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挚爱*良颜【原创文】一曲衷情不肯休(第一次写文,慎入慎入)

楼主:倾鸾公子  时间:2021-07-05 19:03:57
就在众人震惊之余,适才老妇人口中身中剧毒的年轻男子缓缓步入人群,乍一看,此人苍白羸弱,不堪一击,然再看,其步履从容,衣袂当风,一举一动仿若是在闲庭信步,全无被人要挟性命之惊慌,如此大家风范,只一瞬,便吸引住了在场众人之目光。
紧接着,又见男子俯下身,将适才被狠狠摔于地的壮硕男子好生扶起,随后微微欠身,恭敬一揖,整个礼数周全得无可挑剔,众人正疑惑间,又见其拱手而立,清瘦身形宛若一株修长翠竹,举手投足间皆是赏心悦目,而后众人闻其谦谦道。
“师弟年少,难免轻狂,还请诸位壮士莫要介怀。”
只此一句,便化干戈为玉帛。
剑拔弩张的气氛一消融,男子再次一揖,又道:“在下略通黄岐之术,想请问诸位壮士,你们大哥所中之毒,可是丰西大泽之白帝子?”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你怎会知晓?!”
“丰西大泽,水草丰美,古籍曾记载此地有通体洁白的巨蟒出没,名为白帝之子,大泽虽遍布蛇豸,却多为寻常毒物,唯白帝子有奇毒难解,是以,在下有此猜测。”
男子娓娓相道,不蔓不枝,众人莫不心悦诚服,紧接着,在场之人无论男女老少皆齐刷刷地跪倒成一片。
“恳请先生施手相救!”
形势霎时峰回路转,一旁观望的众弟子无不惊叹,再看负手并立的两位师公,一位立威一位怀柔,两人遥相呼应,恩威并施,不过片刻功夫,一行人便从阶下之囚逆转为座上之宾,委实叫人赞叹不已。

楼主:倾鸾公子  时间:2021-07-05 19:03:57
另一方,但见众人跪倒成一片,一行人连忙上前,将众人一一扶起,其间,一瘦弱少年紧紧抓住颜路的手臂,痛哭零涕道:“大哥是为救人而被巨蟒所伤,恳请先生无论如何都要救他一命!”
闻言,颜路俯下身,轻柔地拍了拍少年因哭泣而颤抖不已的肩膀,宽慰道:“白帝子之毒以狠厉闻名,曾令猎者七步而亡,然从古至今,丰西大泽中犀兕麋鹿满之,并未被嗜血巨蟒毒杀殆尽,可见大泽之中,有解毒之良药。”
此言一出,众人恍然大悟。
但见适才领头的壮硕男子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满脸急切道:“既然泽中有药,兄弟们即日便可动身去寻,只是不知,那解药究竟是何模样?”
一语毕,却见对方轻轻地摇了摇头。
“在下亦不知,然万物有灵,无论是犀兕麋鹿,亦或是鸡雉燕鹬皆会指引于你们,届时,你们自会明了。”
闻言,领头男子顿时笑逐颜开。
“如此甚好!”
话音即落,又见对方敛了神色,沉声道:“在下只允你三日,无论路途遥遥,历尽千辛,三日后请务必将解药带回。”
此一令下,领头的男子顿时摩拳擦掌急不可耐,恨不得此刻就飞奔至丰西大泽。
“樊哙定不辱使命!”

一旁的张良沉默地注视着眼前之一切,据他所知,此人口中的大哥早在沛县一带,便因仗义行仁,打抱不平,而被坊间民众口耳相传,如今一看,那人扶倾济弱,义薄云天,确为民心所向,思及此,张良又转目注视起人群之中,某位身长玉立之人,白帝子之毒尚可解,然……
张良不自觉地步至洞窟一角,尚未开口,便听闭目静养的老妇人颤巍巍道:“年轻人,何故心事重重?”
闻言,张良深深地望了一眼正忙于安抚众人的某人,而后收回恋恋不舍之目光,向着老人微微欠身,恭敬一揖,道:“晚辈有一事想请教婆婆。”
一语毕,但见面饰青纹的年迈妇人一脸了然地笑了笑。
“七星锦,长不过十三寸,通体黝黑,背饰七颗诡谲多变之赤星,此物生长于西域荒漠中,常以毒蛇为食,蝰、蝎、蜥等毒物皆不是其对手,只因其不惧蛇蝎之毒,又能毒杀之,是以,你师兄可解百毒,而你师兄之毒,虽有百药而难解。”
言毕,白发苍苍的老妇人颤颤地睁开一双无瞳之目,远远地“看”了一眼人群中的玉立之人,而后怅然一叹,又道:“可惜了这么一聪慧的孩子。”

