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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殿堂阎罗系列《十里幽邪:楚江卷》

楼主:笑花生  时间:2021-03-19 12:24:02
凡鬼者,若入轮回,必行幽邪路,
行十余里,至一水,广不数尺,流而西南。
此俗所谓奈河,
其源出地府,其水皆血,而腥秽不可近。
因河上有桥,故名“奈河桥”。
桥险窄光滑,有日、夜游神把守。
桥下血河里虫蛇满布,波涛翻滚,腥风扑面。
恶人鬼魂若堕入河中,永无出路。

世逢,隋初,乱世初平,国未稳,
妖魔邪碎,争相逃窜,妄图躲避轮回之苦,
但有孽就要清,有债就要还。
上得孽镜台,后入转轮殿,
生死相依,因果循环,此所谓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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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笑花生  时间:2021-03-19 12:24:02
一、地狱蝶
1、菩提心
十余里幽邪路,忽传银铃笑音,一抹猩红由远及近,日游神眯睁睡眼喃喃自语“怕又是那要命的祖宗来了。”
夜游神飘荡而至道“该睡觉就去睡觉,休要招惹那乖乖。那可是十殿阎罗都惹不起的主儿----”牢骚发了一半,转看那日游神已然睡死过去,无奈的摇头飘去,笑声临近还是早躲为妙。
不多时一头大毛长,形似金狮的白色巨兽,兽脸似狗,胸有金鳞,蹄若麒麟,驮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孩童,奔至桥头。那孩童一身红衣,脚踏鹿皮小靴,金丝玉带环于腰际,唇似红莲,笑靥嫣然,却不知为何满眼落寞的望着桥下。
她拍着身下的巨兽低声喃喃“啼听啊,你说何为菩提,”
啼听道“断绝世间烦恼而成就涅盘之智慧,方为菩提。”
孩童翻身跳下啼听“嘻嘻,你这家伙说话越来越似那地藏喽。整天思着‘众生度尽,方证菩提。’只怕就度了众生,也未必能断其烦恼大彻大悟。”
啼听怒目“瞿如,不可说主人坏话。”
“他已去轮回受劫,说了他又听不到。”
啼听看她一眼无可奈何的打了个响鼻,震的奈何水连起几片波澜。
“不要担心用不了多久,你也要去找他的,”
“此话当真。”啼听大喜。
“本小姐何时说过假话,就怕到时你舍不得这一身的威风。”
闻言啼听不觉低头看着自己那赤金麟,若有所思。
“哦?啼听也着像了,哈哈哈”嘴上笑的开怀,眼神依旧带着哀。
啼听暗骂瞿如无良。
“你小声嘟囔什么,别以为我没听到。”
“没,没什么,就想起主人说你善,说你有颗菩提心。”
闻言她摇头轻叹道“这世上哪还有那大彻大悟的心境,只怕你受了你主人的骗。”
“主人说有就是有,啼听能听尽世间万事万物之心语,你的心啼听却听不到。”
“呸,你见过哪个大彻大悟的还不成佛,整日在鬼殿阴府上胡乱厮混的。”瞿如目视四周,除黑既灰毫无颜色,胸口觉得憋闷,照着啼听头就是一巴掌,哎,心情舒畅多了。
楼主:笑花生  时间:2021-03-19 12:24:02
啼听受了委屈,又不敢得罪于她,只能扭头嘟囔道“困在这鬼殿幽冥那还不是因为你打赌输了,誓要找那十殿阎罗归了位才肯回去。活该”
她玉手轻扬一把抓住那啼听的耳朵,嬉笑道“你这该死的小妖,还敢说起我的是非了。”
“我不是妖,我是佛的坐骑,就是神兽。”
“哼,你主人都不在了,你就是妖。”
啼听不住的晃着脑袋,“不是,不是”
一人一兽争的不可开交,此时桥下血河翻滚,一只金蝶破水而出,直奔幽邪路而去,那幽邪路一向有来无回,金蝶逆流飞翔,路上的瘴气竟伤不了它半分。
正值人间圆月夜,奈何桥边化金蝶,
唉,这是何等的怨力。
那瞿如眨了眨眼睛,望着那远去金蝶,冷笑道“啼听,看来我又要为你家主人做回功德了。”
啼听闻言只觉得汗毛发冷,转身欲逃,却已被条金丝腰带缠住了脖子,“你这厮要是跑了,这十里幽邪路,你想让我一孩子走着去啊,没人性。”
啼听一副宁死不从的表情道“都几千岁了整天装成个孩子样,再说我本就不是人,何来人性。”
“好个白狗,敢和我咬文嚼字,不怕我扒你筋骨。”
啼听自是知晓这丫头的手腕,不敢忤逆,又心有不甘的哼哼了几声,暗自腹诽“主人真是骗我,这丫头那里有什么菩提心,啼听光瞧见心狠手辣了。”
“啼听,我的心狠手辣,你才见识几何啊,”说罢,跳到啼听背上,双手一扯腰带,右手狠狠的再它屁股上猛掐一把,啼听吃痛,飞奔而去,留下奈何桥边飞尘滚滚,桥下恶鬼凄冷悲鸣。
