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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关于《山海经》的那些事儿——山海秘闻录

楼主:弎三  时间:2021-07-08 15:10:01
面对童帝的威胁,苟凯似乎完全不放在心上...只是一如既往嚣张的笑着,仿佛知晓童帝要动用什么一般。

果不其然,在下一刻,苟凯就嚣张的说到:“水童家的绝技,我是很想领教一下呢。奏出天地大道之间,最初始的杀伐之音....只是,此音律一出,这里的人没人能够幸免吧?你呢?会比死还惨的...呵呵呵呵...”

说话间,苟凯竟然很是嚣张的丢掉了他手中的大棒,毫无顾忌的坐了下来,似乎是在等待着童帝的发作。

他正好是背对着我的,我根本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到底是什么?

但力量已经恢复的我,在此刻却悄悄的站了起来,稍微有些站不稳的样子,因为受伤的腿还在隐隐作疼。

苟凯的话让童帝的脸色变得稍微难看了一些。

但也是在这个时候,童帝已经看见我悄悄的站了起来,他正对着我,就算不注意也能看见。

所以,童帝的脸色稍微变了一下,似乎是不经意的朝我这边看了一眼,眼神中似乎有一种愤怒的责备,估计我这种‘猪’一样的队友,能站起来,对他来说,反而是一件比现在的情况更加麻烦的事情吧?

想到这里,我的心中那股难受又泛了起来...我迫切的需要证明,此刻依然胀痛的大脑却是成为了我的底气。

一段段口诀,一个个手诀,一段段关于阵纹的记忆,已经逐渐的清晰,并且一一变得有条理起来。

只是相比起来,我的个人能力有限,也许发挥起来一点都不完全...但是,我已经有了一战的底气,和刚才的莽撞不同,是真正看清形式,一战的底气!

这样的底气,让我心底的难受被暂时的压抑了下去,从人生发生改变以来,从未出现过的自信反而重新回来了。

我抬头看了一眼童帝,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望向他的眼神无比坚定,想要表达的意思只有一个,那就是‘这里可以交给我了’。

童帝的眼中流露出一丝一贯的不屑,脸色却变得更加难看了一些,甚至下一刻就换成了一点点惊慌,他看向苟凯说到:“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苟凯并没有丝毫的怀疑,毕竟我和童帝这种隐秘的交流不过是瞬间的事情,他就算是神,也不可能洞悉我在昏迷时,梦里所发生的变故,而且,他之前所说的事情,的确是涉及到了水童家的隐秘,否则,在我站起来之前,童帝的脸色也不会那么的难看。

在这个时候,我站直了身体。

“哈哈,童帝...很吃惊吧?也很惊慌吧?水童家的,能奏出的最强杀伐之音,就代表着水之杀,让人能够在听闻之下,感觉如同被漫漫大水所淹没一般...人会挣扎不能,窒息而死。这是水童家天生的能力一般,流传于每一代家主...当然,还不止如此,最初始的杀伐之音,你们掌握了五音,只是都不如水之音那么强大,被你们运用的出神入化...所以,这就是水童家的由来吧?”苟凯侃侃而谈。

童帝的脸色是真的更难看了几分,他开口缓缓的说到:“你好像真的知道很多,虽然,你说的并不全对。”

而我在这个时候,已经无声的掐动起了第一个起手手诀。

阵纹的中枢就在丹田,想要全面的激活阵纹,是需要来自灵魂深处的情绪,就比如熊熊的战意...并不是之前我以为的愤怒,愤怒也只是激发战意的一种情绪。

那是天生猎妖人,对妖物的战意。

而我之前一直误以为是愤怒,根本就不是。

若是单单如此,并不构成完全的条件....这样来自灵魂深处仿若天生的战意只是激活阵纹的基础,接着,还是要运用自己的灵魂力。

灵魂力越强,阵纹就越强,能引动的天地之力也就越加的强大。

而阵纹分为了五个部分的力量,不管动用哪一部分的力量,都需要率先激活丹田的处,阵纹的中枢...这样才能控制天地之力的涌入,否则...天地之力无序的涌入,我会被生生的撑爆。

也就是说,我之前那几次是相当危险的,只不过...只是靠战意稍许激活了阵纹,灵魂力没有无意识的流入阵纹,才没有引发什么严重的后果。

说起来,每一次战斗,我的灵魂力都被聂焰强大的术法所抽空...所以...

这样说起来,难道还是我灵魂深处那个奇怪的封印保护了我吗?

一切的未解之谜太多了,一切的一切都指向,我必须要再回山门一次...想到这里,我的情绪忽然起伏了一下。

掐动的第一个初始手诀差点儿就因为情绪的波动,而反噬于我。

我差点儿闷哼出声,却是强行的忍住...赶紧调整呼吸,再次进入存思的境界,继续掐动手诀。

童帝自然是把这一切看进了眼里,却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和表情的变化。

至于苟凯根本就不知道身后发生的这一切,面对童帝的反驳,只是继续说到:“你还在死鸭子嘴硬吗?我这些消息可是真正的绝密,哪里会有错?不然,你听听以下的这句话,你们水童家,来历神秘,师承不知是何山门?但是,却号称灵魂却天地音律的敏感是天生的...也就是说,只要是水童家的传承之人,就算未经过任何的修炼,也能凭借秘术奏出天地最强的杀伐之音...”

“停下来吧,你把我水童家的秘密知道的太多了,你必死。”童帝此刻的神色已经不再是难看了,而是变成了寒冰一般的冰冷。

可是苟凯,却像是听见了最好笑的笑话一般,忽然放生大笑,说到:“我死?童帝,你以为我都知道这些,还敢和你说这些是为什么?你以为我就没有一点儿底气和把握吗?再说了,我之前就说了,你敢吗?你敢动用吗?别人不知道水童家的秘术,我不知道吗?”

“你闭嘴。”童帝开口呵斥,整个人开始散发出不一样的气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神秘。

就像在一轮圆月之下,孤清的祭台,有一个人亦步亦趋的走向祭台...庄重而又决绝的献祭自己,童帝身上此刻的神秘就是这种味道。

他已经完全没有注意我了,而是真正的被苟凯所激怒...看样子,他是真的准备自己动手了。

此刻,我的手诀已经完成...在我的周围依旧安静,可是在我的灵魂之中,却掀起了一阵风暴,就像在覆盖在灵魂周围,如水的灵魂力之中,陡然生出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而这个漩涡的出现,如同在平静的水面上掀起了一阵最猛烈的风暴...灵魂力开始咆哮着翻滚,朝着那个巨大的漩涡涌去。

只是顷刻之间,所有的灵魂力就被那个漩涡吸收的一干二净...

这种猛烈,让我的灵魂传来阵阵的虚弱之感...甚至心中出现了极大的忐忑,难道我的灵魂力不足以支撑激活阵纹?

却是在这个时候,苟凯嚣张的声音又传来了:“童帝,你以为我是水童家,你手下的那些走狗吗?你让我闭嘴,我就闭嘴?我偏偏就是要说出,你水童家最大的秘密,在未够能力动用杀伐之音前,强行动用...你们需要献祭灵魂。”

“哈哈哈,这是比死更难受的一种方式,天知道,你们把灵魂献祭到了哪里?死了,还有得轮回...你们有什么?这就是鱼死网破的打法,至少我所知的,你们水童家历代家主,没有一个人敢妄动杀伐之音。”

“况且,你们水童家最重要的传承乐器,古琴呢?你一根横笛,想要吹奏出杀伐之音吗?”

苟凯似乎觉得把一个人蹂躏至绝望,是最大的乐趣,在童帝要求闭嘴的情况下,他反而说的更加欢畅....他很激动,他甚至站了起来,一步步的走向童帝,我看见他的背影,背部肌肉都绷紧了,就像沉浸在极大的快乐之中。

我陷入了一种绝对的寂静与虚弱之中。

寂静是来自灵魂,那种汹涌澎湃以后,忽然的压抑的平静。

虚弱自然也是来自灵魂,没有了灵魂力的灵魂,随时都可能陷入沉睡。

却也是在这个时候,那个出现漩涡的地方...滚落出了一滴水晶般的水珠,透明的湛蓝色,一出现就吸引了我全部的注意力。

它出现,开始轻轻的滚动,朝着我的灵魂对应的丹田之位滚去...速度看起来不快,却是瞬间就落入了丹田的封印之中。

与此同时,童帝轻轻的叹息声响起:“知道一点儿表面东西,就嚣张至此的家伙,一般都不会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你说的是历代的家主,可是包括了水童家的第一代家主——童帝?”

