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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泰国卖佛牌——后传

楼主:鬼店主  时间:2021-04-29 14:15:55
没想到,司马老板脸上顿时变色:“胡说八道什么?谁跟她结婚了?”他的音量提得非常高,把我吓了一大跳,还以为他中邪了呢,刚要回话,司马老板又瞪起眼睛,“出去出去,以后再听到你给我造谣,非告你诽谤不可,出去!”
“又不是我说——”还没等我说完话,他已经把我往外推,力气还挺大。我边回头边极力想解释,可司马老板根本不让我说话,我看到他气得脸都白了,一直把我推出大门,我回头说,“是范姐那个弟弟范建说的!”
司马老板用力把门关上,我心想,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过节了,不然他不会这么生气,就大声说:“我等你的电话啊!”
能听到司马老板在屋里扔出一句话来:“没电话!”
我心想这人是什么毛病,为什么听我的话能气成这样,就算他和范姐结婚这事根本没有,也不至于这么生气吧。范姐看上去大概能有三十五六岁,可长得漂亮,身材好,人也有气质,跟司马老板结婚不亏,无非就是年纪比他大呗。看来,这司马老板也是个老封建思想,不能接受女大男小。
天气炎热,我过马路来到“范姐便利店”买了罐冰镇可乐,她弟弟范建也在,正坐着跟他姐姐聊天。我掏出一张百元钞票,可范姐死活不收钱,说我是司马夫的朋友,也是她朋友,免单。我不同意:“做生意怎么能免单?那可不行。”
“就是,”范建把钱接过去,“这钱我替我姐收着,以后你就是这个店的VIP会员了,买什么就从钱里扣。”
范姐把俏眼一瞪:“给我把钱拿来?”范建笑嘻嘻地拔腿就走,说他还有事,没等范姐再说什么,人已经出门骑上电动车没了影。范姐气得鼓鼓的,打开收银机要拿钱,我知道她是想还我,笑着摆摆手说不用,本来还想问她跟司马老板的事,但为躲避她给我钱,于是我也跑出便利店。
骑上电动车,发动的时候,下意识往左看了一眼,见黄玲艳的那辆白色雅阁就停在门口,她出了驾驶室,打开后车门,从里面钻出一名男子。这男人肤色很黑,头发又浓且短,上身穿黑色半袖衬衫,下面也是黑裤子,脚上是凉鞋。裸露出来的双臂全是密密麻麻的纹身,离我大概三十几米,似乎看到他脖子和脸上也有纹刺。
我立刻就能认出来——这是一名黑衣阿赞。虽然现在有纹身的人不在少数,东北尤其多,但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下意识的感觉。那男人左右看看,再看看佛牌店的门脸,黄玲艳笑着打手势让他进去,同时也看到了我。
楼主:鬼店主  时间:2021-04-29 14:15:55
“田老板,来呀!”黄玲艳朝我招手。我也很好奇,于是没客气,就骑着电动车开到她店门口。那男人并没回头看,径直就进了店,黄玲艳笑着说,“带你见一个老朋友。”
我问:“什么老朋友?”心想难道指的是那个男人不成?进了店,看到那男人正站在柜台旁边,仔细端详着一尊布周像,听到我进来,他下意识回头看了看,跟我打了个照面。我觉得很眼熟,忽然想起,在泰国的时候,曾经跟老谢到素林府找过一位黑衣阿赞,拿了两根降头钉。那时候才两千多泰铢一根,专门用来惩罚别人的,扎在照片上,念念经咒就行。虽然起效几率不高,但好在便宜,比下降头划算得多。
这位黑衣师父,我已经记不得名字,但那个事却记得很清楚,当时总共请了三根,分给老谢一根。这黑衣阿赞看看我,明显并不记得我,也没什么表情和反应,回头继续看那尊布周像。
黄玲艳笑:“田老板,还记得这位师父吧?”
我说:“当然记得,在素林府见过,叫什么名字来着?”黄玲艳说这是阿赞温达师父,素林府的著名降头师。这个名字我听着耳熟,看来那几年接触的阿赞太多,而且名字也比较接近,都记混了。其实主要还是交道打的少,哪怕在这师父手里拿过两次牌,我都不至于忘了他的名字。
阿赞温达回头,看着我们俩,“萨瓦迪卡布,Arjarn温达!”我双手合十,对他欠了欠身。阿赞温达明显有些意外,可能没想到我会泰语,其实我的泰语水平很一般,在泰国那三年成天跟泰国人打交道,才学会了口语勉强交流,但读和写更差,但打招呼这些单词都是最基本的。
“你们见过!”黄玲艳对阿赞温达说,她用的是中文。我看阿赞温达的表情明显听不懂,就翻译过去,阿赞温达问我在哪里见过,我就说了在素林府和一个叫老谢的华人牌商找你请过三根降头钉。
阿赞温达腰间系了个帆布包,鼓鼓囊囊的,他打开包,翻出一个长条的塑料透明袋,我能看到里面装的就是几根降头钉,是用多种阴料混合熔铸而成,比如棺材钉、刀针降用的刀片钢钉、焚尸炉的铁板等等,一头大一头尖,上面还有手画符。他拎着透明袋举起来,展示给我看。
看到这些东西,我笑着连连点头,又后退半步,心里发毛,暗想,看来阿赞温达的这个腰包里有不少阴牌,我这头又要疼了。果然,坐下聊不出十分钟,太阳穴就疼得像有人在钉钉子,一下一下很有规律。我问:“你找黑衣阿赞来沈阳,是要给人下降头吗?”