楼主:笑花生  时间:2021-03-19 12:24:02
2、妒妇
南北乱世,北周静帝受禅帝位于大丞相、上柱国杨坚,改元开皇,建隋。
开元十年,上柱国将军韩擒虎屯兵金城,旋任凉州,秋夜渐凉,适逢韩擒虎大寿,整个凉州城张灯结彩,热闹非凡。韩擒虎为于民同乐,包下城中最大的酒楼连开了三天流水席,酒楼上雅间中,二公子韩楚,正在替父宴请凉州附近的书生才子。
几个书生模样的公子哥,正摇头摆脑的吟着诗句,酸腐之味离数米由可闻,
席间一书生极为醒目,他皮肤黝黑,手脚粗壮,剑眉虎目,不像个书生,倒像个侠客模样,却偏穿那一件青色圆领扇袍,腰束革带,头戴璞巾,让人觉得不伦不类,好笑至极。
青衫书生轻摇纸扇,推推旁边的张姓书生道:“张兄,不如我们以柳为题,你看如何。”
张公子自觉不能低于人下,忙迎道。“那在下献丑了。柳树得春风,一低复一昂。谁能空相忆,独眠度三阳。”
“看来张兄真是献丑了,现已入秋,何来春风。”
张公子也觉丢了颜面,忙转移话头,瞄上角落上一个削瘦公子道“哎,李兄,为何沉默不语啊。”
楼主:笑花生  时间:2021-03-19 12:24:02
青衫书生忙拉道“莫去招惹他,他夫人刚过世。今天要是不韩公子宴客,怕是他也不会来。”
“哎,这不正和了他的心意,他家那个妒妇一死,李兄也算是解脱啊。来来来,喝酒喝酒。”
那个李公子,满面愁容,形如枯槁,呆坐在那儿,似是没听到那些蜚语流言。
门开,一个身形修长,穿着一袭白色儒衫,气质温雅,相貌倒是极其普通,却有一双清澈明眸,无垢无尘,此人正是刺史公子韩楚,字詹月。
“詹月兄,来迟了,当罚当罚。”
韩楚忙施礼入席,席间不时传出几句酸诗,在众人不经意间,一只金蝶落在李公子肩膀,温柔的扑扇着翅膀,似是有说不尽的柔情。
窗外一只白狗驮着一个女孩,一手捂鼻,另一手时不时勒紧拴狗的金丝腰带,白狗哼哼几声,几次试图反抗终未得逞。
酒过三巡,李公子恍惚站起抱歉施礼“小生,不胜酒力,先行告辞。”
“哎,李兄,你才喝了一杯,怎么就要走,莫不是对詹月兄有些意见----”
“休莫胡言,李某只是醉了,对不住了詹月兄”说罢忙冲韩楚施礼,韩楚也听说李公子最近妻子刚逝,也没在多挽留,命手下小厮送其离去。
“这李仲,真不识好歹,”青衫书生摇扇笑道。
张公子忙接道。“没想到这李兄竟然对那妒妇如此情深,你看他日渐消瘦,真是让人心痛”
“妒妇?”韩楚轻抿下酒“二位为何说李兄的妻子是妒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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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衫书生开始吐沫横飞道。“詹月兄有所不知,这李仲的妻子王氏,以前是凉州附近有名的美人儿,说来也怪,她官不挑民不挑,偏偏看中那不成不就的李仲,婚后三年,一切相安,本还以为这李仲走了大运,却没想到是个霉运。去年李仲看上家中一丫鬟兰儿意欲立小,怎成想,那王氏知道后暴跳如雷,用鞭子将那兰儿打出府去,还扬言,李仲如若立小她便死于他面前。李仲生恐家变,对纳妾一事便不再提了。却不料那兰儿不依不饶,没法李仲只得用私房钱在外面给兰儿置办了一个偏宅。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这事传到王氏耳中,她带着家丁,趁着那李仲和兰儿私会,将他们堵在床上,这李仲一见在下人面前失了颜面,和那王氏厮打起来,一时闹的满城风雨。李仲更觉丢人,便自作主张用红花轿将兰儿抬入府中,却不料成亲当夜,那王氏一身红衣悬于正堂梁上自尽了。”
“此等妒妇,早应休之。”众人愤慨,唯有韩楚仍轻抿着酒不做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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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韩楚
圆月高悬,街衢空寂,韩楚略有醉意,走在凉州城的街道上,忽见一只金蝶划破黑暗,穿街过坊而去,好生的稀奇。
寻蝶而去,那蝶似有灵性,忽而转过街坊没了踪影,正预放弃时,却又出现眼前,就这样韩楚不知道追了多久,一直追到城西处一座宅邸,那蝶化为一抹金色隐入府中,韩楚跑到近前方发现正是李仲的府上。预叩门,想想这黑境半夜为只蝶叨扰人家总是不好,转身欲走,一头装了个满天星,韩楚从地上趴起来揉着额头的肿包,方看清原来是撞到了门口的石狮子上,再细看之,猛的惊出一身冷汗,这狮子张了长狗脸,脚下踏的绣球血红欲滴,好生的恐怖。
