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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子

楼主:蘭九儿  时间:2020-12-20 08:30:25





冰冰是一个灵魂有趣的人,有一天早上等车,冰冰讲起班里来了一个女生,浓妆艳抹来听课,不是本班的学生。大家问干嘛来听课?冰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勾子,大家顿时哈哈大笑。冰冰说这是勾老腊肉的勾子,厉害着哩。九儿想起一叨:青头菌炒老腊肉。

那时九儿由于忍受不了我家大郎的朝三暮四,不想再做他的神马子虚乌有的第九个女人,更让九儿难接受的是他老人家既然还有一个叫贞子的女朋友,一想起那个从电视机里爬出来的女人,九儿头发毛都竖起来。于是,就做了书童,正好有一个爱玲姐姐和苏青姐姐的采访,九儿正好有时间就坐着时空机去听听。

其实,我家大郎是通过苏青才认识了爱玲姐姐,是我家大郎主动找上门的。第一次去没见到真身,后来两人不但见面了,两个灵魂合二为一,看到了三生石上刻着的名字。后来,后来就像刘若英唱的后来:

后来
我总算学会了
如何去爱
可惜你
早已远去
消失在人海
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
有些人
一旦错过就不在

后来,我家大郎找了一个勾子想去勾住点什么,除了让爱玲姐姐哈哈大笑之外,也是徒劳无功。也许是心里有怨气,老八叫他吃饭,也会恼饭,只有小孩子才会恼饭。冰冰说一个男人在你面前呈现两个模样,说明他爱上你了,一个是:情人,另一个:孩子。冰冰说话总是一针见骨!

九儿不会写诗词,最爱后主的诗词,也曾模范他写,但是,九儿写出来的,怎么看怎么像打油诗,只有经历苦难才能写出那么凄美的诗词,但愿九儿永远不要写出那样凄美的诗词,永远傻傻地活着。

不过尝尝味道总是可以的,就吃这本爱玲姐姐的《诗与胡说》,她里面写道“因为中国的新诗,经过胡适,经过刘半农、徐志摩,就连后来的朱湘,走的都像是绝路,用唐朝人的方式来说我们的心事,仿佛好的都已经给人说完了,用自己的话呢,不知怎么总说得不像话,真是急人的事。”胡适?,对,是他!虽然那时候张爱玲与胡适之还从未见过面。但她对胡适并不陌生,那份亲切不仅来自她早年读过他的书,还来自她父母辈与他的交往。爱玲姐姐在上中学的时候,就在父亲的书房里读了《胡适文存》,后来自己还买了被胡适强烈推荐的《醒世姻缘传》,可见她是爱读胡适或胡适推荐的书。张爱玲的姑姑张茂渊与爱玲姐姐的母亲黄逸梵早年同胡适还是一个牌桌的牌友。所以,爱玲姐姐对胡适的感觉,即使未曾见面,也有一种特别的亲切,并为后来在美国他们第一次的见面,让爱玲姐姐少了些不必要的顾虑,当然,爱玲姐姐对胡适也有敬畏的一面。那年在香港,张爱玲给在美国的胡适寄去了《秧歌》,想请他点评,她在给胡适自荐信里说到:“我希望您肯看一遍《秧歌》。假使您认为稍稍有一点接 淡而近自然”的境界,那我就太高兴了。”。而胡适的回复是高赞爱玲姐姐的《秧歌》!他并没有因为爱玲姐姐那时还是无名小卒就怠慢她的作品,并且也看出了《秧歌》的好来。胡适在回复爱玲姐姐的信中写道:“我读了这本小说,觉得很好。后来又读了一遍,更觉得作者确已能做到“平淡而近自然”的境界。近年所出中国小说,这本小说可算是最好的了。”,后来他又给张爱玲回信写道:“如果我提倡《醒世姻缘》与《海上花》的结果单止产生了你这本小说,我也应该很满意了。”自此,胡适对爱玲姐姐因爱才而又增添了一份世交的亲近。爱玲姐姐和胡适最后一次见面是在美国纽约第87街上的职业女子宿舍里。那天胡适坐的时间不长,交谈内容在爱玲姐姐《忆胡适之》里也是草草带过。

