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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味适中】BL瘫痪体弱 《认识你》

楼主:蜘蛛侠苍蝇绿  时间:2020-08-22 02:21:02
一楼祭度娘 别吞我文谢谢


狗血三角恋
MB温柔受 菊不洁 瘫痪
执拗美人受 小攻哥哥 三观尽毁 体弱 特别弱
纠结忠犬好人攻


最喜欢的人设 LZ一定认真写 期末开始前开新坑也真是醉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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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蜘蛛侠苍蝇绿  时间:2020-08-22 02:21:02
钱一航站在房间门外深深吸了几口气,这是他第一次招妓,呼吸因为兴奋而有些颤抖,他扶住门框咧着嘴无声大笑几声,面目有些狰狞,旁边走来的住户扭头奇怪地看他一眼。
食指弯曲蹭了蹭挺直的鼻梁,刷卡进屋。
老牌的三星级酒店一股发霉的味道,夜幕暗沉,窗帘半掩着,开着一盏暗黄却温暖的床头灯。一个人直冲着门口坐着,钱一航不太好意思盯着人家看,转身掩饰尴尬地把自己西装搭在椅背上,转头才看见年轻的男人竟然坐在轮椅上,看着自己淡淡地笑。
钱一航脸腾的一下烧起来,第一反应就是自己进错了房间,连声道歉,转身去拿自己的衣服。
先不说这人坐在轮椅上,就光看看他那双温柔清隽的美目,如书般秀雅的气质,怎么可能是个MB。
那人看钱一航慌张地转身要走,摇着轮椅上前,伸手轻笑着结果钱一航的衣服,搭在椅背上,伸手抚平褶皱。
那双手纤细白皙,指如青葱,干净圆润的指尖泛着粉嫩的色泽,男人轻轻笑着,神态柔和,眼角有些细小的纹路。五官算不上顶号,但在男人轮廓柔和的脸上,是钱一航极少见到的漂亮。
“钱先生。”他开口,声音温柔。钱一航喜欢这种如丝质的音色,笑了笑,转身坐在床上。
钱一航虽说男伴一直没断过,但像这种付了钱只为了做。爱的事还真是第一次尝试,他让好友帮他觅人,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温柔。
他喜欢温柔的人,无怒不争,在床上把他伺候妥帖,没有多余的情感。
钱一航看着在茶几旁低着头倒水的男人,少见地期待起今晚的性。爱。
钱一航伸手脱了裤子和鞋袜,把衬衫解了几个扣子露出大半紧致的胸膛,他走过去拿起一杯温开水,咕嘟咕嘟灌了下去,水滴顺着麦色的皮肤流进衬衫下。
男人转头去看,鼻尖离钱一航黑色内裤包裹着的下。体不过两指的距离,鼻息喷上去,沉睡的小一航肉眼可见地觉醒起来。
男人一愣,低垂着眉眼凑过去,伸出鲜红的舌头轻轻一舔,精致的眉眼闪着光,上挑着看着钱一航,带着温软的笑意。
钱一航脑子轰的一下炸了,手一松让马克杯自由落体,伸手将人横抱起来,心里有些惊讶手上轻盈的重量,手下力道也就轻了几分,把人小心放在床上,颤抖着大手去接男人的衬衫。
男人伸手推了推钱一航,温声道,“让我来。”
男人伸手用力把自己的身子翻转过来,让自己趴在钱一航的身上,用灵动的小舌去解开钱一航剩下的纽扣,质地精良的衬衫被唾液深润成透明状,有些洁癖的钱一航少见地没有反感,男人一手撑在身子,纤细的手臂显得有些 吃力,一手隔着已经被晕湿的棉质布料摩挲着一航已经挺立的下。体。
钱一航被伺候地舒服地喘息,室温升高,男人光洁的额头上渗出细汗,嫣红的嘴唇娇嫩如花,秀挺的鼻梁一下下若有若无地蹭着一航胸口的敏感。
伸手扶着男人削尖的下颚让他抬头,男人的眼睛清亮如初,仿佛钱一航正享受的性。事与他没有半分关系,钱一航莫名的心头一酸,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楼主:蜘蛛侠苍蝇绿  时间:2020-08-22 02:21:02
男人有些惊讶,却维持着脸上习惯的笑容,“南方。”
钱一航哦了一声,伸手把自己扒光,也伸手脱了南方的衣服,纽扣不好解开,钱一航便用力把衣服撕成两半,晶莹的纽扣蹦跳着不见了踪影。
南方没说话,温顺地倚在钱一航身上由他动作,直到钱一航伸手要去脱他的裤子,才伸手拦住,抬眼看着他,笑的无奈,
“我腿不好看。”
钱一航大手摸了摸南方微长的柔软发丝,托着南方细窄白嫩的纤腰,把神色的牛仔裤褪了下来,钱一航动作细致而轻柔,扶着南方无力的废腿不急不缓。
纤白的腿已经不见肌肉,细软无力显得是可以折断般的修长,因为血液不通一双腿冰凉无比,泛着青白的颜色。脚上穿着厚厚的白色棉袜,脚尖如同芭蕾舞者一般垂着。
钱一航用温热的手掌揉了揉南方青白嶙峋的膝盖,南方陷在枕头上,微闭着眼睛微笑,那笑容如莲花般淡雅,终于见了几分真心,他伸手扯住钱一航的手臂一拉,让人横躺在床上,伸手把自己撑起来,可一双废腿被一航压在身下,动弹不得。
钱一航感觉到,连忙起身,搬着南方细弱的双腿摆好位置,南方笑着道了声谢。
南方身子莹白如玉,覆在钱一航的小腹上,钱一航看着眼前景象,太阳穴彭彭地跳了几下,下。身如同炙烤一般。
一航半坐起来,眼见着南方粉嫩的唇瓣在自己敏感所在打着转,秀挺的鼻尖半隐在自己耻。毛下,一下下亲吻着自己已经憋出青筋的小腹,然后张口吞下一半小一航,南方低垂着眼眸,黑睫浓密,脸色粉嫩,美得惊人。
温热细腻的口腔浅浅吞吐着,小舌在尖端小孔上打着转,牙齿轻微地磕碰着肉,柱,带来极致的快感,钱一航舒服地喘着气,不舍得闭眼睛,盯着南方俊秀的侧脸看的目不转睛。
南方吞的深了些,银丝顺着肉,柱打湿了毛发,南方唇瓣晶莹一片,小舌不知疲惫地灵巧打着转,一下下吮吸着,钱一航身子被快感激的一抖一抖,南方侧头舔着,眯着眼睛,美得像是妖精。
小一航形状精致而巨大,南方尝试着完全含进去,可是不行,眼睛难受地润湿起来,钱一航看的不忍心,伸手扶着南方的腋窝把人抱了起来,大手把南方嘴边的口水抹了干净,南方看着他动作,眼睛满是惊讶。

楼主:蜘蛛侠苍蝇绿  时间:2020-08-22 02:21:02
“是我闪失了,平时忘了减压。”
钱一航听不太懂,把头凑过去,对着伤处轻轻吹了吹,南方笑出声,漂亮的眉眼弯成新月的样子,露出洁白的牙齿,他侧脸轮廓柔和,美如白描的山水画。
“用去医院吗?”钱一航半晌找回自己声音,
“不用,我有药。”南方伸手想起身,“你过来,我用嘴帮你。”
钱一航连忙把人按倒,自己转身进了浴室,连说不用。
凉水倾泻而出,钱一航想着方才南方诱人的样子,释放了出来。