腿一软又跌坐在台阶上,谁知,那血红绣球竟然发出声响“笨蛋啼听,你连个狮子你都扮不像,”
“哪里不像,哪里不像,”那石狮子扭动了几下脖子,化成一白色巨兽,将绣球踢开,
红绣球在草地上滚动了几下,竟然传出声音“你见过哪个狮子长个狗脸。”,
那白色巨兽飞身奔向绣球,衔于嘴中,不奔回韩楚面前,再扔出去数米,又狂奔去捡回,往返数次,似狗寻猎物,乐此不疲。
看的韩楚张目结舌,想喊却觉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住,发不出音来。
玩累了的啼听,猛回头发现了瘫坐石阶上的韩楚,疑惑“这怎么还有个凡人。”
“哪里有人,”说着瞿如已从啼听身下探出头来,和那韩楚四目相对。
瞿如虽只是个孩童样,但也算是明眸皓齿,清秀可爱,可此时她只从那啼听长毛下探出头,在韩楚眼中只觉得那白色巨兽身上竟然又长出颗人头,再可爱都无心欣赏。
韩楚拼尽气力,从喉咙中挤出一声尖叫,手哆嗦指着瞿如和啼听。
瞿如使劲瞪大双眼,一副不可致信的模样,“你看的到我们?”
由于发不声音韩楚只得使劲点头,希望能求得活命。
瞿如红袖轻弗,在那韩楚眼前一晃道“唉,挺好一人儿,怎么命这么短。既然你有缘见我,我自有义务助你渡劫。”
韩楚只觉一阵石榴香,眼前一黑,便没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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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懒鸟,还敢如此口气,不如留些力气帮自己渡劫吧。”一个声音从身后树影中传来,
瞿如指着那片树影骂道“明明是只禽兽,非把自己当仙草。想必是你将这书生引来此处的吧。”
“既然知道就别多管闲事。”
“想食那地狱蝶,也不看看自己斤两,即便你有了这赤纯灵魂做引,怕你也无福消受那金蝶怨吧。还是早早放弃回山修行去吧。”
瞿如翻身骑上啼听,飞驰而去,黑暗树影下,一颗嫩绿仙草随风飘摇---
第二日晨,韩楚挣扎坐起,发现竟然身处卧床之上,原来昨晚之事不过是南柯梦尔,终放下心来,但仍觉头昏欲裂,只当是昨晚喝醉又吹了冷风。连唤数声书童小鸢,却无人应答,想那小子定是又跑去厨房偷腥去了。
手抚床沿起身,观瞧四周,总觉得卧房哪里不对劲,咦那昨儿新买玉石屏风去哪儿了,是谁擅做主张,将床铺换做锦缎的,暗骂道“该死的小鸢,看你回来我怎么收拾你。”
“詹月兄醒了。”推门进来的正是昨夜与众人饮酒的青衫书生,“詹月兄,昨儿醉了,在下本想送您回府,又怕您受了韩将军的责罚,所以就托人送信去府上,说您与在下相谈甚欢,要留在我府上一晚。在下自作主张,还望詹月兄不要见怪。”
韩楚昨夜代父宴客,那些才子书生竟谈些诗词歌令,对眼前这位公子虽有印象,却不知道人家名讳,一时间脸红耳赤不知如何还礼。
青衫书生摇着纸扇,似是看出韩楚尴尬,忙道“在下祝余,字霏阳,若詹月兄不介意就叫我霏阳。”
韩楚忙施一礼道“真真是多谢,霏阳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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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楚虽生在将门,见过官场尔虞,但为人谦厚,见他说的如此诚恳,便深信不疑。
祝余忙扶起韩楚“詹月兄,难得我二人投缘,不如我们出去四处逛逛,听说西街新开了家书斋,说到这书,最近再读那山海经中有一神物名为虎蛟---”
这祝余真是热情,拉着韩楚从出门一直说,快把这虎蛟的历史谈了个遍,韩楚本性安静,对这等志怪之事从未研究,便只能倾听,插不上半句。
实在听的烦了,韩楚打岔道“霏阳兄,见多识广,在下只知道这虎蛟能入药,可解百毒,尤能治疗痔疮,今日听君言,方知己之粗陋啊。”
“能治痔疮”听完这几个字后,祝余那白皙的脸不觉抽动几下,似是被人踩了尾巴,笑的甚是尴尬。
楼主:笑花生  时间:2021-03-19 12:24:02
4、再遇
说话间二人已到西街,行人渐多起来,又行了百米却不见那新开的书斋,祝余说去找人问问,让韩楚在边街茶摊等他。等了一盏茶的功夫,都不见那祝余回来,欲走之时,却见有一要饭的孩童牵着只白狗,站在不远处,目光一直盯着桌上的点心,不住的吞咽口水。韩楚便伸手招呼她过来将点心推到孩子面前,那孩子低头看看自己满手的污秽,有些拘谨,
韩楚忙说“饿了吧,吃吧,吃完早点回家。”
