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孤儿怨


王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家，他的第二任老婆张翠花脸上贴着面膜，满头夹着卷发器，拖着肥胖的身体给他开门。

张翠花的身材就像一个倒插的白萝卜，由于头身比例失调所以她整个人看起来十分诡异——过于细小的四肢搭配着仿佛还处在孕期格外突出的肚子。她的身材和孕前纤细的少女身材相比，宛如两人。

王剑一脸不悦的回到家，这副死人面孔多少让张翠花心有不快，她将脸上的面膜拿掉。

“怎么早了两天回来？也不来个电话？让我去车站接你。”张翠花嘴上虽然是埋怨的话，但是却是一副笑脸，伸手接过王剑的行李箱，往屋里走去。

王剑脱鞋进屋，直接走去厨房的冰箱，拿起一瓶冰镇的啤酒，才走进卧室，只见张翠花正将行李箱的衣服拿出放在床上。

王剑坐在床边说道：“警察给我来电话了，王雪丽死了。”

“你说什么？！”张翠花正在整理衣服，猛然听见这么一句，拿在手里的衣服掉落一地，她问道：“是你杀了她吗？”

“你脑袋里都是些什么？都是屎吗？当然不是我。”王剑猛然喝了一口酒，然后反问张翠花道：“是你杀了她吗？”

“怎么可能。”张翠花边说边将刚才掉在床上的衣服拿起继续整理。

“那就好，我已经同意警察尸检，反正那个野种死在外面，和我们无关。”王剑说话时的语气平淡得好像是死了只蟑螂或是老鼠。

一只娇小的近乎透明的白蝴蝶徘徊在窗外的迷雾中，突然王剑眼神凶狠地看着窗外。白蝴蝶不留痕迹飞远慢慢地消失在迷雾之中，白蝴蝶希望她有归宿，但是她忘记了，有些人可能穷尽一生，也没能找到归途，这里早已不是她的家。

警局的会议厅里大家讨论着案情。

“我先说说我的看法吧，这应该不是简单的青少年自杀案件。”谢小五说道：“很多迹象都表明命案时现场有另一个人，而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凶手。”

“如果有凶手勒死王雪丽，那么绳子造成的裂痕应该在甲状软骨。”说着张天用手指向自己的脖子和头的连接处，“但是从伤痕看，她并不符合勒毙特征。”说着拿出现场照片证明自己的观点。

“张天说的没错，王雪丽确实不是死于勒毙，而是上吊死亡，解剖后未发现颈部出现死后伤，可以肯定的是这不是勒毙伪装成自杀的凶杀案。居于死者死后种种不合理之处，我认为有人在旁指导了王雪丽的上吊行为。”Claire说道。

“我们也发现了一些特殊的地方，死者所租住的屋子里找到大量属于不同人的指纹，其中有两个已经找到身份。数据库目前能查出一个是王雪丽的父亲王剑，其因故意伤害做过牢。另一个是房东艾萝莉，涉嫌盗窃罪被逮捕过。”神棍补充说：“王雪丽的人际关系复杂，其它指纹的所属者我们科还在调查。”

“王剑工作是药品推销员，艾萝莉的职业是旅店前台。 ”苏可欣补充道。

“王剑之前因为什么被判故意伤害？”谢小五问道。

“邻居在小区内遛狗没有拴绳，咬到王剑的儿子王白为，本来是件小事，两人也互相调解，结果因为要赔给王剑钱邻居不依不挠，说他们家没有教育好孩子是小朋友先去摸狗，狗平时特别乖，结果和解没谈成两人在小区楼下打了起来。”

"看来这个王剑脾气还蛮火爆的，还有什么要汇报的。“

“在受害人王雪丽私密处和大腿内侧分别发现精斑和精液，提取的疑似嫌疑人DNA与DNA库进行比对，比对结果是王剑的DNA相符，另外经DNA检测王剑与王雪丽是父女关系 。”Claire汇报道。

“我们还有其他收获，在王雪丽家的床垫上发现超过六十名男子的精液。”神棍继续汇报道。

第十四章 罪之欲


王剑按时来到警局，他等候在审讯室门外。谢小五觉得王剑应该长得一副大奸大恶的脸，但是他却很普通，这对父女俩的长相的确没有丝毫的相似之处。王剑长着一头灰蒙蒙的头发，眼窝深陷加上小眼睛，菱形脸，薄嘴唇，穿着一件肥大的灰色衬衫，将他显的又小又老，那对不大的眼睛，发出狡黠的目光，像极了某种生活在下水道里的动物，是什么动物？对，就是那种偷人东西，令人憎恨，传播疾病的动物，没错，就是眼神闪烁，全身肮脏的灰老鼠。

张天打开审讯室的门。

“请坐。”谢小五指着桌子对面的一人座。

王剑唯唯诺诺地走过去坐在了上面。

“名字，年龄，配偶，住址，工作单位。”张天问道。

“王剑，45，妻子张翠花，住址奉天市平和区周建路碧水蓝天小区5-2-2，就职在天茶国际医疗机械公司。”王剑慢悠悠回答。

“你最后一次见王雪丽是什么时间？”谢小五声音严厉地问道。

“好像是6月16日。”王剑低头看向桌子。

“是几点？”谢小五饶有兴趣地说道，因为王剑和王雪丽死亡当天见过面。

“你们怀疑我？”王剑惊惧地想要起身，但是又强装镇定地坐了下来。

“怀疑谈不上，解释一下吧！你去那里干什么？具体几点见的面？”张天立刻问道，并不想给王剑思考的时间。

“是她让我过去的。”然后王剑回想了一会，回答道：“至于具体时间，大概是上午10点。”