说话间,童帝轻轻的转动着手中的竹笛,又说到:“可我是谁?你也知道,我是童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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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弎三  时间:2021-07-08 15:10:01
说这句话的时候,童帝又恢复了一贯高傲的神情。

尽管他要求一尘不染的衣衫已经脏了,但气度一旦恢复,整个人就像最高贵的贵公子,穿成什么样子倒是无所谓了。

苟凯因为童帝的话愣住了,我看不到他的神情,但显然是有些半信半疑。

如果我是苟凯的话,会在这个时候抓紧时间动手,不管敌人说的真假,不给半点机会才是。

可惜苟凯是一个有特殊‘爱好’的人,他喜欢把人折磨至绝望...就如同强迫症一般的想达到这个目的,反倒让他迟疑了。

童帝一声轻轻的叹息,原本转动着的竹笛陡然一停,然后从胸前的口袋摸出了一张浅蓝色的轻薄的...纸,大概比拇指大那么一些。

“你没有机会了,错就错在...你不该给我机会恢复,否则,我也没有机会用上这个?”童帝的语气轻描淡写,但说话之间,已经异常熟练的弹开了竹笛上的一张薄纸,把那张淡蓝色的薄纸覆盖在了竹笛之上。

“你如果还想知道更多,现在最好不要动手...我还可以解答你的问题,就比如说,我刚才动用的是什么?”童帝斜眼看着苟凯,就像一个帝王在俯瞰一只蝼蚁。

而苟凯刚才终于是反应过来了,准备动手...却被童帝这样喝止了。

我在此刻,却是无法思考童帝的目的,到底是睚眦必报,刚才被苟凯折磨侮辱,现在还回来...还是在拖延什么?

因为我整个人的灵魂在此刻就快要爆炸了。

一滴水大小的珠子滚入我封印阵纹的瞬间,我就知道了那是我的灵魂力,被集中起来的灵魂力...凝练起来就只有那么一点儿。

我在瞬间就知道,如果我的灵魂力不够,就连凝练这一点儿都不够,那灵魂力就会重新散开。

也就是说,我根本无法启动阵纹。

知道这一切后,我哭笑不得,被师父说成的,金刚一般的灵魂力,原来就只有这样?而一切只是巧合吗?恰恰我的灵魂力就刚好只够启动阵纹?!

就如我无法去思考童帝的深意一般,我也无法去思考自己的情况到底是怎么样了?

那寂静的滚入封印中的圆珠,在转动了一圈以后就诡异的消失了,在下一刻就那么忽然的爆炸开来...仿佛在我灵魂之中发生了一场地震,瞬间就震动的我大脑一片空白。

接下来,如果火山喷发一般的力量瞬间就冲出了我的封印。

我整个人陷入了一种巨大的震撼之中,因为在我的封印之下,那令人多看一眼都觉得炫目的封印阵纹之下,又浮现出了一个血色的阵纹。

那灵魂力的圆珠,就在其中快速的滚动,每滚过一圈,那圆珠就变得小了一拳,而那淡红色的阵纹,却是变得越发的红起来...那阵纹,我就连在存思的世界里,窥视自己的灵魂情况,也不敢去多看一眼。

那繁复交错的阵纹,又像是最简单的一个个数字排列一般,让人根本分不清楚到底哪个才是真实?

以我的阵法修为,看不清楚一点儿这阵法的本质,只要再多看瞬间就会迷失其中!

我哪里还敢再多看一眼,空白的大脑之中剩下的只有恐惧和震撼...却感觉我的那颗灵魂圆珠,在滚过三圈以后,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而那阵纹却只是从模糊的淡红颜色,变成了清晰一些的淡红颜色。

却是能感觉它在我的灵魂深处开始诡异的转动起来,我开始感应到了我身体的各处阵纹。

‘轰’的一声,这一次在我身边,我是真正感觉到了一团烈火,瞬间炸开燃烧...那炙热的温度,让我的呼吸都变得滚烫。

可是,好舒服啊...我感觉阵纹转动之间,和我灵魂的胸口之处相连,炙热爆炸开的时候,胸口的也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一点儿火星瞬间亮了起来。

我知道,那是属于我的火焰...我的‘惩罚’之焰,它原来从来没有熄灭,一直深藏在我的灵魂之中。

我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却又不知道自己要为什么而哭?我在那一瞬间,有了一点儿明悟,我似乎还差了一些东西...是些什么?我不知道...也来不及反应,就感觉那炙热的能量收拢在我肌肤,在我几乎之下的每一寸涌动。

“你不懂音律,但也知道,这是什么?这是笛膜,无论是吹横笛或者竖笛,一定需要的东西,可这并不是普通的笛膜,而是我自己在转身之前,特意留下的一些遗留之中的,其中一张笛膜。看见上面的蓝色了吗?是灵魂力,唔,你可以闭上眼睛感觉它。”在存思的世界里,根本就没有时间的概念。

在我体内发生如此‘剧变’的时候,童帝动作优雅的走动着,在给苟凯解说着什么?

苟凯这一次是真的停下了脚步,开始变得更加的惊疑不定,原来这小子本质上,根本不是一个敢赌上一条命的妖,他害了那么多人命,我却忽然发现他比谁都怕死?

在这个时候,我四肢的阵纹彻底的浮现了出来,所有的炙热被锁定在了阵纹之中。

同以往阵纹亮起,呈血色,犹如岩浆滚动的形态不同,这阵纹彻底浮现时,变成了一种古朴的,充满了沧桑的红,根本就不像以前那么炫目了,却是更加充满了力量感,丝毫的能量不外泄,这才是阵纹的本质形态。

四肢阵纹——可取天地风之力!

“呵,你是感觉到了什么吗?是不是怕了?你说的没错,水童家要奏出杀伐之音,能力未够之时,的确需要献祭灵魂。只不过,你不知道的是,杀伐之音,也早就被改为了秘术,动用秘术自然需要代价,秘术的威力也不如杀伐之音。但是比起需要献祭灵魂的杀伐之音,这代价就小多了,何况加上这一张笛膜。”说话间,童帝的手轻轻的抚过了那张淡蓝色的笛膜。

想来,真是神奇,水童家是用什么本事,把灵魂力封印在一张笛膜之上的?

或者说,那个童帝有什么本事?做到这样?!

我只是本能的看着这一切...一道如同盘旋之龙的阵纹一下子缠绕着我的脊髓亮起,然后由脊椎开始,如同龟裂的土地一般忽然的在背部展开来,一下子形成了如同分岔的树枝一般的阵纹。

同样是古朴而沧桑的血色。

在武术之中,发力一般都是由脊椎而来,练脊椎就是练身体的一条‘大龙’,脊椎背部阵纹——可取天地土之力。

“童帝,你在骗我吧?你水童家,若有如此秘术,岂不可以早早一统这些分散的猎妖人家族?还能像现在?只是空有水童家的名声,却早不复双子时期的兴盛!也只能算是一个大的猎妖家族,连巅峰家族都算不上。”在这个时候,苟凯如同忽然反应过来了一般,开始反驳童帝的话。

只是听来却稍显有些底气不足。

我虽然没有办法思考,却又有一种感觉,非常强烈....那就是苟凯忽然之间也在拖延时间了,难道他?

我根本无法确定我的任何感觉,一来灵觉差劲,根本就没有那份自信,二来在这种没办法思考的情况下,我任何的想法都只是念头,根本没有经过任何思考的念头,如何能够肯定?

面对苟凯的说法,童帝又是轻轻一声叹息:“苟凯,你如果这样说,能让你有一点儿底气,你完全可以这样说的。你不至于笨到连刚才我对你的提醒都忘记了吧?我是谁?我也叫童帝...童帝是我,我也是童帝,明白了吗?有些秘术,是独一无二的,这种独一无二也是说,天地间唯有一人能够驾驭。如果这样你还不懂,我就没有任何的办法了。”

童帝显得非常遗憾。

然后气质猛地一冷,说到:“而且,就凭你,也想听闻天地间最原始的,蕴含在大道之中的杀伐之音?你配?!”

在这个时候,我的身体猛然一震,一道阵纹如同一个圆点一般的在我胸口陡然开始出现...一下子蔓延在了我左胸至我的左边腹部。

那是一道最炙热的阵纹...如同燃烧的烈火,也是我亲切,被唤醒的最自然容易的阵纹。

阵纹的顶端如同一朵盛放的火莲,在莲花之下,是缠绕的根茎。

左边身边的阵纹,也是聂焰最适合的本命阵纹,根基是灵魂之中蕴藏的一点火焰,也是这一部分阵纹最为完美,呈现了天之阵纹最完美的形态——火莲。

左身阵纹——可取天地火之力。

“童帝,我决定不听你的啰嗦了。”苟凯很忽然的就冒出了这一句话,然后很直接的就真的什么也不说了,突兀的朝着童帝冲去。

童帝神情平静,取了那一支横笛。

我的力量,只够演化这阵纹的三道力量,已经到了尽头。

“苟凯,你的对手,从始至终不是我吗?”终于....我开口了。
楼主:弎三  时间:2021-07-08 15:10:01
我的这句话,让苟凯猛然转身,眼神中出现难以置信的光芒,如同陡然聚拢,缩小的针尖。

那是一种在极度不安之下的震惊和畏惧。

本命阵纹,原本就是启用的时候有难度,各种条件也不同...在天地间任何事情都是公平的,就哪怕是本命阵纹的使用也是一样。

如此逆天的东西,使用起来一样是有代价和限制。

我不知道我这套阵纹的代价是什么?限制我倒是知道的很清楚了。

限制就是一旦开启的条件,和需要的力量...但一旦开启了,所有的手诀都很简单而单一,几乎可以说是不花费时间。

只是,我还是不太满意自己的力量啊,为什么没有完全的形态?

