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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关于《山海经》的那些事儿——山海秘闻录

楼主:弎三  时间:2021-07-08 15:10:01

杨老儿就如他所说的,真的没要多少时间就回来了。

大概也就20来分钟。

不过人看起来有些疲惫的样子,交给了我师父一个小小的口袋。

师父接过来,打开口袋,里面有一叠不算厚的金色边子的纸币,还有数十个看起来亮闪闪的银币。

“云师傅,你点点,可对?”杨老儿在旁边殷切的问了一声儿。

师父不动声色的点了一遍,然后点点头,站起身来,冲着杨老儿一抱拳,说到:“对的,有劳杨老了。”

“哪里,哪里...云师傅,只要以后再有什么东西,对小店多加照顾就可以了。”杨老儿也跟着师父起身,一同朝着店子外面走去。

终于是完成了交易,我在心里长舒了一口气,干净跟着正川哥的脚步也朝着店外走去。

只是快要走到那道布帘的时候,师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下子停住了脚步,然后望着杨老儿沉默不语。

杨老儿是何等精明之人,当下再次抱拳说到:“云师傅可还是有什么?”

话他只说了半截,显然我师父要做什么他并不清楚,自然不好问的逾越。

师父呵呵一笑,竟然又迈步朝着店内走去,直到走到那个放着香薰炉的小几面前,他很自然的就把那个香薰炉拿了下来,然后把随身背着的黄色包裹放在了小几上。

对于师父这一切的动作,杨老儿并不阻止,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不过眼神再次开始变得激动了起来。

师父转过身来,手放在那个黄色的包裹上,看着杨老儿说到:“杨老,你也不要激动,这包裹里也并不是药材。说起来,倒是拜托你的一件事情。”

杨老儿的眼中闪烁着疑惑。

而师父却并不解释,只是用手解开了黄色的包裹,里面露出了一个小箱子,打开小箱子之后,里面是一个真正古色古香的盒子,这并不是正川哥做的什么盒子,而是真正的老盒子。

这些盒子我是在师父房间背后的一个小房间里见过的。

反正就那么随意的堆在房间里,落满了灰尘,我看着雕刻的精美,想拿一个到我自己的房间里去装点儿杂物什么的。

但师父却是小气的不干,告诉我这是红木!老红木的...红木是什么东西,莫非还有白木,黒木?师父没有告诉我什么,但多少给我留下了一个这些盒子也是好东西的印象。

我自然知道这个盒子里面装的是什么?就是那个让正川哥颇为不舍得的香炉。

之前下山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屋子里的气氛沉默,师父在打开箱子以后,从箱子里拿出了这个香炉,关上箱子,放在了箱子的上面,用手摩挲了一遍。

“云师傅,这是?”杨老儿皱了皱眉头,显然他对药材是行家,却一时认不出来这个香炉到底是什么?

之前,对于师父拿出黄精和灵芝也一直没怎么在意的正川哥,如今看着这个香炉,脸上流露出一丝不舍的神色。

但是师父却是把手从香炉上拿了下来,然后对杨老儿说到:“是什么,识货之人自然知道!杨老,我知道你人脉广,而我拜托你这件事情,也不是白做的...自然也是有你的好处,你且过来。”

说话间,师父对着杨老儿招手,杨老儿不自觉的就朝着师父走过去。

而在这时,师父看了一眼我和正川哥,说到:“正川,你且带着正凌出去候着,为师一会儿就出来。”

正川哥看了一眼那个香炉,欲言又止,终究还是带着我走出了这间屋子,到外间坐着候着师父了。

在我和正川哥出来以后,那个小王和小李也出来了。

只是卖个香炉而已啊,不知道为什么师父要搞的这么神神秘秘,从正川哥的表情来看,他好像也是搞不懂的。

但气氛太安静了,我到底也是坐不住,各种各样的想不通让我的胸腔都快要爆炸了,于是我忍不住问了正川哥一句:“师父干嘛啊?那个香炉就那么好吗?也是500年了?”

我这话纯粹就是幼稚,只因为刚才看见杨老儿为了50年的灵芝,300年的黄精激动成那个样子,就给我形成了一个概念,越老的东西就是越好的!

“呵呵。”面对我有些幼稚的话语,正川哥忍不住笑了一声,然后把手放在我脑袋上,说到:“老三,你既然那么感兴趣,不如以后去学个古玩什么的,可好?师父也曾经给我念叨过,以后让你学点儿吃饭的手段,那就学个古玩鉴定什么的。”

古玩鉴定?这事儿倒是第一次在我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但如今回想起来也不知道这颗种子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去种下的。

如果是有意的,那么一切不是太可怕了吗?感觉自己的一切,都是被师父刻意安排的。

但在当时,我哪有这个感觉,挣脱了正川哥的手,不舍的追问到:“正川哥,你倒是说啊...是不是那个香炉有500年了,所以很厉害。”

正川哥叹息了一声,说到:“咱们师门的东西,厉害的哪里在于历史时间?只要被师父收藏进房间的,就不一般。”

“啊?”我瞪大了眼睛,就连旁边的小李和小王也忍不住竖起耳朵,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正川哥自觉失言,非常干脆的沉默了...而我却是不甘心,还想要继续的追问。

却不想在这个时候,师父和杨老儿一边谈笑,一边就走着出来了,走到我们面前时,彼此抱了个拳,也就当做告别了。

“走吧。”师父淡淡的对我和师兄说到。

我们两个应了一声儿,正准备出发...却不想杨老儿快走了两步,追上了我们师徒三个,拉着师父小声的说到:“云师傅,既然咱们通过一桩桩的交易,交情都走到了这个地步,那么有些话我想我还是跟你说说。”

“嗯?”师父一扬眉,一副静待下文的样子。

“这世间三教九流,你们修者是个圈子,咱们世俗一样有自己的势力,就好比盗门,好比咱们药帮...和这些圈子难免有交错,要说打听消息,我自问是一把好手。”杨老儿神神秘秘的说到。

“唔。”师父不动声色,正川哥却是一脸好笑的样子,一边儿假装在逗弄我,一边在我耳边异常小声的说到:“好手个屁,这么些年,连我山门的真正身份都不知道。”

我夸张的笑着,心中终于对之前的事情有了一个答案,为什么师父和正川哥会‘端’着,为什么别人会说我们人丁兴旺。

原来,是把我们认成了别的门派的人呐?可是,有别的门派吗?我心里持怀疑态度.....看着这满大街来来往往的人,我就没有发现哪个像是所谓的修者,这个修者圈子和江湖可能只是传说吧?

杨老儿自然是不知道我们心中所想,依旧自顾自的和我师父说到:“这老李一脉山字脉的大弟子出世了,明里暗里不知道多少势力的人盯着,只是那年轻人自己不知道罢了。而传说这世间....”杨老儿附在我师父耳边儿,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叽里咕噜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师父的脸色始终没有变,而那杨老儿说完一段儿,声音又大了起来,说到:“所以说啊,长江后浪推前浪,每过个十年二十年的,江山哪会没有人才出?特别是特殊的年代,就好比一个三国,将才帅才什么的不是出的特别多吗?!听说,那个传说中会出世的孩子也已经暗暗被收进了圈子,只不过这件事儿吧,牵扯太大,当事人又做的太过隐秘,也不知道那个孩子是谁?如今到底下落如何?如今,在咱们这个市场吧,流传着一张‘王榜’。”

王榜是个什么玩意儿?我望着正川哥眨巴着眼睛,正川哥也无奈的看了我一眼,显然他也不知道。

师父的神色在这个时候才稍有动容,说到:“王榜,倒是有二三十间没有见过了?所为何事?”

说到这里,师父的神色又变得平淡,而且有些奇怪的望着杨老儿说到:“再则,杨老,你特别的叫住我说这个,这事情与贫道何干?”

“嗨,说起来也没有关系吧?只是...”说话间,杨老儿的眼睛在我身上转了一圈儿,继续说到:“主要是‘王榜’张贴出来的内容,是秘密的寻找一个孩子,交代了那个孩子可能有的命格,面相。开出了非常优厚的条件...你想,既然这王榜已经传遍了所有的市场,也约等于传遍了隐藏的圈子和地下势力。有传说,这个孩子就是传说中会出世的孩子。山字脉那大弟子别人不敢轻易动,就好像老李一脉看似人丁单薄,但是老李留下的人脉那可是?有神仙一样的人物罩着。”

师父沉默着,而那杨老儿看了一眼周围,又笑声的说到:“至于这个孩子,唔...不好说,也不知道找他的人什么心?或者,想保持现在的平衡?还是又有大事儿发生?谁知道呢?这世道。”

“是啊,这世道啊,谁知道?”师父点点头,然后疑惑的说到:“可是?”

“哦,小老儿也颇懂一些面向之学...只是刚才看着贵徒的面向吧,好像有些隐隐的符合王榜张贴出来的一些特征。这仔细看吧,又不是!但这市场上鱼龙混杂...”说到这里,杨老儿的脸上颇有些犹豫之色了。





补上之前的更新!
楼主:弎三  时间:2021-07-08 15:10:01
杨老儿没有说下去了,而我却是奇怪,我的面相和那个传说中什么什么的孩子相像?

那算不算是一种荣耀?我不会傻乎乎的认为我就是那个孩子,因为我对我自己再清楚不过,平平常常的厂矿大院儿出生的孩子,从小和别的孩子没有任何的不同。

如果说有,那就是阴差阳错的遇见了我师父和师兄,但这样的经历细想也算不得什么?

至少在小说里,我师兄这样的孤儿反倒更像那种传说中该厉害的人物。

所以,想到这些原因,杨老儿的话根本就没往我心里去。

师父也没怎么往心里去的样子,只是看了杨老儿一眼,说了一句:“那杨老你的确是多想了,我师门虽然也算是规模不小。但怎么也跻身不进真正大门派,那些事情不该我们管,更不该我们招惹。”

“呵呵,云师傅,我怎么会是那个意思呢?只是像我这等只会鸡毛蒜皮面相之学的人,之前都有所疑惑。所以,考虑到我们之间的往来,就忽然想起来,提醒云师傅一句。”杨老儿说到这里,冲着师父鞠了一下躬。

其实,他这样做也算是好心。想我们在他的眼里,三年未曾下山,肯定对这世间的事儿不够了解。

他之前就对我的面相奇怪过,如果市场里别人也这样,万一产生了误会冲突也不见得是件儿好事。

及时提醒提醒,也能避免很多误会冲突,这仔细想来也的确是善意。

所以,师父的面色也柔和了很多,扶住了杨老儿,不让他鞠躬,而是软言细语的说到:“杨老也是一片好心,我自然省的...不过,杨老担心的事情,应该不会发生。我这小徒或许和那面相有相似之处。不过,清者自清...经杨老提醒,接下来要是遇见什么疑惑之人,就让他们仔细看去吧。哈哈哈...”

说到这里,师父洒脱的笑了几声。

看来我还真不是那个什么传说中的孩子啊?我内心有几分解脱的同时,也有几分失落。

其实,我还是相当一个大英雄的。

但在这个时候,师父已经笑着和杨老儿别过,而正川哥也拉着我的手,随着师父一同离去。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但也让我失落了一路,就像我的英雄梦突然失落了。

直到师父带着我们走过了那无聊的紧的西区,来到了东区,我的心情才算彻底的恢复过来。

因为东区只是这样望一眼,就觉得太有意思了,非常热闹,充满了各种新奇的玩意儿,确切的说,这里看起来就像世俗的街道一般。

站在这里的边缘,师父掏出了之前那个装着市场币的口袋,从中摸出了一个银币,递到了正川哥的手中。

想了想,又掏出一枚银币来,对正川哥说到:“采购一些生活的必需品,给你自己和正凌多买一点儿东西,也吃些好的。别节省了。”

“师父,这个未免太多了吧?”正川哥拿着两枚银币,有点儿烫手的样子。

我悄悄捏了捏裤兜中,达叔给我的那一卷钱,整整1000呢!正川哥也太容易满足了,这也算多?

“拿着,尽量用,用不了再说。”师父只是这样交代了一句,然后不容正川哥再说什么,直接说到:“两个小时以后,带着正凌到中央广场等我。在那里等到我以前,尽量忍耐低调,知道吗?”

正川哥点头,而师父放心的拍了拍正川哥的肩膀就直接转身走了,步履匆匆。

看了一眼师父的背影,正川哥很是干脆的牵起了我,对我说到:“臭小子,走吧。咱们这一下很有钱了,今天就让你好好放肆一下。”

“不行,正川哥,咱们得节约一点儿。如果,如果你实在想...想放肆一下的话。”我想着,从裤兜里摸出了那一叠达叔给我的钱,只是从中摸出了一张,再次放回自己的裤兜,然后其余的都给了正川哥。

正川哥看着手里的钱,有些疑惑的看着我。

我一下子急的跳脚了,大声说到:“不能再多了,我自己得留着100块,省省够我一学期吃水果和零食了。”

正川哥拿着钱,还是望着我。

我一撇嘴,快哭了,伸出比了一个五出来,说到:“我最多还能再给你50,不能再多了,真的...得节省!”

正川哥忽然就望着我笑了,然后把手上的钱一把塞回我的手里,再一把摸着我的脑袋,说了一句:“臭小子,还真的很大方。”

我不懂正川哥是个什么意思?而他这个时候对我说话的语气,却是真的很温和,好像还挺感动的样子,他没有看我,而是拉着我直接走到了东区,说到:“臭小子,钱你真的收着,我说咱们的钱够多了,就是真的够多了。”

“真的多...”我还没有说完,正川哥就指着东区当头的一家店铺,对我说到:“不信,你看啊。”

我抬头一看,那里是一家奇怪的店子,不像其它的店子那么繁华,堆铺满了货物,写着华夏币和市场币对话。

一个市场的铜子儿值得3块华夏币。

“知道吗?一块市场银币,能有1000个铜子儿,你觉得咱们的钱多吗?”正川哥笑着问我。

我学习再不好,好歹也是初中生了,在心里稍微换算了一下,一下子就倒吸了一口凉气儿,看着正川哥说到:“是..是6000块钱。”

“嗯,如果等待市场结束去兑换,或许更值钱一些。但很多人还不愿意换呢.....走吧。”正川哥对着我笑的温和。

我兴奋的跳了起来,然后被正川笑骂了一句,接着就进入了东区。

东区真的是一个好地方,也是最热闹的地方,就和之前说的一样,这里就像一条世俗最热闹的街道,甚至比世俗里最热闹的街道卖的东西,还要华丽繁多几分。

总之,在这里逛着,我几乎想不出来有什么我想到的东西没有卖!

因为,首先在这里有好几家饭馆,还有类似于招待所,宾馆的客栈,都弄得很是华丽的样子。

再则,这里还有各色的衣服卖,各种电器也是多的。

最后,还有像在电视里看到的商店,就是各种货物摆在架子上,任人挑选...我知道这样的地方叫超市,总之在我们厂矿区那一片儿是没有的,在我上山以前,市区里也是没有的。

我没想到,这样一个开在不知道什么地方的,而且是深夜里的市场里竟然有。

而且,在这里,我越逛越是惊叹的合不拢嘴,因为这里卖的东西都太‘先进’了,就比如很大的电视机,很漂亮的冰箱,我只在电视里见过的叫‘大哥大’的东西...我简直成为了彻底的土包子。

另外,这里卖的衣服也很好看啊。

我常常羡慕那些电视里人的‘流行穿着’,在这里几乎都有的卖,虽然我对衣服不是很感兴趣,但也是看个不停。

至于,那超市可更是让我兴奋,里面卖的东西很杂,但是我只关心零食,在那里面有许多我见都没见过的零食。

只是,半个小时以后,我就开始喝第三瓶可乐,手上拎着一大堆零食,使劲儿的吃。

甚至,正川哥还拉着我买了两身儿合适的衣服,另外,又买了几套比较大的衣服...说是等过两年,我长个子了好穿。

我到这里就像到了天堂一般,但正川哥就好像弥补我一般,又拉着我进了一家华夏轩的饭店儿。

在这里,我简直吃东西吃到快吐了,只因为所有的东西都太好吃了...正川哥告诉我,这里几乎有华夏各地的特色招牌菜,想吃哪里的口味,都能做的出来。

的确也是如此!所以,我才在里面吃到差点儿吐了。

两个小时的时间对于逛这天堂般所在的东区实在是太短了,尽管我们走出东区的时候,已经是像来的时候那样,又一个扛了一个大口袋,但是钱都还是没有用完。

正川哥想了想,把那一枚还带着他体温的银币放在了我的手里,对我说到:“拿着,这个给你了。”

“给我了?”我吞了一口唾沫,别看只是一枚小小的银币,这么大一笔钱啊。

“是啊,给你了,不打算换成华夏币了。你拿着吧,就当做个纪念也好。”正川哥笑着对我说到。

我很是兴奋的收起了那枚银币,却从来没有想过,这其中是否会有什么预示呢?或者,什么预示也没有,只是单纯的是一个纪念而已。
楼主:弎三  时间:2021-07-08 15:10:01
那枚银币被我保留了。

我很是奇怪,在我那么皮的年纪,我竟然能留住一枚银币,并一直跟着我辗转,直到我最后的岁月。

我常常把玩那枚银币,在那么多年以后,银币在背我一次次的把玩间,变得光亮无比,但上面的花纹却依旧清晰。

不过,那花纹却是很怪异。

正面是一片云雾状的东西,在云雾之间是一个男人的背影,只是一个银币上雕刻的背影而已,看久了却感觉五味陈杂,说不清楚对这个背影的感觉,就像是既觉得平淡,又觉得不凡,既觉得可以靠近,又觉得相隔距离何止天堑?....

总之,每一种感觉都是矛盾的碰撞,很奇特的一个背影。

而反面则是简单的雕刻了一把小刀,又奇异的形成了一个1字,周围刻着六个简单的小字,张氏元年铸造。

由此,可以判断出一件儿简单的小事,那就是这个背影很可能就是那个神秘的张老板。

这是,我唯一少年时期没有见过,只是听闻过一次,就印象无比深刻的一个人。

也许,也和常常把玩银币有关系吧?

我好像在平铺的记忆中,能够模糊的想起,我为什么能把这枚银币保留如此之久,是因为它顺便被我放进了装着小渣毛的香囊。

我曾经觉得或许只有很重要的东西,能够装进那个香囊,小渣留给我的唯一纪念,曾经救我命的师父的符号(后来送给了辛夷),再到这枚好像是正川哥无心之举的银币。

但是,无心之举,怎么给我那么大笔钱留作纪念?还在山上日子那么困难的情况下?可惜,那时年少,倒真的不会想太多。

后来,小渣的狗毛被‘心灵手巧’的正川哥给我做成了一窜挂饰,他说这样也省的我挂着一个脏兮兮的香囊到处乱跑,狗毛也不会遗失。

再后来,它就变成了我的钥匙扣...只有银币,它就那么奇异的跟随着我吧?被放在房间,接着在被逐出山门的时候,又做为一段特殊的回忆带在了身上。

回看自己的记忆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会有不同的感觉和让人‘惊喜’的发现,只是当时不可能再回来,也只是当时已经惘然。

在那一日,吃饱喝足,在‘天堂’游荡了一圈的我,就这样被正川哥带到了师父所说的‘中心广场’。

说是中心广场,也不过就是十字路口的交汇处。

那里没有什么特别,就是有一个巨大的木棚子搭在其中,这个木棚子是整个市场唯一的一个茶馆。

名字非常怪异,就叫做有家茶馆。

任何一个区的人流都没有这个中心广场的人多,在这里的人终于让我感觉到了一丝江湖的意味。

因为,在这里我终于不再是看见来来往往的普通人,而是看见了一些特别的人,就比如和师父一样穿着道袍的人,也有和尚,也有穿着比较不同寻常,像穿着古装的人,另外好像还有少数民族?

谁知道?反正我也不知道具体是哪个民族的?

不过,这些人也只是中心广场的人流之中的极少数人,虽然给了我一丝江湖的意味,但也算不上太奇怪。

我也只是悄悄的,好奇的打量一阵儿,就被正川哥牵着走了,他跟我说,绕着中心广场走一圈儿了吧,找找师父在什么地方。

在这个地方,我明显的感觉到有很多人在打量我了,但也没有什么太具体的事情发生,大多数也只是打量了一阵儿,就没有兴趣的把脸转到了一旁,只有几个好像要确定什么事儿一般的,跟着我们走了好长的距离,但也离开了。

在这过程中,我明显的感觉到正川哥的手渐渐变得湿漉漉的,那是因为紧张才会出汗吧?

果然,走了快接近一圈儿的时候,正川哥开始小声的对我说到:“老三啊,我们还是那个茶馆坐一会儿吧?”

“师父会不会找不到我们?”我并不是太在乎去不去坐一会儿这件事情,只是担心师父找不到我们。

“不会的。难道你没发现很多人盯着你吗?还是去坐着的好。之前,在东区的时候,也有人盯着你。”正川哥的声音越发小声,几乎被嘈杂的人流淹没。

但好在我耳聪目明的,也算听见了正川哥说什么?

