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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从动姻缘》连载——作者紧松

楼主:余秩松  时间:2020-12-14 01:27:27
一 行医积德 余家帮汪家
1、大茅山瓷土矿
大茅山位于乐平县北四十里的地方。这里山连着山,山上树木葱葱。最多的莫过于松树和杉木。松树的生命力很强,无论是平原与山坡上,还是陡峭的山岩与石缝中,都有它们的兄弟姐妹,这些松树对美化环境、装点山颜起作用。它比不上杉木作用大,杉木直,质松易加工,应用广泛,这只是地面上的财富。
这里更多的是地下财富——瓷土。
瓷土开始只是“石头”,它贮藏在山里地下(也有少部分在地面)。要开采石头,必须先挖洞、蔽护,然后在“石头”上打眼,装上火药、引爆,使大石成碎石。再把碎石加工成粉,除去杂质,制成土砖,运往景德镇瓷厂。瓷厂再加工土砖成各种各样的瓷坯,烧炼坯,坯上上上彩、上釉,再烧锻成瓷器。
景德镇的瓷器有名,是因为这里的瓷土好。
开采工人的生活很苦,不说地面上吃的差,住漏雨的简易工棚,这些工人们还能忍受。最难受的是地下洞中,由于开采条件差,环境恶劣,吸的是含有微土粉的空气。这是很容易得夕肺病的,最怕是塌方与爆破失误,那是会偿命的,伤残是难免的。一句话,开采工人是埋了还未死的人。
大山里的土矿很多,在解放前,这些土矿都是私人开采的,正兴矿就是众多矿中的土矿之一。

2、德兴医帮正兴
正兴矿是众多矿中较大的矿。矿主汪茂荣,一九四八年是三十六岁,这么年轻当上矿老板,是继承的父业,他自己是除了吃喝玩乐外,没有为矿上做出过任何贡献的,二十岁结婚,大女儿现都十六岁了(虚岁)。
十六岁的汪珠妹,自小就娇生贯养,祖父汪正兴爱如掌上明珠。虽是女儿身,可当作男孩养,是汪家的唯一继承人。汪茂荣只生了汪珠妹后,是再也生不出了,他被人“阉”了。阉也不是真阉,是伤到了要害,到处求医治伤,终不得好转。
余建新的爷爷是土郎中,草药王。余老爷子为穷人看病,几乎不收费用,在大山里很是有名气。汪正兴上门求治,给儿子问诊,老爷子说,他不会,汪正兴吃了闭门羹,那能甘心,为了汪家香火,他不得不低头,求情,托人帮说。
余老爷子必竟是行医,治病救人是其医德所属,看其心诚的份上,同意救治。但老爷子说,他不保证可以治好,只是试试,一文钱不收,送了十副配好的草药粉末,让汪茂荣配白酒吞服,说是十天后,若是阳具能举,再来找他;若阳具不能坚举,则请另觅名医。
汪茂荣在服药后第七天,阳具就坚挺如棍了,他告诉父亲汪正兴:“爸,我好了!”汪正兴说:“傻儿子,千万别同房,再忍忍听医生的没有错,要不然前功尽弃,我可不管了!”
汪茂荣已经几年没有行房了,阳具能坚挺,那能忍,现有貌美如花的妻子在旁能不一试吗?这一试不打紧,几十秒后立即软软的滑溜出来了。十副药服完,再也不能挺举了,汪茂荣只好实话告诉父亲。
“你这畜生!怎么不听话,你要为汪家负责,你自己想办法吧,我管不了啰!”汪正兴说
管不了也得管哪,嘴巴上是说不管,可为了汪氏祖宗还得去求人,余老爷子说:“年青人无知,可以理解,但千万注意,这是最后的希望,若是不听言劝,以后就不必来找我了,找我也没有用了。”于是余老爷子送了十五包末药,仍是分文不取。
汪茂荣遵医嘱服,十天后阳具又坚挺起来了,他告诉汪正兴说:“爸,药起作用了。”汪正兴说:“儿子呀,记住了,千万给我记住了,为了汪家祖宗,你得忍住了。”为了万一,汪正兴把儿媳赶回娘家去了。汪茂荣接着再服五天,这五天还是不好受的。
但是,这不是治疗完毕,还得接着治。这次是汪正兴带着儿子汪茂荣上余家门去了。汪正兴说:“余老先生,你真神,我把犬子带来了,让他给你磕三个响头吧!”汪茂荣真正地跪在地上给余老爷子磕了三个响头。余老爷子说:“先生我不敢当,我就是一个土郎中,三个头我接受。不过这不是治好了,还得继续吃药,这不是草药,是要收费的,草药是我采摘的,费点工夫配。这药是我买来配制的,是些名贵药材,我干送不起,请谅解!”说着给了十包,收银元十块。
十块银元,对于汪正兴来说小意思。忙说:“余师傅,称师傅可以吗?”