不过,就如童帝那句骄傲的话,对付苟凯,哪里用的着真正的杀伐之音?而我又哪里用的着阵纹的全面形态?

只有三道力量也就够了。

在之前的搏斗中,我的衣衫早已经凌乱,贴身的衬衫扣子被磨开了三颗,下摆也凌乱的从裤子中扯出...倒是这样,我身上的阵纹却是清晰的让苟凯和童帝也看见了。

我一步一步的走向苟凯。

看着他的眼神,却是充满了愤怒,我低沉的开口,对着苟凯只说了一句话:“你说,你对于我火聂家的秘密又知道多少呢?”

我没办法像童帝那样优雅,也做不到他那样的优雅...只是要愤怒,我就想要淋漓尽致的表达。

童帝看向我,嘴角扬起一丝若有似无的微笑,忽然意兴阑珊的叹息了一声,修长的手指维扬,那片湛蓝的笛膜就从横笛上滑落,被童帝不沾尘埃的重新放进了胸前的口袋。

而一片普通的笛膜,却是被他重新拿出,仿佛很闲适一般的仔细开始贴在了横笛之上。

苟凯此刻有些彻底的乱了,忽而看看我,又忽而看看童帝...一时间,不知道我们两个这样忽然的‘爆发’是不是老天爷在玩儿他?一会儿是童帝不知真假的话,一会儿是被他踩在脚下,已经虚弱的生死不知的我站起来,对他这样走来。

分明不是占尽优势的吗?

“呵,你说啊?刚才你不是对水童家的底细尽知吗?”说话间,我单手在胸口停住,一个单手手诀,简单的就如同道家的法指,却又不是完全一样的手诀被我掐动起来了。

可是我的脚步却没有停。

如今我这个状态,其实是很虚弱的...因为灵魂力没抽空,而我并没有开启任何的阵纹。

苟凯面对我愤怒的低吼,几乎是下意识的说到:“火聂家从始到终都只出过一个经常消失的家主,除了他本人,还有流传出来的传言,谁会知道那么多?”

可是,说完这句话,苟凯就愤怒了...那张已经不似人形的脸,忽然就冲着我呲牙裂嘴的嘶吼了一声,他是在愤怒,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还会下意识的回答我的问题。

“你怕什么啊?”我的一个手诀完毕,感觉从丹田处的阵纹,一部分灵魂力被抽取了...四肢的阵纹开始发烫,从这里的室内,忽然窗户被毫无征兆的吹开,一瞬间,清风四溢,朝着我包裹而来。

呵,风的轻盈...我感觉到自己就如同风中的一片柳叶。

而这些力量并不是狂暴而来的,而是通过了我丹田的阵纹徐徐而来...完全在我承受的范围以内,全身都充满了一种被力量渐渐充盈的充实感,这种感觉说不出来的舒服,简直是来自灵魂的安心。

瞬间不到一秒的事情,苟凯却已经反应过来,他最后看了一眼我。

竟然一个扭头,朝着童帝冲去...童帝还在专心弄着他的笛膜,根本就未抬头,却只是轻描淡写的朝着我微微扬眉,凌厉的眼神从我的身上略过。

我郑重的看了童帝一眼,下一刻却是咧嘴笑了...又一个手诀单手在胸口停住,除了食指微微的变化,几乎和上一个手诀没有任何的变化,这却是开启第二道阵纹的手诀。

在手诀完成的瞬间,我就感觉到从大地传来了一股力量,厚重,却并不缓慢的沿着我的四肢朝着我的脊髓冲来。

一直冲到后脑的某个穴窍,暂停了一下...然后以一种碾压之势,直接冲开了那个穴窍。

在这个过程中,我脊椎乃至整个背部的阵纹,炙热的几乎都让我感觉到滚烫了!

而在那个穴窍被冲开以后,我瞬间感觉到一股力量灌注到了全身,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就像是自己瞬间变身为了一个彪形大汉!

我隐约的知道,这种冲开穴窍,获得土行之力,提升力量的方式,是几乎失传的五行土行之力的最基本的运用,却也是危险无比的事情...在道家鼎盛的年代,这种借大地之力的方式,一般都是有秘术保护的。

而我因为中枢阵纹的原因,几乎可以不用担心伤害。

只因为任何天地之力,人的承受都有个极限...这和灵魂的强度有关,也稍许关系到肉身。

至于灵魂的强度这个概念很抽象,但大体来说,和灵魂力的强度是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的...

但不管怎么说,再强大的,哪怕是神仙,也不可能无限的灌注天地之力...这就是中枢阵纹的重要性,根据灵魂力的强度来调动天地之力,这也就是这无限接近天级阵纹的真正威力!

这是让人震撼的阵法!

在穴窍被冲开以后,这就是我脑中最后的想法...至于我,早就在苟凯冲向童帝的那一瞬间,也同样冲了过去。

风之力,代表的是速度,极限的速度...比起之前,这一次我奔跑的速度才能称的上是快,才能够完全的压制苟凯的速度,在苟凯距离童帝还不到一米的时候,我的手抓住了他的后衣领。

他陡然的转头,极度震惊的眼神!嘴唇也在蠕动,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的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一个用力,把他拉到了我的面前,再一次大吼了一声:“你在怕什么?我吗?一只被你踩在脚下的可怜虫吗?”

说话间,之前那种仿佛深入灵魂的深刻侮辱感一下子在我的心中爆炸,我哪里还能忍耐,借着全身澎湃的力量,一个重拳,狠狠的砸向了苟凯的下巴。

‘呼’,极大的力量让拳头带着破风声,而风之力加注的极快的速度,让苟凯避无可避。

‘嘭’,苟凯的下巴有一种干硬的感觉,似乎坚不可摧,却不再是之前那种让我无力的,犹如和钢铁碰撞的感觉....这一拳砸下去,让我有一种痛快的发泄感。

‘唔’,苟凯似乎一开始感觉不到疼痛,直到一丝鲜血溢出,他才难以置信的捂住下巴,看着我,发出了一声压抑的低呼。

仿佛慢动作一般,接着被我放开的身体,才不由自主朝着后方飞去...半颗槽牙从他的口中吐出。

痛快,就是这样的打击才比任何的术法都来得痛快。

童帝依旧没有抬头,仿佛这是他早已经预料到的结果,他只是低沉的说到:“叶正凌,情况不对。我们是需要一个绝对不被打扰的安静环境,至少要五分钟!五分钟之内,也许有可能暗度陈仓的带走苟凯。”

我在奔跑,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却依旧听见了童帝的话。

在这瞬间,我终于拿出了裤兜里的本命阵印...而这一次,却根本就不是要动用它来刺激我的封印,尽管我想过这是我最后的退路,可这一下,是用它来真正的布阵。

岂可全无准备?

事实上,这整个私人展厅,早就被火聂,水童两家做了手脚...布下了阵法,而布阵之人并不是我,而是火聂和水童两家的综合力量,共同按照我给出的阵法图,悄悄的布阵。

至于我山门的阵纹,特殊之处,不就在于阵印不落,阵法不开吗?

我的本命阵印,就是启动阵法的关键,一旦落地,阵法就启动...而在这里布下的阵法,就是我所能掌握的,所能给出的阵法图的极限,七星迷魂阵。

这个阵法,借助的是北斗七星一丝星力布阵,困的直接就是人灵魂的感知...虽然借助的星力微弱,但那也是真正最原始的天地力量。

这丝力量,可以困住人灵魂的感知,相当于遮蔽住了人的六感...就是说阵法一旦启动,人不仅不可以短暂的依靠五感,就连依靠第六感的感知,都做不到。

在阵法的有效时间内,就算很强大的存在,一样可以困住。

这句话是师父告诉我的,我并没有把握...可我还是,也只能选择相信它...但一个玄机阵法,可以依靠的实在也有限,所以它能困住人的时间也有限的,五分钟...或许就是极限!

而且,如同它的阵名,七星...原本指北斗七星,但可笑的是,人在阵法内,却依然可以在七步之内移动。

这会带来什么变故,我也并不知道。

但,我也不想知道了...本命阵印,被我抛出...轻轻的落地,在落地的瞬间,我已经再次抓住了苟凯。

速度快到,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倒地,就被我逮住了衣领,我又是一拳狠狠的朝着苟凯砸了下去。

我需要战斗,我需要最痛快的战斗...来发泄我这炙热的愤怒,而苟凯这一次终于有了反应,在仓促之间,他的拳头也朝着我砸来。
楼主:弎三  时间:2021-07-08 15:10:01
又是一次拳头的碰撞。

依旧是发出了那种仿若钢铁碰撞一般的闷响,但这一次是苟凯握住了自己的手腕,惨叫了一声后退。

我的脸上还火辣辣的,是之前苟凯毫不留情的踩踏磨蹭的伤口留下的疼痛,这样的小伤不算什么?可是留下的心理耻辱,我怎么可能遗忘?

