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亡人

作者：贺兰
性质：耽美向同人
原著：盗墓笔记（文/南派三叔）
西皮：解语花X黑瞎子

注：名字前后顺序不代表攻受，本文为无差别互攻向。

1

解当家最近，心里不大痛快。当然，旁的人分辨不出来。

剧目单子捧上来的时候，他正好又通关了一局俄罗斯方块。抬眼看过去，却是个面生的伙计。还不等他问，那伙计抢先开了口：“这几天才调过来做事，还请解老板多多担待。”

似乎并无异常。

解语花不动声色接过来，食指在上面来回两圈，最终落定：“就它吧。”伙计也不多话，取笔在上面勾了一个圈。作揖道：“有劳解当家。”

“还得多谢你们费心。”

道上走动，谁不费心？

解语花从新月饭店出来，不动声色换了口气。梆子跟上来，在他耳边低声报告：“吴小佛爷那边的人……”解语花站定，手机链勾在无名指和小指之间，末端红色的珠子晃了几下，敲在手背上。

梆子似乎踌躇了一下，才压着嗓子继续道：“已经出来了。”

解当家脸上的笑容转瞬即逝：“知道了。”话音刚落，汽车堪堪在他面前停稳，仿佛刚才的停顿只是为了等车。

一直等车开出去很远，新月饭店二楼某扇窗子后面的人才长松一口气。

那仁勋把领带稍稍拽松一些，吩咐再送一壶茶来。琉璃孙瞥他一眼：“他们这回跑不了。解吴两家联合下地，吴家的人大多都出来了，解家的人全都折在里边儿，是个人都能看出蹊跷来。解家小九爷又不傻。”

那仁勋面色舒缓开来，眼里笑得狡诈：“孙老爷子好谋划。可惜那些卧底的伙计都丧了命，听说以前都是您身边的好手，小侄怎么也得在抚恤费上尽尽心。”

琉璃孙听了话，也不答言，布满老茧的手指捏紧茶盖，不紧不慢地撇着沫子。半响才开口：“好不容易解当家有事儿忙，恐怕顾不上和那家大公子联络感情，二公子少不得要活动一番，到处都是用钱的地方，老朽虽然家底浅薄，这几个零头还是有的。”

这只老狐狸，那仁勋在心里愤愤，然而毕竟也不算吃亏。只要这新月饭店最后能落到自己手里，他才不管那老头子到底想干什么。这么一想，他脸上的笑倒有了几分真心。

2

“不回宅子，直接去机场。”解语花低头按着手机键盘，心不在焉地吩咐司机。司机跟了他很多年，知道当家的从来不会想一出是一出，这么突然就改变线路，还真是少有。于是忍不住多嘴问了句：“直接去？”

“嗯。”手指在键盘上飞快，解语花眉头慢慢皱起，再舒开的时候，他看着记录刷新的提示，心满意足地弹了两下手机链上挂着的红色珠子。听着石头和手机磕碰出脆泠泠的声响，不易察寻的笑意在眼底缓缓晕染。

谁都知道这珠子是解当家的宝贝，手机三月一换，手机链却自打用上就没换过。但是小九爷为啥稀罕这珠子，道上却有着不同的说法。有的说，这是祖传，之前丢了后来才找回来，所以舍不得离身；也有的说，这东西有剧毒，必要的时候可以派上用场；更有人说，那珠子上据说有藏宝图的秘密，于是听的人眼都直了，艳羡地不得了；甚至更有离谱的，说那珠子不是中原之物，而是和西藏那边的古格王朝有点关系，别人要再问什么关系，却说不出来个所以然，只说，那是魔鬼的眼珠子。

这些话传回解当家耳朵里，开始还不当回事儿，后来越传越邪乎，便拿来当小故事，和黑瞎子两个人睡前解闷。这个说：“黑爷原来送了个这么金贵的东西给我，这是魔鬼的左眼还是右眼？”另一个把人拉怀里抱好，在他脖子上蹭了蹭胡茬，看他皱起眉头，才安分躺好，配合地回话：“其实吧，这是魔鬼的第三只眼。”煞有介事的口气，解语花一脸不相信的神色：“啧，那黑爷可得好好说说这东西的来历。”