“不是,”黄玲艳很得意,“要做个实验。”
楼主:鬼店主  时间:2021-04-29 14:15:55
我很奇怪:“做实验?什么样的实验?”说完我看了看阿赞温达,他听不懂中文,坐在桌旁的椅子里喝黄玲艳倒的茶。
黄玲艳对我悄悄使了个眼色,笑着:“阿赞温达不懂中文,说实话吧,我请他到中国来,是要做几块牌。”我没明白,做牌应该是都得在泰国,为什么非要到中国。黄玲艳说,“泰国不是正在监管以人体组织为材料,制造正牌和阴牌吗,尤其阴牌,所以现在泰国想找到阴牌的合适材料越来越难。但国内行啊,十几亿人呢,什么样的材料找不到,只要愿意出钱就行。所以,阿赞温达就让我想办法,在国内找一些材料,直接制成牌,还省得往国内运了,海关有时候也扣。对了,顺便也接两个法事。”
“黑衣阿赞能有什么法事,无非还是下降,要是解降头还行。”我说。
黄玲艳回答:“还能提运,田老板,你不知道黑衣师父除了降头之外,还会种生基吗?”
我失笑:“真能扯,种生基那是国内道家的法门。”
黄玲艳神秘地问:“你确定吗?”
看她的表情,我忽然想起什么:“起死回生法事?”黄玲艳笑了,说田老板到底多长时间没做佛牌生意,连东南亚有什么法门特点都忘啦。这话说得我确实有些脸红,大半年与佛牌界分开,接触的都是国内各种打工行业,比如卖二手的手机、电话卡、房产中介、POS机提现之类,再谈起佛牌和法事,确实思维有些跟不上。
“那也不叫种生基。”我强给自己找面子。
黄玲艳说:“我这么说肯定有道理,田老板,我要做的实验就是这个,你要不要猜猜是什么内容,看看田老板聪不聪明。”
我觉得毫无头绪,这怎么猜?但黄玲艳以前是我的客户,也就一年左右就当上了牌商,开起佛牌店,还能把阿赞师父带到国内来。简直是后起之秀中的战斗机,我要是直接说猜不出,岂不被她看扁?于是,我大脑加速运转,忽然想到,应该很简单,她请阿赞温达这种黑衣师父来国内,又提到“种生基”的事,那就是希望让阿赞温达利用阴法的力量,再结合道家“种生基”的仪轨,来做这个法事,但效果可能比道家的更霸道。
于是,我就按照这想法说了,黄玲艳眉毛一扬:“行啊田哥,不愧是资深的佛牌专家!我去泰国进货的时候,有个华人牌商说你天生就是卖佛牌的材料,不做这行太可惜,这回我信啦!”
“惭愧惭愧,”我笑笑,“具体你要怎么操作?我能听听不?”
黄玲艳说:“行啊,说实话吧,这个试验可能要冒险,不知道阿赞温达能不能搞得定呢,但没关系,出事也是他的。”我看了看阿赞温达,他也看看我俩,继续喝茶。黄玲艳笑,“没事,他听不懂中文,放心吧!”
但我还是觉得有些别扭,当面说这些,总是怕人家听懂。低声问:“要怎么做?”
黄玲艳神秘地说:“明晚开始,要不要参观?”
