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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早上警察敲门,说有人给我寄了一具尸体

楼主:黑桃八号  时间:2019-03-21 10:26:19

还是回到冯德亮身上,他有两个同伴,就是林场的两个护林员,其中一个叫刘文通,现在正埋在鬼槐木下,一个被我烧的半焦,三人几乎在同一时间死去。
半焦的那个起尸跑了,冯德亮成了怪物,刘文通被冯家人丢进棺材,埋入了鬼槐木下面。
如果仅仅只是情杀,没法解释三个人同时死去,而且刘文通还是被僵尸咬死的。
由此我摇了摇头,冯德亮真正的死因,还是因为琴棺。
他伙同刘文通等两人,拿了不该拿的东西;一样是琴棺,里面装着红衣女,一样是长着铜绿的文物。
红衣女来到我这里后就醒了过来,开始吸我的阳气,黄毛和陈老根都说她很厉害,大概是没有什么东西敢接近她。
而那个长了铜绿的东西就不一样了,是个死物,所以就被拿走了。
一同拿走的,还有三条人命。
冯德亮是死后变成怪物的,生吃活鸡,已经算是一个尸怪,怕是不能算冯德亮本人了。他死之前在桌上用血写下了一个“石”字,指向了我。
等等!
不对!!
我突然脑海中电光火山,想起来一件事,名字里面有“石”字的人,还有一个。
我爷爷,尊名孟燕矶!
燕代表冲天之志,矶是伸出河岸的石头,有抽江断水的之意,名字的寓意挺重。
这个念头一出来,几乎就让我肯定了。
楼主:黑桃八号  时间:2019-03-21 10:26:19

一直以来,不管是黄毛也好,胡来也罢,甚至还有陈老根冯犟头,都说我爷爷不是一般人,很可能非常的厉害,是法事行的人,等等等等,啰哩吧嗦一大堆。
却偏偏没有爷爷和这一系列诡事直接关联的线索和证据。
如果冯德亮指向的不是我,而是我爷爷,那就终于搭上线了,爷爷不再超然于诡事之外。
我越想越觉的可能,爷爷的棺材,还有爷爷棺材里面的东西都是漩涡的最中心,自己不过是被卷入了进去。
冯德亮死之前写的那个“石”字,极有可能也是指向漩涡的中心,而不是我。
冯德亮被害的时候,我爷爷已经过世三年了,自己再怎么也不可能猜到爷爷头上去。
但经历了那么多事后再回想,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那个石字指的是我爷爷,不是我。
关键的问题来了,冯德亮写下石字的指向,到底是想要表达什么呢?或者更进一步,表达给谁看?
是琴棺和我爷爷有关系,还是我爷爷是凶手?
后一种可能让我摇了摇头,爷爷死后停灵三天,下葬的时候身上都有尸斑了,不可能是凶手。
那就只有第一种了,琴棺,或者说红衣女和那间被夺走的文物,能与我爷爷扯上联系。
无奈的是,这个问题没有任何线索,爷爷法事行那一面自己不曾了解,红衣女就更不用说了。
楼主:黑桃八号  时间:2019-03-21 10:26:19

我抓了抓脑袋,这些事,迷雾重重,扑朔迷离。
要是能有一个领路人原原本本的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就太好了;自己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商贩,都快被逼成刑侦高手了。
……
“啪!”
“啪嗒!”
就在这时,店子的门锁忽然全部打开,同时一股无比熟悉的体香味飘了进来。
“哗啦啦!”
紧接着卷闸门自动升起,露出外面一个红色的魅影。
是红衣女来了!
我长大了嘴巴,这么久以来,自己都没亲眼看过她开锁,这回总算见识到了,那些锁头就像活过来一般,全部自动打开。
红衣女看见我,魅惑众生的脸竟然微微笑了一下,走进来,卷闸门再自动落下,上锁。
第一次!
她居然笑了!
虽然笑的有些僵,不自然,但却是一个巨大的变化,或者说突破。
一时间,我感觉整个世界都明亮了;美颜一悦,就像雨后的红莲绽放,明艳、动人、妩媚。
我心脏不可抑制的开始加速,目光落在她身上,尽管已经是第N次看见她了,却依然感觉如初见那般惊艳。
容颜精致,冰肌玉骨,一袭贴身的红衣将曼妙的曲线衬托得淋漓尽致,青丝如瀑,最是那修长的美腿,如果把脚上的绣花鞋换成高跟……我急忙捂住鼻子,要喷血了。
楼主:黑桃八号  时间:2019-03-21 10:26:19