“详细说一下找死者干什么？有没有人能证明，几点离开？”谢小五将双手环在胸前问道。

“我不想让我老婆知道这件事，她有点神经质，你们要是不告诉他，我才说。”王剑语气中带着恳求。

“如果与本案无关，我们会替你保密的，说吧。”张天边记笔录边回答道。

“她没生活费，让我送点钱过去，我去的时候她还好好的，她家就她一个人。”王剑生怕漏掉一点细节。

“除了送钱，还有其他事情没交代吧？我们给你提个醒，我们在被害人家里采集到你的体液，你怎么解释？”谢小五严肃地说道。

“那就没什么好隐瞒的，她一直勾引我，我一时没忍住就......她和她妈一样，都是贱胚子，毕竟她向我要的钱也不少。有所付出，才有所得。”王剑知道死无对证，于是极力辩解。

“她不是你女儿吗？”张天说话时掩盖不住语气中的怒气。

“说出来怕你笑话，警官，王雪丽不是我女儿，我只是她妈妈吴枝找到的冤大头，吴枝早就名声在外，早年吴枝是村花，她和村长的儿子谈恋爱，村长儿子拿现在的话说，就是个渣男，俩人恋爱没多久就黄了。但是村长儿子把两人在男厕搞过的事，炫耀给全村男人，这样的女人，谁敢要呀！后来村长儿子娶了村子首富的女儿，吴枝就断了嫁进村长家的念头，不知怎么，后来他俩还不清不楚的，她就成了村里有名的破鞋，我虽然是年龄大了点，没有村长家有钱有势，但是我大小也在城里有房有工作，我本来以为带她来城里，没人知道她的过去，她会安心和我过日子，谁知道她是个不安的主，我们结婚才八个月，王雪丽就出生了。吴枝一生下孩子，她就和深圳老板跑了，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挺着大肚子还勾搭别人，警察你给评评理这样一荡妇，王雪丽能是我的种。自从吴枝和人跑了，我是又当爹又当妈，又被人在身后戳脊梁骨。直到前几年我才能再婚，我把别人家孩子供到初中毕业算仁至义尽了。王雪丽要是在老家，一个女娃娃早就出门务工了，还能上学，不可能。”王剑说话声音都提高八度犹如自带声效，生怕别人听不见。

“那也不能和自己抚养长大的孩子发生关系，你还有没有点人性吗？”张天停下手中的笔问道。

“她引诱的我，她需要钱。念书，补课，学画画，房租，哪一样不需要钱。你说我引诱她，你要拿出证据？”王剑讥笑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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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肮脏的血液


谢小五和张天无言以对，没错，王雪丽死了，此事死无对证。

“你们平时怎么联系？”谢小五适当地转移话题。

“她有一个联想手机，她一般用微信联系我。”王剑回答道。

“王雪丽电话号是多少？”张天边记录边问道。

王剑从裤子口袋中拿出手机，调出通信录，然后说道：“136xxxxxxx。”

“据我所知王雪丽还没有办理身份证，那她是如何办理的手机卡？”谢小五眉头紧蹙地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毕竟她不和我们一起住。”王剑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她是什么时候租房子自己住的？”张天停下笔，看着王剑问道。

“大概有三年了。”王剑语气变得缓和了一些。

“你作为她的监护人，你知道都有哪些人进出过她的出租屋吗？。”谢小五问道。

王剑思索了一会回答道：“王雪丽一直是个独来独往的孩子，她从来不和我们夫妻俩交流，还每天板着一副死人脸，说不出的古怪，我也从来不问她的事。”

“行吧！那你对她的死有什么看法？”谢小五将双手环在胸前问道。

“几年前其实她就自杀过，还好送医及时，救了回来。现在听说她死了，我一点也觉得不奇怪。”王剑一脸平静，不像是在说自己养育了十几年的孩子。

“你知道她是因为什么自杀的吗？”张天问道。

“不知道，都说了我们很少沟通，她中考下成绩的前一天，到了吃晚饭的时间，她不出来，我老婆催她半天，我本来是要去揍.....叫她吃饭，一进去满地都是血，她一只手拿着她妈的眉刀，另一只手满是血，还好我发现的及时。”王剑想想又补充道：“警官，我想让她死，不救她就完了，我一安分守己的老百姓，你们不要再怀疑我了。”

“你好好配合，如果不是你，自然会排除嫌疑，作为爸爸你知道王雪丽曾经怀孕吗？”谢小五严肃地问道。

“你说什么吗？”王剑脸上露出惊惧的表情。

“我说，你...知...道...你...女...儿...怀...孕...过...吗？”谢小五一字一顿地问。

“不知道，她都离家三年了，我怎么会知道这种事，不要再说她是我女儿，她不是。”王剑竭力撇开关系。

“希望你不要敷衍回答，其实王雪丽是你的亲生女儿，这边有法医给出的DNA报告。”谢小五拿出检测报告放在王剑面前。

第十六章 欲之罪


王剑听完，整个人处在震惊，耳朵中不断地回放王雪丽是你亲生女儿这句话。

他的脑袋开始嗡嗡作响，他忍不住去回想，就在最后一次见面，他按时出现在王雪丽的出租屋。

“爸爸，我没有生活费了，你给我点行吗？”王雪丽站在出租屋的门口苦苦哀求。

“爸爸，哈哈哈。我可不是你爸爸，你是个野种。你还有脸找我，怎么不去找你妈，对，你就没妈。”王剑边说边慢悠悠地推开王雪丽往卧室走，“实话实说，这次想要多少钱？”王剑连头都懒得回，直接往床边走。