由于是在中心广场,此时我们也是停留在那个比较神秘的北区,至于南区在有家茶馆的背后,从一路和正川哥的对话中,我也知道了,那个所谓的南区,就是人们口中的第四区。

第一二区,就是我们之前去过的东西两区,第三区就是这个北区。

因为和正川哥商量的话,我们走到这里也就停下了脚步,正川哥望了一眼那个有家茶馆,就一咬牙带着我朝着那个茶馆走去。

却是在这时,一个全身上下穿着黑衣的人匆匆的从北区跑了出来,左顾右盼之间,竟然径直的朝着我和正川哥跑来。

正川哥不欲惹事,牵着我立刻闪到了一边儿,我感觉他的手越发的湿漉漉的,好像更加的紧张了。

师父之前叮嘱过正川哥要低调隐忍,正川哥也是这样做的...分明如此‘识趣’了,却不想那个人却还是一头朝着我们撞来。

在熙熙攘攘有些拥挤的人群当中,我们已经是躲闪不及。

正川哥还好,我是被撞了一个正着,在淬不及防当中,和正川哥牵着的手差点儿滑脱,正川哥低呼了一声,在这个时候好像反应速度爆发了一般,一下子拉住了我的衣服,这才让我们没被这人群冲散。

等一下找起来可麻烦了。

那个人撞了我也不道歉,等我被正川哥扶着爬起来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我的面前,我看了他一眼,发现他包着一张黑色的头巾,头巾之下,是一张黑纱,遮住了整张脸。

黑纱半透明,似乎能看到他样子的轮廓,却又一点儿也不看不分明。

正川哥紧紧的抓着我,分明冲撞我们的是别人,但是正川哥却是拉着我转身就朝着茶馆走去。

却不想那个人却如同一条滑腻的泥鳅一般,在如此拥挤的人潮当中,也能快速的前行,并且准确的再次站在了我们的前方。

“你?”正川哥也不过不到二十岁的年纪,忍让到如此的地步也算不容易了,看见那个人一再的纠缠,原本就有些紧张的正川哥忍不住脾气也上来了。

但到底记着师父的叮嘱,这一个‘你’字也并没有十分的愤怒,还算是在正常范围以内。

“嘎嘎嘎。”面对正川哥的愤怒,那个人却是笑了,我从来没有发现原来还有人能够笑的如此难听的,真的就和一只鸭子没有多大的区别。

我和正川哥都忍耐着这个人的笑声,正川哥皱起了眉头,而我却是面无表情。

面无表情只有我最亲近的人知道,那是我真的开始生气了。

好在这个笑声没有持续到我和正川哥耐心的极限,这个人笑够了以后,还算是礼貌的一抱拳,对着我和正川哥说了一句:“相逢即是有缘,说明我和两位小兄弟有缘啊。”

他的声音也不好听,就是唐老鸭在说话似的,但是又没有唐老鸭声音中那种可爱的喜感,听起来就觉怪异了,只不过比起他的笑声,他的声音还算能够让人忍耐。

“有何贵干?”尽管已经是极度不耐烦,正川哥还是维持着最基本的礼貌,既然别人也没有不客气,我们也不会因为之前的事情故意挑衅。

“我说过我和两位小兄弟有缘?所以卖一样好东西给你们,好不好?”那个人这样说到,黑纱下的脸好像在笑,却又让人看不分明,有种很不好的感觉。

“对不起,我们不需要,也没有钱。另外,还有事情,就此告辞了。”这么一个怪异的人,正川哥怎么可能和他纠缠?拉着我再次转身就走。

可是,这个人就和阴魂不散一般的再次站在了我们前面。

这一次,正川哥是真的愤怒了,呼吸的声音都变得粗重了一些,而我打量着那个人的目光也变得有些冰冷了。

他却和没感觉到一般,往背后一拉,拉过了一个桶装的背包,显然包里是装着活物,还在不停的扭动,头部应该是露在背包外头,也是盖着一层黑纱,让人看不出来那是什么?

“真的不要看看吗?小兄弟,我看你正是喜欢宠物的年纪,我卖一只猴子给你好不好?”说话的时候,他还伸手欲在我脸上捏一把。

可是,被我下意识的躲开了,他也不恼,而是炫耀般的举了一下他的背包。

“我们不要!”正川哥再次拉着我就走。

“真的不要吗?我这只可是独一无二的猴子,叫做——鬼猴。”那个人这次没有再挡在我们前面,而是追在我们后面,这样说了一句。

鬼猴?我简直闻所未闻,还有这种猴儿?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个人也正好掀开了黑纱。

我一下子看到了那只所谓鬼猴的脸,一下子吓得惊呼出声!
楼主:弎三  时间:2021-07-08 15:10:01

从小渣以后,我不是很喜欢小动物了。

第一,是因为小渣完全走近了我的内心,让我已经容不下我还能有所谓别的宠物存在,我不愿意接受,让任何宠物可以替代小渣的位置。

第二,则是因为和宠物之间,可能终将会面临一场离别,太伤了。如果一定要这样,我情愿不要开始。

我不明白年少的我为何会有那么深沉的心思,但的确就是这样想的。

所以,因为这种‘不喜欢’让我不可能再去买一个什么宠物。

但不代表我从内心不喜欢小动物。

鬼猴这种称呼自然会引起我的好奇心,我回头那是自然,可我没有想到我会看到如此‘恐怖’的一张脸,完全超出了我想象的范畴,如果可以选择,我情愿那一次我从来没有回头过!

那的确还是一只猴子,而且从个头上来看,也的确还是一只幼猴。

但是它长着纯黑色的发毛,却是不柔顺,而是如同刺猬一般的支楞着,在纱布被掀开以后,这些毛发就立了起来,显得它的整个脑袋很大。

脸上却是诡异的呈一种青黑色,细看之下好像有细细密密的鳞片儿。

它的鼻孔比一般猴子的鼻孔都要大,却是没有任何鼻梁的概念,就像贴在脸上的两个洞。

嘴很大,嘴唇薄,以至于保不住它那满口的尖牙,只因为它的牙口看起来根本就不像一只猴子,而是像一个凶猛的野兽,就比如狼,比如熊!可是狼和熊的幼崽都是可爱的,哪有如此的狰狞的牙口?

最恐怖的是这只所谓鬼猴的眼睛,深深深黑,就像两潭深不见底的寒泉,只是对视了一眼,我就仿佛看见好像有无数人在它的眼中呼号,惨叫。

再看时,就觉得这只猴子仿佛是在狞笑,这双明明黑到恐怖的眼睛,仿若泛起了红色的凶光,而下一刻好像它就会挣脱这个包的束缚,然后朝着我恶狠狠的扑来。

所以,就是这么短短的对视,我就被吓的忍不住低呼了一声!

“嘎嘎嘎...”见我看到了那只鬼猴,那个可恶的黑衣人开始低声的笑了起来,他的笑声一样的刺耳,只不过比起之前那个笑声,还多了几分阴沉的味道,显得更加的难听。

“你要做什么?”正川哥一下子转身,终于是怒了。

而我却是在这么一瞬间,好像被那只鬼猴冰冷的双眼给‘冻’住了,有一种灵魂发冷,整个身体都不能动弹的感觉。

那只鬼猴忽然有了表情,冲着我呲牙咧嘴,张开的血盆大口,好像想要迫不及待的吞噬我。

按说,这个时候我应该有个反应,至少应该感觉到畏惧,可是我没有,我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莫名的呆滞,就连那个笑声,正川哥的怒吼,周围忽然有些不明意味,饶有兴趣,停下来窃窃议论的人的声音,我都听不清楚了。

我的眼中只有那鬼猴那双黑漆如墨的双眼,我看到在那里面藏着一个‘地狱’,在其中阴风呼号,有好多被囚禁的人,在无望的呐喊。

从他们的呐喊中,一股股带着绝望的怨气在升腾,而这股气息带着阴冷的气场,压迫着我,左右着我的思维,让我陷入了这种呆滞。

“过来,过来...”有声音在呼喊着我,我不自觉的移动着脚步,明知那是地狱,却还是无奈的被左右着朝前走去。

我感觉到正川在喊着什么,在拉着我...我也感觉到周围有无数道目光也落在了这边,分不清楚目光中的深意,但却觉得身边那个现实的世界离我越来越远。

“过来,告诉我你是谁?”那个声音还在不停的牵引着我,在询问着我是谁?

我?我是谁?我的大脑一片空白,竟然开认真思考起这个问题,然后很快想出了答案,开始一边朝着那边走去,一边忍不住喃喃自语的说到:“我,我是叶...”

我下意识的开始说着答案,却是在那个时候,看见了鬼猴那漆黑如墨的双眸深处,闪烁着一丝人性化的轻蔑和完全可以把我戏弄于鼓掌的笃定。

不知道为什么,那丝轻蔑和笃定好像一下子刺激到了我,一种我活到13年从未有过的愤怒,一下子席卷了我。

一个莫名的想法,也不知道从哪儿就窜到了我脑海的深处,一直在我的脑中如同洪钟大吕一般响彻。

“笑话,一只区区鬼猴,竟让想控制于我?!”

“笑话,一只区区鬼猴...”

“笑话,一只...”

这个声音反复的重复着,一次比一次响亮,把我的脑袋震的生疼,也同时如同最浓烈的烈油,投掷到了我心中的那股怒火之中,让我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终于是‘腾’的一声完全的爆发了出来。

在这个时候,我一下子摆脱了鬼猴的控制,现实的世界瞬间就恢复了。

我听见正川哥在怒吼,你不要逼我在这里和你动手....但说话间手已经朝着身后的黄色布包摸去。

也听见了周围人群压抑的议论声,但是在嘈杂的人声当中,这些议论声是那么的杂乱,我根本就听不清楚具体在说些什么?

可是,我不关心这些,我的脑子就像不是自己的,而是被那股怒火控制着,下意识的就吼到:“笑话,一只...”

说话间,我的一只手前伸,我很清楚我要开始掐动一个怪异的手势,在那一瞬间,我甚至看见了鬼猴的畏惧。

却在这个时候,一个更加宏亮的声音一下子压过了我的声音:“你是驭兽一族的哪一脉?看起来走的不是正路啊?”

在这个声音响起的同时,我伸出的手一下子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拉住,牵了回来,握在了手里。

同时我的肩膀被另外一只大手轻轻的一拍,然后顺着我的背,按照一定位置,‘诡异’却也流畅的拍了几下,在拍的同时,我感觉到那手掌拍过我背那些地方的同时,一只手指也同时快速的勾勒出了一个个符号在同样的地方。

我感觉到从丹田传来一股力量,仿佛最温和的水流,一下子压住了我的爆发而出的力量和怒火,让我瞬间平静了下来,但也感觉瞬间被束缚了一般。

“师父...”我的身旁响起了正川哥惊喜的声音。

而我从那只大手拉住我的同时,就知道来的人是师父了。所以,在愤怒之下,我也半分没有挣扎。

师父却不答正川哥的话,而是冲着那只鬼猴大吼了一声:“呔,兀那畜生,还想迷惑于人吗?”

师父的声音如同滚滚的春雷,虽然不是尖锐的刺耳,却无比浑厚的从这个中心广场的上空滚过....那只猴儿一下子被惊到,开始拼命的挣扎,发出了刺耳的尖叫,那突兀的尖牙更显狰狞!

我虽然清醒了,却也不知道为什么,被师父拉着暂时不能动,也不能说话...而在这个时候,我却莫名的感觉到了师父充满了怒火,竟然不依不饶的拉着我前行了一大步,继续吼了一声:“是欺我师门无人,趁我不在,辱我徒儿,甚至想要吞噬我徒儿吗?”

说话间,我师父的气势越发的强大,在如同滚滚春雷的声音之下,那气势却如同一座冲天的山岳一下子拔地而起,就快要刺破苍穹一般。

那鬼猴如何能承受我师父这般气势?一下子惊吓,惊慌的全身颤抖,更加卖力的挣扎,感觉随手都要冲出黑衣人拼命抱住它的双臂。

甚至在黑衣人的脸上挠了一道长长的血口....抓破了黑衣人蒙面的纱布,露出了一个大口子,可以隐约看见那黑衣人一点点长相,却不是我想象的那样阴沉猥琐,反而是露出的部分有一些英俊,然后留着一抹修剪整齐的胡子。

但鲜血也很快染红了那一层蒙面的纱布!

到最后黑衣人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用怀里掏出了一个什么东西,一下子扔进那个鬼猴的嘴里,那鬼猴才安静了下来。

黑衣人一把把鬼猴装进了他那个桶型的布包之类,恨恨的看了一眼我们师徒三人,转身就要离去。

师父却是在我背上猛拍了一把,我感觉之前我还不能说话,也不能自主行动的身体一下子就像被松了绑似的,我‘哇’的一声剧烈咳嗽了一声,师父却是抚着我的背,小声的问到:“清醒了吗?幸好我来的及时。”

我心中疑惑,明明是在师父来之前我就清醒了啊?!

可是,师父却不给我这个说话的机会,转过头,严肃的看了一眼正川哥,正川哥赶紧走上前来牵住了我,把我紧紧的拉着,生怕再出什么事儿?

而师父却是脚下如同生风一般,几步上前,一下子就拦在了那个黑衣人的前面,说到:“你对我小徒意图不轨,这样就想走?”

我心中高呼了一声痛快,之前那黑衣人三番两次的拦在了我和正川哥的身前,这一次却是被师父给还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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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师父拦住,那个黑衣人不得不停下脚步。

尽管黑纱被抓破,但毕竟遮挡住了大部分的脸,依旧是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只是听见他说:“不要逼人太甚,这个市场可是不准动手的。”

“笑话,就许你对我徒弟下手,不许我对你下手?逼你又是如何?我敢出手就没有想过后果。”师父步步紧逼,脸上的神情也看不出喜怒,但能感觉到心中那升腾的怒火。

我的心中微微感觉到温暖,其实心知肚明,师父虽然对我和正川哥严厉,但只要是我们有理的事情,他总是会不遗余力的护着我们。

之前,也只是听闻正川哥说起师父护着他的一些琐事,没想到如今也是亲身经历。

而且师父还是那种特别不怕事儿大的人,既然敢做就绝无退缩的意思,市场的规矩也压不住他。

“我没有对你徒弟下手,我只是想卖一只鬼猴给他,你有什么证据.....”那黑衣人知道师父不打算这件事情善了,开始大声的争辩起来。

那声音大的半个中心广场的人都能听见。

说起来他的道理也勉强算说的通,至少他一定要咬住是这么一回事儿,还真的不好辩驳。

正川哥的脸上稍微出现一些怒气,小声对我说到:“他这样大声,必定是想引起管理这个市场的部分人注意。”

我沉默,心中也是愤怒,有的人就是如此,喜欢利用规则的‘漏洞’,去做一些有利于自己的事情,再事后诡辩,让人吃了哑巴亏,还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可是,面对这个黑衣人的辩解,师父连听完他说的耐心都没有,直接上前一步,那脚我都没有怎么看清楚怎么踢出去的,那黑人就被师父一脚踢的趴在了地上。

“少和我讲这些,没用!我看见的就是你伤害了我徒弟!要怎么斗,随你。不把你打掉几颗牙,难解我心中怒气。”说话间,师父上前,又是一脚。

黑衣人被师父一脚踢的身体从地上弹跳起来,又再次重重的落地。

却是把那个有鬼猴的包抱在身前,从面纱的缝隙中看出他的眼神恨恨的。

但师父根本就是无视他,上前,一把扯住他的衣襟,黑衣人想要挣扎,却是被师父几拳又落在了胸腹间,痛的他闷哼了几声,弯腰就像一只被煮熟的虾米。

“好!”我和正川哥都忍不住叫了一声。

对于这种人,师父根本就不屑和他掰扯什么道理,强硬的态度就是最好的答案和回击...而师父既然能教我武家拳,自己必定也是一个高手,虽然是一个老年人了,但出手之间,风采依旧。

就是凭这两点,也值得我和正川哥叫好一声!更何况,我是真切的体会到了师父的庇护,痛快解气之间,心中又有一种宁静的安然和安全感。

面对我和正川哥的叫好,师父转头瞪了我们一眼,在这个时候,因为这场‘纠纷’,在中心广场的这一片地儿,已经聚拢了好些人在看这场‘热闹’,有指指点点议论的,但大多都是沉默着,意味不明。

我注意到之前我看见的那些衣着‘另类’的人,也有好几个夹杂在其中,对这场‘热闹’表现出了足够的耐心。

因为这样被注意了,我们还叫好,这行为实在不够低调,师父才会瞪我们一眼...可是,想起师父这种顶天立地,毫不畏惧的气概,做徒弟的还怕什么?想着这些自豪,我不由得挺了挺胸,觉得自己在师父的感染之下,也成为了一个‘盖世英雄’。

师父拿我和正川哥无奈,也不想管我们,在打了黑衣人几拳以后,又是一个侧身,一脚如风一般的踢出,那个黑衣人身体不受控制的连连后退,撞到了好几个人以后,再一次的摔倒在地上。

“你要如何?不要逼我。”他这个时候说话,嗓音反而奇特的正常了起来,不像之前那个公鸭嗓子了,想来这才是他真正说话的声音,刚才那样的公鸭嗓子,应该是某一种掩饰吗?

“之前就说过,逼你又怎么样?至于我要如何,刚才还说的不够清楚?我要打掉你的几颗牙。”说话间,师父又冲了过去。

那个黑衣人终于是愤怒了,从怀里摸出一个瓶子,和一个奇怪的竹制的,像口琴又不像口琴的东西,动作之快的就叼在了黑纱之下的嘴上。

于此同时,师父也冲到了他的面前,抓住了他的手,伸手就要扯掉他的面纱,口中说着:“就让我看看你这个歪门邪道的东西,披着一张什么样的皮囊,顺带再打掉你的几颗牙。”

黑衣人被我师父用特殊的手法抓着,尽管是用尽了力气,却是挣扎不得,只是口中叼着的那个奇怪物事,发出了怪异的声音!像是不成调子的曲子,又像是什么奇怪的动物在嚎叫一般。

总之,两个字儿——难听!我不明白他想做什么?莫非是想吹个曲儿,用来恶心我师父,就会扭转局面吗?

我却发现师父的脸色比任何时候都要严肃,手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扣了一个阵印,却是依旧毫不犹豫的朝着黑衣人脸上的黑纱扯去。

这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却在这个时候,一声显得有些虚弱的咳嗽声在人群中突兀的响起。

也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了一个什么物事儿,一下子准确的打在了黑衣人的脸上。

‘啪嗒’一声,黑衣人口中叼着的怪异物事儿掉在了地上,而随着那个打中他的东西落地,我才看清楚是一颗再平常不过的石子儿。

‘小李飞刀,例无虚发’,在我心中不自觉的就想起了这么一句话来着。

而正川哥却是神色严肃的低声评价了一句:“高手,那石子儿却是没有打着黑衣人,而是打在了那怪东西上。这出手真是....”

正川哥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评价,却是见到靠在左边的人群纷纷散开,一行五人从左边走了出来,咳嗽声也接连不断的响起。

刚才那一手震撼了我,所以他们一出现,就让我忍不住侧头朝着这行人看去。

发现,出现的五个人穿的都很奇怪,里面穿着的是再正常不过的普通人的衣衫,外头却是罩着一件宽大的无袖长袍。

只是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人穿着的是一件白色黑边儿的长袍,另外的四个人却是穿着一件纯黑色的长袍。

接连不断的咳嗽声就是那个穿着白色长袍的人发出的,我打量了一下他,很年轻的一张脸,长的眉清目秀,脸上也是有些苍白,却顶着一头如雪的白发,不长,和正川哥的头发差不多。

可是眼睛却是如同月牙儿一样的眯着,像随时都带着笑意一般。

个子挺高,却不是强壮,身材很是修长。

你粗粗一看,对这个人也就是这么一个印象,再仔细一点儿看,却会奇异的觉得这个男人长的很好看,鼻子眉眼无一处不是顺眼的,其实在我内心一直觉得正川哥应该就是天下极好看的男子了,甚至在我心中是最好看的,电视上的人都不能比。

在这个时候,却也觉得终于出现一个可以抢夺正川哥几分风头的男人了。不过,正川哥毕竟是师兄,我在打量了这个男子几眼以后,还是倔强的认为,还是我师兄最好看的。

并且这男子病怏怏的,刚才那‘惊鸿一击’,应该不是他出手的吧?

他们出现以后,也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只是在人群的前方站定了,倒是那个虚弱的男子带着笑意,朝着暂时没有动作的我师父和黑衣人走了几步,用手捂住嘴,再次咳嗽了几声才说到:“这偌大一个市场,无规矩不成方圆啊.....老师父,我也是管理的颇累,可否给个面子,这件事儿就了了?咳,咳....”

师父上下看了一眼黑衣人,脸上也是带着笑意,说到:“你这是谦虚了吧?”

“哈哈哈,老师父你这是说哪儿的话呢?就是赏几分薄面而已。咳..咳...”那个白袍人的脾气好像不错,虽然只是敷衍了几句师父的问话,却是不会让人觉得讨厌。

我不讨厌他,就是觉得这人身体未免也太过虚弱了,说句话就要咳嗽几声,还管理什么市场啊?师父竟然说他谦虚。

“薄面怎么可能不给?但之前,我说过要打掉他几颗牙的。”师父的语气稍微有些强硬,并没有商量的余地。

毕竟,他的徒弟被人差点儿迷惑了去,心头怎么可能不火起?