孩童感激的看看他,忙拿起一块方糕,先给那白狗吃,然后再拿一块塞入口中,狼吞虎咽起来。
那白狗头大,颅骨宽而平,嘴阔而深,昂首,带副愁容皱眉,杏仁眼,三角耳,不时灵敏抖动,口吐蓝色舌头,流苏般鬃毛环绕周身,走路沉稳优雅,和一般狗大不相同。韩楚伸手欲摸,那狗似是懂人性转头躲闪眼睛里似是让他不要打扰它吃糕点。
韩楚默默将钱付掉,起身欲走,却被那白狗咬住衣角,那乞丐孩童却不见踪影。
韩楚拍拍狗头,“你想让我随你去”
白狗似能懂人言,不住点头,引着那韩楚拐进里街小巷。
巷深处,传了些许言语。
“适逢乱世,尔等不思修行,竟跑到这人间耍乐。”
韩楚走近,看到一红衣女童,背对着他,地上几只灰鼠用爪抱头,那女童似是再训斥,好生奇怪。
“你,这,”
那女童闻的动静,一回身,那双明眸正对上韩楚双眼,这张脸韩楚看的真切,用手哆哆嗦嗦指着那红衣女童,不觉忆起昨夜噩梦,惊叫“妖--妖怪。”
转身欲逃,却见身后白狗,越变越大,竟然封住了巷口,这那里还是什么温顺白狗,分明就是梦中所见的怪兽啊。
红衣女童正是瞿如,此时正捂嘴笑的欢喜“啼听,他再说你是妖怪。”
啼听抖抖身上的毛,一脸鄙夷“他再说你,休要赖到我身上。”
瞿如上前推那韩楚道“去去去,告诉他,你刚才喊谁是妖怪。”
啼听举起前爪,放在嘴边舔着毛,眼里带着威胁,意思是:你要敢开口,老子就吃了你。
韩楚欲哭无泪,这二妖拿他当了手里耗子,不着急吃,反倒玩的不亦乐乎。“吾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为何招惹你—你们这等山精妖怪。也罢,要吃就吃,休要欺辱了。”说罢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
“呦,发脾气了,你这小白脸,怎这般小心眼,与我一孩子置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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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哪里像个孩子?”韩楚和啼听异口同声,表示抗议。
瞿如嘻笑“也罢也罢,不在装了,”脚慢慢腾空而起,离地几米,旋于半空之中,烟雾忽起,转眼顷刻消散,仍是那一身红衣,却是不同容颜,冰肌玉骨,一双丹凤媚眼,魅中透威,让人不敢直视,左眉梢间一颗红痣,似鲜血欲滴。一双玉腿,细而修长,脚腕处挂着一个金丝银铃,韩楚抬头望去,只瞄到那赤裸双腿,一时间热血上涌,脸涨的通红,忙紧闭双目,嘴里不住嘟囔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瞿如双腿站地,却见韩楚这般,佯怒道“你这小白脸,好生奇怪,我孩子装扮,你生气,我换了真身,你又不敢看,你到底想我怎样。要不是你看到了我,我才懒得管你是被那禽兽蒸了,还是煮了。”
啼听围着韩楚,用鼻子闻闻,笑的吐出红舌道“他现在满脑子是你那双腿,哪里听的到你说话。”
“唉,世人皆为像所误,乞丐孩童怎样,胭脂美人怎样,到头来还不是黄土一把万事皆空。”
啼听哼哼几声,仍然在围着韩楚闻,他觉得听这小白脸的心声,很快乐。
瞿如实在看不过去,上去一脚踹在啼听屁股上,“别玩了,那只妖兽快回来了,赶紧变化。”
语毕,那啼听摇头一晃,化作一书生装扮,只可惜配了张狗脸,
瞿如抚额,无奈又冲着狗脸吹了口气,让啼听变的和那韩楚一般模样。
啼听低头看看那一身装扮,乐呵呵的伸出舌头道“小白脸,快看看我像你嘛。”
那韩楚眯缝着睁开眼睛,看到一红衣媚娘身边站着一个“自己”,正像狗一样伸着舌头欢喜着,只觉得一口气涌上来,险些背过气去,他算是明白了,这两个妖精不是要吃他,是要吓死他,玩死他啊。
“詹月兄,---原来你跑这里来了,害我好找”说话间祝余摇着纸扇走进巷口,一眼就看到那啼听扮的韩楚。
韩楚见状,高声呼喊“霏阳,快跑,那是妖怪。”
而那祝余似是没有听到,拉着啼听亲热无比,急的韩楚从地上爬起来,冲过去拉扯,却发现自己竟如空气般穿过祝余的身体。
他似乎觉得明白了什么,死死的盯着瞿如道“你这妖怪,到底要做什么,莫非要暗害霏阳。”
瞿如掩嘴偷笑道“你都快死了,怎么还担心起别人来。”
韩楚义正言辞道“你要我命可以,但莫要伤他人,”
瞿如笑的更欢“那我不伤他,只带你看戏。”
楼主:笑花生  时间:2021-03-19 12:24:02
此时,祝余和那假韩楚正聊的亲热,祝余道“詹月兄,那书斋我找到了,在这不远,我们这就去逛逛。”二人携手朝着街尾后山走去。
瞿如拉起韩楚“走,我们也去那书斋逛逛。”
韩楚迟疑道“你当真不伤害霏阳?”