楼主:鬼店主  时间:2021-04-29 14:15:55
“不要,”我摇头,“现在我对这种阴物很敏感,不瞒你说,现在我这脑袋还一跳一跳地疼呢!”黄玲艳问为什么,我说了接触阴物之后的后遗症。
黄玲艳想了想:“不应该啊,我阴牌也卖过,以前去泰国的时候也跟着黑衣阿赞去过坟场开光、施法啥的,都没啥事儿。”
我说:“因人而异,但人属阳,接触阴物过多,有些人就会倒霉,你也要注意。”黄玲艳笑着撇撇嘴,看来并不认同。我也没多讲,就打算告辞回家。
黄玲艳又问:“田老板,那个王先生的事你没管吧?他的阴牌反噬,要是这几天能联系我,刚好可以让阿赞温达帮他禁锢那三个阴灵,你可别挖我顾客。”我笑着说不会。
这时一对年轻男女走进佛牌店,还牵了条小西施犬。从他们看柜台里佛牌的表情,我就知道是纯粹出于好奇,对佛牌应该是一无所知。黄玲艳看着他们,也没打算站起来招呼,看来跟我一样,知道不是什么“目标顾客”。那条小西施犬梳理得很干净,头上还扎着冲天辫,看起来很可爱,而且不认生,好奇地走到我们三人坐着的桌旁,扬起小脑袋看看,最后来到阿赞温达面前,死死盯着他,表情也有些不对劲。
正巧此时的阿赞温达站起身来,可能是要去卫生间,没注意,踩在那条小西施的前爪上。小狗被踩得“嗷”的一声惨叫,声音很大,那对年轻男女连忙回头,小狗往后猛蹿,又上前两步,瞪着阿赞温达,身上的毛都竖起来了,而且还张着嘴,露出嘴里的尖牙。
阿赞温达皱了皱眉,西施犬竟然冲上去,对着他裸露在外的脚踝就咬下去。阿赞温达连忙后退,就没咬到。这小狗全长也不超过四十厘米,没想到看起来还挺凶。年轻男女走过去,不高兴地问怎么回事,阿赞温达听不懂,但仍然对他们双手合十,算是歉意。那男人没说什么,女人生气地嘟囔:“也不看着点儿,狗这么小,能禁得住你这一脚吗?”
“他又不是故意的,”黄玲艳说,“就因为小才没看见,而且也没踩伤。”
女人顿时急了:“你咋知道?要不去医院拍个片啊?”男人在旁边也开始帮腔,黄玲艳不耐烦地摆手让他俩出去,两人更加来气。我也在旁边劝解,还夹杂着那小狗的狂叫,屋里挺乱套。
阿赞温达从卫生间出来,有些发愣,问我:“怎么回事?”我解释说没什么,心想这种黑衣阿赞不好惹,虽然他们擅长的不是打架斗殴,但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年轻男女跟黄玲艳吵了几句,看到阿赞温达出来,又对着他发牢骚。我过去说这小狗的爪子肯定没事,你看跑这么快,就算了吧。
两人悻悻地牵着小狗走到店外,我也跟着出来,准备上电动车回家,看到阿赞温达也走出店门,来到雅阁汽车后面,打开后排车门,取出一个黑色背包,斜身坐在座位,背包放在膝盖上,拉开三分之一的拉链,将右手伸进去,口中低声念诵,眼睛死盯着面前那对渐渐走远的年轻男女。
楼主:鬼店主  时间:2021-04-29 14:15:55
我刚坐在电动车上,看着阿赞温达的动作,忽然感到脑袋发胀、眼前发黑,好像遇到强辐射那么难受恶心。我双手用力按压着太阳穴,对阿赞温达这种行为再熟悉不过,之前在泰国那几年,无论阿赞巴登,还是登康,还是阿赞Nangya和其他黑衣师父,都有自己的法器,除阿赞Nangya是她母亲头颅的拉胡头之外,而别的黑衣阿赞多用域耶,即人头骨。要么是横死的,要么干脆就是其他黑衣阿赞或降头师的。
看阿赞温达的动作,很明显那个黑色背包中也有法器,而阿赞温达现在为什么要施咒?要说他在跟人斗降,可又不像。我看到阿赞温达是在紧盯那对夫妻,就觉得不太妙。
黄玲艳站在门口,疑惑地看着阿赞温达。大概两分钟不到,那对牵狗的年轻男女已经过了路口,走出挺远,几乎都快看不清了,忽然,我听到远处传来小狗的惨叫和哀号声,虽然离得远,但因为声音尖锐,还是听得很清楚。
“宝宝,你怎么了啊……”隐约能听到那年轻女人焦急的声音,我再看阿赞温达,已经把手伸出背包,放回后排座位,关上车门进店里。我和黄玲艳都在继续看,那年轻男女围着小狗,不停地呼唤着,开始小狗还在发出嗷嗷的叫声,很快就不再叫了。
年轻女人哭着:“宝宝你醒醒,快醒醒啊!”
“送医院……”年轻男人跑到马路边去拦出租车,两人抱着狗上车离去。
黄玲艳慢慢来到我身边问:“看到没?”
我说:“什么情况?”用手按压着太阳穴。
“不知道啊,”黄玲艳看着那辆出租车开远,“那狗病了吗?”我摇摇头。黄玲艳看着我,“你怎么知道没病?”我说我摇头的意思,是不知道病了还是死了。
黄玲艳很奇怪:“说死就死啦?不能吧?”