“咳,咳..好说,好说。”那白袍人的话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忽然就看见他一个扬手,好像只是很自然的抬了一下手。

却是听见那被师父逮住的黑衣人痛呼了一声儿,接着又‘哇’了一声儿,朝着地上,赫然吐出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唾沫中还有不多不少,两颗牙齿。

“老师父,如何?两颗算不算几颗?咳,咳...”那个白袍人依旧笑眯眯的,说话之间还是虚弱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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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白袍人的询问,师父颇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无声的松开了那个黑衣人的身体。

转身朝着我和正川哥走来。

我的嘴张着,可以塞进一颗鸡蛋的样子,我真是难以想象啊,又是一颗石子儿,竟然那么准确的就打掉了那个黑衣人两颗牙。

习武之人就知道,这对力量的控制到了一个多么恐怖的地步。

而如果力量的基础不够大,也谈不上什么控制。

我只是很难想象,这石子儿是如此虚弱的一个人随手所为的,那真正的实力该是什么?

师父走到了我和正川哥的面前,拍了拍正川哥的肩膀,又拍了拍我的头,很是淡然的说了一句:“走吧。”

身后却是传来那个黑衣人的声音:“不是说你们最是公道吗?是不是看那老道厉害,就欺软怕硬?我不怕你们,我...”

我回头看,看见那几个黑袍人围住了黑衣人,看样子是想把他带走。

“咳..是不是公道?我想在场已经有很多人看见。先和我们走一趟再说吧,市场的人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顶多也就是请你出去。咳...”相比于黑衣人的激动,白袍人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样子,带着眯眼的笑容,语气也是温温和和。

却不想就是那么一句简单的话,却不知道怎么就让黑衣人忌惮的,竟然无声的垂下头,跟他们走了。

围观的人群就这样散去了,但是还是有许多目光颇有深意的落在我们师徒三人身上。

师父一脸的坦然和淡定,牵着我,身旁跟着正川哥,他只是说到:“老了,活动了一下手脚,也是累了。市场有规矩,到了早上7点就得收市。要留在市场的,必须去到客栈什么的地方安歇。咱们也找个地方歇着吧。”

我拼命的点头,心说,又可以回到那天堂一般的东区吗?

却不想师父把我们牵进了那有个茶馆,一进茶馆,就有人迎了上来,说到:“老师父,这时间不早了,咱们茶馆不迎客了。”

师父牵着我说到:“我是要在这里住下的。”

茶馆也可以住下?我感觉到非常疑惑,正川哥却是小声的嘀咕了一句:“这里喝一杯茶都要好贵,半个银币呢。师父,你有钱也不能那么浪费啊。”

师父却说:“无妨,反正也不打算换了,留着出了这市场也是无用。不会问那张老板去买东西。”

师徒两个就这样旁若无人的对话,我在想,出了市场,那钱还可以问那个什么张老板买东西吗?我想起正川哥之前给我说的话,很多人出了市场,也会特别的留着这个钱,甚至还要收集,莫非就是为了问那个张老板买东西?

面对我们奇怪的三师徒,那个来迎接我们的人有些尴尬,不由得咳嗽了一声。

师父这才回过神,说到:“我们不在这里喝茶,是要在这里住下的。”

那个迎接我们的人却是说到:“本店倒是也有地方可以少许的留下一些客人住下,只不过,是有规矩的。老师傅,你可是...”

“我是知道的,带我到掌柜那里去吧。”师父淡然的说到。

掌柜,那这个人不是小二?我有一种穿越回到了古代的感觉。却是被那个小二真的一路带到了一个柜台。

那个柜台就真的是古代那种木制的大柜台,柜台背后的架子上摆着许多瓶瓶罐罐,有的是玻璃的,可以一眼就看出来是茶叶。

但又不是吃的,我不感兴趣,也只是等着。

在柜台后面,坐着一个长相平凡,有些胖,挺着肚子的掌柜,在小二和他说明了师父的意思以后,他连忙站起身来,冲着师父抱拳,然后说到:“那就还请老师傅出示一下该要的东西。”

师父点点头,从怀里摸出了一件物事儿,我眼尖的看见,那不就是进门的那块牌子吗?

那掌柜结果以后,拿在手上仔细的看了一番,然后态度开始恭敬的还给了我师父,对小二说到:“还不带老师傅和高徒去房间?按照乙等的规矩伺候着。”

“是。”那小二的脸色也变得郑重起来,比起刚才,对师父的尊重是多了一百二十分。

师父结果掌柜给他的牌子,很是随意的揣进了怀里,也不多言,当下带着我和正川哥就跟着小二进入了一间客房。

这房间布置的不算复杂,而且就像古代的房间,只不过我再不识货,也能看出来,这房间处处的摆设是非常有心的,简单之中透着一种淡淡的高雅。

我挺兴奋的,觉得这个市场简直处处都有趣,处处都充满了某种神秘。

开始在房间里东跑西跑,四处摸摸看看,正川哥却是担心的说到:“师父,不便宜吧?就算你说市场币拿着没用,也不是这么浪费的吧?”

师父一进房间,刚才的淡然却是没有了,变得是一脸沉重和严肃,根本就没有正面回答正川哥的问题,而是说了一句:“这一次,怕是埋下了隐患。可是该来的,总是躲不掉的。”

他这一句话,说的我和正川哥都愣住了,忍不住都坐到了他的身边。

因为这老头儿平日里最没心没肺的就是他,而且从来不怕事儿,甚至什么事儿都不被他放在心上,这种话语根本就不是他的风格。

他如果要这么说,那肯定就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了。

“师父....”正川哥叫了他一声儿,欲言又止的样子。

而我却是很直接的问到:“师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师父却是发挥了他思维跳跃的一贯风格,说到:“我哪有浪费?这家茶馆,要不然不能住,只要能住进来,一切都是免费的。”

我和正川哥面面相觑,按照我们对他的了解,如果这么说话,那么肯定就是不会透露什么给我们了,正川哥无奈之下只能说了一句:“以前你怎么不住这里?”

“住这里太张扬了,但这次就必须住这里。免得出了市场,有心人惦记着,这一次,咱们可是要多赚一点儿钱才回去...安全第一。当然,也可能是我多虑了。”师父习惯性的摸出他的烟斗,摩挲着,给我和正川哥解释了一句。

“师父,会有人惦记着咱们吗?”正川哥也忍不住微微皱起了眉头。

“按理说,这段日子应该不会吧?不过,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总之,从老三入门以来,就不比当年了,一切小心着吧。总之,能住进这里的人,都是有身份的,一般人也不敢随意招惹,我这也算敲山震虎,就这样吧。”师父叹息了一声,开始往烟斗里装填烟丝。

师父也总是这样,说话没头没脑的,我和正川哥也理解不了太多,也不知道他看出来什么了,心里在盘算着什么?

问也不好问,只能各自思考,沉默着。

在这当口,那个小二端着一个大的托盘敲门进来了....然后在房间的桌子上,摆下了三个杯子,几碟菜,还有三个炖盅。

整个过程都没有多言,放完东西,说了一声:“客人几个要洗漱休息的话,随时都可以叫我一声儿,热水备着呢。”

师父又恢复了那副淡然的样子,点点头,而那小二就恭敬的出去了。

师父把三个炖盅分别摆在了我们各自的面前说到:“既然在这里住下,有两样儿东西就不能错过。第一,是他们这个药膳汤,虽然比不得在咱们山门,我给你们熬制的早膳,但也是将就能入口。第二,就是他们的云雾茶,里面可是加了好东西。”

师父给我和师兄随意的说着,很自然的就叮嘱着我们吃吃喝喝。

虽然来这市场一趟,被他说的好像有些‘凶险’,可奇怪的是,这么安歇下来了,又在他自然的话语间,人就觉得踏实,安宁,和山门里的每一个夜一般,都充满了淡淡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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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天就有些微微亮了。

在用茶馆准备的热水洗漱了过后,师父准备打地铺,让我和正川哥睡在床上,就这么将就的过一夜。

我和正川哥坚持让师父睡床,到最后,却是变成了我和师父睡床,正川哥打地铺。

理由是,我年纪小,理应照顾我。

我从来没有试过在白天睡觉,意外的是,我竟然还在师父呼噜声的‘摧残’下,睡的不错!

一觉醒来,就已经是下午了,但按照市场的规矩,只要没有开市,一律是不准外出的。

师父也没让我和正川哥闲着,就算在外面讲究不了那么多,没有正式的早课和晚课,他也有的办法‘折磨’我们。

一通‘折磨’下来,就已经是下午7点多了,再用过了茶馆送来的饭菜以后,也就晚上8点多的光景了。

在这个时候,天还没有完全的黑下来,天际的颜色变化,底色却是变成了墨蓝色,最美不过夏天的傍晚。

市场是8点半开市的,在一番洗漱收拾以后,师父就带着我和正川哥出门了。

这一次出门,我不是那么有底气,只因为师父说了,住在这里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因为昨天才得的那么大一笔钱,已经是用完了。

正川‘气急败坏’的问他干什么了?他神神秘秘的拍了拍自己随身的包袱,里面响起了瓶瓶罐罐等杂物的声音,就算是应付过去了。

所以,我没有底气出门,就连我小小年纪也懂得,如果没钱在外面行走,那真是很艰难的。

好在师父说,今天出门去市场,也只是去到那南区,就是第四区办一件事儿,办完我们会连夜就走的。

我一向对南北两区比较好奇,昨日里那个小李的话还盘旋在我脑中,他说了,他反正是不能随意在那两区逛的。

但师父半点儿也没有提起要去北区的意思?那么在南区去逛逛也是好的.....我这样想着,精神又再次振奋了起来,心中又充满了好奇。

中心广场的人还是那么的多,甚至比起昨日里我们到这里的时候,人还要多些...但是我们师徒三个出来以后,却也没有人再像昨日那样注意我们了,至少没有人像昨日那样明目张胆的打量我们了。

师父对这个结果似乎很满意,但是在中心广场也没有过多的停留,而是牵着我,带着正川哥快速的朝着南区走去。

一旦过了黄昏,天总是黑的很快,我们步行到南区也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天就已经完全的黑下来了,而这里的夜色又是同昨日一样,被各色的灯笼占据了,但是已经没有了昨日的新鲜感,甚至不停的打个哈欠,来表示无聊。

只因为这南区,就和昨天我们先进入的西区一样无聊...没有什么卖东西的存在,还是只有一个个的店铺,店铺里只有一个柜台,和柜台后显得有些无聊的老板伙计什么的,唯一的区别就是在店里挂着一张张很大的白纸,白纸上或是写着密密麻麻的字,或是写着三言两语的话。

但师父牵着我走的脚步匆匆,我也看不见这些白纸上到底写着一些什么?

我也不知道师父到底要走到什么时候,停在哪儿,总之这样的无聊,让我能耐得住才怪....但奇怪的是,如此无聊的南区,相对于我去过东区和西区都要大一些,北区我是不知道。

而且里面小巷交错,而小巷子一多,路的长度也就变长了。

总之,我感觉师父牵着我在里面七万八绕,走了好久,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就在我的不耐烦累积到极限,快要爆发的时候,师父终于停下了脚步。

至于我,却是好奇心又被调动起来了!只因为这个南区原本就有些相对人少,我却在前方看见了起码二十个人以上,围绕在前方的某个小店门口。

跟着师父,我不怕看热闹,怕的是没热闹可以看...心里忽然想起了达叔在市场外给师父说的话,那里每天都围着好些人呢?就觉得开心了,可能这个人群围绕的地方,就是师父要带我去的地方。

我猜测的没错,找到这个地方以后,师父径直就朝着那边走去,正川哥不禁奇怪的问了一声儿:“师父,你是怎么轻车熟路的找到的?”

“我昨天耽误了好些时间是为什么?是因为我早就来打听好了,姓顾的,到底在哪儿?而今天才来接活儿,就没那么引人注目了。”师父只是这样说了一句。

正川哥侧目的看着师父,情不自禁的摇摇头,说到:“师父,你到底有几面呢?你到底是那个老色狼,还是现在做事精明,滴水不漏的老狡猾呢?”

师父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下,然后望着正川哥说到:“好像都不是什么好的形容词,但我刚才突然有个决定!回到山门以后,你的晚课内容会变得丰富起来....说起来,真是伤心,我养活你这么大,原来在你心中就是这么一个形象?”

正川哥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刚才算是冲动之下,说漏了嘴,也只有自己担着这后果了。

而在师徒三个‘扯淡’之间,我们已经来到了人群的背后。

人群围着的是一个店铺,上面就和其它店铺一样挂着灯笼,但和西区不同,这里的店铺有自己的牌匾,这个店铺上面挂着的牌匾,就清楚的写着四个大字——老顾老店。

这名字,乍看很普通,仔细一看之下,还有些意思?老来光顾这老店子的意思?还是老顾客来老店?

不过,这种问题我是不会去在意太久的,直到走近了人群我才发现,在店门外围绕的人根本就不算多,而在店内站着好像在等候着什么的人才多。

他们都挤在外店里,嘴上也是相互交流,议论纷纷,偶尔几个安静的,就会盯着店里挂在墙上那写满了字的大幅白纸看几眼,甚至有人会在看了以后,指着一张白纸,被柜台后面的人说几句什么?

然后,柜台后面的人就会把白纸取下来,卷成卷交给那个人,而那个人接过白纸以后,就会掏出两个银币放在柜台上。

对于他们之间对话的内容我不是太清楚,但也模糊的听见柜台后的人会说什么几日半月为期什么的,然后什么费用不退之类的。

这些对话听得我很是新鲜,忍不住就抬头想去看那些白纸上写的什么内容?

可是,师父却在这种时候,顾不得人们的怒目而视,拉着我就挤进了人群,径直走进了那个已经很拥挤的老顾老店。

在这种拥挤之下,我自然是没有空去注意那白纸上写的什么内容了?而进入了店铺以后,师父好像也不太客气,又径直带着我们,朝着店铺的内间走去。

在这个时候,自然会有人不满意了,有个显得比较刻薄的声音出言提醒到:“老师傅,虽然你年纪大了,可不能倚老卖老啊,这里可是要排队的。”

“就是,万事儿得讲个规矩吧?”

“老师傅,你还是从店外排队吧?”

起头那个人虽然说话不好听,却是得到了众人的负荷,弄得我脸上也火辣辣的,师父曾经教育我和师兄,都是说心自由,而人守则。意思是真正的自由无束是在心上的,而不是在行为上的放荡不羁,不守规矩。那是走入了另外一种偏激!人只要坚守其道,是不会被正的规矩所束缚的,能束缚自己的,往往只是心灵上的力量。

就比如功名利禄,就比如红尘痴缠...

话我可能理解体悟的不能算是太深,但至少也给我在心间种下了一颗种子,只要是好的,善意的,符合天道运行正的规矩,就是该遵守的,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排队。

我没想到师父会这样做....但面对众人的指责,师父却是不恼,更不解释什么,只是冲着众人一抱拳,然后径直的走到柜台的伙计面前,再次掏出了他那个牌子。

那伙计先是疑惑不解,后来接过那个牌子仔细的看了又看,脸色就变得郑重了起来,对师父说到:“老师傅不用排队,快快请进吧。”

师父对众人说了一声儿抱歉,实在是时间紧急,就不顾众人的议论声,径直朝着内屋走去了。

在这个时候,我在嘈杂声中,听见了伙计刻意放大的声音:“你们要谁能拿出乙等的邀请牌,一样可以不用排队,直接进去,甚至可以不用交付任何抵押,接了单子就走。”

果然,那伙计的这句话刚落音,那议论声就神奇的没有了,原来师父的那块牌子那么好用?

我很想拿过那块牌子来仔细打量一番,无奈师父已经把它收回了怀中,我和正川哥也已经被他带进了内店。

这个内店的装饰和之前我们去过的杨老儿的店子差不多...不同的只是,在这个店中也挂满了一幅幅的纸张,都是蓝色的边儿,纸上罩着黑色的纱布。

在店内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老者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他旁边的那个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另外一个人,则是手中拿着一张有着红色边儿的纸,在反复的一次次看着,脸色阴晴不定。

“客人,你已经反复的看了三次,决定了吗?”那个喝茶的人没有看我们师徒三人,而是提醒着他旁边的那个人。

他旁边的那个人叹息了一声,放下了手中的那张纸,说到:“东西虽好,但我没那个命能拿到,这个单子我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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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那个人非常惋惜的放下了手中的那卷纸。

然后又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叹息了一声,这才转身离去了。

到这个时候,那个坐在旁边的人才抬眼看了我们师徒三个一眼,直接看着桌上的那卷纸说到:“如果我猜的没错,就是为了桌上的这个东西来得吧?”

师父没有直接回答那个人的问题,只是反问了一句:“是什么呢?其实我不知道太具体的。”

接着又补充了一句:“我这个人又是胆小,可又是穷。这心情挺矛盾,反正我胡乱的看看吧,如果这个不合适,这满屋子里找点儿其它的也合适。”

师父说完这番话,那个喝茶的人倒是对师父有了几分兴趣,抬着眼皮看了一眼师父,说到:“你这人倒是有趣,那就随意吧。”

师父也不推迟,大喇喇的在椅子上坐下了,伸手就抓过了那卷红边儿纸。

我倒是对墙上挂着那些有兴趣,实在太想知道那些纸上到底写着什么了?无奈都蒙着黑纱,我又只有老老实实在师父身后站着。

师父摊开了那红边儿纸,开始仔细的看起来。

而那个喝茶的人却是在旁边说到:“虽然报酬什么的,纸上是有写着。可是,并不是全部,因为有件儿东西事关重大,也关系到一些具体的问题。所以,不算做直接的报酬。虽然消息我是放出去了,这个问题还是要给你说明的。”

此刻,师父好像已经把红边儿纸粗略的看了一遍,脸上的神色看不出来有什么变化,他只是把红边儿纸递到那个人面前,用手指着一处,问了一句:“是这个报酬?你们抽取多少?以后,这笔钱我是有用的。”

“我们抽取不过百之二三,实在无足轻重。”那人这样说了一句,然后对师父说到:“我真怀疑,你是否得到了消息,那报酬的重中之重是什么?”

“我知道,是一块儿真正的血玉。这种东西,对我们这种人是大用的,但在普通人眼里,也是稀世珍宝了。我实在想不出雇主是怎么想的?为了这么一件事情,拿这样的东西出来做报酬?”师父的语气虽然淡淡的,可是眼神中流露出来的疑问却是认真的。

“哦?这个我可救不清楚了。”那个人放下茶杯,顿了一下,然后看着师父说到:“况且,我说了,得到这个东西是要有条件的,并不是说解决了这上面所写的问题,就能得到。”

说话间,那人敲着那张红边儿纸,然后认真的对师父说到:“那是有附加条件的。具体的,你要接下来这件事儿,才能得到。”

“是吗?那我实在非常想得到那块儿血玉,穷怕了,那就接了吧。”说话间,师父忽然把红边儿纸叠了几下,大喇喇的就放进了自己的怀中。

这个举动,倒是把那喝茶的人给看愣住了,忍不住喃喃的问到:“老师傅,你这可是看清楚了?就要接了?”

“接了。”师父就是这样说到,说完站起身来,双手一背,好像没有再要停留的意思。

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儿,就从怀里掏出那块牌子来,对那个人说到:“有这个,我是不用交付什么押金的吧?”

那个人脸上的神色又是变了变,连忙站起来,拿过师父手上的牌子仔细一看,恭敬的还给师父,说到:“押金当然不用老师父交付了。”

说话间,神态已经有了恭敬的神色,我是不知道第几次感叹那牌子好用了。

而那个人一边还牌子一边继续说着:“当然,有些话虽然不好意思,但还是必须和老师父说一下。那就是,这单子您接下了,三个月之内,是不会再出现在小店。可是,三个月之后,如果没有收到雇主的通知...那么,我们还是会....”

说到这里,那人沉默了。

师父洒脱的‘哈哈’一笑,说到:“这个我自然是清楚的,看看我三个月后是否有这个福气拿到报酬吧。”

说话间,师父就要离去。

那人却快速的追了两步,有些惊奇的说到:“老师父,你说你要血玉,难道你就不问一下,这血玉要如何...?”

“血玉我想要。但也要有命去拿,如果我能解决这正常报酬的事,自然在那边也会有人和我说血玉的事情,对不对?”师父转头看了一眼那个人。

那个人不知道怎么的,在师父的目光之下,竟然额头上起了一层薄汗,他赶紧用袖子擦了,忽然对着我师父拜了下去,说到:“这个市场看似神秘,其实,也不过介于世俗和真正的圈子之间的灰色地带。让一些知情的,却不得其门而入的人有个念想,和圈子有个联系。我以为不会有真正的圈中高手来此,来的也不过是如同我这种周围的小杂鱼。无论如何,今天我遇见了,老师父,请受我一拜。”

师父却拉住了那个人,说到:“原本没有什么牵扯,何来一拜一说?凭添因果!不拜,不拜.....不要因为谁本事高强而拜谁,那是最不值得一拜的。何况,我又怎么不是杂鱼三两只了?就这样罢。”

师父说完笑着转身就走了,我和正川哥也赶紧的跟上了。

却是听见那人说到:“除王榜之外,我这小店里这张榜就是整个市场的最重了。我等老师父的好消息。生平开这小店,表面是想求得一些资源,实则只是为了真正的接触到我心中所想之‘世界’里的人。只希望老师父能为我证明一些什么,死而无憾。”

师父一听,却是回头看着他,说了一句:“有些人,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自己的路只管前行便是,哪用别人来证明自己的心呢?若然,万事万物都没有那第一个,这世间人是否也就什么都不做了?只需沉睡便可了?”

