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芸想起了煜雅做的那支鹅毛笔，再看到今天的鞭炮，更是疑惑了，煜雅怎么会知道这么多自己从没听过的东西。
颜怡君也是有些惊讶，她从没想到煜雅竟然还能想出这种古怪的东西来。
司空睿更是一脸古怪的神色，在他的印象里，煜雅是一个冷静自持的人，平时也很少见到她会开玩笑什么的，可是自从煜雅出去很久时间，再次回来后，他发现煜雅竟然也会向他拍桌子，会开玩笑，就连鞭炮这个古怪的东西也是煜雅想出来的，煜雅真的是失忆这么简单吗？
楚思凡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她只是觉得煜雅看起来和其他人不太一样而已。
云千玦注意到众人惊讶和古怪的神色，微微蹙眉，淡淡道，“子时已过，不必再在此守岁了，各自回去休息吧。”
听到云千玦的发话，除了颜怡君、煜雅以外，其他人便不再多做停留，开始纷纷告退，同时大厅外的弟子也依次散了去。
当众人纷纷散去后，房间内只剩下煜雅、云千玦、颜怡君三人。
颜怡君对云千玦笑了笑，“新年快乐。”，然后又看向煜雅，眼底透出一丝揶揄笑意，“若是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
看到颜怡君眼底的笑意，煜雅的脸有些微红，“嗯，你回去时，路上小心点。”
煜雅知道颜怡君在笑什么，她是特意给自己和云千玦留出相处空间，看着颜怡君远去的背影，煜雅嘴角抿出一丝笑意。

两人像往常一样，准备上床睡觉时，云千玦看见煜雅的那个新绣的荷包，不由好奇的拿了起来端详，“这个荷包挺好看的，哪来的？”
“买的。”，煜雅有些心虚，有时候，善意的谎言是必要的。
“买的？我不信。”，云千玦用怀疑的眼神看着煜雅那心虚的样子，心下再一琢磨，眼睛微微眯起，“这是颜怡君送你的。”
听到云千玦用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的口气说出了荷包的来历，再看到云千玦又做出了吃醋的标志性表情，煜雅不由有些头疼，这么聪明做什么，不过，要是云千玦不够聪明，恐怕也不能胜任这神机宫宫主了。没办法，只能承认了。
“嗯，是颜怡君送的。”
“她没事送你荷包做什么？”，云千玦有些疑惑。
“呃。”，要不要跟云千玦说自己送给颜怡君礼物的事情？煜雅有些犹豫，想了想，终究还是说了，“因为我送了颜怡君新年礼物，所以她送给我这个荷包当礼物。”
“哦？”，云千玦挑了挑眉，“你送她什么东西了，能让她亲自为你绣个荷包当礼物。”
“反正不是什么贵重东西，肯定没有我送你的玉镯好就是了。”，煜雅伸手抱住了云千玦，一副耍赖的样子，“玦儿，我们睡觉吧。”
想到煜雅送自己的玉镯，云千玦轻声一笑，“看在那玉镯的份上，我不问了。”
煜雅松了口气，下一刻，却被云千玦一下子推倒在床上，随之便压了上来，云千玦的唇吻上了煜雅的唇，声音含糊不清，“不问了，不代表就不罚你了。”
“你……”，煜雅想推开云千玦，“前几日你欠我的还没还呢，抵了这次的惩罚还不行吗？”
煜雅知道每次云千玦说要惩罚自己的时候，后果常常是被云千玦折腾得转天早上起不来，所以她一听到惩罚两字就发怵。
“是嘛？”，云千玦抬起了头，看着煜雅的眼睛，脸上浮出一抹奇异的笑容，“我怎么记得你去凉州之前还欠我一次呢？”
“啊？”，煜雅终于想起了去凉州前的那一次，下一刻，云千玦再次吻了上来，煜雅闭上了眼睛，这可真是自作自受。
屋内，一室春意。窗外，月亮似是羞于看到人间这一幕春色，悄悄的躲到了云彩后面，这可真是难忘的除夕之夜。

