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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藏密码》一张京藏地脉走势图,揭开正宗传承神秘面纱的一角

楼主:荆仓  时间:2021-04-01 00:50:50
自称阿姨的大妈显然听到周鸾身上腹腔和椎骨处的鹤吟之声,脸上和蔼慈祥的笑意微微变色,她可不懂这是什么声音,只感觉万分古怪,人体居然可以发出鹤吟之声,见到周鸾神色如常没有任何变化,这位大妈心里暗暗吃惊。
不甘心的大妈继续抖动着手中的那条头巾,摊位前的摊主还在奇怪这个大妈要干什么,下一刻竟然变的精神恍惚,摊主疑惑的摇摇头想要驱散那种眩晕恍惚的感觉,隐隐间可听到那个自称阿姨的大妈还在说话,眼睛看到的是嘴皮在动,但他的仿佛成了聋子,只感觉四周安静非常,早市上看其他嘴型人也是如此,只看到嘴皮在动,听不清说什么。
摊主感觉状态很不对,继续摇动着头颅努力使自己变的清醒些,几次之后发现徒劳无功,自己突然就双耳失聪了,整个世界一片诡异的安静,身旁那位大妈还在絮絮叨叨的不知和自己说些什么,只能看到嘴皮在动,脑海越发变的恍惚,但自我意识还在。
随即令自己恐惧的一幕发生在眼皮之下,摊主根本不知道这位大妈跟他说了什么,手中不由自主的把摊位上的发簪和刚才周鸾看中的那个木梳递了出去,根本无法控制自身的行为,他甚至知道自己也在说话,说的是什么他也不知道,他连自己说话声都听不到。
心里的巨大恐慌泛起,自身本我意识还在,眼睁睁的看着诡异的事情发生在身上,而且那么自然,四周的人都没看出任何异样,在外人看来就是摊主和大妈在聊天,聊摊位上物品价格的问题,最后成交,至于这位大妈是否付钱没人时刻注意也没关注,一旁还有一个身上响着某种鹤吟之声的小姑娘,只是鹤吟声淹没在繁杂的早市叫卖声中。
摊主努力的抗拒着自身种种奇怪的行为,毫无效果,急切间额头青筋直跳,大妈见此心里暗骂着麻烦,手中的头巾继续挥动,至此某种无色无声怪异气味的某些成份已经消耗一空。
摊主有些站立不稳,双手扶住摊位稳住身形,额头上的青筋跳动,神色外人看着如常,心底已经被恐惧填满,这种身不由已的感觉他从来没遇到过。
那位自称阿姨的大妈同样心下焦急,头巾上的某些成份已经用尽,这位摊主还好说,奇异的是一旁的这个小姑娘,腹腔和后颈椎骨处居然发出鹤吟之音夹杂着某种蛙鸣,小姑娘神色正常,大大的眼睛神光凛然,大妈百试不爽的手段居然在这个小姑娘身上消失了,这种情况她从来没遇到过。
大妈只属于下九流中的末流拍花一脉的外围人员,只学些不入流的下三滥之类的东西,其他方面一窍不通,从事着最让人看不起的职业拐卖儿童,早上来踩点时无意中发现了孤身一人的周鸾,立刻改变了原来的目标,把注意力放在周鸾身上。
哪知这次碰到的孩子太邪门了,居然不受某些成份的影响,当周鸾口中吐出一口白色哈气之后,椎骨处的鹤吟已经停止,腹腔处依然就阵阵鹤吟和“咕咕”蛙鸣声传来,大妈的脸上再次维持不住那和蔼可亲的样子,一副见鬼的表情。
情急之下的大妈伸手就要抓住周鸾准备强行把人带走,因为她看到周鸾在她挥动头巾后一直没有出声说话,虽然看着神志清醒,身上更是怪异的鹤吟声阵阵,她也是不确定这个怪异的女娃到底怎么回事,准备孤注一掷。
手指刚刚抓到周鸾的胳膊处,手中就是一滑,周鸾的衣袖突然变的不着力,接着手心处一阵疼痛随后变的酸麻,还没等大妈有所反应,一股怪力顺着自己的手指涌动,传递到胳膊处居然导致重心失衡,大妈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时的周鸾终于开口,脾气很好的周鸾一脸生气的样子:“这位阿姨心术不正,心有阴晦而灵台无光,你有害人之心,意图西北方向!”周鸾大大的眼睛满含怒气,隐隐有着锋芒,坐在地上的大妈居然不敢对视,尽管这只是一个女娃,但就是看的她心惊胆颤。
周鸾的话语虽然奇怪,但早市上许多人也能听的懂,就是这个坐下地上的大妈不是什么好人,但也都看的稀里糊涂,刚刚这大妈不还是帮女童买东西,怎么转眼就变的心术不正了,不了解情况也没人出来参合,没看摊主看起来神色如常的淡定站在原地。
心中有鬼的大妈可不敢多留,这个小姑娘太邪门了,居然连她联络上线的地点都一语道破,慌忙捡起地上的头巾,不顾身上的泥土,忍着手指处酸麻的炙热感慌忙离去,这么片刻手指处隐隐发烫,周鸾看着大妈远去的背影又是生气的哼了一声。
楼主:荆仓  时间:2021-04-01 00:50:50
拍花一脉下九流中下三滥的东西,当代也有,而且很猖獗,外围人员居多,只学些下三滥的手段,扎根于某少数民族地区和国外,某些东西的成份很厉害,难以防范,绝非那些专家说的常规方法就能躲避的,有人向你挥舞衣服手绢或者其他类似东西时,绝对要警惕,真要遇到头脑感觉眩晕,可拿食指硬顶下颚,力道要大。
楼主:荆仓  时间:2021-04-01 00:50:50
第五十二章 林海之中乱纷呈


大妈慌忙逃离之后,地上掉落两个小饰品,一个发簪和一把木梳,周鸾蹲下身子捡起看了看没有损坏,只是沾染了泥土,周鸾用手小心的把泥土擦拭干净,这才站起身递到摊主面前,意思是准备归还,刚才那个大妈并没付钱,也没拿东西交换。
摊主在外人看起来还是正常的表情,就是周鸾看来也是如此,周鸾把手中擦干净的两个饰品递到摊主面前,摊主额头的青筋还在跳动着,面容看不异常说出话确很奇怪:“小姑娘,你不是花钱买完了吗,又拿回来做什么,要退货吗。”
听到摊主的说法,周鸾奇怪的看着摊主,她明明没付钱,摊主却说她付过钱,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只是额头上的青筋跳动,周鸾离的很近,对于经脉跳动很敏感,无论是她父亲周崇远还是她师傅罗道士对于人体经脉都有很深的研究,她自己也有心得。
竖而倾听摊主身上跳动的经脉节奏奇异,明显不正常,摊主仿佛毫无察觉也没接周鸾递来的发簪与木梳,周鸾见此主动把东西放回原位,这次摊主没有阻止,神情中有了波澜,双手经脉凹显也在颤抖。
隔壁摊位的汉子或是跟这位很熟悉,看到摊主颤抖的双手很奇怪,于是大大咧咧的拍了下他的肩膀:“李师傅,这是怎么了,卖个东西你哆嗦什么啊,放心这个时候不会有人来查私自交易的。”
吃的旁人一拍,摊主身子晃了晃,脸上的神情急剧变化,随即眼神开始变的迷茫,拍人的汉子见此又接着拍了一下:“李师傅,怎了,晃什么晃啊,我也没用多大力气。”
摊主再次挨了一下后双眼逐渐转清明,喉咙一痒重重咳嗽一声,一口浓痰吐了出来:“啊呀!那个死妖婆会妖法,别让她跑了,那个死妖婆是人贩子!”
摊主咳出一口浓痰后,大声的喊着,神情恐惧中带着悲愤,这种事情他只听村里老人讲过,有人贩子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惑人心志,让人乖乖跟他走,他当初听了也只当故事来听,哪知道居然真的遇到了,那种身不由已的感觉想想就心生恐惧,好在他不是首要目标,只是殃及池鱼,主要目标是那个小姑娘。
奇怪的是这个小姑娘并没受到影响,好端端的站在那里,那个大妈却落荒而逃,听到摊主大喊那个大妈是人贩子,热闹的早市一下变的寂静,随后更大的喧闹声传来,没人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但人贩子这个词在这个任何时代都和过街老鼠画上等号,愤怒的行人和其他摊主纷纷加入追击妖妇的队伍。
周鸾见到摊主恢复正常后说着:“大叔,东西我给你放回去了,你看在这呢,那个老妖妇不是好人。”周鸾伸手指了指放回去的两件饰物,目光清澈而纯真,没有占小便宜的意思,开口间把大妈打入老妖妇的行列。
摊主此时对周鸾放回去的饰物已经不在意了,惊奇的看着面前这个神态自若的小姑娘,只感觉说不出的神奇,那个妖妇抖动的头巾显然有些名堂,蕴含某种催眠的成份,但对这个小姑娘居然不起作用,而且最初他能清晰听到小姑娘身上的鹤吟之声,之后才收到波及双耳短暂失聪,这让他怀疑这个小姑娘是人是鬼,比那老妖妇要古怪。
四周围靠上前许多人询问着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旁人看不出什么异常,摊主也说不出所以然,只是反复强调的那个妖妇是人贩子,挥动头巾后能勾人魂魄,至于为什么对付周鸾无效,他也说不明白。
围拢的众人听的喷喷称奇,大部分人持怀疑态度,这事太离奇,就是亲眼所见也难以相信,更何况这个小姑娘还好好的,什么事也没有,去追妖妇的人群去而复返,显然没追到,众人围在摊主前议论纷纷,不时的好奇的打量面前的小姑娘。
周鸾被这么多人看着,很不适应,告别了摊主继续上路,摊主把两件饰物赠送给周鸾,几番推脱周鸾还是没收,小小年纪格外坚持,摊主也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小姑娘离去,他也是奇怪,这么小的孩子没有大人陪同一早出城不知入往何处。
楼主:荆仓  时间:2021-04-01 00:50:50
周鸾再次上路,很快就出了塔县到了郊区,路边的行人渐渐减少,早晨的天气毕竟还冷,加上是郊外所以人烟稀少,一阵铃音响起,一辆马车从塔县驶出,看方向也是去往林海的道路。
而马车的几个身穿工装工人周鸾也见过,因为是住在林业局,这马车总会停靠在那里卸载木材,一来二去,周鸾对这几名工人也算认识,都是塔县林业局工作的,只是不在编制之内,和黑大汉的性质还不一样,黑大汉可是正式在编人员。
这几位工人,邮局姑娘也见过,还载了邮局姑娘一路,否则那昏迷的病人可没那么容易送往塔县卫生院。
马车缓缓经过,工人见到了石子路上独自行走的周鸾,连忙打着招呼:“小鸾儿,你怎么自己跑出来了,是要去哪里,路上坏人那么多,这荒无人烟的地方遇到坏人怎么办,对了,你张志勇叔叔呢?”