说完,师父是真的没有再说,也不管店主的反应,从那屋子里走了出来。

之后,也不管小店里那些还在等待的人恭敬的反应,拉着我和正川哥就脚步匆忙的离开了这里。

甚至整个市场,我们也没有再停留,师父轻车熟路的带着我和正川哥操了近路,直接就从大门离开了市场。

其实,我是觉得整个市场是很神奇的,我还想再看看,无奈也是没有机会了。

出来的时候,我竟然发现了达叔的马车还停在这里,师父也没有废话,径直就选择了达叔的车,带着我和正川哥坐了上去。

达叔似乎是一个沉默的人,师父这样沉默不语,他也什么都没问,师父带着我们坐上去,他便赶着马儿就跑。

又和来时的路一样,坐在马车里,什么都看不见了,只能从天窗看见漫天的星辰,似乎这初夏的夜风也不燥热,有些凉。

师父上车以后,不知道为什么,人变得有些沉吟,坐了一会儿,就从车上拿出那张红边儿纸,接着车上挂着的摇摇晃晃的油灯又看了起来。

我不好打扰师父,可是想起市场上的种种,内心却是火热的要命,在车上有些坐不住,总想说点儿什么的意思?

正川哥仿佛看穿了我的心事,说了一句:“怎么?觉得那个市场很神奇?让你觉得不像是这个世界该有的事情?”

“嗯!”我重重的点点头,我就是这样认为的。

“其实,一点儿都不神奇。说穿了,就真的如刚才那个人说的一样,这只是个灰色的地带。”正川哥摸了一下我的脑袋,这样对我说到。

“正川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很是不解正川哥为什么会觉得不神奇呢?这市场的一切说出去有谁会信?不是小说中才会出现的事情吗?

“我给你打个比喻,你来理解吧?就好比一个传说中的存在,世间的人都知道,但是却不怎么相信,甚至完全的不相信,接触了之后,却是会感觉到震撼,久了就觉得平常了。这个事情,可以引申到生活中来,就好像世间人都知道有所谓的武林高手,有着神奇的功夫,什么内功,轻功!可以一苇渡江,可以飞檐走壁,甚至可以以一敌百?可是又要去哪里找到?没见过的人也只是嘴上说说,然后心里怎么想,信与不信,就难说。”正川哥这样对我说到。

“你是说,这市场就好比打武林高手的,那样的?所以没见到,就想象,见多了,也就平常。只不过隐藏的好而已?”我追问了一句。

“自然不是,严格的说来,这市场严格的说来不算武林高手。只能算灰色地带....就好像一些会一些大众拳法,甚至是会几个把式,比平常人厉害一些江湖小人物。这个市场的定位应该是这样...好像是聚拢一些边缘人物,通过提供一些各种便利,试图慢慢的接近真正的‘江湖’?不知道这个市场的老板如何去想的。但事实就是如此。这个市场真的不算秘密!就是普通人也有自己的地下市场,没见到一样以为神秘。”正川哥这样对我说到。

“那真正的,有吗?”我心中忽然就有些无趣的感觉。

“自然有,你要问那个老头儿,他说真正的叫鬼市。”正川哥说完,抬头望着天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楼主:弎三  时间:2021-07-08 15:10:01
我转头看了一眼师父,他还在看着那张红边儿纸。

我和正川哥的对话,我想他也听见了,可是他没有半点儿接话的意思。

我于是问了正川哥一句:“正川哥,那鬼市你去过吗?是不是很神奇?”

正川哥拍拍我的脑袋,说到:“当年我第一次来这个市场的时候,也是和你一样好奇,兴奋。然后老头儿就给我说了这番话。我只不过是重复给你罢了,在我心中也希望真的有那么一群人存在,有那么一个世界存在。”

我点点头,也不知道说什么。

其实,心里总是有一种已经习惯的感觉,那就是师父说出来的好多事情,好像很真实,可事实上你想要去追寻的时候,偏偏又是无从去寻找。

马车还在‘吱吱呀呀’的前行,油灯晃动的更加厉害。

师父也是终于看完了那卷红边儿纸,脸上的神色有些沉重不定,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倚在正川哥的旁边,有些昏昏欲睡,正川哥却是担心的问了师父一句;“师父,事情很麻烦吗?”

“在那个市场一般会有什么难解决的事儿?无非就是一些帮求算命,偶尔鬼上身的事儿...这件事情倒真的有些..”师父说到这里,没有再说下去了,只是沉默着。

正川哥小心的拿过了那张红边儿纸,看师父没有反对的意思,就打算是要看看了。

看正川哥都可以看,我也一下子兴奋了,坐了起来,也跟着开始看起红边儿纸上的内容。

上面密密麻麻写了不下几千字,一开始,我嫌懒得看,到后来,我竟然也渐渐看入了迷,竟然有一种分不清,那是现实还是虚幻的事情了。

而思绪也情不自禁的跟着红纸上记录的一切而开始起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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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家湾,坐落在秦岭的某一处山脚。

这是一个在地图上根本就找不到的地方,如果拿出更详细的地图,针对那一区域的,朱家湾所在的位置也是一个极其不显眼的角落。

就是这么一个村子,按照人们的想法应该贫穷而闭塞的吧?

事实上却并不是如此,朱家湾的村民很有钱,因为背靠秦岭,这个村子有着太多丰富的资源,而和普通的山民不同,他们也很会找到好的东西,很会做生意,这是一个默默的,低调的,不为人知的富得流油的村子。

可是,矛盾的却是,他们也不闭塞,却是顽固的封闭着。

在红边儿纸上记录着,他们封闭到什么程度?就是连修路也拒绝,他们翻山越岭,从外面的世界赚来了钱,却不接受外来的享受,拿着钱究竟要做什么是一个谜?

因为没有修路,也注定了外来的一切享受也不可能到这个村子,只想简单的想一下,如果没有路,难道要人背着一个巨大的电视翻山越岭的回村子吗?

所以,这个村子用一种近乎顽固的方式过着一种接近于原始的生活。这是一种自我坚持的原始,并不是那种因为贫穷和闭塞被动的原始.....只因为这个村子的人走南闯北的太多,还有什么没有见识过?

更加奇怪的是,这个村子的人好像一代代都很满足于这种生活,在外面赚钱也好,走南闯北也好,但最终都会回归到村子里。

在这个村子,有这一条最严厉的族规,那就是离开村子的人属于——叛族罪!

这在我和正川哥看来有一些荒谬,明明就是一个村子,何来的判族罪?

但实际上,这个在精神和思想上无比封闭的村子,原本就是一个家族,因为祖辈的开枝散叶,才形成了一个村落。

在那个村子,最大的不是什么村长,更不是什么村支书,最大的是他们宗族的族长,而在族长的背后,还有权力更大的长老会,是宗族里一些所谓德高望重的老人组成的。

按说,这么一个封闭的村子,说不定国家都不知道他们的存在,他们也有自己的规则,既然是这样,为什么还会有村长和村支书?

在红边儿纸上是那么记录的。

“一切源自我父亲‘愚蠢’的梦想,之前说过,在这个村子几乎没有人离开。但这只是几乎,并不代表绝对。在这个村子几百年的历史当中,也有那么几个特立独行离开的,我爷爷就是。但是他对自己家乡的一切讳莫如深,直到我父亲长大以后,才知道自己来自这么一个村子。”

“爷爷所在的年代是特殊而混乱的,他前半生的历史几乎没有人知道。就好像那个年代千千万万因为战乱而流落的人一般,他终于是落脚在了一个地方,然后娶了我奶奶,生下了我父亲。这样的人生在那个年代大多数人都有,实在算不得奇怪,奇怪的只是我爷爷不像那些人会提起自己的过往。”

“我父亲是国家安定以后,第一代知识分子。在他大学毕业的那一年,我爷爷终于给他淡淡的提起了自己的故乡——朱家湾。没有太多的语气,只是平淡的讲述和评论了几句,他是这么说的,其实这么多年的战乱,我想我来的那个地方肯定没有受到影响,他们肯定还是过着那一层不变的日子,肯定还是会像以前那样,藏着大量的银钱。告诉你这些,主要是提醒你,你是哪里的人。”

“直到那个时候,我父亲才从某种程度上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尽管爷爷的讲述是那么简单,语气是那么平淡。可其中的奇怪,只要是一个心智健全的人都能从其中体会出来。最简单的就是,一个富庶而如世外桃源的一般的村子,为什么爷爷会在那么乱的年代,离开那里,在这纷乱的世间‘流浪’?最后落脚于奶奶所在的故乡?一个真正贫穷又闭塞的地方?父亲有了寻根的梦,继而引发出更大的梦想,他想改变自己的故乡。”

“他这个梦想是愚蠢的!就因为他什么也不知道,只是从追问爷爷的只言片语中判断出自己的家乡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只是去过一次,就天真的想从思想上改变自己家乡的人?爷爷在那个时候已经去世了,否则一定会阻止父亲的吧?”

“爷爷死亡的原因很可笑,在平常人看来很不可思议——狂犬病。而且,他好像知道自己会发作一般,提前三天,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那个时候,我已经出生,而且六岁了,父亲第一次瞒着爷爷踏上了寻根之旅,他什么都不知道。我清楚的记得,到了第三天....爷爷把奶奶和关系和我们家关系走的最近的姨夫叫到了那个屋子里。”

“我在那个时候被奶奶抱在怀里,我永远忘记不了那一幕,在黑暗的屋子里,昏暗的油灯下,爷爷枯槁的面容——吓人!他躲在角落里,似乎很畏惧光芒,他看我,那目光我现在也无法回忆,没有平日里的慈爱,只有浓重的悲哀。他说,我被疯狗咬了,算算日子,这几日里该发走了。来,把我绑起来吧,免得害人。”

“最后,是姨夫绑住了爷爷,颤抖着去绑的。爷爷是一个很有威严的人,平常的人是拒绝不了他的要求的。即便他那么奇怪,说自己要发作了,狂犬病人会知道自己要发作了吗?以前,我疯狂的查阅资料,我以为也有可能?我还记得那一天夜里奶奶的哭声,因为爷爷和她说再见了,老婆子。”

这几段记录其实很散乱,和开始那种言语简洁,逻辑清晰的讲述朱家湾情况的风格严重不同。

我和正川哥看的有些累,但大概还是看懂了其中记述所要表达的意思?

从这里来看,这张红边儿纸内容的发布者,也可以说是雇主,原来就是那个神秘村落的后人,只是他到底要做的是什么呢?发布这么一张纸?

我和正川哥拿着红边儿纸继续看了下去,因为这上面的记录,已经透着浓浓的诡异,让人忍不住想要看下去,想弄懂这一切的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

而我却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有一种后背发凉的感觉,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总觉得记录的这件事情虽然诡异,但好像我却并不觉得奇怪,甚至有一种该是如此,来了的,独特的宿命感。

只是这种感觉太过于飘忽,我在那个年纪无法准确的抓住形容它,也就没有告诉师父和师兄。

但后来回想,我其实说与不说都不重要,师兄我不知道,但师父是不是一定知道一些什么吧?

不管如何,那张红边儿纸吸引了我,我在继续的看下去。

“爷爷在那天晚上以后的第二天傍晚,果然发作了!我不想回忆那天晚上,奶奶哭泣的声音和我躲在奶奶怀里,颤抖的身体。爷爷所在的那间屋子像是被关进了一只巨型的猛兽,感觉房顶都要被掀翻了去,我听见了嚎叫的声音,不知道是狼嚎,还是狗叫。”

“那个时候,我的父亲应该追寻到村子里去了吧?他一定在盘算着,要改变自己的家乡,首先就要让他们与外界接触。”
楼主:弎三  时间:2021-07-08 15:10:01
狂犬病在80年代的时候,也是常常听见这个词儿的。

那个时候,我还在厂矿区,我妈就爱给我灌输什么,油菜花开的时候,别到处去疯跑,因为那个时候正好就是疯狗出没的时候。

我甚至在小时候,还固执的认为,狗得狂犬病,是因为被蜜蜂蛰了鼻子。

所以,在有小渣的时候,每当院子里出现蜜蜂,我都会很紧张,会抱着小渣躲进屋子里,生怕小渣会得狂犬病。

狂犬病反正在我记忆中,就是最神秘也最可怕的病了。

但我没有想到会那么可怕,什么如同房子里存在着一只巨型野兽,差点儿掀翻了屋顶,整夜的嚎叫。

记录却还在是在继续着。

“爷爷死了,在那个黑暗的,油灯都照不透的屋子里。这样挣扎,嘶吼,几乎是惊动了整个村子的折腾了两天以后,终于没有了动静。在这两天里,奶奶试图去给爷爷送一点吃的,总是进不了门。爷爷会用仅存的理智,用家乡的土话告诫奶奶,别进去。我很奇怪,爷爷怎么知道奶奶要进去?难道得了狂犬病,也有了狗一般的听觉?奶奶不曾多想,奶奶只是哭的很伤心,她觉得死亡不可怕,每个人都要走这条路。她觉得可怕的在于,最亲密的那个人要死了,她没办法告别。这种悲哀我记得,然后在心底形成了很大的恐惧——我不要这样。”

“在没有了动静之后,是几个姨夫打开了那间屋子的门。爷爷死在了屋子里...死时的样子,我就记得一片血肉模糊,下嘴唇有明显牙齿撕咬的痕迹。大概是很瘦了,但我记不分明,因为他们蒙住了我的眼睛。屋子很乱,里面曾经有一张桌子都散架了,我还记得这个。记得有一个姨夫说,到底是要多大的力气,才能造成这种破坏?什么样的破坏?如果是一定要形容,我只能想出狂风过境这样的词语。”

“在长大未曾知道真相以前,回想爷爷的行为总是觉得很怪异。怪就怪异在那间黑屋子的存在,奶奶曾经无意中提起,那原本是一间采光很好的房间呢,原本是爸爸住的。在爸爸出去念书以后,爷爷重新给爸爸盖了一间屋。然后,把那间屋子的窗子封闭了。“真是可惜,好好的窗子,你封它干嘛?关上门,比夜里还黑?”奶奶曾经反对过,爷爷只是一句你一个妇人家,懂什么?就给奶奶堵了回去。奶奶不再言语,她的一生,爷爷就是她的天。后来,我在想,爷爷好像在给他自己准备死亡的地方。”

“爸爸没有回来,爷爷不能下葬。有文化人给爸爸的工作单位写信,爸爸在爷爷去世后的十五天回来了。”

“爷爷最终也没有下葬,爸爸说他去过爷爷的故乡了。他要带爷爷回家!愚蠢,但也不能怪他,他什么都不知道。”

“爸爸说在家乡隶属的那个县,竟然没有这个村子的编制存在,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他回过村子,说村子里的人不是没见识,没见过爷爷说的那种藏着大量的银钱,但也不穷。可是他们固执的可怕。他觉得改变的第一步,就是要让外界来了解这个村子。”

“在爸爸的努力下,终于在那个县的地图上,多了一个不显眼的,叫做朱家湾的地方。这是一件非常非常愚蠢的事情,非常愚蠢!”

“我不知道那个可怕的村子,对于爸爸这样愚蠢的行为,抱着什么样嘲笑的态度?但我知道,是什么让他们容忍。”

“他们肯定是不在乎的,绝对是不在乎的。他们有的是办法,而这背后的一切是可怕和肆无忌惮,偌大的华夏,没人在意这个灾难一般的存在,没人在意!说出去的人可能都是疯子。”

看到这里,我已经彻底迷糊了,可是那种细思极恐的感觉却一直包围着我。

好在师父就在我的对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点燃了烟斗,熟悉的醇厚的烟味儿包围着我,让我有了几分安心。

更好在正川哥也坐在我的旁边,透过衣衫传来的体温,好像也是我的底气。

我明明就有一肚子的问题,可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一句话:“师父,我们是要去到那个村子吗?”

师父抬头看了我一眼,说到:“村子并不一定是要去的,先要解决的问题不是这个?但也许是会去的,谁知道呢?”

说话的时候,师父咬着烟斗,轻轻的皱眉,眼神非常的深邃。

这样的表情很少出现在师父的脸上,他在山门之中一向是放浪形骸的样子,在外面也不过装装高人,这种沉重,忧虑,心事满腹的样子何时适合他了?就因为这个红边儿纸上的事情吗?

其实不管也不是什么很严重的后果,师父却是吐了一口烟,好像看穿了我一般,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如果没有遇见那也就罢了,接了这张红边儿纸,那就是必须要理会的。”

这就是理由吗?这个理由是不是十分牵强?

我当时没有想那么多,虽然我是一个调皮的孩子,却在骨子里信任和依赖师父,他这么说,我就理所当然的这么认为那就是要理会的。

这段杂乱的记述到了这里,也就结束了,感觉好像是从什么日记里摘抄了一些似的。

在后来,这张红边儿纸上的内容又恢复了简洁以及逻辑清晰的样子。

只是在之前的记叙当中,一再的提起父亲行为愚蠢什么的,始终是没有给出任何的解释,也没有再提起了。

而我顺着内容看了下去,大概是在讲,由于以上这些原因,所以村子里就有了村长和村支书。

村长就是村子里自己选出来的人,那也就罢了。

不过按照规矩,村子里的支书一般都是外派而来的。不过,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在那里的村支书都是做不长久的,往往最多两年,就会强烈的要求离开那个村子。

这种事情一般并不是儿戏,说离开就能离开。但是,那些人奇怪到工作不要了,也非得要调离那个地方。

当然,也有想要留下的人,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具体发现了什么?这样的人有三个,但是疯了两个,死了一个。

这样的事情,终有是引起了外界的注意。

所以,有警察来调查了。但是,这个村子里一切正常,警察调查了起码一两年,最终得出了一个近乎荒谬的结论,这个村子里的人除了保守封闭,没有任何的异常。

而在这里疯掉的人或者要求调离的人,是因为受不了这个村子里无聊的日子,最终产生的结果。

至于死掉的那个人,应该是因为这里靠近深山,遇见了野兽。

面对这样的结果是无奈的,而一个这样的村子,在那么多的事务中也是实在顾及不上的,更何况这些年的事情,已经没有公务员再愿意到这里来了,虽然重点记述的是村支书什么的,但在这里来工作过的公务员也是纷纷呆不了半年就会离开。

所以,这个村子的村支书无奈的只能由村子里的人来担任了,还是有所谓的办公务的人,但也是村子里的村民来担任了。

不要以为这些荒谬,开明与闭塞的地方永远都有很大的区别,有的地方甚至找不到现代文明的影子。

只是,像这样自我封闭的村子,恐怕是唯一?

如果说到这里,基本上就是一件事情的结果,也算是一个结束了,但因为雇主自身发生的事情,这远远不是结果,也才引出了这张红边儿纸。

在这张红边儿纸的最后,再次出现了一段记录的话,之前,我以为没有了!

“事情怎么可能是如此荒谬?那个死去的村支书是我的父亲!我亲自去收尸的,他死在了出村的那条路上,全身布满了撕咬的痕迹,和抓痕,非常的凄惨。如果不是我找到了爷爷留下的东西,如果不是我有一个朋友是警察,我几乎就要接受这些结果了。但事到如今,我非但不能接受,我还要自救。在这里,我放出一个消息,那就是我们家的男丁,世世代代都会得狂犬病,尽管荒谬,但那绝对是真实的。我怀疑问题就出在那个村子里,这张单子的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想办法阻止——我的命运。”






这两天没及时更新,感谢大家不骂之恩!
楼主:弎三  时间:2021-07-08 15:10:01
在最后,我的命运四个字不知道是出于什么考虑,竟然是用鲜艳的红色写出来的。

那四个字在一片黑色当中,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再之后,好像写了一些琐碎,就比如接单子之后,到哪里去找接头人,又比如这件事情的报酬。

我好像看见了一个极大的数字,又不是太看得清楚,正川哥已经收起了这张纸,没有兴趣看下去了。

他抬头望着师父,只是问了一个问题:“师父,这件事情的确不知道怎么定位,比以前你带着我遇见的所有事情诡异多了,相比起来,那什么鬼屋啊,禁地啊简直就是儿戏一般的存在。但,无论如何这件事情和我们的关系不大吧?”

“怎么会这样想?”师父没有急着回答正川哥什么,而是反问了一句。

“既然是病,找的不该是那医字脉吗?找我们作甚?”正川哥这样接口了一句。

“呵,你见过医字脉?知道医字脉的本事?”师父吸了一口烟斗,对于正川哥的说法不置可否。

“如果你说那市场上的那些人,那就算了。大多不过是些跑江湖的算命的,摸到中医皮毛的就自称医字脉的。还有那些号称山字脉的,更是可笑....连画符的本事都没有,会些民间把式,或者是得了那灵体附身,就敢出来..算了,那个市场不提也罢。希望,这不是所谓的江湖。”正川哥皱着眉头,懒洋洋的靠在靠背上,话语中越发有些意兴阑珊的意味在其中。

师父却并不直接回答,只是说了一句:“正川啊,擅做判断一向是你最大的毛病。既然你没有见过医字脉?何以说这件事情该是医字脉接手?一切,也等看过再说吧。”

“是,师父。”正川哥神色收敛的认真回答了一句。

接着喃喃的说到:“说起来,那个市场也并不是全无可取之处,尽管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但这次总算让我看见一些有趣的人。”

什么人有趣?我歪着脑袋也忍不住想了一下。

但在这个时候,马车却是陡然停了下来,前面传来了达叔‘瓮声瓮气’的声音,说到:“云师傅,地方到了。”

原来是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我还恍然未觉,等到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师父和正川哥已经下了车,正在和达叔告别了。

师父倒也罢了,是正川哥舍不得达叔,手放在达叔的肩膀上,认真的说到:“达叔,这一次怕是没有什么空闲和你相聚了,下一次...”