她走了过来,有些奇怪看着我,似乎不明白我为什么捂鼻子,然后学我也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我顿时就觉的有几分尴尬,说话她又听不懂,不说话又不知道干什么,手足无措。
更关键的是,自己和她之间的气氛越来越暧昧了;亲也亲了睡也睡了,甚至纠缠着在楼上满地乱滚过,尽管知道她不是人,但有些东西,习惯就自然了。
而且她刚才笑了,像一个活人一样笑了。给我的感觉就是,她越来越像一个人了。
“要不然,试着教她说话?”我心里一个声音在呼喊。
如果她能说话,那好处就太多了,第一,能从和她的交流中知道一些诡事的内幕。
第二,降低她的危险性;她凭借本能行事,对自己其实很危险,弄不好就把自己吸成人干,但如果她会说话,那就能通过交流增进感情。不管什么东西,一旦产生了感情,不管是友情还是别的什么,就是羁绊,互相伤害的可能性就会极大降低。这点已经有很好的苗头了,证据就是她对我笑了,说明她看见我挺开心。
第三,互相帮助;她可以帮助和保护自己,现在金盆岭上的动静越来越大,越来越凶,自己越来越需要这种保护。
当然自己也一样可以帮助她,毕竟人和阴物是不同的,而且已经发生过一次了,那晚打雷夜她受了重伤就是来找的我。也正是从那次的帮助开始,她看向我的眼神多了一抹人性的色彩。
打定主意,我决定尝试一下,她都学会笑了,那说话也不是没有可能,了不起和人的发声方式不一样。
想了一下,我开口,道:“我教你说话好不好?”
可奇怪的是,她听到了我的话只看了我一眼,又移开了目光,越过我看向自己背后。
我一回头,惊的差点没咬了自己的舌头,电脑屏幕上,还放着汪氏和冯大牛颠鸾倒凤的画面,战斗正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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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黑桃八号  时间:2019-03-21 10:26:19
“我靠!”我吓了一大跳,急忙点动鼠标把视频叉了。
可别话没学会,她先把颠鸾倒凤的事给学了,自己非被吸成人干不可。
红衣女见我着急忙慌,有些疑惑的样子,看了看屏幕,又看了看鼠标,好奇的伸手去摸鼠标。
我内心快崩溃了,心说她该不会是感兴趣了吧?没二话,我立刻把插座踢了,上次她就把我“非礼”的够呛,可不能再学那些东西了。
红衣女摇了摇鼠标好像没什么用,这才将注意力转移到我身上。
我深呼一口气,想了想,应该从最简单的东西教起,比如让她先学会我和你这两个词。
于是,我用手指着自己,教道:“我!”
红衣女眨巴了一下眼,完全不明白我在做什么。
无奈,我又重复了一遍:“这是……我!”
这并没有什么卵用,我一连比划了十几遍,红衣女奇怪的看着我,感觉好像自己变成了一只猴子。
我心里犯嘀咕了,难道她不会说话,她现在明显有慧了,按理说我这样教,她即使不明白词的意思,也应该也会跟着念才对。
如果不会说,问题倒不大,多教几遍总会的,实在不行就拿出教幼儿学语的耐心。
怕就怕她不能说,她毕竟不是人,没有呼吸,而声音是靠声带的震动发出的,需要空气。
我没放弃,一直不停的尝试,红衣女虽然很认真的看着我,但那双绝美的眸子,却一直带着疑惑。
楼主:黑桃八号  时间:2019-03-21 10:26:19