煜雅出了门后，来到广场，准备前往南面走廊去去找萧芸，却听见有人喊自己，望声音来源处望去，原来是司空睿。
司空睿快步走了过来，面带笑意，“这么巧，你做什么去？”
煜雅笑了笑，“宫主吩咐我去暗堂一趟，她找萧芸有事。”
“这样啊，我和你一起去吧，正好我也找她。走吧。”，司空睿眼睛一亮。
煜雅有些哭笑不得，我去是为了公事，你去是为了私事吧。不过，萧芸一走，司空睿就见不到萧芸了，想到这里，煜雅忽然有些同情司空睿了。
两人并肩而行的路上，司空睿似是想起什么，偏头看向煜雅，“煜雅，除夕时的鞭炮的点子是你想出来的？”
煜雅心里一咯噔，司空睿问自己这个问题，是想试探什么吗？
想了想，煜雅摇了摇头，“不是，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后来我就讲给了诸行听，他觉得有意思，就试着做了一下，结果竟然做出来了。”，当初曾嘱咐过诸行不要太多人知道他正在研究火药的事情，想来诸行应该不会告诉司空睿。
“这样啊。”，司空睿笑了笑，“煜雅，想不到你出去了这么久，回来时竟然知道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那么长的时间里，你到底去哪了？”
“这事说来话长了，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待有空时再说，我们还是快去找萧芸吧。”，煜雅面色不变，随口胡诌着，先糊弄过去再说吧。
“好吧。”，司空睿果然不再多问。
到了暗堂，暗堂的一个弟子去通报萧芸，萧芸出来后，见到煜雅和司空睿两个人又是一起来的，不由有些奇怪，这两人怎么总是一起来找自己？正好自己也有事情要和煜雅汇报，不过司空睿在这里，好像没有办法说。
萧芸想了想，上前一步，看向司空睿，“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司空睿摇了摇头，一本正经的看向煜雅，“没什么事情，只是煜雅要过来找你，我陪她过来而已。”
煜雅一阵无语，无可奈何的看着萧芸，传音入密，『萧芸，你要好好管管你家的司空睿，他明摆着是找你来的，却拿我当借口。』
萧芸冷不防接到煜雅的传音入密，一时没回过神来，待到明白时，脸微微红了起来。

司空睿看到萧芸的脸有些红了，一时不知道怎么回事，疑惑的瞧着萧芸，“你怎么了？”
萧芸看着司空睿，声音里却有一丝羞恼，“左护法，若是你没什么事情的话，请允许我和右护法私下讲几句话可以吗？”
一看到萧芸居然对自己用上了官职称呼，司空睿知道萧芸大概是恼了，连忙点头，“可以可以，那我先走了。”
待司空睿走远后，煜雅揶揄一笑，“司空睿还是挺怕你的嘛。”
萧芸轻咳了一声，“右护法，请你正经点，我有重要事情要和你汇报，麻烦你和我去房间说吧。”
“呃。”，这是萧芸第一次说自己不正经，煜雅不由干笑了下，随即面色一正，“好的。”
到了暗堂一处房间后，两人都坐下后，萧芸才说道，“这次我是有关于许家堡的事情要和你说。”
“嗯？”，煜雅刚坐下的时候还有些懒散，听到萧芸提到许家堡的线索时，不由身子也端正了起来，“你说。”
“我们原先用商旅的名义和许家堡做过一笔关外生意，那次你让我查他们后，我就让人顺着这条线查了下去，结果到最后只查到许家堡确实有几十笔累计数千万两的银钱流往京城的某家钱庄，但是究竟是给何人却是无法再查，若是再继续查下去，只怕会暴露我们的踪迹。”
煜雅低头深思，流往京城吗？京城长安不正是那些权势人物集中的地方，虽然没有查到是何人，但是至少也证明了自己的猜测是对的，既然查不到，就收手吧。
想到这里，煜雅抬起了头，“嗯，能查到这里就可以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好了。”
“是。”，萧芸点了点头，又问道，“不知道你这次来找我又有何事？”
煜雅这时想起云千玦的吩咐，“宫主让你去静书轩一趟，有事情要吩咐你。”
萧芸站了起来，“我知道了，那我现在就去。”
“我和你一起出去吧。”，煜雅也站了起来。
当得知萧芸要去青石山寨，司空睿有些郁闷，好不容易感情刚有点进展，萧芸又要走了。结果煜雅跑去安慰了司空睿一番，并告诉司空睿有时候远距离反而能让人看清自己的感情，说不定萧芸回来就能完全接受你了，这番话果然让司空睿原本郁闷的心情顿时烟消云散，又高兴了起来。

神机宫，云千玦的房间
煜雅和云千玦两人躺在床上准备睡觉时，云千玦忽然出声问道，“听说你跑去安慰司空睿了？”
“嗯。”，煜雅轻笑，“你又不是不知道司空睿喜欢萧芸，萧芸一走就是好几个月，他自然会沮丧，结果看谁都不顺眼，于是有人来跟我抱怨。没办法，我只好去安慰了一番，好在他听进去了，也没事了。”
“你和他说的什么，能让他这么快就没事了？”，云千玦有些好奇，同时往煜雅的怀里倚了倚。
煜雅伸手拥住了云千玦，笑了笑，“也没说什么，就是告诉他，有时两人距离得远了，反而就能容易看清自己的心，也许萧芸长时间看不见他，说不定办完事情回来，就会接受他了。”
“是吗？那会不会距离得远了，感情反而会淡了？”
“这要看人吧，有人会这样，也有人不会这样，反而会更思念。”
云千玦看着煜雅的脸，想到以后随着事情越来越多，煜雅应该也会频繁外出，她会不会想自己？不由问道，“若是你，你会如何？”
煜雅愣了愣，随即笑了出声，给了云千玦一个深深的长吻，许久才分开，看着被自己吻得微微急喘的云千玦，煜雅眼带笑意，“这便是我的答案。”
看到煜雅眼里的笑意，云千玦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怎么会问这么笨的问题。

