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给*呼延觉罗修*

序：


蓦然回首，灯火阑珊景依旧；
颔首追思，曾经沧海水溯流；
可兴，可哀，可悲，可喜，何等为欢愉？

三楼堕来说一说：
其实就想说下题目和序啦，说实话和正文关系应该不大（应该吧……基本不列大纲的堕心虚望天）。
写脩的同人文也好几年了，剧情什么的，想找找一开始一边看剧一边写的心情。古人云，温故而知新嘛。所以题目就打了个《回首》。
不过剧情肯定还是会有些改变的，不然那叫视频转小说不叫同人文。
至于人物性格嘛，尽量把握了。
提出：写多了责任刻骨，严肃压抑的脩大师，这篇，我想写一个虽然也有前者，认真执着，但偶尔狡黠会开玩笑的脩。
另外，新增人物出场不多的我就不说了，出场比较多的就一个新人物。
小女孩，异能不强，对感情敏感，能解读但也有不理解的，会任性但不胡来，对剧情影响基本通过脩，各种感情线上会多一点。希望不喜欢新人的亲也不要排斥小丫头哦。

第二章：【灭】


呼延觉罗和韩克拉玛一场意料之外的冲突很快画上了句点。寒在夏家安顿好后继续半工半读的生活，脩也恢复了教夏天吉他同时找机会启发夏天异能的打算。


只是脩没想到的是，金时空的汪大东是一个有情有义更敢闯敢当百折不挠的人物，而铁时空如今的夏天，却是满心满脑的私情甚至“公器私用”，将自身有成为终极铁克人的潜质当作吸引女生的筹码！


怒极发了一通脾气离开夏家，脩走离夏公馆一段才冷静下来。


即使是时空分身也不该将大东和夏天混为一谈，他们经历不同个性自然不同。


夏天这个年龄正值青春期，会对异性分外关注一心想着谈恋爱也正常。而且他对时空的事全不知情，突然跟他说要他成为终极铁克人，没有责任感也不为怪。是我太急躁。


回头想了想原由接二连三地冒出来，真不怪“后悔”、“后怕”都加个“后”字，覆水难收，说出口的话也同样。既成事实，况且观念问题说不上对错，脩不再回去。


还有更多事情要做是事实。除了铁克禁卫军的军务，老盟主去世，新盟主未定导致的这一段空窗期还让不少政务落在他身上。一丝一毫更接近完善都好，不可能将筹码押在一处。


不知是否山雨欲来的时势所趋，风平浪静的日子没过几天，夏家就因为夏美不注意间将寒的鼓棒，也是承载灵魂的兵器——“惊雷”丢进“灭”中而大乱。


“灭”，是通往幽冥界的关口，其中磁场混乱，危险重重，所以传闻一旦进入“灭”便是有去无回。更因为一旦“灭”遭受外来力量的进入十分钟入口便会关闭，到时便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只是，当去金时空看望汪大东，却因为止战环的异常匆匆赶回的脩来到夏家时，情况已经恶变为夏天为了救寒不顾危险也未做任何措施就闯入了“灭”！


心下惊讶夏天对寒的感情竟让他有如此勇气，更令脩惊奇的是不等他们做什么夏天便从即将关闭的“灭”的出入口挤了出来，并且还顺利带回了“惊雷”。


虽然“灭”的能量让夏天全身筋骨俱断，神志不清，但他的意志让他坚持到如此地步。便是出身擅长心波意念的战士家族的脩也不得不为之赞叹。


“他虽然死定了，不过却还有一口气在。或许是有什么重大的心愿未了吧。也许这个心愿可以救他一命。不过……他还是死定了。”


异能医师的判决让所有人的脸色都好不到哪去，只是作为各种层面的“当事人”——寒的神情更是复杂。


时间流逝从不管人们的想法，夜晚随之到来，放心不下的所有人们都留在了夏家准备过夜。脩走到夏家后院，拿出手机拨号。


不待两声铃对面就接起，还未完全脱去稚气的少女声音响起：“喂。”


“小蓦，晚上哥哥不回去了，你按时吃饭吃药，早点休息。”在外总是一本正经的脩听到蓦声音的瞬间柔和了神态，仔细地叮咛，


“好，我知道了。”在家的蓦看看餐桌上另一份晚餐，放进了冰箱，“方便说说吗？”如果是公务蓦决计不会再多问，但对于哥哥身边的发生的事能知道还是希望知道一下。


“夏家出了事。”简单的将事情说了说，脩知道蓦的想法也知道她向来懂得分寸，所以与自己相关即使是异能界的事也不会瞒她。


也是因为即使再希望她不要卷入这些是是非非，蓦依然是异能行者。她在这里，那就该知晓。


这也是脩作为战士能够理解雄哥想法的原因，但他无法认同雄哥的做法。无法确保却将他们保护到一无所知，过度，真有万一只会没有余地地被毁灭。


“懂了。”小蓦兀自点头，心中也有几分惊诧。不过在听完全部后却是微微蹙眉，想了片刻方才说道，“哥，你自己多注意啊。”


“好。”脩唇角微扬轻缓声音，“你早点睡，不许熬夜。”


“是是是。嘻嘻。”蓦连声答应带着明显的笑挂了电话，只是笑着同时微皱眉头，想了想又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被猜到了啊。脩放好手机转回夏家。夏天的三个朋友已经在客厅的地板呼呼大睡，夏宇和夏美各自回了房间，只是估计这两人难以入睡。夏天也被搬回了他自己的房间，但他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寒坐在夏天床边犹豫了半天，终于伸出手握住夏天的手用了“读心术”。


已经忘记的小时候的相处和鼓励却有人牢记，长大后相遇的点滴，那么冷淡的人和那么激昂的鼓声。


“没想到你都快要死了，心里面想的居然都是跟我有关的事情。”寒睁开因为使用异能闭上的眼睛，看着夏天眼神震动不已，片刻后方才静下，说，“很谢谢你帮我拿回‘惊雷’，我收回之前‘绝对不会喜欢你的’这句话。”


说完起身要走，只是握上门把又顿住，偏头说道，“但是我也希望你不要误会。我虽然收回，可是并不表示我会喜欢你。”推门而出，寒站在门口握着关住门的把手，就这么站了片刻又忍不住走进去在床边坐下，


“我想说得再清楚一点，虽然我不一定会喜欢你，可是你帮我拿回‘惊雷’，我真的很感谢你。我也记得，你在魔界里跟我说的话。所以你能不能不要死？”


那一瞬间，心思繁重的寒或许没注意到，但在房间外用异能注意着夏天的脩却发现他的精神层有了变化，而且他的意志更加坚定地挣扎着要活下来。


超越自身力量的执着与坚持，没有终点的直线，果然这才是你能够成为终极铁克人的最大原因。


再一次确定这一点，脩推门而入与抬起头的寒打了照面。两个不久前还打得你死我活的人不免尴尬了一下，但同样转眼收拾好自己的心态。


“谬锐斯廷德+锐斯廷德脉佴呜拉巴哈----隔音双结界。”布下结界将夏天房间笼罩，脩看寒露出疑惑同时提高了警惕，解释道，“我只是不想吵到其他人。”

寒皱着眉，站起身并没有放松：“你要做什么？”


“夏天是因为承受巨大能量导致全身筋骨粉碎，我虽然没办法治疗，但我们呼延觉罗传家乐章——《神风三部曲》中的《无极之章》有调和的功用，我想试一试。 ”


“真的可以？”寒眼睛一亮，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你之前为什么不说？是不是其实你也没有把握？”


“只是一试。”还挺敏锐。脩不动声色搬了把椅子坐下，从异能空间拿出“翎翼”调试。


“需要我回避吗？”寒看看夏天又看看脩，站了片刻说道。


“没关系。”


呼延觉罗的《神风三部曲》在战斗中听过的不知凡几，若是能轻易被人学去也不会传到如今。


《无极之章》是以阴阳调和为基本，可以借由两股相反的力量互抵制造机会，进而控制其收归己用。


完整弹奏《无极之章》的消耗太大，夏天的情况是“灭”的能量和他自身被激发出的潜在能量互相冲突，造成身体承受不住粉碎性骨折。用小节调和部分，让他自身的能量有空隙修复身体。


主意打定。脩双手弹奏体内的异能也开始循迹运转。


《无极之章》听起来非常平和，不像电吉他反而更像木吉他弹奏，但是是该用电吉他。乍听柔和实际暗藏锋芒，就像丝丝入扣的金属线，软而韧，看似给了空隙实际根本被全盘控制。


寒在一旁听着手中“惊雷”一晃一晃就想就着鼓点重重敲下去。


真想合奏。寒无法忘记那一次合奏是那样畅酣淋漓，不由自主地放纵自己的视线在他身上久久停留。


都说全神贯注是人最有魅力的时候，或许还要加上一句在自己的领域更是。


明明没什么表情，环境和情况也不合适，但寒看着脩就是入了神。他长得，还不赖。难怪会在麻瓜界有那么高的人气，还被称作“电音王”。


寒觉得如果一定要对自己此时对脩的心情做一个定义，那应该是欣赏。欣赏他的音乐，欣赏他的态度，欣赏，他。


不知不觉中天空翻了鱼肚白，脩停下弹奏，异能查探夏天伤势已然好了七七八八，心中安下。收起吉他，脩见寒夜半困乏又不想打搅就靠在桌边睡去，打量一圈拿放在床脚的薄毯轻轻给她盖在肩头。


离开夏天房间将门带紧，脩靠在墙边闭上眼睛，垂下的双手十指缓缓活动。


“哈——又是一大早。”穿一身古装的男子打着哈欠凭空出现，递过来一个药瓶，“小师妹不放心托我们一定来看看。脩统领，您还是多顾着些自己身体的好。”


“还是让她担心了。”打开瓶盖喝下，里面是养神补源的中药，比起能量水副作用更小，只是要即时喝下。还有嘛，就是苦了些。一服药下肚头脑都清醒了不少，脩将药瓶递回：“麻烦你们，改日再去古墓医院拜访。”


“哎！有小师妹在，脩统领不用这么客气。”昨天来过的异能医师之一——过儿摆摆手就地一蹦没了踪影。


“你总是这样吗？”


脩回头见寒从屋内走出。她的警惕性不若脩但也不算差，在屋中脩靠近的时候已有几分反应，待到他出门，门外说话声起，寒也已经在门后听了个明。


“夏天没事。”脩没有回答寒的问题只是说道，“时间还早，你可以再去休息会儿。”


视线从还红透的指尖移到他脸上，冷淡的面容，说的是关心，不远不近的距离感。


“你也是。”


寒似乎明白了什么，都只说了一句，两人错身而过一个回房一个下楼。


说该休息，但充其量也就是闭目养神。天大亮后外出旅游的夏家长辈——母亲雄哥终于回来，夏天也适时苏醒。


有了主心骨，说明了经过原委，怎么处理自家人就下降到了家务事。无意掺合，脩先一步告辞，独自离开了夏家。


只是这件事还远远没有结束。这一点，脩亦是心中有数。


“灭”的能量进入夏天体内的部分在《无极之章》的调和和夏天自身潜在能量的消耗下已经不成大碍。但更多的能量却是被贴身兵器——“鬼龙匹克”所吸收。


若只是兵器护主，自动吸收对主人不利的能量那之后慢慢消磨掌控就好，但偏偏夏天体内还有一个属魔的意识——鬼龙。而且“鬼龙匹克”与其说是夏天，还不如说是属于鬼龙的武器。