楼主:倾鸾公子  时间:2021-07-05 19:03:57
这一方,众人感激涕零之际,忽闻有人朗声问道:“听先生口音,似是桑海人士?”
“这……”颜路迟疑地转过眼,不动声色地望了一眼人群边上伫立着的某人,但见对方颔首示意,颜路这才欣然点头。
众人随即赞不绝口。
“桑海真乃人杰地灵!”
“连寻常百姓都如此见多识广!”
“不愧为天下读书人之圣地!”
正当众人赞叹之际,却见一人轻轻摇了摇头,低声叹道:“只可惜,现如今小圣贤庄败落之迹难掩,儒家弟子纷纷散落四方……”
此话一出,整个洞厅霎时陷入一片死一般的沉寂,许久后,才闻一愤懑之声。
“都怪那罪人颜路,品行败坏,淫乱朝堂,生生毁了小圣贤庄数百年来之清誉!”
此之一言,仿若一根导火之索,瞬间引爆了众人之怒火。
意料之中的滔天怒焰迎面袭来,不过短短一瞬,颜路便再次置身可怖炼狱,狂暴的烈火放肆地啃噬着他单薄的身躯,似是要将他吞噬殆尽,面对如此情形,颜路自始至终都眉目低垂,薄唇紧抿,不能亦不敢为自己有哪怕一丝辩解。
正当他孤立无援之际,耳畔忽然响起一正气凛然之声。
“空穴来风,一派胡言!”
闻言,颜路猛然转过头去,但见人群之外的那人不知何时已来到自己的身旁。
再看那人,长眉倒竖,面露厉色,虽身形清瘦却气势逼人,在场众人无不被其深深震慑。
紧接着,颜路清晰地觉察到几根温暖而修长的指正在霸道地挑开自己的手指,正当他下意识地放开手中被抓皱了的粗布衣袖之时,只一瞬,手便被对方紧紧抓住,十指相扣。
眼下,张良高挑的身形,映在颜路清澈的眸底,仿若一把横空出世之利刃,一路为他披荆斩棘,浴血奋战。
与此同时,人群之中有人不满地反驳道:“那颜路罪行世人皆知,先生为何要包庇于他?”
闻言,张良不答反问。
“颜二当家此人你可有见过?”
未曾料对方会有此一问,那人愣了愣,摇头道:“未曾见过。”
如此,张良正色道:“正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尚未曾见过颜二当家,又怎能笃信他品行不端?”
一番回应,有理有据,对方顿时被噎得哑口无言。
见状,张良不再与其力争,转而冲着在场众人拱手敬道:“颜二当家之事,还请诸位莫要轻信流言,人云亦云。”
言毕,但闻人群之中又有人朗声问道:“听先生所言,似乎是见过那位颜二当家?”
闻言,张良不由得勾起唇角,装作不经意地瞥了一眼身旁有些呆楞的颜路,笑着应道:“颜二当家向来深居简出,在下有幸与其手谈一局,此人学识渊博,精通医术,可谓当世翘楚,且秉性温良,谈吐不凡,委实令人心驰神往。”
众人听闻此话,皆啧啧惊叹,而另一方,人群之中的一众弟子亦在猛点头。
正当此时,又闻一人怒道:“先生有所不知,那颜路可是把自己师弟亲手逐出小圣贤庄的恶人!”
“逐出?”张良挑挑眉,转而问道:“据你所知,那位张良先生是怎样一人?”
言毕,但见对方用力拍了拍自己精壮的胸膛,颇为自豪道:“张良先生出身名门,天资聪颖,又胸怀天下,行侠仗义,是位不可多得的英雄豪杰!”
对方话音未落,张良便凛然反驳之。
“既然你口中的这位张良先生如此聪慧过人,又怎会轻易受人摆布,被人驱逐?”
一番言论,针锋相对,铿锵有力。
人群中随即爆发出一阵欢呼之声。
“好一招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先生之机敏,不输张良先生!”
紧接着,又有人好奇问道:“先生既然有幸见过颜二当家,那可曾见过张三当家?”
此之一问,倒是让张良一时不知如何作答,然就在此时,身侧却响起一温雅嗓音。
“在下倒有幸得见几次。”
“哦?”对方不由得追问,“那依先生所见,那位名满天下的张三当家是怎样一人?”
闻言,颜路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身侧某人,却不料撞见一双溢满期待之清亮凤眸,颜路不由得勾起唇角,笑道:“张良先生五世韩相,名门之后,自是龙章凤姿,大家风范,且此人确如传言一般心灵齿慧,聪敏睿达。”
一语言毕,在场众人莫不由衷地赞叹起来。
正当此时,身侧某人却笑眯眯地凑上前来。
“看来师兄颇为中意那位张良先生?”
眼看对方一脸狡黠,不怀好意,颜路心下顿时忐忑起来,况且这一问,似是有些其他意味。
“我……”
然未等自己回应,却见对方一脸惋惜地摇了摇头。
“只可惜那位张良先生今生今世只倾慕于他二师兄一人。”
此言一出,颜路大惊,众人亦是大惊。
“什么?!张良先生喜欢颜路先生?!”