周鸾见到马车上喊话的工人,抬头回应着:“龚叔叔,大个子叔叔在林海巡逻呢,我要去找他。”周鸾回应着,并没有说出林海故居的事情,这几个工人也不知道林海处周鸾还有一个师傅住在荒山野岭之中,他们了解的情况,周鸾是张志勇的侄女,至于为什么姓氏不同,他们也懒的多问。
见到这么一个女娃独自走这么偏僻的道路,不能不管,这不是胡闹吗,这么小的孩子,还是女孩子,这多危险啊,没看到还好,看到了可不能袖手旁观:“你这小鸾儿,快回去,多危险啊,你那混账叔叔怎么搞的,这么小的孩子在外面乱跑也不管。”
伐木工人大声喊着,对黑大汉心底暗骂,怎么放心让这么小的孩子独自在外,只可惜周鸾的坚持,没有要回去的打算,还在继续前行,嘴里说着:“龚叔叔,没关系,我不回去了,我要去林海找大个子叔叔。”
看着周鸾坚持的样子,龚姓工人也没办法,他又不能对一个小姑娘发火,想了想退而求次:“小鸾儿,上马车上来,我们送你一起找你叔叔。”龚姓工人跳下马车,就要抓周鸾上马车。
哪知伸手一抓,眼睛一花失了周鸾的影子,茫然四下回顾才发现周鸾已经到了他身后,他都没看清周鸾是怎么动的,龚姓工人只抓了一团空气,这下龚姓工人惊讶极了:“小鸾儿,你属兔子的,怎么跑这么快,我都没看清。”
龚姓工人大叫着,回头又是一抓,再次抓了个空,周鸾身子旋转平移如同飞鹤,又到了他前面,龚姓工人还是没看清怎么回事,只感觉眼睛一花又失去周鸾的影子,这下龚姓工人可真的惊到了:“小鸾儿,你是怎么做到的,这是功夫还是妖法,你跟谁学的,没听说张志勇会这些啊。”
周鸾也不回答这个话题,纵身轻轻一跃,小小人影已经跃上马车,马车的高度对周鸾来说不值一提,马车上其他两个工装工人也是诧异,这个小丫头身手太灵活了,像只白鹤优雅而灵巧,跳上马车都没发出声响。
“龚叔叔,我自己走没问题的,你看是吧,但马车顺路,我先搭一段路,到时候我就走了。”周鸾古灵精怪的说着,这时候才能看出周鸾的顽皮,之前在罗道士那里都是严苛认真的样子,顽皮起来也让人头疼。
龚姓工人又回到马车,他有太多问题要问了,周鸾这身本事是哪来的,这么灵活的身法他从来没见过,甚至听都没听过,他印象中的张志勇可没这本事,现在又不敢确定了,一时间他们印象中普通的黑大汉突然就变的迷雾重重,比如这个小姑娘入往林海的目的,正常来说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哪有单独跑荒山野岭的。
胡思乱想的龚姓工人甚至想到什么山中精怪之类,这也是为什么黑大汉喜欢这种没人去碰的护林巡逻,这种苦差事躲都来不及,还是体制正编,犯不着自讨苦吃每天去巡逻荒无人烟的林海吧。
楼主:荆仓  时间:2021-04-01 00:50:50
林海之中随着某棵大树的倒塌,地上那块手表消失后,林海之中某地界某种后天规则发生了变动,在此地困了很久的苗岭女子再次忍受了难熬的一夜后,阳光升起时感觉一切都变了,四周的景物已经和昨夜完全不同,原本看上去无路的林海凭空生出小径,各种树木的排列方位也都变了位置。
某种后天规则的退去,光影呈像的正常物理规则占了主位,一切颠倒的感官已经恢复正常,这一次她锁定了正确的太阳轨迹,确定了方向。
久违的感觉回归,苗岭女子神情一阵激动,对着清晨的太阳跪倒砸地上,冻了一夜的身子发僵,苗岭女子颤抖着嘴里断断续续的哼唱着一曲古老的歌谣,苗岭女子嗓音嘶哑,多日的苦难之下嘶哑正常,嘶哑生涩的歌谣中,某种重获新生的喜悦之情荡漾着,情绪激荡之下,苗岭女子以苗岭特有的古曲表达着自己的情感。
这是苗岭一脉的心得,这种情况之下,只有苗族特有的古曲才能发泄自己压抑了几天的情绪,否则以后出了林海将落下严重的心里疾病,一曲古老的歌谣之后,苗岭女子站起身,看着困了自己多日的林海,叹了口气由日光定位辨别方向大步而去。
马车颠簸不堪,周鸾站在马车边缘,看着林海的景色,由于林海有各种猛兽出没,伐木工人都随身带着家伙,防止猛兽袭击,周鸾站在边缘随着马车而颠簸,伐木工人警告几句小心别掉下去,周鸾调皮一笑:“龚叔叔,掉不下去的。”
出了郊区就是无尽林海,至此再难见人烟,最后碰到的人烟还是另一辆马车,车上载着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和随行人员,看行进方向是去往塔县的,这种林海荒无人烟之地难得相遇,互相打个招呼。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实际上地广人稀之地都会有这种传统,相遇就是缘分,不管认不认识,有时还会互相交换下生活必需品,和城镇中是两个性质,这种风俗自古就有,蒙古那里更是如此。
医生是从省城来的,长途跋涉之下,气色不是很好,交通工具都换了好几样了,最后只能换马车,医生用药品换取了一些长枪棍棒类的防身武器,他来的匆忙没考虑这么多,路上经常见野兽出没,好在马车上人足够多,野兽没上前,但也走的心惊胆战。
另一辆马车上的医生惊讶的看着周鸾,这个调皮的小姑娘可以在两个马车之间来回跳跃,玩的不亦乐乎,就是身上的衣服不合身,明显是大人的衣服改的,周鸾跳回已方的马车后,两路人分道扬镳。
到了林海,马车上工人都把棍棒拿了出来,这里野兽出没,他们也不敢太深入,由于经常行走,对这边很熟悉,大致知道一些野兽的出没地点,周鸾还是站在马车边缘,双目四顾,似乎在识别某些特有的标记。
在伐木工人惊讶的眼神中,周鸾轻轻一跃跳下了车,清脆的童音回荡着:“千里之行始于足下,龚叔叔,我走了,我去找大个子叔叔去了,我知道他在哪!”周鸾跃下车后,蹦蹦跳跳的绕过几棵树木,很快就消失在眼前。
周鸾的离去,马车上的工人来不及阻止,也无法阻止,这小姑娘实在太灵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周鸾蹦蹦跳跳的消失在林海,工人下车去追时,一会功夫人就跟丢了,返回马车的几个伐木工人面面相觑,双手摊开表示无可奈何。
几个伐木工人能看的出,这个小姑娘很不一般,身上有很多神奇的地方,别的不说,龚姓工人抓了两次连影子都没摸到,让他多少怀疑这小姑娘会妖法之类,毕竟村里这种说法很多,但没人见过,而这小姑娘的来历黑大汉张志勇也解释不清,只说是侄女,但姓氏又不相同。
楼主:荆仓  时间:2021-04-01 00:50:50
第五十三章 林海之中乱纷呈(下)

林海之中黑大汉早早起来,背着猎枪胡乱收拾下就出门而去,打着例行惯事去巡林的口号去找那块手表,当初罗道士可是说过,三天后那块表还在就属于他了,虽然没心没肺的黑大汉不怎么上心,但时日到了还要去看看,况且罗道士还说周鸾要回来了,还要顺带去接人。
塔县故居的外面的树木上,罗道士站在树枝上,看着黑大汉离去也没什么表示,黑大汉知道罗道士性格,随口打了声招呼也不管他听到没有,自顾自的离去,到现在他也不能理解,罗道士每天早晚傻站在树上干什么。
黑大汉一路朝着林海而去,对于林海的道路很熟悉,轻车熟路的走着,林海的道路并不好走,停停走走一上午过去这才来到当初放置手表的地方,那棵标志性的树木已经拦腰折断,砸在地面上,地上的手表已经不见踪影。
黑大汉再次比对下位置,几经确认来到大树树冠倒塌的地方,按他标记的位置,那块手表正在倒塌大树树冠的下方,应该被压住了,黑大汉嘴里嘟囔着:“这么巧啊,正好把老子的表给压住了,这也够邪门的。”
黑大汉趴在地上看了看,树冠死死压着地面,看不到底下是否有东西,于是挽起袖子,“呸呸”吐了两口唾液搓搓手,抱着树干准备抬起来移到一旁。
大树很大,份量不轻,但以黑大汉壮硕的身体抬起来不成问题,尝试一下才知道这大树真的不轻,黑大汉抬了第二下才抬了起来,平移几公分重重的扔在地上,砸起片片枯叶。
这次下方情形一览无余,没有那块手表的踪影,黑大汉抓抓头门说着:“咦,居然真的没了,这种地方哪来的人烟啊,不可能是人为拿走了。”黑大汉嘀咕着,疑惑不解,瞪着双眼四处巡视检查着什么。
又确认了一遍,是这位置没错的,手表真的不见了,排除有人拾走的可能,这蛮荒之地这个季节基本没人来,就算有人来也会留下痕迹,而四周黑大汉看过,没有人为活动过的迹象,按他理解就是这块手凭空消失了。
疑惑的黑大汉不死心继续查看着,别看平时他大大咧咧的,寻找这种属于自己财物的事情就变的细心了,很快黑大汉发现了端倪,地面不平整,仔细观察会发现塌陷下去一块,按此判断那块手表应该在塌陷的地方被埋了。
有了此认知的黑大汉蹲下身子,直接用双手扒土挖了起来,东北十月临近十月下旬,土地坚硬,黑大汉扒了几下就感到力不从心,这土太硬了,摸了摸身上没有合适的工具,就一杆猎枪又不能用来挖土,黑大汉郁闷的嘀咕着:“他奶奶的,这下有的忙了,这土怎么硬。”
十几分钟后黑大汉才挖开一个坑洞停了下来,下面居然是一个洞穴,蜿蜒曲折不知通往何处,看大小像是地鼠或者蛇之类动物的洞穴,哪有手表的影子,这种情况应是手表被未知动物叼走了,不是地鼠就是蛇,这两种生物哪个都不好找。
黑大汉有些傻眼了,这块表是难以寻回了,弄不好都会被地鼠或者蛇给吃了,黑大汉性格也是光棍直接放弃,嘴里骂着罗道士:“罗道士这个王八蛋,是不是早算好了,这块表要被蛇给叼走,别让老子抓到你什么东西叼走的,抓到就把你炖了。”
黑大汉骂骂咧咧的离去,顺带着去往外围执行护林职责,也去看看周鸾是否真的归来,罗道士说让他接人,他也不知周鸾到哪了,顺着林海必行路上应该能遇到,他对罗道士本事可是很信服的,说今日周鸾归来,那就错不了。