“可以!”余老爷子说。
“余师傅,不要说十块大洋,就是一百块大洋,我都愿意给!”汪正兴说。
“不行,不行,我只收十块,多了不敢!”老爷子坚持自己的主见,说多了没有用。汪正兴带着儿子,付了药费,拿着药包回去了。临走,余老爷子嘱咐说:“服药期间最好不要急于行房事,能坚持服满七天后方可一试,切记切记!”
三个月后,矿上传来喜讯,汪茂荣的妻子怀孕了,不管是怀的是男是女,都证明汪茂荣的病治愈了。汪正兴带着儿子汪茂荣上余老爷子家来感谢说:“余师傅,你真是我汪家的大恩人,我知道你不会收礼,就让茂荣给你做干儿子吧!”他也不管余老爷子愿不愿意就叫儿子跪在余老爷子面前磕了三个响头。并喊了一声“干爸”!尽管余老爷子没有答应,可人家跪了,拜也拜了,头磕在地上是“嘭嘭”的响,算是接受了。
不过他说了:“既然认我做干爹,那么我就有一言奉告,今后不准在外面胡搞了,洁身自爱吧!”
从此汪茂荣就有一个干爹:余老爷子——余德兴。
十个月后,汪茂荣喜得贵子起名甘露,汪家上上下下都非常高兴,汪正兴想起余德兴,带着儿子汪茂荣抱着孙子汪甘露,公孙三代上余家门拜谢,大恩不言谢,既然是干爹,是不用谢的。
这样,一个有钱的矿老板,与一个地方上穷人的农民就结下了不解之缘。

3、建新救治珠妹
那是一九三八年的事,如今是一九四八年。整整过了十年啰,汪甘露已上小学读书了。汪正兴患病去世了,汪茂荣已继位当矿长了,大小姐汪珠妹也从景德镇读书回来了,兵荒马乱的,一个女孩在外面读书,汪茂荣实在是不放心,还是放在身边安全一点。
谁知在家竟出事了。
一九四八年四月,天气暖和,春满人间,树木花草都茂盛,山里的风景好,一眼望处,葱绿遍布满山。对于家在山里的人来说,这没有什么好玩的,叫见多不怪。好玩的是山洞,矿区山洞多,有正在开采的洞,有很多被废弃的洞。在开采的洞是不能随便进的,那是工人干活的地方,禁止闲人进入。当然若是大小姐要进自家的洞,是谁也不敢拦阻的,但矿警会报告矿主,恐怕大小姐是进不了的,那地方不宜玩。所以大小姐选择的是被废弃的洞。
被废弃的山洞有两种原因:一、开采失去了价值,即是说此土矿的含土量质量太低,有效成份过低,只好放弃开采;二,此洞开采已出现过事故,继续开采得不偿失,或者说继续开采,仍难保出事,矿主只好放弃。象这样的洞存在着严重的隐患,一般是没有人去管的。汪珠妹那里知道这些,只是好奇好玩,就深入去探索。废弃的洞是没有照明的,黑咕隆咚一不小心的必摔跌倒,也是大小姐该当此劫,一不小心碰上碎石,踩翻石块跌了下去,双手往前一碰,把一根支撑顶棚木桩碰斜了,顿时一块石头(足有二百余斤)滚了下来把人压倒在下,幸好,一、只此一块石头;二、只是压倒了下身左脚,动是不能动了,大小姐头脑还算清醒,她不敢乱动,怕引发其他石块滚下。主要是她搬不动压在左腿脚上的重物,这样坚持着,思考着;若是无人帮助,可能就会压在此处;若是伤了出血,就可能失血过多致死!她向洞外发出了呼救,可无人应答,只好坚持……
下午四点左右,天空下起了大雨,山里的气候变化异常,中午天气还是朗朗晴天,怎么突然下起了大雨呢?余建新只好到附近山洞躲雨。把采来的草药放在洞中地上,好奇地往洞中瞧瞧,黑咕隆咚什么也看不清,不敢深入,突然听到轻轻的“救命”声,洞中安静,有一点声音都回声很大,余建新惊了一下,马上往里探着进去。