洗完澡,南方已经盖着被子半坐在床头,半长的发丝被拢在脑后,露出精致的五官,钱一航捡起自己的衣服穿上,从钱夹里正要掏钱,南方开口,声音有些疲惫,
“今天算了,没让你尽兴。”
钱一航抽出一叠钱放在桌子上,南方看了笑笑,没说什么神色却暗淡下来。
“你有名片吗?”
南方指了指自己掷在一旁的裤子,“口袋里。”
钱一航蹲下翻了出来,把裤子叠了整齐放在床尾。
名片是草绿色,棕色的字,上面只有楷体的南方二字,还有电话号码。
电话号码末尾是1108,钱一航鬼使神差地问,“1108,是你生日?”
南方有些惊讶,随机点了点头。
那不就是今日,钱一航说了句。“生日快乐。”
南方笑,“谢谢。”
钱一航想了想,从口袋里拿出打火机,走到床头,打出火苗。
火光将南方清浅的眸子照的更加美丽。
“许个愿吧。”
南方双手合十,闭上眼睛想了想,然后吹灭了火焰。再睁开眼睛时,眼睛里带着真实的笑意。
钱一航松了口气,转身走了。

楼主:蜘蛛侠苍蝇绿  时间:2020-08-22 02:21:02
钱一航进了家门,在玄关处脱了鞋子,侧身打开昏暗的壁灯,因为钱一航哥哥身体太差,家里地暖早早地就烧了起来。
脱了衣服转身,才发现哥哥抱着膝盖坐在楼梯上,直直地看着门口,双颊消瘦地凹陷下去,更是显得一双眼睛黝黑深邃,像是要把人吸进去。
钱一舟裹着黑色珊瑚绒的睡袍,松松垮垮地系着,露出消瘦苍白的脖颈和平直的锁骨,裸着一双赤足静静地看着进门的一航,像是等了很久的样子。
钱一航被哥哥看的心虚,开口道,“哥,怎么不睡?”
一舟没答话,一手撑着地,一手扶着栏杆,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动作笨拙而艰难,像是古稀的老人。他站起来的时候不稳地晃了晃,低垂着头,淡色的嘴唇微抿着,很不舒服的样子。
钱一航连忙走过去,让人靠进自己怀里,室温少说要有二十多度,可穿着厚重睡袍的一舟,脸颊还是冰凉。钱一舟头晕的厉害,把头搁在弟弟的颈窝里急促的喘息着,呼吸中带着杂音,在寂静的夜里分外明显。
手下小心地把哥哥横抱起来,小心放在沙发上,一舟闭着眼睛说不出来话,容颜憔悴而病态,五官是少有的精致,却带着死气的灰白。
一航起身冲了一杯葡萄糖,把人抱起来,举着杯子喂水,一舟喝了两口就扭头避开,看了弟弟一眼,眼神带着金属一般冰冷的气息,
“怎么回来这么晚?”
一航心下一跳,找了借口,
“跟朋友吃饭。”一航看见哥哥又皱着眉头闭上眼睛,担心道,“哥,身体不舒服吗?”
一舟长出了口气,侧头咳了两声,撑着身子要坐起来,一航看着哥哥吃力的样子连忙帮忙,
“没事,有点失眠,不碍事。”
一航伸手摸了摸哥哥像冰一样的手脚,把人横抱起来,向卧室走去,钱一舟很高,但瘦的像纸片一样。一航在心里暗暗比较南方和哥哥的体重,然后联想到那人香软的小舌,心里腾地一下悸动,连忙定了定心神。
钱一舟侧着脸看弟弟的表情,黑眸幽深,像是能猜透他的所有心思。
钱一航把哥哥小心放在床上,拉过一旁的被子盖上,灯光暖黄,但照在一舟脸上却泛着冷,苍白的肤色比被单更甚。
“睡不着也闭上眼睛歇歇。”
一航帮床上的人仔细地掖了被角,转身要走,钱一舟开口,声音是久病之人才有的疲惫,
“明天我跟你一起去公司。”
一航听了皱眉,“哥身子不舒服,还是在家养着吧。设计稿我帮你看。”
一舟闭着眼睛,睫毛搭在泛着青黑的眼下,像燕尾一般。
听不到哥哥的回答,一航起身回自己房间了。

楼主:蜘蛛侠苍蝇绿  时间:2020-08-22 02:21:02
钱一航早上起床,一股葱香面包的味道顺着门缝飘了进来,他伸张了下,穿着睡裤就跑了出来。哥哥穿着宽大的米色毛衣,站在厨房里,一手扶着灶台,神态慵懒而放松,单薄的身子在宽松的衣服里显得空空荡荡,苍白纤细的脖颈露在外面,带着脆弱的美感。
一航蹲下来看了看烤箱里的面包,拿过手套把托盘取了出来,嘴里碎碎念着,
“这烤箱不能放这,哥你不要总是蹲蹲起起,特别是拿着这么烫的东西。”
一舟把煎蛋放到盘子里,侧脸淡淡地看着弟弟,脸色如同作业一样的难看,眼下的暗影更是重了几分,一航心疼的很,皱着眉,伸出指尖在哥哥黑眼圈上蹭了下,
“哥,又没睡好?”
一舟神色如旧,端着盘子出去了,脚步缓慢而拖拉,一手扶着四周的物品借力。

深秋,钱一航穿了棒球衫牛仔裤三叶草,自己是老板,上班想穿什么穿什么。他站在门口一手接着电话,一手拨弄着门前的枯枝。
一舟畏寒,穿了厚重的呢子大衣,带着深蓝色的围巾,脚上穿着驼色短靴。一舟气质清俊,神色淡然,一航看着自己哥哥咧嘴笑笑。
钱一航走过去,用肩膀夹住手机,伸手把哥哥外套的牛角扣扣住,然后压慢脚步,走在哥哥身边,小心地扶住人上车。
关上车门,钱一舟看着从车前绕过去的弟弟,眼中带着微不可见的笑意,视线分毫不离地追随着那人,神情笨拙而小心。

钱一航把哥哥送进办公室,转身走到楼梯间,口袋里那张草绿色的名片灼烧着皮肤。
伸手向那个号码发了条短信。
“身子好些了吗?”
发出去后,一航心情忐忑地数秒,心中那份焦灼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何。
因为他口活太好了?还是太温柔正合自己心意?
一航不知道原因,但看自己这般,应该是喜欢上了。
数到300的时候,手机震动了下。
“好多了,谢谢你。”
钱一航控制不了地傻笑,去找哥哥的时候眉眼都还是飞扬着,一舟支着头深深看了眼他,然后盯着电脑看文件,一个小时都没有动过鼠标,神色暗淡下来,眼眸沉寂似谭。
钱一航也没有发觉,心里狂喜着盘算下一次和南方的见面。