“有心就好,不必对我太过挂心。我这一把老骨头,做着现在的事情也是愉快的。只是希望你能有个大放光彩的一天。”

可以看出来,两个人之间的感情的确是非常深厚,只不过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在这样短暂的寒暄以后,到底还是应该告别了...我看见,到最后的时候,达叔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是很亲近的,但是又和对于正川哥那种亲近不同,带着一种希望的感觉。

他想和我说什么,到了嘴边却是一句简单的:“小正凌,好好跟着你师父,好好学习。”

说完这就莫名其妙的话以后,却是倒转马车,再次的消失在夜色当中。

好好学习?我莫名的出了一点儿汗,难道是师父出卖我,告诉了达叔我学习不好?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恶狠狠’的看了师父一眼,师父正在抽他的烟斗,感觉到了我‘杀气腾腾’的目光,忍不住骂了我一句:“臭小子,你干嘛?”

此时,停留在这里,已经是凌晨1,2点的样子,而且这个达叔一点儿变通的想法也没有,从哪里接到了我们,就从哪里把我们放了下来。

市场上的事情好像做了一场梦,深夜去,深夜回来,停留在同一个地方。

只是这一次前不着村儿,后不着店的又应该怎么办?

师父却好像并不在意一般,对我和正川哥说到:“走吧,前面走出几里地儿,就有一个小村,赶得及,还能休息一会儿再出发。”

我蹦过来,牵住师父的走,正川哥懒洋洋的,双手插袋,走在师父的另一边。

来时大包小包的行李,到了如今,精简多了,除了师父买的那些东西装了一个小包,就剩下正川哥拎着的我在东区买的零食衣服什么的,也算是轻装上阵。

初夏的夜晚,多的是繁星,月亮倒是很少出现。

寂静的土路,传来的虫鸣,却是让人内心一片安宁。

听着师父给我们讲的一些趣事,一路走的根本就不辛苦,但到底还是在师父的背上睡着了,就像很多年前,他几乎有很多路,是背着我去到了山门。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俨然是在那个最靠近山脚的村子里了,我们问村民买了一些干粮,没有做过多的停留,开始了辗转颠簸的一路。

只因为那个雇主给出的接头地点,也不是什么大地方,而是一个恐怕比靠近我们那个村子,更加偏僻的小村子。

我也记不得我们是换了多少交通工具,甚至经过了打听,才找到了雇主所说的那个小村子。

我一开始很害怕,是那个所谓的朱家湾,总是被红边儿纸上的描述所吓倒,明明就没有发生多么可怕,恐怖的事情,但偏偏就是心里莫名的有些畏惧。

但后来证明,这只是一个叫新安村儿的村子,并不是什么隐藏起来的朱家湾。

这个村子的名字很普通,一点儿土气的味道都没有,但事实证明这个村子真的很穷,属于真正又闭塞又穷的一个地方。

我从来没有想过,在巍巍秦岭的又一边儿,会有如此贫困的地方,但偏偏风景又如此的动人。

村里甚至有一条清澈的小河流过,有一个小小的湖泊。

我们来到这里的时候,是乘坐的那种载人的摩托车,尽管是一个晴朗的天气,远远的称不上路滑,那颠簸的土路也是让我们摔倒了好几次,好在这些摩托车好像习惯了这样的路,摔倒的也很有技术,除了有些疼痛,也没受什么伤。

就是这样的路,已经让我对这个村庄可能出现的贫困,有了一个心理预期,却没有想到真的到了这个村庄,这里的贫困简直超出了我的想象。

能想象那种低矮的茅草棚吗?在这里几乎全是这种房子。

甚至有的房子连泥土糊的墙也没有,直接是用竹子夹着干草做的墙,糊了一层黄泥巴,就算是墙了,人往门框上一倚,整个房子都会颤抖。

这是我亲眼看到的景象!

看到这些,我就情不自禁的有些怀疑,雇主在这种地方,是怎么能出到大价钱,来找人解决这件事情的?

但后来,我的担心证明是多余了,我们按照雇主给出的地址一路前行,来到了这个村子里的小湖,才发现这个村子的小湖之中有一个湖心岛,在那个湖心岛上修建着一栋房子,只是被树木隐约的遮挡住,看不分明。

在湖心岛的旁边,停着一艘小艇,看起来比较崭新的样子。

看到这些,我就知道那个雇主是真的一个有钱人了,否则一般人怎么可能有钱在这样一个地方,买来一艘小艇,修建一栋房子呢?

在湖边,有一些村民正在割着猪草,对于我们的到来,他们没有表现出很大的兴趣,甚至连多看我们一眼的心情都没有。

我总觉得这个村子里的人好像有些麻木,但在那个时候的我,还没有什么灵觉的概念,只是觉得自己的感觉已经很迟钝了,倒是正川哥早就评价了一句话:“这个村子好像压抑在什么事情当中?”

对于正川哥这句话,师父投去了赞许的目光,说了一句:“我的徒弟大概也是有几分天分的。”

我不懂这句话的分量,就想着一个感觉难道就是天分了吗?后来,我才知道,相比于我,正川哥有着很好的灵觉,这是一个修者必须的天分,而我却是显得‘愚钝’了,只有着金刚一般的灵魂力,还不知道有什么用?

这些事情我在当时不知道,只是正川哥有了的感觉,我来到湖边,看到这些村民才有!但也不是觉得什么压抑,只是觉得他们麻木的要命。

师父好像却是不在意这些,到了湖边,只是稍微沉吟了不到一分钟,就对着湖中的房子按照一定的规律,三长两短的吼了几声。

而很快,那边就有了动静,一个穿着灰色衣服的老人从有房子的小树林中走了出来,连打量我们都没有,就坐上了那艘快艇,朝着湖边快速的行驶而来。

这就是那个雇主吗?我不知道。

却是听见师父‘嗯’了一声,低声说了一句:“到底是要掩藏什么秘密?竟然带着一个又聋又哑的佣人?”
楼主:弎三  时间:2021-07-08 15:10:01

又聋又哑巴?师父这都看得出来?

可事实证明,师父真的是‘火眼金睛’,那个老人开船到我们身边的时候,果然对我们说话都没有任何的反应,倒是着急的‘呜呜哇哇’的招呼着我们上船。

师父没有过多的言语,倒是很直接的就上了船。

接着,我和正川哥也上了船,只是上船之前我忍不住朝那些村民看了一眼,其中一个是在割着猪草的小孩儿终于是忍不住朝着我们这边看了一眼。

却是被他旁边的一个老人,估计是爷爷吧,给拉扯了一下,摁了一下他的头,他又只好继续低头割着猪草了。

而那个老人的目光也朝着我们这边儿看了一眼,但是根本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麻木的要命。

“怪怪的。”我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正川哥也看到了这一幕,但是没有说任何的话,只是眉头微微皱了皱,平日里懒散的样子都消失了个干净,可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他就又恢复了懒洋洋的样子,靠在船舷边儿上,眯着眼睛,似乎是在闭目养神。

师父则是更加的淡然,像根本就没有看见一般。

此时,船已经开走了,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些在岸边割草的村民,贫困的生活让他们显得有些衣衫褴褛,就连一举一动都透着一股麻木的劲儿,让年少的我心中都忍不住透出一股悲凉。

在这背后究竟是什么原因呢?如果找到了那个原因....我忽然有一种很强烈的,想要帮他们冲开冲破这道枷锁的愿望,心中有一点一滴的沸腾的东西在燃烧,好像这种沸腾支撑我走过了千百年的岁月。

那一瞬间,我竟然有些恍惚了,感觉自己的脸都在发烫。

却不想师父的手一下子拍在了我的肩膀上,他望着我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老三啊,饭要一口一口吃,路也要一步一步走。现在的年纪就是一个重新出发的累积,小孩子耍大刀是要不得的。”

“啊?师父,我没想过要耍大刀,我觉得用剑比较好看。”我愣愣的就回答了那么一句,毕竟电视上那个大侠都是背着一把剑的嘛。

“哈哈哈哈。”正川哥忽然就大笑了起来。

师父摸了摸我的头,笑着说到:“你倒是应该用剑的。”

我也不知道正川哥在笑什么,反正听了师父这句话,我也是跟着傻笑,莫非师父也觉得我有大侠的气质?

那个聋哑的老人回头看了我们一眼,也不知道我们在笑什么,比划了一下,也跟着笑了一声,只不过天生聋哑,那声音也是怪怪的。

让我对这个老人也有几分同情。

岸边距离那个湖心岛并不远,这艘快艇的速度也挺快,只不过五六分钟的速度也就到了那个湖心岛。

聋哑老人领着我们下了船,而在湖心岛的边缘只有小小的一圈儿空白地带,看得出来曾经应该是沙地,却是被糊上了水泥,一条鹅卵石的小径直通那一片儿岛上的小树林。

进入了小树林,在发现这个小树林被打理的非常好,没有想象中的杂草和荆棘,而这条鹅卵石的小径始终贯穿其中,而那一片建筑就在小树林的中央。

说是一片建筑也不是完全对的说法,那是一栋从外观来看纯粹木制的楼体,大小只是比一般的独栋别墅要大,在房子的外面有一圈儿栅栏,栅栏里面种满了花花草草,由于是初夏,这些花花草草争奇斗艳,开的正好。

我也不认识这些花花草草,只是觉得在外面是很少见,反正开的也非常好看。

联想起被打理的很好的小树林,我觉得这里的主人应该是一个非常喜欢植物的人?但是正川哥却对我说,可以确定这里的主人真的非常有钱了,而且社会上的身份也是有的。

否则在华夏是不可能弄到一个小岛来居住的,哪怕只是一个湖心岛。

况且加上通水通电什么的也是一个不小的问题,可是看来在这个岛上完全不是问题,至少有电视的声音,而且还被打理的这么好。

我那个时候年纪不大,完全不懂得观察这些事情,反正正川哥一说,我是非常信服的。

说实在的,我倒也不觉得在这个岛上是什么很了不起的事情,因为说起来我们山门还有偌大的一片地儿呢,虽然有些疏于打理,不是比这个牛逼多了吗?

湖心岛不大,在说话的时候,我们已经走到了那栋建筑里面,那个聋哑的老人把我们带到了那栋房子面前,就咿咿呀呀的走开了,然后去到了一栋单独的木房内,好像他是住在那里。

这里的主人可够骄傲的,这‘客人’都上门了,怎么还不出来接一下什么的?难道要我们自己闯进去吗?这样未免有些尴尬了吧?

结果我刚这样想,房间的大门就打开了,一个穿着简单的白色绸衬衫,黑色绸裤的男人就站在了门前。

他的样子比较斯文,说不上好看,不过也是顺眼的,带着一副眼镜,镜片是偏黄色的,从一定程度上挡住了他的眼睛。

我一向认为一个人的表情,首先是从双眼传达出来的,接着才是嘴唇的角度,你才能判断这个人是什么样的神情?

因为这个人被挡住了眼睛,看见我们,脸上的肌肉都没有动一下,所以也看不出来对我们是一个什么态度?我反正站在师父的身后,总觉得他对我们有一些淡漠,好像并不是太欢迎我们的样子?

大家就这样站在门前大概沉默了有两秒,我就是一个沉不住气的年纪,看到此番情景,忍不住扯了一下师兄的衣角,也不避讳的说了一句:“正川哥,不然我们让师父走吧?人家也不是太欢迎我们的。”

“他应该是失望了很多次。”正川哥没来得及回答我,师父倒是这么淡淡的说了一句。

这句话一说,那人的眉毛微扬,倒是表现出来了几分惊奇的意思,这才开口说到:“的确是失望了不知道几次了,请进吧。”

或许是师父这句话打动了他,他这才想起要让我们进去,总之这个态度的确是算不上友好的。

进到屋内,我们才发现屋内布置的非常简单,甚至整个屋子就保持着原木的样子,家具也非常的少,除了必要的家具以外,也就只有一个电视,外加一个冰箱的样子。

非常显眼的只有一个巨大的酒柜,上面的藏酒总之是从华夏到国外的都有,我不认知,总之是十分丰富的样子。

我看见师父偷偷的咽了一口口水,从山上下来,到现在,他可是滴酒不沾的,如今见到这么多的酒,也算是勾动了他肚子里的‘酒虫’吧。

“坐吧。”那个冷淡的雇主招呼了我们一声,然后很随意的从那个巨大的酒架上挑了一瓶酒,拿了几个杯子放在了那张大桌子上。

我们也围着桌子坐下了,他对我们说到:“我是一个靠酒度日的人,在这里,除了白水,就只有酒了。也不知道...?”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师父就说到:“酒就可以了。我的两个徒弟,他们喝白水就好。”

那个雇主淡漠的看了师父一眼,也不多说,只是拉动了一下挂在墙上的一根儿绳子,然后过了一会儿,就有一个大妈进屋来,给了我和正川哥一人一大杯白水。

至于他,那个雇主已经给他倒上了一大杯白酒,整个屋子里都是酒香的味道,师父哪里还按捺的住?早就端着杯子开始一口接着一口的喝了。

不过看他的表情也是有遗憾的,我知道,估计他在想念正川哥亲手做的糟黄豆。

师父在喝酒,那个雇主也在喝酒,两个人不说话,只是好像酒量都不错的样子,喝完了一杯,那个雇主又会接着给师父和自己倒上一杯。

他们不说话,我和正川哥也自然不好说话,就只能这么任由气氛尴尬,有些沉默的坐着。

直到他和师父就这么空口喝到第三杯白酒,那瓶子酒都快要见底了,那个雇主的脸上泛起一丝潮红,他这才开口说到:“对于我来说,人生并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可是,人活着就难免挣扎,也不管有没有希望?那是一种生物本能。”

那酒似乎非常的好,师父听闻这话,连半丝反应都没有,只是眯着眼睛品尝着杯中的酒,一副陶醉的样子。

但是那个雇主也不在意,只是自顾自的说到:“好像我也只剩下这种生物本能了。连回忆和说话,都是一件很难的事情,需要借助酒精的力量,才能让我有一点儿活过来的感觉,也才能开口说一些什么?可是,我也不愿意废话了,该说的,我已经说的非常清楚。你们也肯定是了解了事情才上门来的。”

说完,他看了师父一眼,很突兀的摘下了眼镜,然后看着师父说到:“我的情况好像有点儿严重,你要真有本事,应该就能看出来什么了?我的要求很简单,也不会像写出来的东西那么抽象,总结起来就两个字——帮我。”

这都是什么没头没脑的啊?我忍不住抬头一看,正好和他的双眼对视。

映在我双眼里的,是一双在日光中都隐约泛着绿光的眼睛,偏偏搞笑的是,在眼眶下边儿,是可怕的血丝,红成一片,眼珠出奇的大。

原本不是应该很吓人的吗?我心中却莫名其妙的只有一个念头——大红大绿这样配着真的好看?
楼主:弎三  时间:2021-07-08 15:10:01
眼睛,好像是一件很熟悉的事情。

陷在记忆中,我不知道发出多少这样的感慨,很多已经被忽略了的事情,只有回头再看的时候,才会显得格外的分明。

眼睛,不都是眼睛吗?毛主任眼中诡异的瞳孔,和记忆中那双‘大红大绿’的眼睛不停的在重叠。

眼睛!

我好像发现了一些什么,可是全身的体温已经在快速的流逝,我感觉我已经快和这湿冷的地面温度一样了。

不是已经神仙难救了吗?我还要如何?还能如何?

可是记忆还在不停的翻动,陷在这样的记忆中却是一件温暖的事情,不管发生过什么,那是我人生中最珍贵的一段岁月。

那一日,就是那一句帮我,终于是把事情带入了正题。

那一双眼睛显然是很有震撼效果的,但这个雇主遇见的是我们奇葩的三师徒,却没有收到预料当中的效果。

我是在神奇的想着大红配大绿好奇怪。

正川则是‘哇哦’了一声,然后就没有小文了。

而师父却还是一副陶醉在酒中的样子,都让人摸不清楚头脑,他到底有没有看见?

我们这样的反应,显然让雇主尴尬,他咳嗽了一声,重新戴上了眼镜,忍不住转头望向师父,问了一句:“你究竟有没有看见呢?如果只是来喝酒的,我这里有很多,可以在谈完以后,让你喝个够的。”

师父却没有接话,他的杯中还有小半杯酒的样子,他很是珍惜的一口一口喝着,一副完全无视雇主的样子。

如果我是那个雇主,面对师父这种态度,可能就会有一些愤怒了,却不想那个雇主却是端起了杯子,一口喝干了杯子中的酒,有些惨淡的一笑,自嘲似的说到:“不管你们相不相信,你们这个样子,反倒是让我有了信心?”

说话间,他拿过酒瓶子,倒入了瓶中最后的残酒,继续说到:“就我这双眼睛,吓退了不下5个想来帮我解决问题的人,没有被吓跑的也是一脸严肃,扯东扯西,可就是没有一个人能解决问题。你们这样的态度是我第一次遇见。”

在这个时候,师父终于是喝光了杯中的酒,这才意犹未尽的放下了杯子,舔了舔嘴唇,说到:“差不多了,再喝就多了。误事儿。”

我撇撇嘴,不太能够明白好酒者的心理,就这么空口喝了三杯白酒,难道不难受?

但师父显然在这个时候终于想谈正事儿了,他在说完这句话以后,伸了一个懒腰,习惯性的摸出了他的烟斗和装烟丝的小盒子,又开始装填烟丝,那个雇主就这么安静的看着。

而师父只是头也不抬的说了一句话:“想要解决事情,必须要真诚。就像病人找医生,不说清楚自己的病因,就想要医生诊断看好病,这是可能的吗?”

“你想要知道什么?”那个雇主端起杯子,抿了一口酒,望着师父。

“当然是关于你这个情况的一切,越详细越好。”师父淡淡的说到。

“好吧,对别人我都没有说出一个秘密,可是你让我有了信心。我可以告诉你,我得到了爷爷留下来的一切!这是我父亲都不曾得到的。”那个雇主非常直接说了一句。

然后不等我们说话,他又继续的说到:“既然都已经把秘密说出来了,也不妨摆出我的诚意。我姓苟,我自己非常讨厌的一个姓!苟同狗嘛!狗其实也没有什么,但问题的关键在于,我们家的男丁世世代代都会得狂犬病,还姓这个,是不是就有些巧合了?”

“我叫苟梓泽,如果老师傅不介意,叫一声梓泽就好了。不要带着姓,我不想听到自己的姓。”

“不是应该姓朱吗?”他说到这里,我忍不住奇怪,打断他问了一句。

这实在是一种很不礼貌的行为,师父和正川哥同时狠狠瞪了我一眼,我不好意思的吐了一下舌头,缩了缩脖子。

“哈哈。”但是那个苟梓泽却是没有责怪我的意思,反倒是笑了起来,说到:“来这里的人十有**都以为我姓朱,因为在我发布出去的单子里面,明确的提到了我来自朱家湾。可是,他们没有一个想到我姓苟,也没有资格知道。”

说到这里,他暂停了一下,才说到:“他们就我的情况都东拉西扯,看不到关键其实是和村子有关。连我的事情都不能解决,何德何能能够接触村子的事情?既然接触不了,自然是没有资格知道我姓苟。”

我发现这个苟梓泽真是有趣,之前沉默的紧,说是要借助酒才能说话,事实的确如此,可是却是少说了一句,他喝了酒何止能说话,简直就是滔滔不绝。

我能理解他在这里的寂寞,因为刚才进来那个大妈也是聋哑人,天天都和聋哑人相处,没个说话的人。

但显然我不能忍受他东拉西扯,刚说了重点又扯到其它地方去的毛病,我又忍不住想说点儿什么了,但师父已经开口了:“你得到了你爷爷留下的东西,意味着什么?”