拜这些特殊所赐，夏天若是不争就是失去主控权最后被成魔的鬼龙同化，若是争……也是万分之一的几率。


百年难得一见的救世主——终极铁克人。


夏蘭荇德天，如果你真的有这样的资质和运势，就自己跨过这道坎。否则……


大风吹得路边的树沙沙作响，路上车水马龙，行路人神色匆匆，脩微微仰头风穿透发梢而过，时间不会为任何人而停留。


果然没过几天，深夜夏家出了骚动，夏天体内的鬼龙不再受“封龙贴”的压制占据夏天的身体自由行动。而且魔性加强了异能，让雄哥等人对其束手无策。


幸亏夏家阿公及时拿出异能器——“龙纹嚎”加强“凝结术”，总算暂时限制了鬼龙的行动。又趁此时间找来以驱魔闻名的灸亣镸荖莱施展“震天术”连震五分钟终于将鬼龙震晕，使夏天得以回归。


只不过这些都是一时之策。夏天若不能尽快掌控“灭”的能量迟早消失，而且根据估算这个时间连七天都不到，情势已经万分严峻。


为了挽救夏天，一群人聚集夏天父亲叶思仁——死人团长的PUB老屁股利用放在这里的太空SPAD钛棺可以镇住鬼龙，开始帮助夏天进行异能——“鬼控术”的修行。


只是没想到鬼龙掌控“灭”能量的速度非常之快，一轮下来，夏家阿公的“驱魔八诀”前两诀再加上脩和寒的摄心术也不能让夏天赢过鬼龙，只能关上钛棺并请动夏家祖灵相助才总算让鬼龙的意志沉归夏天。


只是贴上“封龙贴”后夏天醒来，手臂上竟然出现了象征成魔进度的“黑蔓线”。当“黑蔓线”从手腕蔓延到心脏，就是成魔之时。

第三章：【运】


时间已经迫在眉睫。但夏天此时的精神状态并不适合继续，夏家人忍着内心的忐忑悲伤带他回去夏家，非夏家人的修和寒落在了后面。


“哎。”自然而然地落后前面的夏家人一大截，寒瞄了眼和自己采取差不多行为的修说道，“你上次用的方法不能帮他吗？”


“《无极之章》的确可以帮夏天尽量调和，但是……”修停下来侧身对寒说，“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什么意思？”或许是修的语气太过严肃，寒愣了愣，眼神一定，“你为什么会在夏家？”


当红摇滚乐团团长更是首屈一指的吉他手，在异能界是铁克禁卫军首席战斗团的团长。细想这样的人和隐遁多年，从外表怎么看都不过是普通麻瓜家族的夏家实在格格不入！


“终极铁克人。”想到感觉到的气息，修迟疑片刻认真地说道。


“终极铁克人？”寒诧异地重复，思考一下更是惊讶，“你是指夏天？”


修看向夏家人离开的方向眼神有些复杂，说：“他有那样的潜质，不过更要看能不能激发出来？”


“所以袖手旁观就是你激发他的方式？”寒皱起眉似有些恼怒，“如果夏天真的输给鬼龙，你要怎么办？”


“……我不会让夏天出事。”修顿了顿，没有看寒似乎也不是在回答她，“这是我的使命。”


不像一般军人的铁血，他的话很轻很淡，却在听到的瞬间就令人信服，重得就好像必会应验的誓言。


寒不知道为什么感到一点心虚，只是也没说什么，两人分道扬镳。


“纵鹤擒龙呜拉巴哈----纵鹤擒龙术。”解决掉夜晚巡逻时遇到的几只魑魅，修离开现场又想起下午与夏天再见……


“如果到时候线长到这里的话，请你不要犹豫，把我给杀了！”


“我真的没有把握，我想你也是吧。”


“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尽全力。”


“我希望你也可以答应我，如果赢不了的话，请你一定要把我给杀了。”


……


夏天，他的善良是让他不想伤害任何人。他有一股傻劲，让他面对死亡没有后退，但是……如果可以面对死亡，为什么不能相信自己能赢，能活下去？


上过战场的修曾经无数次贴近死亡，也正因如此才绝对不会放弃活下去。


牺牲自己是一回事，以死亡结果又是另一回事。


大东说他自己最了解自己，所以转告夏天“遇强则强，遇弱则弱”。但他们能混为一谈吗？夏天有的不是斗志，他心中有逃避，有迟疑，有将杀死自己作为解决方式的想法存在……如果他还不能全心斗争怎么赢这场本就悬殊的战？


修思索着眉心微蹙，忽然间却觉得一股寒意侵袭，转身查看没有异常却在走出几步后右手上的“你侬我侬和气生财止战环”突然断裂。


蹲身拿起止战环的碎片查看，修想起在兵器境管局获悉的两种断裂原因……不可能是我爱上寒，寒也不可能爱上我。寒居然有这么强的杀气，到底是要对付谁？


不论如何寒在夏家，到底是怎么回事去看看就是。收起止战环的碎片，修看看附近还有人烟不方便用异能，但也要尽快向夏家赶去。


“哈哈哈哈哈哈……”


刚到夏家门口迎面而来一股异能震荡，紧接着就是鬼龙猖狂的大笑。


“惨了，夏天输了！鬼龙得到‘灭’的力量了！”


“夏天，夏天！夏……”


“住口！”鬼龙一声喝住不相信还在呼唤夏天的雄哥，但他的注意力只转到夏家人身上一瞬就转回，玩味地看着前面倒在地上的人，


“‘石心杀手’，未完成任务不会善罢甘休……那我就早点让你完成这个任务。反正不管你有没有结束这个任务，都是死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寒是“石心杀手”？修走进夏家看着倒在地上七窍流血的寒，心中不知作何滋味，只是在鬼龙发出攻击之时，只来得及将异能往手上调动便瞬间移动挡在了她的身前。


“灭”的能量加上鬼龙本身的力量果然不俗，仓促之下修只觉得右手臂一阵剧痛，被击退数步撞在了夏家的墙壁总算稳住脚步。


迅速回神，看见还有小部分没能拦下的能量将寒一并击倒，但是寒仍然爬着拿起了掉在地上的一只针，挣扎着站起要刺向鬼龙，但不过被鬼龙瞪了一眼便再度倒下。


“哼哼哼，哼哈哈哈。”鬼龙站着一阵好笑，整个人是与夏天完全不同的叛逆和目空一切，“愚蠢的异能行者，爱管闲事，石心杀手的事情***事？无所谓，少一个是一个！哼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鬼龙，你真的觉得你很强吗？手撑了下不再靠着墙站住，修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嘲讽，但过了片刻还是将其收起。其实我没资格责怪夏天，毕竟我也没有完全相信他会赢。那么现在……


神情坚毅，修抛开心中的疑虑传音入密：“夏天，遇强则强，遇弱则弱。遇强则强，遇弱则弱。你不要放弃，你可以起来对抗他。因为你是遇强则强，遇弱则弱。夏天快起来，你可以打败他的！”


随着修一句句传音，鬼龙的脸色显见越来越难看，不知道是因为那些话，还是因为明明对着他鬼龙却一声声唤着夏天。


“闭嘴！不准你再叫夏天这愚蠢的名字。我告诉你，夏天已经永远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鬼龙说着异能也飙了起来，仰头放声大笑，“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鬼龙的笑声中包含了异能震得人双耳欲聋，夏家人双手捂耳连带着头痛，修后退几步咬牙继续传音：“夏天，想想你的家人，想想你爱的人，想想你自己。只有你战胜鬼龙，他才不会为所欲为！夏天站起来！”


“异能行者……”与夏天共用一体的鬼龙当然也分毫不缺地接收到传音入密，那字字句句听得他窝火至极，意味危险地眯起眼，“找——死——”话音刚落，一股比之前更强的异能化成绿色火焰直冲修打去！


“修——”


气势汹汹的攻击在夏家人紧张的大喊和注视中打到修面前，却是眨眼间化了无形。夏家客厅中不知何时吹起了风，一股微风，轻描淡写地拂开了鬼龙霸道的气场。


“夏天，你真的甘愿？”修还是维持原样靠着墙站立，就连神态都没有改变一分一毫，“让自己成为家人永远的伤痛，让自己的一生就结束在这里。不想死就贯彻觉悟，用你的力量控制住鬼龙！”

“怎么起早了？”修接手蓦煮好的两碗粉，端到餐桌看看时钟确定自己的作息没错，的确才六点半。


“前两天睡太多了啦，醒了睡不着就起了。”蓦探头出来说道，“哥你先吃，我整理下。”


“我也先去冲洗下。你先吃早餐，不然冷了。”修说着往房间走。刚晨跑回来身上还是有些汗的。


“几分钟的事，正好。我是猫舌头嘛！”蓦俏皮得吐吐舌尖，最怕烫又不能吃冷的，还好对自个儿是最有耐性哩。


看小丫头自娱自乐笑得挺开，修微微摇头回了房间。


二十分钟后，换了平常一身黑白摇滚装的修先放下筷子，看对面用筷子夹粉放在勺子，再用勺连粉带料带汤舀一勺才送入口中，吃得慢条斯理的蓦，心中宁静温暖。端起餐具去洗过，擦干手上的水出来，修走向玄关换好鞋说道：“哥哥先走了，你慢慢吃，不过别放冷了。”


“嗯。”点头应了声，蓦咀嚼几下将食物咽下，说，“哥，今天我想去图书馆一趟。”


“今天吗？”修皱眉想了想，放松了些，“最近倒还平静，不过还是要多小心。有任何状况第一时间保证自己的安全，尽快通知我或示警。”


“嗯。”蓦推着轮椅过来伸长手揉揉修的眉心，“我一定保护好自己。况且我虽然是个半吊子但也不是完全‘手无缚鸡之力’好吗？哥，我可是**妹欸。”


“好——我放心。”修轻敲蓦的头忍俊不禁。那不满中带些骄傲的样子，修不得不承认蓦除了身体较差真的不是什么弱女子，虽然还是个小女孩。


“喵！”蓦看修的神态就知道一半一半，猫咪磨牙表示要亮爪子了！


“总之一切小心。”赶紧动动手顺毛，修也不再玩闹认真地叮嘱。


“知道啦喵！”举爪卖个萌，蓦笑着目送哥哥出门后吃完早餐，在家里休息了会儿才出门。出了家门离开小区一段路，蓦一手控制着轮椅方向，一手拿出手机开地图离开了原本的路线。


今天是铁克禁卫军的集训，哥哥大部分时间会在训练场，相遇可能性最低，喵~早就打好小算盘的蓦往自己真正的目的地稳当行进中。


有了。确定目标，蓦收起手机屏息凝神，适量的异能在双眼和双耳聚集。强化。蓦的异能指数不高，会的异能术也不多，但一失一得控制力却很不错。加之学医对人体的了解，蓦可以用最小的代价得到最好的效果，尤其是辅助能力使用起来相当出色。