几天后，煜雅和萧芸一起来到了凉州，煜雅跟萧芸一起来凉州一是为了给柳彦清和江子奕送行，二则是为了带柳彦雪回神机宫。
在决定了让柳彦清和江子奕去青石山寨后，便已飞鸽传书给了江子奕，江子奕回信时提到了柳彦清考虑到要做的事情风险很大，所以不打算带柳彦雪走，想请神机宫代为照顾，云千玦答应了下来，由于煜雅见过柳彦雪，便将这件事交给了煜雅来办。
煜雅和萧芸到达四合院后，神机宫的两名弟子过来抱拳行了一礼，江子奕也迎了过来，“江子奕见过两位。”
“嗯，你们都准备好了？”，煜雅四下打量着院内，原有的四名下人早已被遣散。
“都准备好了。”
煜雅点了点头，“嗯，别的我也不多说了，该嘱咐的信里也都说了，总之一切小心，随时保持联络。”
“是。”，江子奕拱手应道。
这时柳彦清和柳彦雪从房内走了出来，煜雅凝神望去，只见柳彦清神情肃穆，似乎比上次见到时更加成熟了许多，而柳彦雪的眼睛似乎微红，像是哭过。看到这两个人的样子，煜雅暗自叹了口气。
柳彦清和柳彦雪两人走到近前，煜雅对两人笑了笑，“你们谈完了？”
柳彦清点了点头，声音有些低沉，“该说的我都和雪儿说过了，以后她就麻烦你们照顾了。”
煜雅叹了口气，“放心吧，我们一定会照顾好她的。若是没有什么事情，现在就出发吧。”
待萧芸、柳彦清、江子奕一众人远去后，煜雅看向站在身边的柳彦雪，“我们走吧。”

70、对或是错

考虑到柳彦雪身份的特殊性，煜雅决定带柳彦雪连夜赶回神机宫,留在四合院的两名弟子也回去了神机宫设在凉州的据点,四合院暂时不再用。
回到神机宫时，已经是夜半时分，煜雅去找值守的弟子给柳彦雪安排房间,安排好房间后,却没想到柳彦雪初来神机宫，孤独感和陌生感让她一时有些害怕,哥哥不在跟前，眼下又只认识煜雅一个人，竟然拉着煜雅的手不让煜雅走。
看着有些无措的柳彦雪,煜雅叹了口气，十五岁的孩子有这种心理是难免的。想了想，煜雅对柳彦雪笑了笑，轻声哄道，“我不走，就在这里呆着，你先睡吧。等明天白天我再带你转转这神机宫，好吗？”
看到煜雅确实不走了，柳彦雪才松开了手，有些不好意思，“那我去睡了，可是你睡哪里？”
“我在这里坐着打坐就可以了，你去睡吧，没事。”，话虽如此说，煜雅心里却暗想，打坐还不如趴桌子上睡觉，等柳彦雪睡着后自己再睡吧。
等到柳彦雪走到里室去睡觉时，煜雅也坐在椅子上闭上了眼开始打坐，第一次打坐睡觉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煜雅觉得很无奈。
打坐了一阵子后，煜雅隐约听到一阵压抑着的轻微抽泣声，若是不仔细听是听不到的，可是煜雅因为打坐，内力全身流转，五感也变得敏锐异常。不由蹙眉，仔细分辨，才发现声音竟然是从里室传来的，柳彦雪是在哭吗？
煜雅站了起来，摸黑走进了里室，凝神看去，床上看不见人，只有一团隆起的被子。是躲在被子里哭吗？走到近前，煜雅轻轻的拉开被子，借着屋里的月光，果然看到柳彦雪的脸上布满泪痕，而柳彦雪没想到煜雅会过来，抽泣声一时顿了一下。
看着这样的柳彦雪，煜雅忽然有些愧疚，第一次问自己，把柳彦清扶上台到底是对是错？若是不扶持柳彦清，是不是现在这兄妹俩还能在一起，柳彦雪也不会在这里哭泣。可是再想到即使不扶柳彦清上台，柳彦清日后也要自己寻路报仇，到时候柳彦雪还是免不了哭泣。若是这样，那还不如扶柳彦清上台，想到这里，煜雅的愧疚感才稍稍淡去一些。