一个小时过去,我口干舌燥,拿起旁边的水杯喝了一口水润润嗓子,然后指着自己的嘴,说:“我!”
红衣女看了看杯子,又看了看我的嘴巴,好像明白了什么,缓缓伸出玉指,指着我的嘴,红唇轻启:“我。”
这一刻,我激动的差点热泪盈眶,她能说话!
她可以说话!
而且口音圆润,字正腔圆!
虽然她并不明白“我”的意思,不光指着我,还指的是我的嘴巴,但没关系。只要她能说,一切都好办,一个小时教不会两个小时,两个小时教不会,那就两个晚上。
红衣女见我兴奋的笑了,她也微微一笑,露出两排整齐的贝齿,煞是好看,很开心的样子。
接着我努力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没再指向自己的嘴巴,而是指向自己胸前,又念道:“我!”
红衣女似乎在刚才得到了鼓励,玉指也跟着指向我,道:“我!”
我笑了,然后教另外一个词汇,指着她,说:“你!”
红衣女愣了一下,在我的帮忙下指向她自己,道:“你!”
我扬了扬眉,字没错,但意思反了,不过,要让她明白我和你代表什么,似乎得阵亡一半的脑细胞。
……
接下去整整的一夜,我都在奋战,等到凌晨快到鸡鸣的时候,红衣女终于分辨出了我和你的意思。
楼主:黑桃八号  时间:2019-03-21 10:26:19

临走之前她还索求了一把,弄的我哭笑不得;学了一晚上到底没忘记要吸点阳气再走。
一晚没睡,鸡鸣之后我挺不住了,直接睡到了下午。
是孟水生替开的店门,不过今天闲街没什么生意,这小子捧着手机在玩游戏,见我下楼道:“磊子哥,你昨晚干什么去了,是不是去摸寡妇门了?”
我正喝着水呢,一口水直接喷出了出去,怒道:“小子你不学好啊,谁教你的?”
“黄毛呀。”孟水生一脸奇怪,又道:“磊子哥,摸寡妇门是什么意思呀?”
我心中万千羊驼狂奔而过,黄毛这王八蛋,乱教小孩子,等着,看老子怎么抽你。
“你以后少跟他说话,他是流氓败类。”我道,孟水生继承的是孟家的文骨,将来要走正道,可不能给黄毛带到法事行去了。
接触的越多我越了解,法事行虽然有些特殊的本事,但要付出的代价也很大,是偏门,不是正道。这种代价是冥冥之中注定的,没有人知道它是怎么发生,但一定会有。
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挺好,远离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安安静静的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官方之所以大力宣扬科学,反对“迷信”,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越信的人心里越恐惧,人一恐惧正气就弱,正气弱就容易撞诡,不信的人理直气壮,正气凛然,诡事反而绕着他走。
楼主:黑桃八号  时间:2019-03-21 10:26:19

这就叫信则有,不信则无!
孟水生哦了一声,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进去。
接着我去喂了一趟银眼山魈,走的这两天,又有山魈喽啰给它送食了。经过这一段时间的喂食,它对我已经没有那么惧怕了,经常用那双银色的眼睛打量我。
回到店子,我又想起昨晚的通宵“教学”,怎么说呢,成果是巨大的,但进度是缓慢的。
而且对接下来怎么教心里没数,不知道怎么教效果最好,最高效,这里面涉及到肢体语言和思维逻辑,自己一窍不通,根本找不到切入点。
想了一下,我决定去弄点儿童最初级的教学书,按照上面的来教学,最好带图片的。
别小看孩童的教学书,那可是凝聚了很多幼儿教育专家的心血,看着简单,实际里面很有门道。毕竟幼儿懵懂,想要让他们学的快,方法和内容选择是非常讲究的。
打定主意,我立刻去找家里有小孩上过幼儿园的街坊借了两本教学书,研习了一下,感觉还不错的样子。
晚上,我早早的准备好,等红衣女上门,结果她“逃课”了,压根没来。
我满腔热情被浇了一盆冷水,看来在教会她明白“上课不能旷课迟到”之前,只能等她觉的该来的时候才会来了。
果然,之后一连两天她都出现。
无奈,我只得把事情暂且放下。
楼主:黑桃八号  时间:2019-03-21 10:26:19