用异能将视力和听力提升数倍，蓦轻易看到河对面屋舍的情形，没过多久，就看见一对男女从其中走出。


身边的是寒，那那个男生就是夏天了？看起来憨憨的，还真不像有终极铁克人资质的样子。嘛，哥哥的决定我相信就是。嗯……两个人走在一起看起来还不错嘛，看起来都挺开心的包括那位寒小姐。


双手十指交错撑着下巴，蓦感到些许疑惑。


失忆到底是改变了性格还是暴露了真实性情？现在到底算不算真实？如果她认为是好就没关系了，但在欺骗的基础上的判断又能作数吗？喵！到底真的假的喵？！


鼓起脸颊，蓦内心抓狂中。


算了，哥哥都不管**什么心？要不是看哥哥这两天有点魂不守舍的趋势，我才不会勾起好奇心过来看看呢。


“咕噜，咕噜噜噜……”


吸管吸着液体混入空气的声音响起，蓦回头一看一个头发黑带灰白，骨瘦如柴，穿着黑外褂的老人拿着一杯杯装饮料蹲在不远处。注意到蓦的视线也只是抬眼对了一眼，杯中明明已经空了，吸吮的声音还在不断响起。


这位……应该就是夏家的“老怪物”——夏流阿公了吧？老归老宝刀不老，是发现我在观察夏家才来看看吗？蓦盯着夏流阿公眨了眨眼，没有开口也没有动作。


“小姑娘一直盯着老人家干嘛？”仿佛时间停滞了半晌，夏流阿公蹲着往旁边挪了一步，一脸防备，“波霸奶茶没有了，你要是想喝自己去买，顺便帮我买一杯就太好啦！”说到后顽童心起，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小蓦。


“……我不想喝。”蓦控制着轮椅掉转过来，想想目前的状况眼珠一转竖起一只手指抵在唇前，“我请阿公喝好不好？不过，嘘——”


“嘘——”阿公也竖起手指抵在唇前，站起来连连点头，“好啊好啊！我们去买！要大杯的！”


跟着夏流阿公去买了一大杯波霸奶茶，分道扬镳没走多远就听见背后传来：“哎！刚刚那个小姑娘是谁？我为什么要跟她说‘下次再来’？”


颔首浅笑，蓦想到俗话“姜还是老的辣”，说有健忘症实际还是精明得很。蓦重新拿出手机，查地图往图书馆去。


虽然来夏家一满好奇心是主题但去图书馆这个名义上的也不能成空不是。心里玩着半真半假，轮椅不紧不慢地前进，蓦一心两用没注意到前方有人正跌跌撞撞地冲来还一边扭头向后活像有什么在追赶一般。


“啊！”


总算察觉到有人时蓦被已经只剩一步之遥的距离吓了一大跳，赶紧控制轮椅后退转向旁边。只是好像还是哪里勾碰到，那个冲来的人脚下一乱身体侧摔在了地上。


“你没事吧？”紧抓着轮椅扶手总算稳住，蓦赶紧低头紧张地问道。


“没，事。”跌在地上的是一个背着书包穿着白色夹克衫的男生，他一手扶着头一手撑着慢慢站起来，紧皱的眉头让那斜刘海下俊美的容颜有些失色，像是还没反应过来，说话的语速也有些慢。


等到完全站起来注意到差点撞到的是坐着轮椅的小女孩，男生松开眉头反而显得担忧和抱歉：“你没事吧？对不起，没注意差点撞到你。”

夏宇的体质、被施加精神方面的异能、魔化的异能行者……难道真的有人盯上了夏宇？从到处攻击低阶异能行者的行为看来还在魔化初期，有印记浮现，要确认不难。


“小蓦，你好好在家，我出去一趟。”


“嗯，好。”


脩离开后蓦拿着手机摸着屏幕上的号码，眼神波动透露出内心的担忧。


夏宇哥，不会有事吧？那个魔化异能行者真的是夏宇哥吗？是因为家庭的原因，所以想要拥有异能？异能家族中唯一的麻瓜……蓦的手握得紧了些：好像能够理解。但是夏宇哥是觉得惭愧还是，孤独？蓦抿起唇咬了咬，有些烦躁地左看看右看看，还是忍不住出了门。


夏宇，真的是……本想去夏家看看能否确定自己的猜测，但脩才走到夏家附近的公园就发现身后一股颇强的魔化异能气息跟了上来。


不动声色地走动，脩悄悄发动风属性的能力锁定那股气息，逐渐明朗后倒是替他省去了往夏公馆一趟的功夫。


垂下的左手指间隐隐流动着风旋，右臂的伤势还没有完全恢复，但对脩而言要制服现在的夏宇也就转瞬。只等他动手……


“脩！”


背后的退去比喊声快了一两秒，脩抬头见夏天几步跑来，明了夏宇为何突然离开。


他不想与夏天照面，看来神志还算清醒。但他的所作所为……想了想不禁叹息，夏家尽是不方便插手又不得不解决的问题，偏偏终极铁克人又是……脩捕捉到夏天眉目间几缕忧色，问道：“夏天，你找我什么事？”


“寒被攻击，异能都被吸光。”提及此事，夏天的气息有些不稳，却不是因为一路跑停而是气愤。


寒。夏天没注意到脩听了这一句话眼睛连眨了数下，眼神游离闪烁又很快控制自己定神，故作平常：“她还好吗？”


“她还好。我老妈跟夏美已经送她去古墓医院。医生说只要按时服用他的‘豹胎人蔘鼫芭筋’草药，到时候异能就会慢慢恢复。”


在古墓医院，倒是可以问问小蓦具体情况。小蓦？脩皱了皱眉送了一道异能出去却没有异样，暂时按捺下疑惑帮夏天解答他的疑问。


另一边因为夏天突然出现而放弃袭击脩的夏宇迅速离开后却接到了给了他“魔借”，教他吸取他人异能名为“启发自身异能”的G教授的见面通知。


G教授蛊惑夏宇放弃对感情的留恋，吸取夏天的异能成为终极铁克人，又在发现夏宇不配合的情况下一语道破“魔借”的玄机。


“魔借”本身就是一个储存异能的道具，夏宇能够吸收和使用异能其实全是靠“魔借”。如果夏宇继续踟躇不前，G教授就要收回“魔借”，让夏宇变回原来的麻瓜。


而夏宇在片刻犹豫之后，还是将“魔借”取下递向G教授。


“……这机会千载难逢耶！”


“痧氪瘿呜拉巴哈----吸收术。”无视G教授继续“劝导”的话，夏宇作势拉过G教授的手将“魔借”放到他掌中，猛地握住！


即使没有“魔借”异能依然源源不断涌向夏宇，对着浑身颤抖的G教授不可置信的模样，夏宇笑得邪魅：


“是啊，这真的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谢谢你铜时空的‘魔借’开启我的异能。不过这玩意你自己留着吧，我已经拿下来试过了。夏家智商最高的人是谁？也不打听看看！”


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衣服，夏宇无视失去所有异能后化成一地粉灰的G教授悠然转身，忽的一怔。


在不远处，安坐在轮椅上的少女直视这方，一手握着操纵杆一手放在腿上，眉心深锁。


少女的神情中没有惊慌，轻拂的风吹动了几缕发丝在身前起起落落，更衬得少女正坐姿态不动如山。


“小蓦。”短短几秒夏宇就恢复了镇定，靠近蓦几步，“你也是异能行者？”


“算是。”距离接近了蓦要昂首才看得见夏宇的脸，语气平淡，“我的身体很差，有异能实际跟麻瓜也就差那么一线，与父母兄长完全不同。”


“我本来是麻瓜。”夏宇眼中闪过一丝柔和后更阴沉了些，“我家里除了我全都是异能行者，只有我遗传到我那个麻瓜老爸。本来应该属于我这个长子的都给了我那个弟弟。没有异能就不是一家人吗？他们从来就没有当我是一家人。”


“家人终究是家人。”蓦放在膝上的手微微收拢，“相处方式或密或疏，但到某些时刻往往发现谁也无法完全割舍。


我对你的情况无法感同身受。因为我的家人照顾我却不会将我隔绝在外，宠我对我也有要求，即使担心也会尊重我的想法。


虽然已经好些年聚少离多，但我从来没觉得孤独，见了面就算不擅长说什么，心里却总是暖的。夏宇哥，你没有过吗？在家里感受到温暖的时候？”


“呵！有吗？”夏宇嗤之以鼻，却不禁羡慕蓦口中那样的家人，“他们在意的永远是我那两个有异能的弟妹，跟我说什么也总是叫我照顾他们。


无论我做得多好，取得多少成绩他们总是敷衍，看都不看一眼。他们两个总是闯祸，又笨得要死却让他们放在心尖上在乎！呵！我算什么？不就是他们家一个管家一个佣人！”


“……是不是话憋久了，慢慢就说不出口了？”蓦眯了眯眼有些迷茫，“夏宇哥，你没有做错，为什么要让自己这么不开心？如果你认为有了异能就是一家人，为什么不告诉他们？是因为你自己觉得现在这样做不对吗？变成魔化异能行者，袭击别人，这样得来的异能你喜欢吗？”


“我……”夏宇皱了皱眉，心中怀疑刺激脑中突然一阵抽痛让他抱着头俯下身去，咬牙嘶吼般说道，“我只是想要有异能，这有什么不对？不，不，我不是魔化异能行者，我只是想要有异能，只是想要得到他们的关心，只是……”


“夏宇哥。”蓦目光稍凝靠近将手中扣了良久的银针扎在夏宇身上，“你太累了，睡一会儿。”肯定的语句化为力量通过银针注入夏宇身体，蓦扶住倒下的夏宇挪了挪让他靠着轮椅。


疲惫地闭上眼睛，蓦忍不住单手捂着嘴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咳！”

多个小旁话：


堕（好奇）：脩大师，你们家客厅矮两个阶梯小蓦不会不好走吗？
脩（无奈）：本来就因为小蓦才打算从设计图上去掉，但小蓦反而很坚持。
蓦（鼓脸）：本来嘛，留着好看多了而且这种人家很喜欢的。再说就这么点路，铺上毯子毛绒绒的挪也挪过去了喵！
堕（摊手）：好吧。事实是，堕很喜欢高高低低的室内来着。比如高低床、室内台阶、飘窗、吊椅等等等等。

第八章：【涌动】


将夏宇和蓦送到目的地，修转身离开却是因为到了与夏天定好训练异能的时间。


地点在被东城卫“占据”成“练团室”的一栋半废弃大楼，修和夏天碰头后如上几次一般开始练习，夏天撕下“封龙贴”对鬼龙的桎梏消失，一体双魂立刻开始了对主控权的争夺。


几番来回，对异能还不甚熟悉的夏天不出意料败下阵来。眼看鬼龙的意志渐渐稳定，修却没有像之前那般传音劝导更没有使出“摄心术”帮助夏天。


“Patty time！哈哈哈哈！”鬼龙大张双手猖狂地大笑一阵，放下手轻蔑地看向站在不远处的修，“我说小修修啊，你是总算知道夏天那个**不成气候，死心了吗？怎么不用你那什么，‘摄心术’？”