楼主:蜘蛛侠苍蝇绿  时间:2020-08-22 02:21:02
“钱总?”
站在办工作前面等钱一航签字的职员看着拿着笔又开始跑神的总裁,满头黑线,伸手在他眼前晃晃,钱一航回过神来,翻了翻文件签了个名,抬头递的时候脸上分明带着少男情窦初开一般的红晕。
职员跟一航相熟,哈哈大笑问,“谈恋爱了?”
钱一航气恼,挥挥手佯怒道,“出去出去,别打听我私生活。”
职员出去之后,钱一航再也忍不住拿手机拨通了那个号码,自从那天晚上之后,他脑子满满都是他的样子,温润的皮肤,秀挺的鼻梁,微垂的眼睫,还有那鲜红的小舌舔舐。。
“喂。”南方接了电话,轻柔的声音从听筒传来,钱一航手一抖,心脏砰砰乱跳,南方没听见回音,
“钱先生?”
钱一航干巴巴地hi了一声,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南方在那边静静等着,呼吸声都是令一航着迷的清浅,
“今天晚上有事吗?”
钱一航开口,有点紧张,南方为难地想了一会儿,一航心中升起无名之火,他明明知道这个人是MB,晚上被人操是他的工作,但现在光是想想今晚南方可能是被人订了,他气恼地满口牙都要咬碎了。
“没有,”南方有些犹豫,轻柔的声音像是很为难的样子,“但是我后面还没好彻底,可能。。。”
一航想着南方皱着淡淡的眉眼,心里酸酸软软,语气是自己都想不到的宠溺,
“我那有这么精虫上脑,”一航拿着手机站在落地床旁,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声音拉的长长的,像是情人之间的低语,“我就是想,恩,看看你。”
话说出来,钱一航才觉得有点过界了,心中正在懊悔,恐怕吓到对方,南方在电话那头轻轻笑了出来。
温柔而清浅,如同江南石桥下的细细流水,听得一航心里一颤。
“好啊,可是我出门不太方便,”南方想了想,“你能来我家吗?”
一航心中大喜,“好啊好啊好啊!”
南方笑,告诉他了地址。
钱一航挂了电话先埋头傻笑了会儿,然后走到哥哥的办公室,敲了敲门,没等哥哥应答就推门进去,探了半个身子进去,一舟抬头,静静看着他,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神色放松。
“哥,我晚上就不回家了,”钱一航说出早就找好的理由,“今天老同学叫去打牌。”
一舟嘴角微不可见的弧度凝固,电脑屏幕照着他病态苍白的脸,有些阴冷,鼻子高挺将一侧深陷的眼窝打上阴影,一航看着哥哥这般透析地看着他,心里莫名发冷。
“好,去玩吧。”钱一舟侧了头,拿了水杯喝了一口,一航松了口气,
“哥,晚上我叫小王送你回去。”
一舟神情疲惫,摇了摇头,伸手撑着额头,“不用,我自己开车。”
一航心里有点担心,但知道也劝不动他,哦了一声,转身走了。
他自然没看见,钱一航看着他的背影暗淡下来的眼睛。




等会还有一更~

楼主:蜘蛛侠苍蝇绿  时间:2020-08-22 02:21:02
钱一航站在门口整了整袖口,提了口气开始敲门,过了一会儿南方转着轮椅来开门,穿着柔软的天蓝色毛衣,眉眼如画,钱一航暗自出了口气,伸手递过准备好的红酒,南方有些惊讶,微微皱眉,无奈道,
“下次来不要再带东西了。”
一航弯着腰脱鞋,心里暗想,还有下次啊哈哈。
南方摇着轮椅进了厨房把饭菜放在腿上的托盘,钱一航看了连忙上前去帮忙,南方看着神情紧张的钱一航,弯了嘴角笑笑,神色柔软,一航恨不得把人揉碎在怀里。
把饭菜放好,一航看到什么新奇的东西,伸手戳了戳南方身下垫着的像是游泳圈一样的东西,问道,
“这个对褥疮有好处是吗?”
南方惊讶地睁大了清浅的眸子,“你还知道褥疮啊?”
一航在饭桌旁坐下,食指蹭了蹭鼻梁,“恩,我百度了。”
南方莞然,问道,“喝酒吗?”
一航想了想,“算了,我开车。”
南方有些愣神,木呆呆的样子逗笑了一航,他憋着笑道,
“喝了估计晚上就得睡你这了。”
南方伸手取个刚才一航带来的酒,“就喝这瓶吧。”
钱一航头点的像小鸡叨米。

两人吃饭完,钱一航抢着要刷碗,端着盘子进了厨房,发现灶台比自己家的低了一般,看了眼坐在轮椅上安之若素的南方,心酸酸的疼。
“还是我来吧,你不方便。”南方笑了笑,抬头看一航,下颌尖尖。
一航摇摇头,把手上东西放下,把南方横抱起来,
“该减压了,你在床上趴一会儿。”把人放在床上,小心地帮着他翻了个身,南方下身软软地摆动,一航洗碗前还体贴地把笔记本放在床上,南方侧着脸看着一航,眼睛里泛着温柔的光。
洗了碗,一航发现床上的人正趴着看股市,下身服帖地陷在被子里,软足下垂和床水平,有些内八地摆着。
“这个股涨势不错。”一航开口,南方后知后觉地吓了一跳,倒抽一口气睁大眼睛的表情,可爱至极。
一航拨弄了两下电脑,伸手指了指一处,股份持有人第四位赫然是钱一航的名字,南方看着钱一航一副,我是不是很厉害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
他伸手撑起身子,下身筋骨松软,身子弯成了90度的样子,纤细的手臂抬起来拍了拍一航的脑袋,像拍一只大型犬。眼睛笑的弯弯的。
“那出货的时候还要拜托你告诉我一声呀。”
钱一航傻笑着点点头,脱了衣服去洗澡。
浴室也是被改造过的,浴盆里安着一个座位,淋浴头才到一航腰的位置,钱一航看的心里难受,想了想还是自己解决了下,身的燥热。
用了南方的毛巾,擦干净出来时,秀雅的人正倚在床头,赤裸着细白的胸膛,低着头想着什么,昏黄的灯光把人照的温暖如玉,听见了声音,南方抬头看着钱一航笑了笑,一航听见自己心门被敲开的声音。
掀开被子,抱人入怀。
南方上身细腻而柔软,下身却冰冰凉凉,钱一航用腿缠着细软无力的双腿,细细地暖着。大手覆在南方细腻的后背上温存地抚摸着。

楼主:蜘蛛侠苍蝇绿  时间:2020-08-22 02:21:02
“刚刚看见你化妆品,好多,怪不得皮肤这么好。”钱一航把头埋进南方带着暗香的白皙颈窝里,细细嗅着,伸出舌头一下下吮吸着细滑的肌肤。
南方微微合着眼,嘴角带笑,双手揽着一航的腰,两人像是相熟的伴侣。
“对了,”一航想起什么,快速起身掀开被子,“让我看看你屁股。”
南方脸一红,把头埋进枕头里。一航凑近看了看,双丘干瘪却雪白,臀沟还是泛着紫红,却已经好了很多,一航松了口气,伸手把人抱进怀里,让他趴在自己身上,两人赤裸的身子紧紧相贴。
南方细长如玉的手指搁在一航的胸膛上,一航抓过来凑在唇边细细吻着,尖尖十指,比女人的还要柔软,南方浅笑着,凑了上去吻着一航的唇瓣,灵动的小舌细细地舔着,吸咬着唇肉,在一航唇齿间轻扫。
南方忘情地吻着,闭着眼睛,双颊像是刷了胭脂一样娇嫩,一航看了一样,下,身一下子硬挺,他连忙侧头避开南方柔软的唇瓣。
感觉到钱一航的闪躲,南方脸刷一下地变得惨白,染上情,欲的眼睛冷淡下来,有些无措地看着一航,他咬了咬唇瓣,看着闭着眼睛喘息的一航,
“我是健康的。”一航听了睁眼看他,南方想到自己的腿,才发现自己已经不能用健康形容了,他的心像是被冷水浇了,嘴角没了笑,“我没有病。”
一航听了,知道他是误会自己了,托着南方的后脑热烈地问了上去,毫无技巧可言,磕破了南方的嘴唇,一航毫无顾忌地吮吸着,南方软倒在他怀里,双唇被吻得嫣红,银丝从下巴流了下来。
钱一航带着南方修长的手指触碰到自己的下,体,哑着嗓子道,
“我刚才是想忍着的,可现在忍不了了。”
南方轻笑,嘴唇艳红的滴血,眼角微挑看着一航,伸手挑弄起小一航,细腻的掌心摩挲着,干净的指甲轻轻地刮着顶端,一航爽的喘着气,凑上去吻着怀里的人,从额头到耳后,一直到深陷的锁骨。双腿狠狠地夹着南方细软的双腿,伶仃的小脚颤动着蹭着一航的脚踝,那脚心的皮肤比南方手掌还有柔软,一航双脚夹着软足细细磨蹭着。