周鸾独自行走于林海中,路上都是当初罗道士做的各种标记,隐隐形成一个奇特的通道,生灵野兽受到影响很少踏足这条标记带,只是昨夜某棵大树的倒塌,某种后天规则已经变动,是以路上可清晰听到各种动物的声音,大部分都在储备过冬的食物。
林海之中,苗岭女子舔食着某种植物的根茎,一旁还丢弃着某种小动物的尸体,皮毛已经被处理,曾经被苗岭女子食用过,还是生吃的,某种后天规则的变动,五感恢复正常,这种鬼地方,她不想多留,核对着方向寻找着路径,她有太多的事情要做。
穿梭在林海之中,体力渐渐恢复,此时正靠在一棵大树上休息,当初那如蛆附骨又如影随形的被追踪感,早已消散那五感错乱的诡异之地,此时又脱离了某种后天法则的束缚,有种鱼跃大海虎归山的感慨。
楼主:荆仓  时间:2021-04-01 00:50:50
苗岭女子休息片刻后,继续校对着日光和树枝的方向,正准备前行,迈出的脚步定在半空,然后轻盈了落下去,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随风飘来,苗岭女子头颅包裹的严实看不清表情,但清澈的目光中起了波澜。
这是人血的气味,以苗岭女子的经验很容易分辨出,同是血液人血和其他生灵的血液气味上有差别,常人不会注意也分辨不出,她可不一样,苗岭某支传承里可有专门这一辨析方法,再次凝神分辨后确定是人血的血腥气。
苗岭女子的动作越来越轻盈,踩在枯叶上听不到声音,这种荒无人烟的鬼地方正常来说没人会来,出现血腥味代表着突发情况,苗岭女子如轻盈的雨燕寻着血腥味的方向前进着,很快就发现了血腥味的源头处,两具尸体躺在枯叶上。
苗岭女子没有贸然上前,静心等候一段时间没发现其他人时这才迈着轻盈着步履靠近,地面上两具尸体已经死去很久,两具都是身穿白色警察制服的人,可以确定死去的是警察,但是否是塔县的警察就不好说了。
两具尸体的伤口处都在喉咙,都是一击致命,伤口怪异像是被某种钩状的奇门兵刃所致,两具尸体衣物完整,其中一位身上的配枪还在,看样子连拔枪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一命呜呼了,凶徒目的未知,居然没取走尸体上的配枪。
苗岭女子仔细打量着尸体喉咙处的伤口,随后又转身轻盈的离去,这种鬼地方她可不打算节外生枝,她在这里只是查看是否有对她构成威胁的事物或其他,可以确定一点,不是她苗岭一脉追踪的人,确定这一点就足够了,不相干的事情她从来不管。
淡淡的血腥气凝而不散,苗岭女子轻盈的步子又一次停下,前方又是一具白衣警察的尸体,伤口和刚才遇到的一样,都是喉咙处有怪异的伤口,肉皮翻卷被同一种奇门兵刃所伤。
接而连三的遇到警察的尸体,让苗岭女子心头有些发紧,她感受到了威胁,某种危险的气息环绕着,这种荒芜人烟的鬼地方,出现三个警察的尸体,可以判断是这是警察追踪某个危险人物追到这里,她身上牵扯事情太多,可不想和这种危险份子照面。
林海之中已经到了午时,周鸾坐在大树底下休息,把自己小小的行囊打开,取出食物和水,这是午饭的时间,一日三餐同样是时序必须要素,不可耽搁,而且按罗道士的说法,周鸾每日功课消耗太大,食物营养必须要跟上。
周鸾坐下大树下开心的吃着食物,都是些干粮一类,还有份牛肉罐头她没打开,小丫头没舍得吃,又放回行囊,午时的阳光很足,林海的寒气已经被渐渐驱散,散发着阵阵暖意,这种时候也是各种生灵活动的最佳时机,各种大小动物窜来窜去。
林海某处一辆马车缓缓行驶着,阵阵铃铛的声音回荡,马车上三个蓝色工装的伐木工人一路行驶着,一边辨别的方向和伐木的位置,他们伐木的一些位置都是当初华老先生讲解统筹工序的时候选的位置,能够避免很多问题。
马车缓慢颠簸的行驶着,林海的道路很难走,除了马车其他车辆还真进不来,这些伐木工人已经习惯,过一个路口就是他们的目的地,也就是他们每次伐木的地方,这会已经午时,来时一起的周鸾早已没了踪影,他们也无法寻找,看周鸾机灵的样子去找黑大汉应该没什么问题。
下次再遇到黑大汉,他们可真要问下,这么古灵精怪的周鸾真是他侄女不成,身法太快,种种古怪还真不像是黑大汉那种粗人能培养出来的,两人的关系透这种种古怪,怎么看都不像普通的叔侄。
马车缓慢停止,三个工人下车,开始苦差事伐木,他们这种不在编制内的还真比不上黑大汉的待遇,虽然会埋怨一下,但活还是要干的。下车后的三人把马车拴好抄着伐木工具下车,刚要干活,发现地面上躺着一个少数民族服饰的怪异老者,不知死活,更奇异的是头上喉咙处居然有银针插入。
楼主:荆仓  时间:2021-04-01 00:50:50
见到地上躺着老者,三个伐木工人吓了一跳,纷纷上前查看,这种荒芜人烟的地方能碰到他人的概率太低了,只要相遇都会礼貌的打招呼或者互相救助,地面上躺着老者不知死活,一身装扮格外怪异,龚姓工人曾随华老先生去井冈山时接触过,这是苗族的装束。
工人查看着这位苗族老者,还有呼吸应该是活人,只是看起来很奇怪,尤其是头顶和喉咙处插着银针,银针很细很容易忽略过去,龚姓工人又检查下似乎其他部位也有银针,只是被身上的衣服阻挡看不到,见到这怪异的情形,三个工人有些傻眼。
其他地方还能理解,但喉咙处插着银针是要干嘛,三个伐木工也不敢乱动苗族老者身上的银针,三人合力一起把他抬上马车,看的出苗族老者的情况不是很秒,脉搏呼吸都很微弱,短暂商量下,三人也不打算进行今日的伐木工作了,救人要紧,直接返程去塔县。
马车上颠簸不堪,三人小心铺一些破布杂草一类的东西,苗族老者平躺在这些杂草破布上,能减少一些颠簸,苗岭老者生命体征微弱,防止颠簸下出差错,而且头顶和喉咙处还扎着银针,除了这两个部位,隐约其他衣服遮掩下也有银针,不减少颠簸,谁也不知道会生出什么差错。
三个伐木工人坐在颠簸的马车上,好奇的打量生命体征微弱的苗族老者,尤其是头顶和喉咙处的银针,不知道这是要干嘛,是自己扎的还是他人扎的,而且苗族的人跑到东北这边陲苦寒之地来干嘛,还是这荒无人烟的林海,三人猜测了一会儿没有结果。
林海黑大汉按着平时的习惯日常巡视着,但心思也没在这里,不时来回张望着左顾右盼,脖子都转来转去,周鸾的影子都没看到,黑大汉又开始骂骂咧咧:“他奶奶的,罗道士不是说今日小鸾儿回来吗,连个影子都没有,不会是骗我吧,今天什么也没干成,手表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叼走吃了,小鸾儿也见不到人,再巡逻一圈吧,接不到人我可就回去了,累死了。”
黑大汉胡乱的抱怨着,他那张破嘴就是自己一人的时候也不闲着,就喜欢絮絮叨叨,这是他长期护林养的习惯,没法改了,这种职业孤单而枯燥,不这样调整,很容易得上抑郁症之类的疾病。
林海之中苗族女子一路轻盈的前行,到目前为止她已经发现了第四具尸体了,都是身穿白色警服的警察,致命的伤口一致都为喉咙处一豁口,像某种构形奇门兵刃所伤,这次的苗族女子也不多事,见到尸体直接绕路,她感受到了某种强烈的威胁,心下有着直接的判断能够无声无息毙命四个警察的凶人足够伤的到她,这种感觉很不好。
四具尸体中头两具是一起,后面的第三和第四具距离遥远,苗族女子走了几公里都才遇到第三具尸体,随后又在一公里外发现了第四具,情况相似,没见到任何反抗的特征,死于无声无息中,她不能确定是否还有尸体,环绕着鼻翼中那股血腥味一直没有彻底消散,常人难以察觉和分辨,但瞒不过苗族某一脉特殊的能力和辨别方法。
苗族女子继续校对着方向,步履轻盈再次行进了一个小时后,一直环绕的那种淡淡的血腥味已经不见,算算路程,大概行进十几公里左右,苗族女子的脚程来说,这是很快的速度了,面前的树木已经没原来那么稠密,算是彻底脱离了那片血腥味笼罩的区域。
看着眼前的树木,苗族女子隐约有些熟悉,这条路径已经不用校对方向,这是她之前来林海时的路径,被困在这鬼地方这么多天后,熟悉的路径再次浮现在眼睛,苗族姑娘神情有些激动,咬着手指把激荡的情绪压下,轻盈的脚步穿行,她知道按此路径而行,必然会有村落,乡镇,在这荒芜人烟的地方她也受够了。
前行的苗族姑娘脚步又是一顿,娇小的身形一闪停在一棵大树下,不远处一个小小的身影蹦蹦跳跳的走着,一个女童出现在荒芜人烟的林海中,穿着一件明显不合身的白色衣服,看着像是大人衣服乱改的,衣服下摆都垂落到膝盖以下,大大的眼睛明亮闪烁,步履似乎比苗族姑娘还要轻盈,像只起舞的白鹤。
这次轮到苗族姑娘惊讶了,荒山野岭苦寒之地,单独一个女童出现在林海,步履比她还要轻盈蕴含节奏,踏在地面树叶上难留痕迹。
楼主:荆仓  时间:2021-04-01 00:50:50
第五十四章 林海之中乱纷呈(续)


苗族姑娘惊讶的看着这个小小的身影,只感觉不可思议,就是她自己在这种年纪的时候也办不到无人看护的情况下,独自在荒芜人烟的地方穿行,危险因素太多,成人都难以维持,别提这个年纪的孩子了。
蹦蹦跳跳的周鸾也发现了停在大树下的苗族女子,停下脚步,大大的眼睛望了过来,苗子女子头部包裹严实,看不清面目长相,但周鸾一眼就能判断出是个女子,甚至年龄也能大概估算的出来。
周鸾想了想上前就要打招呼,秉承所有荒野中的传统,这种人迹罕见的地方相遇就是缘分,打招呼是必备的礼貌,甚至可以交换东西和互相帮助,周鸾轻轻一跃,这次没有刻意控制身形,可以听到脚步踩在枯叶上的声音:“这位姐姐要去哪里啊?”
