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必要继续调查吗？一一四论女记者遭家暴事件

杨支柱

被女记者包装成天使然后又丑化为恶魔的谢德成那段文字流畅的声明极可能是人代笔的，但内容相对可信。这不但因为谢德成从网上可查的文字至今未发现自相矛盾之处，不但因为被曝光的几段谢德成的三年半前的语言幼稚的微博所显示的爱妻、爱子形象跟女记者所控诉的暴力、出轨人渣形象格格不入，也因为谢德成说女记者眼部受伤是由于车祸的辩解得到了来自官方调查、医院病历的证明并被女记者在后来接受采访时承认。
看《新京报》对租房给女记者开网店的宾馆老板的采访，也感觉谢德成说的没错，他家就是马记者当家。被当家的总是暴打当家的，你信？要是仅因代笔记就不能采信，那么文盲的诉状法院就都只能拒之门外了。很难想象这是某个学法律出身的记者的看法。

贵德政府《关于马金瑜网络舆情相关情况的调查通报》也是相对可信的。谢德成作为一个蜂农，影响官府的能力远不及女记者。虽然因为女记者最初的指控有抹黑地方之嫌而可能遭到报复，但女记者最初的控诉就已预测乡邻和当地政府不肯维护她的权利，有为不承认调查结论预留后手之嫌，跟控诉者通常的抱有的希望状态相反。何况女记者在丈夫的辩解被报道后又否定了自己最初对当地人的抹黑，在随后的“解释”中专门写了一段“个人的悲剧，不代表地域”。这既使当地政府不再有报复她的必要，也使读者不知道应该相信她哪一次的说法。

贵德政府的初步调查结论是：“经调查，当地群众和谢德成反映，‘扎西’一名是其婚后由马金瑜所起，在经营微店后为便于经商，谢德成经常着藏服。同时调取谢德成户籍信息，查明谢德成及其父母民族均为汉族。二人在贵德生活期间，据周边群众反映夫妻因性格差异、受教育程度不同，特别是开微店做生意后，常因琐事发生口角，从目前调查的情况显示二人经常吵架，偶尔会动手打架，曾有朋友参与劝解，现场目睹马金瑜面部有淤青，谢德成颈部有伤痕并出血。经警方调取青海省人民医院病案室病案，确有马金瑜2011年的住院记录，但病案显示马金瑜入院事由为发生车祸致双前额骨骨折、左眼视神经损伤、头皮裂伤......”

目前看来我当初的假设是符合实际的，就是互有家暴，但被女记者说成丈夫单方家暴并夸大其词甚至张冠戴。眼部受伤女记者自己也承认是因为车祸了，女记者所称其他皮外伤和孩子受的伤她又说早好了，剩下的指控就是“差点被打流产”与“差点被掐死”这种听上去很夸张并跟结果正好相反的控诉了。女记者倒也没全撒谎，丈夫人高马大，互殴她肯定打不赢，但谁先动手或谁多打了谁几下就不好说了。

贵德政府《关于马金瑜网络舆情相关情况的调查通报》还说，“下一步，贵德警方会根据马金瑜委托律师提供的相关证据，依法开展调查。”我觉得完全没有必要这样浪费执法资源了。

《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六十条规定，“虐待家庭成员，情节恶劣的，处二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犯前款罪，致使被害人重伤、死亡的，处二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互有家暴是否能定案为单方虐待？家里谁当家不好说，但至少在网店经营中是女记者当家，员工虐待老板？即便算虐待，能不能构成情节恶劣？这些都大有疑问。又女记者离家出走已三年半，出走之前有一段时间在新疆照顾其母，此前一段时间貌似双方的矛盾也已经不是所谓“家暴”，再不报案很快就要超过《刑法》第八十七条规定的追诉时效了一一“法定最高刑为不满五年有期徒刑的，经过五年”。

尤其是，为保护家庭，虐待罪本身是“告诉才受理”的。即使女记者能证实她受了家暴可构成虐待罪，她也早已跟施暴者和解了。这还有必要调查吗？甚至她想离婚的主要原因都并不是她所谓的家暴，她在接受界面新闻时说一一

“下决心离婚，是他跟女生开房的时候，我已经真正心死了。我没法再见到这个人，看到他，整个人是崩溃的。

“最后一个契机，是我妈妈病重，我回新疆了，我在重症监护室的时候，谢德成打电话，还在骂我。我说，我妈不行了，他还在电话里头骂我。那一刻，我才真的觉得可以放下了。”

不管她所说的是事实还是捕风捉影或误解，这都表明所谓的家暴对她的损害决不像她在《另一个拉姆》中说的那么严重，而且早已被她谅解了。凭这样的离婚理由，能剥夺丈夫对三个孩子的亲权吗？

女知青要回城，要跟农民老公离婚，想把孩子全带走，即便没有孩子残疾、经商失败和她所谓的家暴，我也理解并同情。甚至夫妻打架打输了夸大其词网曝丈夫“家暴”也没什么，但以此吸引眼球募捐还债、育儿就是当国人人傻钱多了，偷偷带走孩子两年半不让父亲见到就更加恶劣。我想问问那些打算帮助女记者继续剥夺孩子父亲亲权的宣传工作者：打你几巴掌、踢你两脚跟拐走你的三个孩子两年半之久相比，哪件对你的打击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