修玩味一笑，说：“让你多透透气不好吗？总是憋在夏天体内，没了爆发力的鬼龙，我也有一点点困扰。”


“哈哈哈哈！异能行者，少看不起人了！”鬼龙神情凶狠，二话不说一团绿色能量便打向了修！


唇边依然是那不明显的弧度，修双手抱臂不动如山，但就如在夏家那晚一模一样能量刚到修面前就化了无形。


“鬼龙，你说过你的异能不比我差，吉他技巧更不比我差是吧。”没有僵持多久，修在鬼龙略带诧异的目光中两次下楼拿了两把吉他并两个音箱上来。


“废话！”收回飘出一点的情绪，鬼龙瞄向修拿来的另一把吉他。当红摇滚乐团东城卫的乐器，不管是正式演出还是练习或者备用都不会差。


不客气地拿起来拨弄几下，鬼龙握住吉他的那一刻，一直注意着他的修在那高傲的灰色眼瞳中找到了兴奋和跃跃欲试，活脱脱拿到心头好的孩童，十足熟悉的神情。


熟练地插上音箱连上吉他，鬼龙背起吉他一手指着修：“我告诉你！只有夏天那个逊咖的才会认你做师傅！就让本大爷来告诉你什么才是吉他！”说着，双手在六根弦上立时跃动起来。


若不是鬼龙立刻接上弦音，那话差点让修没忍住笑出声来。只是挑衅都到了跟前……修难得玩心大起也是认真接下，在鬼龙一段激烈的炫技后投来的狂傲视线下，十指灵动，熟练的技巧，更胜一筹的速度，分毫不差地重复了一次方才鬼龙的弹奏。


有！意！思！


三个大字怒刷脑屏，鬼龙嘴角一撇手指如飞拨、按、滑、勾、颤、击……各种技巧融汇流畅而出。


静听片刻，修浅笑着游刃有余地跟上鬼龙的节奏，亦步紧随，分毫不差仿佛随时就能超越过去。


哼！烦人的异能行者！腾空瞪了眼修，鬼龙猛地爆发异能，琴声更是尖锐技巧愈发困难。


真是不服输啊，鬼龙。修眸中含笑却似乎更有一种理所应当和赞扬。身边的气流盘旋而上，那是褪去了平和展露的姿态，那是休憩的苍鹰展翅带起的回响。不再在这恍然世间随波逐流，撕碎必须又多余的伪装平常，锐利又张扬，不容任何质疑也不容任何侵犯！


不再跟随，修换上自己的喜好习惯，用自己的风格真正与鬼龙针锋相对。


激烈的电吉他音此起彼涨，难度节节攀升谁也不逊了谁。异能也是迭迭碰撞，一是霸道张扬说尽了不屑，一是冷静淡漠皆尽是执着，谁也不会却步，直到……


“叮——”


“切！”鬼龙看着断了弦的吉他撇嘴，空气中似还有“嗡嗡”的鸣响，鬼龙抬头见修抚静六根弦摘下吉他靠在一边，也放下了吉他。


拿了挂在一边的毛巾丢了一条给鬼龙，修擦着额际颈间沁出的汗说道：“不错。”


“哼！算你运气好！”拿着毛巾随意擦着乱发，鬼龙瞪一眼修，心中却对这个“东城卫团长”认同了几分。


“如果你不是在夏天体内，会更强。”说着递过去一瓶水，修神色自然说这话就像寻常。


“……”鬼龙静了静，眉梢一挑嘴角一咧，“我说小修修啊，你难道不知道本大爷从来只喝milk？给我水是几个意思？”


“下次请你，现在只有水。”晃了晃手中的水，不等修收回去鬼龙一把夺过拧开盖灌了几口又倒着往脸上头上泼了不少。甩甩打湿的头发，鬼龙将空瓶一丢：“还成！”


退开几步的修擦了擦溅到自己身上的少许水滴，看鬼龙那一副头发乱炸的样子忍俊不禁，默默按下内心的想法：还真像只大型犬。说起来过些日子就是小蓦生日了，她的身体也好了不少，倒是可以……


“喂！”鬼龙双手往后一撑随意架着腿坐在音箱上，不知是不是因为昂首眼中似有一道锋芒，“我说，你有事找我吧？”


“想让你提醒夏天注意夏宇。”单手插兜慢慢喝着水，修也不转圜直接说道。


“让他发现他的钱鬼老哥快成真鬼了？”


“你察觉了？”


“哼！”鬼龙扬扬下巴不屑地说，“本大爷可是正港的‘魔’哪是那半吊子的小子比得上的？你们异能行者看不出的事，本大爷可清楚得很！”


修对此不作评论，说：“只要提醒一下就好，拜托你了，鬼龙。”


拜托，我吗？总是轻蔑的眼中难得带了些认真的光，鬼龙凝视着修这个从一开始就应该是对立而站的异能行者。半晌扯开了嘴角，站起几步上前甩手勾住修的肩膀，凑得极近：“小修修，看在你让我玩得挺开心的份上，本大爷同意了。”


“那真是谢谢。”浅笑了笑，只是修这样子在鬼龙看来实在是太有“居高临下”的味道。


“哎，小修修……”鬼龙玩味笑着慢慢更加靠近，“你知不知道被我鬼龙亲到的人都会傻笑、花痴、大肚子三天？”


“所以呢？”修平静回视越靠越近的鬼龙，不意外后续发展正是“邪魅一笑便压了下来”……差点摔个踉跄。


“靠！”


“你还遗憾不成？”使了个瞬间移动躲开的修好整以暇的整理衣服走回来，顺手拿出“封龙贴”晃了晃，“玩够了没？”

“切！”鬼龙没好气地嗤声，收敛异能就要让夏天醒来。


眼疾手快将封龙贴贴上，脩确定鬼龙换位前眼中闪过玩味，不禁感叹这瑕疵必报的小孩子脾气。


“脩？”乍然回归意识的夏天跌坐在音响上茫然地看着脩，眨眨眼有些对不上号，“我这是怎么了？”


“今天就先练到这里。”收敛大部分情绪，脩恢复“老师”的身份“严肃”说道，“你先回去换衣服，别感冒了。”


“啊！”这才发现自己上半身湿透的夏天惊叫一声，站起来双手抖着T恤，“怎么会这样？”


没有发现脩的眼神不易察的飘忽了下，收起点点尴尬说出“实话”：“鬼龙干的。”脩拍下夏天的肩膀，“今天就先回去吧。”


“噢，好吧。”郁闷地摸了摸后脑勺，夏天跟脩打完招呼后离开。在窗口看着夏天走远，脩眉心微蹙眼帘半垂，半晌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喂。”


“脩？大忙人怎么有空打我的电话？”


“找你帮忙。……”


“这……脩，就算是你也不好办的呐。”


“并不亏。”脩倚在窗边手指敲击窗台，“事情我会上报，你就说应还是不应？”


“哎！我说你这是找我帮忙的态度吗？”另一头的人没好气地翻个白眼，丢开手里的鼠标往后一靠，“得！谁让我还欠你人情。就这回！还了我可不管了。”


“谢了。”道谢的脩大师内心无良嘀咕：只要你别又欠。


也不知是不是感觉到了，另一头的人顿了片刻说道：“哎哎哎！你也别放心太早。就算能过老爷子们那一关，算算这时间可差不多了，最近也该有言论了吧。”


“就事论事，公事公办，没在怕的。”脩从窗口望向某个方向，又看看另一边，说，“不聊了，我还有事。”


“结！这河还没过呢你就准备拆桥是吧！”


“等你先把人情还了吧。”说完，脩挂断通话也离开了练团室。目标……如果有人在高处看的话就会发现正是脩率先看过的某个方向，而在那个方向的某个地方，不久前曾有一场出人意料的演唱会。


下午，有人压着帽檐从地下走出，身后中年人擦着冷汗关上门。


傍晚，回到家中房间的人摘下口罩，口罩下不是诡异的印记而是撕裂的嘴角和块块红肿淤青，靠近了能闻到身上不轻的药水气味，桌上还放着几瓶刚从包里拿出。


夜晚，有人从睡梦中惊醒，下楼倒水碰上同样惊醒的妹妹，一番交谈却是诡异的雷同，心中戚戚。


黑暗中睁开的眼睛，忽绿忽红忽紫忽蓝，是什么在蠢蠢欲动着？


“好。好。辛苦你们。”挂断电话，脩看向目之所及的一片黑暗，嘴角似扬非扬透尽了嘲讽，低声道，“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搭在扶手上的手缓缓握紧，明明封闭的空间却有风轻轻拂发梢，脩眸色阴沉暗露杀机：这一次可不会让你跑了，叛、徒。


次级的对手、次级的阴谋、次级的演技，再加上成长中的雏鹰不成熟的探寻和不知不觉中已经无比脆弱的联系。或许平静了这么多年等候了就是这一夜，在这小小PUB里的爆发。


“想要有异能，就可以把别人异能吸光吗？那是魔耶！夏宇，你怎么变成这样？谁把你变成这样的？”


“老妈，你不要太激动，老哥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气嘛。”


“对啊。那个斩魔猎犬叔公有没有来啊？”


注意到夏天和夏美不对劲而偷偷跟来的雄哥怎么也没想到会看到这样一幕。自己的长子就是最近那个到处袭击异能行者的魔化异能行者，而小儿子和女儿知道这件事还瞒着自己帮他藏在老屁股！


怒火中烧闯入，雄哥一步步逼近声声质问：“你们两个，出这种事竟然不让我知道。夏宇也是我儿子！瞒着我，我，我们还是不是一家人？”


“一家人？你有把我当儿子吗？”拦在前面满脸慌张的夏天夏美还没说话，在后面阴影中的夏宇一脸冷漠却笑着说，“从小你在乎的就只有这两个有异能的小孩。而我呢？我只不过是个管家！是个佣人！是你们夏家的总务罢了！”


“你在说什么？”雄哥瞪着眼不可置信自己听到什么，“我什么时候把你当总务？什么当佣人，当管家？我……你是这个家的老大，你是长子，你帮我分担责任有错吗？有异能有什么好的！”


老大、长子……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所以我什么都尽力去做。


别人玩乐的时候我要抓紧时间先一步完成学业，因为别人学习的时候我要担起家务；
别人和父母撒娇的时候我要学着照顾自己，因为别人开始独立的时候我要照顾弟妹；
别人遇到挫折的时候可以找家人依靠，我呢？自己渡过去是理所当然，差了就是不懂事。


就因为我是你口中的长子，不上不下，该担的要担，该有的却没有！


“我为什么不能有异能？”那本来就是我该有的。
夏宇眼神一暗，伸手拎住夏天夏美的后领讽刺地说，“从小你们看到的，就是这两个有异能的小孩。而他们，是不是到处闯祸？是不是到处被欺负？我要多么努力用功才能让你看我一眼，称赞我一下！”