汪珠妹已坚持了五六个小时候了,开始还时不时地往外呼救,可那有人呀!后来渐渐不行了,声音也小了。可大脑还是清醒,是洞外的雨声惊动了她。不一会,还听到有人进洞的脚步声,她鼓足了力气,再次喊:“救命!”这声音获得回应,余建新发现了,是一个女孩被大石压到了腿脚,余建新问了声:“你是谁呀?”没有回答。但是看见女孩的手指了指石头,很明显,是想让余建新把石头搬开。余建新试了一下挺重的,一个人的力气搬不动。若是推滚那是可以的,但是下面压着人呢。怎么能推滚呢?所以余建新马上对她说:“你再坚持一下,我喊人去!”
余建新不等女孩的回答,马上出洞去了。几分钟后来了四五个人,把石头搬开了。人是从石头下出来了,可人已经不能讲话了。接着又来了四五个人,其中有医生,有矿警,在大家的努力下,把人移到了洞口,医生(矿上的医生)稍稍看一看说:“没关系,马上抬到医务室去。”
汪茂荣也来了,原来汪珠妹中午没有回去吃饭,家里人就开始找寻了。又不知到哪里去了,怎么好找呀!这么大的一个人,不回来吃饭也没引起重视。找人还是继续找,可去向不明,难以找寻。听到呼喊出事了,汪茂荣才急了。当他赶到医务室时,汪珠妹已经醒了。失血不算多,石头压着伤口,大量的血没有流出,但是左边腿从膝关节以下,不能动,几乎失去知觉。医务室的医生没有办法,一般外科医生治不了,建议抬回家中,另觅高明。汪茂荣马上找余建新,余建新却不见了。
原来余建新见有正规医生看,就放开手走了,他也不希望人家感谢他。当汪茂荣知道是余建新发现,并救出女儿时,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说就不见人了。于是汪茂荣马上派人去请余建新。
余德兴家是山村里唯一家能住上瓦房的人家,余德兴的医术是祖传的。据说很早以前有位老中医,医术相当精明,他带着他的得意弟子云游四方。一方面行医治病,走江湖、赴山川;另一方面寻医采药,访问名间土方,到深山险境寻求名贵草药,以治各种疑难杂症。当游到大茅山时,不幸遇上泥石流,爱徒偿命,自己保得一条性命,可双腿残废,再也不能行走了。是余德兴的祖父收留他,侍候他,并利用祖传秘方——草药粉末,奇迹般地医好了江湖郎中的双腿。
这郎中方知是山外有山呀!自己的医术再高明,也终有缺陷哪。腿好后,他把余德兴祖父余起凡带去学医,几年后就成了他的得意弟子。郎中去世后,余起凡又回到了家乡,娶妻生子,过上了太平日子。他可不像师傅云游四方,而是扎根山村,精心研究草药。草药是中药中的一个分支,很多药名《本草纲目》中有,也有《本草纲目》没有的,草药便宜,山里天然生长,采摘方便(有的不方便),只需花工夫去采,精心制作则成。成本低,便于穷人用,花少量的钱,则可治病,穷人负担得起。也有负担不起的,余起凡则送药,不收一文钱,行医积德,几年后,盖起了瓦屋房。
到余德兴手里时,已经成了很了不起的土郎中了,余德兴有三个女儿,两个儿子。长子务农,次子烧砖瓦,不幸窑踏,被压死在窑里。三个女儿先后出嫁,成别家人了。长子余长根忠厚老实,只适干些农活,到是孙子余建新从小聪明,象是隔代相传,又象其母。反正比其父余长根能干,又读了几年书(私塾),认识字有几千之多,能看懂医书。余德兴很是喜欢,格外疼爱这个孙儿,无疑他的衣钵只有传给他。