所以,我也不会给他任何的机会。

我愤怒的再次冲了上去,苟凯似乎能感觉到我炙热的愤怒,根本顾不上再喘息一下,减缓一下自己的疼痛。

仓促的又举起另外一只拳头,朝着我还击。

而我冷笑了一声,带着一种故意的心情,拳头又朝着他的拳头狠狠的砸去。

“啊...”这一次几乎是毫无保留的发力,苟凯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惨叫,拳头一下子就松开了,忍不住甩着手朝着后方退去。

我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时候,又冲了过去,这一次是换成我的头狠狠的朝着他的脑袋撞去。

‘澎’,最坚硬的头盖骨碰撞在一起,发出了这样的闷响。

我自己的脑袋也是一阵眩晕,却被我咬着牙强行的忍住...而苟凯却被这猛地一下差点儿撞晕了,整个人一下子变得昏昏沉沉,摇摇欲坠的快要站不稳。

我愤怒而冷漠的看着他,忽然一个转身,一个侧踹朝着苟凯的上身狠狠的踹去。

之前,他就是这样对待我的...但这一次换成他,在仓促之下,只能狼狈的用双臂挡住。

可是,他如何挡住土行之力的强悍?况且,只要阵纹还在,我的力量就是源源不绝...这一踹被他护住了胸口的要害,却也是被我狠狠的踹翻在地。

在他倒地的瞬间,我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毫不留情的一脚狠狠的踢在了他的身上。

他又发出一声怪异的惨叫,身体在地上起码滑行了3米左右,撞到了他自己‘得意之作’的一块残渣,才停了下来。

可惜,我又一次追了过去,瞬间已经在他身上毫不留情的踢出了3,4脚...

他在这一过程中,只能护着自己的头,企图拼命的站起来...这不就是之前的我吗?

我冷着脸,忽然毫无预兆的一脚,狠狠的踢向了他的下巴...这一次,是带着巨大的愤怒出手,我和他都听见了一声清脆的‘咔擦’声,这是他的下颌骨脱臼的声音。

“啊...”苟凯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结果却因为惨叫更加牵动了伤口,一下子痛到缩成一团。

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某一种疯狂的愤怒。

但对待这种毫无人性的妖怪,需要丝毫的同情心吗?我狠狠的一脚踩在了他的脸上,之前流的鼻血,还带着咸腥味儿的留在我的口里,我一口全吐在了他的身上。

我的脚在转动,心里却坚硬的如同一块冰冷的磐石。

“你这种杂碎?是谁给你权利出生在这个世间的?你就应该被一刀刀的捅死,用你的鲜血祭奠每一个被你杀害的无辜,然后你那肮脏的尸体,就应该被暴食荒野,被那些喜欢食腐的动物吃掉,只有委屈了它们的胃,才能消化你这身破肉!而你的灵魂,就应该被拘禁在地狱,永远被业火焚烧。”

说话间,我狠狠的转动着自己的脚,苟凯的脸贴在冰冷的地面上被狠狠的摩擦,在这过程中,一直发出杀猪般的怪叫。

我再次冷笑了一声,把脚拿起来,又朝着他的身体狠狠的一踢...

“没种吧?我要是你的话,我怎么有脸叫?你如此喜欢折磨别人,在自己被折磨的时候,有种就别叫啊!”我的心里充满了某种痛快,毫不留情的连续踢出了好几脚。

死去的少女,死去的孩子,死去的一生都是那么善良的老大爷...还有许多无辜的人,这几脚其实怎么够呢?

必去他们的折磨,我对他的这些侮辱又算什么?比不上他作恶的百分之一!

他必须要死,以一种赎罪的方式...想到这里,我胸口的那朵火莲就开始炙热,我知道只要我愿意,下一刻,属于我的火焰就会出现,苟凯的灵魂就会被这火焰所焚烧他的灵魂...直至魂飞魄散。

但是现在我还不能...因为他还有用,只因为他来自封印之地,我们需要封印之地的消息。

苟凯虽然疯狂,但他不傻,他肯定知道这是他的保命底牌,说出来了,他就会死,我想现在这种紧迫的情况,我们也没有什么时间去逼问他。

想到这里,我有些意兴阑珊,对他的这些折磨简直没有意思,只是发泄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他需要的是最公正的‘审判’,他需要的是以为谢罪,然后找到高僧超度跟在他身边的充满了怨气与冤屈的亡魂。

我没有回头,而是对身后的童帝说到:“你不用吹奏你的曲子了,拿下他吧。”

说话间,我蹲下去,一把抓住了苟凯的手臂,为了避免他反抗...我得弄断他的四肢...就这样吧,简单粗暴的带走他,先结束这里的一切,这就是我的方式。

童帝没有给我任何的回答...却是在这个时候,被我提起的苟凯的手臂上,衣袖朝着下方滑落了一些。

我忽然瞪大眼睛的发现,苟凯的手臂上扎着一根类似于‘留置针’的针头。

连接针头的,是一个小的输液管,上面有着控制液体快慢,进出的开关,输液管的那一头,是一个扁扁的玻璃瓶,被几张医用胶布固定在了苟凯的手臂上。

原本,事情到了这一步,这种东西已经不会让我奇怪了,甚至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是那一抹紫色‘刺痛’了我的双眼...我怎么可能忘记,在那一夜,那个奇怪的男子就是吞下了什么东西,发生了变异...我什么也没看见,冲过去的时候,只看见了一抹妖异的紫色,接着就是他一嘴的血混合着碎渣。

而那个扁扁的玻璃瓶,应该不是‘玻璃’?是比玻璃坚硬的多的东西吧?里面就是一抹耀眼的紫色。

确切的说,只是剩下了一半...但感觉比那夜那个人吞下的,也要多许多...

我想起了之前苟凯诡异的变化...我说那么熟悉,和那个人发生了一样的变异,难道就是因为这紫色的液体?

我的震惊,只是让我呆滞了不到一秒的时间,却在这个时候,苟凯原本好像已经无力的手,猛地抓住了我的手腕,从用力的程度上来看,他还有余力。

我下意识的看向他,却看见他怪异的咧着嘴(下巴脱臼),却是浮现出一丝残忍的笑容。

在这一刻,我岂能再犹豫?手一个用力,就要挣脱他的手,不管怎么样,先毁去那个怪异的扁瓶子再说...

却在这个时候,苟凯似乎用了全身的力气拉住我的手臂,然后他被我逮着的另外一只手臂,忽然毫无征兆的用力一动...手臂狠狠的撞向了自己的下巴。

再次一声清脆的‘咔擦’声,苟凯脱臼的下巴就被这样狠狠的‘撞’归了位!

他想要做什么?这样的事情发生的过程只是两秒不到...在被那抹紫色震惊了的大脑中,我只来得及想到这个问题。

可我的动作却是下意识的一个用力,终于挣脱了苟凯的手,朝着那个扁瓶子,下一刻我就要‘砸烂’它!

‘嗷呜...’可是,在这个时候,一声长嚎毫无征兆的响彻在这个房间。

一股我不陌生的阴冷的力量,瞬间就撞向了我...只是一刻,我的灵魂就被冻结的感觉...

我X,又来了...我怎么可以如此的粗心大意?我愤恨的想着,在那一夜,那个男人不也用的这一招吗?好像是什么阴冷的力量,冻结了我的灵魂..

而在今天,我的力量因为阵纹的复苏而得以‘爆发’,可怜的是,我的灵魂根本就处在一种没有灵魂力的保护之下。

我的灵魂力,全部都在阵纹的中枢转动...所以,苟凯一旦用出这一招,我瞬间就被‘冻结’了灵魂。

灵魂被冻结,我的身体还如何能动?我整个人就保持着这个姿势,一下子软到在了地上,感觉就像进入了‘植物人’的状态一般...我感觉这股冰冷的力量要先冻结的七魄,再冻结我的三魂。

与其说是冻结,不如说是压制更加确切,我却没有灵魂力来反抗了...

就趁着这个时候,苟凯从地上爬了起来,因为之前我疯狂的攻击,他站的有些摇摇欲坠,那癫狂的愤怒还留在他的眼中...他就这样看着我,用力的甩动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又看了一眼童帝。

我一直不知道童帝在做什么?却在这个时候,我终于听见了童帝开口说话的声音,又伴随着一声叹息。

“叶正凌,你忘记了你的火焰吗?这种最粗浅的妖力运用,就让你成这样了吗?”

我的火焰?童帝这一句提醒我,却也是提醒了苟凯,他忽然退了一步,似乎是在防备着我能突然站起来,又动作异常迅速的拉开衣袖,再次露出了那诡异的‘装置’,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把那个控制液体的开关开到了最大。

而我,却是满心的迷茫,火焰?我的火焰,在这个时候又该怎么运用?
楼主:弎三  时间:2021-07-08 15:10:01
难道是我的火焰烧灼掉那股阴性的能量?