苟梓泽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微微低头,稍微有些不好意思,这才继续说到:“意味着我知道了很多秘密。如果你能解决我的事情,我就告诉你这一切。如果你还能帮我父亲报仇,血玉我就会双手为你送上。”

师父摇摇头说到:“首先,我对什么一切不感兴趣。从你发布的单子来看,那个村子恐怕是个大麻烦。没事儿,我不想去招惹。至于血玉,我自然有兴趣,但那是后话。你要我帮你,你就说出你可以说出的一切吧。”

“好!很简单,我们的病根儿都来自于那个村子。为什么那个村子没有人愿意离开,都是因为这个病根儿!”苟梓泽的语气变得有些激动。

“狂犬病吗?”师父淡淡的问了一句。

“那只是一个说辞罢了。我不知道爷爷的症状,我父亲去世的早,也没有发作。但至少,你认为狂犬病会是我这样的吗?”说话间,苟梓泽又摘下了眼镜,看着师父。

此刻,因为角度的问题,他的眼睛已经没有泛绿了,但是那硕大的眼珠子,还有眼底如同一片鲜血浸润了的痕迹,却是那么触目惊心。

“我自然知道不是狂犬病,但究竟是什么?你直说不好吗?”师父这个时候已经装填完了他的宝贝烟斗,在进行最后一次点火。

他鼓着腮帮子,不停的吹吸,袅袅的烟雾开始在房间里升腾,伴随着一股醇厚的烟香,让人安心。

“是诅咒!我爷爷判断的是一个可怕的诅咒,让村子里的每一个人都不能逃脱。如果留在村子里,尚且有一丝活命的可能,如果不留在村子里,就必死无疑。”苟梓泽这样对我师父说到。

或许是因为愤怒,他眼底的红更加的触目惊心,看的我心里都是一紧。

“既然是一个诅咒,留在村子里才有活命的可能,那为什么你爷爷还要逃脱呢?这不是很奇怪吗?安安分分的在村子里不是更好?”师父扬眉反问了一句。

“呵呵,原因自然是有的。但是在这个阶段我却不可以说,只能简单的提及一句,我爷爷从来没有后悔过,即便是终究还是逃不过这个诅咒。”说话间,苟梓泽站了起来,从那个裝酒的大架子旁拿出了一包香烟,点上。

好像香烟让他的情绪终于是镇定了一些,他在偌大的房间里轻轻踱步的说到:“爷爷留下的东西,其实是交给奶奶的。是一个本子,他明确的说过,我爸爸读书已经迂腐了,恐怕是不能够信他的话的。让我奶奶在我长大以后交给我,我奶奶是一个大字不识的女人,一生爷爷就是她的天...她一直信守着爷爷的话,在我长大了以后,把那个本子交给了我,并告诉我,一个人看就好,就不用告诉我父亲了。”

“我之所以想要说这些,是想证明,我的确得到了一些东西。所以,你不用怀疑我是个疯子之类的,想象出来的诅咒,或许这只是我的遗传病什么的。第二则是因为我很庆幸我真的没有告诉我父亲这件事情,否则我可能不会站在这里和你说话了。”说话的时候,他从衣服的兜里掏出了一件儿东西,扔在了桌子上。

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而桌子上的东西不大,是一个石头样的印章。

师父很随手的拿起那个东西,仔细看了几眼,然后沉吟着不说话。

苟梓泽却说到:“我相信老师傅是个有见识的人,知道有些东西,恐怕是有钱也买不到的。何况有钱人也不会买这种冷门的东西吧?我看着算是个有趣的玩意儿,自己也常常把玩。这就算是给你随手证明一点儿什么吧。”

师父却是不动声色的把那个印章往衣兜里一塞,说了一句:“这个东西,你不介意我要了吧?”

“你还真的知道它是什么?”苟梓泽似乎是有点儿惊奇。

“这个重要吗?”师父只是笑笑。

两个人的对话到这个时候,却是显得有些神秘了。
楼主:弎三  时间:2021-07-08 15:10:01
但可惜的是,师父好像不打算解开那个印章的‘小谜团’,也没有再要把那个印章拿出来的意思。

而那个苟梓泽关心的只是他自己的问题,好像对于师父要不要他那个印章,印章到底是什么也不是太在意。

对于师父这种显然是要避开的回答,也算是不置可否。

只是把话锋一转,说到:“话说到这里,也算是说明了,我只希望能够接触我身上的诅咒而已!”

师父沉吟着,没有说话。

那个苟梓泽却是又在酒架子上拿了一瓶酒,拧开,灌了一大口,有些颓废的说到:“总之,这些年我也是失望够了。当年,得到爷爷的东西以后,遇见一个神婆,她好像知道很多,我以为是遇见了希望。可是,她却解决不了我身上的诅咒。”

“但她也的确是一个‘高人’,在几年后,我一次次去求她以后,她终于是肯告诉我有一个神秘的市场存在!那个市场才是聚集了大量我们普通人接触不到的人。只要我肯出钱,说不定就能在市场里找到一个真正的高人帮我解决我的诅咒问题。”

“可是,两年了。我是等到了从市场里来的人。也承认那些人或许是有本事的,但是我得到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不,应该说是我快绝望了,我想如果这一次你都帮我解决不了问题。我还是安心等死吧?”

苟梓泽说到这里,又开始激动起来,忍不住连续灌了好几口酒。

也不知道是不是身体的原因,他的眼睛更加的血红了,脸上也浮现出一种病态的红。

他拍着桌子继续说到:“我的情况异于常人,我不敢见人。而且,出于某些原因,我还必须要躲着。呵呵呵”说话间,他开始咬牙切齿的笑,然后说到:“可是我躲在这里,他们也是料想不到的吧?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在这个时候,正川哥终于是皱了一下眉头,懒洋洋的站起来,从苟梓泽手中夺下了瓶子,说了一句:“你不太适合喝酒,情绪太激动。”

苟梓泽看了正川哥一眼,血红色的双眼中流露着奇怪的情绪,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动什么的。

却是摇头苦笑到:“我也是太憋闷了,一个人也没办法真的在这个孤岛上好好的过,总是要找人陪着。但一般人哪里敢找,只好找两个又聋又哑,大字不识的人跟我一起呆着。虽然不能说什么,但有人总好过没人。”

“总之,如果这一次再失望!这里就是我最后的坟墓了吧?我也会学爷爷把自己锁在一个地方死去好了,有两个人在,也不至于没有人收尸。对了,那种见不得阳光的黑房子我都准备好了。”

这样听起来,这个苟梓泽也挺惨的。

“你这个情况,你恐怕想错了,应该不是诅咒,而是你的灵魂中早就有了一颗种子。”就在我同情苟梓泽的时候,师父终于是开口了。

“你说什么?”苟梓泽原本沉浸在自己伤感的情绪重,猛地听见师父这样说,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我说,你的灵魂中有一颗种子,身体中也藏有秘密!灵魂中的种子会催发这一切吧,只要拔出了种子,就好了。”师父的神情很淡然,然后站起来背着双手说到:“说起来,这件事情也不是不可以做。但是,我不保证后果是什么?我说的后果是惊动背后的事情,就比如那个村子。”

苟梓泽陡然瞪大了双眼,那眼睛又泛起了诡异的绿色,他快走两步到师父跟前,有些急切的说到:“那个村子的事情,难道老师傅就不可以?”

“不可以。那不是我的责任,再说时候未到。”说话间,师父走到了我的面前,轻轻的摸着我的头。

然后忽然抬头看着苟梓泽说到:“你也算是有福缘之人。恰好是遇见了我否则,你遇见再厉害一些的人,也不见得能解决你这个问题,早些年的我也不能。只不过幸好,我也有高人留下的只言片语的指点,大概能对应上你的情况,这就是你的福缘。”

说话间,师父粗糙的大手不停的抚过我的头发,我不耐烦的转动了一下脖子。

心想,这个师父也越来越能吹牛逼了,山门里就我们师徒三人,哪里还有什么别的高人,还愣是把这个苟梓泽唬的一愣一愣的。

他的眼中流露出惊喜,狠狠的在自己掌心里锤了一拳,在屋子里兴奋的来回踱步,说到:“只要有解决办法就好,就好”

说话的时候,他又陡然停下来,眼中流露出一种决绝,说到:“只要是这样,我都很满足了。如果真的还是要被找到,捉回去,也是我的命,那也怨不得别人,但是我真的赌赢了,从此就是真正的自由了。”

“但愿如此吧。”师父只是这样说到。

“那,老师父,现在就开始?”苟梓泽有些急切的问了一句。

“不急,现在怎么能开始?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有发作的最厉害的时候?对不对?”师父目光灼灼的看着苟梓泽。

“啊?”苟梓泽先是惊叹了一声,接着望向我师父的目光更加的火热,他说到:“是啊!以前从来没有人猜测到我这个情况,老师傅你竟然知道!”

“我说了,我也是根据高人留下的只言片语来判断的。你不用激动,能不能成,还是两说。你先说说你发作的最厉害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吧?”师父追问了一句。

“是特别有规律的。最早之前,是半年会发作一次,会发生在发作那个月的月中。到现在已经缩短到三个月发作一次,但日子也大概就是月中那几天说起来,也是巧,如今已经是月底,下个月的月中我必然发作!还有半个月的时间。不知道老师傅你能不能?”虽然师父没有给他肯定什么事情,但是苟梓泽却已经是越来越兴奋。

“半个月?唔”师父沉吟了一会儿,手指来回的敲动着桌面。

然后才抬头说到:“也好,这件事情我要做些准备,出去一趟。我的两个弟子先留在这边。总之,短则一个星期,长则十来天,反正不会超过半个月,我会回来。”

“好!”苟梓泽兴奋的说了一声:“反正也已经忍受了这么久,也不差这半个月了。”

说完这句话,他忽然很激动的冲着我师父跪下了,说到:“老师傅,请你一定要尽力救我,我自问发作的时候也相当的克制!并没有做过半点对不起良心的事情。所以,请你”

师父拉起他来,说到:“受你一跪倒也受得起,只不过你也跪了,可以好好说话?你这话的意思是?”

说话的时候,师父陡然出手,握住了苟梓泽的下巴,有一些强硬的捏开,看了一阵儿,只是说了一句:“没有血气冲天,也算没有说谎。”

“老师傅,你果然是高人,一眼就明白我这话是什么意思!对的,我发作的时候就如同真正的狂犬病发作那样非常的想要咬人。只不过,我不想犯下那种错事,爷爷对我的教诲不敢忘!所以,每一次那样的时候,我都会把自己锁起来。”

说话的时候,苟梓泽挽起了自己的袖子,在手腕处留下了道道已经消不去的伤疤,通过这些伤疤就可以看出来,在某种时候,他挣扎是有多么的厉害。

“所幸的是,最厉害的时候,也只不过是几个小时,否则我的双手算是废了。老师傅,你明白就好!”

“如果你是不值得一帮的人,再多的钱财也不可能打动我!不说别的,那背后累积的因果也不是我能承受的。”师父叼着烟斗,淡淡的评论了一句。

“是啊,可是老师傅,我怀疑其实这世间不是只有一个我这样的人的!就在这一年间,不是出现了僵尸的谣传吗?吓的有些地方的人,人心惶惶,后来也有辟谣说是狂犬病。老师傅,狂犬病是一直都有的一种病,以前怎么没有闹那么大去?而且,狂犬病我是真的研究过的,畏光惧水,随意的跑出来咬人,呵呵,但我也奇怪,事情被压下来了吧,按说肯定相关部门知情了,我只是猜测啊。那为什么后来没有半点儿动静出来?也不见当事人出来,一切都只是一个说法。”

说话的时候,苟梓泽开始自己皱着眉头猜测起来。

师父却是头也不抬,只是闷头咬着烟斗,呼吸间,浓浓的烟雾从他的鼻端冒出。

只是我看见,他放在桌下身上的那只手有些微微颤抖,三年在山上的经历,我已经了解了师父,这根本就是他情绪很激动才会出现的动作。

可是他偏偏就装作没事人一般,在苟梓泽说完以后,云淡风轻的说到:“这些事情就不要胡乱猜测了,民间总是以讹传讹,可能没有的事情也是这样被传大了。说不定就是一起偶然的事情,被越说越夸张。我不会轻易的去相信这些,你也好好安心的等着我吧。”

说到这里,师父就算是结束和苟梓泽的谈话。

只是我偏着脑袋觉得奇怪,既然如此,你个老头儿激动什么啊?






又是新年了,大家2015快乐!

你们的留言我都有看,这段时间多劳大家挂心了,三三回来了,而且身体恢复不错,谢谢大家。

住院期间欠的章节正在补上,以后还是会规律更新。2015年了,感谢从2012年就陪我一路走来的天涯读者们,新年快乐!!

另外,刚听说天涯弄了个十大作者评选,说实在,高手太多,我没信心,大家有空投我一票就投,没空就算了,只是想感受一下大家的支持。
楼主:弎三  时间:2021-07-08 15:10:01
师父说走就走,在这个湖心岛的房子只是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就走了。

也没有督促我们做早课,我赖床,还是正川哥告诉我的这个消息。

而在湖心小岛的日子有些无聊,苟梓泽是一个不喝酒就很沉默的人,他喜欢伺弄他那些花花草草,好像把他平日里的寂寞都发泄在这些花草上了。

然后除了伺弄这些花草的时间,苟梓泽都喜欢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吃饭也不会和我们一起吃,可以说常常是看不见人影的。

可是岛上除了他一个会说话的大活人,其余两个人,一个是聋哑的老头儿,一个是聋哑的大妈,我和正川都觉得快要憋死了。

虽然在山门上,日子也是那么过,但有师父在,我们的生活是极其规律的。

师父一旦不在,我和正川哥就是处于‘放羊’的状态,都没有什么自觉性,生活一旦少了规律,自然就会觉得无所事事的无聊。

两天过去以后,我和正川哥就在这个小小的岛上熬不下去了。

在征的了苟梓泽的同意后,我们被允许可以随时驾驶那艘小艇,去到村子里玩儿。

但苟梓泽也警告了我们,其实这个村子离那个朱家湾是很近的,虽然说其实离朱家湾不远的村子,莫名的很多,这个也算是比较特殊的一个其中之一,让我们去村子里要小心一些,莫多说,莫多接触。

我总觉得苟梓泽说话有些神经兮兮的,就是一个村子而已,虽然穷了点儿,奇怪了点儿?还能把人怎么样?

况且,在那个时候,我都对道术和一些背后的事情没有一个具体概念,认为只要能打就是很厉害的,偏偏我还自认为是一个少年武功高手。

正川哥没发表意见,我也不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想法?总之,我只是明确的知道他也不想一直呆在湖心岛。

所以,猜测他和我的想法也应该一样。

在湖心小岛的日子无聊,可在这个村子里也不见得有多有趣。

之前,上岛之前只是对这个村子有个麻木的粗略印象,真的开始在村子里闲逛之后,才发现这个村子里的人,不仅麻木而且还很奇怪。

我和正川哥两个陌生人在村子里闲逛了那么久,愣是没有一个人和我们说过只言片语。

我在市场的时候,买过一些小零食,有时候看着村子里的孩子衣衫褴褛,双眼呆滞的样子很是可怜,会掏出零食想要给他们,可是每一个孩子的表现都一样,明明对那些新奇的零食很想要,甚至我发现有两个孩子不停的在吞口水。

但就是不会靠近我,甚至在呆呆看一会儿之后,会转身就跑,速度很快的就不见踪影,避开我们如同避开‘蛇蝎’一般?

如果说这些是最初的一些奇怪的话,那么随着我和正川哥在村子里闲晃的久了,就发现越来越多奇怪的事情。

就比如这个村子里的人非常穷,可是却不怎么种地,除了一些稀稀拉拉自家种的小菜地外,整个村子都是杂乱的荒地,有一种整个村子都很荒芜的感觉。

不种地倒也罢了,但是这里的人家家户户都有养猪,说起来如果不种地,养猪也算解决生活温饱的一件事情。

但奇怪的地方在于,他们的猪都是饲养在一个大的猪圈里的,就像一个养猪场一般,全村的人都在围绕着这个猪场忙碌。

而且非常着紧这个养猪场,他们虽然不理会我和正川哥,可是只要当我们一靠近他们那个养猪场,他们就会明里暗里的挡在我们面前,表示阻止。

目光也在麻木中多了一些非常不友好的东西和警惕,感觉就像我和正川哥要去偷他们养的猪一般。

在这种情况下,我是不屑去看什么他们的养猪场了,可是正川哥却是很奇怪,别人越加的阻止,他就越发的感兴趣。

在村子的南面儿有一座小山,也算是这里地势起伏比较大的地方了,但是这座小山很奇怪,几乎四面都是‘光溜溜’的嶙峋石壁,上面杂乱的生长着一些植物。而四面山坡都和地面呈60度左右的角度,非常的陡峭。

按照现在的眼光来看,一般人爬这座山,非得要专业的登山工具不可。

但不知道正川哥怎么就对这座小山上了心,竟然在进村闲晃了两天之后,开始琢磨起怎么才能爬上这座小山的问题。

而我却觉得非常不可理解,在这个村子里闲晃,还不如就在湖心小岛呆着,正川哥还怎么琢磨上爬山了?

正川哥却对我说:“我观察过了,在这个村子里,只有爬上那座山,才能看到那个养猪场的情况?我必须上去看看。”

“可不就是一个养猪场吗?有什么好看的?”我心中充满了疑问,再就是我也有感觉那座小山出现在这个村子里,好像很突兀的感觉,感觉这个村子里本来不该出现这样一座小山的,好像是什么人硬塞进来的一种违和感。

“你现在学的东西少,肯定看不出来什么!我敢肯定的说,这个村子是有秘密的,我观察过了,有些地方...”正川哥说到这里,好像有些烦躁,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对我说到:“总之,我一时间也理不出来头绪,我觉得必须要去看了那个养猪场才知道。”

“可是,这个村子就算有秘密,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打心底就是这么认为的。

“老三啊..”正川哥面对我的这个问题,神情开始变得有些郑重,语气也是几乎带着感慨的说到:“我一直渴望学有所用。也一直期待能够为师父光耀门楣,让咱们的山门重新振兴!如果有机会摆在我面前,我一定是要抓住的。”

说到这里,正川哥稍微停顿了一下,继续对我说到:“何况师父要解决的事情,正好也就发生在这里,说不定是有什么联系的?我们也要为师父排忧解难啊,说不定我们发现一些什么?师父就会省心许多。”

关于正川哥说的第一点,我心里不太认同,这不是太过执着了吗?而师父常常就教育我们凡事不可太过执着,心中有了一些执念,很容易就让人处在一个分界的悬在空中的‘绳索’上。

如若控制不好自己的执念,那就是一念天上,一念地狱。

所以,我凡事都会用一种自在随缘的心去看,自然觉得正川哥执着了。

但是,正川哥说的第二点却是确实打动了我,因为能为师父排忧解难,我也是很愿意的。

不过,正川哥也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非要在晚上才肯出发去怕那座小山,我也拗不过正川哥,加上一种冒险的感觉刺激着我,我也就莫名的同意了正川哥的提议。

在这之前,我们也算简单的做了一些准备工作。

问那个苟梓泽讨要了一些绳索,还有就是两个手电,正川哥还去特意看了地形,最终决定是要从背对村子的那个方向爬上山去。

苟梓泽一向是不怎么管事的,好像有一种沉溺在自己的世界,走不出来的感觉...一般我会正川哥要做什么,他也是不会问的,但是我们讨要这些东西的时候,还是引起了他的一些警惕。

“你们要这些东西?不会是和那个村子有关吧?”他是这样问我和正川哥的。

“当然不是,我们前两天走到了隔壁的村子,在那里发现有一个深潭,那里长着几颗十年生的药材,我们想去采来了。”正川是这样敷衍苟梓泽的。

但他也不算完全说谎,这里的村子一般都是两三个连在一起,彼此相隔也不是太远...我们来时的路山,确实是看见隔壁村有一个深潭什么的,周围都是滑溜溜的青石,至于有没有药材,那是两说,毕竟这种小细节谁会在意?

没想到,正川哥却是把这件我几乎忽略的事情记在了心底。

他这样的说辞,自然没有让苟梓泽怀疑,因为在湖心小岛生活,他这里有着丰富的工具,所以他还是让聋哑大爷准备好了东西交给我们,只是说了一句:“不要觉得我啰嗦。这个村子你们最好不要去好奇,因为和那个魔鬼一般的村子朱家湾是有关联的。你们师父都要推脱的事情,自然也轮不到你们来好奇,我也不想到时候你们师父来了,我没有办法对你们师父交代。”

“我们自然是懂的,你不用担心了。”正川哥也不否认苟梓泽的话,而他的样子原本就有一种让人信服的感觉。

苟梓泽没有再多问了,把东西交给我们,就意兴阑珊的摆摆手,又把自己关进了房间里。

而正川哥却是分外的‘兴奋’,小声的对我分析了一句:“老三,你感觉到了吧?这个苟梓泽说话,常常说一半,留一半的。对师父也没有交代的太彻底,却无意中给我们透露这个村子真的是有秘密!我们非把它弄清楚了不可。”

我点头,有一种自己也能干大事儿的热血,可也隐隐觉得不安?我们这样做真的合适吗?但在那个时候,却没有人劝阻我们,师父也不在身边。

湖心小岛上除了苟梓泽,那两个聋哑人对我们的行动是更加不闻不问的...在如此决定了以后,我们在天完全黑下来的夜里离开了小岛,竟然也没有被察觉的样子。

而那一天夜里,我一直都记得有一轮月亮,泛着红色朦胧的光。

因为太过朦胧,所以显得有些毛毛的...原本按照历法,不是应该过几天才会有这样的几乎是满月的圆月吗?