瞿如瞪他一眼“当真,这次可以走了吧,再不走,就看不到了。”
此时后山上,李仲提着香烛,向一坟地方向走去,一只金蝶悠闲的飞在他身后。
楼主:笑花生  时间:2021-03-19 12:24:02
5.石榴梦
行至后山,蒿草遍地,那瞿如虽变成媚艳动人的女子,却仍不脱孩子心气,看到路边一青草长的嫩绿可爱,伸手就摘下,放入嘴中,生涩苦味让她眉头紧锁,不住的吐口水;可嘴里涩味一除,她又随手摘了一个又要塞进嘴里,这次好在韩楚手快挡了下来,可没过多久,她又发现树上的红果,想摘又不好意思的回头看看韩楚,韩楚正色摇头,她立刻正正裙子,假装正经的往前走,还时不时的回身偷看那没入嘴的小红果。
韩楚哭笑不得,心中暗思这是什么妖怪,莫不是饿死鬼吧。
再说,那祝余牵着化作韩楚的啼听,边走边说,那祝余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啼听脸上始终保证一个傻笑表情倾听,行至后山深处,竟是一处孤坟,那昨日宴会上消瘦的李仲此时正跪在坟前,默默的摆着祭品,他肩上停着一只娇艳金蝶,不停的挥舞着金翅。
祝余忽然停住脚步说“詹月兄,到了”
那啼听保持的傻笑表情站住,一动不动,不远处的瞿如骂道“这啼听演什么都像只狗。”
祝余手中折扇忽化成利刃,猛的向啼听胸口刺去,啼听依然一脸笑意,不躲不闪。
而刚赶上来的韩楚一见此景,吓的目瞪口呆,指着正在剜心的祝余,哆嗦道“这----霏阳兄,为何,如此。”
瞿如玉指放于唇上,示意他闭嘴。
那祝余从假韩楚胸口剜出心后,仔细端详着手中物,觉得好生奇怪,怎么看这心都像个石榴,难道赤纯灵就是这般。
远处金蝶似乎闻到血腥味,翩翩飞来,围着那祝余左右盘旋,却迟迟不肯靠近。
一人一蝶就这样僵持着,地上还躺着一具傻笑的尸,
天色渐暗,似是风雨将至,祝余身忽钻出一条蛇尾,面目随即扭曲,最后竟然化作鱼头,细长的舌头,闪电般扫像金蝶,那金蝶来不及躲闪,便被他吸入腹中,他似是回位的砸着舌头,发出似鸳鸯般的嘶鸣。随后慢慢化回人形,他看看手中心脏,叹息道“早知道抓这金蝶如此容易,就不取你这颗心做引了,其实詹月是个不错的朋友,------”说罢,愁然将那心放回那尸体中,跪地拜了拜。
瞿如笑言“戏散场了,”说罢便手舞红袖,一阵烟雾将所有覆盖,韩楚只觉得烟雾中尽是石榴香,诱人垂涎---
楼主:笑花生  时间:2021-03-19 12:24:02
再次睁眼,发现自己仍在巷子中,身边还是那红衣媚娘依偎着只温顺白狗,原来又是噩梦一场,刚想起身,猛发现旁边竟然还躺着祝余,他睡的正酣,似是吃了什么美味,正在咂嘴,怀里还捧着一个大石榴。
“啪!”韩楚狠狠地扇了自己一耳光,火辣辣地疼。韩楚先是惊愕,继而无奈的摇头,然后从巷尾处寻出一把破斧放在祝余身边,自己安静的坐了下来。
啼听拱了拱瞿如,“这厮做甚,莫不是要杀了那妖兽泄愤。”
瞿如笑道“你不是善听吗,怎么这次听不到。”
“我看他定是有千年道行,还在这里装可怜,否则凭我----”
瞿如打断他自夸“休要狡辩,分明是他的想法太纯净,你听不清。他这是要等那只妖兽醒来杀自己。”
啼听扭头,表示不信,哪有给妖怪准备好武器杀自己的人。
瞿如走近,玉手忽变鹰爪锋利坚韧,直奔那祝余脖颈,韩楚慌忙阻拦“你不是说不会伤害霏阳,怎可出尔反尔。”
“我有说过吗?你定是听错了,我是叫你不要当真。”
韩楚愤怒又无奈,只觉这等胡搅蛮缠的女人真是可恶。
瞿如言“他要剜你的心,我可以帮你杀他,绝了后患。”
韩楚道“他想要我的心,定是有难言之隐,”
“如果他醒来会再剜你的心,你怕不怕。”
韩楚摇头无语。
瞿如探手将那祝余怀着大石榴拿走,扒了皮来就吃。
不多时那祝余懒腰一伸,睁开眼睛“这---,”
韩楚默默将破斧塞到他手中恳求道“霏阳兄,若真的需要我的心就拿去,莫要骚扰吾父,老父年迈受不得惊吓。”
祝余惊恐,随即看到不远处笑开了花的瞿如,怒骂道“好你个懒鸟,你我同生一处,算不上亲戚也算半个邻里,你竟然这般戏耍我。”
瞿如笑道“我并未戏耍你,只是送你黄粱(石榴)一梦,消你心头孽障。”
祝余不甘,起身便要追打,却被韩楚拉住,韩楚嘴里唠叨着孝经,不停的将那破斧塞到祝余怀中求死,折腾的祝余哭笑不得。