我没有想到,我这个念头一动...我左胸的火莲忽然炙热到了极致,而且我还能感觉到在短短的几秒之内,它似乎在轻轻的摆动,如同一阵阵的微风轻轻的在吹动它。

接着,我被强行的拖入了存思的世界,那一刻,我看见了一朵小小的火苗。

和世俗的三色火焰不同,这朵埋藏在我灵魂心口深处的火焰,一亮起,就是那种血红的颜色,像一团跳跃的鲜血,却又不像是实质,仔细看去,似一团雾气般的存在,甚至还颗粒分明的感觉。

在中心处,也不是世俗火焰那种焰心是红色的,而是一种异常美丽的青色,分明是很明艳的样子,却感觉它非但不炙热,而且是相当的冰冷。

整团火焰,明明那么微小。

在我看到的瞬间,却感觉它在我面前无线的放大,甚至化为了一双很小的手,在轻轻抚摸我的心口,我能感觉到某种怪异的情绪,带着欣喜,带着依恋,带着激动...所以如此的跳跃。

那一刻,我甚至不敢相信自己这种体会。

这一团火焰,连实质都没有,除了那青色的焰心,像正常的火焰形态,其它都像一团雾气,这种东西,会有自己的情绪?它是活的?

我无法理解,这世界就算再奇怪,我还是觉得自己想象力有限,莫非那些神话都不是空穴来风?

我的想法千回百转。

但是,在下一刻,那团火焰就一下子散开了,一下子分解成了一片淡红色的雾气,开始在我的灵魂之中流动。

我神奇的看见,这片淡红色的雾气其实每一个地方,仔细看去都是一朵朵淡红色的火焰在燃烧。

我非但没有任何不适,反而有一种被温暖包围的舒适感觉,又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而这片雾气在蔓延,所过之处,那股阴冷的力量如同遇到火焰的冰块,一下子就被消解,继而蒸腾消失的无影无踪。

“原来这鲜红色,需要聚集起来才有啊。”我心中冒出了这样一个想法,忽然觉得这小火焰异常的可爱,嘴角忍不住勾起了一丝笑意,就像在看待一个可爱的小孩子。

我不明白,我为什么要用这种情绪去对待一团火焰?

然而,在那种灵魂被冻结的感觉逐渐消失以后,我一下子又回到了现实的世界...在存思的世界中并没有时间的概念,一旦回答现实的世界,我看见的却是苟凯还站在我的不远处。

那扁瓶中的紫色液体在快速的消失,而他如同癫痫一般的全身不受控制的颤抖,痉挛着...口中不停的发出痛苦的低吟。

这?之前那个诡异的男子吞下这紫色的时候,并没有这样的反应,难道这个苟凯是吞过头了吗?

在这个时候,我还没有完全的排除那股阴冷的力量...身体还不能动弹自如,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想要阻止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紫色的液体彻底的消失。

在紫色液体终于完全消失的瞬间,苟凯似乎承受了极大的痛苦,一下子抱住了自己的头,开始大声的嘶吼...整个人开始毫无意识一般的发疯,跳,倒下,跃起,跑动,再倒下,拼命的撞击着地面...仿佛这样才能让他好受一点儿。

我带着莫名的情绪看着,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危机感。

而终于,我体内那股阴冷的力量消失了...我的身体在那一刹那恢复了正常...而那团火焰并没有散去,而是变成了一团淡红色的雾气包裹着我的灵魂。

我好像能感受到它的意志,也能感受到它现在的弱小。

尽管是弱小,还想要保护住我灵魂的想法...我的内心有一些感动,却又顾不上感动。

深深的危机感,让我觉得,如果还有机会的话,那就是现在...趁着现在苟凯还没有完全清醒之前,制服他。

这样想着,我从地上一跃而起,接着风之力,真的如同一阵风一般的冲向了苟凯...在这个时候,苟凯还在发疯,对着屋子的墙壁拼命的冲撞,这一栋建筑是如此的坚固...却不想,在苟凯的冲撞之下,墙皮块块的剥落,露出了墙皮之下的青砖,甚至木柱...

我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一把抓过苟凯,朝着他的脑袋就是狠狠的一拳。

现在我想不到有什么办法,唯一的办法就是先打晕他...可是,我看见的却是一张已经完全变形的脸,之前如果说苟凯的脸还有人形,只是多了点儿毛发,牙齿变得突出了一些。

如今却是完全没有了人形,眼睛变得内陷,眼角上扬,如同一颗杏仁一般,却又狭长...可怕的是,眼白处变成了金黄而有些半透明的状态,就像一块琥珀,眼珠却变小了,并且处于眼白的上方。

这是什么眼睛?当看见的第一眼,我的头皮一阵发麻,只为他眼中那冰冷而毫无人性的眼神,有一种说不出的阴沉。

这并不是唯一的变化,还有他的眉毛,开始无限的朝着中间聚拢,眉尾上扬,如同竖立起来挤在了额头的中央...

他的嘴开始变得突出...或者说,根本就不是嘴发出了变化,而是牙龈骨那里开始无限的伸展...带动着整个嘴显得在向外突出...而他的牙齿已经彻底的发出了变化,尖牙变成了野兽一般的犬齿。

对应的是,他脸上的毛发开始快速的生长,是灰黑色毛发,看样子就快要覆盖住整张脸,耳尖处也是...人类圆润的耳朵,竟然变成了有着尖角的,如同犬科动物,竖立的双耳。

如果到这种程度,我还认不出这张脸像什么的话,我就是一个彻底的白痴了!

这分明就是一张像极了狼的脸,虽然轮廓还依稀有人的轮廓....这么一张脸混合着额头被撞出的鲜血,显然极富视觉的冲击感...是那种恐惧的冲击感!

我从内心感觉到某一种恐怖,因为苟凯的身体也在不听的发生变化...就那一种肌肉开始纠结,毛发开始生长,手指开始缩短,指甲却不断的生长,凝聚成利爪...

人变成了一只像狼的东西?尽管我知道他是一只妖,我却并没有想过他会真的变成妖怪!!

这难道就是聂焰的时期,妖的真实面目?难道古代那些奇形怪状的妖,甚至有画作留下来的东西,都是真的?真的...?

我无法压抑内心那种恐惧的感觉,这不到半秒的瞬间,给我的冲击简直无法想象,我几乎是下意识的转头看了童帝一眼,我需要一点儿勇气,而人类群居的本性,注定了人类在极度恐慌的时候,需要看见同类,才能激发一点儿安全感。

而与之对应的,是童帝同样恐惧的眼神,他也同样这样看着我。

他的步罡似乎已经踏完,看他横笛在唇角的样子,我知道他也是正在要准备吹奏,却看见我拉过的苟凯的脸。

‘滴答’,时间在这个时候只是过去了一秒,我被冲击的却像是度过了漫长的很久,我几乎想要嘲笑自己...分明和很厉害的猎妖人聂焰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啊?为什么我会害怕成如此的模样?

一个不愿意承认的答案已经深深的印在了心底——妖怪,我看见了真正的妖怪。

但已经战斗到了如此的地步,我还有什么退路吗?在那一刻,在我的刻意控制之下,中枢阵纹开始把大量的灵魂里调动入我的脊椎阵纹,一股股天地之力,随着灵魂里的涌入,开始大量的涌入我的身体。

冲开了我一个又一个血窍,力量开始急剧的增长,爆发...但我却通过阵纹感应到,到了一个极度危险的临界点。

一点点破碎的感觉从我的背部,脊椎处传来...不痛,只是那种针刺般的感觉,一点点湿意蔓延在我的背部...我根本不用看也知道,那是皮肤破裂,爆了颗颗的血珠。

一切都在说明,这已经到了我承受的极限。

可是我还没有安全感...苟凯开始咆哮,那种野兽的,属于狼的嚎叫....带着一股股冲击般的阴冷力量。

似乎他不用刻意,就是正常的咆哮,都能带出这种阴冷的能量。

我灵魂的火焰开始翻滚,燃烧...努力的驱逐这种阴冷的力量,却似乎因为弱小,只是一开始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了。

这该死的紫色液体,究竟是什么啊?

我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尽管只是短短不到三,四秒的时候,我举起了拳头,聚集了自己的全部力量,朝着苟凯的头狠狠的砸去...此刻,他的鼻子也在发生变化,鼻梁骨几乎都要消失了,却随着嘴的变化,变得很长,鼻头如此的明显。

我知道,这一场惊天动地的进化就要接近完成了。
楼主:弎三  时间:2021-07-08 15:10:01
我不知道怎么去阻止这场进化。

我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就如此刻在我和童帝眼前发生的事情,是代表着一个时代的变故,就像是一个导火索一般,正式引爆了什么。

从此以后,一直被冰封的,沉淀下去的..都会破碎,继而翻腾起来。

这种意义,好比是某场战争的第一声枪声一般,不是很伟大吗?

想起这个,才让我哭笑不得...分明这种时刻,却一点儿都不激动人心,也不让人开心,倒是带来了无尽的惊吓。

而可惜的是,现在的见证者,只有我有童帝两个人。

我也知道,有时候也许会让时代会变化的事情,或者暗流汹涌的改变,并不都是每个人能见证的....就像江面下的漩涡一样,人们不知道它存在的时候,也许它已经悄然无息的消失。

这样也未免太寂寞了吧?