煜雅叹了口气，坐在床边，伸手抹了抹柳彦雪脸上的泪水，低声安慰道，“别哭了，睡吧，睡着了就什么都不想了。”
柳彦雪眼睛一红，似是又要抽泣，煜雅无奈，想了想，抬起手轻轻的一下下拍着柳彦雪的后背，哄道，“我在这里不走，你睡吧。”
也许是煜雅的轻声哄劝起了作用，也许是柳彦雪哭累了，不一会的功夫，柳彦雪便睡着了。
看着柳彦雪睡着后，煜雅站了起来，走到窗边，倚坐在窗台上，望着天边明月，忽然有些伤感，这样的柳彦雪，让她想起了曾经的自己，那时候的自己有苦有伤只能是一个人默默往肚里咽，也曾躲在被子里偷偷哭泣，却没人会安慰自己，但好在还是熬过来了。如今无论再怎么样，至少有云千玦在身边，想到这里，煜雅有些想念云千玦，也不知道她这个时候在做什么。
就这样一直想着心事的煜雅，竟然一夜未曾合眼，直到天近黎明时才回到床边坐下闭目打坐。
柳彦雪醒来后，看见煜雅仍是坐在床前闭着眼睛打坐，不由有些微讶，这是什么功夫，竟然能一直不睡觉。
感觉到柳彦雪醒了，煜雅睁开了眼睛，却看到柳彦雪正在看着她，笑了笑，“醒了？若是不睡的话就起来吧，我带你去见宫主，见完宫主我再带你转转这神机宫。”
柳彦雪坐了起来，神情有些羞涩，“我知道了。”，顿了顿，又问道，“你不困吗？”
“嗯，不困。你先收拾吧，我出去等你。”，打坐对煜雅来说，多少还是有些作用的，可是生物钟决定了煜雅不睡觉还是有些不习惯，但面对柳彦雪的询问，煜雅也只能这样说了。

神机宫，静书轩
云千玦正坐在书桌前，闭目凝思，今早下面人来报，煜雅和柳彦雪已经连夜赶回了神机宫，那么一会儿就该来这里了吧。
这时门响了，云千玦睁开了眼，声音一如既往平静，“进来。”，会是她们吗？
门开了，果然是煜雅，身后还跟着一个人，正是柳彦雪。
因为柳彦雪在场，云千玦没有站起来，而是等着煜雅带柳彦雪走过来。
煜雅走到近前，拱手一礼，“见过宫主。”，柳彦雪看到煜雅行礼，也走上前来，施了一礼。
云千玦看到煜雅脸上似有一抹疲惫之色，不由有些心疼，面上却仍是淡淡，“你们坐吧。”
煜雅和柳彦雪坐下后，云千玦看向柳彦雪，声音带着一丝柔和，“你哥哥将你交给我们照顾，眼下你既然到了这神机宫，以后这里便是你的家，若是有什么需要，可以来找我或者这神机宫里的其他人。”
“我知道了，谢谢宫主。”，柳彦雪点了点头。
云千玦又看向煜雅，煜雅点了点头，向云千玦开始汇报昨天的事情。汇报完毕后，云千玦点点头，“嗯，我知道了，你们退下吧。”
煜雅和柳彦雪退下后，云千玦想起柳彦雪脸上那有些孤单的神情，不由叹了口气。

煜雅回到房间后，走到床前，仰面躺了下来，脑子里一时纷纷乱乱。
从开始有了将柳彦清推上台的想法后，后面的事情便一步步按照着自己的预想前进着，终于走到了今天，柳彦清如今走上了前台，作为幕后的自己也该有所动作了，雍王的那些暗线该动了，但是该怎么动这还是一个需要仔细思量的问题，又一次想到柳彦雪那满是泪痕的柔弱脸庞，煜雅叹了口气，若是雍王还活着，这两个人到今天还会是快乐无忧，就像许锦瑶一样吧。可惜，这个世界从来没有如果，事情走到今天，又何尝不是那隐形的命运之手在推动着这一切。
想着这些事情，再加上一夜没怎么睡，渐渐的，煜雅的眼皮越来越重，终是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煜雅迷迷糊糊中听到门外有敲门声，强忍困意睁开了眼，这才发现屋里已经一片漆黑，原来自己竟不知不觉的睡着了，还睡了这么久。
坐了起来，揉了揉有些迷蒙的眼睛，这时门外的敲门声又响了起来，这么晚了来找自己除了云千玦估计没别人了，赶忙应了一声，“等一下。”
煜雅迷迷糊糊，摇摇晃晃的走到门前，打开了门，果然是云千玦站在门外，抬手捂嘴打了个哈欠，眼睛泛出泪花，“进来吧。”
云千玦看着眼前的煜雅，一副睡眼惺忪的表情，衣服也没脱，上面尽是皱褶，再想到今早看到煜雅脸上的疲惫之色，再看屋里漆黑一片，是正在睡觉却被自己叫醒了吗？
两人进了屋后，煜雅走到桌子前，用火折点燃蜡烛，屋里顿时亮了起来。
云千玦看着煜雅忙着的背影，出声问道，“还没吃晚饭吧？”
“不吃了，这么晚了估计也没有饭了。”，煜雅拉着云千玦走到椅子前坐了下来，“这么晚了怎么过来找我了，也不怕被别人看见。”
云千玦伸手摸了摸煜雅的脸，面现心疼之色，“白天在书房时看到你很疲惫的样子，所以过来看看你，昨夜没有休息好吗？”
煜雅点了点头，“昨夜几乎没睡觉，只打坐了一会。”
云千玦面现讶色，“怎么回事？”
煜雅将昨夜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云千玦，待到讲完后，叹了口气，“我现在也不知道将柳彦清扶上前台是对是错了，可是仔细想想，又觉得还是该扶他上台，一来是我们可以借此隐退，二来柳彦清也能为他的父亲报仇，算是一举两得吧。”
云千玦听完后也微微叹气，握住煜雅的手，轻声道，“煜雅，现在的我们，已经没有后路可退，只能往前走了。”
煜雅点了点头，轻轻回握住云千玦的手，“嗯，我知道，我们现在已经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等我回来继续』

