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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乡村之行
采访过后，我从司齐那得了点钱，能买100朵玫瑰，平时一朵6元，一共600。
虽然陆一粥不管是肢体还是语言上总是表达很需要我之类的话，细细品起来总是站不住脚的。
今日情深似海，来日劳燕分飞，谁知未来如何，牵系一人心未免单纯无知。
我不信人的不可替代性，除非优秀到一定程度，实乃当世奇才，其他人难以比肩。
敬佩强者，欺凌弱者，是人的天性，若非我当日孤苦无依，势单力薄，陆一粥断不敢如此欺辱。
所以存款，留点后手总是必要。
在他玩腻之前，我得想方设法找到能赚钱的工作，当他不再需要我，离开之时便可坦坦荡荡。
唯有保有这样一份理智，才不至于悲剧。
说到缺爱，我确实欣喜于被人喜欢，可那又如何，当他肆意玩弄我的身体，我甚至连说不的权利都没有时，我就开始懂得，他所说的需要建立在满足自己性需要方面。
要是包养还能得点金钱补给，他这样的行为就是给爱得性。
好像不需要付出太多，便可以骗色似的。
陆一粥异乎寻常的敏感，似乎总能察觉出我的心思。
我也是一个不合格的演员，在他面前的演戏更像在抖机灵。

一晚，我精疲力尽之时，瘫在床上。
陆一粥突然问我：“你为什么不喜欢跟我做，照理说彼此相爱的人应当渴望对方的身体。”
我无奈道：“天底下有哪个男人甘愿被另一个男人压在身下？”
陆一粥道：“这方面我给过你机会，你并不想。”
“你知道我喜欢女人，自然是热爱柔软的身体，你浑身都是肌肉，看了就没了欲望。”
我说了这句话后，彼此都沉默了。
他是不是也很绝望，从高一到大一，四年的时间，他也没能改变我爱女的事实。
直男要是可以轻而易举的掰弯，曾经必有特别的经历，但从小到大，带给我更多厌恶感的是男性。
他大概会觉得我冷酷无情，怎么追都难追到我心里去，但经历过欺骗，被人伤害的我又怎么能轻而易举的相信他人。
这或许也是一种性格缺陷，大家谈爱都会躲避的那类人。
我是这类，完全的智性恋。
也许也是我爱钻牛角尖吧，总觉得他为我做的在他看来没什么大不了的。

说完那句话我一点都不后悔，他很早以前也有所察觉。他要是觉得跟我在一起很累，肯定就不想跟我在一起了。人都是偏爱轻松愉悦，而讨厌费心的事情，要是谈恋爱那么辛苦，哪有人会愿意继续谈下去。
在这方面陆一粥选择的策略是自欺欺人。
他想了一会，突然对我说：“人是唯一懂得暗示的生物，你经常对自己说你很喜欢我，你喜欢我这么对待你，你就不讨厌我的行为了。”
他这话算是什么！是人能说出来的话吗？
要不是我实在疲惫，一点也不想动弹，根本不愿意被他抱在怀里。
他这是理所当然的强迫。
晚上随之而来的睡意打断了我的思绪，随着白昼的降临，昨晚的一切好像都与我无关。
我把怒气忘的干干净净，吃着他做的早餐又产生了幸福的错觉。
醒醒吧，那是假象，即便是假象，也让人有一瞬间的沉沦，感情此事实在太过复杂，用简单的想法来解释，似乎解释不通。
理性的存在好像才是一个莫大的错觉。
跟他手牵手走在校园的时候，他不顾及旁人的目光，看向我的眼神也充满了阳光笑意，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看不透他在想什么，该是各自到不同的楼层班级里去的时候，临别之际他会吻我的额头，要我多加小心。

