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小提琴还要one on one的故事

1
Serenade，舒伯特的小夜曲，Joshua Bell的版本，听的叫人说不出话要捂住嘴却急需大口呼吸的那种，好像有人蹲在街角抽烟挤在公交车里莫名红了眼，感受从外到内包裹的孤独。

2
晴子都要忘了刚想开口说的话，只一个劲地盯着台上的人看，但是隔得太远，只能看清那人身条拔长，有着乌黑柔软的发，流畅的音符从他手中的小提琴中倾泻出来，像是在黑暗中给了河上飘着的船只一盏灯，这点灯光却足以照亮对面河岸绿草茵茵。
待这首曲子奏完，直到台上那人离场，晴子才惶惶反应过来，大脑当机了一阵，直至最后一位选手下台评委开始给分。
她顿时一股脑的冲动忙跑出身后出口，一路往后台奔却被拦了个彻底。
就像浅浅剥开云雾找的那绿草如茵地方的有个叼着草躺在草地上晒着太阳的人。
她顿时有些失魂落魄，却瞥见周围出演海报上的曲目，她见到了那人脸庞眉目清秀，她默默念着对方名字，流川枫。

3
流川本来不想选这首曲子，都是樱木花道这个**，他甚至混淆了好几个人的版本，只是流川皱着眉正想拒绝他的时候瞅到樱木难得用一种极其渴望的眼神望着他，流川莫名就答应了他。
流川心想，就满足他一下吧，这首曲子也挺好的，只不过不是原定的Serenade。
樱木说，帕格尼尼的第九随想曲，像我天才樱木一定会拉的比你好，等着瞧吧流川！他又叉着腰自顾自笑了起来，流川摇头，嘴里说着**，却在演出前一天将表演曲目换成了帕格尼尼。
如青草吹散了来，本是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的滋味，却瞬间如同奔马对面驰来，赢着号角声。流川，他只觉得自己背抵着一片阴湿的草地，看日出，直到日落，血液被蒸腾了起来。

4
他下场没多久，樱木哇啦啦跑进来急忙告诉他结果，说流川你果然不行，本天才上场肯定会拿冠军宝座的，你居然只是第二名，不行啊不行啊，果然还是得看本天才的哇哈哈哈哈……
流川听了这话他只想着，他是倒数第二个上场的，也就最后一个上场的没听到……他虽然不会太过在意结果，但是名次该还是跑不掉的，难道……他有些后悔刚才出来太早。
流川奔出休息室连忙找当时坐在他右边那人的身影，只记得他硬实顶起来的嚣张头发。
彩子拦住了流川，等会儿还得去老师那儿。
流川抵着牙齿，眉峰处拢起来，闷闷地问，那人是谁？
彩子说，那是陵南的仙道彰，上场临时改的曲目，竟然也拉的帕格尼尼第九随想曲！
流川哐啷一下跑了出去。

5
仙道改曲子的时候根本没想那么多。
那有着鸦黑色柔顺头发的少年站在上面低垂了眉目，在一片寂静后缓缓抬起手臂，弓和弦碰撞的一瞬仙道忍不住想将人瞧个仔细，本是慵懒还打着瞌睡的狐狸登时醒了，从草地里钻了进去咧着牙齿等着捕猎。
仙道以为他就是只狐狸，皮毛亮着光泽，黝黑着眼珠子精神的很。
仙道顿时耐不住手痒想尾随着狐狸进了捕猎范围。
但是他只是在椅子上坐着，蜷了手指自己也开始随着节奏按，仙道从他的演奏中感受清冽甘甜的风，仙道跟着上场提了自己的琴，将弓搭上了弦，追着狐狸跑去了。

6
评委给流川的分突破了原来的场上最高，并且得到了村上老师的青睐。但是去了最高最低分抵不住仙道后来居上，以一位小数之差超过了流川的名次。
倒是没太追究仙道的临时变卦，大概都沉浸在他充满炽热和温度的琴声里。
“流川枫的琴，是冷的。”有位评委如是说。
仙道听了这话忍不住要冲上去理论一番，却被越野拦了下来，仙道站定握紧了拳头，最后压了口气松开，只说：“他的冷，是会流动的。”
仙道刚打听到湘北的休息室，一出来便被围堵了上来，他笑着把越野扯出来一边逃走，敲开了湘北的门。
“诶，流川刚刚出去。”彩子这样回答他。
仙道一愣，他想起流川在台上浅浅望过来的视线，刘海有些长了。
“啊！”仙道扯了纸写下一串数字，说：“这是我的电话，要他联系我喔。”
顺便等彩子翻了号码将流川家里的电话抄走，仙道背着琴本想直接回去，却耐不住心里的瘙痒要动动手指，从音乐厅出来坐上了与家方向相反的电车。