“既然北边也开始不安，那么我们是不是也该有所行动了？”，煜雅看着云千玦，声音凝重，“既然柳彦清已经动身去青石山寨，那雍王留下的那些朝廷暗线名单我们是不是该动了？”
虽然到现在还没有查清刺杀赵鸿风的刺客和刺杀官员的黑衣人是谁，但至少已经确认他们与暗线名单没有关系，那么这些暗线应该是可以去调动，唯一的风险也不过就是这些暗线到现在是否仍然忠于雍王。
云千玦没有回答，而是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的景色，眉头微蹙，似在沉思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云千玦终于转过身来，眼底似有一抹担忧，看着煜雅，声音有些低沉，“嗯，我们是该动了。可是，我有些不放心你。”
煜雅站了起来，走到云千玦身边，轻轻握住了云千玦的手，感觉到她的手有些冰凉，不由叹了口气，用双手捂住云千玦的手，将暖意传给她，然后慢慢开口道，“玦儿，知道雍王暗线这件事的人只有你我和萧芸，你身为一宫之主需要处理神机宫和外面的事情，这个时候萧芸又在外面，所以这件事只能我去办。不过，你放心，我会一切小心的。”
感觉到煜雅手上传来的暖意，云千玦原本有些担忧的心情也淡去了不少，点了点头，“嗯，我知道，那么现在开始你就先做前期准备，需要带什么人和东西都先想想，毕竟你这一去也许要好几个月的时间。”
“嗯，我知道了。”

神机宫，暗堂
楚思凡从外面回来，刚刚进来就看见厅里坐着一个人，正在低头喝茶，看着这眼前正在怡然自得的喝着茶的人，楚思凡有些惊讶，右护法怎么会来这里？
煜雅感觉到门口有人进来，抬起头向门口望去，正好看见楚思凡正一脸惊讶的看着她，挑了挑眉，声音带着一丝揶揄，“怎么？看见我很惊讶？”
煜雅知道自从楚思凡来到这神机宫，由于楚思凡和她的一众属下已经移交给云千玦所管，自己还真没怎么和楚思凡打过交道，也就刚来神机宫时跑来看过一次，还有一次则是除夕之夜见过一次，所以楚思凡看见她惊讶也是正常的。
“怎么会呢。”，楚思凡赶忙收回面上惊讶的神色，上前抱拳行礼，“见过右护法。”
看到楚思凡一本正经的样子，煜雅觉得有些无趣，也就正经了起来。
“嗯，你坐下吧。”，煜雅点了点头，将茶杯放回桌子上，“我这次来确实有事情要找你。”
楚思凡本来不想坐下，但又想起煜雅在洛阳时曾说过的话，终归还是坐了下来，她没有说话，而是等着煜雅开口。
“楚思凡，我知道你以前曾经是雍王的暗卫，又身为首领，我想知道你对于和雍王有来往的一些朝廷官员有没有一些了解？”
楚思凡想了想，谨慎地点了点头，“有些朝廷官员我是知道的，他们是雍王的拥护者，但是雍王死了以后，这些人会不会还忠心耿耿我就不知道了。”
“这样啊。”，煜雅微微蹙眉，沉默了下来，这便是自己此趟去京城的最大风险，如果找到的人对雍王不再忠心耿耿，那么自己就有暴露的风险，不过只要小心点，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看到煜雅好久不说话，楚思凡忍不住开口了，“不知道右护法问这个是？”
“哦。”，煜雅回过神来，笑了笑，“我过些日子准备去京城去查探这些人，我打算让你和我一起去，另外你再挑出几个比较得力的手下，到时候也一起去。”
楚思凡有些惊讶，“这是？”，是要联系雍王的那些暗线吗？
煜雅点了点头，“正是你所想的那样，我知道你对雍王忠心耿耿，也对神机宫忠心耿耿，所以我也不瞒你，如今神机宫准备动用雍王留下的这条暗线，日后有大用。”