“詹月莫闹了,我不是妖怪,是那馋鸟戏耍我们。”
韩楚一愣,随即坐地大哭,“你们山精妖怪这是看我文人好欺辱啊。”
瞿如捂嘴偷笑“啼听,他又说你是妖怪。”
啼听抖抖身上的毛,一脸鄙夷“他是说那蛇尾妖兽,休要赖到我身上。”
瞿如盯着那祝余笑道“他再说你是妖怪。”
祝余咬牙切齿道“懒鸟,莫要惹我。”
瞿如躲到韩楚身后推搡道“去去去,告诉他们,你刚才喊谁是妖怪。”
啼听举起前爪,放在嘴边舔着毛,眼带威胁,
祝余双眼冒火,恨不得将瞿如生吞活剥,
韩楚欲哭无泪,这回变成三个妖拿他当了到手的耗子玩了。
楼主:笑花生  时间:2021-03-19 12:24:02
6、痴灵
接连几日韩楚忐忑的住在祝余府上,并不是不想回家,而是恐将这几只妖怪带回去惊吓父亲,便编了个谎,说和那祝余谈诗论道,深感相见恨晚,难以分别。
而那瞿如带着啼听,非要跟着,也就一起住了进去。
几番相处下来,韩楚才知道,那霏阳本是祷过山山涧泿水中的一种叫虎蛟的鱼儿。身子像鱼,长满鱼鳞,头也像鱼,唯独那尾巴不是鱼尾,而是蛇尾,能叫出鸳鸯一般的声音。这虎蛟能入药,所以时至今日天下已然绝迹,霏阳是唯一一条。至于他能活到现在,据啼听说是因他曾去招摇山求得祝余草续命。但瞿如却说,那一棵小韭菜,最多能解饥那里能续命,可霏阳却说,它只是形状似韭,但却有世间最华美的姿态,为了纪念一段刻骨记忆所以一定要把自己修练成祝余仙草。
每每说到此,瞿如都抚额,叹息道“这世上仅存的虎蛟,竟非要当自己是草,与那白狗一样着了像而不自知。”
啼听总自称是某佛的坐骑,是上天的神兽,善听万物心底之声。他几世前是条忠心白狗,随主人遍访名山大川,终日听主人吟诵经文,日渐充满灵性,后渡劫成了佛的坐骑。据说他的主人为化解罪业自堕轮回,让他跟着那瞿如守着幽冥阴府,莫闹出状况。
韩楚好奇的缠着他了解那阎罗地府的模样,祝余总打趣道“这么着急做甚,总有天你不想去都要去的。”
啼听却对韩楚的吹捧很是受用,总习惯趴在阳光下边晒太阳,边说自己曾经怎么帮主人分辨那佞邪之人,怎么欺负那霸道的楚江王。
瞿如笑骂“你这白狗,当着詹月面说楚江王的不是,小心日后受罪。”
楼主:笑花生  时间:2021-03-19 12:24:02
对于瞿如,韩楚知道的不多,只听霏阳骂她是懒鸟,馋鸟。
问那啼听,他只说他们是来寻地狱蝶,希望能通过地狱蝶找到十殿阎罗转世的所在。
问瞿如,她便敷衍说自己本是仙女,因为认识这白狗受了劫,才去那阎罗殿赎罪的。说着还变化出各种美艳女子的形象诱惑之,弄的韩楚面红耳赤,不敢再问。
和这三妖相处久了,韩楚竟觉得安心,温暖,和他们一起不用理会人情冷暖,不用再看那官场现行。
祝余家隔壁就是李仲府上,韩楚经常看到一只金蝶徘徊在那李家的正厅,可转眼就没了踪影。那李仲自夫人自缢,便扶正了兰儿,那兰儿自持有孕,正日颐指气使,这李府上下无不怨声载道,连那李公子也经常被她拿着藤条追打。李仲实在烦了,就整日蹲在正厅前盯着那房梁,唉声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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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渐凉,天高月朗,夜云片片飘渺,凉州西街上也只剩下巡街守卫了,三妖一人坐在祝府后院烤起羊腿。
“祝余仙草是不吃肉的。”瞿如手握一只吱吱冒油的羊腿,还不忘调侃祝余。
啼听啃着骨头,不住点头赞同。
祝余正忙着吃,没顾上理他们。
韩楚笑着帮腔“哦,啼听总说自己是神兽,佛的坐骑,你不是应该吃素吗,今日见你老兄啃起骨头来,还真有一套,”
啼听抬头,咂着油哇哇的嘴,若有所思的盯着月亮喃喃道“我啃骨头是因为能从这皮肉间品到亡灵的味道,其实说来,我是想家了。”
韩楚闻言,哇的一声将口中羊肉全吐了,
瞿如乐不可支道“月圆夜,品亡灵味,好意境,”
韩楚脸色发白,看着美味羊肉再也不敢动口了,
祝余拿起啃完的骨头,打啼听的头,笑骂他无良,就知道欺负韩楚。