周鸾判断出苗族女子年经并不大,用姐姐的称呼更合适些,比用阿姨显的有礼貌,对于周鸾的上前,苗族女子目光却盯着周鸾脚下的步伐,又看了看她地面上的影子,似是松了口气,脚尖一滑不进反退,青烟一样急速后退,与周鸾拉开距离。
苗族姑娘秉承苗岭一脉的传承,对有些东西十分敏感,她从这个靠上前的小姑娘身上隐隐感到某种威胁,听起来不可思议,但这种威胁的感觉很强烈,甚至那种威胁比路上凝而不散血腥之地更加强烈,代表着这个女童有伤到她的能力,苗岭一脉那特有的直觉暗示着,苗族姑娘甚至有种见鬼的感觉。
周鸾见到苗族女子娇小的身形急速后退,也停止了脚步,有些奇怪的看着这个少数民族装扮的大姐姐,不知道苗族女子为什么要后退,这是苗族女子本能的反应,在感受到强烈的威胁下的不由自主的行为。
“大姐姐后退什么啊,这是怎么了,大姐姐要去哪里,需要食物吗?”周鸾奇怪归奇怪还是很热心的询问着,秉承东北大兴安岭荒野之地特有的传统,还把自己的食物拿出来分享,这种传统根深蒂固,影响着一代又一代荒野行进中人的最基础礼貌。
苗族女子对这种荒野人迹罕见之地的传统也是了解,这里和她自幼生活的环境差不多,除了气候寒气太重,其他地方有很多相似之处,但依然没放下心中的警惕,这个小姑娘对她的威胁感太重了,她从来没遇到这个年纪的女童有这种强烈的威胁感,能够单独自由出入林海,这种事情闻所未闻。
“你是谁,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你很厉害,有些感觉和族老很像!”苗族姑娘神经紧绷,对这女童不敢有丝毫大意,打起全部精神戒备着,苗族女子语气生硬,长时间不开口说话加上普通话也不标准,听起来有些干涩,就连周鸾提出的分享食物都不敢轻易答应。
“大姐姐,我叫周鸾,我家就住在林海中啊,大姐姐不需要食物吗?”周鸾大眼睛里充满着真挚,再次热心的提出分享自己的食物,还说自己家就住在林海。
周鸾自报了家门,解下了自己的行囊,从里面取出干粮一类的食物,当然扎眼的那份牛肉罐头没拿出来,周鸾把食物拿出就要上前,苗族女子见到食物眼前一亮,被困林海这么久吃的都是植物根茎和生肉,这里见到干粮类的东西,自然眼睛冒光,但是眼前这个看着平常的小姑娘对她的威胁感太强了,到现在她也不敢轻举妄动。
周鸾蹦跳着上前,这次苗族女子没有后退,强忍着强烈的危机感,她的确渴望食物,周鸾真挚的目光很清澈,看不出恶意,实际上这个年纪的孩子远没成人那么复杂,不会考虑那么多,周鸾是真的单纯的赐予苗族女子食物。
苗族女子一直盯着周鸾脚下的步伐,虽然周鸾还是蹦跳着,但脚下的步伐依然奇怪,隐隐像白鹤起舞的形态,带有很强的节奏和观赏性,还是刻意而为,踩在枯叶上可听到声音,那种特有的鹤形韵律隐隐有种陌生的熟悉感。
周鸾蹦跳着把食物递到苗族女子面前,苗族女子犹豫了小心的接过,也没说感谢的话语,身形再次急速后退与周鸾拉开一段距离,这次盯着手中的干粮类的食物,一时间百感交集,这是长久没接触到干粮类食物的情绪,人之本性谁也无法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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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小姑娘,自己出入林海不怕迷路,这里很奇怪,有的时候会找不到方向,一切感应都是错误的。”苗族女子得到食物后,好心的提点了一句周鸾,这种鬼地方她只要一回想就心有余悸,实在太邪门了,困了她好些时日。
周鸾赐予了她食物,她不想周鸾也重蹈覆辙,破天荒提醒一次,听周鸾的意思,这小姑娘家就住在林海,要是也碰到她所遇的情形,被困住就不好了,这也算偿还赠送食物的因果,这也是她族老幼时的教导,因果必偿,否则变数横生。
周鸾好奇的看着苗岭女子的再次后退,如同滑冰一样,后滑而行,看着像是不愿靠自己太近,周鸾摸了摸自己身上脸上,没发现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不知道这个大姐姐为啥不愿意靠近自己,之前可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实为苗族女子对某种气息判断太敏感,别人可没她那么敏感的洞察力和直觉。
“三与七,二与九,遵循大树的投影和排列差,不会迷路的,这不是很容易啊,大姐姐按着二九之数走就错不了,总能找到方向。”周鸾随口回答着苗族姑娘的问题,她这道统正传一脉要是迷了路那才真成笑话了,手段很多,还有常人无法理解的方法,直接感应紫薇垣的方位,这种先天规则体系可不会出错。
苗族女子听的一阵错愣,她可听不懂周鸾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投影和排列差,她族老都没提过这些东西,但她知道一点这个小姑娘很不一般,有着特殊的辨别方位的方法,手段比她想的还要高明的多,她听都听不懂。
心底对这个小姑娘越发顾忌,更是疑惑重重,这鬼地方太古怪了,被困了几天不说,好容易出来后就遇到四具尸体,这还是她遇到的,从血腥味的判断来说,尸体只会更多不会少,那未曾照面的凶人让她如鲠在喉。
这还不算完,这会儿又碰到个更古怪的小姑娘,孤身一人出现在林海之中,身上带着重重迷雾,最让她心惊的这个女童的威胁性居然比那未曾照面的凶人还要高,苗族特有的秘法和直觉下不会出错。
苗族女子拿着食物也没立刻吃掉,深深了看了周鸾几眼,就匆匆而去,娇小的身影一直贴着大树下的影子而行走,绕过了周鸾连感谢的话也不多说就走了,周鸾抓抓头发,不明白这个大姐姐跑这么快干嘛,而且这样很不礼貌,好在道统出身的人对世俗道德观看的没那么太重,只是好奇苗族女子的行为,像是刻意躲避自己一样。
林海之中再次巡逻了一圈的黑大汉,还是没遇到周鸾的影子,索性不走了,一屁股坐在地上休息着,他坐的位置属于正常出入林海故居的必经之路,周鸾如果回来,总会路过的,前提是罗道士判断没有错的情况下。
坐在地上的黑大汉,身上带着一张早上准备的饼,饼已经僵硬,他也不嫌弃张嘴开吃,虽然很硬,但黑大汉的牙口来说不成问题,边了边骂:“他奶奶的,这么难吃,晚上回去还要弄点野味才行,这破饼就先将就下吧。”
黑大汉吃的正欢,身子莫名就感觉很难受,像是某种野兽窥视的感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飘散着,涌入黑大汉鼻腔,黑大汉一个激灵站起身,也顾不上饼了,反手抄起手中的猎枪,四处张望着,寻找着那种窥视感的来处。
这种感觉他碰到过多次,前几次都是猛兽之类,上次则是碰到个疯婆娘,差点要了他的性命,四处张望了一圈,黑大汉也没找到窥视感的来源,空气中血腥味越来越沉重,让他很不适应,这似乎不是生灵猛兽类的血腥味道。
黑大汉紧张的四顾着,还是没什么发现,别看他平时稀里糊涂的,这种要命的时候很警醒,能做护林工作,没这警觉性早被猛兽叼走了。
一道黑色的身影从一颗大树上一跃而下,黑大汉吓了一大跳,因为他听到动静,人影似乎是在他后方出现的,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手中的猎枪被一股大力袭来,拿捏不住掉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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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大汉一惊,刚要弯腰去捡掉落在地上的猎枪,一抹刺骨的寒意顶在喉咙处,黑大汉顿时不敢动了,这么壮硕的身体没起到什么作用,瞬间就被制服,黑大汉吓的大脑一片空白,再怎么说也是个普通人,哪经历过这个。
头也不敢回,余光扫了眼抵在喉咙处的冰冷寒意,一把钩形的奇门兵刃从脖子后方钩过来架在喉咙处,只要一用力,他就小命难保,黑大汉空白的大脑想不出什么说辞,冷汗顺着额头流淌着,高大的身体瑟瑟发抖。
一道身影移步来到黑大汉面前,只见一位黑色棉服的男子出现在眼前,手中持着双钩类的奇门兵刃,一支已经收起,另一支则架在黑大汉的喉咙处,男子头发杂乱,满脸虬髯,胡子连到头发处,一双黑灰色的死鱼眼阴冷的看着张志勇。
张志勇见到这种怪人,身体颤抖的更厉害,大脑也从空白处惊醒,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好汉饶命,这位大哥,你我无冤无仇,我也没惹到你吧。”黑大汉小命捏在别人手里,立刻认怂,上来就喊着评书里听来的台词,好汉饶命。
虬髯男子阴冷的目光盯着战战兢兢的黑大汉,手中的钩形兵刃纹丝不动稳稳构住黑大汉的脖子,钩子尖的锋芒正对的喉咙处,要命的危险一直存在,只让他头皮发麻。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没看到什么碍眼的东西吧!”虬髯男子生冷的声音响起,听的让人浑身难受。