……
我本以为蟒虫强行破开了山腹,把那个大墓破了一个洞,会出什么事,结果风平浪静。
中途胡来检查蟒虫又去了一次无名山,回来说那个虫洞已经被封了,疑似王建安动的手;蟒虫的伤还没好,依旧潜伏在无名山下。
这天早上,我刚吃完早点准备去喂银眼山魈,曹楠突然火急火燎的冲了过来,惊道:“磊子不好了,出事了。”
我心里咯噔一声,平静好些天终于来事了,忙问:“什么事了?”
“昨天晚上一下死了三个,诡杀!”曹楠脸色惊惧的说道。
“什么?!”我大吃一惊,一晚上死三个,还是诡杀,这是邪灵进乡滥杀无辜了吧?
“哪三个?”我顿时如坠冰窟,出事了,出大事了。
曹楠道:“王家的王老太公,钱家的林奶奶,还有菜市场卖豆腐的高老叔公。”
“怎么是东一个西一个?”我微微一愣,他说一下死了三个,本能的认为是三个死一堆。结果却是一个在乡南边,一个在北边,菜市场的在正中心,风牛马不相及。
“我也不清楚,听街坊邻居说,三人全部睁着眼死在自己床上,刚开始还没觉的异常,消息一汇总才发现了不对劲。”曹楠道。
“黄毛和胡来呢?”我急忙问。
曹楠道:“他们已经去了菜市场,你赶紧过去吧。” 我没二话,立刻和曹楠奔向菜市场,卖豆腐的高老叔公是离我们最近的一个。
高老叔公的豆腐铺在菜市场最里面,门面不大,却是一家经营了几十年的老店,此时外面已经围了一大圈的人,黄毛和胡来也在,看见我赶紧招手。
我奔过去,急忙问:“你们呆在外面干嘛,赶紧进去看看呀。”
“我靠!”黄毛一翻白眼,道:“人家根本就不让我们进去,你以为卖门票参观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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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黑桃八号  时间:2019-03-21 10:26:19
我急忙一看,还真是,高老叔公的几个侄子侄孙挡在外面,不让任何人靠近。他儿子却不见了,没在店铺。
围观的人在议论纷纷:
“一下死了三个,肯定是鬼在害人!”
“乡里发生的一些事,是越来越邪性了。”
“谁说不是!”
“咱们乡做法事的早就跑光了,怕是难得找,别的乡的未必肯来,这么下去怎么得了。”
“……”
我一听,顿时明白高老叔公的儿子干嘛去了,是请法师去了,他们认为老人走的不对劲,不过本地的法师早就跑光了,所以跑到隔壁的乡去了。
只是,就像议论的人所说,怕是难请,别的乡的法师也不傻,能闻到味。
“要进去,恐怕得法师才行。”曹楠说道。
我点点头,看向黄毛和胡来,心说要不让他们客串一把法师先进去看看尸体再说?
反正这事到最后还是得我们处理,因为我隐隐觉的,这件事不是孤立的,一定和金盆乡的漩涡有关联。只是一时间还不知道到底关联在哪。
黄毛和胡来一个眼神便明白了我的想法,黄毛道:“关键是要人家信才行,我们毛遂自荐不太好,容易招人怀疑。”
我微微皱眉,说的也是,人家要是不信说什么也没用,要是信不是也能进去。这做法事,都是恭恭敬敬的去请,哪有法师主动送上门的?
就在为难的时候,我突然看见不远处瞧热闹的刘二龙,顿时有了主意。
楼主:黑桃八号  时间:2019-03-21 10:26:19