“三千吧。”王雪丽低着头喃喃地说道，她的头发挡住了脸，看不出她的神情是悲伤还是痛苦。

“其实若有人想上你，你就要张开大腿让对方上，就如此简单，你就不必回来找我，你知道吗？”王剑不老实地去摸王雪丽的头发。

王雪丽强忍着害怕不去闪开，她就直愣愣地呆在原地，像砧板上的鱼肉。她沉默了许久，开口说道：“有些人有口臭，还可以忍耐，但是有些人有特殊需求，我怕疼。”

王剑一直知道这些污秽事，这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他内心无比欢腾，此刻他可以忘记吴枝给自己带绿帽子，忘记王雪丽是个孽子，他没法报复吴枝了，但是身为王雪丽的养父，他可以操控王雪丽的人生，看着身陷泥潭的王雪丽，他找回了男人的自尊。

“哦，是吗？”王剑反手就给了王雪丽一巴掌。

王雪丽知道一定会这样，她看着王剑发怒的脸，她知道怎么样降低伤害讨王剑欢心，就像她每次做的一样，她跪在了王剑两腿之间......

“你妻子张翠花知道你和王雪丽之间的事情吗？”谢小五把已经问过的问题又大声地重复了一遍。

王剑才回过神，像是丢了魂回答道：“我想她应该不知道吧！”

“最后一次见面，你们有没有发生关系？”谢小五逼问道。

“没有。”王剑急忙辩解道。

“不要心存侥幸，这是人命案，我们有证据证明你说过的每一句话。”谢小五大声呵斥道。

“真的没有。”王剑这次语气里夹杂着慌张。

“法医报告上写得明明白白，王雪丽的身上，私密处，都有发现你的体液，你解释一下吧！”谢小五说着手伸向腰带，准备随时拿出手铐抓捕王剑。

“好好好，我承认，可是我走的时候，她还活得好好的。”王剑一看隐瞒不住立刻说了实话。

“你什么时间离开的？”谢小五的手依旧保持刚才的姿势。

“我只在她家逗留了一个小时。”王剑一看这仗势立即回答丝毫不敢含糊。

“那你怎么证明？有证人吗？”谢小五问道。

“我和她发生......关系后就回家了，下午2点我乘坐普快火车去往北京，火车抵达时大概是晚上10点半左右。我手机上有购票凭据。”说着王剑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翻找了一会，然后将手机递给谢小五，谢小五看了看手机上的凭证，对张天点点头。

谢小五漫不经心地问道：“王雪丽为什么没有住在家里？是不是和你现任老婆不和发生吵架了？”

“是王雪丽自己吵着要搬出去。至于吵架，半大孩子正值青春期，脾气暴躁，再正常不过，我老婆很温柔不会和小孩子一般见识。”王剑思考了一会接着说：“我想你们也知道，王雪丽自从离家出走，就开始援交，如果她死于非命，我一点也不奇怪，至于凶手，你们为什么不去找那些人，浪费时间在我这种平民老百姓身上不值当。”

“谢谢配合。据我所知，如果乘坐动车到达北京仅需要2小时，你还是没有摆脱嫌疑，稍后我们需要你的指纹样本，我们已经申请到相关文件，一会我们和你一起回家，请你看一下笔录，确认记录无误。”谢小五手里拿着手机，他刚才搜索了火车和飞机到达北京的班次和时间，张天起身向王剑展示出搜查令。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此时王剑的家里，张翠花将一个展示瓶拿在手中端详，仔细看里面竟是一个未成型的婴儿被泡在福尔马林里，他，不，这个没生命的小可怜，应该称之为它更适合，它的皮肤泛着不健康的白色，本应该长鼻子的地方竟然长出一个拇指指甲大小的黑色眼球，眼球被肉包裹着，像是谁不小心在它脸上用刀划了一下，伤口处流出的不是鲜红的血，而是露出一个没有眼白的黑色的眼珠。张翠花看着手中的死婴儿，脸上露出来诡异的微笑。

第十七章 后妈 （上）


张翠花坐在卧室的双人床上打电话：“妈，王雪丽死了，就在前几天。”

“死了？怎么就死了？”张翠花的妈妈追问道。

“我也不知道，等王剑回来就知道。”张翠花说着将身子往后一躺，倒在床上。

“这丫头也是命苦。”张翠花的妈妈感慨道。

“是个可怜孩子，但是转念一想，儿子以后少个同父异母的姐姐，突然就不太难过了。”张翠花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

“你能这么想妈妈就放心啦！”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了安慰的声音。

“妈，你知道不？有个男星要离婚了.....”张翠花说着将手机通话调成扬声器的模式，然后随手拿起床头柜上的八卦杂志。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

“妈，王剑到家了，我们不提王雪丽的事啦。”张翠花边说边坐起身。叮咚，叮咚，叮咚，门铃声响起，“妈，他可能忘带钥匙了，我去开一下门，一会儿回你。”说着她将手机挂断放在床上，走到门口。

“你不是带钥匙了吗？”张翠花扯着嗓子问道，等了一会没人回应，她将眼睛贴到防盗门的猫眼上，向外窥视，只见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中站着神态窘迫的王剑。

“这咋回事？”张翠花隔着门问王剑。

不等王剑回答，谢小五就举起了手中的搜查令说道：“您好张翠花女士，这是搜查令，请您开门。”