钱一航身寸后,两人又抱着说了会儿话,一航不放心家里的哥哥,吻了吻怀里人的额头,起身穿衣服,然后拿出钱包。
南方心一下子就亮了,粉润的脸颊失了血色,他颤抖着声线道,“别给我钱。”
一航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抽出一张自己的名片递给了他,南方松了口气,接过来吻了吻。
一航笑道,“你那张我也不知道亲了多少次,哈哈。”




哥哥是受( ⊙ o ⊙ ) 人家都辣么弱了

楼主:蜘蛛侠苍蝇绿  时间:2020-08-22 02:21:02
回到家,一航没开灯,摸黑到哥哥的房间里,窗帘没有拉,皎洁的月光找了进来,宽大的床上躺着那个人显得有些伶仃。
一航走近了些,才发现床上那个人睁着一双黝黑的眸子直直地看着天花板,脸色被月光照的苍白,一航叹了口气,半蹲下来轻声问,
“哥,睡不着吗?”
现在已经凌晨三点,钱一舟就这样睁着眼睛躺了几个小时。
一舟嗯了一声,低垂了眼睛,神情疲惫不堪,眉心浅浅皱着。
一航双手搓热了,盖在哥哥眼睛上,一舟眨了眨眼睛,睫毛像是捂在手心的蝴蝶。
“哥,闭上眼睛,我在这等你睡着再走。”
一舟伸手拉下一航的手掌,轻轻握在手里,手指枯瘦而冰冷,他看了弟弟一眼,眼神带着些许眷恋,但被夜色掩盖的很好。
“你唱首歌吧。” 一舟轻轻开口,一航吓到坐在地毯上,看到哥哥侧脸看自己,脸上少见的有了笑意,
“哥,我要唱了你就真睡不着了。”
一舟闭上眼睛,手指扯着弟弟的手,道,“你唱吧。”
一航用自己五音不全的调子轻声唱了起来,从小苹果唱到菊花台,唱到声音都哑了,一舟终于闭上眼睛熟睡过去,一航不唱了,但也不敢把手抽出来。
哥哥睡眠特别差,成夜成夜的失眠,好不容易睡着了,一航想让他安心睡几个小时。
他抬头看了眼哥哥熟睡中微弯的嘴角,笑了笑,倚着床帮和衣睡了

楼主:蜘蛛侠苍蝇绿  时间:2020-08-22 02:21:02
下了班朋友叫着兄弟俩去打台球,帮着哥哥带上围巾手套,裹得像个粽子,一舟被人摆弄着,被围巾掩的只剩了一双幽深的眸子,正无奈地看着弟弟。
让人站在大楼门口,自己下地下车库提车,一舟拽着弟弟,声音闷在围巾了,倒是柔和了不少,
“我跟你一起。”
一航把哥哥带着手套的手扯下来,说,“不行,楼梯太陡了。”
然后就小跑着没影了。

两人坐在车上,车窗外霓虹闪烁,照在一舟苍白的脸上也染上了色彩。
电台里正在放小苹果,钱一航跟着唱了出来,哥哥扭脸看他,皱着眉头,脸上有种责备的神情,钱一航扭头看了一眼,被这表情逗笑了。
一舟说的很不留情面,“你唱歌真难听。”
钱一航哼了一声,身子还随着节奏摇摆起来,笑道,“也不知道谁昨天晚上让我给他唱歌来着。”
这句话说的有些暧昧,一舟听了侧侧头,悄悄弯了弯嘴角,声音也带了笑意,像是暖化的冰,
“不想听,所以我睡了。”
钱一航乐了,唱的更投入了,一舟不说话,手指随着节奏在大腿上敲着。

到了台球厅,三个朋友已经等在那里了,钱一航打了招呼,一舟也淡淡地点了点头。
刘磊一局正打着呢,看到二人把球杆交给了别人,凑了上来,一航正在帮哥哥取下来厚重的围巾,看到眼巴巴凑上来的这小子,趁哥哥不注意的时候看着刘磊戏谑一笑。
刘磊不算笨,但在钱一舟面前笨拙的像是小学生,一航也明白他是真心的,就有意无意地给两人制造机会。
刘磊傻乎乎笑着,眼睛看着一舟亮的渗人,“想喝点什么,我去拿。”
钱一舟看了他一眼,没答话淡淡地坐在高凳上,看着别人打球,刘磊有点失落,冲钱一航撇撇嘴,复有打起精神道,“等会咱俩来一桌?”
钱一舟依旧面无表情,侧脸的轮廓深刻,刘磊看着脸上开始充血,一舟扭过头来,看了他一眼皱了皱眉。
一航赶忙上前来,缓和下气氛,“就你那水平,跟我哥打不了。”
一舟斯诺克厉害的很,出杆快准狠,两杆清台是常有的事。刘磊听了挠头傻笑,一航给他俩打了招呼去了卫生间。

楼主:蜘蛛侠苍蝇绿  时间:2020-08-22 02:21:02
从卫生间出来,一航正甩着手上的水珠看向哥哥的方向,然后一下子急了。
刘磊一手夹着烟,和别人说笑,自家哥哥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捂着口鼻弯着腰,脸色惨白。
“我,靠,刘磊你快把烟熄了。”
刘磊一愣,回头看已经捂着胸口艰难喘息的钱一舟,把烟头一丢,想要扶住他,钱一航却抢先把人抱紧怀里。
刘磊懊恼至极,抓了把自己头发大喊,“我他,妈忘了,一舟你没事吧!”
钱一舟喘的浑身无力,紧闭着眼睛呼哧呼哧地急促喘息,嘴唇泛着紫色,整个人在钱一航的怀抱里向下坠,一航把哥哥放在凳子上,伸手环抱着他,一手从他的口袋里摸出哮喘喷雾,焦急地喊道,
“哥,把嘴张开!”
钱一舟神智已经迷糊起来,整个人随着大力的喘息震耸着,脸色灰白冒着冷汗,眼角泛着生理性的泪水,像是烂泥一样歪倒在钱一航怀里。钱一航不敢耽误,伸手扒开哥哥的嘴唇,把喷雾喷了进去。
身边几个人都已经吓傻了,钱一舟胸膛蜂鸣的声音在吵杂的台球厅都清晰可闻,钱一航心疼地要命,手一下下顺着哥哥的脊背,不薄的毛衫已经被冷汗弄得潮湿一片。
过了几分钟,一舟才睁开眼睛,看着着急的满头是汗的弟弟,安抚地极浅地笑了,摇摇头,脸上依旧是毫无血色,
“我没事。”
然后他看着,站在一旁不敢靠近急的满脸通红的赵磊说,“吓到你了,我没事的。”
可一舟脆弱的一点都不像是没事的样子,赵磊听了眼眶一下就红了,一航看他这样也不好意思说什么了,把怀里软绵的身子横抱起来,一航生硬地笑了笑,
“你们玩好,改天再聚啊。”

一航到了车里还是不放心,打开后座们,把一舟抱在腿上,侧耳听了听哥哥的心跳,确认没有杂音了才放心下来。
一舟被弟弟抱在怀里,毫不设防地闭上了眼睛,昏睡过去。

楼主:蜘蛛侠苍蝇绿  时间:2020-08-22 02:21:02
等南方睡下才晚上八点,一航穿上裤子,赤裸着上身去阳台打电话,电话响了半天被人接了起来,一航笑,
“我没坏了你的事吧?”
好友笑了笑,“谁这么早做爱啊。”
一航没答话,讪讪摸了摸鼻梁。
“上次你说你姐的甜品店想要转出去,现在有人要没?”
那边男的低低笑开了,“没呢,怎么了?”
一航yeah了一声,开怀道,“给我留着吧。”