一九四八年,余建新已经十八岁了,比汪珠妹长两岁,按辈分是兄妹,汪茂荣不是余德兴的干儿子吗!那么余长根就是汪茂荣的干哥哥。汪正兴在世时,两家偶然还走动一下。几年后汪正兴病入膏肓,走不动了,而汪茂荣才不怎么记得干爹呢!要一个堂堂的大公子、阔少去叫一个土郎中为“爸”,打心眼里不高兴,因此两家就又疏远了。余家也不稀罕这个干儿子,你富你的,我穷我的,我不求你什么!因此余建新与汪珠妹说是“兄妹”可不认识。一是汪珠妹从小娇生惯养,她的发小伙伴那有穷小子。二是他被汪正兴做孙子养,很小就送到外地去读书,开始是私塾,读小学后,中学则去景德镇市读了。她不认识什么乡里的“兄”,她只认识给她陪读的“表姐”。实质上就是她家保姆,与亲戚挂点钩而已。余建新也没有看见过她,要不是洞中发现她不知道她就是他的“妹妹”。
派人请,还是叫人呼唤?反正派出去的人回来汇报说,郎中没空。什么郎中没空,是差人的架子大。差人姓吴,他找到余建新说:“喂,我们矿长叫你,跟我走一闯吧!”这那里是请医生?这是喊犯人呢!余建新一看那架子就来气了。不过他不发火,他只说:“你看,我不是忙着吗?回去告诉你们老板,说我没有空!”
汪茂荣知道是狗腿子吴的态度不好。只好吼一声:“滚远点!”他自己亲自登门,去拜望干爹。干爹已经八十好几了,再也不出远门了。不过他大脑还好使,他知道这干儿子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也听建新说了此事,了解一点情况。
“干爹好!”汪茂荣进门,还是很大声地叫一声“干爹好”,狗腿子吴没有滚远,是跟着主子来的,一看主子喊干爹,马上意识到自己错了,也忙上前叫:“老爷子好!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令郎了!”忙跪下拜上一拜。
“你靠边站吧!”汪茂荣说:“手下人办事不妥,请干爹饶恕他吧!我代他向干爹赔礼!” 余德兴说:“行了!治病救人是做医生的本份,应该去的。你的女儿不就是他的妹妹吗!我叫他马上去!老爷子停了一会又说:“但不知他能否医好,我可不保证啰!”
“干爹过谦了,当年干爹给我治病时,也是这么说的,开几副药后,我就大病痊愈了,汪家有后,全搭帮干爹呀!我汪茂荣是记得的。”
记得,记得个屁!今天有求于人,才想起来了。不过余德兴不计较,也不说什么,还是打发建新跟着汪茂荣走一趟。
初步检查是左腿半边血管受损不畅,经脉不通。
开始是以为膝关节以下,这好办,裤脚往上一卷即可方便治疗。涉及到大腿有点尴尬。一个十六岁的少女,那雪白的大腿怎能轻易示人!况且要检查要按摩(治疗手段之一),非得大腿全露,甚至遮羞的短裤都得脱掉,余建新难办了。余建新说 :“小姐,你的病我不敢治!”
汪珠妹说:“请你不要叫我小姐,喊我小妹吧!我本就是你妹吗。我也不叫你医生或大夫,我就喊你哥吧!”她也不管余建新答不答应就说:“建新哥,有什么不敢治的,我的命都是你救的,我欠你一条人命。人命大如天,你要怎样治,就怎样治,小妹一定积极配合。”
这几句话,已把余建新的脸都燥红了。一个十八岁的大小伙子身高马大的,还未近距离接触过妙龄女人,况且是小矿主的大千金 !真是治不便,不治也不恰当。身为医生——如果是医生的话,那么就没有什么好研究的了。不过余建新还是说了:“小姐,你不怕?”
“叫小妹!”汪珠妹顾不得许多了,强迫他叫“小妹”,说:“建新哥,你要我干什么,你就说吧,我一定听你的话!”