张翠花先是楞了几秒，才缓缓将门打开，一群脚穿鞋套，手带手套的警察涌了进屋内，张翠花不知所措地站在门的一侧，任由这些警察进屋。

警察们有条不稳地进行着勘察工作，谢小五径走到李翠花面前问道：“张女士，我们能单独聊聊吗？”

“可以，有啥问题，你都可以问我，我一定全力配合，领导怎么称呼你呀？”张翠花问道。

“谢小五，不介意的话，我们到外面谈。”说完谢小五打开防盗门往外走，不给张翠花和王剑交流的机会。

“好。”张翠花紧跟其后。

张天将王剑控制在客厅，让其坐在沙发上以防止他阻碍其他调查人员取证调查。

谢小五将张翠花带到小区楼下的一棵树下，开始交谈。

“你应该知道你的继女和王剑之间有不正当关系吧！”谢小五开门见山地说道。

“领导你？”张翠华闪避着谢小五的眼神，她将目光停留在树下的野草说道: “其实婚姻中我们有很多事只要不提，不去想，它们就不会伤害自己，大家不用说的太明白，毕竟我们还有一个儿子，他不会离开我的。”

谢小五十分气愤，毕竟一家人同住屋檐下，作为后妈，其实她完全可以阻止这些，但是她却选择无视，这很可能是造成王雪丽离家的理由，可现在王雪丽死了，死无对证，谢小五只好问下一个问题：“你对王雪丽的印象如何？”

“这孩子挺可怜的，亲妈刚生她下没几天就和人跑了，这个时候亲妈都不出现，我一后妈对她管教太严怕人家背后说我做后妈恶毒，王雪丽学习挺努力的，但是她偏科，数学不怎么好。”张翠花不自然地摸了一下自己脖子上的项链，然后大声补充：“数学五十五分。”

谢小五注意到，张翠花的项链很别致，它是一个由塑料包裹的方形小吊坠，灰黑色，推测是由泥土烧制而成，约有一元硬币大小，上面嵌入钉子和一小段布料。

“她死之前有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你好好想想。”谢小五问道。

“领导，我也想帮忙，但是人死了，我在背后嚼舌根不太好吧！”张翠花一脸难为情。

“你说没事，我们有纪律，会保护证人的隐私，不会向任何人透露信息的来源。”谢小五保证道。

“其实也没啥，你问邻居，他们也能知道，王雪丽平时特爱美，小女生特别虚荣，自从她搬走后，就有风言风语传回家，说有不三不四的男人去她家。我们同住的时候，她就不懂自爱，女生挺大了，洗完澡就光着身子就家里乱跑，家里还有她爸，她也不是个小孩子了。王雪丽搬走以后，家里总有东西不见，虽然都是些小东西，但是我可以肯定是她偷的，因为家里门窗没有毁坏，她手里还有家里钥匙。这些我都不能管，毕竟我也不是她亲妈，管多了怕邻居说三道四。”张翠花说完像是出来一口恶气，轻拍了几下胸口，使得她脖颈上的项链显得更加诡异。

第十八章 后妈（下）


“尸检的时候我们发现她曾经自杀过，你知道她那一阵子有什么反常的举动吗？任何事都可以？”

“我怎么会知道这种事，谢警官这种事应该问王剑，问我？我是不知道的。”张翠花从鼻子里发出讥笑声。

“那她有什么关系比较好的朋友吗？”

“是有个小姑娘和她关系不错，名字叫什么来着，秋，秋实，好像跟她同一个班级的。”

“嗯，谢谢。”谢小五点点头用笔重重写下秋实这个名字。“其实还有件棘手的事问你，你要是不知道，我们就去问王剑。”谢小五装出十分为难的样子。

“我知道的话，我一定回答。”

“你知道王雪丽曾经怀孕吗？小孩现在在哪里？”谢小五直视张翠花的眼睛容不得她说一点谎话。

“这件事呀！知道呀！她也只能找我问，打胎药还是我带她买的，那小孩流掉了。”张翠花表情倒没多大吃惊。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谢小五有点失望，毕竟如果王雪丽的孩子还活着，可以通过DAN技术找到生父。

“......大概一年前吧！”张翠花思考一下回答。

“你知道孩子生父是谁吗？”谢小五有些急迫地问道。

“这个，不知道。”张翠花头摇得像拨浪鼓。

“那王剑知道这件事吗？”

“我......猜想他不知道。”

“这个孩子是王剑的吗？你要认真回答，如果你做伪证，我们一定会告你妨碍执法。”谢小五边说边叉腰露出裤腰带上的手铐。

“警官你这不为难我，我怎么会知道这种事，警官，吃的可以乱吃，话可不能瞎讲，要讲凭证。”张翠花撇过头去装出一脸厌恶。

“好吧，你最后一次见到王雪丽是什么时间？”谢小五看张翠花这个样子只好换一个缓和点的问题。

“最后一次见她就是一年前，我们很少联系。”

“你们夫妻，有和人结过怨吗？多小的事都可以。”

“我们是正经人家，能和谁起冲突，没有，就是没有，什么时候结束，我还要回家买菜做饭呢！”说着张翠花不愿意地将脑袋扭到一边不再看向谢小五。

谢小五想起王剑和邻居有过冲突，张翠花却回答没有，她明显在敷衍自己，多说无益于是问道：“最后一个问题，你6月16号的晚上十一点在什么地方？”