我坐在小艇上,心中有这样的疑问?也陡然升起了一个说法,师父曾经笑着说,民间有个说法——毛月亮不祥。
楼主:弎三  时间:2021-07-08 15:10:01
毛月亮是否真的不祥,关于这个说法,师父最终也没有一个定论。

就算身为道家人,也不是对所有的民间说法都会有个考证和结论的,师父说过,对什么玄乎的事情都能言之凿凿的人,多半是个骗子。

但此时,我已经无心去关注毛月亮,叼着手电筒,在石头山上爬行,是一件并不愉快,而且很辛苦的事情,根本不能分神来想其它的事情。

因为这座小山的地势陡峭,又是晚上。

尽管有手电和绳子的帮助,我和正川哥的速度也非常慢。

如果不是在山门呆了那么几年,习武大大的增加了身体的协调性和运动能力,我想这座石山我是没有办法爬上去的。

而就算如今,我在爬山的过程中,很多地方也需要正川哥的帮助。

我们的喘息在安静的夜晚分外的明显,衣服被磨破了好几个地方,身上早就是热汗淋淋,可是我却从心底有一点儿冷的感觉。

这个冷,我说不清楚,或许是我的错觉。

因为在爬上的过程中,总是会触碰到山体上的石头,我觉得在这座上的石头有一种金属般的冰冷感,最初摸上去的时候,我莫名的打了一个寒颤,感觉凉到了心里。

“累了吗?要不要歇一会儿?”爬了一个小时左右,我和正川哥也只是到了半山腰的位置。

正川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是10点多一些的时间,在这个贫瘠的小村,早就是黑灯瞎火安静一片了,见我实在有些吃力,他提议让我歇一会儿。

因为这里也有一小片难得的稍微平坦一些的空地。

我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摇了摇头,对正川哥说到:“早点儿上去吧,下山也是个麻烦事儿。早点弄完,也好回去睡觉。”

我相信这个村子有诡异,也相信正川哥是察觉到了什么。但是,我总是不太相信,我们上山就能遇见发现什么?心里也真的是想,快点儿弄完好回去睡觉。

“其实,这件事情应该我一个人来的,不该带着你,你都还没有长大。只不过,我总是觉得那个苟梓泽有些诡异和危险,我不放心把你一个人留在湖心岛上。要是你出了一点儿什么事...”正川哥没有说下去,只是摸了摸我的头。

这只是很平常的话,但我心中却流过一丝暖流,我知道不管是师父还是正川哥,都是从心底关心我,在意我的。

“老三,我从小师父就说我灵觉很好。一般察觉的事情,预感的事情都是很准确的...这个村子让我充满了诡异的感觉,我带着你在村子里晃悠,最后是感觉养猪场倒也罢了,主要问题是出在这座山上吧。我也知道我这样做,还带着你是冲动了。”虽然我说了不要休息,正川哥还是把我拉到他身边坐下了。

冰冷的石头,夜晚的习习凉风,让身上的汗珠儿很快就干了,身体从燥热中冷了下来,竟然起了一层薄薄的鸡皮。

今晚的夜总是有一些暗沉的感觉,那是因为天上没有了漫天的星辰,而朦胧的毛月亮根本照不亮大地,只是凭添了一些诡异的感觉。

我不知道是因为温暖让我的身体冰冷,还是因为气氛让我的心底冰冷,在正川哥给我说这些的时候,我只有靠他近一些,才能让内心稍微安然一些。

“师父知道了,一定会说我的吧?不,肯定不止是说我那么简单,说不定还会狠狠的责罚我。但是一想起咱们山门的没落,师父一个人独木难撑,道统的传承也快要被淹没,我从心底就难受。老三啊,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能听懂?我从小没有父母,就在山门长大,对于我来说,师父就是我的父亲,山门就是我的家...是,我急着去证明自己了,但或许也只有这样,我觉得我才有一些能力帮到师父,有一些信心去恢复山门重振的希望。”正川哥好像无所畏惧的样子。

在月光下,他的侧影显得有些忧伤,又深沉。

或许,就正如他所说,他对山门的感情比谁都来的浓烈,就算明知冲动,也需要一个证明。

那个年纪的我懵懂,不懂怎么去接正川哥的话,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无论如何,师兄想要做的,当师弟的无论如何也是要支持的。

况且正川哥这样的语气和神态,让我莫名的也有些心酸,伸手搭着正川哥的肩膀说到:“二哥,这话是你给我说第二次了。能不废话吗?咱们上山!有你在,能有什么危险的?”

“臭小子!”正川哥笑了,也拍了拍我的肩膀,他何尝不知道,我虽然不太会说话,但是却在为他宽心?

短暂的停留以后,我和正川哥继续朝着这个山上爬去。

过半山腰之前,这山上还有一些杂乱的植被,但是越到山顶,植被也就越稀少,在要接近山顶的地方,几乎就没有什么植被了。

在这里的石头已经不是山下那种深灰色了,而是呈现一种暗沉冰冷的淡黑色了,就像一块块冰冷的金属矗立在这山上。

在山下对于这种石头的存在是不太看得出来的,因为在经过了一段没有植被的路以后,我们已经到了山顶,在山顶的斜坡上诡异的竟然长着树。

这种树我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树,很少的叶子,乱七八糟的枝干胡乱的交错着,一根根细小的纸条就像尖锐的刺。

不仅是我认不出来,正川哥也认不出来,在这里,路已经渐渐的趋于平坦,所以正川哥停了下来,忍不住伸手抓了一根这树的纸条,想仔细的观察一下。

但由于太过急切,夜又太黑,正川哥刚抓过这树的纸条就低呼了一声。

我打着手电照了过去,忍不住问了一声儿:“正川哥,怎么了?”

“老三,你过来!”面对我的询问,正川哥并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是语气很急切的叫我过去。

脚下乱石很多,我几乎是踉跄着急切的跑过去,就看见在手电的灯光之下,正川哥拿着那树的枝条,整个人都有些发愣。

“正川哥?”我叫了一声。

他一下子回过神来,对我说到:“老三,这个树有问题!你见过会吸血的树吗?”

“啊?”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树会吸血?除了蚊子以外,就算有什么动物昆虫吸血的,也显得很诡异吧?

正川哥却一把拉过我,从我手中拿过手电,在手电光下,他那被树枝划破的手指上还有着一颗分外明显的鲜红鲜血。

他看了我一眼,然后毫不犹豫的把那带血的手指放在了那枝条上突出的尖刺上面...接着,我就看见诡异的一幕,那枝条接触到鲜血,就像变成了海绵一般,那手指上的鲜血瞬间就被吸干了,而且新的鲜血正在涌出...好像是有什么吸力在猛烈的吸出鲜血一般。

“我X!”看见这么诡异的一幕,我终于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一把拿开了正川哥的手,我总不能看着正川哥被一棵树给吸干了吧?

“老三,看见了吗?这个村子说不定是个魔鬼村子!”正川哥的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兴奋,这种兴奋我却奇异的了解是为了什么,是为了如果有这样一个村子,正川哥觉得他终于可以‘大展身手’匡扶正义了!

我看着这些在月光下纵横交错的树,在地上投下的张牙舞爪的阴影。

看着正川哥坚定执着的脸,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涌起了一股不安?长大后我知道我是一个灵觉差劲儿的人,比起正川哥优秀的灵觉,我简直就像一个‘愚钝’的人,却不知道为何,那一夜的不安是如此的强烈。

我忍不住拉了正川哥一把,说到:“正川哥,不然,我们下山去吧?”

“你害怕了?”正川哥没有半点想下山的意思,反而是这么问了我一句。

我自然是不怕的,只是那种不安我也很难解释到底是什么?可是我还没有说话,正川哥却摸着我的头说到:“也好,我的感觉也不是那么平静,虽然具体说不上来。你不要跟我上去了,这里还好,你就在这里等着我。”

在这里等着他?我还没有说话,正川哥已经把自己的衬衫脱了下来,只穿了一个背心。

他毫不犹豫的扯烂了自己的衬衫,麻利而又细心的给我包裹在手脚上,一边包扎一边说到:“老三,对的,你就在这里等着,无论如何,我也不能让你去冒险。这里就是这些树讨厌,给你包起来,免得被扎到了,别乱跑。”

“不,我要和你一起上去。”山顶就在前方,不足十米远的距离了,朦胧的月光似乎也照射不到山顶的位置,显得那里黑沉一片、

我们师徒三人似乎都不太会表达情感,我在心中涌动着对正川哥所做一切的感动,却说不出什么来...但与此同时,一个更加强烈的念头在我脑中翻腾,我必须要陪着正川哥一起上到山顶,非去不可!






磨铁是定时发布,不小心把天涯忘了更新了,给大家说一句对不起。
楼主:弎三  时间:2021-07-08 15:10:01
“你不去。”正川哥的声音显得有些瓮声瓮气的,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可我心中那个念头却是强烈到了某种坚定不移的地步,我根本就没有和正川哥做任何的争辩,而是直接抬腿就朝着山顶爬去。

正川哥原本正在给我绑着腿,我这样的举动搞得他一个趔趄,他禁不住低声骂了一句:“臭小子,你这是欠收拾吧?”

他和师父经常这样‘恶狠狠’的说我,也不见得真的舍得收拾我。

每次这种时候,我也乐得和他们嬉皮笑脸,也算是师徒三人一种特殊的情感交流。但在这个夜晚,我却半点没有想要开玩笑的意思,转头用一种特别严肃的语气对正川哥说到:“我,必须要上去。如果你坚持要上去的话。”

那句话说出来,连我自己都有一种陌生感,感觉好像不是自己平日里会说的话。

甚至,这句话都没有经过思考,感觉就是一种下意识该如此说话的念头。

我不知道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但在手电灯光下,我分明看见正川哥愣了一下,然后说到:“那要上去也就上去吧。我会保护你的。”

我感觉他这句话几乎是有些‘被迫’的意思,我自己也觉得奇怪,却不想在下一刻正川哥反应过来,追上来,狠狠在我悲伤拍了一巴掌说到:“臭小子,没事儿别给我装严肃!长兄为父,我是你半个爹,你竟然敢给我装大?”

我也愣了?我有装大吗?

但正川哥在这个时候已经转过脸去,低声嘀咕了一句:“果然你是你啊,小小年纪的...那模样,倒真像...”

“像什么?”在正川哥同意我上去以后,我的一颗心就安定了不少,但他的话未免有些奇怪,我不是我,我还能是谁?

“像个老头儿。”正川哥随口说了一句,明显有敷衍的意思。

我还想追问,怎么就像个老头儿了,但短短的距离,我们在不知不觉当中已经爬上了山顶。

正川哥轻轻的对我‘嘘’了一声,那小心慎重的样子哪里还让我有想让追问的心情?也情不自禁的随着他‘嘘’的一声,整个人也变得紧张起来,在这种压抑的气氛下,我身上又感觉到发凉。

山顶就是一块平淡无奇的平地,就连那种能吸血的诡异怪树也没有了。

在这里,更没有嶙峋的怪石,没有任何的植物,杂草都没有一棵,有的只是裸露在外的泥土...按说没有植被的泥土,又没有人踩踏,应该是不会很坚硬的,至少在我的理解里,应该有一种‘沙化’的感觉。

但是这里的泥土硌在脚底,却传来一种堪比石头的坚硬触感,而且呈现一种诡异的红色。

在我的家乡就是红土地,其实红色的泥土我见多了,但是这种红色和那种很自然的完全不同,像是一种生生被侵染的污秽的血污色。

站在这里,我的感觉就是好像这里流动的空气也割的人皮肤有些微微发疼,但是正川哥却是闭上了眼睛,对我说到:“血气冲天!这个地方血气冲天!可冲天的血气像是在掩盖着什么?”

我情不自禁的缩了一下脖子,师父说了,正川哥灵觉出色,尽管我以为灵觉只是一种感觉,这种想法没错却片面,但也不妨碍我异常相信正川所感觉到的事情。

血气冲天,总会让人联想到死亡,听正川哥这么说,我情不自禁的缩了一下脖子,朝着正川哥靠近了一些,小声的说到:“二哥,这山顶上没有什么东西?你也看过了,咱们?咱们下去吧?”

正川哥把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摇摇头说到:“不下去,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弄清楚。刚才叫你不要上来,你又非要跟着,这下又开始胆小?老三,你说咋这么怂?”

我一听,觉得颇不服气,我还真的不是怂了,我只是不安,非常强烈的不安...如果一定要形容这种感觉就是,一个成年人从一米高的台阶上跳下来,是没事儿,可是要一个婴儿从一米高的台阶跳下来却是异常危险的。

这种感觉总结起来,其实只有一句话,那就是时机未到,我们就像那个婴儿,过早的去跳台阶了。

就算搞清楚这件事情,也是过早的揭露它了!这不是我们现在该触碰的事儿。

在仔细思考间,我终于弄清楚了自己的感觉...我试图想要把这个感觉给正川哥说,却发现正川哥已经不在我身边了,而是下意识的朝着山顶的边缘走了过去。

黑暗中,月光下,他的背影显得有些‘瘦弱’,因为感觉就要被黑暗吞噬一般。

却又那么的坚定,感觉就算被黑暗吞噬,他也必须要一往无前...之前,那个一定要上山,伴随着正川哥的念头此刻又强烈的浮现在我的脑海之中,一下子驱散了我这种犹疑的不安,我没有出声,坚定的跟了上去。

或许是我的脚步声惊动了正川哥,他回头,对着我露出了招牌懒散的笑,说到:“那边被我发现有点儿情况,你害怕,我就没有叫你。”

说话的时候,他拿过我的手电关上了,说到:“你要跟上来,也拿你没有办法,手电不要开着了,我们在山上开着手电,难免会不小心让人看见。”

“我没害怕。”我任由正川哥关掉了我的手电,只是这样小声争辩了一句。

正川哥可能以为我是在要面子,也没有继续和我就这个话题讨论,而是把手电放在了裤兜了,蹲了下去。

我不知道正川哥蹲下去是为了什么?却借着月光发现了正川哥口中所说的不对劲儿是怎么回事儿?原来我以为山顶就是一个平平的,除了泥巴什么也没有的地方,却是被山顶的地形给‘骗’了。

原来,这个山顶是有些向下倾斜的,我们从背面上山,站在的是最高的那个地方,在浓重的夜色下,也就不容易发现外面那一块儿朝下倾斜的地方,必须走到边上才能看见那倾斜出去的一块儿。

却不知道正川哥是怎么发现了这里?竟然径直走到了这里。

而让人惊奇的是,朝下倾斜的这一块儿却并不是什么‘原生态’的泥土了,而是用青石堆砌了一片小小的平地,在平地上立着一方石碑,不大的石碑,就和一般的墓碑差不多大,站在山下由于怪树的遮挡,是完全看不见这一切的。

也不知道这样一个平台存在了多少的岁月,总之这片儿平地已经非常的斑驳,有些石头裂开了,露出了下面那血污色的泥土,没有裂开的也是坑坑洼洼,仿佛诉说着时光的无情。

这里是一个什么人的墓地吗?在这诡异的山上发现墓地可不是什么好玩儿的事情?我也不禁的严肃起来,又联想到了这座小山的突兀感,总觉得抓住了一点儿什么的感觉?

但正川哥却是在这个时候站了起来,手里还抓着一团抠下来的泥土,递到了我面前,对我说到:“老三,你过来闻闻看?”

我疑惑的看了正川哥一眼,实在想不出来一团泥土有什么好闻的,但还是下意识的凑过去闻了一下,结果感觉到了一股异常刺鼻的血腥味儿!

“闻到了吗?”正川哥低声的问我。

我点点头,说到:“这味道好刺鼻,真是奇怪,如果不把泥土抠起来,为什么闻不到?”

正川哥丢掉了手中的泥土,拍了拍手说到:“我终于是弄清楚了心中的一个疑问!这个山顶上血气冲天,我之前以为是在掩藏什么?其实不是,而是这血气虽然浓重,也压不住这..这里的另外一股气场?说是阴气,也不对?”

正川哥皱起了眉头,然后说到:“这股气场太过强大,所以血气入地,就被压制住了,也就闻不到这刺鼻的血腥了。”

还有这种说法?我也疑惑极了....气场压迫我能理解,怎么连味道也能压制?

正川哥却对我说到:“你感觉到这山上的风,是什么感觉?是冷的...冷也是有一种特殊的味道的?你的鼻腔里充满了‘冷’的味道,自然闻不到这血腥气儿,你能理解吗?”

说话间,他又拣起了那块儿泥土,塞到了我的手中,我握着,感觉就像握着一块儿冰冷的石头。

不,应该是比山下那些石头更加的冰冷,正川看着我说到:“你现在能明白一些了吗?”

我丢掉那块儿泥巴,点头...是的,冷和热也是有一种特殊的气味的吧?就像夏天的风和冬天的风,你能通过鼻子去捕捉其中的不同。

可是,这种冷能代表什么呢?我想起了小时候那个防空洞...所经历的一切!我一下子汗毛炸起,难不成这山上有怪物?

这一次,我才是真的怕了,小时候的一切给我留下了太浓重的阴影!

但正川哥却是完全不怕的样子,已经朝着那个墓碑大小的石碑走去...
楼主:弎三  时间:2021-07-08 15:10:01
我实在不想呆在这山顶上了,初夏已经只剩下一个尾巴,盛夏的光景儿就要到来。

但这该死的地方,晚上还吹着那么凉的风...让人寒到骨子里。

可是我必须呆在这样一个地方,脑中那个觉得自己要留下来和正川哥一起的念头,一直都是强烈到挥之不去的。

难道我留下来是可以做什么,就比如说我来保护正川哥的吗?

想想就觉得荒谬,我现在远远够不上这个资格...能不成为拖累都已经应该偷笑了,但我还是选择遵从自己的念头。

所以,尽管心中是极不情愿,但我还是跟上了正川哥的脚步。

到了这片儿平地,夜风仿佛更凉了一些,正川哥走的很快,只是不到半分钟的功夫就站在那块石碑的前面,我不敢一个人停留,也只能跟上了他的脚步,脚下的石板坑坑洼洼,走的有些不平顺,但好在也是跟上了。

在石碑面前,正川哥很是沉默,我转头看见风吹扬起他长到颈窝的头发,月光下的侧脸,微微皱眉的样子显得有些忧郁。

我想忧郁的原因是因为那块石碑吧?就那么简单的被打磨成了一块儿方型的样子,没有任何的花纹雕刻,也没有任何的文字,就像一块儿被竖立起来的大青石,这样的石碑没有任何的线索,让一心想破解谜题的正川哥郁闷了,所以显得有些忧郁吧?

我胡思乱想着,正川哥的手却已经放在了石碑之上,好像这个石碑藏着什么宝贝一般,他上下摸索着。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转头对我说到:“老三,这块石碑有些怪,下半部分冰凉,上半部分...”

这样也能发现一点儿什么?我瞪大了眼睛,追问了一句:“上半部分怎么样?”

“上半部分就像普通的石头,知道吗?夏天的石头,在白天吸了热,夜里下凉以后,会变凉一些,可是还会有些微微的余热...这就是普通石头会有的状态,这上半部分就是这个状态!”说话的时候,正川哥又皱起了眉头,一手搭在石碑上,沉吟着,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正川哥,你咋观察的那么仔细?”我也想去摸这块儿石碑,但心中却有个念头似乎是在阻止我?我只能找个话题,转移了注意力。

“这些只是生活的小常识而已吧?至于为什么会想到去摸摸这块石碑,只是因为我感觉应该摸摸它?这感觉应该是对的,我好像快要抓住什么线索了?”正川哥的眉头皱得越发的紧。

而我却是在心里冒出了无数个省略号...我心中一直有个念头在阻止我摸这块儿石头,正川哥的感觉却是应该摸摸?这是什么样矛盾的对立啊?

可我却笃定的相信我应该是错的,正川哥是对的,因为师父不也表扬正川哥灵觉出色吗?

这样想着,在好奇心之下,我也是鼓足了勇气,稍微有些颤抖的把手放在了石碑的上半部分,手心传来了一阵儿稍微温热的感觉,让人安心。

仿佛因为这个温热,让这石碑本身也显得没有那么的生硬了,变得柔和了一些?

这种触摸让我心安?开始忍不住自我解嘲的想着,不也就这么回事儿吗?亏自己之前还疑神疑鬼的...可能也是因为想到了小时候的事情,而变得稍微有些胆小了吧?

我给自己找着理由...手中的动作也开始放肆起来,开始上下摸索着这块儿石碑。

正川哥却没有理会我,只是凝神看着远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很快,我的手就摸到了正川哥所说的下半部分石碑,一下子触手的冰凉,让我整个人都颤抖了一下!这比山上任何的东西都冰凉...这是我的第一个念头,第二个念头则是原来分界线不是如此的!

我一直以为所谓上半部分,下半部分是应该平均分配的...实际上,那温热的上半部分只占了石碑的四分之一都不到!剩下的四分之三还多的位置,都是这种刺骨的冰凉,就像摸在一块坚冰之上。

这种凉度,让我想要把自己的手拿开..却不想在这个时候,我很分明的感觉到石碑好像微微震动了一下?

是我的错觉吗?毕竟正川哥都没有感觉到的事情,我为什么会感觉的到?我下意识的觉得我应该若无其事的把手拿开,不能露出一丝儿胆怯,然后再用毫不在乎的语气告诉正川哥这件事情...然后,让他也感觉一下。

可是,我的手在这个时候,却好像不听我指挥的一般的,持续的朝着下方摸去。

越是往下,那种震动就越是明显,当我的手来到石碑的下半部分时...我感觉到了某种强烈的震动,‘咚’‘咚’‘咚’...这种震动仿佛还能发出声音一般的,回荡在我的鼓膜。

这种声音既熟悉又陌生,我一时间无法去想象这到底是什么?可我却紧张了起来,因为这份儿紧张,我的心跳也变得格外的快,咚咚咚的跳动,就像要蹦出了嗓子眼儿。

我脑中的念头一下子乱七八糟,却是在这种混乱中,我忽然想到了这种熟悉的感觉是什么?那不就是心脏跳动的频率吗?心跳不就是这个声音吗?