楼主:蜘蛛侠苍蝇绿  时间:2020-08-22 02:21:02
到了冬季,国内雾霾中,一舟每天带着口罩都咳嗽的不停,从先开始还能在户外走上段路,一直到最后捂着嘴像是把肺都要咳出来了,一航实在是看不下去把哥哥轰回了美国,钱家父母都在美国,一舟去了那儿也能调养一段时间。
一航实际心里有些高兴的,他跟南方正是蜜里调油的阶段,天天晚上还因为担心哥哥,早早回家不能抱着媳妇睡觉,哥哥这一走他倒是可以专心谈恋爱了。
一航把哥哥送到安检口的时候,一路没有说话低着头的一舟抬眼看弟弟,带着蓝色的一次性口罩,鼻梁高挺,一双黑黝黝的眼眸显得幽深而凌厉,他看着一航,目光如同剑一般,一航嘴角的笑容凝固了,心里一凉,一舟垂眼一笑,看不见嘴角,但从眉目间看出几分嘲弄,脸色灰白而难看。他开口,声音闷在口罩下,
“都这么想让我走啊。”
一航听了心头一跳,看着一舟暗淡的神色,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他方才知道自己的喜悦表现的太明显的,敏感脆弱的一舟看见自己这般反应,心里一定不好受的。
一航讪讪开口,“哥,照顾好自己。明年春天见了。”
一舟没抬眼,转身走了,深色的呢子大衣套在纤瘦的肩膀上,一双腿修长却纤细,他走的极慢,一旁推着行李车的孩子撞到他,他摇晃了一下才稳住身子,一航克制住上前把他横抱起来的冲动,握着拳头看着哥哥消失在人群中。
一航看着那个单薄落寞的背影,一瞬间觉得他是向深海走去,一去不复返的。
一航不是傻子,哥哥的感情太明显,他自然猜的出来。但他却不敢做出任何回应,先不说两个是兄弟关系,一舟在他心里仅仅是哥哥。他如今有了南方,那些让人误会的举动也不能再做了。
他相信哥哥也察觉到了自己的疏远,一航不是漠不关心,只是哥哥值得一个全心全意对他的人,而这个人注定不能是自己。
一航如今想通了,如释重负。

送给南方的那个甜品店已经装修好了,转让费装修费加上他雇的两个有经验的员工,一航花了不少钱,可想想南方看见这家店时,笑容浅浅的样子,一航觉得什么都值得。
吃过午饭,一航把南方抱上车,带南方去看他的那个惊喜。
甜品店是离的不远的大学城里,一航把车停在路边,伸手把眼睛睁大大的南方抱下车来,南方拽着他的袖子,疑惑地问,
“一航,我们要去哪啊?”
一航笑了笑,看着南方清浅的眼眸疑惑地睁大,可爱的不得了,他低下头悄悄啄了下南方微张的嘴唇,旁边有过往的学生,南方羞得脸颊通红,娇嗔地等了一航一眼。
一航推着南方在林荫道上走着,两座大学之间一条热闹的街道,奶茶店关东煮应有尽有,南方挺着腰坐着,四处打量着,眼睛里亮晶晶的,粉嫩的双唇不自觉地微张,穿着军绿色棉衣带着格子围巾,显得很年轻。
一航弯腰凑到他耳边说,“想吃什么吗?”
南方手扶着轮圈,微微扭着身子看着他,皱着清浅的眉眼,“不是刚吃过饭吗?”然后又有些兴奋,笑的眉眼弯弯,下颌藏在围巾里尖尖的,他笑着问,“你来带我吃饭吗?”
一航忍笑,伸手在南方泛着粉的脸颊上一刮,“原来真是被你骗了,小吃货。”
南方早就丢掉了面具一般温婉的笑,如今像是小猫一般用清澈的眼睛瞪了一航一眼,一副,你也拿我没办法的表情。
一航带他自然不是吃东西的,两人在一家门店门口停下,南方看了一航一眼,然后转眼看那家店,店不算大,玻璃门,落地窗前摆着放蛋糕用的冷柜,门口本来是阶梯的地方被改成了斜坡,南方吃惊地捂着嘴看着站在身边的一航,那个男人早就在一开始就温柔地凝视着他,
“这是。。”南方眼睛里泛着水光,不敢置信的样子,一航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钥匙,递给南方,
“送给你的。”
南方接过钥匙,紧紧攥进手里,低着头,一航看见水珠朔朔掉下来,一航叹了口气,蹲下神来搂住南方的肩膀,大手触到他湿润的脸颊。
“哭什么。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南方抬眼看一航无奈中带着怜爱的眼睛,皱了皱鼻子,眼睛水汪汪的样子看的一航心头一软,鬼使神差地在大街上,一航凑上去亲吻着南方湿润温热的眼睑,纤长的睫毛颤抖着碰着他的嘴唇。

两个人进到店里,把空调打开,一会儿就热了起来。南方趴在柜台上看一个个精致的小蛋糕,像是看到新鲜的小孩子,鼻息喷在玻璃上,起了一片雾气。
南方扭头看拿了个纸杯蛋糕,两口吃完的一航,疑惑道,“这些蛋糕是谁做的?”
门口摆着暂停营业的牌子,一航毫不客气地吻过来,把香草的甜腻传到南方的唇舌之间,他们亲昵地吻着,及其合拍,南方双颊通红地软倒在一航怀里。
一航满意地吸了口水,嘿嘿笑了,“你比蛋糕还甜。”
南方无语地打了下他手臂,却抑制不住地勾起嘴角,声音软糯道,“这蛋糕谁做的呀?”
一航道,“我雇的糕点师啊。”
南方愣了下,轻挑了一侧清远的眉尾,然后疑惑道,“有糕点师,我做什么啊?”
一航被他清秀的模样迷住了,两人额头相抵,鼻尖互相磨蹭着,“你负责数钱呀,宝贝。”

楼主:蜘蛛侠苍蝇绿  时间:2020-08-22 02:21:02



楼主:蜘蛛侠苍蝇绿  时间:2020-08-22 02:21:02
周六南方要看店,一航便开着车回了自己家,阴沉的天色透着暗灰色,突然下起了雨,一航伸手捞过一旁的文件夹顶在头上,却还是淋得浑身湿透。
在南方那里住了太久,和哥哥的家里一股灰尘的呛鼻气味,白天四处的窗帘拉的眼神,一航转身把被风刮得打开的房门关上,客厅的灯被人突然打开,一航被吓了一跳,急忙转身去看,钱一舟苍白着一张脸,微微弓着脊背,一手扶着墙的开关,站在两步之外。
一航望进哥哥那双黝黑阴冷的眸子里,心头像是被冰贴上去了一般,冷的发抖,一舟看着愣住的弟弟,一声不吭,嘴角勾起一丝夹杂着苦涩的嘲讽笑意,眼中像是沉寂无波的死潭。
一航稳了稳心神正想开口,一舟扶着墙壁缓慢不稳地走向他,伸出枯瘦的手掌拍了拍他肩膀上的水珠,浓密纤长的睫毛微垂,眼窝显得病态地凹陷。一舟因为病痛皮肤暗淡松弛,五官虽然精致,但面容看起来却是比一航大了很多。
一舟开口,声音有种咳喘过度之后的嘶哑,“你是有多久没回来了?”
他抬头看抿着嘴不知道如何解释的弟弟,眼睛里是沉寂的压抑的苦楚,“我等在这里,还以为你不会。。咳咳。。咳。”一舟嗓子摩擦着如同艰涩的砂纸,一句话说到一般,便受不住地捂着嘴咳嗽起来,枯瘦的手指捂着淡色的嘴唇,奋力的一口一口倒着气,消瘦的双颊浮上病态的嫣红。一航刚忙把人扶住了,消瘦的身子在他怀里剧烈颤抖着,胸口蜂鸣声大起,一舟放下那只捂着嘴的手,紧紧地抓着一航肩膀处的衬衫,竭尽全力,像是抓着求生的浮木。
一航伸出看着哥哥难受的样子,着急地握住他的手,另一只手揽着他细瘦的腰肢,一舟却突然浑身一震,死死地拽着一航的左手,双目圆睁,指甲像是要抠进一航的血肉里。他硬生生憋下一口气,咽喉难受的发出尖鸣声,一舟睁大一双黝黑的眸子,盯着焦灼的一航,眼中的逞强被人击碎,淡然如水的一舟此时像是走失的孩子一般,眼睛里满是绝望和苦涩。
他狠狠地咬着自己的薄唇,直到血珠滚落,一舟定神看了一航手上闪着光的戒指一眼,然后全身的生机被击得粉碎,他胸口痛的厉害,泄力一般地吐了一口浊气,然后闭了眼睛向后倒去。