就是带着这样的心情,我的拳头已经狠狠落在了苟凯的脸上...我在想象,这一张恐怖的狼脸被我砸烂的样子,在血花四溅中,他就顺利的倒下昏倒,然后事情就此结束...

但现实却爱和人开玩笑,这一拳我是打在了苟凯的脸上。

他却在癫狂之中还知道躲闪,我砸在了他的嘴角...而在最后一刻,他伸出了他的利爪,试图抓住我的手...由于力量很大,他并没有如愿,却在我的手臂上带起了三道深深的血痕,同时也卸掉了一部分力量。

鲜血从苟凯的嘴角流出...似乎很惨,可我知道...这样力道的拳头,打飞他的两三颗牙齿,不也是很正常的吗?

我的拳头却传来了阵阵的疼痛,虽然在能够忍受的范围内,却已经告知了我一个事实,苟凯的身体,就包括头部也变得异常强悍了。

他似乎还没有清醒。

还在狠狠的嚎叫,之前的一切动作,似乎都是他的本能而已...

这样的苟凯让我恐惧...而压抑的恐惧之下,不是退缩,就是爆怒...我彻底的愤怒了,在这一刻,我如同发疯一般的挥舞着拳头朝着苟凯砸去,那速度非常之快,并且全无章法。

就像一个无助的人,明知道接下里会发生可怕的事情,在事情发生以前,做着最后的拼命挣扎。

在这样打击之下,苟凯只是嚎叫着,做着本能的躲闪,但这种本能的躲闪,并不能避开所有的打击...所以,我有很多攻击都是打在了苟凯的身上,让我无力的却是,他似乎能感觉到疼痛,也似乎会因此而退缩,做出身体的反应。

可是,从始到终,他却没有任何受伤的表现,说明我对他的打击,能在他能够承受的范围以内。

我应该要怎么办?在这个时候,我开始痛恨自己‘微弱’的灵魂力,让我不能接引更多的天地之力...而老天爷似乎喜欢把事情变得再糟糕一些,在我又踢出了一脚的时候,我的腿被苟凯抓住了。

我抬头,对上的是他冰冷的双眸,此时哪还有什么癫狂的光芒?已经完全的清醒了...他咧着嘴,呲着牙..嘴角鼻尖都有被我的攻击打出的鲜血,就像一条受伤的狼在盯着我。

我的心一下子紧缩了一下,全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我无法去形容一个人面对一个妖怪的感觉,那是一种人类本能就有的恐惧,好像没有办法去克制。

我能理解,在古代某一位厉害的将军打仗,一定要戴上一面妖魔的面具的原因了,至少我能理解他的敌人为什么感觉到这样的将军更让人畏惧...感觉对妖魔的恐惧,好像是人类灵魂深处留下的某种会传承的密码,一直不曾消散过。

在上古的年代,发生过什么?

《山海百妖录》,我想起这个名字,难道,那些传说都是真的?山海的世界...

这样的震撼与恐惧,让我几乎忘记疼痛,几乎我穿着的是一条白色的裤子...此刻,苟凯的利爪,深深的陷入了我腿上的肌肉里,鲜血流出,在白色的裤子上,慢慢的被晕染了一点点红色的痕迹。

这样对持的几秒,我终于完全的反应过来,才感觉到血肉撕裂的痛苦瞬间冲上了大脑。

我咬着牙,才压抑住了自己想要吼叫的反应,脖子上瞬间鼓起了粗大的青筋,在剧痛之中,我一个跃起,另外一条腿狠狠的朝着苟凯的胸口踢去...苟凯很是突然的放开了我..却抓破我的裤子,在我的腿上也抓住了几道深深的血痕。

我倒地落下,顾不得腿上的伤痛,又一跃而起,我见识到了,变身后,苟凯的速度...一条狼的反应速度,甚至更快。

比起当年的苟梓泽,还要快上许多。

而妖化后的苟凯,没有任何的废话...就是无声的朝着我冲来,我只能正面的迎击...我不能恐惧,更不能退缩...因为,我觉得如果这一次,我和童帝能够不死,能够成功的话,我以后可能要面对更多这样的事情。

又是一次对撞,两个人在沉默无声之中,拳脚相加...陡然分开以后,苟凯只是略微的喘息,而我全身却密布着大大小小的伤痕。

衣衫早就不成人形!

我们力量相当,甚至我的力量要更强一些。

可惜的是,他的反应速度比有了风之力的我还要快一些,他的身体比我要强悍,另外,他有利爪,而我没有...

在我的速度只能勉强处于被动的防备之下,这种结果已经算是很好的结果了...要感谢师父从小让我学习武家的功夫。

苟凯似乎恢复的很快,只是略微的喘息了几下,又朝着我冲了过来!

我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吗?在不远处本命阵印,依旧在这白天,也散发着它独有的微光...或者,我应该利用它了?

我有三次机会...这是兰萱告诉我的话,但三次以后,是能救,还是说三次就是极限,兰萱并没有给我说清楚...如果按照这种节奏打下去,我估计,我在苟凯的手下支撑不了三次才是真的。

童帝说需要五分钟的时间。

却在短短的两分钟之内,就发生了如此的变故...剩下的三分钟,我简直看不到希望在什么地方?如果在不动用本命阵印的前提下。

这样想着,我再一次迎上苟凯的时候,我本能的朝着本命阵印之处慢慢退去...苟凯也是亦步亦趋的跟上。

“叶正凌,撑下去,我要开始了...你一定要撑住。”一直沉默的童帝终于给了我一句话,结果却是让我苦笑不已,到了这个地步,我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撑下去?

我还有第三道阵纹,火之阵纹...可惜的是,如今连苟凯的咆哮声都带着冲击的阴冷之力,我的灵魂靠着我的火焰防护,在这种情况下,我如何敢用火之阵纹?

但没人有告诉我该怎么办?就包括童帝也是沉默了下去。

我苦苦的支撑着,却是在这个时候,房间内再一次响起了一声悠扬的笛声...这里是‘肃杀’的战场,这笛声却真的悠扬,如同牧童夕归,那最是悠扬的牧笛声。

这就是童帝,准备了那么久,想要吹奏的曲子吗?有什么效果?

我的一个分神,苟凯的爪子朝着我的脸挥舞而来...如果我不躲开,我能预料到我的眼珠会被抓破..在仓皇之下,我只能举起手臂去档,却被这利爪抓到了还在微微渗血的伤口之上。

那种剧痛,让我全身的肌肉都收缩了一下,我狂怒的抓住了苟凯的爪子,又一次的,拼命一般的用头朝着苟凯狠狠的撞去。

‘澎’的一声对撞,我和苟凯都各自倒退了几步...我却是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充满了某种勇气和疯狂想要发泄的心情...尽管疲惫,而充满了眩晕的感觉,我却没有半分想要暂停一下的意思。

大吼了一声,竟然继续朝着苟凯冲了过去。

已经和我打到了水深火热地步的苟凯,自然也毫不留情的迎上了,可是他的速度比起之前却变得慢了一些...他的眼中似乎流露出了一丝困意。

我在情绪如此暴躁的情况下,哪里还会去思考许多?

又是一场拳脚交加的对决...苟凯甚至用上了兽类才常用的‘撕咬’,在我的肩膀上带走了一丝血肉...可我却好像根本就不在意,越打越疯狂,如同吃了什么兴奋剂一般的不能停止。

在这种疯狂之下,我似乎发挥的很好...情况比我想象的要好上一些,至少我还能支撑下去。

而苟凯,却是好像速度越来越慢...我发现他的眼神偶尔会出现涣散的情况,眼中的困意已经越来越掩饰不住。

童帝的乐曲声还在继续,悠扬中带着一丝丝归家的宁静....难道,这是乐曲的效果?
楼主:弎三  时间:2021-07-08 15:10:01
我心中虽然有怀疑,但在这种时刻,无论是我和童帝,都无暇分神去说一点儿什么?

阵法的运转让我们获得了一个相对不会被打扰的时间。

但同时,也让我们处于了一个孤立无援的境地...剩下的时间,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变化,而任何的变化,都可能让我和童帝万劫不复。

所以,尽管已经伤痕累累,我还是在全力的支撑着。

我身上的本命阵纹,就神奇在只要灵魂里未用尽,天地之力就会源源不绝,在这样的支撑下,我的身体至少不会感觉到疲惫。

而灵魂力支撑三分钟是可以的吧?

汗水从我的发端滴落,有一滴弄进了眼睛,我却为了挡住苟凯的一次攻击,根本连擦汗的时间都没有。

微微有些喘息,我也说不出来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累心。

可是,内心那种兴奋的,愤怒的,想要发泄的情绪却如同熊熊的烈火,让我根本就停不下来...我怀疑,这场打斗以后,我是否会整整的疲惫一个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童帝的乐曲还在继续,难熬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我莫名的情绪下,让我更加的‘狂热’,根本没有任何感觉。

‘澎’,我的一拳打在了苟凯的小腹上,苟凯如同一只虾米一般的蜷起了身体。

这是第一次我的打击让苟凯表现出了明显的不能承受...我却没有任何高兴的情绪,而是异常疯狂的想要发泄,冲过去,对着苟凯又是疯狂的拳打脚踢,甚至发狂般的一口咬住了苟凯的肩膀。

仿佛只有鲜血的刺激,才能让我的内心得到安宁。

而此时的我,就像一个血人一般,全身都传来了鲜血那种独有的粘腻感,可我竟然觉得痛快!