我反问:“刚才阿赞温达在做什么?”黄玲艳看看店内,低声说好像是在施法,是不是跟那狗有关系。我没回答,心想明显阿赞温达就是在施法,可到底跟那只小西施犬的生病有没有关系,还真不知道,好奇心又涌上来,很想问问。
“田老板,你懂泰语,要不然你问问阿赞温达?”黄玲艳看来也想知道。
不用她问我,其实我比她还想弄清楚。我好奇心很重,尤其对这种未知的东西更是如此,要不然,我也不会在泰国卖佛牌的三年,就经历和见识了很多牌商七八年都没见过的东西。我咧着嘴,黄玲艳问:“你这是什么表情?”我说接触阴物就这样,刚才阿赞温达施法,我都快要吐了。
“帮我去问问吧!”黄玲艳催促。
我很奇怪:“你不懂泰文?”黄玲艳说我哪懂,才去过泰国不到十几次而已,听都听不明白,我说那你怎么跟阿赞温达沟通的。
黄玲艳笑起来:“在泰国找翻译全讲好了,来国内全靠手势,反正都知道要做什么,也不用多废话话。”我点了点头,其实也很想弄清楚刚才的事,就下了电动车,忍着头疼回到佛牌店。
楼主:鬼店主  时间:2021-04-29 14:15:55
阿赞温达仍然坐在沙发中,慢慢喝着茶,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我来到他身边坐下,阿赞温达看了看我,从表情来看,似乎知道我会来似的。我笑着先双手合十,又问:“阿赞温达师父,刚才你是在施法吗?用的是域耶?”
“你也知道。”阿赞温达看着我。
我说:“当然明白,我在泰国呆过好几年,见过很多阿赞师父施法,知道那应该是法器,但是不是域耶不确定。”阿赞温达没回答,我又问,“那个小狗刚才我看好像生病了,不知道是不是跟您施法有关?”
阿赞温达说:“不是重病,它已经死掉了。”我就是一惊,没想到阿赞温达这么坦率地承认,连忙问为什么这种施法方式也能奏效,通常诅咒类的降头,不是得有对方的一些材料吗,比如照片、毛发、指甲、贴身衣物甚至血液等,怎么这也可以。
“我的法门整个东南亚也没几人会,”阿赞温达回答,“根本不需要你说的那些,只要离我不远就行。如果是动物就会直接死掉,越小死的越快;如果是人,也许不全都会送命,但也会生重病。”
听他这么解释我懂了,心想,以前在泰国时,我遇到过很多厉害阿赞,比如阿赞平度、阿赞蓬和后来的登康、巴登乃至于先生等人,他们掌握的巫术已经很霸道,但似乎也没听他们能这样,根本无需材料,只要集中精神就能攻击任何活着的动物,真可怕。
我站起来,跟阿赞温达打招呼告别后,就走出佛牌店,简单告诉黄玲艳情况。她非常得意地说:“怎么样,我找的阿赞厉害吧?可惜现在国内的佛牌市场还太小,沈阳这穷地方,开个佛牌店一个月也没几进,就算有进来也是闲逛。你看刚才那俩人,纯粹是路过,好奇才进来看看。要是能把佛牌店开到北京、上海和广州,起码也得是杭州和深圳,到那时候,想不赚钱都难啊!”
看着她自信满满的模样,我说:“阿赞温达的法术确实厉害,我在泰国三年多,见识过不少黑衣阿赞和降头师施法,也没有直接看着谁,就能让目标倒霉的。”
黄玲艳笑起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吧?没想到我的渠道居然比资深佛牌商人田哥还牛逼,哈哈哈……”
“确实厉害,”我也笑着,边按压太阳穴边说,“不过也要告诉你,黑衣阿赞不是信男善女,很多黑衣阿赞脾气不好,心理古怪,最好别得罪他们。而且,阴法不要乱用,闹出人命的话,就算能打法律擦边球,也会背业障。”
黄玲艳说:“哪来那么多的业障!田哥,你是知道的,中国北方人对佛牌还不算熟悉,可广东福建还有江浙不少人都在戴佛牌、做泰国的法事,国内和泰国都有那么多牌商,哪个不卖阴牌啊,人家怎么没事呢?就是你体质特殊,还吓唬我!”说完她又满不在乎地笑起来。
说实话,她的言论我也赞同,不说别人了,就说方刚和老谢,他们比我早进入佛牌行业数年,接触的阴牌和阴物都远多于我,可什么事都没有,而我却混成这个德性。