赵磊风风火火地跑到加护病房前,看到守在病房门口的一航,大力抓过他的手臂,双目通红喊道,“他怎么样了!?”
一航被拽的一个踉跄,疲惫的闭一闭眼,指了指病房里,“还在昏迷,没有危险了。”
赵磊从门口的小窗户眼巴巴地看着里面躺着的单薄身影,心疼地喃喃道,“怎么才回来就进医院了呢?”
一航问他,“你知道我哥回来?”
赵磊莫名其妙地转头看他一眼,“你难道不知道?”
一航无言以对,他每日都跟南方黏在一起,已经很少查看自己的私人号码,办公号码也在秘书那里管着,他是真不知道哥哥已经回来了,他应该去机场接他的。。
一航长出了口气,低头暴躁地抓了抓头发,低声说,“你在这看着吧,我得去接南方。”
赵磊一下子火上来了,扯着钱一航领口,拽的死紧,怒吼道,“他妈一舟都这样了,你还想着那什么南方!”
一航怒极反笑,眼睛看了眼赵磊,像是在嘲笑自己,“我不想着南方,难道还要想着我自己哥哥?”一航双目血红地盯着赵磊看,一字一顿道,“我亲哥哥!”
赵磊突然懂了,松了手,颓然地退了一步靠在墙上。
一航木愣地站了片刻,转身走了。