童帝的乐曲似乎进行了到了某一种高潮,笛声从悠扬变成了一种‘甜美’的安谧,那感觉就好像归家后的牧童,卸去了满身的疲惫,饭饱洗漱以后,被妈妈摸着头,在耳边轻哼着一曲小调,就要陷入沉沉的睡眠。

原本是如此祥和的一曲,却让我的情绪到了疯狂的巅峰,撕咬,拳击,脚踢,撞击...任何的手段都被我如同发疯般的用上。

完全没有任何一点儿防守,完全不管自己的处境...进攻,进攻,只有疯狂的进攻!

面对如此疯狂的我,苟凯那张已经妖化的眼中,第一次流露出了畏惧的情绪...更多的却是压也压抑不住的困意,让人感觉下一秒仿佛他就能够睡过去。

一开始,他还和我对攻。

到后来,就变成了被动的防守。

到现在,却是连防守都变得有些力不从心...好像被那种困倦所捆绑,思维都不能完全的集中了。

如果是这种情况,我最好的办法自然是和他‘游斗’,拖过最后的时间,可是我也愈发的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苟凯已经完全的不能还手了,而我已经完全的打疯了...在土行力量的支持之下,我原本就不知疲惫,而带着疯狂的每一拳,都是用尽了全力,苟凯在全无防备的情况下,几乎我的每一拳,都会让他倒退好几步,甚至吐血...他仿佛也到了承受的极限。

我应该做什么?我总觉得我应该做什么的?就好比,是不是趁着现在折断他的四肢,带走他什么的?

可是,我根本停不下来,在情绪的牵引之中,我也冷静不下来去做这些事情。

‘呜...’童帝的一曲笛声,似乎已经到了结束的时刻...最后的尾音却是一种陡然拔高,似乎不是竹笛能发出的声音,带着一种巨大的压迫感,让我的动作也猛地一僵。

就像是正在喷发的火山口,陡然被一座天降的大山给堵住了一般。

让我的内心有一种说不来的难受,至于苟凯却是更加的突兀的在我面前倒下了...随着苟凯倒下的那一声闷响,童帝的一曲终于结束。

事情就是这样尘埃落定了吗?

我的情绪开始渐渐的冷却,这个时候才感觉到全身的伤痛是多么的让人难以承受,在刚才的疯狂之下,我的灵魂里犹如流水一般的涌入阵纹之中,到这个时候,我才凭借着对阵纹的独有感应,发现中枢阵纹之中的灵魂力已经所剩无几了。

如果这样的疯狂再持续下去,我最多再支撑10秒,阵纹就会因为灵魂力的‘枯竭’而失去效果。

而真要是这样的情况发生了,我面临的虚弱也会加倍...任何事情,就包括我这逆天的阵纹使用都是有代价的,而所谓的代价,就是来自身体和灵魂的虚弱。

特别是油尽灯枯的情况下,不是正常的解除阵纹,这种虚弱会来的更加的强烈。

似乎在以前聂焰是有办法去处理这种情况的,而我却是任何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想到这里,我陡然一身冷汗...是该感叹我自己太过幸运吗?我不敢耽误,开始掐动手诀,想要解除阵纹...还残存一些灵魂力,至少我还不至于处于全无依仗的境地。

那么多的变故,我还岂敢相信有什么绝对的安全?

却也是在这时,仿佛已经安静了许久的外边再次传来了打斗的声音,而且是一片凌乱的声音。

在这间全封闭的房间里,自然是看不到什么,我却听见天空有闪电划过的声音,接着是一阵阵翻滚的雷鸣...在这种天气下的下午,怎么可能会有落雷?在这样的镇子里,搞出这番动静,到底外面又发生了什么?

很突兀的,小厅被关闭的门响起了一声大力的踢门声,让整个房间都轻微的颤抖。

这样的变故让我的全身肌肉都绷紧了一下,看向童帝,他的脸色也变得难看了一下...但那踢门的声音也只是传来了那么一声,就又听见了激烈的打斗声,那个踢门的人好像被什么人给拖开了,然后又陷入了打斗。

外面的情况好像比我想象的还要乱一些,我和童帝对望了一眼,如今苟凯算是被暂时的制服了。

只能说是暂时,从苟凯不听的抽搐的身体来看,他根本就是在努力的摆脱这种压抑,谁也不知道苟凯什么时候就会从地上重新站起来,到那个时候,我自问除非动用本命阵印,否则根本就不能再和苟凯一战了!

这样想着,我却没有立刻解除阵纹,而是从地上捡起了一块巨大的石头拿在了手里。

我的目光很冰冷,我的想法也很简单,既然如此,那就先砸断他的四肢,把他变成废人,带走再说。

“来不及了。”童帝似乎知道我想要做什么?忽然的摇头开口这么说了一句,我诧异的望向童帝,什么来不及了?难道除了这样,还有别的办法吗?

童帝却看着我说到:“接下来,我动用秘法,你该做什么做什么,抓紧时间恢复吧。”

除了这句话,我和童帝并没有多余的商量什么,我却是很干脆的丢下了手里的石块儿,盘膝坐下...掐动手诀,解除了阵纹的效果。

在这个时候,童帝也没有闲着,他神色郑重的从自己的指尖再取了一滴颜色艳红的鲜血,抹在了他手中的竹笛上,然后再次横笛于嘴边。

我是傻子,怕也知道,童帝所用的鲜血是精血,再次取血,让童帝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眼中也流露出了一种深深的疲惫。

但他还是强打精神,从竹笛中吹出了几声怪异的声音。

那声音就像是在呼喊,催促,随着这个身体的响起,苟凯的身体有了一点儿反应...似乎像是要醒来,挣扎了几下,又终究没有醒来。

我不知道童帝在做什么?望向他的时候,却看见他全身肌肉紧绷,整张脸也涨的通红,眉头紧皱,似乎十分吃力...却是不停的一声又一声吹响那怪异的声音...

外面的打斗声,越加的激烈,而且不停的雷鸣声从天空传来,甚至连房屋都跟随着颤抖了一下,接着是瓦砾掉落的声音。

‘在搞什么?“我忍不住在心里低骂了一句,连这种古建筑也破坏了,事后要如何收场?

可是,还不容我多想,就趴在我面前不远处的苟凯陡然一下站了起来。

难道他...?这样的想法让我也下意识从地上一跃而起,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都让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且不说扯到了伤口的疼痛,身体的虚弱在这个时候也开始发作了,我几乎连想要站稳都难。

“说,你是谁?你来自哪里?”也在这个时候,童帝有些急促的问话声在房间里响起。

我看着他,莫非是他?童帝却给了我一个稍安勿躁的表情。

面对童帝的问话,苟凯站着的整个身体有些摇摇晃晃,嘴里也发出了意味不明的嘀咕声,让人异常的着急。

而童帝却是上前一句,又问了一句:“说,你是谁?来自哪里?”
楼主:弎三  时间:2021-07-08 15:10:01
首先,我再一次被大家不幸的预料中了。

捂着中枪的胸口,我沉痛而不要脸的说到:“对的,我就是来说,我要动用四月份假期的,别拦我,这次我要两天。”

好,这是第一。

第二件事情是微博,我不是晒猫狂魔,也没想过具体要弄什么微博。我保证我的微博会一直保持干净。

但有一件事情,一直在我心中酝酿着,可说是在道士时期就酝酿着。

一路跟过来的道士老读者也知道,道士的曲折,想写很多也不见得能尽兴。

所以,我准备在微博不定时(注意是不定时)更新一则则小故事,就算是小故事也是有主角的。

主角就命定包不二。

小故事就是以他为引子,窜出来的一系列生活中的灵异小故事吧。

假期过后,小故事会在微博和大家见面。

这纯粹是我回馈读者的行为,我也明白大家一路跟随的苦心。

第三件事情就是4月有一个大型的回馈书迷的活动,大家也知道我一向不鄙视看盗版的书迷。

但对于一直看正版的书迷,也颇为失了公道。

上一次的天涯活动,书迷们为了我进前10,努力的帮我打赏。

这个赏金天涯按比例扣除以后,我拿了回来。

然后,这赏金加上我自己再出点儿,全部回馈给书迷。

这一次,是回馈一直支持我的正版书迷,毕竟写书耗费太多精力,我也是人,要吃饭要生活,不是你们支持正版,这件事情也难以为续。

来吧,这次奖品丰富,苹果6,苹果平板,小米手机,签名书...统统都有。

活动就定在4月,活动方式商量出来以后就进行。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三三写书,大家支持个正版,应该就是最本分的事情了,大家也知道,除此以外,还有天涯十大作者的事情,三三从不也从没敢要求大家再做多余耗费金钱的事情。