骑电动车回家的路上,手机又响起,是王先生发的短信:“田老板,我已经在卖房子了,直接让房产中介公司平价收走,很快就能付款,你的好处费我可以多给,先把你银行卡号发我。”
楼主:鬼店主  时间:2021-04-29 14:15:55
之前,我还对王先生遭遇很同情,尤其他儿子年纪小。但刚才见识到阿赞温达那一手,我隐隐觉得不应该得罪黄玲艳。她虽然入行不久,却已经攀上这么厉害的黑衣阿赞,我是真不想惹这一身臊。
将电动车停在路边,我看着手机屏幕,内心斗争了半天,最后一咬牙,把王先生的号码拉入黑免单。
躺在床上,我心想要是王先生真能很快就把房子卖给中介公司,那他就有钱了,黄玲艳那句话说的对,人不会把钱看得比命还重,只要王先生有钱,又找不到我,那他只能去找黄玲艳解决,正好阿赞温达也在国内。
转眼几天过去,这天又有同学张罗着聚会,我没去。可巧,为了给即将年满六十周年的老爸到社保局办退休手续,我就坐公交车去了大东副食那边。回来时已经五点多,走向公交站,经过路南侧一家叫“粗粮馆”的东北菜饭店,在沈阳算是老字号,连锁的,生意非常好,还便宜量还大,上菜极快。记得去年回沈阳聚会,跟服务员点菜时,大家菜谱还没看完,刚点的小鸡炖蘑菇已经端上来了。
一楼包间的大玻璃窗能看到里面都坐满了人,不用说全是聚会的,当路过最后那扇窗户时,我无意中看到近十个人在包间里,有站有坐,还没上菜,几个男人正在聊天,手里拿着车钥匙,居然都是我的初中同学,原来他们聚会的地点就在这里。
“哎,田七也来了!”我马上把头转过去,没想到有两名男同学刚从路边的出租车里出来,看到了我,其中一个惊讶地说。
这两位跟我不熟,上学那个时候就是交情平平,但好在无论我是富是穷,对我的态度也都差不多。两人把我拉进饭店,大家一看有我,好几个人都非常疑惑,基本都是那些对我不太瞧得起的男同学,而女同学还是很热情。
其中,有一个女同学,当年我刚去泰国时,首桩生意就是卖给她一条掩面佛,方刚以两千的价格给我,让我卖三千,足足赚到了一千元之多,那是2005年,我的工资每月也就才八百块。那时候很多人笑话,说被我骗了,而不久那女同学出去旅游,因突然拉肚子而下车,结果那辆旅游大巴出车祸,一车人死的死伤的伤,她逃过一劫,从此对我很感激。
菜还没上来,她问:“你真不卖佛牌啦?”
楼主:鬼店主  时间:2021-04-29 14:15:55
“是啊,不卖了。”我回答。女同学又追问为什么,这个问题以前我在同学聚会时就解释过,说身体不适,想在国内休养几年。
她又问道:“我有个大学女同学,长得挺漂亮的,人缘也挺好。你看有没有能招财的什么牌,帮她在泰国弄一条?也不用你去,打电话联系寄过来呗!”
“上次我都告诉过你们,”那个在银行信贷部的同学说,“他肯定是在泰国犯啥事儿了,要不就是惹谁了,得花钱平事儿,把房子啥的全卖了才能脱身,你还找他!”
我心想,要是再说完全不接触佛牌,在座的这些同学们就会更加相信那家伙的话,所以我笑着说:“行,回家我上网给泰国那边的朋友发个消息,让他帮我找找,看有没有合适的。”
女同学非常高兴,连忙说别太贵了,最好能控制在两千以内,她那个大学同学收入一般,每月才千元左右。几个平时总爱笑话我的男同学脸上半信半疑,但也没说什么,表情仍然充满不屑和鄙视。
当年,自从那女同学佩戴的必打佛起效之后,她就又给父母请了药师佛,在她的感召下,其他同学也纷纷在我这里请牌。再加上他们的亲戚、朋友。亲戚的朋友,朋友的同学,同学的亲戚……一来二去,那三年我光从初中同学的圈子,就赚到四五万不止。现在不再卖佛牌,他们也会经常问我。
席间,坐在我旁边是两个最不起眼的男同学,长相平平,个矮,普通打工族,性格还内向,初中时就是那种最没有存在感的。但我这人性格随和,而且讨厌那种太张扬、好吹牛又没什么素质人,所以这类同学别人不怎么理,而我却对他们不错,在这种场合,他们也只能跟我聊上几句。在大家吃喝正起劲的时候,坐我右边那个男同学低声问我:“田七,你现在到底还卖不卖佛牌?我想弄一个,有没有便宜的?”