瞿如忙阻拦道,“你打狗也要看主人”。
啼听正色道“啼听只有一个主人,不是你”
瞿如挥挥手,示意祝余继续打,自己不管了,
正说笑,忽闻隔壁传来吵闹声,
“你这小婢竟然当我面勾搭起老爷来,看我不打折你腿,”是一女声霸道尖刻,想必又是那兰儿夫人发脾气了。
“夫人莫气,莫伤了身子啊”听声音悲切,似是那李仲。
“连你也帮着那小婢,莫不是你们已经勾搭上了。”
“夫人,我没有,”
“你还敢顶嘴,”
接着传来鞭打,辱骂声。
瞿如抬头望天,若有所思道“众生之诸业,百劫不毁灭,缘会时至际,其果定成熟。”
她一字一句,清脆空灵,韩楚忽觉得空气寒意徒增,只当是秋夜渐凉忙说要进去添衣服,
祝余却一把揽他的肩膀,嬉笑“詹月兄,今夜就在吾身边,吾近来热血沸腾,正好分你些热气。”
韩楚紧张挣扎“霏阳勿闹,勿闹。”
啼听忽然扔下骨头,机警的盯着两家间的院墙,又看看瞿如,似是请示,瞿如微微点头,啼听猛的跃起穿墙而去。
那瞿如不知怎么弄着炭火,烟雾瞬间弥漫,但却不呛人,只觉得两院的院墙忽然消失,那李府的景致崭露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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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韩楚惊慌道“这是要做什么,莫不是要去偷窥。”
祝余紧忙拿起个羊腿堵住他的嘴,
那李仲和一个遍体鳞伤的小婢跪在地上,那兰儿夫人似是骂累了,正伏在石桌上休息,身后还站着一个青衣婢女,
韩楚疑惑道“好生的怪异,你们看那兰夫人身后的婢女,样貌俊美,气质儒雅,怎么看也不像个下人。”
祝余愣愣的看着韩楚“你确定看的到兰夫人身后之人,”
“是啊,你看那李公子肩头的金蝶,我之前和啼听说起,他总嚷不信。”
祝余挠头“你连金蝶都见的到,你到底是何人。”
韩楚以为他又要戏耍自己,怒言道“吾是正常凡人,休要再取笑。”
瞿如挑眉笑萦,啃着羊肉,默不作声。
那青衣婢女忽然嘴角含笑,直勾勾的望着他们的方向,似是发现什么,
韩楚赶忙捂嘴摒气,
瞿如忙起身施礼道“李夫人,既然看见了,何不过来聊聊,”
青衣婢女轻移莲步,飘至几人面前,虽面色惨白,但举手投足间似说不尽的优雅风情。
似一抹幽魂,如烟似雾,做这动作却无得言语。
瞿如用手指在那李夫人面前地上画画点点,只觉地面卷起漩涡,生出一涡清谭,似冰似水,那冰水中忽显出字痕:
青青少女,豆蔻年华;
待字闺中,少见繁华,
父择良婿,出阁离家;
凤冠帔霞,烛影成双,
白头偕老,案举齐眉;
此生相伴,诺比天高;
三年欢爱,倾心尽血;
今誓犹在,人事全非;
新欢倩笑,旧人身伤;
香魂一抹,惶途森罗。
字迹消散,那李夫人的魂魄不住颤抖,凉风中似有抽泣声。
瞿如取水化身,又从怀中摸出一个火红石榴塞入那水化身中,将李夫人魂魄拘入,念动方咒,不多时,那李夫人似乎有了血肉精气,竟然如真人一般现于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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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夫人忙施礼道“妾还礼,还请几位上仙不要干涉。”
瞿如上前轻扶“李夫人,既以为鬼,就莫要贪恋人世,早日投胎,方是正途,适方见夫人面色,定是生前多结善因,即使含怨而亡,仍未入那修罗恶鬼道。夫人既已上过那孽镜台,为何又重返人世间。”
“上仙,妾身生前是被那兰儿害死,之后她又伙同李仲将妾身悬于房梁之上,所以心中怨气始终难散,只妄在那奈何桥上等那李仲问个究竟,便向那秦广王麾下判官菁恳求,菁怜我,便命我隐在奈何桥边躲过轮回时辰。时正值月圆夜,奈何水变,冲出金蝶,我的魂魄便被这金蝶带回凉州。”
瞿如暗骂,这不懂事的判官菁,趁着转轮王轮回受劫就自作主张,惹出这些事端。
“夫人,现在那李仲你也见过了,不如让瞿如送你回转轮殿往生吧。”