那时我总会想，除了你以外谁会真正在意我关心我呢。
虽有万人迷的存在，但人们的喜好总是各不相同。
于是现在的状态变成了，想摆脱也不想摆脱，有渴求的一面，也有不愿意给予的一面。
他是怎么想的，我很想知道。
总觉得困进去了，该挣脱出来，却又一厢情愿的安于被困。
如此的矛盾，令人烦恼。
有时候也会谴责一下自己，只想索取，不愿意给予，他只想要身体便给他，品尝到他经久不衰的痛楚时，又希望自己能够在一开始拒绝他。
天天做，真的能将痛苦扩大到极致。
仿佛食髓知味般潜意识里开始害怕。
别人都觉得我们恩爱无比，我们表现出的肢体接触时的眼神，动作，言语似乎也特别亲密，亲密到极致的毛骨悚然。
我曾希望无论我身处何处，灵魂上的自由可以摆脱身体上的枷锁，现实往往宣告理想的破灭。
忘掉晚上必须的痛苦，白天有很多有趣的事情。
学习也并非单调，学基础化学实验能够动手也是蛮有趣的事情，听说到大三有药理学案例分析，药物毒理学，总觉得值得期待。
时间飞逝，宛如一眨眼之间，又到了放假的日子，女神大赛过去后，网上又有了男神的投票，陆一粥未主动参选，不知是谁把他的照片放上去的。

现下是最热的时节，太阳爱上烘焙，看某个人不顺眼就把它晒黑了，所以要避免与它眼神接触，搞不好成为下一个倒霉鬼。
家里空调也一直开着，去外面一点也不舒适，我要是在这么养着，恐怕连苦都吃不得了。
我问陆一粥有什么计划，他说想去乡村住一段时间，感受一下风土人情。
此事我无比赞同，带他回了家。
家里许久无人居住，到处结网，光是打扫用了些时间，再去镇上购买蚊帐、被子、床单、蚊香、水壶、空调，经整理后才像样。
乡村都是用的大锅台，是要用柴火烧的，做饭自然没有城里方便，他乐在其中，也不嫌厨房没有空调，热的慌。
说真的，一到夏天乡下就是蚊子多，用蚊香其实不顶用，而是有了空调之后，在低温下蚊子不敢造次。
以前一到夏天，腿上少不了的红包，很久也不消退，必须要用绿药膏，涂抹在腿上10-20分钟便不痒了，现下我看陆一粥被叮的身上都是包，他痒的想抠，又怕在我面前失了形象，留下疤痕，觉得实在好笑，我去井里打水，用毛巾帮他冷敷，再去附近小卖部买了药膏，帮他涂上。
他看我手法娴熟，问我以前是不是没少受蚊子的苦。

我笑：“这的蚊子就是狡猾，我都察觉不到它们，没能听到它们的声音就被咬了。受苦说不上，常备绿药膏，完全不怕。”
我家算是比较古老，房顶还是用的瓦片，旁边都是竹子，我喜欢用刀割下竹子，取一段作为水杯，再倒上温水，喝着带着竹子清香的水，心情都会变得特别好。
陆一粥说我一回来，相比在城市里活泼了不少，我道：“这里宁静舒适，住着舒心，心情自然是不错。”
白天呢，我们会去镇上，四处闲逛，我带他去吃当地的小吃，味道特别值得怀念。
有一家是老爷爷和老奶奶开的，开了二十几年，味道还是如从前，我选了个超辣的抄手，吓了陆一粥一跳。
他说：“我记得你不爱吃辣。”
我说：“不是我不爱吃，而是爷爷在世时不让我吃这么辣，说是吃多了会长痘痘，变得难看，会没有女孩子喜欢我的。”
他问我：“你现在不怕了？”
我笑：“偶尔吃一次没关系。”
他跟着我一起吃，辣的吃不下去，要了个不辣的。
我是忍着辣，一直吃，一旦喝水就完全吃不下去了，辣的眼睛都泪流了。
陆一粥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赶忙把抄手推开，叫我别吃了，说什么，不能吃辣还使劲吃，故意虐待自己吗？