“你也想发财?”我笑问。这男同学连忙看了看周围,其实他是多余的,别说他已经压低了声音,这种没什么存在感的聚会成员,就算跳到饭桌上脱衣大叫,也没人看。
他说:“有没有那种能、能帮人找对象的?”我笑着说那叫旺桃花,增异性缘,这同学连连点头。
我告诉他有消息就联系你,男同学立刻把手机号码发给我,让我多帮忙。这男同学身高大概只有165公分,长相比我还惨,不爱说话,我心想你要旺桃花也不奇怪,三十多了也没对象,爸妈肯定急。
回到家,想起聚会时候的那些事,又想到我在前进乡大洼村的树林里还埋着不少正牌,要是卖给同学,也能赚个大几千,非常轻松。但半年前我从泰国回沈阳,卖房子卖车卖表,散尽家财的时候就下过决心,以后再不接触佛牌,就觉得很沮丧。
楼主:鬼店主  时间:2021-04-29 14:15:55
睡到半夜时候,手机不停振,抓过来一看是手机挂的QQ有消息。那时候是2008年,早在几年前就有手机能内置QQ软件,收发信息没问题,但功能远不如现在的智能机,比如对方发个图,打开就极慢,因为那时候只有GPRS网络最快,以现在的标准就是龟速,要是个视频,就不用想了,根本看不了。我那时用的是一款LG公司出的手机,没记错的话应该是8180型号,上翻盖,外面有个黑色的小圆LED屏,在当时已经很落伍,还是个二手机,因为我由富变穷,把当时用的诺基亚N82也卖了,只用得起这种。
面板有个红头发美女的QQ头像在晃动,网名叫“玲艳佛牌”,那还是前些天我和她初次在广宜街见面时互相留的号码。点开消息,内容是:“田哥,睡没?发给你看看,刚做完的。”
我看到对话框下面有四条内容,均写着“[不支持的消息]”。说明这是非文字和图片的内容,我刚睡着被吵醒,只好迷迷糊糊打开电脑,登陆电脑端的QQ软件,看到果然是四段视频,每段足有百兆以上,下载后发现每段都有近十分钟,不算短。
开始播放视频,明显是用手机录的,而且是半夜,从视频的像素640X480来看,应该是目前最好的手机,比如诺基亚的N82就是。从画面看应该是某农村的山坡,月光很亮,要不然以这个时候手机摄像头的水平,基本看不清什么。借着月光能看到山坡有个地方被人用白色粉末画出一大块长方形,中央以竖线断开。周围有五六名男子,手里都提着铁锹等工具,看穿着打扮就是当地的农民,有的还抽着烟,互相交谈笑着,听口音就是沈阳或者附近的,最远逃不出抚顺。
“为啥非在这儿挖啊?这能有啥玩意?”隐约能听到他们在交谈。
另一人说:“你管有啥呢,让你挖你就挖呗,又不是没给。”又有人笑起来。
这时听到画面中传来黄玲艳的声音:“别扯没用的,快动手吧!”声音离得很近,明显就是用手机录像的。几个男人扔掉烟头开始用铁锹挖土,位置就在画着白色粉末的长方形区域内。
视频没几分钟就结束了,我再打开第二段,仍然是那几个农民在挖土,但已经挖得很深,画面接近坑边,能看到里面有一口棺材。这时旁边有男人用泰语说:“让他们把棺材打开,里面应该是个老年妇人,上吊死的。”听声音应该是阿赞温达。
“你等会儿啊,我给翻译打电话……”黄玲艳说完视频就断了。
第三段视频已经是那几个农民打开了棺材盖板,镜头对准里面能看到有具尸骨,穿着中式那种有吉祥图案的、深紫色的寿衣。
阿赞温达说:“抬出来。”
楼主:鬼店主  时间:2021-04-29 14:15:55
画面中能看到黄玲艳伸手接过阿赞温达的手机,听了几秒钟后似乎很惊讶,对手机说:“什么抬出来?死、死人吗?他说把棺材里的那个……抬出来?”她的声音明显有几分颤抖,我心想,毕竟做佛牌的时间短,也就才一年不到,我开始也像她这么害怕,但三年过去,见到的场景太多,在不知不觉中,早就不知道什么叫害怕。
“好吧好吧,”黄玲艳指挥农民:“把里面的那、那个抬出来。”
几个农民都很意外,有人问:“抬什么?”
黄玲艳说:“你说抬什么,那里头还能有什么?”有农民问是要抬死人骨头吗,黄玲艳似乎比较忌讳,说,“对对,就是那玩意。”
有农民顿时不高兴:“不行!我们就是来挖个坑的,又不是盗墓。谁知道这里还能有个棺材呢?挖开也就挖开了,盖打开也就打开了,动人家尸骨这事可不能干。”
“赶紧抬!”黄玲艳不耐烦。
农民纷纷表示反对,说不能随便动人家尸骨,不但损阴德,要是被死人缠上就麻烦,说着就都要走。黄玲艳说:“喂,吴老师,你问问阿赞温达师父,动这个棺材里的尸骨,我会不会有什么麻烦?比如被鬼缠啥的。”说完把手机递给阿赞温达。
阿赞温达接过听了一会儿,回答:“没事,这口棺材里面的尸骨已经投胎了,没有阴灵在里面。”
黄玲艳听了听,说:“哦……那好吧,那我知道了。”又对那些农民大声说没事,你们就抬吧,泰国的法师都看得明明白白,棺材里没有鬼,只有骨头,那老太太早就投胎去了,你们就放心。
“不行,动人祖坟的事儿不能干!”农民反对。
黄玲艳生气:“不抬是吧?行,你们的钱一分我都不会给!”农民连忙问凭什么啊,黄玲艳说,“你们还好意思问,我出钱让你们干活,光挖个坑谁不能挖,用你们吗,就是让你们抬尸骨这些,要不我找我舅舅我大爷都能整,快点儿,想拿钱就赶紧的。
农民们互相看了看,只好不太情愿地下坑,视频结束。
我再打开最后一段视频,这个最长,足有近二十分钟。画面中能看到农民们已经将棺材中的尸骨抬出来摆在地上,明显全都烂成了骨头,抬出来的过程中也散了,怎么摆也不成人形,要不是外面罩着寿衣,可能都看不出来曾经是个人,歪歪扭扭的。这时画面往后转,我才看到后面还有个男人坐在大石头上,正在抽烟,竟是王先生。
“让他穿尸骨身上的衣服。”阿赞温达说。
黄玲艳接过手机听了听:“他说让王老板穿那个死人的寿衣吗?哦……明白。”画面转回,对准王先生,黄玲艳带着笑意,“王老板,你过来一下。”
楼主:鬼店主  时间:2021-04-29 14:15:55
手机摄像头跟着王先生来到她面前,黄玲艳说:“阿赞温达让你穿衣服。”
“我也没光着啊!”王先生疑惑地回答。黄玲艳笑起来,指着地面上那具尸骨,说让你穿那个衣服。王先生大惊,“穿哪个衣服?这、这死人的?”