李夫人惊恐跪地,“上仙不知,我这些日子光看到他,却无法与那李仲对质,还妄上仙宽饶些时日---”
韩楚觉得这李夫人可怜,忙帮腔道“这李夫人只想求个明白,瞿如小姐,不如就成全于她。”
“情难解,欲难解,这人性更是难解,罢了,若生将你扯回转轮殿,你也未必肯安心喝那孟婆汤。”说罢瞿如从怀中捏出颗红珠,接言道“这地狱蝶带你回家,此刻正留恋在你夫君肩头,这颗怨情珠可以增你心中怨念,借着地狱蝶听到你夫心底之言。不过吃了这怨情珠,以后你便只能游走于幽邪路,终堕奈何,永世不得投胎,你可要想清楚。”
李夫人毫不迟疑拿起便吞,继而感激的又施一礼。
瞿如虽嘴角带笑,可眉头紧锁,惋惜无奈道“情使人痴,你去吧,不过莫再折磨那兰儿,她已有孕多时,禁不起你折腾。若无栖身处,就停在那正厅房梁上吧,那儿是你绝气之地,多少有些渊缘。”
李夫人谢过瞿如飘荡回那李府去了。
韩楚道“这李夫人真是世间罕有的痴情女子,她被心爱之人害己性命也不过是心中不甘,几日前霏阳还说他是妒妇,看来真是错怪她了。瞿如小姐帮了她也算功德一件。”
瞿如捂腮“不准再喊什么小姐,太酸,以后喊瞿如。”
祝余摇着折扇道“笨鸟一只,成全了她,只怕再抓那金蝶就增了难度。”
瞿如白了那祝余一眼,继续啃着羊腿。
果碳燃尽,那两家间的院墙仍旧坚实,那李府灯火摇曳,似再叹世人不懂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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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鼠嗅
晴日雨刚歇,碧空万里,那瞿如看那后墙藤蔓被雨淋过鲜翠欲滴,不住的吞咽口水,又怕韩楚管她乱吃东西,便找个借口打发韩楚带啼听去前院。可那啼听见前院坑洼处积水,欢喜的蹦在泥水中打滚玩耍,把那一身白狗毛,折腾的满是泥泞,韩楚生怕他一时玩的开心顺手将自己拉进去滚,赶紧躲到门外。
韩楚倚着门槛坐着,虽觉有辱斯文,但却心中自在。似睡半醒间忽见不远处,闪过一抹黑影,那黑色闪闪发光,似那蚌中珍珠,光艳夺目。那黑珍珠怎么再动,由远及近,韩楚揉眼再看,才发现哪里是什么珍珠,只是只黑毛小兽,外形似兔,却长着一条毛绒大尾巴,估计是附近山里的狐狸,松鼠之类。
黑毛小兽来到韩楚面前,手捧一颗明珠,端正拜礼,开口竟是人言“在下名嗅,是西域鼠神(3)之子,家父得知瞿如上仙来了凉州,特设宴,请上仙赏脸一叙。还望先生通禀瞿如上仙,小小薄礼不成敬意。”边说边把明珠递了过来。
韩楚哭笑不得,一来是因生平见到如此大又守礼的老鼠,二来是没想到这老鼠也兴送礼打关系这一套。
“这礼就不用了,她再后院,我带你去找她。”
黑毛小鼠高兴蹦跳,可要刚进门,便不住哆嗦了几下,忙说“先生,嗅有一不情之请,”
韩楚见他人模人样,刹是可爱,边耐心蹲在他面前“你说,”
“嗯,嗅明知不何礼数,但能否请先生去喊瞿如上仙下,这院我实在不敢进。”
“这是为何,”
嗅侧眼偷瞄院中,似有难言之隐,韩楚顺其目光望去,正见那只脏狗玩累了趴在地上睡觉,才知道原来他是怕狗,忙说“要不,你钻进我怀中,我带你进去,其实啼听他不伤人的。”
嗅感激的看着韩楚,“多谢先生大恩,还请先生莫嫌嗅脏。”然后不停的抖着身上的水,生怕弄脏韩楚的衣服,最后才跳到韩楚怀中。

楼主:笑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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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莲蓬鬼话

发表时间:2012-11-01 04:57:30

更新时间:2021-03-19 12:2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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