余建新说:“那就先请你把长裤脱掉吧!”
“好!建新哥!你帮帮我吧,我不方便。”余建新只好把房门关好,把汪珠妹的长裤脱下来。余建新还是不敢直视。但治病要紧,不得不仔细的检查。他发现大腿上红肿,一定是髋骨间出现问题,不敢伸手去摸,在没有x光机的情况下,全靠手触摸才能发现问题。少女的身体髋骨部位是要害,他只好说:“小姐,我不敢冒犯,还是待我去问问我爷爷再说。”
余建新忙帮她穿上长裤,又把裤脚挽上,然后给敷上草药。给了两天的口服中药就走了。
汪茂荣还没有问及余建新,人家就匆匆的走了。他只好问女儿,汪珠妹告诉父亲说:“他还要回去问问爷爷再说。”
这是什么意思?是医术不行,还是没有给医疗费?再问女儿,女儿也说不清楚。还问什么,只好等明天。
余建新回来了,他主动告诉爷爷,说他不敢治。余德兴问他:“你是医生吗?”
余建新说:“我不是医生,只是学徒。”
余德兴说:“什么,你要让我老头去出诊吗?”
余建新说:“孙子不敢!”
余德兴说:“你是让我去出诊不敢,还是你没有本领不敢治?”余建新答不出了。停了一会,余德兴又说:“你是医生,管他是什么人,求治者就是病人,别的一概不管!治病是你的责任,不要想这想那,快点去治,久了就麻烦了。”余建新没有话可说了,晚上做好准备,第二天一大早就主动出诊了。
余庄到矿上不远,只有五六华里。到达汪家,人家还没有吃早饭。不过汪珠妹早醒了。晚上睡得不好,腿又不能动,大小便都是很不方便的,见到余建新还是高兴的。忙说:“建新哥,吃早饭了吗?”
“早饭晚点吃,先看病要紧,我爷爷说,得抓紧!”余建新今天主动了,他说:“请一个人帮忙吧,其余等可退出!”请谁帮忙?请“表姐”呀!
表姐就是她伴读的保姆,平时就在她家干家务,我们就叫她保姆胡吧。保姆胡比汪珠妹稍长一岁不到,与汪家沾一点亲,汪珠妹称“表姐”。跟她关系还算好,只是平常要干活,要不昨天该陪她出去玩啰!余建新关好房门,就叫保姆胡帮汪珠妹脱长裤。保姆胡有些不敢,当着一个大男人的面,要她做,她不敢。
“表姐,来,帮我脱!”听到汪珠妹喊,她就胆大了。长裤脱下,红裤衩露出来了,保姆胡感到有点难堪,余建新不管这些,他叫保姆胡上床去,抱着汪珠妹的腰。然后,他伸手在左髋骨处,发现镫骨与坐骨有错位。他叫保姆胡抱紧了。自己则右手按住错位处,左手将汪珠妹左脚抬高。往前一推。只听“唉哟”一声,汪珠妹痛叫了一声,余建新又握住她左脚左右旋动了一下,才轻轻地放下。又伸手在左右髋骨处抚摸了一下说:“好了!”
待保姆胡下床后,余建新则叫她去打盆温开水来。他自己则把昨天敷的草药慢慢取下丢一边,又从膝关节处开始按摩起来。不时地还伸手到左关节触摸,自言自语地说:“奇迹呀,真是奇迹!”
“什么奇迹?”汪珠妹还是说话了,她之所以不吭声,是因为余建新右手按在她髋骨处,有点难为情,事情过去了,痛了一下(指髋骨处)就好了。保姆胡一出门,就只有他们俩了,听到余建新说奇迹,她就开口问了。
余建新说:“膝关节,没有大碍就是奇迹!再说石头只是压迫,不是撞击,就是奇迹!”