我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有心跳的石碑?小时候的经历,想象中的怪物如同不受控制一般的冲进我的脑海!

我用了极大的力量才克制着自己没有大声的叫喊出来,却也是忍不住一声低呼,手一下子离开了这个诡异的石碑,整个人也不受控制一般的,接连着后退了好几步...才重重一屁股的坐在了地上!

“老三?”我这样异常的举动终于让正川哥回过神来,他担心的看着我,人也站了起来,试探着叫了我一声,准备朝着我走过来。

我有些惊惶的指着石碑对正川哥说到:“它..它是活的。”

正川哥估计也是被我的说法吓到了,忍不住一个回头,除了黑沉的夜空,孤独的石碑,根本没有任何东西存在?正川哥的脸色也变得难看,他有些着急的看着我,一边朝着我走过来,一边关切的问到:“老三,你怎么了?是不是受影响了?什么东西是活的?”

我的呼吸变得粗重,我吞了一口唾沫,不想让自己显得那么狼狈胆小,但身体还是忍不住颤抖,我尽量一字一句的对正川哥说到:“它,石碑,石碑是活的,它..它有心跳!”

这个时候,正川哥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很是着急的翻开了我的眼皮,观察起我的眼珠。

这是判断一个人是否‘中邪’,或者是受到了强烈的影响,甚至被不好的东西‘鸠占鹊巢’最简单的判断方式,因为身体对不属于自己的能量气场有着最基本的排异反应,自然对身体的控制,不如人自身的灵魂控制自己那么得心应手。

最直接的就是表现在眼球上...在非特殊的情况下,眼球都会不受控制的上翻,就算尽量控制,也会有那种显得稍许僵硬的下压感。

这是一种必须有经验,才能完全判断的情况,看的就是眼球的一种‘浮’的感觉,而正川哥显然是有这方面的经验的...他一来就下了如此的判断,显然是觉得我在说胡话。

我无奈的推开了正川哥的手,任由额头冒着冷汗,异常坚定的看着正川哥,说到:“二哥,我们必须下山!我不知道为什么你没有感觉到,但我绝对没有中邪,那块石碑传来的心跳的感觉非常强烈,强烈到每一下跳动都很清晰。”

正川哥一下子皱起了眉头,眼光中竟然没有不相信,而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情绪,就像他已经相信了我,却还处于一种震惊当中,他只是喃喃的说了一句话:“难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惹祸了。”

正川哥惹了什么祸?我已经没有办法去深究了,也不想去追问,我觉得现在下山就是最好的选择!不由得站起来,拉着正川哥,就要往山下走!

还是那样的感觉,这件事情不是不可以揭开,而是真正的时机未到。

却不想,在这个时候,安静而浓重的夜色下,却传来了一声具有深刻穿透力的声音,一下子划破了夜的宁静!

而这个声音,如果是呆在过农村的孩子一定不会陌生!我曾经生活过的厂矿区也在城乡结合的地方,我自然也不会陌生...这是杀猪才会有的声音,就是猪临死之前会挣扎,会发出的那种强烈的惨嚎!

这个声音非常的平常,如果只是一个声音,如果只是发生在白天的话...

我和正川哥面面相觑,在此刻,我们想起了最初上山的目的,不就是为了那个神秘的‘养猪场’吗?我们如果不傻,都知道,或许我们会知道什么秘密了?

我之前坚决要下山的决心也开始动摇...

此刻,夜里11点!





亲爱的天涯们,天气降温了,说声晚安,大家一起睡了吧。

楼主:弎三  时间:2021-07-08 15:10:01
正川哥几乎是不加考虑的就拉着我跑到了山顶的边缘。

在那个石碑之后,山风吹的很大,我很难相信在初夏的夜里会有这样的狂风。

而且,只是在这座石山的边缘,并没有波及到其它的地方。

由于坡度的关系,这个边缘和悬崖的边缘没有任何的区别,加上狂风四起的关系,在这边根本不可能稳稳的站住。

正川哥拉着我一起趴在悬崖的边缘,他低声对我说了一句:“这里气场碰撞的很厉害,这不是普通的风。”

乱风吹乱了我的头发,将正川哥的话也吹的断断续续,我虽然听清楚了,但是我只是在山上呆了三年而已,所懂的东西也没有正川哥多。

我只是觉得长久以来,我心中坚定不可移的东西就是在这风中被一点点的吹散,我开始相信这个世界是真的有一些并不是我们知道的存在,这个世界也并不是以‘我以为’而转动,有很多事情或许整个人类探索的脚步都只能停留在很初级的阶段。

偏偏我们却以这个初级锁住了自己的眼光,而不去换一个角度,我们所掌握的一些东西,何尝又不是所谓的天道规则而已。

而规则放眼在整个宇宙,运行的规律有很多。

我很沉默的趴在悬崖边缘上,脑中却是胡乱的想到了这些...只不过我的思维在下一刻就已经被打断,因为在村子里忽然有一个地方光明大作。

那个地方就是村子中‘养猪场’的位置。

我和正川哥趴着的这个地方和养猪场几乎呈一条直线...形成一个诡异的连接!我很诧异的发现,通过这条直线蔓延到山顶,其实是有一条路的。

如果不是在这个山顶,根本就不会发现这条‘路’,因为从山下看不出这些植被有任何的差别,只有站在这个角度,才能发现,按照这条线来行走的话,正对的这个山坡,植被要稀少低矮的多,甚至有刻意人工掩饰的痕迹。

“正川哥,那是一条路。”我忍不住对着正川哥说出我的发现。

“我发现了,而且,你看...”正川哥指着离我们不远的地方,在那些枝条蔓延的诡树背后,有一颗低矮的灌木被风吹起,滚到了一边儿。

这说明什么?说明这棵灌木根本就是被匆忙胡乱的种下的,所以才那么容易被风吹起。

为什么这个村子的人会去这样掩盖一条路呢?

我心中很多疑问,却是看见灯光通明的养猪场,那个空旷的坝子中涌进了很多人!

这些人几乎是村子里除了小孩儿以外所有的人了...毕竟在这个村子晃荡了两天,大概这个村子有多少人,我心中还是有一个大概的概念的。

之前的嘶鸣声就已经够诡异了,除了是半夜的原因外,熟悉杀猪的人都知道...那根本就不是一头猪能发出的声音!!这样穿破了夜空,起码也得是五头以上的猪才能发出这样的嘶吼!

就是说有五头以上的猪被拖出了栅栏,才会有这样的嘶鸣!

“就算是猪,临死前也会有所感吧?没见过猪被绑上之前,能够安静的。”正川哥似乎说了一句毫不相关的话。

但换成任何人,看见我们现在所看见的,肯定都会发出这样的感慨。

因为在那个灯火通明的院子里,整整齐齐的十二头猪被拖出了栅栏,如今已经是五花大绑的被架在专门杀猪的‘案板’上,哼唧着等待最后的命运。

杀猪或许只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但要是被弄成了‘仪式’,那么一切就会变得分外诡异。

就如现在,在十二头猪的前方,竟然摆着一个祭坛,在祭坛的前面,有三只很高的高香已经被点燃。

香烛都不是正常的,我所看见过的颜色,而是在灯光下呈现出一种诡异的乌红色,就如同这山顶泥土的颜色一般,就像被风干凝固了的血!

在祭坛上我确定是供着一个通体黑色的塑像,但要在这个距离清楚的看见这个塑像具体是什么,那是神仙才能办到的事情。

此刻,在祭坛的前面,站着一个赤裸着上半身的男人,在通明的灯光之下,能够看见他花白的头发,他捧着一个如同盆子那么大的碗,我只能理解为碗,因为就是完整的碗型,在祭坛之前嘀嘀咕咕的说着一些什么。

我相信那个祭祀的声音是应该很大的,否则不会跟着那么远的距离,我都能听见模糊不清的声音。

可惜这里的山风实在太大,就连这样的声音都被吹的破碎,我是在听不清楚这祭言中的半点片断。

我和正川哥沉默的看着这一切,如果不是傻子,或许都可以知道,这个村子的不正常到此刻几乎可以‘尘埃落定’了,因为半夜杀猪尚可以找到一个理由去解释,杀那么多猪也可以忽略不计!

但是在杀猪前,几乎涌进了全村的男女老人,外加进行这么一个郑重的‘祭祀’,绝对不是普通村子可以干出来的事情。

我也不再提下山的事情了,虽然有俗语说‘好奇害死猫’,连九条命的猫都可以害死,可见好奇是一件多么要不得的事情。但这好像也是一种人类的天性,如果不好奇,又怎么有不断前进探索的脚步?我也是人,我也很想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好在这个祭祀的时间并不长,一切都像是一件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事情,所以在院中的人做每一个程序的时候都那么的‘井然有序’。

包括,一个人的祭言,所有人共同的祭言,跪拜的时机,共同跪拜的时机....像是一个被设定好的程序一般,我怀疑什么人站在什么位置,这些人也熟悉无比了吧?

否则,这么杂乱的一个村的人,为什么会在祭祀的时候,就这样无声的站成了一个方阵,没有半点儿的凌乱呢?

集体的跪拜以后,这场祭祀就算完毕了!

那个捧着如同盆子一般大碗的老人把那个大碗放在了第一头猪的下方,就后退了几步站定了!

在这个时候,一个健壮的男人站出来,大吼了一声:“杀!”

然后就站出来了十一个同样健壮的男人,几乎是同时高高扬起了手中的屠刀,然后动作几乎分秒不差的捅进了被绑好的猪的脖子!

‘噗’我仿佛能听见鲜血喷溅的声音,在拔刀的那一刻,这几乎是最野蛮的杀猪方式,没有任何的处理,就是这样任由拔刀的时刻,鲜血飞溅而出。

这些男人后退了一步,但是仍然有鲜血飞溅到他们的身上,可是他们好像很麻木,就是这样麻木的站着,麻木的看着!

没有清水的清洗,也没有接住鲜血的盆子...好像只有这种最原始的鲜血飞溅,才能去体会出这种杀戮的残酷。

尽管只是杀猪而已,我的内心也紧缩成了一团...好像在这一刻,连猪的嘶吼都听不见了!

“好像是在刻意的聚拢一些煞气!这样被杀,就算是动物,就算是猪...也是...”正川哥舔了一下嘴唇,在此刻还能冷静去分析一件事情,也是很强大的心理了。

我不行,有点儿想闭上眼睛...但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在猪血放的差不多了,整个院子都几乎血流成河的时候,第一个喊杀的男人站了出来...我没有杀过猪,也不知道在这个时候,猪是否还活着,我只是看到这个男人拿出了更大的一把屠刀,忽然吼叫了一声,然后屠刀毫不留情的抛开了猪肚子...接着那只大手就这样伸进了或许还是炙热的猪的腹腔!

接着,我看见他一拉扯,然后伴随着他的又一声吼叫,一颗完整的猪心就被他扯出了猪的腹腔,高高的举过头顶!然后被扔到了那个盆子一般的大碗之中...

那个老人无言的站出来,捧着碗,又继续走到了下一头猪的面前,第二个人男人站了出来...

依旧是重复第一个男人的动作,看的我心头一紧...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难道也是如正川哥所说的,在聚拢一丝所谓的煞气吗?

在这个时候,正川哥的手无意识的收拢在了地上,紧紧的抓着地上的一团泥土,仿佛只有这样他的内心才能冷静,他说到:“其实不管是人还是动物,如果是非正常死亡,是被杀的...那一刻的怨气都是最重的,如果被杀的方式特别残忍,那么怨气之中就会产生一丝煞气。”

我听天书一般的听着正川哥在分析,而眼下的那一幕,还在不停的重复...我已经不想再看!

为了转移注意力,我只好问了一句:“那要煞气有什么用?”

“用处?那可就多了...煞气可以破除一切的气场,而且如果煞气是被用特殊的方式献祭出去的,被吸收了...或许是有这样的方式,我只是听师父模糊的提起过一次。总之,结果就是,如果一个灵体煞气加身,那是非常厉害的。但我需要理一下这其中的因果关系。”正川哥的眉头越皱越紧。

我的心中却莫名的出现一个想法,几乎是不加思考的脱口而出:“破除任何的气场?难道有些家伙要破除镇压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中冰冷,有一种叫做责任的东西就一下子沸腾了我的整个灵魂。

正川哥一下子转头看着我,又一次出现了刚才我在说那石碑是活的时候那种表情...而我也一下子愣住了,为什么我会觉得自己非常陌生!

但在这时,整个山体忽然震动了一下,至少我感觉到是非常明显的震动——就好像一个死寂的心重新开始跳动!
楼主:弎三  时间:2021-07-08 15:10:01
这种震动是那么的明显,明显到根本不是石碑上传来的那种震动可以比拟的!

如果非要形容,那就是整座山的律动,就像是要冲出这片大地!

我一下子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在下一刻,我几乎是不加思索的就从地上翻身跳了起来,悬崖的边缘,凛冽的山风,让我的身体站立不稳,差点儿从这山上翻了下去。

是正川哥一把抓住了我,他有些愤怒,冲着我低吼到:“老三,这是在山顶边儿上,你忽然这么激动做什么?”

我被正川哥扯了回来,踉跄前行了两步,却是猛然的回头,拉着正川哥就朝着那边的山下走去,我说到:“这一次它是真的活过来了,下山,我们下山...”

我是用力如此之大,正川哥都被我扯动了两步,但他却又一把拉住了我,对我说到:“不管什么活过来了,咱们现在下山也来不及了。如果真有危险,也是要当我个明白鬼,你看那边...”

我一转头,看见的正是灯火通明的‘养猪场’,此刻那个装着十二颗猪心的大瓷碗被放在了院子的中间,全村的人竟然一个个的走到了那个瓷碗面前,一个个亮出了刀子!

我的呼吸暂停了一刻,仿佛在模糊之中看到了一个古老仪式,却是怎么也看不分明!

我好像知道他们在做什么?目的是什么?仔细一想,却又什么都不知道...我活了十几年,就从来没有这样恍惚的一刻...

等着下一刻,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我竟然看见第一个村民已经用刀子朝着自己的手腕划了一下...鲜红的血从上空处的手腕滴落到了碗中。

那个村民却是麻木的站着,隔的太远,我也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是看着他放了一定的血之后...就这样捂着手腕退开了,从另外一边,走来一个村民,抹了一把也不知道是不是药草的东西在他手腕上,动作熟练无比的包扎起来。

接着,就是下一个村民...

“老三!”正川哥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说到:“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又说它要活过来了,但我相信你。”

“你相信我?”我瞪大了眼睛看着正川哥,说到:“这不是你信不信我的问题,而是...而是...那么明显的,整座山都在震动,难道你感觉不到?”

“山,震动了?”正川哥一脸的诧异。

“就是震动了一下,和石碑上的震动如出一辙,只是强烈了那么多?你又感觉不到?”我感觉到自己的喉咙有些干渴的感觉,这种事情为何只有我能感觉到?正川哥不是一向灵觉出色吗?

正川哥用一种我从来未见过的陌生眼神看着我,好像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他师弟,而是另外一个人,他在努力适应一般。

但终究,还是恢复为了师兄弟之间的那种亲密,下一刻却是苦笑着摇头,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

正川哥是真的感觉不到?!

我有一种气馁外加气愤的感觉,这是老天爷在玩儿我吗?几乎是如同赌气一般的说到:“既然如此,你还相信我做什么?”

正川哥的双手搭在我肩膀,很郑重的说到:“也许在很久以后,你会以为是别的原因。但现在,我只想说,不管你是谁,只要你是我师弟...那么,你说一句,我就会信任到底的。整个山门,除了师父,就是我和你了...对于你来说也许还有亲人,朋友!但对于我来说,你,师父几乎就是我大半的..大半的人生。”

我很讨厌这种抒情,因为我很不会表达自己的感情,所以..面对这种抒情,我自己就会先起一身鸡皮疙瘩,我不是不感动,而是不懂怎么去回应。

说话间,正川哥转过了头,又轻轻的拍了一下我肩膀,说到:“老三,注定我很多地方是不如你的!但,我也是期望你给我同样的信任,我说我相信你的说法,它要活过来了,但绝对不是现在。”

“嗯?”我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却没有想要再走了,我没说过多的话,但在行动之间,已经把信任完全的给了正川哥,尽管这个地方一再的让我不安。

正川自然也是感觉到了我的态度,眼中流露出感动,说到:“我在这里是有危险的感觉,那是因为这里藏着危险。但我感觉不到危险会在现在爆发!所以,我在今天晚上必须弄懂这个村子的秘密,看他们要做什么...这就是原因,只是凭着灵觉。”

“正川哥,你没有不如我。”我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是轻轻反驳了这么一句话。

在我的心中,正川哥近乎完美,好看的样子,惹人喜欢的性格,灵巧的手艺(做什么,包括做饭都能做很好),出众的天分(师父都肯定的灵觉),又有刻苦的耐性...就连在望仙村儿读个书,也是出类拔萃的出色...相比之下,我就是一个只知道抓紧一切时间疯玩的,没心没肺的家伙,哪里能和正川哥比。

他竟然说他比如我...这一点儿我不承认,在我心中本能的也想维护自己的师父和师兄。

正川哥听了我这话,只是轻轻一笑,放在我肩膀上的手紧了紧,然后低声说了一句:“傻小子,以后你就知道了。”就不再言语!

而我心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总感觉正川哥在这一刻和我有了一点点距离,他是意识到了什么吗?我不懂,总觉得山风的冷,比不过我心中的那一点冰冷。

我想表达表白自己的态度,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靠正川哥近了一点儿:“正川哥,总之你是我师兄,也是我哥,我不会变的。”

“傻小子,谁又会变来着?”说完,他的双眼紧紧的盯着山下,轻声说了一句:“可能也是我,太急于证明自己了。”

证明自己也许也没有什么不对吧?我这样想着,却是顺着正川哥的目光看着山下,此刻,这个村子的人还在对自己放血...整个过程就如同一开始那样井然有序,可是又诡异的默然无声。

仿佛不是在给自己放血,而是一群犯人,在默默的排队领过自己的一份吃食而已,在麻木中竟然还透着深厚的,穿不透的绝望感。

这种事情如果自己不是也跟着看麻木了,那就不能想...一想,那情景是有一些恐怖的。

整个村子的成年人也就是一百多人,每个人放的血不算多,但这么多人轮下来以后,连那个负责包扎的人也没有错过...那个大瓷碗终于被盛满了。

我站的远,也看不仔细,只是在灯光下能看见血淋淋的一碗。

我也不想靠近了看,想必人血跑着新鲜的猪心,这画面也不怎么让人愉快...在这个时候,那个最先祭祀的老人又上前了,怀里好像抱着一个什么罐子之类的东西。

在完成了整个放血的过程以后,他打开了怀中的东西,朝着那一晚血淋淋洒了一点儿什么?

我虽然看不分明他的动作,但我敢肯定,他是洒了一点儿什么?因为在那一瞬间,我分明看见那一碗血亮了一下,就好像被洒了一层荧光粉似的,但也只是一瞬间。

那是什么?我心中动容..转眼看了一眼正川哥,他没有任何的反应!我没有敢说话,因为我这两次表现出‘异常’,正川哥都好像有些莫名的情绪在其中,我只能安慰自己,正川哥也是看到的,只是没有我这么一惊一乍!

山下的仪式进行到现在,也几乎就要结束了...因为我看见出现了12个女人,手中拿着一个怪异的容易,开始小心的分装碗里的血和猪心。

然后那个老人举起了之前抱在手中的罐子,其余的人都跪拜了下去!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麻木还是虔诚...正川哥喃喃自语到:“然后呢?他们又要做什么?难道就这样结束了吗?”

实际上,我的心里却有一些悲凉,忽然想起了这个村子的贫困,在这个年代,恐怕也不是每一家人都有电灯这种东西存在的,却在‘养猪场’这个地方弄的灯火通明。

养这么多猪,不是杀了吃了,或者卖了,改善生活,而是要进行这么一个诡异的仪式...我想起了,村子里的人忙碌着,几乎就是在四处的割着猪草,想起他们麻木的样子...我的心在悲凉之中还痛了一下!

是的,一来这个村子,我就觉得他们衣衫褴褛的像乞丐,在这个时候,才找到他们更像乞丐的原因,那就是面黄肌瘦。

就算这样,也还要放血吗?他们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如果是被迫的?谁来拯救?这也是正川哥执着的原因吗?

风中,我叹息了一声,却看见那十二个分完了那一碗血淋淋的东西的女人,把那个奇怪的容器抱在怀里,首先走出了‘养猪场’,然后村民跟上了!

就像一条直线一般,走出了养猪场....直线?我忽然想起在悬崖边上看养猪场和山顶之间那条直线,我的心惊了一下。

而正川哥的脸色也变得难看了起来,低声说到:“他们怕是要上来吧?”

楼主:弎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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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莲蓬鬼话

发表时间:2014-08-02 04:33:37

更新时间:2021-07-08 15:1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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