刘二龙上次死了爹就是我们处理的,如果经由他的口去说,高家人应该会信毕竟没有人会把自己爹的事情拿出来瞎编。
于是我立刻朝刘二龙奔过去,刘二龙看见我,笑着点头哈腰的打招呼;上次我们三人把屠家三条疯狗送进了医院,刘二龙对我和黄毛他们态度更加恭敬了,尤其是黄毛,一口一个毛哥叫的倍亲热。
我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让他把法师说成是胡来,自己不是法事行的人,不能沾法师的名声,而黄毛在乡里又太熟,所以只有胡来最适合。
刘二龙拍着胸脯说绝对没问题,说完就去找高家的人说话,还对胡来指了一下。高家人果然不敢怠慢,恭恭敬敬的走到胡来面前来讨教。
胡来本就是法事行的人,几句话一忽悠高家人便让开了路,把胡来请了进去,我和黄毛自然也趁机跟进去。
走到内堂一看,高老叔公躺在自己床上,瞪圆了一双惊恐的眼睛,面容扭曲,好像遭遇了无比恐怖的事情,给活活吓死的。
我头皮发麻,这眼神再熟悉不过了,遭遇诡杀的人都是这么个样子。
“你们出去,我检查检查!”胡来道,又假模假式的对我和黄毛道:“你们留下帮忙。”
高家人虽然有所疑虑,但也不敢多问,关门退了出去。法事这种东西他们不懂,胡来说什么就是什么。
楼主:黑桃八号  时间:2019-03-21 10:26:19

这样内堂就剩下我们四个了,黄毛走上前仔细给高老叔公检查了一下,眉头一皱,道:“魂魄被勾走了。”
“勾魂?”我心头猛跳,那就是还没死透,道:“还能救回来吗?”
“一天内如果能找回魂魄就还能救,如果找不到或者超出时间尸体开始发尸,那就真死了。”黄毛道。
“招魂必须在午夜十二点,也就是说,我们晚上只有一次机会救人。”胡来分析道。
我微微皱眉,勾魂这种事听过,如果能及时把魂魄招回来,那一切都好说,如果招不回来,那就回天乏术了。
“咦,我怎么听我奶奶说,说丢魂就是昏迷不醒,可高老叔公没气了呀?”曹楠奇怪的问道。
我也一愣,是有这个说法,丢了魂的人不会马上死,而是像生病了一样,眼珠子会往上翻,但呼吸是绝对有的。
“你奶奶说的是惊魂,不是勾魂,两者不一样。”胡来笑笑,解释道:“惊魂一般是吓丢了魂,魂魄不会离身体太远,人魂互相感应,所以有气,坚持的时间也更长,达三天。而勾魂就凶险得多,一般是被鬼魅邪祟强行勾走的,被拘的位置往往很远,人魂失去感应,气息就会变得非常微弱,成假死状,高老叔公现在就是假死,气若游丝,不容易察觉,其实还没死透。”
我恍然大悟,难怪,乡下土葬的规矩是人死后三天才能钉棺下葬,防的就是人假死被活埋,必须确定死者死透才行。
楼主:黑桃八号  时间:2019-03-21 10:26:19

新闻上时不时可以看到被放进棺材里的人又活过来了,那其实就是假死。
“走吧,去另外两个地方看看。”黄毛道,顺手剪下了高老叔公一绺头发用黄纸包好。
我们点点头,然后由胡来领着我们走了出去,对高家人道:“老叔公是被惊了魂了,还没死,你们好生看着他的金身,不要让猫狗之类的东西靠近,晚上我招魂试试,能不能救,就看他老人家的造化了。”
话一出,顿时引的围观人群一片哗然,嘀嘀咕咕的,说什么的都有。有些人信,也有些人怀疑,高家人自然大喜,许诺了一堆好处,请胡来务必尽力。
之后,高家人恭敬的送胡来离开,我们在一大票围观人群的尾随下,前往钱家。
钱家人一见胡来众星捧月,再由刘二龙一通海吹,把胡来吹成了仙神临凡大师,二话没说,立刻把我们请了进去。
情况一模一样,又是被勾魂了。
最后是王老太公家,自然也不在话下,一时间,胡来“法师”的名号不胫而走,响彻乡里。但有点讽刺的是,三家跑出去找法师的人都没及时回来。
很显然,胡来这个不用请主动上门的生面法师,并没有得到所有人,特别是当事三家人的认可。
他们表面上敬敬,其实还是在做两手准备。一方面寄希望于胡来说的假死招魂能有效,一方面还在请别的法师,怕胡来是骗子。
楼主:黑桃八号  时间:2019-03-21 10:26:19