7
那儿本来是大学里边的琴房，后来搬迁便闲置下来了，有个老头象征性地守着。
仙道是在有次钓鱼的回途中发现了这地方，他打着哈欠准备等公车，却听到身后楼里传来的琴声。
那会儿天已经黑了个彻底，晚上带着些微凉意。
是冬天的雪纯粹干净，黑夜里的白。
Serenade，仙道第一次拿到乐谱只拉完了前奏。他没有继续下去，他晃得觉得心攥紧了来惶惶没有着落。
他最开始只是着迷于舒伯特节奏下的的沉寂，独自爬上雪山，从黑夜到黎明。
仙道只拉了个开头，惶惶黑夜是铺天盖地把他压住，手指压着弦想着谱子，只哗地一下刺耳的声，断了根弦，搭在脖子上的琴顿时像有了重量，他只好收了琴回去。
仙道这样想着，就从没关紧的门缝里瞧见了那有着稍长刘海的白皙少年。
他想着，是冰冷的滋味，从脚底缓缓爬上脚踝，滋长了来。

8
仙道在外面窗台往里面望，太阳的余晖正打在流川脸上，像给他涂了层金色的粉，睫毛扇动是金色的蝶。
湘北的明星新人，谁不知道，他的冷酷和帅气早杀出了名声，却不及他手里的琴万分之一的好。
仙道有时候逃掉田岗老师的课程安排一个人坐了公车远远过来湘北这边，找的空余琴房是流川常去的旁边那间，一个人练到黑夜寂静，坐了末班车再回去。
却没有打过照面，流川总是清晨骑着自行车挂着耳机过来拉上几曲，再到学校去。
从音乐厅出来，仙道莫名坐上了这个方向的电车，进了一间琴房，再是刚演奏的E大调帕格尼尼第九随想曲，他闭上眼睛，手指搭着弦拨动，他恍地觉得自己将箭搭上了弓拉了开来，瞄准草里一个劲往前窜着的狐狸。
门嘭地一声被人从外面打开，唇红肤白有着鸦黑色柔软发的少年背着琴在一片光中走出来，额上搭着几根黏湿的发，稍喘着气。
他说：“仙道彰，one on one。”

9
寻常这个时间点，都是到安西老师那跟着练一会儿排的老柴的B小调6号交响曲，今天的演出……只是今天突然不想去排练圣诞节的校内演出曲目。流川向来不在意外界的评价与呼声，他只相信自己的感觉。
这份感觉也就在他莫名觉得烦心不已却听到了仙道拉琴而汹涌澎湃起来，便没忍住冲了进去说要和他一对一。
斗琴这事儿，之前对面琴房好像有个是给对象拉但是吵的不行，流川直接一首曲子便把对面歪歪扭扭的琴声压下去。后来也就樱木来了……
但是一般不用理樱木的。
这都不算斗琴。
唯有仙道。
仙道见他进来错愕一秒，又露出他明晃晃的笑容，道：“好啊。”
流川捻着指尖摩挲了两下，便一边放了包，给琴弓上着松香。
仙道望着他，嘴角一翘，还是随想曲九E大调。
明明没有见过几面，这熟悉的笑容却叫流川有些耐不住心里的躁动，搭着手指垂了眼听，弄好了琴迫不及待也搭上了弓，他一加揉弦，便听仙道接了他的攻势，唇角还是挂着笑，顺着他的音左手揉弦，跟着做了单双音断奏，目光直直盯在他脸上。
这个**。
流川心里腹诽着，不一会儿第二部分将近结束，一个转音，停了下来。
他开口：“我输了。”目光直迎上仙道瞪着，明明甚无表情，仙道却觉着这乌溜溜的眼珠显得格外生动起来。
像被踩了爪子的狐狸，仙道心里闷闷地笑着。