“嗯，那天王剑去出差，他爸妈说想孙子，我就把孩子送到爷爷奶奶家，然后我就回家了。”张翠花说完也不看向谢小五，而是对着地面吐了口痰，然后狠狠地用鞋将痰撵在鞋底。“你还有其他问题吗？没有，我可回去了。”

“没有了，你可以回去了。”

听到谢小五这样说，张翠花如同大赦，小跑着往家去了，生怕谢小五半路反悔。

谢小五也不急，慢慢悠悠地跟在她身后。

谢小五觉得张翠花说的话有点奇怪，首先她说王雪丽虚荣，可是王雪丽出租屋里的物品都很廉价————除了那瓶可疑的红酒。其次她说家里没和人结怨，可是王剑曾因殴打邻居被刑事拘留。最后6月16号的晚上她是否有不在场证据还得进一步调查。

不知不觉中他们走到王剑家的楼道间里，楼梯拐角处有位满头银发老奶奶坐在小板凳上，她手拿蒲扇斜眼看着两人。

张翠花看见老人也不打招呼直接进了家门。老人仿佛就是在等这一刻，急忙拦住张翠花身后的谢小五问道：“小伙子，他家出什么事了？”

“他家大女儿死了，而且死的不明不白。”谢小五故意让老人往坏处想。

“死了啊，我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我和你说个秘密。”说着老人看看王剑家的方向，然后说：“小伙子，你可不要说是我说的，我这是协助你们办案。”老人还冲着谢小五眨巴眨巴眼。

谢小五急忙应允：“奶奶我保证，一定不外泄。”

“我就住在他家楼下，有个风吹草动的我都知道，早些年王剑自己带王雪丽的时候还像是个爸爸，女儿要骑大马，二话不说就四肢着地趴在地上装马。好日子没过几年，就娶了张翠花，家里三天五头的就吵架，不是金项链找不到了，就是鸡蛋被偷吃了，实际上都是张翠花拿回娘家了，我就看见好几次，这还不算完，张翠花有了自己的小孩以后当着外人面都不掩饰自己讨厌这个继女，说什么王雪丽是野种，还有更奇葩的，弟弟犯错打姐姐，王雪丽后来应该是被逼疯啦，趁着家里没人差点要掐死幼弟，好在夫妻俩回家及时，要不呀！人间惨剧。”

“这都是您从楼下听到的？”谢小五有点难以置信，王雪丽要掐死弟弟，看来王雪丽应该特别恨张翠花和王剑。

“哎呀，当然呀，这老房子隔音可差了，我也不愿意听人家家里的事，可他家每次吵架动静贼大。”老人扭捏地装出为难的样子，谢小五心想以后买房一定得挑个隔音好点的。

“这还不算完，以后他家天天打孩子，闹得整栋楼都不消停，王雪丽后来应该是被打出什么心理疾病了，大夏天穿长衣长袖，一好好的小女生，一身酸臭，没过多久就闹着自杀，连救护车都来了。”老人说完还不住地摇摇蒲扇仿佛要赶走臭味。

“那有没有异性上门找过王雪丽？”谢小五的眉毛不由得打成一个死结，刚才在张翠花口中叛逆放荡的王雪丽此时在老人嘴里竟然是完全是不同的形象。

“这个到没有，至少我是没见过。”

“那还有其他事吗？”

“暂时没有啦！”

“谢谢您的帮忙，这对我们破案有重大意义。”

老人挥一挥衣袖说道：“这是我该做的。”然后拿起小板凳一溜烟地跑回家了。

谢小五站在原地回想老人和张翠花说的话，到底是谁在说谎，是老人？老人没理由说谎，那张翠花为什么要说谎，是要维护王剑，防止我们调查中牵扯出王剑强迫王雪丽，还是维护自己，怕牵扯出她虐待继女，担心自己孩子知道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姐要谋杀自己，还是怕邻里看笑话？都有可能。

而据老人所讲王雪丽不常洗澡，夏天穿长袖，以谢小五的经验来看很有可能是女生被强奸后的自我保护，用邋遢的外表防止自己再次被侵犯。这么一来三年前王雪丽的自杀行为就能解释了，只是现在缺少决定性的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推测。

@精致的猫猫女孩 2021-01-21 20:34: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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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章 古曼童


“小五，张翠花那边没问出线索吧？”神棍假模假样摆出算卦的架势，左手大拇指在其余四个指头间来回跳动。

谢小五挑挑眉毛回应道：“你卦象不灵啊！恰恰相反，她透露出不少线索。”

“头儿，你有线索啦！”张天歪过头看向谢小五问道。

“信息很多，王雪丽和张翠花互相怨恨，张翠花栽赃，王雪丽要掐死弟弟，一堆的疑点。”谢小五无奈地摇摇头。

“怨恨？”神棍燃起来八卦之魂。

咕咕咕，谢小五摸了摸肚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都这么晚了，我们找点东西垫垫肚子？边吃边说吧。”

“我也有点饿了，走吧！”张天点头表示同意。

“土笋冻，好吃的土笋冻，土笋冻，好吃的土笋冻。”一个干瘦黝黑头戴草帽的老爷爷背着一个扁担正在沿街叫卖。

“哇，运气这么好，你们等我一下。”说着谢小五飞奔到老人身边，回来时手里托着一个纸质托盘，上面有三个塑料小碗，每个碗里各插着一个牙签。

“我请客，大家不是了饿吗？”

张天拿了一份，说道：“谢谢，头儿。”他低头一看，塑料碗里有几个直径三四厘米圆形的晶莹剔透的胶质，里面有几节像竹笋一样的东西。张天串起一个放入口中，鲜嫩脆滑，味美甘鲜，竹笋竟然有肉的鲜香。