不过这对我们来说完全没有影响,胡来也不图那个名和利。
我们找了一个僻静的位置商量如何行事,勾魂不是惊魂,是有鬼魅邪祟参与的,很危险。
而且路上我就有一个疑问,为什么三个被勾魂的人都是老人,严格来说,是和我爷爷一辈的人。
我把疑惑说了出来,黄毛道:“不用想,肯定是冲你爷爷去的,它们在调查你爷爷,勾魂是为了审问。他们三人和你爷爷是同一个时代的人,彼此之间了解较多,有审问的价值。”
“魂魄还能审问?”我大吃一惊,匪夷所思。
果不其然,这些事没有离开自己和爷爷的辐射范围,又开始起风了。
“当然可以,魂魄是人的核心,有些厉害的鬼魅能做到这一点,就像阴司审判罪魂一样。”胡来道。
我大开眼界,这种诡异的事情闻所未闻。
“那招魂的希望大吗?”曹楠问。
“一半对一半吧。”黄毛道,解释:“如果鬼顺利得到了它想要的内容,兴许还会放了三魂一马,如果没得到,或者本身就是个嗜杀的邪灵,那就凶多吉少了。”
我听的后脊背发凉,但愿他们的魂魄没事。
勾魂审问就代表他们三人是被爷爷所连累了,如果出了意外,心里过意不去。
而且这件事已经在乡里已经闹的沸沸扬扬,如果今晚没救回来,那影响可就大了,弄不好很多人会因为害怕而跑出去避难。
恐惧是会传染的,还会放大。
之后又说了几句,黄毛便说要去小红楼,我问他去干什么,他说去借招魂用的东西。
我顿时无语,小红楼还会外借东西?用什么偿,肉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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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黑桃八号  时间:2019-03-21 10:26:19
时间推移到晚上,金盆乡早早的关门闭户,天一黑就连一个人都看不见了。许多人家大门上都贴上了门神,家里供奉了各种各样的神佛,最不济的也要在门窗上挂一把艾叶,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三个老人同时“死”去,让乡民们的恐惧不但的传染、发酵,有些胆小的,白天就已经拖家带口出去避难了。
就连三叔下工后也叮嘱我,最近要小心,晚上不要出门,乡里怕是来了脏东西。我嘴上答应,心里却在苦笑,一下倒了三个,还是因为爷爷的关系,自己躲在家里合适么?
我问过胡来,胡来说按照直觉,我应该躲在店里避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但理智是,该面对的必须面对,否则越躲越麻烦。
这在法事行有个说法,叫因果劫。
自己身上发生的所有事,都属于劫,这种劫乍一看好像躲起来最安全,实际上越躲越麻烦,越躲越凶险。最好的办法就直面应劫,主动化解,遇到危险可以逃,但遇到冥冥之中注定的劫,是没有办法躲的。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我不真正明白这些所谓的劫到底有着怎样的奥妙,我想要的,是早点把这个劫解开,过上平静的日子。
晚上十一点多,黄毛带我们来到乡里最大的一个十字路口,按照黄毛的说法,十字路口通向四面八方,最容易感应到被勾走的魂魄,招魂最容易成功。
楼主:黑桃八号  时间:2019-03-21 10:26:19