所以这就是我“懂事”的下场吗？


“啊，你不要吸我的异能。老母达令，救命。”


夏美的呼救和夏天不断掰着的手就像无数根刺扎进夏宇身体。两个弟妹背对着全看不见夏宇眼底的哀伤，雄哥下意识向前和瞬间被担忧转走的注意力更让夏宇苦涩得想拿把刀挖开喉咙把哽在那的东西扯出来。


“但是你和阿公呢？你们只关心这个死脑筋的夏天能不能成为终极铁克人？还把封龙卡放在他身上！为什么不是我这个夏家最聪明的小孩？啊？”愤怒地质问所遭到的不公，但只有一点点静心就会发现此时的夏宇是那么虚弱。

问个问题：
昨天第八章上半部分今天早上才发现被吞了，但我忘了昨天是几点发的帖子，有谁有看到吗？

第九章：【撕裂】


“哎呦！你这个人很奇怪耶！还羡慕我一天到晚闯祸被骂，聪明人的脑袋都这样怪怪的吗？”


“老哥，有异能其实很累好不好？”


“这是你们异能人的想法！”是你们这些拥有了的人的想法！夏宇愤而推开夏天夏美就要走开。这里根本没一个了解，更没有一个会站在同样的立场！


“夏宇！有异能，没有异能不是我可以控制的。”正在前面的雄哥立刻抓住夏宇双臂，但下一个举动却让夏宇如坠寒渊。她立刻将夏天和夏美拉走，护在了身后，而站在他们母子女三人对面的只剩夏宇。


“就是因为你没有异能，所以我才把‘封龙卡’放夏天身上。……不希望夏天变成终极铁克人。我更不希望……人有异能……能都还不稳定……最好，所以我最不用替你操心了……一直在攻击低阶的异能行者……对你们三个人的爱都是一样的……没有经验，因为没有人教我怎么当妈……为什么你都不能体谅我……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帮我照顾夏天跟夏美……我不知道，你做这些会让你这么痛苦……我对不起你……”


有一段时间，就好像收讯不良的电台，夏宇对外界所有的感知断断续续。只是朦胧地看着眼前这个人，母亲，她哭泣自己也会觉得悲伤，感觉有人抓着好像要把自己拉进去却有什么硬生生隔在中间。


一样的？对不起我？那又怎么样？能弥补过去的那么多年吗？能改变已经成为自然的事实吗？


“真是令人感动的告白。夏兰荇德家族的这一代掌舵者雄哥……”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所有人释放出来的情感一滞，四下张望最后集中在凭空浮现出的单只眼上。


“……真情流露，连我都被感动了。”


来了。


“你这个想成魔都失败，连躯壳都没有的三流货色，就是你引诱我的夏宇变成魔化的异能行者！我告诉你，你再敢动我夏家的人，我不会放过你！”


“你有什么能耐我不知道吗？你们夏家最厉害的夏兰荇徳流靠的不过是‘克魔跋’，现在不是老得什么都记不得吗？你心爱的Vincent，不是靠东城卫异能行者修才摆平的吗？”


“原来都是你在背后指使。”


被雄哥挡在身后，夏宇忽略耳边的呛声被刘海阴影遮住的眼中神色复杂，垂在身边的手不知不觉中攥起。


“夏宇，现在是我们两个人的时间。你天生就是个异能奇才，只要你接受了我的魔性能量，学到我的幻术，我们两个合作怕什么斩魔猎士，怕什么‘克魔跋’，这夏兰荇德家族算什么？不高兴我全废了！”


“你不要伤害我的家人。”无意识便脱口而出，夏宇气息一窒继续说道，“你要什么你就告诉我。”


慌张地抓住夏宇的肩膀，雄哥焦急地说：“夏宇，你听妈说。不要相信他。他只是一个无形物体的**，连魔界都不耻提到他！”


雄哥，你真的，你真的认为我真正在乎的就是力量？


“雄哥，你相信我。”夏宇压住内心的翻搅往幻眼的方向走，“我不会变坏的。”


“不！不要！夏宇！……”


“老哥！……”


“势利鬼！不要啊……”


夏家三人是死命地抓着夏宇不然他向幻眼靠近，幻眼还在不停地加柴点火：“天下的妈妈都是一个样，担心这个担心那个，你不就是想帮你的家人分忧解劳吗？你是个聪明人，也不过是接受我的能量，做什么事还是你自己可以决定的。”


“雄哥，你相信我……”夏宇再一次重复，嘴角咧开笑阴邪掩盖了苦涩。但即使注意到夏宇的语气比之前无力许多，所有人都只认为那是他在和体内的魔性抗衡而虚弱。


雄哥，你相信我啊……你不是说我让你放心吗？


没人看到夏宇眼底燃起一道火光，但是所有人都被夏宇身上突然爆发的魔性异能震开。夏宇瞬移上前手中一道魔焰输出，禁锢并不断焚烧着幻眼！


“不！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突然间的变故让所有人傻了眼，夏宇单手输出异能抓着幻眼，侧头神情没了邪性的遮掩难得曝露出深埋的悲伤，宛如迷途的孩童喃喃地问：“雄哥，为什么不相信我？”


还不等发怔的雄哥说些什么，仅有的一只眼睛不断跳跃震荡但就是甩不开魔焰的幻眼再度嘶吼：“不！不对！结界？是精神领域！是谁？谁在那里！”


身后的大门再度打开，门后是两道身影，落后的中年人神情悲切又复杂，而先一步走来的少年神色淡漠，微扬的碎发似乎染着不可查的光晕。


“老爸！修……”


“呼延觉罗修！”幻眼几乎是撕心裂肺，“不可能！不满二十岁的小鬼怎么可能施展精神领域？怎么可能凭心波意念关住我？不可能！”


“叛徒已经解决。”修不轻不重地说道，“该你了。”


波澜无惊的用残酷的语言降临了幻眼的结局，意念扭曲间一股能量的爆炸彰示着幻眼从这个世界消失，残余的一点粉末扬散到殆尽就是他的最后。


修闭了闭眼缓解精神的疲惫。意志的击溃，以虚制虚是将没有肉身的幻眼消灭的最好办法。


完全由心波意念构成的无形领域，将虚实掌握一念之间。


幻眼惊讶并非没有道理，现在使用这一招数对修也是负担颇重。只是对于仗着没有肉体在白道异能行者的地盘飘来荡去的幻眼，有机会当然要确实地处理干净。


缓和也不过是片刻，修看过在场所有人，对雄哥说道：“夏兰荇徳门主，照理来说我不该插手你们的家务事，但现在事情已经不能再以你们的家务事论断，还请见谅。”


“修，夏宇……”定了定神，雄哥一脸紧张地开口不过几个字就被修打断：“雄哥，我所指的并不仅是夏宇的事。”侧头越过雄哥、夏天、夏美三人，修的视线让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门口的死人团长，包括压下一身魔性的夏宇。


死人团长抿了抿唇，低头叹出口气，上前几步对夏宇说道：“小宇，你都知道了？”

“对，我都知道了。”夏宇仰起头眨了眨眼，“刚知道的时候我很怨你，但是现在你肯站出来……”夏宇看着死人团长松了口气，“我很高兴。”


“是老爸对不起你。”死人团长眼眶逼得通红，“从你一出生我就发现你是完完全全的魔化体质，我只能想尽各种方法封印住你的魔性，让你变成麻瓜。


但是我知道，你这十几年来心里都不舒坦，对不起。可是小宇你要知道，知足惜福才是最简单的幸福。老爸一直在追求的就是这种幸福，老爸也希望你能够拥有这最简单的幸福啊。只是没想到会害了你……”


“那只是你想要的幸福……”夏宇低下头深吸了口气，无力地笑着，“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等等！老爸，你们到底在说什么？”站在一旁听着的夏天不似雄哥脸色越来越黑，同样摸不着头脑的还有夏美：“对啊！老爸，势利鬼，你们到底在说，说什么变成麻瓜？势利鬼本来不就是麻瓜吗？”


“……”死人团长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隐瞒了二十多年的秘密今日却必然要揭开……


“死人。”雄哥倒吸了口气侧着身瞥死人团长，问道，“你的全名是什么？”


一切终有大白于天的时刻。死人团长紧抿着唇深呼吸，少了平日吊儿郎当的不正经，严肃而又沉重报出：“叶赫那啦·思仁。”


抽气声连响了几声，夏天夏美张嘴瞪眼，雄哥仰起头吸气像是了悟又是克制，身体远远看去却像在颤抖着。


“是阿公所说的，二十几年前攻击过我们家，铁时空最大的魔化家族？”夏天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搞了半天……”夏美凑在旁边开玩笑神情却难看非常，“原来我们都是**哦。”


“闭嘴！”雄哥像是被刺激到大喊，一双眼看向死人团长悲伤至极透了狠意，“难怪夏宇会是完全的魔化体质。叶赫那啦思仁，你到我们夏兰荇德家来干什么？”嘶喊着软了身更显悲戚，雄哥慢慢走出几步，一句句说着，


“你们魔界的人，接二连三这二十几年来对我们夏家发动攻击，为的就是要拿回‘封龙卡’。你到我们家二十几年，你骗了我二十几年，为什么？也是为了‘封龙卡’是不是？！你今天不说清楚，别想走着出去！”


“老妈/老母达令啊……”


雄哥话落同时，套着“麒麟手”的左手不顾子女的阻拦抬起直指叶赫那啦思仁，毫无疑问，夏兰荇德雄是认真的。


“说，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面对妻子的攻击架势，死人团长看了看自己的三个子女，回过头来再面对雄哥却像是放下了什么笑着：“我一点都不想继承叶赫那啦家族的领导地位。


我废了好大功夫，想尽各种办法，废掉我自己的魔性跟异能，我为的，就是要跟你——夏兰荇德雄在一起。一起笑，一起发神经，一起生活，一起生孩子，一起变老，我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你，夏兰荇德雄。”


“放！屁！”很短很直白的话语，雄哥放狠话泪却已经湿了眼眶。


“这个答案很难相信。”死人团长心知肚明却还是笑着，“可是它真的是我唯一的目的。雄，我今天说出来是为了要救我们的儿子——夏宇。我知道我说出来的结果会是什么。可是拜托，雄，我们先救夏宇好不好？”


是死人团长的话太过真挚，是二十年的夫妻之情无可磨灭，雄哥缓缓放下了“麒麟手”，倒吸气稳定自己的情绪。


死人团长拿出一个跟《搜魂曲》很像但是黑色的卷轴，对夏宇说：“小宇，只要你聆听这首《洗魂曲》，你就能脱离魔化的体质，你就能恢复跟以前一样了。”


“我不要。”夏宇昂首摊开手臂往前走了几步，“我好不容易靠我自己的力量拥有了异能，现在呢？你们一句话就要把它洗掉啊。我不想变回麻瓜，我也没必要在那边听你们的大道理。”说着，夏宇一侧身作势就要往门口走。


“老哥！”夏天抓着夏宇的肩膀焦急地说，“你要想清楚啊！”回头看看死人团长更加急切，“听老爸的话！”