10
流川的目光从仙道的笑容跳到了他那直往上迸发生长的头发上，又转到他放在架子上的琴弓，有着揪迷人的弓毛。
流川不禁动了动眼珠，抿着唇。
“这别名为《狩猎》，你说……”仙道放了琴弓，往前连走上几步挨向流川，只剩一臂的距离：“你像不像被我抓住的狐狸……”
流川连忙往后退上几步。
仙道兀自低下头咧开嘴笑了会儿，待抬起头，又正经起来，说：“你没有。”
仙道又挨近了他，这会儿却从身后环了过来，拉着流川的手，将琴搭在脖子上，覆过他的手拉了几下，说：“是这曲子不适合你……”
太热闹了。
仙道想，太热闹了，流川演奏这首的感觉，像是一个人骑着马跑到了最角落的山里独自狩猎，而这场上的热闹独不属于他。
流川忙从仙道怀里挣开，调了琴拉了起来：“魔鬼的微笑，这首才最适合你。”
B大调帕格尼尼随想曲13，又称魔鬼的微笑。
仙道愣了一下，转而捂着肚子笑起来，说：“流川，你太可爱了哈哈……”
可爱到……再早点认识就好了。
仙道想挠一挠这兀自生气的狐狸。
他却攒了劲只将手背在身后，搓了搓手指。

11
流川不知怎么没有立马将仙道推开，反而任他靠近，手背抵着他的滚烫手心，抵着弓几个音调却顿时听出了热闹来。
是被仙道从深山老林里追了出来，一发跃到他的马上与他一同狩猎。
被他挨着说话的耳朵猛然从耳根烫到了耳尖，痒得不行，他连忙将仙道推了开。
忍不住跟他对了个彻底，却从本来争锋相对步步紧逼的节奏转成一种不可言喻的共鸣。
流川只觉得不够。
“喂，明天还来吗？”流川迎着仙道赤裸裸的视线，认真的问。
仙道笑道：“来，肯定来。”
他张开双臂将人搂了一下，还没等流川反应过来就松开了。
天又黑透了，等下了楼正赶上末班车。
“这个只是省里的表演赛，没什么的……”仙道踌躇开口，又笑着说：“流川……我觉得，你好的超出了我的想象。”
仙道这样笑着，上了车，慢慢等到影子都消失不见。

12
仙道翘了很多天团内的练习，坐上电车跑到湘北去，在校门口外边歪脖子树下站着，等黑发少年出来再一同走到旧楼里对上一对。
这天和往常一样过去，练着柴小协。或许是已入傍晚光线变暗的原因，或许又是天热起来，处在一间密闭空间里，仙道站着的位置对着流川，一下一晃儿视线抬上来，仙道望着流川额上沁出的汗水，再缓缓往下滑落到下巴处将将落下，正好进入小高潮的部分。
仙道望着流川被汗水打成半湿的发，他移不开眼睛来，直到这部分结束，又落回去缓缓进入。
仙道突然放了琴弓，朝流川走过来。
流川也放缓了曲调，抬头，问他：“怎么了？”
流川还未从柴小协里面缓出来，他脸上泛着点点红，估计是热的，汗水正从下巴处滴下来，眼睛眨巴着。
“你这里……”仙道话没说完，猝然凑近，他吻了流川的眼睛。
嘴唇稍凉，这是第一感觉。等流川反应过来马上就是一个拳头挥舞出去，从脖子直直向上脸颊都红透了，他眼睛一瞪，抿着嘴巴，还没说上话，气鼓鼓地跑掉了。
仙道望着他走，跑了几步，出去却没了人影，又返回来。他的琴直接给落着了。
仙道收了琴盒，舔了会儿嘴唇，又自顾笑起来，上了回去的电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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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躲了他一会儿。这躲，只不过是照常仙道过来的时候，流川出来，对他视而不见。
流川没带走琴，后来又折回去拿，仙道已经走了，漆黑黑的一片。
回家早早洗了澡，可思绪乱的很，无非是那朝天发的身影反反复复跳出来。
他左右思忖着，仙道就给他电话来了。他听着仙道哇啦哇啦说着，流川闭口不言，只想着仙道今天下午，嘴唇是冰凉柔软的。
这天流川也不想去练习室，但是仍然翘了团里的练习早早出来，果然仙道老早就等着了。
仙道也不说话，过来搂了他的琴盒就自作主张的跳上他的自行车，在后边蹬着地面要他快走。
“……喂。”流川这声几乎从鼻子里哼出来，要仙道哪来的回哪去：“今天有事。”
“流川……”他在后面催促着，说：“到了地方给你看样东西。”
不记得仙道说了什么，却稀里糊涂把他也带回家来。
原本是不想见仙道才决定不去琴房，谁料到这牛皮糖似的嚼在口里黏的很，存在感还很强。
仙道跟着他身后停了车上楼，肩上还挎着他的琴盒。看着这玩意儿就一阵恼火，只恨恨一个人快速上楼，仙道跟的紧，就在他要关门的时候贴着他进来，朝他笑的灿烂。