“好好吃呀！”张天边吃边点头。

“哈哈哈，我以为只有当地人喜欢吃，有眼光，以后我再带你去吃其它美食。”谢小五也很开心。

一边的神棍却一脸坏笑地说道：“张天，你知道蠕虫吗？”

张天摇摇头问道：“吃东西不要提这种恶心的东西”

这下子连谢小五都噗地一声笑了：“那你怕蚯蚓吗？”

“蚯蚓？”张天脑海里闪过蠕动的暗红色长条虫子，回答道：“有点。”

“你刚刚把它表亲吃到肚子里去啦！”谢小五忍不住又大笑起来。

张天将放到嘴边的土笋冻放回了碗里，一脸疑问：“白色的不是竹笋吗？”

“不是，是沙虫！”说着神棍拿过张天的碗，“你不习惯吧！我帮你吃。”说完就大口朵颐起来，丝毫不给张天拒绝的机会。

“神棍，你别总拿张天开玩笑，我有件事想问你。”谢小五将手里的空塑料碗扔进路边的垃圾箱里。

“说吧！不要问隐私。”

“拜神的人很多，在家祭鬼的我倒是头一次见，到底什么是古曼童？"

“这属于驾鬼术的一种，之所以选择死去的孩童是因为孩子心思相对成年人比较单纯，能更好被法师驾驭。古曼童其实来源于泰国，是泰语的谐音，翻译成中文，应该叫佛童。王剑家一共供奉了两种古曼童，制作方法十分恶毒。第一种尸体形态的古曼童需由巫师找到一个横死的孕妇，刨开她的肚子，将胎儿取出，再将巫师的中指血滴在胎儿嘴里，后用金刚经将死胎全身包裹，念法施咒。”神棍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更邪门的是，巫师还要用火烤孕妇下巴，用流出的尸油涂满死胎全身，再将死胎放在火上，直至它缩小到手掌大小，古曼童才算完成。另外一种是巫师去找横死的小孩尸体，用其血肉加七处不同人的坟头土混合烧制而成，再经过巫师的法力加持就成了泥人型态的古曼童了。”

张天听得目瞪口呆，说道：“我是不信这种东西，王剑家真是丧心病狂。”

“这也太残忍了。”谢小五气愤地说道，“神棍，我还看见一个带着血的碗是干什么用的？”

“我猜他家有人用血祭鬼。”神棍边说边咧嘴。

“只是想想就觉得恐怖，他们留着的那个王雪丽的死胎，不会是要拿去制成古曼童吧？”

“王雪丽生前回家看到这东西，得是什么想法。”张天说道。

“她可能并不知道瓶子里是她的孩子，毕竟他们家搞这些东西肯定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神棍说道：“那你们说张翠花会不会是为了制作古曼童把王雪丽杀害了？你们想想，我刚说的第一种古曼童制法里是不是还需要孕妇的尸油？”

“也不是不可能，这年头，什么丧心病狂的人都有。”谢小五说道。

@精致的猫猫女孩 2021-01-26 11:27:07
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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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信害人

十九章 阴孩


谢小五回到王剑家。

“头儿，我们在王剑家找到了这个。”张天举起一个展示瓶。

“不止这个，还有两个泰国进口的古曼童。”说着神棍指了指沙发上的证物箱。

谢小五刚想问古曼童是什么，一看见神棍又要开始长篇大论的神情，便决定还是待会自己先打开箱子一探究竟。

谢小五带上一次性手套接过展示瓶，这其实就是个高约二十厘米，直径约十厘米，密封的玻璃瓶。骇人的是里面竟装着一个成人拳头大小的婴儿，胎儿成卷缩状态，没有头发，脸部只有一只眼睛应该是先天发育畸形，双手相扣，放在下巴下面成祈祷状，双腿卷曲到肚子。因为长久地泡在福尔马林溶剂中所以它的皮肤接近半透明，就算此刻没有打开瓶盖，还是隐约地闻到一股刺激气味，味道有点酸酸，还有点像汽油味，但比汽油味难闻，更像是烧焦的塑料。

“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谢小五吓了一跳。

“这要问张翠花了，王剑说他不知情。”神棍回头看了一眼还在沙发上的王剑。

“是吗？”谢小五望向王剑，但是坐在沙发上的王剑却躲避着谢小五的目光，看向张翠花。张翠花先是退了一步，然后装出不经意的样子，将手环抱在胸前说道：“其实也没啥说的，你手里拿的是王雪丽生下来的死胎，我们也没做犯法的事。”

在场所有人听到“王雪丽的死胎”几个字后都极为震惊————除了王剑，他演技拙劣地也装出了惊讶的表情，显然他对这些事是知情的。

“你们怎么得到的王雪丽的死胎？”谢小五说道。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帮她买的打胎药，她就在这里流的产。”张翠花气势汹汹，手指着卧室，仿佛声音大了就能占理。

“我们要将它带走，作为证物。”神棍用不容质疑的口气说道，心理隐隐推测着胎儿畸形说不定是近亲繁衍的恶果。

“那可不行，这是我家供奉的神物，你们一个也不能带走。”说着张翠花就快步走向阳台，只见供桌已经空无一物，张翠花跑着折返回客厅，坐在地上开始撒泼打滚，叫喊道：“这些圣物都是有灵性的，外人不能动，你们这是破坏法阵，会有报应的，你们要是带走......"她声音由吼叫变成尖叫。