于是黑瞎子就开始编故事，刚说个开头，怀里人已经睡着了。他小心地把被角掖好，确定不会漏冷风着了凉，也合上眼皮。

那珠子和古格王朝有没有关系，解语花不知道。不过，这月光石的珠子倒是和张家脱不了干系。但是这也不是解语花一直留在手边的原因。

那会儿是2011年夏天。黑瞎子下斗回来，没头没脑来找他。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消息，把解当家堵在后台。二胡已经起了声，解语花闻着他一身血腥气，照样抬脚就踹。被那厮侧身避过，还塞了个东西在手心里。他急着上台，知道是颗珠子，估量不出价值，然而锣鼓点子催得急，只能先收下来。

台上一场热闹下来，那人还没走，咧着嘴朝他笑。

解语花回想起来，总忍不住咬牙，收下这个礼几乎是被黑瞎子阴了。对待“小人”当然是要以牙还牙，于是解当家果断阴回去，把珠子和人一块收了。

这一收，堪堪够整五年。

3

解当家是深夜到的杭州萧山机场。他这边刚落地，吴小佛爷那儿已经收到消息。他退出手机短信，愣愣地盯着床上躺着的人，看了好一会儿才回神。

走廊上等着的王盟见他出来，立刻迎过来，脸色有些焦躁：“人是直接往医院这儿来的。”吴邪没想到解语花会来得这么急，有些意外。但也没说什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想了想，又拍了拍王盟的肩膀：“冤有头债有主，放心，解当家不会找你们麻烦。”王盟目送老板一边点烟一边往走廊那头走，简直欲哭无泪，老板你这是心里有谱还是压根就不靠谱啊。

吴邪把走廊尽头的窗户打开，看着烟头上被夜风吹得忽明忽暗的火星，思绪漫无目的地漂浮。窗户上映出自己的脸，吴邪笑着打了个招呼，嘿，哀怨派盗墓创始人。

一根烟抽完，吴邪正打算回病房，身后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回过头看，立刻在心里艹了一声。解语花的粉色衬衫夹在一堆黑色衣服里，越发显得艳。他嘴角挑着一抹戏谑的冷笑，让人毛骨悚然。

这是来真的？

还没等他开口，解语花已经走至他面前：“小三爷，我是来要人的。”吴邪往他身后看了一眼，解语花似是猜到了他想说什么，于是好心“解释”：“最近不太平，我总得小心点。”

说话间，又是一阵脚步声，吴邪的人也围过来。解当家“啧”了两声：“看来是不用废话了。”

不动嘴，自然是要动手。

阵仗一旦拉开，刀棍无眼。解语花身手灵活，那些人几乎连他衣角都沾不到。吴邪就比较吃力，但是好歹算是哑巴张的亲传弟子，应付起来倒也没有大碍。

都是搏命的招式，不一会儿就见了红。溅在解语花衬衫上，犹如开出点点梅花。

血腥气像是提醒了什么，解语花略微僵了一下身子，然后飞起一脚踢开身旁杀红眼的人，又夺了他的刀，朝着逼近的人捅过去。他回头看了一眼被缠住的小三爷，等对方感觉到他的视线也看过来时，嘴唇无声地动了几下，然后送了个飞吻过去。

忙着搏命的人没空注意他这个动作，吴邪却爆出一声怒吼：“你他娘的！”他脸上是不能置信的悲愤，解语花却已经顾不上欣赏。

吴邪的伙计大概是被交代过，要保护里面的那个人。有几个比较嫩的，听到吴邪的话，视线下意识地就往某个病房溜过去。解语花几乎毫不费力，就确认了张起灵的所在。


4

消息传到琉璃孙那里的时候，老爷子正在逗鹦鹉。教小东西念诗：“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鹦鹉发脾气，不肯开口。老爷子一点也不躁，又念：“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鹦鹉扑棱翅膀，在食壳里啄了几下。