“既然如此，那我就去做准备。”，楚思凡站了起来。
“等一下。”，煜雅叫住了楚思凡，拿出了一封信，递给楚思凡，“你找个可靠的暗卫，让他带着这封信连夜就走，务必将它亲自交到许州刺史赵鸿风手上。切记，这封信很重要，万不可假手他人。”
楚思凡接过了信，面色肃然，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右护法还有没有别的事要吩咐？如果没有的话，我现在就去找人。”
“嗯，没事了。”，煜雅也站了起来，“我们一起走吧，临出发前我会再来这里一趟的。”
“好的。”
煜雅出了暗堂后，来到广场上，却正好看见广场上有一个人正往东面而去，不由出声喊道，“颜怡君！”
颜怡君准备往藏书阁去，却听见有人喊她，回头一看，只见煜雅正向这边走来。
煜雅走到颜怡君面前，扬眉一笑，“让我猜猜，你是要去藏书阁吗？”
“嗯。”，颜怡君笑了出声，“这还用猜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平常也就是看看书什么的了。”
煜雅微微蹙眉，颜怡君在这神机宫呆了不短的日子了，整天没什么事情做，又出不去，只能看书，是不是会无聊呢？
想到这里，煜雅问道，“怡君，你总在这神机宫呆着会不会有些无聊？”
颜怡君愣了愣，过了一会，才点点头，“是有点无聊。”，犹豫了下，又说了一句，“我还是比较喜欢以前到处东走西看的日子。”
听了颜怡君的话，煜雅又是有些愧疚。自己再过些日子就要去京城，这一去只怕会要几个月，也不知道颜怡君和这里的人有没有熟悉起来，要不行的话干脆给她送出神机宫宫外，然后派几个弟子保护她，省得在神机宫里呆着无聊。
想到这里，煜雅笑了笑，“怡君，我过些日子要出一趟远门，大概要几个月以后才回来。我想了想，若是你在这神机宫呆着无聊的话，我就将你送到凉州，再安排几个弟子保护你，到外面你就不会像在这里这样闷了，你觉得如何？”
颜怡君闻言，秀气的眉毛微微蹙起，“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一趟长安，去办在许州时的暗线事情。”，煜雅思量着颜怡君也是知道雍王暗线的事情的，只是不知道那些朝廷暗线是谁罢了，所以也没打算瞒着颜怡君。
“去长安吗？”，颜怡君脸上现出憧憬的神色，却又带着一抹纠结，犹豫着问道，“那个，我，能不能也跟你一起去？”
“——啊？”，煜雅有些哭笑不得，但她也知道颜怡君从来不提任性的要求，看颜怡君的神色，真的是很想去吧。

毕竟很多人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去长安，更别说到处看看了，但是这不是去玩，而是要办事，煜雅想了想，还是觉得有些为难，“怡君，我这趟去长安是有风险的，你和我一起去，我怕万一出事时会连累你。”
“会有风险？”，颜怡君顿时面现担忧，声音也带着一丝焦虑，“如果有风险的话，那我就一定要跟你去了。你别忘了，我现在身边只剩你一个人了。如果你出事了，我怎么办？”
“这。”，煜雅顿时纠结起来，思忖了好久才道，“怡君，这样吧，你让我想想，好吗？”
颜怡君却摇了摇头，声音带着一丝坚定之意，“煜雅，你不用想了，如果到时我发现你不在这里，我会去长安找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看到颜怡君竟是如此坚持，煜雅无奈道，“怡君，你别为难我，这样吧，你让我先和玦儿商量一下，她若是同意的话，我一定带你去，可以吗？”
颜怡君抿了抿唇，神色复杂，“好，如果她说我不可以去，我就不再强求你带我去。”
煜雅松了一口气，“好，那我就先走了，商量好后我会马上告诉你的。”
颜怡君望着煜雅远去的背影，忽然发现自己对煜雅其实一点也不了解，一直以来，只知道煜雅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对她的过去的事情却一无所知，真正了解她的也只有云千玦吧，难怪有事情的时候，她都会去找云千玦商量。
自己当初为何会喜欢上这样一个自己一无所知的煜雅呢？
想到这里，颜怡君才惊觉自己竟会提出这样的疑问，她发现自己对煜雅的喜欢竟然不知不觉的淡去了一些，这是已经放下了吗？
煜雅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走到书桌前，坐了下来，开始静静思索：如今朝廷频频往南方发兵，这长安恐怕正是多事之秋，去时少不了要伪装一番，有想过女扮男装，但奈何怎么扮也不像，只能是另寻他法。
又想到颜怡君的话，如今颜怡君坚持要和自己去长安，也不知道云千玦会不会同意？如果不同意还好，同意的话，要带颜怡君去，又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去？
想了很久，煜雅终是想到了一个办法，只是这办法，云千玦会不会同意呢？