我本以为招魂仪式应该很复杂,就像电视电影里面表演的那样,又唱又跳,还要布置桌案,沐浴焚香,再配上咒语,烧点符条什么的。
结果黄毛手上就简简单单的提了三个灯笼,其他的啥也没有,灯笼不知道是什么做的,灰灰的,看起来很脏的样子,有那么点像孔明灯。
“招魂就是用这个灯笼吗?”我奇怪的问道,本以为黄毛去小红楼肯定能借出不少东西。
胡来点头,解释道:“其实说招魂,还不如说找魂更准确,因为魂魄被拘其实是很难招回的;招魂适用于惊魂,而不是勾魂。两者最大的区别是前者的魂魄是自由的,而后者极可能被困,所以招魂的方法也不一样。”
我听的一知半解,道:“那找魂,是怎么个找法?”
胡来又道:“人的身体和魂魄之间是互相有感应的,你可以理解为磁力,假设人和魂魄之间没有任何阻碍,那么人的身体和魂魄便会自动慢慢接近,最后融为一体;招魂就是利用这股感应力,如果是魂魄能自由行动,那就将魂魄喊回来,如果是魂魄被拘了,那就利用感应力的指向,找到魂魄。”
“你是说,用这个灯笼找?”我有些明白了。
“对,这灯笼蒙的是人皮、架的是人骨、烧的是人油,只要烧上一点失魂人头顶的头发,便可以代替人与魂魄发生感应。”
楼主:黑桃八号  时间:2019-03-21 10:26:19
胡来道。
“人皮人油人骨?!”我听得头皮发麻,这灯笼竟然是用人身上的部件制作的,太可怖了。
“怕了?”黄毛鄙视的看了我一眼。
“滚。”我没好气道,看他站着不动,又问:“快到午夜了,你还磨蹭什么呢?”
黄毛望着黑漆漆的夜空个,有些高深的说道:“等风停!”
我感受了一下,确实有风,徐徐吹在人身上,凉凉的。
之后,也不知道黄毛怎么肯定夜风会停的,过了一会儿真就停了,我看了一下时间,正好十二点。
黄毛立刻蹲下,将人皮灯笼在地上一字排开,拿出一个小瓶,往灯笼的油锅倒了一点黑黄黑黄的油脂,赫然是人油,挑了挑灯芯点燃,然后将白天剪下来的三绺头发分别放入人皮灯笼内烧。
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头发烧出来的竟然不是黑烟,而是一股像是雾气一样的东西,凝而不散,将灯笼缓缓包裹。
顿时,原本只有黄豆那么点的火苗变得氤氲起来,散发着一种乳白色的光晕,越来越亮。
“这灯笼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浮魂灯!”胡来小声对我解释,道:“人皮、人油、人骨、人发组成的是一个完整的人体,它现在代替三人的身体,受魂魄感应,去寻找灵魂。”
我点点头,这种手法匪夷所思,但一听解释又觉的很有道理的样子。
楼主:黑桃八号  时间:2019-03-21 10:26:19

头发渐渐烧尽,黄毛口中念念有词,突然大手一挥,低喝:“浮魂引路,起!”
手劲带风平地起,顿时三盏浮魂灯竟然真如孔明等一样,缓缓的飘了起来,悬浮在三丈高的地方,朝着一个方向缓缓飘去。
我看的无比惊奇,按照常理,豆子那么大一点火焰产生的热力,根本不足以将灯笼顶上去,但这个就可以,而且还能悬浮于半空,不会一直往上飘。
“追,三条魂魄被拘在一个地方!”黄毛立刻带头追了下去。
我们急忙跟上,追在浮魂灯一直跑,方向朝东,比较麻烦的是,浮魂灯虽然不紧不慢,但走却是直线,不会因为地上有什么障碍物而停下来等我们。
我们本在十字路口,沿着的路走了一段便跳进了稻田,穿过稻田上了一道坡,下坡后是小树林,然后是一条河,幸好河里的水位很浅,否则我们非得游过去。
过了河又是一大片的稻田。
区区半个小时我和曹楠就累的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不说,两条腿全是泥,曹楠还丢了一只鞋子。
黄毛还算好,只是额头隐隐见汗;胡来最轻松,在稻田里面健步如飞,仔细去听就会发现,他飞奔的时候一扭一扭的,几乎听不到撞击稻苗的声音,不像我和曹楠,“哗啦”的就像一头牛在田里横冲直撞。
等我们冲到稻田边缘的时候,浮魂灯在远处停了下来,静静的悬浮在半空中,不断的旋转着。
楼主:黑桃八号  时间:2019-03-21 10:26:19