“嗯嗯！”慢一步的夏美也连连点头抓住夏宇的手臂，“势利鬼，你又错乱了啦！”


“你们两个……”夏宇嘴角慢慢扯出一抹笑，说，“在我还能控制我自己不吸你们异能的时候，给我闪开。”


“夏宇！”眼看夏宇就要离去，雄哥撕心裂肺地喊住他，在他停下后神情变得无比哀伤，“夏宇，我要你知道，你一旦走出了这个门，你就不是我的孩子。你还有另外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听你，听你老爸的，让《洗魂曲》，让《洗魂曲》摆脱你的魔性，夏宇。”


“为什么我只有这两条路可以选？！”夏宇愤怒地甩开夏天和夏美回头面对雄哥，“为什么我没有都可以都选呢？”


还是说我是魔化异能行者，就不是你的儿子？夏宇抿了抿唇似乎是想压下内心的悲伤，却又想起刚才与幻眼对抗时的事，又说道：“为什么你们都是这样？你们没有人相信我可以！”


“夏宇……”雄哥唤着眼泪接连落下，夏宇却猛地后退：“不要碰我。”回过身来看见满脸悲戚的死人团长，夏宇心里却只觉得悲凉，讽刺，“你也是一样。”说完又要往外走。


“老哥/势利鬼——”夏天和夏美又一次拽住他们的大哥，只是这一次夏宇却走得比任何一次都没有回头余地。


“伏瑞斯呜拉巴哈----凝结术！”像是看出了这一点，雄哥满心的悲痛泪眼朦胧，眼看夏宇就要走脱雄哥只有使出异能。


“锐斯廷德迈尔呜拉巴哈----结界术。蕊力ㄈ呜拉巴哈----解除术。”


刚刚定住夏宇，还不等再做什么突然一股异能呈圆弧盖住了这一空间，紧接着又是一道异能随着冷清的嗓音落在夏宇身上，解除了桎梏。

第十章：【成全】


却是在一旁旁观了半天的脩。若能说出句心里话，脩还真想叹一句最难莫过家务事。


内心诸般无奈，但是该做的还是要做。


“夏蘭荇德门主，叶赫那啦思仁的事会由铁克合众联盟日后裁决，但夏宇攻击异能行者一事，作为铁克禁卫军我必须将他拘捕。”脩顿了顿后说，“问：夏宇是否拒捕？他人可有异议？夏蘭荇德家族是何态度？”


被家务事冲昏的夏家人几乎忘了脩这个东城卫团长站在官方的存在，听到如此公事化的说法都是愣怔。


其实，脩几乎没有在他们面前露出过铁克禁卫军执行公务的样子。


夏天出于第一反应说道：“脩，老哥他这次只是一时想不开，他不是故意要魔化的。你，你可不可以放过老哥这次？”


脩面无表情地回视夏天：“你现在不该把我当作你的朋友或者师傅。”


夏天愣了愣直觉面上发红，心中顿时混乱，封住了口说不出话。


收回对夏天的视线，脩对雄哥再一次问道：“夏蘭荇德门主，敢问，你是否还将夏宇视为夏蘭荇德家族人？”


“喂！”就算平时花痴一牵扯到自家人夏美立刻变了态度，“这是什么话？势利鬼当然是我们家的还用问吗？”


“夏蘭荇德门主。”脩没有理会夏美的话再度说道，“你应该知道我这么问的原因。关于铁克禁卫军拘捕时的限制，还请你不要让我为难。”


铁克禁卫军拘捕违反秩序的异能行者有“废”与“杀”两道限制令，其意便是在一般情况下，即被拘捕人没有强烈反抗对拘捕人造成伤害时，不能对被拘捕人造成无可挽回的伤害以及不能伤及被拘捕人性命。


只不过这禁令只针对白道异能行者。如果加上叶赫那啦的因素，夏宇便是被直接杀死也没有人会责怪执行的人。


“我……”雄哥一时语塞，皱着眉眼含悲伤看着夏宇，“夏宇，你听你老爸的洗去魔性，这样我们一家人就可以恢复到从前的生活了啊。”


“如果……”原本听到脩的话还有些愣的夏宇再听下去那一丝疑惑消散，压下复杂的心情说道，“我不要呢？你是不是就要把我逐出夏蘭荇德家，让脩直接杀了我？”


“夏宇！”雄哥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你是我的儿子！你为什么就不肯和我们过平平静静的生活？为什么就非要有异能不可？！”


“为什么我不能有异能？”夏宇反问却不禁苦笑，“我想要有异能，因为只要我有异能，爸爸妈妈就会关心我。从小到大，一直到你们忘了我的生日，一直到我不再许愿，我的愿望都是这个。


雄哥，你说无论有没有异能都一样，但事实根本不一样不是吗？我不要再做那个被你忽视的麻瓜，我就算有了异能，你也不相信我能控制，那你还管我做什么？我不要，不要了！”


“……”


是怎样的哀伤？比起雄哥的悲伤和失望，那根本是绝望！


“脩。”夏宇仰仰头试图让眼泪倒流回去，平复了下情绪到吧台边拿来自己的背包，从包里拿出了一叠纸张递给脩，“二十三个人，除了寒都在这了。”


脩接过一张张翻看过，心里有些叹息，最终拿起来对着雄哥：“被夏宇袭击的异能行者除去寒一共二十三人，除了异能被吸取外没有伤亡。这些，是他们所有人同意和解签下的证明，全部由夏宇单独取得。”


说完脩从口袋里又拿出四份文件，同样展开对着雄哥，“这里是两份铁克合众联盟的判决书。一是关于夏蘭荇德宇袭击异能行者一事。由于受害者愿意不再追究，仅判夏蘭荇德宇鞭笞三十，于监察所禁闭室禁闭七天。


二是由古墓医院院长兼医科院教授——急急如律今、铁克禁卫军统领——呼延觉罗脩、监察所所长——唐瑄昆宜清三方担保，允许夏蘭荇德宇在铁克合众联盟的监控下生活并修炼异能，视其日后表现判断是否解除监控。”


“这么说……”心思没那么复杂的夏天第一个反应过来眼神大亮，难掩兴奋，“老哥没事了？不会再有人追究也不用废掉异能了？！”


“只差寒愿意不再追究的证明，以及接受方的签署这两份判决就能生效。”


“寒一定会答应的！”夏天信心满满地说道。


寒的问题从来就不是问题。夏天的重点真是偏了。


脩将四份文件放在一起递给夏宇，看着他看了一遍后就签下名字，脩知道夏宇这个聪明人不会在此时对那个“监控”提出什么意见。至于夏宇才二十一，本来最好加上的监护人签字……


“雄哥，夏宇已满二十岁，是否接受这份判决可以由他自己决定。”抽出两份重复的留档，脩看向哑然的雄哥，叹了口气说，


“本来我无意对你们的家务事说什么，但夏宇这件事我希望争取最好的结果。雄哥，我希望你能好好想一想。也想提醒你，拥有魔化异能的不仅是夏宇，也包括夏天和夏美。


想想如果今天是夏天面对这样的局面，你会怎么做？放下惯性思考和你现在的成见，好好思考过后，再说你对自己的孩子是否真的一样？”


“我……”雄哥张张嘴想说什么，只是看到夏宇不再看她的淡漠，想想脩的话，闭上了嘴。


“死人团长，等第一份判决完成我会带夏宇再来找你，希望到时候你能解开夏宇出生时你的封印。”


“脩，这……”死人团长迟疑着抿抿唇，“这真的可以吗？”


“恢复叶赫那啦家的魔性体质对夏宇有好无坏。”脩看了看夏宇露出今天晚上第一个微笑，“我相信他能够控制魔性，不失本心。”


相信……这么多年的血亲家人，却还没有认识不过几月，甚至回想和夏宇根本无甚交集的脩说得自然。


夏家人一时间心中或多或少出现这样的想法，死人团长感慨万千，重重点了点头：“好，我会的。”


脩微微颔首，也不再看其他人直接对夏宇说道：“走吧。”

早上有事结果一直拖到了现在，抱歉抱歉！

第十二章：【突发】


“老哥，老妈听说你去了脩家住，她很担心你，你，你要不要回家看看？”几个小时的训练结束后，就要离开的夏天一脸忐忑地说道。


担心……雄哥也会担心我，却未必是我想要的那种担心吧。


即时收了异能，夏宇低头沉思片刻，在夏天期待的目光下摇了摇头：“下次再说吧。”


“老哥，老妈她真的很担心你。”夏天失望不已却不肯放弃，“从你离开之后老妈整个人都失落了很多，她也很自责一直都忽略了你，但是……”


“夏天！”夏宇稍微激动地打断了夏天的话，深吸一口气眼神显得有些晦暗，“有些事你不会懂的。我现在只想尽快控制好自己的异能，尽早解除监控，其他的过段时间再说吧。”


“老哥……”


夏天张张嘴还想说什么，脩抬手拍在他的肩膀，说道：“夏天，你放心。夏宇在我这边就现状而言比较合适。雄哥那边你也请她别担心了，不会有事的。”


“脩……”左看看脩右看看夏宇，夏天抿了抿唇点头，“好吧，我会跟老妈说的。”


“嗯。”


“放心吧。”


送走了依然忧心忡忡的夏天，脩陪着夏宇继续练习了一会儿也就打住，毕竟夏宇的异能刚解放不久，虽然急于控制但也不能贪功冒进。而且不难看出夏宇从夏天走后控制力渐渐下降的原因，可不止是疲惫。


“心不定异能也会随之波动，想要掌控异能的第一要素就是专注，尤其是你这样的初始阶段。”将毛巾递过去给夏宇擦汗，脩双手抱臂说道，“如果心有杂念最好别练异能。”


“抱歉。”闭目定了定神，夏宇流露一丝苦笑，“我以为我能放下，但是，好像没那么容易。”


“怎么可能容易？”脩垂眸似乎想起什么闪过一丝哀伤，转瞬即归平静，“也没有人要求你放下。有些事物永远不可能改变，你可以拒绝但无法否认，全看你自己怎么想。”


“我明白。”夏宇睁开眼看向脩，浅浅而笑，“谢谢。”


“真谢我的话……”脩笑着低了低头，再抬头时身上的气息似乎发生了变化，“不如告诉我你打算什么时候坦白？”


呼吸一窒，夏宇几乎下意识想往后退。解封了异能又靠近脩一步的他更明确的感知到，在眼前的人展露锋芒时站在他对面是多么可怖？


意识深处燃起一团火焰，夏宇的眼睛露出紫光瞳孔却如同被火烧着，一身休闲装转眼变为一习古式红裳，半长的头发向后扎了几道，语调变得阴阳怪气：


“不错啊异能行者。初次见面，请容许我向你自我介绍一下，我就是铁时空里最帅最强的异能行者，本大爷就暂时容许你叫我，鬼凤。”


和鬼龙一样的纯粹魔灵，没有鬼龙的爆发力但平均能力不输鬼龙。火的异能本就极具攻击性，加上火的即燃开发出来后绝不会输给本身攻击力最强的雷。


上下打量一番，脩初步估计完鬼凤的能力后嘴角一挑，说：“想不到夏宇还有这么，独特的一面。”