谢小五不理会张翠花，将手里的展示瓶放进沙发上的证物箱里。

里面还有两个古怪的东西，这应该便是神棍提到的泰国古曼童，其中一个有半个成人手掌大小，身体卷曲，呈灰黑色，仔细一看竟然是未出生的婴儿，它像是一个被肆意打碎的毛鸡蛋，五脏俱全血肉尽现既可怜又恐怖。另外一个略大一些，男童模样坐在一个元宝之上，男童雕刻的十分传神，双眼灵动，双手合十，双脚对合，宛如年画里的福娃，周身被金箔包裹，膝盖磨损处露出灰色的底色，谢小五目测金箔里面包裹的应该是个泥娃娃。除此之外证物箱里还有一个吃饭时用的瓷饭碗，不寻常的是碗里面有暗红色的渍，谢小五一眼就认出那是干涸的血迹，看来神棍是想带回去检测是动物血还是人血，如果是人血那是谁的血？

谢小五有些头大，不放心地看向神棍问道：“还有其它东西吗？”

“还有这个，没别的了。”神棍举起手里拿着的一台苹果笔记本电脑。

谢小五环顾四周，目光正好落在客厅里的电脑桌上，上面就剩两个显示器和一个BOSE的音响了。“应该没有遗漏”，谢小五暗自想着，于是点头说道：“收队。”

“这是我们列的证物清单，请你核对之后在最后一页签字。”张天拿出一本笔记递给王剑，王剑也没一一核对，而是直接翻到最后一页，写上名字。

警队出了王剑家往停车场走去，谢小五，张天和神棍走在最后。三人路过了一个铜制绿漆的大邮桶，上面放着一个锈迹斑斑的铁制玩具车，一个贪玩的孩子待了一会，看玩具小汽车无人认领，于是将其拿走，随之两个信封和一块磁铁一起落在邮筒里。

@dddxxqq 2021-01-27 16:36:30
终于又更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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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 嗯

@三花sushi 2021-01-12 20:30:41
催更 催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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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章 嗜血亲情 上


“头儿，我们还去双语国际小学找王雪丽的弟弟王白为吗？”张天问道。

“去，干嘛不去。张天你开车，先送神棍回警局。”说着谢小五将车钥匙递给张天，自己坐在了车后座，神棍则坐到了副驾驶。

谢小五突然想到了什么，掏出手机拨给了苏可欣：“喂，可欣啊，你去平和区周建路碧水蓝天小区调取一下监控，查一下张翠花六月十六号晚上的行踪...嗯...好...”交代完事，他拍了拍前座的椅背，对神棍和张天说道：“神棍，我先眯一会，一会到警局你们叫我一下。”

神棍转过身点了点头，谢小五双手交叉在胸前很快便进入梦香。

梦中，阳光透过玻璃照进屋子，洒落在深蓝色的桔梗花上，娇艳的花儿宛如阳光下翩翩起舞的蓝蝶，美艳不失优雅。暗处的桔梗花宛如夜里绽放的蓝色烟火，绚丽璀璨。谢小五在屋里来回踱步，低头看着手表数秒等待着她的出现，头脑里想着许多要说的话，焦急中夹杂着一点不安。一位身材高挑的长发女孩身穿一袭蓝色长裙推门进来，她有一双灵动的双眼，里面仿佛装满星海。

女孩对着谢小五微微一笑，双眼又化作了月牙，全是喜悦，说道：“小五你到啦，挺准时的呀。"

谢小五看着女孩暖意满满的笑容，心里满是激动和紧张，害羞得耳根都红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对啊......我到了快半个小时了。林夕，你到得也挺早啊”谢小五刚说这话，立马觉得不太妥当，好似自己在怪罪对方来晚了。她心里暗自责怪自己嘴笨，明明是如此开心见到对方。

女孩俏皮地看着谢小五自顾自地在那紧张，好奇着他接下来会说些什么。

半晌过后，谢小五艰难地张开嘴，说道：“林夕......你吃饭了吗？”

女孩噗呲一笑。


“头儿，头儿，你怎么了，你做噩梦了吗，怎么脸色这么不好？”张天慌慌张张地把谢小五摇醒。

“嗯？我们到警局了吗？”谢小五睡眼惺忪，直起身问道。

“是啊，你睡得有一会儿了，我看你睡的时候眉头紧锁，表情紧张，是不是梦里还在探案啊”

“这倒不是，梦见了些开心的事。”谢小五答道，看见前座的神棍正一脸坏笑地看着自己。

神棍说道：“张天你说你头儿怪不怪，梦到开心的事情表情却狰狞成那样。”

“你也好意思说别人，刚是谁睡得口水都快流到椅子上去了。”张天反驳道。

“哎......你可别到处说啊，不然我这一世英名......”