我反驳道：“吃了辣子心里痛快，哪有你说的自我虐待。”
晚上我们会逛逛夜市，再跟坐摩的回去，那个逆风的刺激，实在是快乐。
偶尔我们买点菜，回去做，晚饭过后，去外面逛一圈，特别惬意，由此看到一个面包店，好奇心起，就去买点。
那家面包店非常有特色，实在好吃。
经常去，那夫妻俩跟我们熟悉，便跟我们谈起他们的事迹。
女人本来是城市户口，学设计的，大学还没毕业就月入过万，男子本是某个公司的高管，年薪几十万，他们虽然挣钱多，但十分忙碌，非常不快乐。
于是就回到乡下，干起了能让自己快乐的事情。
他们有一片地，在地上种菜，自给自足，虽然零收入，小日子过得快活。
男的就喜欢做面包，天天研究，忙碌着，非常幸福。
女人村姑打扮，也不嫌弃自己土，说起小时候的梦想就是当村姑来着。
我很难想象，他们放弃城市的优渥生活，来到乡下是怎么样勇气。
我便问他们：“你们以后有了孩子怎么办？”
女人笑道：“我希望我的孩子跟我们一起在乡下无忧无虑，快快乐乐，健健康康的成长。为了争那一点教育资源，搏一点成才的希望，而让孩子置身于残酷竞争之中多么痛苦，我不需要他功成名就，只要他快乐就行了，把他带到这世界，理应告诉他世界是很美好的。”

听她这么说，我心里很羡慕，继续问道：“你们的父母也赞同吗？”
女子话语坚定：“不同意难道还能阻挡我完成我的梦想吗？我和我的丈夫都认为生下来我们都该为自己而活，而不是抱着别人的期待，忙忙碌碌，痛苦的活着。”
和夫妻俩谈完话，心里豁然开朗，我不知道陆一粥怎么想的，但是他来到乡下之后，确实有减少性行为，从天天做，变成一周两三次。
或许他也被乡下的宁静治愈了吧。
夜晚的夜总是黑漆漆的，陆一粥望着天空，突然想吃烧烤。
第二天，我们买了烧烤工具和辅助物品，肉食，蔬菜，面食，还有一些零食和调料。
我们先看了注意事项，按照步骤，一步一步进行烧烤。
陆一粥也不知从哪学的方法，自制照烧酱，用曲别针在火腿上划一道，然后再放入芝士，做出来的热狗很好吃。
把竹笋切好，煮熟后，过凉水备用，再用培根卷竹笋，或切片用竹签跟牛肉串一起。
大葱加鸡肉，烤蘑菇，烤的时间恰到好处，吃起来口感不错。
烤肉饼的时候，中间放一个冰块，烤出来的肉超级嫩。
鸡腿肉很难熟，在上面压一块砖头就熟的很快。
吃完，烤架上脏兮兮的，用洋葱搓就会搓的很干净。
吃完一顿烧烤，我们都很满足，晚上坐在小板凳上看天。

我想起小时候去到一个地方，那里住了很多萤火虫。
于是我跟陆一粥讲起了小时候的事情，傻乎乎的，特别单纯。
比如说，那时候特别馋，看到别人家煮肉了，香飘出来，就干巴巴的站在别人家门口看着，看着看着又觉得丢人，不好意思继续站着。
比如有一家养了一只特别肥特别懒的猫，老是待着一动不动，我就抓起它脖间的肉提它起来，它懒懒的移动了一步，又不动了。
讲着讲着，我觉得累了，像猫一样趴在陆一粥肩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去的，连脚都忘洗了。
说起洗脚，记得那时候的洗脚水特别烫，我得等它凉一会再洗，不然烫的难以下脚。
那一夜我做了一个古怪的梦，红月当空，箫声悠长，人死复生。

59.动物
梦中醒来，头有些隐隐作痛，枕边已经空无一人。
我顶着杂乱的头发出了门，远远看到陆一粥在追大白鹅，大白鹅被他追得花容失色，纷纷窜进水塘里。
他好像特别开心，像个孩子似的玩闹，拿一根长长的竹竿往池面戳去。
我很少见到他这个样子，心里觉得惊奇。
陆一粥转过身来看到我，举起左手向我打招呼，那模样有种入乡随俗的天真烂漫，非常的吸引我。
我也向他打招呼，本来只是右臂呈锐角往上抬，又嫌不够大方，把整个手臂举起来。
得到我的回应之后，他对白鹅没了心思，将竹子安放在一边，跑向我，将我抱个满怀。
我藏不住好奇，便问他：“今天怎么这么开心？”
他双手搭上我的肩，温柔的说道：“你能毫无防备的靠在我肩上并睡着，说明在你心里我是值得信任的。”
“就为这件小事，你这么开心？”我表示不信，认为他在戏弄我。”
他双手抚上我的脸颊，笑道：“这不是什么小事，这是非常具有纪念意义的一刻，说明我们的关系更近一步了。”
我难懂他的兴奋之情，只道：“要是我真的把心交给你了，你会觉得廉价想要扔掉吗？”
“你怎么能这么想，如此卑微......在我心里你可是无价之宝。”
“我很难相信感情。”我道：“尤其我们还不能产生爱情的结晶，那就像大火烧过的野草地，一片焦土，难掩失落之情。”