楼主:倾鸾公子  时间:2021-07-05 19:03:57
正当此时,身侧某人却笑眯眯地凑上前来。
“看来师兄颇为中意那位张良先生?”
眼看对方一脸狡黠,像极了一只舔嘴摩爪急不可待的小狐狸,颜路心下顿时忐忑起来,况且这一问,似是有些其他意味。
“我……”
然未等自己回应,却见对方一脸惋惜地摇了摇头。
“只可惜那位张良先生今生今世只倾慕于他二师兄一人。”
此言一出,颜路大惊,众人亦是大惊,不过一瞬,整个洞厅便如炸开了锅一般。
“什么?!张良先生喜欢颜路先生?!”
“两人之间竟有如此深之羁绊?!”
“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众人将信将疑,皆不由自主地将目光转向一旁的颜路,显然在他们眼里,这位羸弱的年轻人对那位传闻之中的张三先生更加熟悉。
“敢问先生,是否真如您师弟所言?”
“那位张良先生真的对颜路先生有意?”
“那颜路先生是否也对自己师弟动了情?”
眼见众人七嘴八舌,争先恐后地围上前来,颜路顿觉无措,然仔细回忆一遍自己对那人之所见所闻,颜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并……并非如此……”
此之一句,仿若一道晴天霹雳,划开苍穹。
原本笑意明媚的某人瞬间僵立当场,许久,才听闻其颤巍巍地开了口,甫一开口,已不复适才之清亮与张扬,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悲凉透骨之低哑。
“师兄反驳,莫不是因为你已知晓,张良先生已……已然娶妻成婚之事实?”
话音即落,便是一场漫长得令人几近窒息之沉寂,只余洞窟之外的烈烈寒风,毫不留情地呼啸而过。
眼看情况有变,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而那温润如玉之人亦是沉默。
然而沉默,便是默认。
“师兄,”张良深吸一口气,任凭刺骨寒凉浸透整个胸腔,虽知眼下情形已覆水难收,他却仍不死心地鼓足最后的一丝勇气,小心翼翼地开口道:“据我所知,张良先生他……”
却不料一番话未尽,便被对方决然打断。
“师弟,”只听那人一字一顿坚定道,“无论如何,我都由衷地祝愿先生能与夫人永结连理,相守一生。”
至此,败局已定。
回首这一生,他张良历经无数,只此一次,他试图力挽狂澜背水一战,却终是输得彻彻底底,一塌糊涂。
从今往后,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

楼主:倾鸾公子  时间:2021-07-05 19:03:57
其实路路最后那句祝福就是对着良子说的
这篇文大概要正式开虐了_(:зゝ∠)_
ps:下次更新大概在下周五或六_(:зゝ∠)_