当时的情景是手碰上一根支撑,支撑木才倾斜,一块石头滚下来——不是落下。滚在身边,侧身碰上,以近百斤的身躯,抵挡了一下,髋骨错位,石头又慢慢前滚,被左脚阻挡。石头不动了,左脚被压住了。由于压的时间较长,血管受阻,经络不通,血流的不多,可人精疲力竭(一是挣扎,试图推开石块;二是饿了;三是呼救费的能量多)了。
余建新的思考分析符合实际,他是现场见证人。所以她觉得只是一块石头滚下,碰压了一下,就是奇迹。若是多块石头,哪怕是两块,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他高兴的喊了一声:“小妹,你命大,很快就会好的。”
“建新哥,你终于喊我小妹了!”这到把余建新的脸燥红了。怎么一直喊小姐的,突然又喊小妹了呢!还好,这时保姆胡把一盆开水端进了房,尴尬局面缓和了。余建新指示保姆胡给汪珠妹用干净毛巾蘸点热水(开水)擦擦髋骨处及红肿处。余建新从药箱中拿出一张膏药。在火上烤了一下,然后贴在髋骨处说:“明天这里就好了,再让它在上面贴一天,就可取下来了。”然后亲自动手,用热水毛巾给她擦膝关节,带有按摩动作性质。并吩咐保姆胡拿脚盆来。当开水可以放脚下去时,余建新则亲自给她洗脚。这不是一般的洗脚。也是按摩式的,否则不必亲自动手。十几分钟后给擦干,又敷上中草药。包好后,说:“明天中午我再来!”
说完,叫保姆胡给她穿好长裤,就准备药箱要开路了。等在外面的汪茂荣说:“贤姪,好了!”出房门碰上汪茂荣,还不知道怎样回答,沉思了几秒钟说:“今天算是好了,明天下午,我会再来换药的。”
“吃了早饭再走吧!”汪茂荣边说边拦住余建新的去路。硬是把余建新拖上了桌,面前马上端过一碗面,面上还有三个荷包蛋。说实在的,余建新要走还是可以走的。可已过早饭时间,回去家中没有了,就是留下饭(稀饭)也是冷的了。面前这热腾腾的的面条还有荷包蛋,确实勾起了年青人的食欲。吃吧,一餐饭小意思。汪家又不穷,吃餐面条算什么。再说医生病都看了,吃餐饭应该。余建新也就不客气享用了。当然放下碗时,还是说了一声谢谢的。
第二天下午余建新再次登门,问了几句话,汪珠妹说:“建新哥,不怎么痛了,好像可以动,有感觉了。”
“好,今天再治一次,明天就可以动了。”今天不用脱长裤了。在保姆胡的配合下,余建新再次给她进行了穴位按摩。并在相应的穴位下针刺。又给她洗脚(按摩式的),然后敷上草药,包扎好。检收好药箱,对汪珠妹说:“今天暂时不要多动,明天下午可以活动活动,要是不痛了,就算好了;要是还痛,你就叫她(保姆胡)第二天再来喊我!”

4、汪家宴请建新
保姆胡还是来请余建新了,当余建新问小姐痛得厉害厉害否,保姆胡说:“不清楚!”
“这是什么意思?”余建新问。
保姆胡说:“你去看看不就清楚了吗?”
是啊,去看看不就清楚了吗?余建新已经再问她也问不出来了,只好跟着保姆胡,匆匆的来到了汪家。
汪家喜气洋洋像办喜事一样,汪珠妹站在门口,见到余建新忙喊:“建新哥!欢迎。欢迎!”又弯腰一鞠躬,右手一招,做出一个请进的架势。
汪茂荣在堂前,虽然说离门前不远,可也是站在那里(先是坐着的,听见女儿喊建新哥,他就从座位上来了)做出欢迎的姿态。
余建兴马上意识到,这不是来看病,而是来赴宴会。这到叫余建新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停在门前不敢移步了。
汪茂荣见状,忙说:“贤侄!请进来吧!”
汪珠妹也不管她爹说什么,拉住余建新的左手,把余建新拖进门来,硬生生的把余建新按住在方桌旁的一张大椅子上说:“建新哥!你就坐这里吧!”余建新你就乖乖的坐下了。
这是客厅,也是餐厅,中间靠厅上方摆着四方桌,也叫八仙桌,桌的四方有8个椅子,每方两个,有时也只摆上方两张椅子,其余三方只是长方形条凳,一方一条可坐两人,多时可坐三人,椅子这不一样,一个椅子只能坐一个人,而条凳是一般是家人常用餐时的摆法,四方均为椅子,则是家里有外客,外客是上宾客,年龄又长,则坐上方,像余建新虽然是客人,算不上贵宾或者是上宾,他也不能做上,他年龄不够。堂前还有长辈呢!