“行了，行了，你俩别斗嘴了，咱们还有要紧事，”谢小五拍了拍神棍的肩膀：“我跟张天直接去学校，就不回局里了，你先着手检查检查证物吧。”

“好的，那我就在局里等你们的消息。”神棍下了车走向警局。

张天重新发动了车，和谢小五继续赶往王白为的学校。

一曲当兵的人铃声响起，张天脸憋得通红，眼角满是喜色不时用余光偷偷从后视镜看向一本正经的谢小五，他提醒道：“头儿，手机响了。”

@笑面乐乐乐乐公子 2021-01-28 12:37: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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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顶贴

@白菲飞儿 2021-01-28 12:35: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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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章 嗜血亲情 下


谢小五接起手机，电话里传来苏可欣甜美的声音：“头儿，我调阅了监控录像，当天夜里她的确没有出门。”

“是吗？”谢小五用手摸了摸下巴，说道：“小区里是只有电梯有监控吗？”

“是。”

谢小五脑筋一转说道：“这类小区一般会有一个消防通道，应该也可以离开小区，可欣保险起见，你再去看看。”

苏可欣声音略带歉意地说道：“头儿，我现在就去调查。”便挂断了电话。

铃声又再次响起，来电的是刘美娟。

“喂，小五啊，我这刚查到王雪丽的银行卡是王剑名下的，而且她每三个月给王剑定期汇款一万元。”

“王雪丽给王剑定期汇钱？”谢小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你没听错，已经有两年了”

“好的，刘姐谢谢，我知道了。”

路上车流不多，两人很快便到了双语国际小学附近，张天手指向前方一片高大的建筑群说道：“我表姐家孩子就在这上学，一个学期学费四万全英语教学，名副其实的贵族学校。这学校里什么都有，体院馆，常温泳池，独立图书馆，天文楼，据说占地快三万平方米。”

“比一般的大学设施还好啊！这校门还仿照的清华园，是够气派。”谢小五感叹道。

“所以说投胎也是个技术活。”张天说道：“对了，刚刘姐说什么来着？儿子读这么贵的小学，女儿还得给爹汇钱？”

“搞不好就是靠着女儿卖身，儿子才能在这上学呢。”谢小五咬牙切齿地说道。

俩人下了车步行到了学校门前。哐，哐，哐，张天用手敲了敲传达室里的玻璃，里面探出一个身穿深蓝色制服的精壮小伙。

“请问你们有什么事？”

“我们是奉天市湖东区公安分局的警员。因为某起案件需要找一下五年x班的王白为小朋友。”谢小五说着拿出了自己的证件向对方展示。

保安接过证件大致检验了一下，然后拿起一旁的座机电话拨号，“喂，主任吗？我这有两位警察想进去找个学生，说是调查案件，好的...五年x班的王白为...好的...”保安放下电话对二人说道：“两位请稍等，李主任马上就过来接你们。”

过了一会谢小五远远地看见从教学楼里走出一位金发碧眼，白衬衫，西服裤的白人老师，他快步走到了传达室，开口竟是一口流利的中文：“警官同志，我和王白为同学的妈妈通了个电话耽误了些时间，你们请跟我来，我让王白为同学先去音乐教室等你们。”

“谢谢你们的配合。”谢小五说道，心想这老师挺谨慎，他和张天跟随其后来到音乐教室，这是一个可以容纳一百人的大阶梯教室，可是里面仅仅放置了二十多套座椅，最前面的展台上放着一架白色的三角钢琴和各种管弦乐器，一个小男孩坐在最前排的座位上，李主任说：“那就是王白为同学，我就不过去了。”

谢小五点头应允，示意张天在一旁记录，自己走到王白为身边。

王白为是个梳着平头的小胖子，他带着一副很大的黑框眼镜，双眼看上去有点古怪。谢小五仔细瞧了瞧，王白为的右眼珠明显偏向外眼角一边。应该是患有斜视。

“先天性斜视的遗传率高达百分之四十。”谢小五脑袋里不知怎么突然冒出了Claire的这句话，不过王剑和张翠花都没有斜视，看来王白为的斜视是后天造成的。

“你们是警察？听说我姐姐死了？”谢小五还未开口，王白为就先发制人地问道，他的声音明明很稚嫩，却装出一副大人的腔调。

谢小五想起自己高大的身形不止一次吓哭过小朋友，便蹲下身用尽量柔和的声音说道：“是的，你不要太难过。你跟叔叔们说说，你姐姐这阵子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王白为不耐烦地转过头去，躲避着谢小五的视线，大声说道：“她不是我姐，她就是个外人，我们家一直是三个人。她的事情不要问我。”

谢小五和张天对王白为的反应大为惊讶，谢小五转念一下，刚刚李主任和张翠花通过电话，张翠花应该是已经嘱咐过王白为不要回答任何的问题。

张天显然没意识到这一点，有些气愤地问道：“你和你姐姐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不知道，我不想说，哼，你们都是坏人，我不想和你们说话。”王白为站了起来，用肥胖的手指指着张天，然后气鼓鼓地转过身去了：“我还要回去上课，你们快去和李老师说让我回去上课。”

谢小五看了看张天，两人摇了摇头，看来这趟路是白跑了。

“头儿，我们还是去下一个地方吧。”张天说道。

“嗯，我们去和李主任道声谢，然后就走。”

两人来到了音乐教室外，李主任双手环抱在大门边等等候着，看到谢小五和张天这么快便出来了，他笑盈盈地迎过来问道：“怎么样？对你们的调查有帮助吗？”

“还行，你们学校的孩子素质真是不错。”谢小五苦笑道：“谢谢你们的配合，我们没有其它要调查的事了。”

“好的好的，我送你们出门吧，请跟我......”

“不用麻烦了，李主任，您尽管忙您的，我们自己出去就可以了。”

告别了李主任，二人离开了双语国际小学，马不停蹄驱车前往王雪丽就读的三十七中学。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谢小五接起手机，传来苏可欣的声音：“头儿，你说的没错，王剑家小区的确有消防通道通向小区外，而且从那出去监控拍不到。我调阅了当天的沿街监控，案发当晚张翠花的确离开家了，她一直到次日早上八点左右才返回家中......”

@白菲飞儿 2021-01-28 12:35: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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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笑面乐乐乐乐公子 2021-01-28 12:37: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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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笑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