72、恋恋不舍

夜色深沉，一轮弯月高挂中天,如墨的天空上镶嵌着点点繁星,璀璨夺目。
神机宫，山顶，寂静无声。
观星阁上,煜雅和云千玦并肩站立,望着天空。
“七杀贪狼破军三星已经相会，紫微星终是起运了。”,云千玦清幽的声音在空旷的山顶上显得分外清晰。
“嗯。”，煜雅轻声应道，“该来的终是要来了。”
云千玦拉着煜雅坐了下来,与煜雅并肩相偎而坐，“想好怎么做了吗？”
煜雅整理了下思路，慢慢说道，“我整理了下那份暗线名单，这上面的人员分为两部分，一部分在各地任职，这部分人我已经写信给赵鸿风，让他去办这件事。另外一部分在京城，就是我要亲自去做的。你也知道，如今南边动乱，北边也不宁，长安作为京城，想必也是多事之秋，我担心进出城的时候会严查，而这次去又要多带几个人，所以我想作一番伪装。”
云千玦感兴趣地问道，“哦？你想怎么伪装？”
“我想将一行人扮成商队或者是去长安探亲的某个小户人家，你觉得怎么样？”，这就是煜雅想出来的办法，人多有时往往能容易隐藏行踪。
云千玦微微沉吟，“嗯，我想还是扮成小户人家吧，至少不会引人注意，商队进城太过显眼。不过，你想好带谁去了吗？”
“楚思凡过去曾是雍王的暗卫，所以这次我打算让她跟我一起去，再带上她的一些手下。”
说到这里，煜雅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道，“还有，颜怡君知道了我要去长安的事情，她坚持要跟我一起去，你同意吗？当然，你若是不同意，那就算了。”
云千玦轻笑一声，伸手握住煜雅的手，“你这么在乎我的想法吗？”
“为什么你总喜欢问这种问题？这还用问吗？”，煜雅有些无奈。
“我想听你说出来。”，云千玦直起身子，定定地看着煜雅。
“好吧。”，感觉到云千玦离开了自己的肩膀，煜雅偏头看向正看着她的云千玦，轻声说道，“玦儿，我很在乎你的想法。”
“还有呢？”，云千玦一脸期待的样子等着煜雅。
“还有什么？”，煜雅有些疑惑，想了想，才恍然明白，好像第一次和云千玦来到观星阁时，自己说了一句话，她是想听这句话吗？

煜雅倾身过去，吻了吻云千玦的双唇，眼底带着一丝笑意，“玦儿，我爱你。”
“嗯，我也爱你。”，云千玦满意的点点头。
看着云千玦的样子，煜雅有些想笑，“现在你可以说到底能不能带颜怡君去了吧？”
云千玦却忽然眉头微蹙，“煜雅，你真的想好带她去了吗？你应该能想到这次去长安的风险吧？”
煜雅抿唇笑了笑，“我想好了，这次出行无论装扮成什么，我一个女子混在一群男子之中在别人眼里看起来总是有些问题的，若是带上颜怡君，我看起来就不会那么奇怪了。至于你说的风险问题，只要小心些，应该不会有大碍的。再说，我们在长安不是有别院据点吗？我们住在那里应该也会有人保护吧。”
虽然楚思凡是女子，但是在别人眼里，她仍是一介男子身份，所以煜雅才提出了这个办法，即掩饰了自己，又能带着颜怡君，一举两得。
云千玦知道煜雅的心是在自己身上的，自然也不会反对煜雅带颜怡君出行，考虑了一番后，终是叹了口气，“既然你想好了，那就这么办吧。”
若是真让煜雅一个女子和一群男子成天混在一起，自己还真有点不放心，与其这样，还不如带上颜怡君，至少还可以和煜雅相互照料。
“你真的同意了？”，煜雅犹疑着又问了一遍。
“嗯，同意了。”，看着煜雅的样子，云千玦哭笑不得，“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同意才正常？”
“当然不是。”，煜雅忙掩饰道，“我只是怕自己没听清楚。”
云千玦知道煜雅是在掩饰，并没有追究，只是轻笑不语。
看到云千玦的样子，煜雅知道云千玦明白了自己的心思，不由有些微窘，站了起来，拉起云千玦的手，“那我回来就跟她说，我们回去吧。”
云千玦也站了起来，点了点头，“嗯，走吧。”

司空睿很奇怪，为何这几日宫主早上经常不在，一改往日早早就在书房的习惯，直到将近午时方才姗姗来迟，就连煜雅这个右护法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午后方才见人影。
这天午时司空睿终于在膳食堂看到了煜雅，平常很难午时准点看到煜雅，这回却难得见到了她，司空睿端着饭走了过去，在煜雅的对面坐了下来。
煜雅正低头吃饭，感觉到有人走到自己面前，抬起头来，却看见司空睿正在看着她，一脸深思的样子。
“你做什么？这么看着我？”，煜雅的嘴角抽了抽，揶揄道，“小心萧芸的属下给萧芸打小报告，到时候她回来看你怎么办。”
司空睿被煜雅的话郁闷到了，也不再看煜雅，“听说你过些日子要去长安？”
“嗯。”，煜雅放下筷子，“这几天在准备一些东西。
“最近长安正是多事之秋，万事小心。”，司空睿叹了口气。
“我知道。”，煜雅笑了笑，“我走了以后，你多担着点神机宫里的事情。”
司空睿拍了拍胸口，笑道，“这个你放心。原来你不在的时候，我不也得担着本来该你做的事情嘛。”
“呵，说的是。我也不跟你客气了，吃饭吧。”
出了膳食堂，煜雅去了暗堂，前几天已经和颜怡君说了带她去长安的事情，也和她说了乔装出行的事情，想必颜怡君也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现在该去找楚思凡吩咐她何时出发了。
煜雅想到这几日的事情，云千玦这些日子几乎天天晚上都要缠着自己，就好像要把去长安时见不到的日子给找补回来，结果两人常常是早上起不来，一改往常的做事习惯，只怕这神机宫里的有些人已经在奇怪身为宫主的云千玦为何会一改以往的早起办公习惯了。
到了暗堂，煜雅见到了楚思凡。
两人坐下后，煜雅想了想，才看向正等着她说话的楚思凡，“我们后天出发，扮成要去长安探亲的小户人家，你带去的手下留一个人做小厮，其余人做暗卫暗中随行，至于你，就扮作我的表哥吧。到时候城门口要是有查问什么的，就由你出面来答话。”
楚思凡微微一愣，面现一丝犹豫之色，似有话要说，但终归没有说，而是抱拳道，“是。”
煜雅察觉到楚思凡犹豫的神色，不由微微蹙眉，“如果你对我这样的安排有想法，大可以提出来。”
楚思凡摇了摇头，“我没有什么想法，只是觉得扮成右护法的表哥不太妥当。”
“哦？”，煜雅挑了挑眉，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那你扮成我的表弟也行，你也不用占我的口头称呼便宜了。”
“……”，楚思凡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子简直是自己的克星。