不久,爱玲姐姐搬到了美国新罕布什尔州彼得堡一家叫“麦克道威尔艺文作场”,并在这里认识了一个名叫费迪南·赖雅的美国老作家,那时他们年龄相差30岁,赖雅的年龄比她父亲还大。他们彼此体恤、关爱、交谈,感情越来越深,认识两个月后,他们便做了夫妻。可能是爱玲姐姐从小缺少父爱,心理上一直渴望父亲角色的体贴和关爱,张爱玲与赖雅的恋情迅速地发展,赖雅具备一些她看重胡兰成优点之处,譬如,年长如父,聪明有趣,阅历丰富,善于表达,善解人意,长于文墨;又少了她受不了胡兰成的那些缺点,譬如,滥情。那年,张爱玲在与胡兰成感情出现危机前,她对记者说:“男子的年龄应当大十岁或是十岁以上”,现在赖雅足足大她30岁的,爱玲姐姐此刻心里应该是宽心的。

更让人惊讶的是,赖雅竟然与胡适同庚,都为1891年人!单纯地看爱玲姐姐与胡适的交往,普通人只会感到爱玲姐姐对胡适的敬畏和胡适对张爱玲非常的关爱,直到九儿看到张爱玲转身与赖雅婚恋,这才使人蓦然惊觉张爱玲与胡适交往时,她的内心正何等的寂寞与脆弱。而她与胡适这一对才子才女,其实是没有什么事情不可能发生的。以爱玲姐姐对胡适的依恋,以胡适的才子情怀,衍生出一段恋情,不是没有可能的。我在读她的《忆胡适之》,似乎察觉到他们除了彼此的慈与慕之外,隐约也有一些什么火苗在摇曳...,如同爱玲姐姐在《忆胡适之》写的:“……我出来没穿大衣,里面暖气太热,只穿着件大挖领的夏衣,倒也一点都不冷,站久了只觉得风飕飕的。我也跟着向河上望过去微笑着,可是仿佛有一阵悲风,隔着十万八千里从时代的深处吹出来,吹得眼睛都睁不开。”那悲风确实来自爱玲姐姐的心底。就连我家大郎在《今生今世》里也搞不清张爱玲身上发生了什么,他只是描述道:“张爱玲忽然很烦恼,而且凄凉。女子一爱了人,是会有这种委屈的。”大郎是不是隐隐约约感到什么,恋人之间的直觉是很准的!而且,男女的这种微妙的感觉,别说是外人,当事人也是稀里糊涂的。比如,一个人太爱对方了,感觉出对方迟早会离开自己,反而是自己会比对方先离开,即便自己伤到灰飞烟灭,也要离去!

九儿早就说过:这世界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的比假的还假,假的比真的还真。

现在想想,爱玲姐姐与胡适果真是相恋而成婚的话,相较于爱玲姐姐与赖雅婚姻的辛苦,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当然胡适也有“力既不足,心也就无余”的状况,在当年,胡夫人爱玲姐姐可以忽略;而现在,胡适太太是那么著名地在那里,爱玲姐姐再不会像年轻时与我家大郎那样“只要是真喜欢什么,确实什么都不管”。

有人说过“三大恨事”是“一-恨鲥鱼多刺,二恨海棠无香”,第三件不记得了,也许因为我下意识的觉得应当是“三恨《红楼梦》未完”。

第二十二回“宝玉悟禅机”,黛玉看了他写的偈与词,告诉袭人“作的是顽意儿,无甚关系”。庚、戚本句下批注:“黛玉说无关系,将来必无关系。余正恐顰玉从此一悟则无妙文可看矣,不想颦儿视之为漠然,更曰‘无关系’,可知宝玉不能悟也。盖宝玉一生行为,颦知最确,故余闻颦语则信而又信,不必定玉而后证之方信也。”看这一段的语气,批者是初看此书,还不知道结局怎样。第二十二回来自极早的早本,这条批该是初名“石头记”时批的。稍前宝玉填了词,“中心自得,便上床睡了。”庚、戚本句下批注:“前夜已悟,今夜又悟,二次翻身不出,故一世堕落无成也。”在这最初第一个早本里,显然宝玉后来并未出家。

与湘云白头偕老,自然是没有出家。如果晚年丧偶后出家,那是为了湘云,不是为了黛玉了。

这倒是让九儿想起了十年的一句歌词:

才明白我的眼泪

不是为你而流

也为别人而流

又或是爱玲姐姐没有长成他喜欢的模样?九儿有一叨:财女不是才女,才女不是财女。从前的女子是勾才,如今的女子是勾财。

木心说从前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现在快,不晓得谁爱谁?

楼主:蘭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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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闲闲书话

发表时间:2020-12-18 04:45:08

更新时间:2020-12-20 08:3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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