老爷子颇为感慨：“傻东西，没了。”鹦鹉大概听不懂，又啄了几下。琉璃孙摸着它的羽毛，一叠声地叹气。

那仁勋到底是年轻，看老爷子这一番，不见他高兴，也不见他怀疑。最后又叹上气了，也不知道有几个意思。

犹豫半天，他还是试探着开了口：“老爷子怎么看？”解家小九爷和吴家小三爷在医院就带着人打起来了，这真是不管不顾。后续当然是有人出来顶罪，那两位爷安然无恙。但是撕破的脸皮，可没那么容易再补回去。

琉璃孙看他心神不定，摇了摇头：“你担心？”

那仁勋先是摇头，又是点头，末了还是说实话：“有点儿，解吴两家一直关系挺好的。就这么闹掰了？”他一直觉得老爷子这招离间之计用的有点儿险。

琉璃孙却不以为意：“昨天晚上，解家那小子的主意居然打到了哑巴张身上。他？可是吴小佛爷的逆鳞。”琉璃孙微微有些得意，他大半辈子过来，办过的漂亮的事儿不少，可是这么漂亮的也着实不多。

“如果是别的什么人折在斗里，解当家也许还能冷静想想，如果是黑瞎子，那就不好说了。”他当然不指望解当家一辈子被蒙在鼓里，但是等他明白过来，早就尘埃落定，为时已晚。只要刹那的糊涂，这事儿就有胜算，如今的情况，比他期许的还超出许多。

琉璃孙回头，拍了拍那仁勋的肩膀：“令尊寿辰也近了吧，南边最近几年流出来的东西都挺见风头，想必识货的人都稀罕。”

那仁勋虽然年轻浮躁，但是到底不笨。这是让他去拉拢吴小佛爷，将来他爹做寿的时候，多个帮自己敲边鼓的。要是以前，吴家少不得会和解家同进退，若是现在，还真不好说。此时不出手，更要待何时？

原来老家伙早就布好了后招。那仁勋跟他又拉扯了一会儿才告辞，出来的时候再想整件事情，不由冒冷汗。又有点后怕，琉璃孙算计人心太毒，与虎谋皮，实在太冒险，然而那诱惑又足够大。

很难说，太多毁灭，究竟是因为看不破，还是因为太贪心。

5

听完张起灵言简意赅的叙述，解当家合上眼，长吁一口气。

像是终于可以安心。然而他听到的却不是一个好消息。

吴邪有点担心，又不知道说什么，下意识地把抓住身边离自己最近的东西——小哥的手。闷油瓶和他对望一眼，非常轻微地摇了摇头。

只要小哥在，吴邪总是觉得有一种安心的力量。并不是因为他的强大，仅仅只是因为，他们在一起。吴小佛爷不太能看得懂自己发小和黑瞎子的关系，他知道他们关系“匪浅”到一定的地步，但是也就是这样。看不出他们和之前有什么差别，一个还是解当家，在四九城里滚打，一个还是常下斗，道上的名声越来越大。

虽说有太多事，外人的劝慰总不过是自以为是亦或者隔靴搔痒。但是他确实担心解语花，因此，吴邪格外犯难。

然而当事人却很快睁开了眼，“就是这样？”没有怀疑不见质问，仿佛只是每次听完下属汇报之后例行的一句问询。

吴邪却紧张起来，没有缘由。

张起灵轻轻点头。

解语花蓦地脸上挂笑，声音少见地轻快明朗：“给我地宫的图纸。”吴邪立刻就要开口反对，解语花紧接道：“你家小哥和瞎子之前第一次下地，并不轻松。哑巴张是最好的选择，但是他伤势恢复需要时间，而这事儿拖不得。”

他看着吴邪欲言又止的神情，继续往下说：“如果你下去，那老爷做寿的时候，谁去递话？二公子真的得了势，他身后边的琉璃孙少不得要把陈年烂帐翻出来。如果让张起灵代你说话，也要有个公之于众的名目，我们目前声张都不能，这名目更无从谈起。”