长辈有两位,一位是汪茂荣,另一位是其夫人、妻子或老婆谢金娥。谢金娥才三十五六岁,保养的又好,长得如花似玉,看起来就像30出头,不愧为矿上的一枝花。一双眼睛乌黑乌黑的,时不时的望余建新身上看,叫于建新的眼睛不敢与之对视。他不怕汪珠妹,只是有点怕谢金娥的眼睛。
汪茂荣开口了:“贤侄!不用紧张,为了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小女坚持要请你吃餐便饭,顺便把药费给你,你又是救人又是治病,怎么说就请吃餐便饭吧”
这倒是叫余建新不好开口了,吃餐饭吧是可以的,他清楚汪家有钱,一餐饭,哪怕是一桌酒宴也是小意思!可是,说治病收费就不好说了。说是给妹妹治病,那是一家人怎么能收费?收费就太见外了!若说是妹妹汪珠妹已经承认了,也喊他叫建新哥。但矿长王茂荣承认吗?谢金娥同意吗?他们若是不乐意,恐怕,单是汪珠妹喊声建新哥是不行的。那就收费吧!一点草药本不值钱,但它们,能治病那就值钱了!余家有规定:给穷人治病只收工本费,技术上是不收一分文的,工本费都出不起的,那就分文不取,余家医师不但医术高,医德更高,在余德兴的祖上,及其手上都是出了名的,绝不会败在余建新手上。可饭桌上,王茂荣说要付医药费,余建新已经不好开口了,他也不清楚汪茂荣会拿多少钱,等着瞧吧!
在汪茂荣的示意下,开始上菜了。汪珠妹从父亲面前拿过酒壶,往余建新面前的酒杯中要倒酒。余建新连忙站起来说:“我不会喝酒!”把酒杯也推开了。谢金娥说话了:“嗨,男子汉,那能不会喝酒呢! 珠珠,给他倒上!”
“婶!我真不会喝!”余建新喊人了。
“真不会喝,就算了!建新哥,那你先吃点菜!”这是汪珠妹说的,不会喝酒,吃菜总会吧!汪珠妹拿起筷子就给余建新挟菜。
余建新只好说:“我自己来吧!”第一筷子挟来的菜还是用碗接住了,他给了汪珠妹的面子,太推让了也不礼貌。
桌子上方是汪茂荣夫妇。谢金娥是女人,按理女人不能上坐,女人又叫堂客,连堂上都不准进的。可谢金娥不是一般女人。她家是谢家的大财主,她算是富家千金。在汪家的地位不低,她的大哥谢金斗是谢家的村老板,文明的叫法为员外,乡绅;土话叫他“飞天蜈蚣”。蜈蚣是很毒的,分泌的毒液可致人死命,况且他可通上,这上就是乡级,县级的官僚。本身又毒,又可通上,“飞天蜈蚣”也!谢金娥在娘家还算好的,要不她也不会嫁给大山里的一个小矿主,当然这里面还有故事,以后再说。
桌的左方,汪茂荣的左手边是私塾程先生,与程先生同坐一方的是汪甘露,汪家的长子(还有次子汪显露,只五岁,未上桌)。程先生本该坐上的。可他一穷教书的,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坚持坐在旁边较稳妥。能与汪家的长子,他的学生,坐在一起,他已很满足了。
桌的右方,谢金娥的右方边是汪珠妹,与汪珠妹同坐一方的是即是余建新。由汪家大千金陪坐一起。余建新应该感到荣幸!可他有点茫然!上有长辈,对面有先生,下面还有工头王一
余建新的菜吃了不少,像是要添饭的样子,汪珠妹忙喊:“表姐,上饭!”一碗满满的大米饭端上来了。保姆胡是双手捧给余建新的,其余的人也就相继开始用饭了。
突然门口跑进来一位矿工喊:“不好了,塌方了!”

楼主:余秩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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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舞文弄墨

发表时间:2020-12-12 20:10:16

更新时间:2020-12-14 01:2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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