黄玲艳说:“没错,这是泰国法师的意思。”王先生连连摆手,说那是死人身上穿的寿衣,怎么能给活人穿,死人都穿过不知道多少年了。
“又没让你天天穿着它,就是现在!”黄玲艳解释,“阿赞温达不得给你做驱邪的法事吗,顺便还得种生基,所以就得听他的。”
视频看到这里,我心里一惊,之前在画面中看到王先生出镜,我并不奇怪,我把他电话电话拉黑,他怎么打都是关机,看来也没打算换号码试验,可能以为我真关机了。所以找到黄玲艳也算是走投无路,我能理解。可这“种生基”是什么情况?之前黄玲艳说过请阿赞温达来国内是要做个什么试验,类似泰国的起死回生法事,但那只是鲁士灌顶的起运而已,国内的种生基远远复杂得多,而且法门很杂,有道家的,也有巫术,邪得很,与东南亚法术中的起运完全不是一个套路,难道要拿王先生当小白鼠?
王先生不情愿地走到那具尸骨前蹲下,捂着鼻子,单手去拽尸骨身上的那件寿衣。几名村民站在旁边抽烟,饶有兴趣地看着。但同时又站得很远,神情中有几分警惕,就像怕那具尸骨突然活过来似的。
这时,好像有风刮过,视频中能听到麦克风发出呼呼的声音。王先生“啊”的一声连连后退,一屁股坐在地上。清楚地看到地上尸骨身上穿的寿衣的衣角在飘动,几名村民吓得都想跑,黄玲艳也转头就走,只有阿赞温达很淡定地站着。他看了看大家,对王先生说:“是风吹的。”
“你说是风吗?”黄玲艳没用翻译,而是以右手在空中做了个扇风的动作。阿赞温达点了点头,黄玲艳对王先生说,“没事儿,王老板,那是风给刮的,你别一惊一乍行不行?”
王先生爬起来说:“让你穿,你不害怕啊?”黄玲艳笑着说我知道,但现在是你要驱邪和转运,不是我,赶紧的吧,拖得时间越长越不好。王先生打起精神,壮着胆过去把尸骨身上的寿衣扒下来。其实根本不用扒,尸体早就烂得只剩骨头,王先生拎着寿衣的裤腰,提起来一抖,大小腿骨就全散了。
他穿这套寿衣用了有十分钟,才勉强穿上。好在是夏天,他只穿着T恤衫和短裤,还算比较好穿。从视频中看到王先生穿着老人去世才穿的寿衣,我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还有三分吓人。
“躺进棺材里去。”阿赞温达说道。黄玲艳通过手机中的翻译听懂了,指挥让王先生进入棺材里。然后阿赞温达打手势让几个农民把棺材盖好,又用土回填。
农民问:“那不是活埋了吗?”
楼主:鬼店主  时间:2021-04-29 14:15:55
黄玲艳对着手机说道:“吴翻译,你问一下阿赞温达,会不会把客户给活活闷死。”然后将手机交给阿赞温达。
看来,她还找了泰语老师用来进行交流,这样就省得多带翻译。我听到视频中阿赞温达催促农民赶快动手,不要误了时间。我看看手机屏幕,十一点五十二分,估计是在等待午夜十二点施法。几名农民迟迟不愿动手,还说会出人命,黄玲艳说那就算了,反正你们白费劲,我一分钱也不给。
还是钱的力量大,最后农民不得不动手挥揪抡镐,往棺材坑内填土。这时,视频中隐约能听到有低闷的声音传出,好像是棺材内的。农民们都吓了一跳,黄玲艳站在坑边大声说:“王老板,你别敲了,肯定不会闷死,没事儿!我保证你……没事!”
很明显,她也不是很确定。那棺材盖似乎已经被钉过钉子,听到里面传出王先生的声音越来越响,拍击声也越来越频繁,但就是没破棺而出。很快土都填平了,阿赞温达又过去打手势让他们把地面踩平,再用铁锹刮得几乎完全看不出,视频才结束。
看到这里,我心想,这应该是泰国的“起死回生”法事的变种,类似盖白布起运,但那其实只是一种象征,而这却是实打实地活埋。司马老板观阴之后能假死好几天,但人家有法术,王先生就是个普通人,这么闷,能坑得住多久?