黑大汉心里暗骂着,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他还想问这个危险的奇怪家伙出现在林海干嘛,但黑大汉也只在心底暗骂不敢说出口,话到嘴边就变了味道“这位好汉,我是这里的护林员,我不出现在这里谁出现在这里,这是我的职责吗。”
黑大汉连忙表明着身份,他可不想莫名其妙的把小命丢了,脏话也不敢说了,开口就是称呼好汉,还是平时听评书中说法,好汉这种称呼只存在评书中,现实中没人这么称呼,只是黑大汉不懂这些,胡乱套用着。
虬髯男子仔细看着黑大汉的装束,又看看地面上的猎枪,伸脚一踢猎枪被踢到一旁撞到树干上,力道不大猎枪没有损坏:“护林员吗,倒也说的过去,哪里的护林员?”虬髯男子继续发问着。
黑大汉被问的发懵,心底暗暗咒骂着罗道士,让自己来接周鸾,人没接到碰上这么个凶人,也不知哪里冒出来,看其冷漠的样子像极了戏文里唱的亡命之徒,他也不敢不答,运转这平时快要生锈的可怜大脑战战兢兢回答着:“塔县的护林员啊,那里有我档案,一切都是真的,好汉咱们没什么仇怨吧。”
“塔县吗,如此说来你和那帮省城的家伙并非一路,塔县距离这里不算太远,或许塔县那里我也该走一遭。”虬髯大汉盯着黑大汉说出这样一番话,看样子虬髯男子不是塔县的人,像是从省城而来,跑到这偏远林海之地也不知道要干嘛。
黑大汉心惊胆战的等待命运的审判,喉咙处的寒意消散,光影闪烁气流涌动,脖子上的弯钩形奇门兵刃已经没了踪影,隐隐听到虬髯男子背后有锁链之声,黑大汉也不敢多看,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更不敢去捡被踢到一旁的猎枪,坐在地上不敢轻举妄动,努力表现出自己无害的样子。
“我还会来找你的,你最好别骗人,按位置来说或者那件东西落入塔县的可能性更大!”虬髯男子说话间就已经离去,看方向是去往塔县的路径,黑大汉坐在地上不敢立即起身,他现在还是手脚发软,又过了一会儿,这才缓慢的站起来,手脚发麻站立不稳,头冒金星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
惊魂未定的黑大汉连忙又坐下,缓了会儿神,心底把罗道士咒骂了不知多少遍,今天太不顺,先是寻找手表未果,接周鸾又不见人影,还碰到个杀人不扎眼的凶徒,差点又丢了性命,平凡的黑大汉已经经历过两次这种命悬一线的时候了,短短几日先是碰到个疯婆子,又碰到这么个凶人。换其他人一辈子都遇不到,也不知道他走了什么霉运。
楼主:荆仓  时间:2021-04-01 00:50:50
第五十五章 心有煞气手染腥,心有戾气不接因

坐在地上的黑大汉六神无主,不知道该回去还是要继续接周鸾,他可生怕那个凶人回返,这种人物他可不想第二次面对,好在听凶人的说法他也准备去塔县,他心里也哀叹,这种凶人去了塔县不知要掀起什么风浪,不知塔县的警察能否应付得了。
他可没苗族女子那么敏感的直觉和嗅觉,不知道林海中已经陨落了许多警察的尸体,都是从省城追踪来了,全部栽在这林海之中,他能留一小命,的确算是命大。
黑大汉又休息了一会儿,这才走到一旁捡起地上的猎枪,猎枪没有损坏,黑大汉松了口气,只有猎枪在手他才有那安全感,林海中的危险实在太多了,没有武器以他这壮硕的身体碰到野兽也只有逃跑的份。
想了片刻的黑大汉背起猎枪,准备换个地方等周鸾,当然也是去往林海故居的必经之路,这里太危险了,生怕那凶人回返。
林海之中周鸾还在蹦蹦跳跳的走着,像只起舞的白鹤,踩在枯叶上无声无息,奇特的所过的区域没有遇到大型猛兽的出没,每每与之错开,仔细观察才发现周鸾跳动的落点很奇异每次都踩在二九之数的排序上。
周鸾从早上出发到现在已经下午三点,距离林海故居没剩多少路途,脑海中三个点隐隐交织在一起,一种熟悉的感觉降临,那个点是黑大汉所处位置的落点:“大个子叔叔在等我。”周鸾轻语着,脸上露出甜甜的笑意,继续蹦蹦跳跳的走着。
跳动中的周鸾突然感受中某种不协调,代表着外人或者某种生灵隐于林海而潜行,周鸾也不去管那些,继续蹦跳着前进,“咦”某棵大树的阴影下传来一身惊疑,虬髯男子从树影下出现震惊的看着蹦蹦跳跳的周鸾,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荒山野岭,哪来的女娃,这又是什么身法,哪里蹦出来的小怪物!”虬髯男子惊讶的自语着,身形一动贴着大树的树影就想追过去看个究竟,荒山野岭蹦出这么个奇怪的女娃,他这种向来没什么好奇心的人也被勾起了兴趣。
女童似乎知道他的存在,也不停留甚至也不去看他潜行在树影下的身形,稚嫩的童音回荡在林海:“心有煞气手染腥,心有戾气不接因!”童音回荡在林海,连绵不绝,虬髯男子表情凝重,心中早已翻江倒海,这句话和他在峨眉山遇到某高人所给的批示相同,之后再想见那位时已经无缘。
情急之下的虬髯男子顾不得潜行的身形,从连绵的树影中出来速度飞快的去追那个蹦跳的女童,这女童的表现已经超出了他许多认知,刚刚追了几步眼睛一花就失去了女童的身影,女童的步子太奇异,每次都踏在某种奇特的位置上,连续几踏之后就消失在视野中,或者视野感官被某种临时成形的规则之力所影响,直接颠倒了视觉五感。
虬髯男子呆呆的望着女童消失的身影,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铁石之心他对这片林海生出了敬畏,这里居然能碰到这样古怪的女童,就连他这种接触过许多厉害人物的家伙也怀疑这女娃是人是鬼了,这种年纪出现在林海之中,步伐奇异,竟然能影响感官,像极了民间传说中那种荒野精怪之类的东西。
这也不怪他胡思乱想,女童出现的太过古怪,尤其是清脆的童音诉说那句“心有煞气手染腥,心有戾气不接因!”这可是他花极大代价换取峨眉山那位高人的批示,而这之后再想见那位已经不可能了,没了缘法咫尺之间你也不会见到。
虬髯男子压下心中的惊骇,再次潜入连绵的大树阴影之下,朝着塔县的方向而去,省城追踪到这里的警察已经全部葬身林海,只是某块关系重大的手表到现在也没有线索,最后出现的位置只可能是塔县,毕竟塔县是距离这片林海最近的城镇。
一路潜行的虬髯男子发现了马车留在地面的痕迹,精神一震,有人烟出没代表着距离塔县没有多远了,然后又发现了其他人为活动的痕迹,尤其是一个娇小的脚印引起他的注意,因为这脚印的风格和他所用的潜行之术有着惊人的相似,看脚印还可判断出是一女子。
虬髯男子也有些头疼,到了着边陲林海之地,怪事就不断,似乎这小小的塔县汇集着许多棘手的人物,尤其是地下着娇小的脚印,看的他眼皮直跳。
楼主:荆仓  时间:2021-04-01 00:50:50
看了隔壁某大V一个帖子,评论徐晓东和那些大师,有些感触。
整个一代的认知偏离了大方向,古武的底蕴不是什么当代的太极和咏春能代表的,传统武术的内容浩瀚庞大,不是媒体宣传的那些大师能代表的。八三前之前敢这么乱代表,早被请去喝茶了
楼主:荆仓  时间:2021-04-01 00:50:50
虬髯男子蹲在地上,仔细比对了脚印的尺码,估算了一些信息,尤其是身高体重方面,地面上这个娇小的脚印和他的某些路数太相似,他也不敢大意,最后起身沿着马车的印记上了土路,林海还是望不到头,无法确定这里距离塔县还有多远。
林海的道路常年无人行走,马车的印记清晰可见,这种痕迹要很久才会消失,而那足印虬髯男子只发现了一处,之后再也见不到,这种情况只有一种解释,行走于树干之间或者不走主路,只走树影下的枯叶,这种行径又是和他相似。
虬髯男子思索片刻,拿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在一棵大树下挖着树皮,很快掏出一个树洞,又从身上摸出一个圆柱形竹筒模样的东西放进去,竹筒大概二指粗细,末端有一弧度,看着更像是烟斗模样。
把东西塞入后,虬髯男子又把刚才地面上剥落的树皮拾起,覆盖在树洞口,就地取材寻些树油把树皮沾贴牢固,又摸了层泥土,但土质太硬,只有层浮灰沾在表面。
虬髯男子把东西放好后,放下了心中的某种牵挂按着心中的地理方位朝着塔县而去,小小塔县弹丸之地,一时间不知多少风波酝酿。
虬髯男子一路行走于树影之下,一股淡淡的胭脂味道扑鼻,虬髯男子神情一凝,竖起耳朵双耳倾听着什么,林风吹动伴随片片枯叶掉落,除此之外再无异响,虬髯男子停下脚步,突然间全身汗毛乍起,弯钩如影而动“叮”的一声挡在喉咙处。
一抹寒光一闪而逝,崩出一团火星,一道娇小的身影一闪而逝,下一刻后脑处恶风袭来,弯钩再次精确架在后脑处,震的虬髯男子手臂一阵酸麻,再回头时,娇小人影再次闪过又转到正前方,急退十几米后停下身形。
虬髯男子凝神戒备的盯着这娇小的人影,看装束属于某少数民族一类,但具体是哪一族他也无法确认,看身形是一位女子,头部有面纱之类遮挡,看不清样貌,虬髯男子的目光却落下女子的脚下,似是在核对女子的鞋子的尺码和他遇到的那个脚印。
苗岭女子两击无功后,生涩的声音开口带着浓重的口音:“你是何人,为什么追踪我,你不是他们那一支的,更不属于族老那一支,你到底是谁?”