解语花笑得有些幸灾乐祸：“不会有人认他，就算他是哑巴张。”

对面的两个人，被点名的一如既往无动于衷，这个正常。可吴邪也锁紧眉头，并不做声。索然无味啊，解当家终于觉出点独孤求败的寂寞。

隐去笑意，解当家干脆做最后总结：“如果我折在下边，正好还能迷惑琉璃孙，让他以为自己又多赚了一笔，连解家也一并解决。也算是给你们争取了时间。至于以后的解家会如何，天命难窥，我尽了人事，心里也不会记挂。”

这些话句句在理，无人能够反驳。



6

犹豫再三，解语花出发前还是偷偷托人给吴邪递了封信。

“放心。”

吴邪看着一大张信纸上只有两个字，扶着额头不知道是什么心情。张起灵走到他身后，在上面轻轻扫了一眼，手掌搭在吴邪肩头。

“不会有事。”

“嗯。”

这样的对话，从来不曾出现在解语花和黑瞎子的相处中。经常是解语花一腿扫过去：“下次再弄一身伤，就别爬我的床！”当然不是真的踹，黑瞎子也总能躲得过。或者黑瞎子笑得一脸无奈：“哎，解当家，咱们来做笔买卖……”肯定不是什么好买卖，不过法式深吻换四只蛋挞，十点睡觉换射击陪练，貌似也不能说吃亏。

别人眼里的不靠谱，当中究竟有几分靠谱，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解语花坐在车上，似乎有些无聊，轻轻晃着手机。珠子一声声敲着壳面，是戏里的鼓点。他唱得最多的是霸王别姬，不为别的，只因为这个故事大家都熟。熟戏不好唱，那是对行家而言。对着普罗大众，到底是喜闻乐见比较轻松。

那些人为着戏里的人抹泪心酸，仿佛生死都是大事。

台上唱着哭腔的人，心里却无泪。见惯了，便淡漠了真切而具体的感知能力。即使听到黑瞎子折在斗里那个消息的时候，也不觉得难过或者悲伤。他只是有些怅然，对着手机链上的珠子发了会儿呆，洗把脸回来继续看账本。

从车窗望出去，商业街繁华喧嚣，每个人脸上似乎都是喜悦而轻松的笑容。拍一张照片，可以放到新闻联播做“中国人民很幸福”之类主题的图片材料。而就在这座城市某处的地下，不为人知的古代皇陵里，藏着那些丧心病狂的野心如何肆虐的证据。

因为这个野心，整整一代人被迫赔上自己的时间和命运。解语花有点兴奋，如果这个野心能暂时性地中止在这里……

许多人的名字在他脑中飞速闪过。解语花在心里说，就快了。

总有那么一天……

于是解语花毅然押注。


7

然而，并不是所有东西，都可以被当作赌注看待。

解语花下车的时候，夕阳已经收起最后一缕暖色。这一程，仿佛从白昼走入黑夜。他心念一动，未及细想，已经对着旁边的梆子开了口：“有烟吗？”

下斗之前一根烟，是黑瞎子的习惯。不过这些都是送珠子之前的事情，后来就不见他抽烟。解语花甚至微微有些遗憾，有时故意分烟给他，他也只是无所谓地笑着摇头。

伙计愣了一小会儿才反应过来，来不及掩饰自己的惊讶。因为当家的要保护嗓子，大家也都不在他跟前吸烟。开始是带了不抽，久而久之也就懒得带了。

看他这个表情，解语花心里有数。但还是问道：“黑爷好大的面子，难为你们这么承他的请托。”声音很轻，梆子听不出有什么情绪。似乎也并不在意伙计是否会回答，解语花微微扬眉：“他倒是有收服人的本事。”

似笑非笑，似怒非怒。

梆子别过脸，不忍看到当家脸上的神情。

因为要避着琉璃孙的耳目，为了谨慎起见，他们多绕了些路。到地方的时候，差不多快八点。梆子刚想打头下地，就被当家横臂拦住。

“到今晚12点。如果我出不来，就把这口子封死。”