“你这是忧思过度，热情似火的激情存在过，柴米油盐，平平淡淡的生活我们也都走过来了，你怎么还担心会走不到最后？”
“男女思维是不同的，如果是女孩子我完全相信只要有爱，就可以坚守到最后，如果是男人，那便不同了。我认为你跟我在一起完全是为了治愈你的童年，因为自幼父母不在身边，常常一个人孤独惯了，就渴望有一个人出现在你的生命里，成为你的救赎。”
“你的家庭跟我相似，难道你不渴望出现那么一个能够理解你的人的吗？”
“渴望是渴望，但是我比起别人真的没办法给你更多的东西，我只有我自己，什么都没有，这对你不公平。”
“我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幸福让你没有安全感，总觉得是偷来的时光，总要还回去的。比起快乐，你更中意痛苦，痛苦让你感到真实。正因为遭受过背叛，是不大能安于快乐的现状，因此你需要时间来慢慢治愈，别害怕，跟我在一起，明天会更美好的。”
“我真的能相信你吗？”
“你不需要相信我，你只要感受就好了。”
“如果我感受不好，想离开，你会同意吗？”
“不会，我知道那不是出于你的真心。”
“是真心的你会怎么办？”
陆一粥思忖片刻，郑重其事的说道：“我会自杀。”
由于他不是直接说出来的，这其中有思考的成分在里面，我想他真正的答案一定是杀掉我。
我改了话题：“我记得离这不远有一片泥塘，有个叔叔总喜欢把鱼倒进去玩，要不然一起去捉鱼。”
他欣然同意，梳理了一下我的头发。

我笑着对他说：“早上刚醒还没洗漱，你等我下。”
他牵起我的手：“我也没有，一起吧。”
很难得，他今天比我起的早，却没有做早餐，早餐我们是一起做的，我抄了两个荷包蛋，他热牛奶，拿来面包片，把鸡蛋夹在里面吃。
这样的早餐对我来说是够了，对他来说可能跟塞牙缝差不多。
我们到了泥塘边上，看到已经有几个小伙，下水摸鱼了。
因为要踩进泥地里面，我有些畏缩，陆一粥却很大胆，脱了鞋子，挽起裤腿，踩进去，也不怕沾上一脚的泥巴。
鱼滑溜溜的，是不好捉的，陆一粥也没什么经验，一开始捉不到，好不容易碰到了，鱼又跳走了，他观察了一下其他人，把鱼摁到更深的淤泥里，再把鱼腮抓紧提上来，鱼就跑不掉了。
他捉到一条鱼，抬起来，像向我展示胜利品那样，转眼间又放生了。
他走到我跟前对我说：“挺好玩的，你真的不试一下吗？”
我看他满手的泥巴，摇摇头，退远了些。
他上岸后，去附近找了个水塘，洗了洗脚上手上的泥巴，我问他：“你不玩了吗？时间还早。”
“是还早。”他笑：“你都不参与，我一个人玩的没什么意思，不如做两个人都可以做的事情。”
“做什么？”
“偷菜。”
“这就算了吧，偷是不好的行为，万一被发现免不了一顿骂。”
“你这就不懂了，先跟主人打好招呼，给点钱，再偷，不就好了。”