面前的鬼凤一僵，一眨眼又变回了夏宇无力地反驳：“脩，就算他和我是一体双魂也不代表我有那样的性格啊。”


“看来你们相处得挺好。”看夏宇轻易拿回身体控制权，脩虽然不明其中缘由但事实可以证明。


同样被封印二十多年但鬼凤毕竟是纯粹魔灵，不仅天生就能控制自身能量，就单说基本能力就胜过还有一丝白道异能行者血脉混在其中的夏宇。


如今夏宇可以轻易保持神智清醒，相信是因为鬼凤没有争夺主控权的意思。至于鬼凤的想法……倒是比鬼龙沉得住气。


“以防万一，在练成‘鬼控术’之前最好还是贴上‘封龙贴’。”


脩拿出在确信夏宇体内也有魔灵后就去“兵器境管局”定制的“加强版封龙贴”递给夏宇，让他贴在鬼凤刚刚现身过一次后浮现在脖子上的印记上。


“脩，你放心，我会尽快练成‘鬼控术’的。”想到铁克合众联盟的监控还在继续，自己身体里又多了这么个不定时炸弹……夏宇想到这必然又给脩带去了压力，心中愧疚更认真地保证。


只是在那之余夏宇简直悲愤。他是问过鬼凤理由，鬼凤也给了理由……偏偏自己根本不能也不想把那不知道真假但绝对诡异的理由说出来！


什么叫外面空气污染会损害皮肤常常出来干扰睡美容觉的时间……这种丢脸的理由绝！对！说不出口！


风云后的波澜缓缓平息，夏天和夏宇的训练也渐渐上了轨道，异能都在逐步稳定和增加中。


幻眼势力的解决似乎让铁时空平静了些，最近除了例行巡逻和未雨绸缪外并没有什么状况发生。但就在这样的情况下，这样的平静反而凸显出来，令人心中难安。


生活比起脩更按部就班的蓦这天是到古墓医院的时间，原本到了之后就看看病历偶尔去医院内部看看病患情况治疗过程，蓦刚刚待了一会儿就见过儿和小聋女说着无聊回来，小聋女去看其他病患，过儿却在过去存档的医疗报告里找起来。


“师兄，你在找什么？”本来没兴趣，但看过儿找半天还没找到，对这些报告文档放置更加熟悉的蓦问道。


“噢！我在找那个寒的基因检查报告。我记得应该有点不寻常的地方。”埋首在一大堆资料中，平时随手丢之的后果就是回头想找都摸不到头脑。


“寒？”对某个名字代表的人物现在没法不关心，蓦追问道，“韩克拉玛寒？找她的基因检查报告做什么？有什么用吗？”


“夏家那个死人团长要啦！说来也奇怪，他问我们寒的基因里头有没有跟一般的异能行者不一样？我们是有点印象啦，但看他那个样子，就好像一定会有什么问题一样？”翻翻找找的过儿一边念叨和解释，总算从不知道哪个箕垃角落里翻出那一叠报告，“啊，有了！”


还在思索的蓦看到过儿手里那厚厚一叠，露出一个浅笑：“师兄，你准备把这么一叠拿过去，对方看得懂吗？”

“唔。”低头看看再抬头看看，过儿抓头，“也是哦。我总结一下好了！”


翻翻报告删删减减最后一大张白纸加一大个黒字正式出炉，过儿拍拍手：“好啦！搞定！小师妹我先走啦！”挥挥手，过儿就地一蹦“飘扬而去”。


挥挥手回应，蓦看过儿离开来到被留下的那堆报告旁边，拿起来一张张仔细地查看。


厚重的纸堆间隙，光晕盈着女孩的眉眼，浅锁的眉心，暗藏波澜的眼眸，专注地看着手中的纸张。安安静静的，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一下连着一下。


话分两头，某条小路上正有人打破安静的环境：


“脩大师，我阿扣堂堂东城卫主唱可是一秒几十万上下，我知道你堂堂‘电音王’我们东城卫的主奏吉他手身价不比我低啦，但是！我们可不可以有效率一点？”


无力地将放慢到几乎中了“斯罗摩迅”的脚步“伏瑞斯”，中午跟着出来，花了几乎一倍时间还没到目的地的阿扣万分无奈地回头开嗓，“脩大师，你到底在想什么啊？还是说你被夏天那个不开窍的气到，不想去教啦？”


“没事。”话是这么说，脩还是眉锁不展，瞥一眼阿扣加快了脚步。


“没事？脩大师你的没事不管哪方面好像都没啥可信度啊？”手指点额头阿扣嘀咕几句摇摇头赶紧跟了上去。


只是脩和阿扣都没想到，迟了一步来到练团室天台却看到那样的一幕。


“糗了！寒碰上鬼龙了！”


占据夏天身体的鬼龙一手按在寒脑后压制着她，寒双手抵在鬼龙胸前不断挣扎却逃不开。鬼龙脸上猖狂的笑更和寒的一脸惊慌对比鲜明令人心戚戚。


寒！下意识上前一步想要救寒，但身边的阿扣却眼疾手快拦住了脩。


“阿扣。”脩看向阿扣，不愿后退，可内心的一个小角落还有声音在告诉自己不应该。


夏天能为了寒以最快的速度掌握音乐磁场，就同样可能为了寒突破极限完成许久停滞原地的“鬼控术”！但是……


“让夏天自己去救啊。”脩想到的阿扣同样想到，拦着脩不放，是知道这样的机会机不可失，也相信脩冷静时同样会这样选择，“嗯？”


可我也……抿唇放弃了上前，脩站在原地看着不远处僵持的鬼龙和寒，克制着自己，看不见的喉咙口却难以言喻的苦得厉害。


听着寒大叫“夏天”，夏天也回应她的呼唤成功压制鬼龙，看着经过这一难悲喜交加的热泪盈眶，紧紧拥抱闭上眼深深依偎的夏天和寒，脩默默捡起被丢在地上的“封龙贴”帮夏天贴上，等他们情绪平复下来，推迟了训练的时间。


做得很好，真的很好，真的很好了……


拿了音箱和自己的吉他插好背上，因为夏天和寒回去休息空出时间的脩就地练起吉他，阿扣靠在一边撇着嘴似笑非笑。


音乐是无法骗人的。即使平常再怎么冷静，总能压抑住自己感情的脩一碰到吉他也没了办法。那样的画面，那样的依赖，那样能够造就“奇迹”的羁绊……杂乱，烦躁，无所适从，即使没有出错这些情绪也在吉他声中曝露无疑。


“脩，和你在东城卫这几年，我算是最瞭你的人了吧。怎么样？还挺得住吧？”


心中正乱着，突然传进来的声音让脩偏头看了眼就在旁边的阿扣。


“莎士比亚说：‘完美的爱情使人意志薄弱，不完美的爱情伤害人心。’脩大师，你可要坚强点啊，默默当第三者的日子不好过啊。”


回过味来阿扣的所指，像是无言以对又带点自嘲，又或者是阿扣这吊儿郎当揶揄的模样实在容易让人忍俊不禁，脩勾了勾嘴角收回视线。


“我金时空的好朋友亚瑟王也常讲这句话。阿扣，谢谢你。但还是请保持安静吧。”


好兄弟的关心当然明白，心口的确轻松了些，只是夏天和寒相拥的画面却总在脑海挥之不去，也只是需要一点时间。心思继续沉浸到吉他之中，音乐最为真实，所以它是最好的宣泄方式，能够冷静下来，去处理心中那个刚刚冒出头的幼苗。


阿扣撇撇嘴，却也不再说什么。


往外走几步似乎要离开留个安静，只是没走两步阿扣脚步一顿，脩那边的吉他声也戛然而止。


“脩，你也察觉到了。”眼珠移动观察着周遭，阿扣脑中传音，“好强的异能指数！而且，好像是冲着我来的。”


脩微微蹙眉，没说什么也是认同阿扣的说法。那样的异能尖锐得仿佛出鞘剑，但气息中却似乎还有一丝不和谐。


四下观望着身体也愈发紧绷，阿扣和脩警戒不过片刻就放松下来，阿扣开口说道：“他闪了。”


这个人的异能非比寻常，不该是无名之辈。脩想了想问道：“阿扣，你到底惹了什么人了？”


“谁知道啊？”阿扣晃晃脑袋，“倒是这家伙是何方神圣？这么强哦！”


“不管怎么样，你要注意自己的安全。”看阿扣那漫不正经的样子脩面色稍沉，“这个人绝对不是普通的角色。”


“你才要多注意吧！我们东城卫只弹琴不谈情哦。”阿扣咧嘴笑起手在胸前圈了个爱心，开着玩笑离去，“小心别生病了。See you.”


脩皱着眉抿了下唇，吐出口气调整状态。


真的是，平静的时候不安，起风波了更加难安。


果然就是安不了。


一通夏天打来，寒恢复部分记忆的电话将推到晚上的异能训练取消，正准备回家的脩却和出去绕了一圈回来的阿扣再度感受到下午那道虎视眈眈的气息。


这一次，他出手不动声色瓦解了两人的异能防护磁场，摆明了随时可能偷袭的意图。


只是……


果然很不对劲。对方在脩拿出“神风”匹克之后退去，脩略松一口气却愈发觉察到违和感。屡次现身却不攻击，若是观望何必打草惊蛇，若是示威，目的何在？对方的来历，倒是有些头绪。


带着些许疑问和担忧与阿扣分道扬镳，脩回到家中和小蓦以及夏宇一起吃过晚饭后各自回房，不过一会儿后，小蓦“偷偷摸摸”溜了过来。


“哥，我今天遇到了一件事情。”

风的原位异能加持，短距离的瞬移速度极度接近长距离的瞬间移动，眨眼到了东城卫练团室，脩放手贯彻冷静地看着阿扣一个踉跄摔趴地上抽搐不起：“我要，往，生，了……”


“哟！阿扣儿又怎么嘴贱啦？”冥转着鼓棒从架子鼓后面转出来，饶有趣味地蹲下来戳戳“圈圈眼版扣子”。


正抱着吉他和贝斯的戒和镫也放下乐器笑着走来，琢磨着阿扣到底是怎么着居然让脩使出这个几年没用的招数？


遥想当初啊，阿扣的瞬移速度虽然不慢却有一个毛病：刹不住！


其实也不说停不住或者停止的时候会往前冲怎么样，只是别人顶多僵直一下，他是直接踉跄站不稳当。


但在战斗的时候怎么可以有这种问题呢？于是为了改善这个毛病，让瞬移速度最快的脩带着阿扣瞬移，适应脩的速度后他自己速度降下来停止就稳了很多。


问！题！是！


脩大师觉得瞬移自然是又快又稳才最好，刹不住这种问题绝对要从根源铲除！所以带着阿扣的时候往往不打招呼直接急刹，那滋味堪比坐云霄飞车管你如何说卡就卡！


就此给阿扣留下巨大心理阴影，现在长大后瞬移是稳当了，成熟了，但是……脩大师，您瞬移的时候离我远点成不？我心慌啊。更别说带着了，那比纵向360加横向360无极限旋转轮还恐怖！