楼主:倾鸾公子  时间:2021-07-05 19:03:57
本次更新只有两百多字,主要是前文结尾的修改,新剧情还没来得及码,得下周了
===以下为更新===
“师弟,”只听那人一字一顿坚定道,“无论如何,我都由衷地祝愿先生能与夫人永结连理,相守一生。”
至此,败局已定。
与此同时,两人周身之众人,莫不展颜大笑,高声欢呼起来。
“张良先生与夫人定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之一对!”
“我也祝愿先生与夫人百年好合,儿孙满堂!”
众人欢笑之余,但闻一人神神秘秘道:“据我所知,那位水夫人已怀有身孕!”
“什么?夫人已怀孕?!”
众人惊喜之际,又闻一人打趣道:“张良先生果然出手不凡!”
闻言,年轻男子们顿时捧腹大笑,而一旁的姑娘们则不由得红了面颊。
再看人群之外,扮作药童的几位儒家弟子之中,领头的子德不动声色地注视着一旁神色慌张的师弟子贤,淡然吐出一个字:“揍。”
得令,其余弟子皆一拥而上。

楼主:倾鸾公子  时间:2021-07-05 19:03:57
众人一直笑闹到晌午时分才纷纷散去,之后,一行人被引入一处偏洞稍作歇息。
偏洞之内,昏暗湿滑,不时有水珠从洞顶滑落,滴滴答答溅落在地,碎裂成粒粒晶莹,为这本就湿冷的洞窟又增添了几分瑟瑟寒意。
颜路吩咐弟子寻干净之处放好行囊,铺好干草后,便见某人抱着膝头,独自一人蜷缩在一阴暗角落,乍看去,仿若一只受了重伤的小狐狸,瑟瑟发抖着团成一团,独自躲在偏僻角落之中舔舐伤口。
眼前情形令颜路不由得心头一紧,随即取了件暖身的斗篷走上前去。
行至那人跟前,忽闻对方开了口。
“我确已娶妻,她确已怀了我的骨肉。”
昏暗之中,那人嗓音仿若被凛冽寒风撕裂了一般,喑哑低沉。
听闻此言,颜路显然有片刻迟疑,却最终并未接话,只将手中被身体温热了的斗篷轻轻抖开,仔细披在对方身上。
“洞中湿冷,当心着凉。”
话音即落,便是长久之沉默,早些时候还无话不说,相谈甚欢之两人,一转眼便沉默不语,相顾无言。
太过压抑的静,好似一种无形之蛊,于这一方昏暗湿寒的小小洞窟之中,悄无声息地侵蚀,蔓延……

倏忽间,一声剧烈的咳喘骤然响起,猛地划破两人间死一般之沉寂,颜路难受地弓着身,原本苍白如雪的一双唇,因这突如其来的一场咳而沾染上一抹病态之红。
张良忙扯下身上的斗篷,将那清瘦之人紧紧裹住,而后又不顾对方的退缩,将那冰凉如玉的一双手紧紧握住,仔细地揉搓。
许是身子暖了起来,颜路的咳喘渐渐平息,额头亦不再渗出细密的汗珠。
见状,张良一颗高悬的心终是放了下来,然剧毒凶险,他深知此番拖延并非长久之计。
“七星锦之事,路应是知晓的,”张良斟酌着开了口,“为何不告知于我?”
张良语气极为诚恳,然话音落尽之后却并无回应,许久,那清瘦之人才犹豫着开了口。
“我亦不知因何而中毒,只知此毒乃百毒之首,无药可救,况且……”
见对方似有难言之隐,张良不自觉地蹙起长眉,追问之。
“况且何事?”
言毕,但见对方不自觉地低下头,修长的指紧紧绞着皱巴巴的粗布衣袖,仿若一个犯了错的孩童,许久,才支支吾吾地开了口。
“况且……路并不愿先生知晓,您如此费尽心思救回的人,是……一个将死之废人……”
对于张良重伤一事,颜路始终耿耿于心,难以释怀。
这一方,话音落尽之后却久久不得回应,颜路疑惑地抬首望去,但见素来口齿伶俐的某人竟一反常态地双唇紧抿,眼角似是还带有一丝异样之红。
对方如此反应,颜路心知肚明,然生死之事,岂是人力所能及。
“死生由命,路早已看透,还望先生莫要挂怀。”
一语毕,洞厅之外寒风乍起,刺骨寒风叫喧着闯入,大力撕扯着洞壁之上的万千缝隙,紧接着,一阵又一阵可怖之嘶吼骤然响起,仿佛炼狱之中,万鬼啼哭。