“你这就是摘了，哪里是偷？”
“是偷，你忘了我们给过钱就行了。”
“你这是什么逻辑？”
“鬼才的逻辑。”
“与其偷菜，不如去看小动物，我知道有一家养鹅又养鸭，养猪又养兔。”
陆一粥一口答应。
我们去了老奶奶家，老奶奶很热情，听说我们自告奋勇要打猪草，非常乐意。
陆一粥面露不解之色：“你不是要去看动物吗？怎么要去打猪草了？”
我笑：“看小动物能白看吗？肯定是要帮点小忙的。”
他又问我：“你知道猪吃什么吗？”
我道：“地菜﹐苦油菜﹐马苋菜﹐野燕麦等还有叫不上名的野草都可以啊。”
我问老奶奶要了镰刀，欢天喜地的割菜去了，割的途中，我看见了狮头参，小心翼翼的把它挖出来，对陆一粥说：“我们真是太幸运了，居然割到了党参。像这个市面上200到300块一斤呢，有补中益气、止渴和养血生津等功效。”
陆一粥赞美道：“看来你学的不错。”
我一点也不谦虚，道：“那是，大部分植物我都认识。不认识的还可以拿植物的应用程序拍照进行识别，很方便。”
我们打好了猪草，给老奶奶看，老奶奶挑了一下，确认都是猪可以吃的草。
我们好事做到底，把猪草切了，再喂给猪吃。
老奶奶家有三头猪，两头大，一头小，看到食物来了，健步冲过来，吃的特别香。

看到它们吃东西，联想到自己，不也像是被陆一粥养的一头猪吗？养肥了，再吃掉，我至今都不肥，要归功于他的营养餐，既可摄取每天需要的营养又不会增肥，保持身体健康。
看完猪，我们又去玩兔子，兔子白白的一小坨一小坨挨在一起，红红的眼睛，看着特别可爱。
陆一粥问我：“你还记得我们学过的《木兰辞》吗？”
我问他：“你想试试‘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吗？”
他把兔耳朵提起来，仔细观察，我没见几个腿动的，笑道：“该不会都是雌兔吧。”
他把兔子放下：“也没看到它们眯眼了，可能是我们的方法不对。”
随后摸了摸兔子的毛：“真舒服。”他说道：“你以后想不想养动物，要不然我们养两只兔子。”
我回答：“要养就要认真养，要是以后我们出去旅游了，它怎么办，总不能饿死在家吧。”
陆一粥笑道：“到时候把它送到时候进餐馆，成为桌上的一盘美食。”
我道：“自家养的，肯定有感情，你舍得？”
陆一粥道：“弱肉强食是自然的法则，它能成为人类的营养，是它来到这个世界的使命，死亡是它完成使命的方式，即使我们不这么做，它也会生老病死，与其自然死去，不如成为美食更好。”
“你这想法有点危险。关键在于它是我们养的，就可以不像别的兔子那样被吃掉，而是让它自然死。”
“你要有这种想法，我也赞同。”
“我们好像说快了，前提是你得有耐心去养动物，像我就不想养。”
陆一粥戳了戳兔子的小嘴：“是啊，我们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忙，实在无暇顾及家里的小家伙。”
“哪里是因为忙碌。”我看向陆一粥：“是家里都有我了，你再养一个动物，我跟它争风吃醋怎么办？”
“你真的会吃醋吗？”陆一粥露出狐疑的表情：“你巴不得我多花点时间在动物身上吧。”
我故作生气：“你今天怎么不解风情了？这时候难道你不应该说，就是要我多吃点醋，才能证明我爱你呢。”
“你都想好了，还用我多说吗？”
“我记得你不是直男，怎么不甜言蜜语了？”
“糖吃太多，牙口不好。这时候应该撒点盐。”
“你要是继续撒盐，我就把你丢在这，自己走了。”
“你向我撒盐的时候，怎么不考虑一下我的心情？”
“我说了什么，让你尝起来感觉是咸的？”
“你一直跟我强调你喜欢女生，我就很不爽，而且已经不爽好久了。”
“女孩子手小小的，软软的，声音细细的，温柔动人，喜欢是正常的，哪像你这个糙汉子，不讨人喜欢，馋我身子的时候完全无视我的想法，为所欲为。”