煜雅看着楚思凡无语的样子，笑了出声，她只是有时看到楚思凡扮作男子的样子，便忍不住想捉弄捉弄，那种感觉就好像回到在现代社会时和死党好友嬉笑逗乐的时候，会觉得很随性自在。
煜雅笑完后，摆了摆手，“我不逗你了，还是按照我的安排去做吧，我先走了。”
楚思凡望着煜雅远去的背影，嘴角慢慢抿出一丝笑容。自从做了暗卫后，见多了阴暗面和阴谋算计，都忘了有多久没见过这么灿烂的笑容了，那样的笑容让自己也变得轻松起来，可是为什么总觉得右护法看自己的眼神有时很奇怪呢？
想到这里，楚思凡的心忽然一凛，难道她发现了自己是个女子？随之又摇了摇头，不会的，一定是自己多想了。

73、启程长安

今天是出发去长安的日子，天才蒙蒙亮,煜雅就已经收拾完毕,准备从云千玦的房间回自己的房间拿行囊，便可以出发了。
云千玦走上前来，将一把剑递给了煜雅,“这是我的佩剑,削铁如泥，这次去长安,路上万一有危险什么的，可以用得到，你带着吧。”
煜雅有些惊讶,“你把你的剑给了我，那你用什么？”
“我自然还有，让你带着，是为了让你看见这把剑就能想起我。你那把剑就别用了。”
“哦，这样啊。”，云千玦还是有些舍不得自己离开啊，煜雅接过了剑，揶揄一笑，摸了摸云千玦的头，“你放心，我不会忘了你的。也别太想我，我很快就会回来了。”
下一刻，煜雅感觉腰间一疼，不由有些郁闷，又被云千玦掐了。
云千玦有些无语，对煜雅的揶揄调侃，她通常没有什么办法反击回去，只能用行动来惩罚煜雅了。
两人走到房门前时，煜雅刚要开门，云千玦却从身后抱住了煜雅，脸贴在煜雅的背后，声音有些闷闷的，“我就不送你了，路上小心。”
这是两人早就说好的，煜雅也明白云千玦为何不送自己，是怕到时候会在众人面前失态。
“我会小心的。”，煜雅转过身来，吻了吻云千玦的嘴角，“我走了，我不在的日子里，你也要好好保重。”
看着煜雅微笑的脸庞，云千玦不知怎么的，忽然觉得有些没来由的心慌，不由紧紧拽住煜雅，声音带着一丝不安，“煜雅，答应我，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感觉到云千玦有些不安，煜雅连忙安慰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云千玦伸手抚摸着煜雅的脸，定定地看着煜雅，仿佛要将眼前这个人刻入心里。
下一刻，云千玦却忽然用力吻上了煜雅的双唇，唇与唇紧紧相贴，舌尖探入煜雅的微张的牙关中，寻到那熟悉的软舌便缠了上去。
被云千玦忽然吻住的煜雅有些惊讶，这是怎么了？惊讶归惊讶，煜雅还是情不自禁的闭上了眼，伸出手紧紧拥住云千玦，回应着云千玦这忽如起来的激烈亲吻。过了许久，两人方才分开，急促的喘着气。
“好，好了，我真的得走了。”，煜雅微微急喘，说话也有些磕巴。
云千玦忽然吻了煜雅，只是想通过那个熟悉的吻让自己能够安心，而经过刚才煜雅回应自己的那一番激吻，她方才觉得自己的那股心慌感觉似乎淡去了一些。
再次嘱咐了一遍煜雅，自然又被煜雅取笑一番，只是这次云千玦却是没有再掐煜雅。
望着煜雅渐渐远去的背影，云千玦不由摇了摇头，眉头微蹙，一定是煜雅这次离开时间太长，不放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