昏暗的偏洞之内,时间犹如指间抓不住之细沙,一点一滴缓缓流逝,在此期间,张良始终默不作声,只静静地注视着眼前之人,潭水一般沉静的眸底,溢满了款款深情与恋恋不舍。
不知为何,这么一人,这么多年,他竟是怎么也看不够。
“我只信,”张良沉声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闻言,颜路不由得睁大了眼。
“先生之意是……”
“七星锦出自西域荒漠,中原一带鲜有人知,而秦宫之中能接触此物之人,除却那位深居简出的胡姬,便只剩下十八世子——胡亥。”
胡亥?!
颜路顿时呼吸一窒,显然这个名字勾起了他很多不快的回忆,然纵有再多不快,他也只猜测此事为秦帝所为,而从未怀疑过那位未及弱冠的十八世子。
怔忡之间,颜路又听闻那人道。
“你所中之毒,我自会想办法,只不过……”
见对方似有顾忌,颜路疑惑地追问之。
“不过何事?”
然这一方,张良并不急着回答,而是深深看了某人一眼,才沉声回应。
“待你毒解之后,我要你做一件事。”
闻言,颜路不由得回想起博浪沙那战火纷飞硝烟弥漫的一夜,从那人踢碎车窗蓦然闯入自己的世界起,他对自己的情深义重,历历在目,莫说一件,哪怕百件,千件他颜路也义不容辞。
“先生请讲,路定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颜路话音即落,却不料对方忽地凑上前来,偏洞之内忽明忽灭的微光之中,那人的一双凤眸如星,熠熠生辉,眼下,两人离得很近,颜路甚至可以感觉到对方温热的鼻息喷洒在自己脸上,突如其来之状况,令颜路几近无措,然就在他再难强装镇定之际,对方忽然开了口。
“我要你以身相许。”
那人语气坚决,不容分说,是极为少有之强硬。

正当此时,偏洞入口之处传来一阵脚步声,不一会儿,一男子出现在洞口,看样子,似是有事相商。
见状,张良只叮嘱一句:你且歇息,我出去看看。便起身离开。
而另一方,颜路愣愣地看着那人离去之背影,心如鹿撞。

楼主:倾鸾公子  时间:2021-07-05 19:03:57
桀骜不驯的路路怼过胡亥,怼过政哥,尤其政哥被怼过无数次,然而这次他被良子“怼”了,问世间情为何物,不过一物降一物

楼主:倾鸾公子  时间:2021-07-05 19:03:57
很快,湿冷的偏洞又陷入一片沉寂,角落里,颜路独自一人静坐着,粗布衣袖之中,一只修长的手不自觉地收紧,其掌心静卧着一节破碎了的玉镯,玉镯虽已为利箭所损,却一直被主人珍藏于怀。
被掌中物件硌得隐隐作痛,颜路不由自主地蹙起长眉,再次望向洞口之处,那人离去的地方。
“先生此言,究竟……是为何意……”
却不料话音未落,洞中一嶙峋怪石之后竟传来一阵窃窃私语。
“二师公怎么还叫三师公先生?!”
“笨蛋你小声点!”
闻言,颜路挑挑眉,冲着某些人的藏身之处淡然地吐出两个字。
“出来。”
言毕,怪石之后的窃窃私语顿时打住。
然等待片刻仍不见动静,颜路不由得再次催促道:“出来。”
又过了片刻,一阵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之声响起,不一会儿,一个毛绒绒的小脑袋战战兢兢地从怪石之后探了出来,紧接着,又探出了几个毛绒绒的小脑袋。
颜路仔细打量了一番不知何时藏身于此的一众弟子,淡然问道:“你们偷听?”
众弟子见被拆穿,立即挠头的,傻笑的,望天的,简而言之就是两个字——默认。
见状,颜路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声道:“偷听并非君子所为。”
众弟子听闻,连忙点头认错,唯独年纪最小的子学仰着一张稚气未脱的小脸,欣喜道:“二师公之意是弟子们应当正大光明地听?”
然话音未落,便闻子学一声惨叫。
“子德师兄你踩到我了!”
然回应其的,却是子德咬牙切齿的一句。
“踩死算了。”
至此,适才还垂头丧气的一众弟子忍不住偷笑出声,甚至连一旁端坐着的颜路也忍俊不禁。
======这是上次更文忘记写的尾巴=============