伙计们一个个摸不着头脑，解语花假装没看出来：“小三爷那儿早备下你们那份儿了。如果我上来了，大家领双份儿。”说完给梆子使了个颜色。

梆子会意，拉着一群人布置防守。解语花拿了装备，独自一人往地下走。

8

人死如灯灭，形神俱销。

幽暗地宫一如昔日皇宫的建制，亭台楼阁彼此错落，长明灯投下昏暗而朦胧的光影。舍墓葬规仪，取生前惯熟之境。他并不以为自己死了，他只是要去另一重境地，依然是九五之尊，万人之上。

凡俗里至高无上的权力和地位，抵不过百年时光。怪不得那些人不甘心。

自以为是，太过寻常。

解语花不会，他所有的人生经历，都在注释“放下”这两个字。他的少年时期，算不上是愉悦的记忆，他的人生走向，也并不是取自他的心意。他可以把这种痛苦锤炼压实，封锁起来。大概这是最寻常的应对，然而解语花非常清楚，这种深藏的倦怠和反感，即使只有一丝一毫，却有可能在任何人心算计的时刻，成为他必死无疑的楔引。

无论是解九爷，还是二月红，都有着太多不可说的东西。不可说的，往往才是真相。解语花的人生就是由“不可说”构筑，他如何能够假装目盲耳聋。

是以太过清醒。清醒到，生死爱恨，都是他能够放下的东西。只有没有执念，凡事通融，才能没有漏洞，从而立于不败之地。

他做不到自以为是。从自己家族的过往中，他获得的第一个领悟，便是自以为是的虚妄。

然而行走在幽暗鬼冢的这一刻，解语花却终于明白：他一直以来的不败，或许不过是因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已经是最彻底的失败。

他的心绪如同被拆解一地的机关残骸。在这空旷而诡秘的地下墓穴，仿佛五脏六腑撕出带血的豁口。

自接到消息的那一刻，之后的所有时间，筹谋对策、安排布局、不动声色于暗处推动事情发展的所有时间里，他对于“黑瞎子已经死亡”这个事实并没有确切的感受。

即使张起灵就坐在他面前，亲口对他说出那时的情景，他依然无法让自己有更多的情绪。他把“黑瞎子折在斗里”这句话当做一条信息收录在大脑里，然后，这句话就如陷入流沙的水滴，转瞬就无影无踪。

那些情绪和感受，难过或者痛苦，在生成的同时已经被他化解、吸收。

他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

9

所以，在抬枪射击的那个刹那，解语花一点挣扎和犹豫都没有。

按照张起灵标记的路线图，他直接来到正殿，这是原来那具尸体被毁去的地方。他们必须确定，这种毁灭是永久性的。另外，解家那些听命与琉璃孙的伙计，可能除了反水离间之外，还有着其他目的。可惜他们太低估了黑瞎子，就算黑瞎子中了招，还是在自己大限来临之前把他们料理了个干净。

@远山与海洋@lynn塔塔@time殇离@紫菱蓉@夜羽昜汐LEN@guu05@右控手滑君ff@楚徯@丶Aroma@淵溟抱歉之前忘了说，@大家补充一下，如有打扰，非常抱歉。

我擦！！度受吞楼真可耻，再发一遍说明OTZ

这篇文产生的机缘，是基友们在聊天的时候说到“盗墓里的CP假如另一半变成了粽子怎么办”，然后大家各自挑了主题就去写了。我写的是“解语花劈黑瞎子粽子”，其他基友们分别写了“黑瞎子劈解语花粽子”“小哥劈吴邪粽子”“吴邪劈小哥粽子”还有延伸的铁三角版本“小哥和吴邪劈王胖子粽子”。

活动贴发在瓶邪吧，链接：http://度tieba.受baidu.com/p/2198287863
标题：【阿蓝出品】劈棕炫酷狂霸拽（这是崽崽起的题目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