虬髯男子没有立刻回应,他也无从回答,对于这少数民族女子上来就偷袭的行为也没什么反感,换做是他也会同样而为,虬髯男子可以确认一点这位少数民族的女子和省城那伙追踪的警察没什么关系,至于苗族女子所说的追踪她,他更无从解释,可以判定一点他和这苗族女子的行程都是塔县,走的同一条路,而且还是同一种风格的潜行,说追踪也不为过。
苗族女子见到对面的人不回答,手中的寒芒再次亮起在空中虚划一个圈,生涩的声音传来:“庐山之上听风雨!”苗族女子说着奇怪的话,对虬髯男子做着最后的试探,同样也在求证某些东西。
虬髯男子还是一言不发,这种奇怪的话他也听不懂,不难理解这是某种暗语之类,不了解的事情他这种性格是不会乱回答的,苗族女子见到虬髯男子沉默的样子,屈指一弹一股淡淡的黄色雾气升腾在手指尖。
虬髯男子身形急退,寒芒闪现弯钩挡在眉心,同时一低头,苗族女子已经速度飞快的离去,弯钩处甚至衣袖上沾染着点点黄色的粉末,林海枯叶冲传来阵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被黄色粉末的气味所引诱各种虫豸开始出没,虬髯男子看了看弯钩处的黄色尘埃,也不敢用手去拂拭,放在地面枯叶上擦拭几下,才可看见一处被腐蚀的痕迹。
虬髯男子心中一惊,苗族女子的手段比他还诡异,这种粉末状的东西不知成份,沾在皮肤难知后果,眼睁睁的看着娇小身影潜行消失不见,他也不敢追击,只感觉这女子身上迷雾重重,而这片林海说不出的奇怪。
荒芜人烟的地方,先是碰到个他怀疑是山中精怪的女童,又碰到个手段诡异莫测的少数民族女子,难不成这片林海有什么了得的的东西不成,摇摇头抛开那些奇怪的想法,虬髯男子换另一条道路前行,方向还是塔县,但绕了很大一圈,这种女子他入塔县之前尽量避免相遇。
楼主:荆仓  时间:2021-04-01 00:50:50
地面上悉悉索索的声音越来越强烈,许多早已躲入地下准备冬眠的虫豸也纷纷爬出,虬髯男子不敢多留,正准备离去,这才发现各种虫豸速度很快,有的已经爬到他身躯,虬髯男子大惊失色,他可不想到这些虫豸爬动的速度这么快,片刻间就能爬到他身上。
虬髯男子用力跺脚,大地上坚硬的泥土碎裂,枯叶飞舞,震掉身上的虫豸后,虬髯男子大步离去,地面上悉悉索索的声音还在持续,围绕这地面枯叶上的黄色烟尘,前仆后继的啃食着,随后身躯变的僵硬,似是脱水而亡。
行进中的虬髯男子依然可感觉到地面上悉悉索索的声音,他走到哪里都会跟随,略一思考,虬髯男子又把衣服上沾染的点点黄尘那块撕掉,衣服的的烟尘如常对于这种材质似乎没有腐蚀性,虬髯男子不敢大意,把撕掉的衣物扔掉后。一路伴随悉悉索索的声音这才平息。
林海中周鸾还在蹦蹦跳跳的穿行,已经到了下午三点的时刻,距离林海故居没剩多远的路程,周鸾脑海中的某个定位点闪烁,那是代表黑大汉的位置,只是已经改变了位置,周鸾甜甜一笑调整下方向朝着黑大汉那边而去,嘴里说着:“大个子叔叔真笨,居然还绕路。”
塔县地界卫生院,邮局姑娘继续请假陪伴在昏迷不醒的病人处,主治大夫已经清醒,得知那些疑似传染病疫情的那些病人逐渐康复,神情诧异,但也松了口气,感觉如同做梦一样,醒来之后一切都变了。
他也不想去追究这些病人的具体病因了,塔县政府那里的压力太大,再追究那是自讨苦吃,开始全力研究邮局姑娘这里那位昏迷病人的情况。
病人还如当初一样古怪,已经昏迷了三天,生命体征平稳,还是在没有进食的情况下,吊针的滴液仍然打不进去,主治大夫看着一旁神色焦虑的邮局姑娘轻声安慰着:“卢姑娘,虽然查不出具体病因,但病人生命体征平稳,暂时还没大问题,等等吧,省城来的医生也快到了,到时候让那位看看。”
邮局姑娘点点头,主治大夫已经尽力了,这种症状太奇怪,只有等省城的大夫来诊断了,主治大夫说的病人生命体征平稳,这让焦急的卢慧也心里有底。
主治大夫最后尝试着再次扎下吊针。刚刚拿着针头准备扎向病人手腕部,一直昏迷不醒的病人手腕诡异的一翻转,缓缓结了个手印,呈梅花状,病人是无意识的行为,但手上的力道奇大,毫无准备的主治大夫被掀翻在地上,痛的他大叫一声:“啊呀!”
刚刚扎入手腕处皮肤的针头弯曲弹射而飞,不知落到何方,邮局姑娘吃了一惊,急忙去扶跌倒在地上的主治大夫,主治大夫已经发懵,被邮局姑娘扶起后,还无法回神,看了看病人结的奇怪手印,头脑一阵恍惚,诡异的情形超出他理解。
仿佛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主治大夫也不管邮局姑娘了,挣脱邮局姑娘的手言语惊恐:“卢姑娘,这病人实在古怪,不是我能看的,太邪门了,卢姑娘你好自为之!”主治大夫扔下一句话后慌张离去,不敢多留。
林海之中地面某蜿蜒的洞穴之中,一块金色的手表安静的躺在其中,洞穴内一只黑色的蛇正在沉眠,突然间惊醒,疯狂的摇动身躯,一圈又一圈盘绕在那块手表上,沉眠期间的蛇长期未进食属于虚弱状态,完全盘绕住整块手表之后一动不动,洞穴又变的平静,洞穴四周方圆一米内,某些土壤中的虫卵已经失去了生机,再也等不到开春的孵化,直接化为春泥,滋养大地。
林海之中的周鸾还在蹦蹦跳跳的走着,恍然间林海中多了某种不协调的感觉,像是有种莫名规则之力自塔县降临,周鸾疑惑的停下脚步,轻盈的落在枯叶上,没留下什么痕迹,连脚印也没有显现。
周鸾只是感觉奇怪,脑海中的某个点受到影响,但很快心神勾连自己的本命星辰后,那种怪异的感觉已经消散,周鸾疑惑的嘀咕一句:“好奇怪啊,不管了,快见到大个子叔叔了!”