我抓心找肝,竟然很想给黄玲艳发个消息,让她再发给我一段关键视频,即阿赞温达施法的过程。但我知道,阴法的施法无论图片还是视频,也都包含有阴磁场,所以有些体质极为敏感的人,在电脑屏幕中看到阴牌和阴物的图片都会头疼、头晕。我现在虽然已经没有刚出事时候那么敏感,但心里发毛,所以还是打消了。
正在我要关闭QQ软件的时候,喇叭中又响起熟悉的“滴滴滴滴”声,黄玲艳的头像在晃动。我打开看,对话框中有显示有两段视频正在传输中。不用问,这就是续集。我嘬了嘬牙花,心想要不要看?
没多久下载完毕,我心说还是不看了,但右手就像有人用线提着似的帮我双击。视频打开,阿赞温达走到那些散乱的尸骨前,弯腰将骨头逐个捡起,往被填平的那个区域里摆放。黄玲艳连忙对那些农民说:“快帮师父捡!”
“不用。”阿赞温达摆摆手,示意那些农民别过来。把骨头全捡齐,再一一在地面摆成人形。然后阿赞温达从地上的黑色背包中拿出一个白色塑料桶,拧开盖子,将里面的液体全都倒在骨头上,最后盘腿坐在对面,开始施咒。
这种施法场面,我还真是没有见过,正入神地看着时,突然太阳穴开始鼓胀,疼得我立刻按住两侧,咧着嘴站起身。
看还是不看?这是个问题。
楼主:鬼店主  时间:2021-04-29 14:15:55
视频中,阿赞温达施法几分钟,又掏出火柴来,划着然后扔在面前的那具尸骨上面。顿时火光腾起,从燃烧的势头和速度来看,明显那塑料桶里是汽油而不是白酒或者酒精。火越着越大,整具尸骨变成了一个“火人”。
我这头疼得不行,眼前都有些发黑了,心想阿赞温达的阴法也够厉害的,隔着电脑屏幕,光听声都能让我这么难受。正要操作鼠标关闭视频,忽然看到画面中尸骨身上燃烧着的火苗齐刷刷地向左倒伏过去,发出呼呼声音,并且并不像风吹的那种斜向,而是紧贴地面,就像有个地缝,火苗就是要努力往这个缝内被吸走似的。
“什么情况?”我低声说道,想摸鼠标的手又移开。
听到画面外的黄玲艳也在那自言自语:“这是怎么回事啊?没有风啊……”手机镜头左右移动,那几名农民也都不再抽烟,惊讶地看着火苗。
火苗呼呼地蹿着,很像饭店后厨那种带鼓风装置的大号煤气灶。渐渐越来越小,而阿赞温达那念诵经咒的声音却越来越大,急如爆豆。很奇怪,我的头居然渐渐不疼了,这是不应该的,但我没时间考虑这些,眼睛死盯着屏幕。
阿赞温达的经咒终于停止,与此同时尸骨的火苗也灭了,黄玲艳低声说:“哎,骨头呢?全烧没了吗……”我贴进了看,画面中能看到地面什么也没有,连黑灰也看不见。当然,地面也是黑土,而且是午夜,就算有黑灰也看不清。但我觉得奇怪,就算十几二十年的骨头,只用汽油去烧,以空气为助燃剂,这么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把骨头给烧成灰。就算殡仪馆的焚尸炉,高纯度汽油外加氧气助燃,烧半个小时,还得剩不少骨头,而且头骨也往往烧不化。
“都烧没啦?我操!”有农民在感慨。其中一个居然敢凑过去仔细看,我心想也不奇怪,胆不大的人,也不可能答应收钱来干这种活。
阿赞温达站起来,对黄玲艳摆手,示意大家离开。黄玲艳问:“怎么,完事了啊?那现在能把他挖出来吗?”
“回去吧。”阿赞温达说着,已经走远了。黄玲艳连忙把手机交给阿赞温达,他对手机里的“吴老师”说,“已经结束,三天之后再来挖。”
黄玲艳很惊愕:“三天?那他还能——”看到阿赞温达已经走远,她连忙赶上去,几名农民也跟在后面边走边回头,问黄玲艳那人咋办,不闷死了吗。视频结束,看来是黄玲艳提前关闭的,打算去问个究竟。
这下可要了我的亲命,躺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忽然想到什么,就又爬起来把下载的那几段视频彻底删除,就像大半年前我要跟这个行业彻底决裂的时候那样,什么也不敢留。
次日,我始终在想那几段视频,忍不住还是给黄玲艳发了一条短信:“王先生真要三天后才能挖出来?”

楼主:鬼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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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莲蓬鬼话

发表时间:2021-04-07 22:43:18

更新时间:2021-04-29 14:1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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