一航一连几天心情都不好,对着南方也没个笑脸,南方体贴地什么都不提,却变着花样逗一航开心,前日自己做了熔浆蛋糕,昨日买了一航喜欢看的鬼片,今日买了一瓶薰衣草的火山盐,缠着一航跟自己一起泡澡。
一航看着眨巴着眼睛,故意睁大眼睛撒娇,笑的明眸弯弯的南方,无奈一笑,只得让他先去放水。
门铃响了,南方转着轮椅扭过身来,疑惑道,“这么晚了,谁呀?”
一航手指戏弄地刮了下他精巧的喉结,南方敏感地吞咽了一下,藏在细嫩肌肤下的小球害羞地滚动了一下。
一航道,“我去开门,你先去吧。”
南方听话转身摇着轮椅进了浴室,一航披个外套开了门,门铃才响了片刻,可如今门外却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一个黄色的信封,一航捡了起来,合上门后饶有趣味地打开,是一沓照片。
一航翻了过来,霎时脸色变得尤为难看,他不敢置信地翻看了几张,手指不稳地颤抖起来,紧紧咬着牙才能坚持着一张张看下去,双目已经血红,不知道是因为气恼还是心口锥心的痛。
南方的声音从浴室传过来,清澈明朗,是一如往常的温柔和开怀,“一航,快来啊,我都进来了。”
一航浑身一震,像是及其忍耐地闭了闭眼,一步步走到浴室里,南方坐在泡泡浴里,纤白的手指捧着洁白的泡沫,笑的像个孩童一样澄澈。
钱一航把手里捏的变形的照片砸在南方的身上,一张照片飞扬起来,尖锐的一角划过南方新嫩的眼角,留下一道血痕,南方愣在那里,嘴角的笑意凝固了,他迷惑又受伤地看了震怒着冷笑的钱一航一眼,紧紧抿着唇捞过飘在水上的一张照片,南方脸色顿时如同死去一般地苍白。
照片上是他被一个满身肥肉的男人压在身下,细软的下肢大字型地姿势叉开着,姿势耻辱至极。南方侧着脸微张着唇瓣,半眯着眼睛,虽然是隐蔽拍摄的摄像头,但他脸上半是隐忍半是享受的表情照的清楚,而那个男人正埋着头舔弄着南方的脖颈。
南方撑着一旁的扶手,让自己坐的笔直,他淡淡地看着冷笑着等他解释的钱一航,口气平淡地只是在陈述事实,“我过去就是这样的,我以为你清楚。”
钱一航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咬着牙颤抖着笑了出来,笑的眼泪都挤了出来,他夺过南方手里的相片,也不在乎会不会划伤南方细白的手掌,
他支着照片里南方的左手,摆出一副伪善的求知的样子,看着脸色灰白的南方,“我知道什么?我知道,你带着我送的戒指让别人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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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年后 小番外
夫夫二人先来无事窝在沙发上看非诚勿扰,孟非已经变成大肚便便的小老头了,钱一航唉了一声,扭头看依然清秀如昨,皮肤细白的自己爱人,咋舌道,
“宝贝,你是不会老的妖怪吗?”
南方转头用一双清亮的眸子看他,脸颊泛着健康的粉色,像是盛极的桃花瓣,一航忍不住上去亲了亲。
南方无奈,微微侧过身,可奈何整个人被人抱在大腿上坐着,怎么能逃得了,被人大手扳着尖尖下颌温柔又怜惜地亲吻,吻到南方瘫软地像水一般窝在他回来,一航得逞一笑,伸手拨弄起南方细软的黑发。
两人都已经三十多岁了,自己头上白发像是发疯了一样往外冒,可南方一头短发却乌黑油亮,让人爱不释手。
南方瘫痪已经第十五个年头了,一双腿即使每天都会让一航进行深度按摩,每周还有两次复健,可还是细弱的不成样子,大腿还算有点松软的脂肪,可是小腿和脚踝真真像是柳枝一般纤细,一航怜惜地摩挲着。
下身没有知觉,南方任由爱人吃豆腐,自己看电视看得正起劲。他们正在谈论前男友前女友回头追求他们,到底应不应该再给次机会。
二十四个里面只有一个女嘉宾说,应该再给次机会。这结果可是把南方逗笑了,他抓着一航手臂孩子气地摇了摇,
“哎,老公,幸亏你当时碰上了我,不是每个人都给你机会的。”
南方笑的眉眼弯弯,一航想起那时两人狗血的恋爱时,还是有种捂脸的冲动,他嗯了一下不再说话,可南方没打算放过这个话题,他挺喜欢看自家老公一脸忍耐又不舍得骂他的样子。
“如果我当时就是不原谅你,可怎么办?”
钱一航把人抱得紧了些,伸手按揉着南方纤弱的大腿,斩钉截铁地摇了摇头,“你会原谅的。”
南方有点生气了,皱着清浅的眉头,不赞同,“这可不一定啊!”
钱一航想了想当时,自己就是知道南方的软肋,才敢一日日地纠缠着他,如果当时他但凡态度坚决点。。。一航打了个冷颤,不敢再想如果今后的日子没有南方,是怎么的一种情况。
他烦躁地用长着胡渣的下巴刺南方细嫩的脸颊,不耐烦说,“哎呀,哪有什么多如果啊!我现在怀里抱的不是你吗?!”
南方心情不受影响地继续看电视,没看到身后的钱一航暗自出了一口气,怜惜地亲了亲他的发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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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甜品店,玻璃门窗擦得透亮,一航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柜台后一个学生模样的姑娘在招呼客人,笑容明媚,而他心中心心念念的南方坐在玻璃橱窗后面的桌子旁,挽着白色衬衫的袖口折装蛋糕的盒子,阳光正好打在玻璃上,在他的发顶变成七彩的光线。南方从侧面都能看出清减了不少,脖颈显得纤细修长,下巴是让人心疼的削尖,手腕微抬,腕骨玲珑而精致。一航就站在嘈杂的街上看着静静坐在那里的爱人,觉得光是看着他如画般的侧脸,自己的世界就沉静下来,惴惴不安的心也落在了实处。
南方折好了一个纸盒,嘴边带了浅浅的笑意,侧头看向窗外,看到了站在街边的一航,愣了一下,随及浅浅笑起来,黑亮的眼眸弯成月牙的形状,但原本粉嫩的脸色如今泛着青白,唇色也暗淡,整个人透着病态的黯然,一航心里惊讶南方的表情,不由得一阵狂喜,推门进了点,门后的风铃叮咚作响。
店员认出了钱一航,惊讶地直呼,“一航哥,你好久没来了!”
钱一航原本不安的心情被南方的笑容治愈,此时高兴地跟店员打了个招呼,满脸无法抑制的狂喜,走到坐着的南方身边。南方呆呆地看着走向自己的钱一航,一副没反应过来的样子,他伸出自己的手指狠狠地掐了一下手臂,痛的一个哆嗦,一航看了心里一惊,连忙想伸手握住他纤细的手臂,却被人躲了开。
南方眼睛里一瞬间的喜悦被一航看见,可是他立马垂下眼睛,神态如常地摆弄着手中的纸片,可细白的手指却是肉眼可见的颤抖。
一航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伸出大手握住了南方的指尖,冰凉如玉,在自己的掌心微微瑟缩着,南方极快地收回了手,睫毛颤了颤,没有血色的唇微微抿着,避开一航炽热的目光。
“南方,”一航轻声唤他,语气强撑了笑意,装作像两人当初调侃的语气,“怎么害羞了,刚刚不是还冲我笑呢。”
来送咖啡的店员,听见这话笑了,伸手拍了拍一航的肩头,“我家老板就是爱害羞呢。”
一航苦笑,看着对面人暗淡的脸色和苦涩勾着的嘴角,这哪里是害羞该有的样子,明明像是心里难受到不行,却强撑着不说出来。
钱一航却突然猜到刚刚南方对自己那一笑,他估计以为自己在做梦,或者是回忆起两人当时甜蜜的场景,觉得是自己眼花。
南方抬头看一航,清亮的眸子在对上一航视线的那一秒,一下子泛上了泪光,秀美的鼻尖泛红,南方难堪地连忙侧过了头,像是脆弱至极却拼命逞强的孩子。一航心里顿时刺痛,颤抖着声音道,
“对不起,南方,你打我骂我都好,我不该把人扔在这自己去美国,我错了!”一航越说越激动,声音透着悔意和愧疚,说道最后三字都已经哽咽。
南方颤抖着手,转着轮椅想逃,泪滴搭在黑色的裤子上,留下湿斑,轮椅背很低,因为使力,南方伸手的蝴蝶骨越发明显,将衬衫撑起嶙峋的线条,一航急了,也不管店里还有没有客人,冲到南方轮椅前挡住了他的去路,南方狠狠低着头,雪白的后颈脆弱纤细,他实在是瘦的厉害,低着头弓着身子,像是风雨后的微折的水莲花。
一航心里又急又痛,单膝跪在地上,牵过南方按在轮圈上颤抖的手掌,细白的无名指上还带着亮闪闪的戒指,一航怜惜地轻吻,南方挣扎着要缩回手,但却被钱一航大力拉着,两人就这样暗暗较着劲,最后还是南方没了力气。
“对不起。。”
“我不想听。”这是回来之后,南方第一次开口说话,声音嘶哑疲惫,温柔不再,“那天晚上的事,我说过会原谅,可是这次,我不想听你说对不起了。”
南方抬头看无措的钱一航,一双清浅的眸子暗沉如水,他消瘦的脸上还挂着泪滴,但却已经没有悲伤的表情,“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我真的好难过。”
一航心头一跳,正想开口解释,南方打断了他,睁大眼睛倔强地看着他,两滴泪扑朔地掉了下来,声音像哽在喉咙里,带着浓重的鼻音,却说得很认真,
“我现在也不想要你了。”
一航愣在那里,傻愣愣地看着南方摇着轮椅进了操作间,一脸迷茫的样子,还没搞清状况一样。
店员担心地在还半跪着的一航眼前晃了一晃,一航摇晃着站了起来,店员担心地说,
“前一段店里没开门,我还以为是老板生病了,原来是你俩闹分手啊。”
一航叹了口气,去推操作间的门,却推不开,店员看了眼,“被反锁了。”
钱一航心里又酸又痛,侧耳贴在门上,隔着厚厚的门板还能听到里面凄悲的哭泣声,钱一航心疼地双目通红,冲着门狂跺两脚,可奈何门太结实,还是没踹开。
房内的哭泣声更响了,南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情绪,像是孩子一样发脾气,哭的打嗝,一边喊叫着,“我不要你了!你走!”
钱一航拼了命终于把门一下踹开,把手那里崩开了剌手的木屑,一声巨响把正埋头哭的南方吓得浑身一震,哭的花了一张小脸,受惊地看着门口直喘气的一航,瘪了瘪嘴又想哭,连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留下一双泪汪汪的眼睛。
一航走过去,蹲下身把人抱进怀里,南方身子软软地瘫在他怀里,随着哭泣微微颤抖,一航亲吻着他的发丝,喃喃道,“宝贝,哭出来就好了。哭出来就不生气了,乖。”
南方听了吸了吸鼻子说道,“我还生着气呢。”
一航连忙接口,像是哄孩子的语气,“恩,好,我们现在中场暂停一会儿。宝贝累了,休息会儿。”
南方软着鼻音哼了一声,趴在一航肩膀上依恋地悄悄嗅了嗅。

楼主:蜘蛛侠苍蝇绿  时间:2020-08-22 02:21:02
南方的番外。

在钱一航离开的日子,南方自己一个人如同游魂一般生活。早上起床看到身旁空空的位置,晃晃忽忽地心里酸痛一片,眼泪却像流干了一般凝结成冰藏在心底。日头缓缓升起来,带着刺眼的光,透过纱帘射进来,在窗口映出模糊的光影,他闭上眼睛想象着,一航站在窗前逆着光的背影,宠溺地半跪在床上伸着手来摸他的脸颊,说宝贝,起床了。
“嗯啊,马上起。”南方轻轻开口回应,睁开眼却发现屋子里只有自己。
这几日没好好吃过饭,睡眠质量也不好,南方撑着细弱的手臂把自己撑着半坐起来,早上血压低,纤细的手指难耐地攥着床单,细细地喘着气,穿着的白T恤背后汗湿了一片。软着身在把自己拖上了轮椅,腰身酸痛的厉害,跟一航一起久了,他如今已经没有晚上翻身的习惯,一航总是牢牢地把他抱在怀里,当自己的人肉垫子,怜惜地细细暖着自己的双腿。
南方双腿还拖曳地搭在床上,细软内扣的瘫足陷在被子里,裹在被子里睡了一夜,如今还是冰凉入骨。
自己怎么这般不争气,南方看着自己的废腿,心里想着。没遇见钱一航的时候,自己什么糟糕的事没经历过。不就是被人抛弃了吗,自己独自一人又不是不能活,如今自己已经不用委于人身下,日子不是比原来好了很多吗。
南方呆呆地想着,日头偏离,阳光照在他的身上,在惨白的皮肤上映着金灿灿的光。
只怪钱一航太温柔,把自己捧在手心,习惯了被深爱着,如今回到了原地,南方的心却被他带走了,整个人剩了个空壳子,每天睡觉时都有种不愿醒来的冲动。