楼主:倾鸾公子  时间:2021-07-05 19:03:57
张良一路跟随男子来到一个隐蔽偏洞,偏洞里几个壮硕男子席地而坐,显然已等候多时。
从容迎上对方不善之目光,张良风度翩翩地抬手一揖,开门见山道:“在下清风,与我师兄明月皆乃桑海人士,依师父之命,携几位药童前往下邳贩药。”
一语毕,对面之人便窃窃私语起来,随后,但闻一人沉声问道:“清风先生聪明伶俐见多识广,可曾想过,我们是什么人?”
男子嗓音压得极低,隐隐带有几分恐吓之意。
张良心下了然,对方之意显然是想要逼迫他开诚布公,当面对质,如此……
“骊山奴。”
简单几字,掷地有声,干脆利落。
听闻此言,众男子不由得面色一沉,筋肉暴起,几只粗糙大手立即紧握住身侧沉重的铁器。
面对如此剑拔弩张之势,清瘦男子面容之上却丝毫不见惧色,众人见状面面相觑,一时不敢轻举妄动,正当双方僵持之际,忽闻一领头模样的男子沉声问到:“先生何以见得?”
闻言,自称清风的男子并未急于回答,而是伸出手指了指众人脚上破烂不堪的草鞋。
“草鞋?”一头发乱蓬蓬的年轻男子讥笑道,“莫不是这破草鞋告诉你的?”
然男子话音未落,便被对方打断。
“正是。”
简直胡言乱语,乱发男子正欲反驳,却被自家领头的抬手打断。
“先生指的是……龙须草?”
领头男子斟酌着问到。
“正是,”张良点头道,“周人为告慰先人,常在亲人坟前种植龙须草,意寓长伴,后人见此草坚韧,便采之编为草鞋。”
“那又怎样?难道只有骊山奴才会穿这龙须草鞋?”
适才的年轻男子骂骂咧咧道。
“确切说,”张良解释道:“是只有里或其以上官员,如押送骊山奴的里正(官职名),才有资格穿这由四棱龙须草所编织的草鞋。”
言毕,张良正色看向适才咄咄逼人的乱发男子,沉声道:“你脚下这双四棱龙须草所编织的草鞋,想必就是从某位被杀的里正脚上扒下来的,而且……”张良说着顿了顿,似是思量一番,又道:“这位里正的左脚有些跛。”
一番分析丝毫不差,众人不禁目瞪口呆,好似眼前这位自称清风的年轻人与他们一同参与了多日前的那场谋杀。
正当此时,一年长些的男子突然大声斥责道:“卷毛!我早与你说过,莫穿死人的鞋!还不快脱了扔了?!”
这一方,名为卷毛的乱发男子被吼得全身一哆嗦,手忙脚乱地扯下脚上草鞋,然当赤脚踩在冰凉粗粝的地面时,男子又不禁冻得一哆嗦,依依不舍地捏着手中编织精巧的草鞋,扔也不是,留也不是,内心五味杂陈。
见状,张良立即挺身而出,将适才对自己气势汹汹的乱发男子护于身后,随即向声色俱厉的年长之人拱手一揖,道:“昔日,时为晋公子的重耳流亡之际,亦捡拾过逝者衣物,公子如此,何况百姓,且眼下天寒地冻,又困于闭塞深山,还是莫让自家兄弟冻了脚。”
一番引经据典,既逆转了自身劣势,又维护了双方脸面,令人莫不心服口服。
一旁的领头男子沉默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深知,此人绝非等闲之辈。

楼主:倾鸾公子

字数:95777

帖子分类:良颜

发表时间:2013-07-16 00:59:00

更新时间:2021-07-05 19:0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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