14
流川只觉脑子一阵混沌，火热窜上来，瞪他：“跟上来干嘛？”
他神神秘秘拉了流川：“有东西给你。”
说着打开了琴盒，流川本皱着的眉随即一舒展眼睛一亮，见他拿出的琴弓正是仙道之前用的那样，通体的红色和流畅的木材纤维笔直的从弓尾走到弓头，巴西伯南布哥木。
他情不自禁接过来搁在琴上，发出宏亮的声音，调试后拉了起来，却越来越流畅，像奶油一样丝滑的触感。流川不自觉拉了一小节柴一，他猛的抬头亮亮地瞅着仙道，眼睛里说出了一切。
无论是厚度还是形状都将声音和稳定性发挥到极致。
“我就知道这个一定适合你。”
“太贵重了，我不……”
“诶……”仙道将流川递过来的手不着痕迹地推回去，接过自己的琴准备，搭上来拉了一小段试音，还是柴D，仙道朝他弯眉浅浅一笑：“再来一段？”
说着自顾开始，流川盯着他的眉眼，沉了沉气跟进来。
这个冲天头……

15
本来怕流川生气完全不理人，琢磨许久还是打电话过去，说琴他拿了来着。
打电话过去也接了，问什么都答了，虽然无非是“嗯、好……可以”诸如此类，但流川本来也这样。
思及此仙道无端觉得高兴，躺在床上连做了十几个仰卧起坐又滚下床拿出琴禁不住拉上一首查尔达什舞曲，兴奋地半天缓不过劲来，直到被拍门。
“啊这么晚了不好意思……我这就休息。”
仙道连忙停了下来道歉，许久没有这种酣畅淋漓的感觉，满脑子都是乌黑色发的少年，和他嘴唇里微微薄荷漱口水的味道。
他的房间是装了隔音的，耐不住今天过于兴奋，和一首热烈的舞曲，直直闹到外面。
隔天仙道起了大早，从本家装好琴弓出来，背好流川的琴，去学校又被田岗老师逮住去团里练了会儿，找越野打点好，下午就溜走了。
翻墙进湘北，差点被樱木看到，幸亏他躲的快，从走道溜进去，见流川靠着窗趴在桌上睡得正香。
……呵，这睡不够的小狐狸。
这溜达一圈竟然时间差不多了，他大摇大摆地从正门口出去，还和门卫大爷打声招呼点头，站在歪脖子树下等他的小狐狸。
果然流川别扭的紧，推着单车从校门口出来装作看不见人的样子，眼神却不自觉往这一瞟，仙道飞扑过去跳到流川后座上，催着他快走，手臂紧紧搂住他的腰。
不出意料，流川这骑车一半又要睡着，幸而仙道下意识往旁边一闪还不忘把流川带下来好不撞在电线杆上，这姿势正把人搂了个满怀，不管自行车在一旁兀自哧溜溜地转着轮子。
流川眉毛一挑正欲说话嫌仙道碍事，又觉些微愧疚和不好意思，这可苦了他表情皱在一起，只好瞪着眼睛。
仙道感觉自己心口上好似小猫挠过，他下意识抱紧了他一下，笑着叹口气，顺着摸了他头发，说：“走吧。”
流川“啪——”地一下把他手打开，鼓着嘴巴正欲说话。
仙道凑近，嘴唇好似擦过他的脸颊，灼热的呼吸扑到耳朵上：“我来骑车啦，抱紧我。”
莫名仙道便跟着他回家了来，他想着想着越觉气愤，便拧着他腰狠狠掐了一下，总算要他脸上的笑容掉了一半，放他进门来。