南方吃力地推着轮椅,进了洗手间,镜子旁边还摆着一个杯子两个牙刷,南方总是坐着轮椅,一航站在他身后,两个人的脑袋一上一下地出现在镜子里,钱一航喜欢看南方洗漱,纤细的手指捏着牙刷的样子,精致好看。南方弯着腰洗脸,清雅的眉目挂着水滴,眼睛亮亮的在镜子里和一航的目光对上,轻轻地笑笑。
伸手把另一根牙刷扔进垃圾桶,南方难过地红了眼睛,他低声对自己说着,“他已经走了,南方。”
南方手紧紧地攥在一起,回头看了看垃圾桶里和自己款式一样,颜色不一样的牙刷,轻轻地又补了一句,“他如果回来了,也该换新的了。’
心里有个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狠狠锤着自己心口,骂自己不争气,另一个小人抱着脑袋被他打着,水汪汪的眼睛带着期盼的光,小声唠叨着,他会回来的。
南方对着镜子坐了好久,腰身本来就酸痛,此时细软的双腿细细颤抖,内扣的软足跌在地上,绷直着颤抖着。瓷砖上的冰凉渗进细弱的脚趾里,一抽一抽地疼痛。
双腿被一航照顾的很好,已经很久没有痉挛过了。
他咬牙默默忍着,心里突然有点恨,想着等钱一航回来,自己一定不能轻易地原谅他,让他也感受一下自己承受的苦楚。
南方想着,眼泪扑朔地掉下来,身子好冷,他好想让一航回来抱抱他。
如果他回来,自己一定会高兴地大哭。哪怕一航现在给自己打个电话,他也一定会哭的,然后说什么求他回来之类,没出息的话。

楼主:蜘蛛侠苍蝇绿  时间:2020-08-22 02:21:02
一舟番外


机场开着空调,温度不低,一舟却懒得摘掉围巾,深红色的粗针围巾遮住他的半张脸,额发长了柔软地搭在额头上,他弓着身靠着柱子站着,手上拿着手机低头正在看,黑色的手机把他细瘦的手指衬得苍白纤细。
一舟站在熙熙攘攘的出口,孑然一身,与周围格格不入。
“一舟!”一人在他面前站定,出声喊他,声音是强装的镇定,一舟抬眼看,平淡的黑眸透出几许惊讶,问道,“赵磊,你怎么在这?”
赵磊穿着灰色短袖,卫衣搭在宽阔地肩膀上,听到一舟的声音乐滋滋地笑了笑,神情有点秀逗的样子,看着一舟的眼睛,兴奋使得他小麦色的脸颊浮上几不可见的红晕,“我来这,恩,玩啊!” 实际来看你,他在心里悄悄说。
一舟听了点了点头,伸手拨了下颈上的围巾,露出淡色的嘴唇和尖尖的下巴,他神色淡淡看着赵磊,挑了挑一侧的眉尾,些许无奈的样子,
“一航让我来接的人,就是你吧。”
赵磊听了,点了点头,仔细看着一舟的表情,害怕他有一点不快。一舟表情如常,侧过身想去拉一旁小号一点的行李箱,赵磊赶忙伸手把拉杆攥在手里,“不用不用,我自己来。”
一舟皱了皱眉,一手扯开了赵磊的手,执意地拉过箱子,转身走了。
赵磊愣在原地,被抚过的手背一片滚烫,他心里狂跳两下,转身跟上。

赵磊没地方去,一舟看着他闪烁的可怜巴巴的眼神,万般无奈地让他住进了自己的公寓。在书房打了个地铺,赵磊睡得万般自在,天天晚上呼噜声透过门板传进一舟的屋子里,一舟睡眠质量差得很,被折腾地天刚亮才刚刚入眠。
这一日,才睡着没多久的钱一舟被屋子里的警报声吵醒了,一夜未眠加上此时刺耳的火警报让他的太阳穴像是被人崩了一枪一样,剧痛起来。他强忍着反胃和眩晕,撑着自己坐了起来,缓慢地站起来,全身血液像是疯了一般冲击着他的脑血管,像是炸开了一般,一阵头重脚轻,他起身时难受地弓着身子大口喘了几口气,厨房里这时候传来一阵咣当作响,钱一舟心里烦躁起来,紧咬着牙扶着墙,一步一步挪了出去,初醒时低血糖低血压让他到现在眼前还是白茫茫一片,赤裸着的脚踝好像撞上了什么东西,不过他这时候着急,也没注意。
客厅里的赵磊叉着腰,穿着围裙,一脸疑惑地抬头看着天花板上闪烁的警报器,看见一舟踉跄地走了出来,连忙过去扶住他,用做错了事的口气说,“做着早饭呢,结果它就响了。”
钱一舟推开了赵磊,吸了口气,淡声道,“没事,你去把窗户开开,我跟前台说一声。”
然后就向门口的内线电话走去,赤裸的双足连鞋都没顾上穿,一脚深一脚浅地去打电话,赵磊心里自责,去无奈自己英语实在是烂到家了,只好飞快地去开窗户。室内空气流通了,警报的频率也弱了下去。
赵磊回到客厅,看到一舟脸色惨白地贴着墙壁,整个人像是往下坠一般,吃力地挂了电话,松开了另一只狠狠抓着门框青白的手,整个人无力地向地上坐去,赵磊吓得三魂去了六魄,赶忙把人从地上抱了起来。
这一般心里真是针扎一般心疼,钱一舟身量高,却剩下一把骨头,抱在怀里轻盈又单薄,而且整个后背被冷汗浸湿了。一舟穿着粗气,伸出颤抖着指了指桌子上的药,赵磊慌忙地拿了那瓶药,手忙脚乱地把药片洒了满地,捏了一粒递在一舟的嘴边,慌张地像只大笨熊。
钱一舟服了药,赵磊呆呆地看着怀里人的脸色一点点好转,也不知道找个地方坐下来。一舟恢复了一点力气,睁开眼睛,安抚地浅浅笑了下,伸手拍了拍赵磊的肩膀,“把我放下来。”
“我们去医院看看好吗!”赵磊被吓得双目通红,坚硬如一舟也看的心肠一软。
“没事,老毛病了。早上起得急了。”赵磊听了,心里更是自责内疚,闷着头说,“对不起。”
钱一舟挣扎着,站在地上,双手借力地扶着赵磊的手臂,两人身高相似,此时双目相对,赵磊分明看见一舟眼中闪过一丝温柔,随及消失无波。
“怪我,忘告诉你了。”一舟转身慢慢弯腰扶着椅背坐在餐桌旁,指了指头顶的警报器,指挥着赵磊,“去,那个浴帽把它包起来。天天响真是烦死了。”
赵磊像是大狗熊一样听媳妇的安排,拿了卫生间里专门准备的浴帽,踩着凳子给警报器罩上。
钱一舟仰头看着,颈部线条伸展而优美,他勾了勾唇,眼睛里泛着深意的光。

楼主:蜘蛛侠苍蝇绿

字数:30377

帖子分类:月儿爱海天

发表时间:2014-11-11 00:22:00

更新时间:2020-08-22 02:2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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