“找到了!”黄毛道。
我仔细看了一下,不由心头一跳,浮魂灯的下面,赫然是屠家三兄弟的荒宅。
我第一反应就是,勾魂的事难道是盗墓男那伙人干的?
黄毛也有些惊疑,道:“小心点!”
我们尽量勾着腰,摄手摄脚的靠过去,上了水田后靠在荒宅的墙根下。
“怎么会是三条疯狗的家?”曹楠小声问道。
“这屋子不祥啊。”胡来嘀咕了一句。
我心头暗跳,这荒宅可是结结实实的凶宅;当年屠家三兄弟的爹虐杀了他们的娘,然后自己被五马分尸,骨头都被敲碎了。
那案子当时引起轰动,但却没有一个确切的说法,广为流传的是,屠家三兄弟的爹把他们的娘吊起来,一刀一刀活活割死,屠家三兄弟为娘报仇,用锤子锄头把爹五马分尸,脑袋都敲碎了。
自那以后,宅子就荒弃了,屠家三兄弟劳教出来后也不住正屋,而是住在旁边的牛棚里。经常有闹鬼的传闻不胫而走,现在已经算好了,刚开始那几年传的人心惶惶。
“魂魄应该在里面,我们进去,小心点!”黄毛看了一眼天上不断旋转的浮魂灯,说道。
我们出防身的桃木剑,一步步往里面走去。老宅是标准的两层土坯房,屋顶的瓦片掉的到处都是,杂草甚至已经长进了宅子里面,两扇大门只剩下一扇,被虫蚁啃的破破烂烂,摇摇欲坠。
走进屋,绿色的苔藓爬的到处都在,在墙上留下大片大片绿斑,桌椅家具长出霉菌,大多腐烂的只剩一点残骸,浓浓的腐潮味扑鼻而来。
我紧了紧手中的桃木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涌起一股很奇怪的感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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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黑桃八号  时间:2019-03-21 10:26:19
我们在楼下搜寻了一遍,什么都没发现,大堂和房间都找遍了。于是我们看向头顶,楼下没有,那就剩楼上了。走到楼梯一看,木制楼梯因为漏水的缘故,大部分已经烂穿了。
“小心点,分开上,别踩塌了!”黄毛道;说完他先上,胡来随后,最后是曹楠和我。
踩上去,楼梯发出吱吱呀呀的异响,听起来令人心惊胆颤,我尽量避开那些已经烂透的木板,特别是中间部分,等安全走过中间最危险的地方,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可,还没等我一口气松完,“轰”的一声巨响,楼梯整个连同主梁一起断裂,我触不及防直接摔在地上,顿时七荤八素,被腐烂的烂木板盖了一身。
“磊子,没事吧?!”
黄毛三人一声惊呼,急忙对我喊道。
我晃了几下脑袋爬起来,检查了一下自己,摇摇头,道:“我没事!”
“楼梯断了,你上不来了,就守在下面等我们。”黄毛道。
我看了一下,尽管很不想一个人呆在下面,但也没别的办法,楼梯落差近四米,根本上不去,只得答应。
守在楼梯口看着四周斑驳的一切,我心里毛毛的,好在能听到他们走动的脚步声,否则早就落荒而逃了。
黄毛在楼上没有分开,集合在一起一间房一间房的搜。
“找到了!”
没多久,楼上便传来惊喜的叫声。

楼主:黑桃八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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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莲蓬鬼话

发表时间:2018-08-10 01:01:59

更新时间:2019-03-21 10:2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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