楼主:荆仓  时间:2021-04-01 00:50:50
第五十六章 心有煞气手染腥,心有戾气不接因(下)


林海之中,黑大汉无聊的坐在一处小径上,看了看日头,已经下午三点了,还有没周鸾的影子,本来就耐心有限的黑大汉又开始骂骂咧咧:“该死的罗道士,到底准不准啊,不是说今日小鸾儿回来,到现在还没影子,等的都快饿死了。”
敢情黑大汉连饭都没吃呢,从早到下午都一直不顺,先是自己那块表消失不见,又碰到个杀人不眨眼的凶人,几番折腾之下还真没来的及吃饭,野味他已经随手打了只地鼠,但不能生吃吧,还要等回林海故居炖着吃。
左等右等的黑大汉,摸着自己干瘪的肚皮寻思是不是先弄点什么吃的,早上出门没想遇到这么多事,就带了一张饼,刚吃了几口就遇到虬髯模样的凶人,饼被直接打掉,当时走的匆忙也没回去找,饥饿难耐的黑大汉难以忍受,站起身准备先找点什么填肚子。
正当黑大汉起身之际,林海中那个蹦蹦跳跳的身影由远而近,由于脚下的步伐太过奇异,黑大汉居然看不到人,也听不见声音,丝毫没发现周鸾已经到来,这情形和虬髯男子见到周鸾时一样,林海中某些树木的位置下周鸾奇异的步伐古怪非常,每一步都契合在某规则点中,神乎其神。
“我就知道大个子叔叔在等我,嘻嘻!”清脆的童音回荡在耳畔,黑大汉吓了一跳,猛然起身,四下张望着,嘴张的老大,周鸾不知何时已经到了黑大汉的身后,笑咪咪的看着黑大汉,一脸开心。
“小鸾儿,你是什么时候到了,我怎么没看到你从哪冒出来的!”黑大汉是真的被吓的不清,晴天白日之下,周鸾似乎是凭空出现的,在这林海故居的必经之路上,黑大汉一直都在注意着,不可能来人看不到,哪知道周鸾真就凭空出来,还出现在他背后。
“大个子叔叔,真笨,我都看到你了,在那傻坐着,师傅让你来接我的吧!”周鸾说着,开心的笑着,一眼可知是罗道士让黑大汉出来接人的,对于罗道士能未卜先知周鸾放假的事情,周鸾看来很正常,在她眼中很少有罗道士不知道的事情。
“小鸾儿,你这家伙就是个小怪物,他奶奶的,难不成真是老子眼花不成,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算了不管了,快回去吧,都快饿死了。”黑大汉絮絮叨叨的说着,周鸾出现的太诡异,看不到人不说,连走路的声音都听不到,小小年纪有些地方就和罗道士一样,不是小怪物是什么。
周鸾听到黑大汉的絮叨,抿着嘴偷笑着,大大的眼睛闪烁着顽皮,黑大汉见到周鸾古灵精怪的样子,什么烦恼都没了,也跟着呵呵的傻笑着,样子要多傻有多傻,一大一小两个身形朝着林海故居而去。
周鸾还是蹦蹦跳跳的走在前面,还是踩着某种特殊的步伐,暗含某种奇特的韵律规则,黑大汉有些看傻眼了,走在前面的周鸾白色的身影居然忽隐忽现,凭空消失又凭空出现,甚至听不到脚步行走的声音,那种暗合二九之数的步伐晃的黑大汉一阵发懵,连忙高叫着:“小鸾儿,你慢点,你这是怎么做到的,妈呀,老子差点以为见鬼了。”
周鸾平时都是严苛而自律除了做功课就是做功课,难得独自出来释放孩童特有的天性,这次回返林海,孩童的朝气回归本心,看起来比平时要活泼许多,黑大汉受到感染,也只知道傻笑。
见到周鸾如同鬼魅一样的身形,更是震惊莫名,虽说罗道士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但平时极度低调,从来没展示过什么,黑大汉只知道罗道士很厉害,具体什么程度他没有认知,他认知里道士会妖法,从来没见过,这会儿见到周鸾这邪门的身法,由于不清楚原理,直接归到妖法里面。
黑大汉跟随周鸾的步伐居然有些吃力,是以让周鸾慢点走,周鸾甜甜一笑,这次变成正常走路,可以清晰的听到脚步踏在枯叶上的声音,周鸾拿出干粮让黑大汉先吃点,黑大汉直接拒绝,林海故居没剩多远路程,回去后直接炖野味吃。
楼主:荆仓  时间:2021-04-01 00:50:50
走在路上的黑大汉似乎想起了什么,抓抓头脑问着:“小鸾儿,你路上碰到个长相奇怪的凶人没,那个家伙好厉害,差点要了我小命,要不是老子跑的快,早没命了,他奶奶的罗道士这家伙,坑死我了。”
黑大汉询问着,那个虬髯男子留给他的印象太深,这种荒芜人烟的林海,他长年巡逻一直都难见人迹,这几日突然就出现人烟,还都是些奇怪的家伙,每次都是命悬一线,粗线条的黑大汉也难以忍受。
好在这个奇怪凶人还讲道理,可以交流,那个疯婆子道理都说不通,他怕周鸾也碰到这些奇怪的家伙,加以提醒。
“心有煞气手染腥,心有戾气不接因,西南方位有因果,师傅说过不能乱接因果,那人会应劫于西南方!”周鸾清脆的声音响起,嘴里说辞古怪,大大的眼睛充满智慧之光,看的黑大汉差点呛到口水。
刚刚几天没见,周鸾的气色如温玉,性子活泼,最让黑大汉无法忍受的是,现在的周鸾俨然就是罗道士的翻版,也开始说那些莫名其妙的怪话,照此下去,以后交流都成问题。
黑大汉撇撇嘴:“小鸾儿,你什么时候学的跟罗道士那家伙一样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多无聊啊,我问的是你碰到那个奇怪的凶人没,那家伙很危险的,你少扯这些,我管他什么应劫西南方的。”
“大个子叔叔,快走吧,你不是饿了吗,一会回去,好吃东西,师傅在等我们呢。”周鸾一把抓住了黑大汉的袖子,嫌他走的慢,就要牵着他走,黑大汉一听到吃饭被遗忘的饥饿感再次袭来,一股怪力传来,黑大汉身子瞬间失了重心差点摔倒。
“哇呀呀,小鸾儿,你个女孩子,怎么这么大的力气,前面这么大的石头你没看到,诚心让我摔跤不成!”黑大汉哇哇怪叫着,周鸾轻笑着一脸的纯真与顽皮,踏上归程。
林海故居已经到了下午四点多左右,大日渐渐西落,天色渐渐变暗淡,这里的纬度原因,天黑的越来越早了,罗道士走出院落,来到某棵大树上,也没看清动作青烟一样上了树,盘坐在树枝上。
“心有煞气手染腥,心有戾气不接因。天赐不取汞珠曦,峨眉双钩手中笔!”罗道士盘坐在树枝上,轻声吟诵着,内容居然和周鸾在林海中所吟诵的相同,只是后面多了两句更加奇怪的话。
罗道士面无表情的望着大日的轨迹,嘴里轻声诉说着:“鸾儿啊,虚实之间没有真正的定数,你还是算反了,这家伙正应东北之地,或许塔县会是他很好的归宿,嘿嘿,五年牢狱足矣,想应西南人劫,他还不够资格!”
罗道士嘴里诉说的某些事情,目光带着洞察世事的睿智,说的内容让人震惊,要知道罗道士可是一直在故居,压根没出去,但连周鸾林海说的某些话语都能还原。
林海故居外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在落日下拉的很长,周鸾和黑大汉出现在视野中,这路程周鸾从早上就出发,到了下午四点多才到,整整走了一白天。
黑大汉到了地方小跑这进去准备做野味吃饭,他这一天太饿了,就带了张饼还被那凶人给打掉了,对于盘坐在大树上的罗道士黑大汉连招呼都懒的打,满脑子都是先填饱肚子。
周鸾见到大树上的罗道士高兴的喊了一声:“师傅,我回来了!”这时的周鸾真情流露,整个精气神到达巅峰,蹦蹦跳跳的来到大树下面,如同白鹤一样轻轻越起,手脚并用步伐奇异在大树上踏了七步,居然也爬上了十几米高的大树。
罗道士见到周鸾脚下的鹤形步伐,波澜不惊的眼眸一亮,脸上露出笑意,周鸾最后一步上来时,凌空就是一抓,周鸾眼睛一花,双脚悬空,某种熟悉的感觉涌来,不用想这是罗道士再次抓住了周鸾后脖颈衣领处,又是一阵天旋地转,周鸾不知被罗道士以什么手法甩到自己肩头轻轻坐下,这一刻周鸾一脸幸福。
楼主:荆仓  时间:2021-04-01 00:50:50
林海之中一辆马车吱嘎的行驶着,悦耳的铃铛声回荡着,夕阳西下拉出长长的影子,马车已经到了塔县的郊外,距离塔县已经没多远了,马车上四个人,三个伐木工人和一个躺在干草和破布上的苗族老者。
苗族老者头顶和喉咙处还插着银针,三个伐木工人也没敢动,老者生命体征微弱,奇异的是一直都有一口气吊着,心跳虽然微弱但缓而持续,如同玄门描述中的某种胎息之意,只是三个伐木工人不懂,更没人敢乱动他身上的银针,这种事情还是交给专业大夫去办吧。
林海塔县郊外,三个伐木工人轮番看守着马车上的苗族老者,开始的时候三人还很紧张,后来见到老者生机微弱,但连绵持续足够撑一段时日,三人倍感惊奇,也放下担心。
随着夕阳渐渐下落,空气中的暖意衰退着,阵阵寒意上涌,伐木工人又把自己的衣服脱下盖在苗族老者身上,塔县这里的气候太阳还没完全下落,温度就已经快降到零下,这个时候外出的人很少。
“我上山捉虎,我下海擒龙,我反手击缶,我不动如钟,看我回头路上有征程……”一阵怪异的歌声飘来,唱腔居然是川剧一类的川腔,带着南方口音特有的韵律,歌声飘荡在林海郊外,飘荡在马车旁,听的人耳膜震动。
马车上的三个伐木工人在歌声响起的时刻,就感觉有些气血翻滚,耳膜鼓动颅内压上升,让人浑身难受,三个伐木工人四下张望着,虽说这是塔县郊外,但这个时间太阳西下寒气上涌之时,同样也是没有人烟,这会儿突然就冒出来一个川腔的歌声,声音中气十足而含有磁性,但却是男声。
三人张望后很快发现了歌声的来源,居然是在土路的正中央,一个手持秤砣的怪人站那里,带着一张川剧中的黑白脸谱,看着有些滑稽,嘴里还在咿呀呀的唱着,稳稳的挡住了马车的去路。
三个伐木工人只感觉场面荒诞,这个时候土路上出现一个怪异装扮的人,穿着一身戏服还带着脸谱,手里还拿着秤砣,怎么看都像精神有问题,站在土路中央明显是要拦截马车的。
龚姓工人连忙熟练的拉了下缰绳,两匹马一声长鸣停下马车,任是龚姓工人见多识广,以前跟随过华老先生出入井冈山,但也没见过这么古怪的家伙,怎么看都不像正常人,准备打招呼让他不到挡在马车前。
还没等他开口,挡在马车前还在咿呀呀唱着川剧的怪人已经抢先开口:“前方无路可回头,身后有人莫回首!”一身戏服的怪人张嘴就是那浓重的川音方言,听的三个伐木工人一愣,看样子这怪人像是专门等他们马车一样,并非临时起意,说的话语更是奇怪,似是在提点着什么,这也排除了精神有问题的可能。
“这位同志是什么意思,能具体说说嘛,在这里是专门等我们马车的?”龚姓工人奇怪的问着,怪人穿着一身戏服带着脸谱,他无法判断年龄,听声音只能断定是男子,只好用笼统的称呼为同志试探着。
川音怪人也不回答龚姓工人的问题,自顾自的说着:“结一善缘,给华老先生问好,前方无路可回头,身后有人莫回首!”怪人依然是浓重的四川方言,要结善缘,似乎认识龚姓工人,还要带给华老先生问好,龚姓工人想遍脑海也没想出华老先生认识的人中有这么一号。
川音怪人说结善缘的同时,抓起一件马车上工人脱下的衣服自己披在身,感情是寒气上涌他这一身戏服无法御寒,拿工人一件衣服来结善缘,龚姓工人也不想和这位奇怪的家伙纠缠,怪人拿走的衣服是马车上另一位伐木工人的,一件工装虽然珍贵,但回去可以申请再领取。
川音怪人拿起衣服时,看到了盖在下面的苗族老者,动作明显顿了下,带着脸谱看不清表情,但绝对是感到意外,尤其是看到苗族老者头顶和喉咙处的银针时,手指微微颤抖,已经失去的常态,嘴里苦笑着:“我这善缘结早了,再晚一刻就好了,我也没想到马车上居然有这位苗族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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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川音荡律秤显钟


川音怪人显然没想到会有苗族老者在马车上,看起来似乎知道苗族老者的身份,川音怪人语气怪异,穿上拿起的棉服,轻轻的让开了马车的去路。
马车上的三个工人一脸诧异,不知道这奇怪的家伙到底要干嘛,说劫道的也说不通,难道就为了劫一件衣服不成,怎么看怎么奇怪,听其口气似乎和华老先生认识,但是说的话太奇怪,谁也听不懂什么意思。
“这位同志难道认识这个伤者?”龚姓工人见川音怪人让开去路,也不着急走,一脸疑惑的询问着,这么古怪的家伙和这奇特的打扮,不问明白了,他心底也不安。
“前方无路可回头,身后有人莫回首!”川音怪人依然还是重复着这句无头无尾的话,对龚姓工人的问题不闻不问,态度奇异,说的话更奇异,随后自顾自的绕过马车,沿着马车林海归程的印痕走向林海之中。
“我上山捉虎,我下海擒龙。我反手击缶,我不动如钟,看我回头路上有征程……”荒野之中怪人浓重的川音再次响起,还是那川剧的腔调,只是从原来的一身戏服多了一件衣服,一件伐木工人的蓝色衣服披在外面。
看着莫名出现又莫名离去的怪人,三个伐木工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明白这是要干嘛,有人忍不住嘀咕着:“不会是个神经病吧,哪跑出来的疯子,好像认识华老先生,对了,还知道这位伤者,精神病也说不通啊?”