总而言之，这就成了脩大师治疗阿扣嘴贱爆发的最佳办法，之一。


“确定是古拉依尔蘭陵王。他的目标应该是《洗魂曲》和《蒐魂曲》，以叶赫那啦家的作风来看接触过这两曲的人都有危险。”将阿扣交给东城卫的其他人，脩说道，“你们最近多注意，确保两人以上活动。”


“OK！”或点头或打个手势，作为团员自然相信自家团长的判断。


“看着点阿扣。我先走了。”脩点点头，不再多说瞬间移动消失。


那句“确保两人以上活动”显然没包括他自己，虽然有些疑惑自家团长急冲冲的原因，但除了阿扣外互相看看摊手摇头没个结果，戒、冥、镫也没再细究下去。


迅速离开练团室，脩当然是为了去寻找寒的行踪。只是说要找，其实也没什么头绪。


寒从听了《蒐魂曲》救回一命却失去记忆后就一直依赖于夏天，恢复部分记忆后想起自己对夏天变化的感觉，决定跟他在一起的未来，却被这种阴差阳错的“现实”打破所有。她能去哪？能去哪里？


用力捶向墙壁，手掌侧边传来的痛楚让脩冷静下来。将事情整理一遍，考虑过所有能想到的可能，脩沿路能瞬移就瞬移要是有人就疾走几步，最后在夏家往老屁股的某个岔路口不远看到了慢慢走着，有气无力的寒。


在看到人的刹那，心跳和呼吸恢复正常时脩才发现自己有多紧张。想到寒可能就此从视线中消失，心竟然是那么痛，那么不甘愿。


但是在离她只有短短几步路的现在，脩突然收敛了自己的气息，前一刻的焦急和担忧仿佛都随风而去，沉默地跟她保持着几步路的距离，没有再靠近。


靠近，要说什么呢？并不是会表现自己感情的人。对家人是自然而然，但寒呢？她的记忆里，自己不过是见了两面的，夏天的朋友？垂下的手慢慢的，缩紧成拳。


路就这么一步步走着，前面的寒头越来越低，娇小的身体很细微地颤抖着。


是在哭吗？脩小心翼翼地做着判断，下一秒视线中的身影偏了偏，只是一个踉跄却让脩毫无所觉往外跨出了一步。


“谁？”


回过头来最初的感情是惊喜，讶异，悲伤还是都有而复杂，脩没有看清，但是他知道只是片刻让寒看清的时间，那情绪是失望。


不该嫉妒的。握紧的拳松开，已经被发现脩也走向前，却依然不知该说什么。


“脩？”简单的疑惑，寒眨了眨泛红的眼睛擦去脸上的泪痕，“你怎么在这？”


“事情我听说了。”脩抿了下唇，沉默半晌最终说出来的却是，“你要去老屁股吗？”


“你怎么知道？”寒睁了睁眼感到不解。这条路虽然通向老屁股，但城市道路四通八达，无法断言。


“因为家人永远是依靠。”说着这话脩的眼神柔和了许多，“尤其孤独的时候，家是让人最想依靠的。”


“……嗯。”寒沉默地低下头，闷闷地承认自己的确是这么想。而且对于从未谋面的父亲，记忆所剩无几的母亲，作为女儿想知道更多，也想要去了解。


脩慢慢走上前握住行李箱的把手，说：“我送你。”


寒怔怔地看着脩，拉近的距离让她更看清这个冷淡中藏着温情的男生。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很平淡，没有过重的感情，更没有同情和怜悯，就好像只是单纯地想这么做所以这么做。


不得不说，这样的脩让寒松了口气。


“谢谢。”


松开行李箱的把手，两人并肩走着往老屁股的方向，速度并没有比之前快多少。


身边的女孩还是心事重重的，她悲伤，忐忑，虽说有了方向心中依然有顾虑和芥蒂，压得心很沉。


“寒，你喜欢打鼓吗？”大概也没走多远吧？脩沉思良久后却问了一个在现在的寒听来没头没尾的问题。


“……喜欢。”虽然不解但说些什么或许会好些，寒回答。即使是之前记忆全无的时候，只要拿起鼓棒她就知道该怎么做。和跟在夏天旁边不一样，非常的振奋但却有不输给任何的安定。


“我很喜欢吉他。”脩微微仰头让视线放得更远，“悲伤的时候，迷惘的时候，孤独的时候，只要抱着吉他就好像可以将所有烦恼摒弃。虽然无法改变现实，但是可以让自己放松然后坚定。”停下了脚步，脩侧头问寒，“愿意试一试吗？”


“可是……”寒眼神一动又黯淡，“我的鼓还在……”


“附近有一家熟识的乐器店。”脩顿了顿似乎有点紧张，问道，“……去吗？”


空的双手互相交握，寒抿唇想了片刻，点头：“嗯。”

第十四章：【因缘】


跟着脩来到的这家乐器店名叫“塞壬”，不是英文的“Siren”就是未必准确的中文译名写在招牌上。


店内的装修以银色为主，缀着苍白和海蓝，一眼看去第一感觉就是冰冷。


柜台后面趴着的不知道是是店主还是店员，额头压着手臂整张脸都埋着，乌黑的发散在背后一路滑下没有看到尾。似乎睡得挺沉，一直到走到柜台前对方也没有反应。


脩手指弯曲在高的台面敲了敲，那人缩了缩脑袋，闷闷出声：“有事说。”倒是没有那种刚睡醒的迷糊在里面。


“架子鼓有人用吗？”


抽出一只手伸到侧边下面摸了会儿，那人将手里拿着的钥匙拍到高的台面上：“二楼4号，好走不送。”


“谢了。”脩拿起钥匙，跟寒示意了下从店内门到楼梯间却是往下走。


“脩？”疑惑地看了看往上通的楼梯，寒在脩背后唤道。


“楼上和楼下门号都一样，不同的是楼上是平常房间，楼下是异能行者专用，特别加了隔离结界，乐器也比较合适。”知道寒要问什么，脩直接解释，


“这里的店主就是你刚刚见到的那个人，她叫林妤，除了说话比较懒比较冲外为人挺好。你以后如果缺了配件，或者不方便打鼓的话可以来这里，都是异能行者比较方便。”


“嗯。”


拿钥匙开了地下二层4号练习室，在麻瓜看来和普通练习室没什么区别，但只要是异能行者就能感觉到有什么包裹着房间。


这间房间内放的基本都是打击乐器，小的沙锤、响板、三角铁等等，大的木琴、管钟、各种鼓应有尽有，当然还有最主要的目标——架子鼓也摆着两套。


寒来到其中一套架子鼓后面坐下，稍微调整位置，刚刚坐定一对鼓棒就已经握在了手里。


那是一对乌黑只有槌头和尾端是白色的鼓棒，“惊雷”，同时也是寒承载灵魂的贴身兵器。曾经因为一场意外落入那个有去无回的“灭”，


是当时还懵懵懂懂呆呆傻傻的夏天不顾生死闯入“灭”九死一生中才取回。还引发出鬼龙入魔，想要消灭夏天的存在夺取身体的严重后果。等一下，这中间是不是还发生了什么？


“寒？”眼见寒拿起“惊雷”却愣住，以为她回忆起和夏天间的过去再度陷入悲痛的脩连忙出声唤她。


“啊……”寒抬起头正对上脩关心的目光，又是一愣。又让他担心了。又？说起来，我和脩是怎么认识的？夏天说我们以前见面就打架，可是我并不讨厌脩，为什么会讨厌他？


鼓棒三分之二处，食指勾住，大拇指压住，剩下三根手指自然回笼。手腕翻过，右手在上左手在下。寒的眼帘半垂，暗色的眸中似乎风起云涌，咚，雷鸣，响彻！


鼓的音色并不丰富，紧扣人心的是节奏。仿佛一场暴风雨，水天混成一色，昏暗的世界在咆哮，时而好像滴滴都有拳头般大的暴雨砸在地面，连绵不绝，时而像那暗天乌云后轰响的闷雷，数得清一下下敲在心脏。


声音的根本是振动。但现在好像不是想这种基础科学的时候。能够感觉到，比鼓声更加低沉，压抑的悲伤和痛苦。


双手环抱着，脩靠在正对寒的墙边，手指弯曲按在手臂上时快时慢的变换。


第一次的认同就是因为音乐，那场从针锋相对到放开一切畅快淋漓的合奏，那时无疑是他们最贴近的时刻。而后来……


我能靠近吗？在这样的时候，这样的情况下。


只有鼓声“咚咚”的响着，比悲伤和痛楚埋得更深，只有敢挖开伤口才会发现的……


为什么明明难以接受，还要去找死人团长呢？


寒，其实，真的是逞强。我和你都一样。我想……


悄悄出门去拿了一把吉他，插上音响调试好音准，脩稍微停顿后奏响跟上寒的节奏。


突然交融的吉他声让寒抬了抬头，一眼望见的男生不再如平时般锁着眉心，他好像非常自然就踏入了自己的世界，甚至没有让自己觉得突兀。


鼓声并没有停顿，寒很顺畅地敲击下去，心中似乎兴起一分战意与好奇。好奇他能跟到哪个程度？好奇他是否能让自己服气？


这一次的合奏不像消失在记忆中的那么激烈对抗，却依然使出浑身解数。


从一开始还有些迟疑的试探，到后面随着心肆意挥洒节奏，属于脩的吉他声依然随着鼓声不快不慢。就好像在说不用在意，你尽管随心所欲。


一时间竟有些心酸。


寒双手挥舞鼓棒，一脚踩镲一脚踩着鼓槌，身体仿佛挣开了大脑的指挥，将一般被理智限制着的什么解放。


忘却吧！发泄吧！把所有悲伤痛苦不甘踟躇都甩出去！寒觉得激动，爽快，心中的迷惘宛如被阳光透入的雾不值再提，但是当云开雾散，似乎还有什么也一并钻了出来。


这感觉好像曾经有过。我以前和脩合奏过吗？为什么我不记得？这样好的感觉，如果我们以前关系不好又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可是夏天不会骗我，还是说……就像“石心杀手”，是什么不好的事吗？


咚！重重一击后停了下来，吉他声随之停止，寒深呼吸这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汗，心跳加快，呼吸加重，却是今天晚上首度的轻松。


“舒服点了吗？”脩解下吉他靠在一边，问道。


“嗯。”寒也放下鼓棒站起了舒展了下身体，看看时间竟是已过了三个多小时。


有些诧异和脩合奏时对时间的模糊，但回想也不奇怪。脩的吉他技巧比现在的夏天要好太多，跟夏天合奏的时候寒总要分心注意一下节奏，但和脩却完全不必要。


“你很厉害。”寒发自内心称赞，却让脩有些哭笑不得。


曾经赞扬她的话回到自己身上，是不是也要把她给自己的话还回去呢？


“你也没有生疏。”还是算了吧。


“这么说我们以前也合奏过？”寒倒是听出了端倪，加之本就在意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


“嗯。”脩想了想，说，“确切的说，我们是因为音乐才相互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