“你没听过为所欲为的浪漫吗？‘要他全身颤抖，随着我的动作尽情放纵’。”
“你说的那首污秽的流行歌曲啊，我觉得三观不正，一定要少听。”
“我觉得那首歌说的没错，人就是热爱触碰彼此。”
“我比较喜欢克制之下的感情，不喜欢那种火辣辣的情感，总觉得像在寻求刺激，刺激过了，便忘了，到时候找其他人寻欢作乐。”
“火热也是情感的一部分，细水长流也是情感的一部分，是不同氛围下的不同状态，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我只想要宁静，唯有那种平和会让我体会到舒适的感觉。”
“你是文学看多了，脑子里才会住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别人的感情就是别人的，对我们没有任何参考价值。”
“好，那就慢慢探索，总能找到适合的方式。”
“就这样，要乐观一点。”陆一粥抚上我的头：“下午想去哪，我带你去。”
“我好久没玩游戏了，想去镇上的网吧玩一玩。”
“又是游戏，你就不能想一想我，问一问我想做什么？”
“你想做的，不会是什么好事。”
“你这是恶意揣测。”
“让我这么揣测吧，我猜你肯定想到要做点什么让我开心，把我的情绪提高之后，再骗上床，是不是？”
“自然而然的不好吗？你没有情绪的时候反应都不是很大，我也做的不是很开心。”
“既然不开心为什么要刻意去做？”
“因为一想到和你交合，我就很快乐。”
“停下来，别想这种事情，你是医生，要多想想那些知识，整理出一个框架，好应用于实际。”

“知识是很枯燥的，没有想你有趣。”
“我不信，你可不是什么恋爱脑。”
“跟你在一起我就变成了爱情的奴隶。”
“好了，我们不谈这个话题，我不喜欢，总之下午就计划去玩游戏吧。”
陆一粥幽怨的说道：“下午看书，不玩游戏。”

60.入侵
陆一粥跑到父亲堆满书籍的房间，随意翻找，一点也不避讳，令我有些生气，感到心中一方净土变得污浊了些。
虽说书籍久久无人翻阅，历经年月沧桑，沾满灰尘，我却觉得比我眼前这个男人要干净不少。
或是心理作祟，我把他推出去了，没有严厉警告他不许进，而是带着些玩味说道：“你想看什么类型的书籍，我帮你找，看看我们是不是心有灵犀。”
陆一粥没有回复我的话，而是定定的看着我，看的我心里发毛，不久，他用从容平静的声线问我：“这个房间对你而言是特别的吗？”
“是特别的。”我道：“那是我童年寄予情感的地方，每当我孤独的时候，只要一进这个房间，心态就会变得特别平和。”
“所以这个房间对你来说是私人领域，我不可以进，更不可以动里面的书籍，是不是？”
我点点头。
他摸上我的头：“那便不看，下午去玩游戏吧。”
他说的话虽然平静无波，我却听出了里面深藏的失落，尽管他失落，我也不想他再踏进一步。
我们去了镇上的网吧，给前台看了身份证表示已经成年，进来之后发现坐着的有未成年人，看着个头不大，完全沉浸在游戏里无法自拔。
我们找了一个相对僻静的位置坐下，陆一粥对我说：“你看到网瘾少年是什么模样了吗？”
“看到了。”我对陆一粥笑：“他们受游戏摆布，又是蹙眉，又是欣喜的，喜怒哀乐全部写在了脸上。”
“你认为他们幸福吗？”

“要不是现实不尽如人意，谁会沉浸在虚拟世界中呢？要是能逃避一时，谁愿意面对残酷的现状呢？”
“这应该分情况，有的就是单纯喜欢玩。”
“比如我就是单纯爱玩，能玩就能脱离，不至于上瘾。”
“难道不是你有了我之后，游戏对你便没那么重要了。”
我心说，游戏当然比你重要，面上却笑：“要是能瘫在游戏桌前，我宁愿瘫着。”
“你这是消极处事。”
“有时候就会觉得很累，然后想一个人安静一整天，什么都不做。”
“那样做之后，你不觉得焦虑吗？”
“不会，我会想我扮演了一整天的僵尸，该休息了。”
“有时候我真的很难理解你的想法。”
“我也很难理解我们的行为，来网吧就是打游戏，怎么聊起来了，连鼠标都不动一下。”
“比起游戏，我更想跟你说说话。”
“好，就说玩什么吧。”
“我们玩黄金矿工双人版，你把椅子挪近一点跟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