“谁知道哪冒出来,这个时候拿了咱们件衣服就独自去林海,不怕晚上冻死他。”另一个伐木工人接过话茬,这个家伙太古怪,从穿着到行事怎么看都不像正常人,说是精神病吧,也不太像,这位居然提到华老先生,而且还认识马车上这位生命体征微弱的苗族老者。
“不管了,走吧,我老感觉哪里不对。”龚姓工人有种奇怪的感觉,无法描述,只好继续驾驶马车行驶,马车后方怪人浓重的川音唱腔还在飘荡,再次震荡着耳膜,种种不适感传来,让人大脑血液上涌,隐隐眩晕感降生。
龚姓工人挥舞着鞭子,加快了马车的行程,准备尽快脱离怪人歌声笼罩的区域,他们无法忍受这种耳膜的震荡,龚姓工人有种强烈的直觉,这位怪人用唱川剧必有目的,但不是针对的他们,他们似乎是被殃及池鱼。
这时他才隐有所悟,刚才那怪人一直重复的一句话,“前方无路可回头,身后有人莫回首。”难道是不让他们回头,怕会被川音的唱腔震伤耳膜,龚姓工人这么理解着,只感觉这次经历的事情荒诞无稽,不知所谓。
马车行驶了一段距离后,已经听不到怪人那川音的唱腔,震荡的耳膜也得以平复,三名伐木工人这才感觉好受,大脑为之一清,此刻已经彻底进入了塔县的郊区,林海的树木也变的稀疏,夕阳西下天黑前足以赶到塔县城内。
林海之中川音怪人沿着马车的痕迹一路前行,嘴里的歌声也没停止,回荡在四周,任谁看到都会吓一跳,穿着一身戏剧的戏服,外面还套着一件伐木工人的蓝色工装,脚下穿的鞋居然也是戏服中配套的长靴,走路拿捏着身段,脸上戴着黑白两色的脸谱,最奇特的是居然闭着眼睛在行走。
行走的路线分毫不差,一直都是沿着马车的痕迹走着,好在荒野之地,临近太阳下山没有人烟出现,正常人看到早当成鬼吓跑了,那三个伐木工人常年往返林海论胆量,绝对比普通人强很多。
一路闭着眼拿捏身段,嘴里还唱戏的怪人走了没多久,在一棵大树前停下脚步,嘴里的唱腔也停止,就这么闭着眼站在大树之下一动不动,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天色越来越暗,寒气也越来越重,怪人轻声嘀咕着:“承一因,还一果,就应在此地吧,你看如何!”
川音怪人轻声嘀咕完,抖了抖戏服的袖子,紧闭的双眼也已经睁开,看向林海某棵大树下的阴影处,脸上戴着脸谱,看不到表情,一个秤砣从衣袖中滑落出现在手中。
楼主:荆仓  时间:2021-04-01 00:50:50
夕阳西下光影暗淡,视线渐渐变的昏暗,一道身影从大树阴影之下走出,昏暗的光线下虬髯男子的形象映入眼帘,正一脸凝重戒备的看着这么个古怪的家伙,穿着一身戏服不说,还带着黑白脸谱,外面还套着一件伐木工人的衣服,最惹眼的还是他手中的秤砣。
荒山野岭中还是太阳落山的时刻,这么个古怪的家伙劫住自己的去路,还一语道破了自己的行踪,怎么看都像是专门来针对他的,由不得他不慎重对待。
虬髯男子接触厉害人物很多,但没遇到过什么大挫折,干什么都游刃有余,就连省城追来各种人物或者警察也对他构不成威胁,但自从到了塔县区域的这片林海之后,各种诡异的事情就不断,遇到人一个比一个古怪,除了最夸张的那个女童,这会儿又冒出这么个怪物,隐隐间他有所感觉,塔县那里会有大风暴酝酿,自己似乎也卷入某种诡异莫测的事情之中。
虬髯男子手中的双钩不知何时已经滑落在手中,阴冷的目光死死盯着怪人拎着秤砣的手,他不知川音怪人拦截自己是什么目的,性格的使然更不会轻易开口而分神,一时间僵在那里不敢轻举妄动。
川音怪人一直拎着秤砣挡在虬髯男子前进的路上,再无其他动作,如同入定,一向耐心很好的虬髯男子也难以忍受,坚持的几分钟决定打破着被动的情形:“你是何人,拦我做什么?”
虬髯男子打破了沉默开口,对面的川音怪人带着黑白脸谱看不清面容,对虬髯男子的问话无动于衷,只当没听到,无法忍受的虬髯男子神色更加阴冷,失去了平日的镇定,昏暗的光线之下,暗淡的光影闪烁,身影贴地而行,双钩飞逝撕裂的空气。
“嘟嘟”两声闷音传来,昏暗的夜色下崩出点点火星,川音怪人脚下已经变化了位置,就是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拿捏着身段,走着川剧特有步伐说不出的滑稽,但就这戏曲中的身段步伐却逼的虬髯男子连连后退。
虬髯男子双钩两击无功还被逼的退了几步,男子变的很难看,手持双钩的手臂隐隐发颤,右手虎口处更是经脉凸起,他还第一见到有人以秤砣做兵刃的,力道庞大又怪异,自己双钩被挡住后又被荡的偏离方向,差点未伤人先伤已。
好在这个川音怪人也不追击,拿捏着身段退回原来的地方,站在那里,手里依然拎着秤砣,虬髯男子不死心的再次问着:“阁下把我拦在这里,到底要干什么?”
虬髯男子实质还有其他手段未用,刚刚仅仅是个试探,但这试探就让他心头沉重,并不是怕了这位怪异的家伙,只是不想这样莫名其妙的冲突,总要弄清楚原因,这是对待强者应有的谨慎。
“承一因,还一果啊,此地位置甚秒,正好还某人一因果,你是要去塔县吧,半个小时再走吧,到时我不会拦你。”川音怪人居然开口了,依然是带着浓重的南方口音,目的奇怪,就是为了拦住虬髯男子半个小时,还说是为了还人一因果。
虬髯男子对川音怪人的说法难以理解,但自己卷入某种诡异莫测事情的感觉越来越明显,这让虬髯男子感到心浮气躁,本来自己的事情就够多了,来到这片林海之后居然卷进更加无法估测的事情中,至于这怪人要拦他半个小时,他更是一头雾水。
他要去塔县,早半个小时和晚半个小时没什么区别,摇摇牙硬生生压下再与川音怪人一较高下的冲动,沉默的站在那里,弯钩收起一支,另一支留在手中警戒着,川音怪人见此也沉默的站在那里,居然还在摆着身段,手中的秤砣如秒针一样晃动着,似乎在计算着时间。
天色越来越暗,直到太阳完全隐没,星空出现月光升起,寒气随着月光凝结着水汽,一会的功夫枯叶上已经凝结冰霜,虬髯男子缓缓抚平着只浮躁的心绪,川音怪人手中的秤砣还在如秒针般的摇晃着,突然间川音怪人动了,手中的秤砣已经被收起。
歌声再次回荡在林海:“我上山捉虎,我下海擒龙,我反手击缶,我不动如钟,看我回头路上有征程……”川剧的唱腔下,怪人再次闭上了眼睛,行走于林海之中,对那位虬髯怪人再也不闻不问。

楼主:荆仓

字数:878511

帖子分类:天涯杂谈

发表时间:2017-01-22 04:14:00

更新时间:2021-04-01 00:5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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