啊啊有没有人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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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那天下午从外面闯进来找他的时候，仙道就注意到流川亮晶晶的眼神，从他的琴弓上缓缓转移到他脸上，再转移到他琴弓上。
他无法拒绝流川，尤其是被那样一双眼睛注视着。
从未准时到过团内练习，放学后却迫不及待等在湘北的门外面，未曾缺席，只是因为流川的一句one on one。
不过，流川早就占据了他的视线，直到现在……
是全部。
他抱着手臂靠在一旁看流川眼里扑闪着光芒，看他眼角的认真，看他微皱的眉头，看他手臂上扬的每个弧度干净利落，一气呵成，移不开视线。仙道手指轻轻敲着，着迷般望着流川。
流川是这般，他的温暖是从极地深处的寒渐渐裹上全身，叫仙道忍不住想将人藏在怀里。
他打断流川的拒绝，邀请他共奏一曲，仍是刚才的柴一，至第三小节，不自禁与流川对上了视线。
至收音，忍不住喘气，浑身热的厉害，将琴收至一旁，仙道再也忍不住的上前，一把吻住流川，好似干柴碰烈火，陨石撞地球，汲取流川身上冷冽的薄荷味道与微凉的温度。
嘴唇稍分开灼热呼吸交缠，不同于之前的浅尝辄止，待缓过劲来脸更是红的不行。
仙道早做好被流川一拳打趴到地的准备，却只见流川湿漉漉的眼，他脑子里“当——”地一下断了弦，自出生来未曾发热的脑子一时短路高速旋转起来，脱口而出：“我喜欢你，流川。”
流川望着他，从鼻子里发出了声，嗯。
仙道一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搂了流川，手指轻轻抚平他皱起的眉毛，擦过他湿润的眼睫，最后近乎虔诚地轻轻吻着他的眼睛。
“那……跟我在一起吧。”
流川似终于回过神来，将他一把推开，嘴里说着：“**。”

17
流川自前几天仙道亲了他不禁开始琢磨，越琢磨越不通透，越不通透越发手痒，一手痒就拉琴，一拉琴仙道那脸便总在脑子里晃，心里也酸的厉害。
这天仙道又亲他，这感觉，好像拉一步之遥那会儿，心里丝丝密密泛出来的酸，那会儿只觉别扭，现在竟生出一种渴望，夹杂着沁甜，混杂着仙道身上干爽如向日葵般的味道。
是这样，想要更多。
流川禁不住一个劲喘气，仙道却开始说着些傻话，他有些恼羞和不好意思，连忙挥开仙道缠上来的手，垂了眼，说着有事要先走。
仙道自然不能让他就这样走。“你答应我了……”
他话里掩不住的欣喜，手脚并用搂流川到怀里，轻轻柔柔将吻落到流川眼眉面上。
流川的手指很长，柔软到某种境地，有着不可思议的跨度，却蕴藏着力量与劲头。
仙道很喜欢牵他的手，手指交握住的时候会卸下那股韧劲。
流川虚虚搭着的手指很凉，眼睫向下垂着，从仙道这个角度看是圆圆的脸蛋，却生出一抹潮红。

18
宫城刚被彩子学姐从储物间赶出来，迎面碰上流川走过来。
宫城有些别扭的跟流川打声招呼，却被流川喊住。
“你怎么知道自己喜欢彩子学姐的？”
宫城霎时像泡了个热水蒸腾起来，耳垂上的耳钉晃着亮眼的光，吱唔起来。
“你问这个干什么……就……”他眉毛登时飞扬起来，又有点羞涩：“看到她的时候很高兴，心脏会跳的很快……没看到他的时候忍不住想她……”
宫城一时有点痴痴地看着关上的房门，猛然回过神来收敛了表情，潦草又说了几句，假装咳嗽一声装出学长的样子，拍了拍他肩膀走掉了。
流川想，这就是喜欢吗？
他忍不住攒劲收着自己的手，垂在身侧却不禁顺着裤缝按着飞扬了起来。
下学的时候果然见那朝天发惯常扬着笑脸在校门外等着，第一次注意到他三步之外围着的几圈女生，还跟人聊得快活的很。
顿觉有些不爽，蹬着自行车从他眼前过去。
仙道跳上他后座的时候还不忘跟人道别，流川默不作声转了几个急拐弯，仙道紧紧搂着他腰贴在身后笑，笑声从胸腔里直直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