已经心中忐忑。

所以,这样的活动,三三承诺不止一次。

看见磨铁的打赏了吗?这个三三觉得已经是书迷对三三的‘意外之爱’了。

这份打赏,三三决定了,除开磨铁扣除的部分,也拿出来和书迷共享。

本分之钱,就已足矣。

一直想为你们做的更多,更好...山海开始我也诸多遗憾,毕竟道士下架又上架,赶在结局部分,这边山海又在开局,三三实在焦头烂额。

好在,写到现在也没算写偏,心中的布局也大概表现了出来,虽然它不够好,未曾达到我心中的要求。

其实,也曾一度失去信心。

最近看见书评大家说越来越好,也是一种鼓励,三三也越写越顺的感觉了。

谢谢大家。

以上。

http://weibo.com/u/3359525910 另外,这是微博地址,给大家附上了。
楼主:弎三  时间:2021-07-08 15:10:01
童帝说这一句话的时候,声音等同于呵斥了,像是运用了道家秘传的‘吼’功,声音如同滚雷一般在室内源源不绝,竟然还有些微的回音。

道家吼功的神奇自是不需多说,不同的方式运用,自然有不同的效果。

只不过我所在山门主修阵法,这些术法我也只是知道,并没有深入的修习过...没想到童帝竟然会这一手。

但也看得出来,童帝此刻犹如强弩之末,也只是在强自支撑。

想必这所谓的吼功,也只是配合他刚才那怪异的笛声,然后暂时的控制了苟凯吧?

我的心中着急,已经到了这个份儿上,如果苟凯再没有反应,也就意味着我和童帝会功亏一篑了。

却不想,在这个时候,原本低垂着头,迷糊不清的苟凯却忽然猛地抬头,双眼依旧是失神的,却开始含糊不清的回答起童帝的问题。

“我...我叫苟凯,我来自..来自朱家湾。”

苟凯的声音是如此的含混,就像嘴里含着一个什么东西一般,而且越到最后声音越小,但也不妨碍离他最近的我,听见这句话以后,猛然的震惊。

我愣住了,遥远的往事一下子清晰的出现在脑海里。

那神奇的榜单,榜单上记载的神秘朱家湾,那个不知道掩藏着什么秘密的村落,还有那座诡异的小山...自然,也有那个同样来自朱家湾的人——苟梓泽。

想到这里,我在震惊之余,又情不自禁的苦笑,这是在做什么?

原来辗转求来的答案,所谓的封印之地...在曾经的曾经,就如此的接近过?

在那一刻,我不知道怎么表达?童帝却是再次超前一步,又是一声带着呵斥的吼功:“朱家湾是什么地方?”

苟凯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挣扎的神情,显然这触动了他内心最深处的秘密,就算是用了这样的控制办法,也不能让他一下子痛快的说出。

一丝鲜血缓缓的从童帝的嘴角流出,而童帝恍然未觉,倒是眼中的焦急已经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他无法再淡定。

因为距离最终的答案只有半步之遥了...

在此刻,外面的打斗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止了,包括那轰鸣的雷声,也不知道从何时停止了..倒是一个清晰无比的脚步声,响彻在小厅的门外,正在一步一步接近我和童帝所在的小厅。

不能再耽误了,我对童帝喊了一声:“这个问题不用问了,问别的。我知道朱家湾在哪里!”

童帝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眼中有些许的疑问和挣扎,但他终究只是轻轻抬手擦去了嘴角的血迹,开口问到:“那紫色的液体是什么?”

这一次,童帝并没有运用道家的吼功了,因为我们的目的只是封印之地在哪儿?

没想到用这样的方式达到了目的,其余的事情对于我们来说,在那时看来都是可有可无的...只是机会难得,问问也是可以的。

我以为苟凯不会回答了,尽管我很好奇那紫色液体的事情,但此刻我的心思更重的,显然是放在从外面传来的那个脚步声上。

可我没想到的时候,童帝的这句话刚落音,原本双眼都很迷糊的苟凯,却忽然兴奋了起来。

尽管他仍是没有清醒的样子,但那兴奋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那是最伟大的赐予,可以让我们回到最强大的形态...被封印的属于我们的一切,都将通过它,回归于我们。就包括,已经消失在历史之中的——妖术!它是我们回归于这个时代,最强大的助力,只有最强大的妖,才能得到它。”

“妖术?”我和童帝同时吃惊的喊出了声,我只是吃惊于真的有这种东西?会让我想起西游记里边儿那些妖怪。

而童帝在吃惊之余,还有了一丝忧虑,显然比起我来,他知道的更多。

“这种强大的赐予,现在非常的稀少了...因为曾经浪费在了人的身上。人类,呵,人类脆弱的灵魂和身体怎么能承受它?并且完美的发挥它?它是属于我们妖的...它是为我们终将完全回归的那一天准备的。当然,我们也会得到更多的这种赐予,这个世界终究是属于我们的...我们祖先曾经失落的,这个世界!它们都将全部回归。”

我和童帝的吃惊显然没有触动到苟凯,他在兴奋的大吼大叫,之前含混不清的话语,也变得分外清晰起来。

他根本不知道他的话,给我和童帝带来了多大的震撼。

我这个时候,才深刻的理解,为什么火聂家的所有人会在这个时代,有一种风雨飘摇的感觉?如果一切真如苟凯所说,首当其中的,不就是我们猎妖人家族吗?

而这一切,抛开家族来说,对于人类来说,不是太过‘恐怖’了一些吗?

如果传说是真的,随着那些上古妖物消失的,同样还有那些上古的大能...曾经辉煌灿烂,充满了神秘谜题的时代!

我和童帝在对望中,都忍不住苦笑了一声,从对方的眼中都读出了一种叫大任在肩的压力。

那个时候的双子,终究辗转到了这个时代,如果说不是命运?这一切与我们无关?谁又会相信。

“只不过,我好恨呐!我们还没有回归,我还要以人类的形态在这个世间生活着...等待着那一天的到来,这液体的反应是不可逆的,那个做出这个液体的,伟大的人,我们妖族唯一佩服的人,被一群可恶的道士杀掉了。现在,我变成了这副模样,这个模样已经变不回去了!”

苟凯在持续的嘶吼着,好像说出了一件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我和童帝都同时摇头,显然不管是我还是他,都对于这件秘辛一无所知...但我终于理解了,为什么在那一夜,那个诡异的男子要被逼到了那种地步,才肯服下那诡异的紫色液体,并且在服用之后的愤怒,原来这是一个不可逆的过程。

在这个时候,那个脚步声已经非常的接近了。

童帝忽然开口打断了正在发疯的苟凯,再一次的动用吼功,大喊了一句:“说,是谁给你提供的这紫色液体?你的依靠到底是什么?”

说完这句话以后,童帝就喷出了一口鲜血。

但必须要这样,现在就是傻子也知道,童帝无意中问的一个问题,和我们的未来是多么的息息相关了,而推论起来,苟凯从朱家湾那种‘毫无名气’的地方出来,短短时间内,如此嚣张的行事,肯定必有依靠。

他的什么留学经历,从我们调查中就知道,完全是假的...原本,我们只是为了求得封印之地,对于他背后的势力是什么,并不是太重视,或者并不是要放在第一位的事情。

但紫色液体的突兀出现改变了这种认知,傻子都能知道,苟凯能拥有紫色的液体是他背后的依靠提供给他的。

那就与我和童帝...所以,就算付出巨大的代价也必要问个明白。

童帝问出了这个问题以后,苟凯却不似刚才那么痛快了,在犹豫挣扎了将近一秒之后,才模糊的回答到:“A....”

A什么?是一个字母,还是一个发音?我心中大急。

我总觉得可能这个答案比封印之地还要重要很多倍...却在这个时候,我们所在小厅的大门被突兀一脚踢开了。

‘砰’的一声巨响,打断了苟凯的话,我一回头,差点儿被飞舞的木屑给溅到了脸上,我一个低头,用手臂档了一下,那木屑却扎进了我的手臂。

大门被踢碎了。

由于一低头,我没有看清楚来人,抬头,却是看见童帝的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一个带着一些玩世不恭的声音响彻在这个小厅:“啧啧啧,看看吧...你们把我的族人折磨成了什么样子?问出来什么了吗?两个家伙?没关系,问出来什么也无所谓,因为...”

“你们死定了。”

我沉默,忽然站起来,朝着后方跑了两步,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用最快的速度,拣起了地上的本命阵印。

这才抬头看向大门,大门之外的大厅,涌动着白色的,浓郁的雾气...一个身影就从这雾气中走来。
楼主:弎三  时间:2021-07-08 15:10:01
我和童帝的目光都落在了那个身影之上。

我对来人的感觉并不强烈,但也莫名的,不认为他那一句你们死定了,这句话是任何夸大其词的话,我知道来人很强。

可是相比较于我,童帝的反应却强烈多了,他的脸色如临大敌之中还有一些绝望。

他似乎想做点儿什么,一下子举起他的竹笛,掏出了他的蓝色笛膜,一会儿却又是把蓝色的笛膜放回了衣兜里,苦笑了一声。

这完全不是童帝的做派,失去了他平日里的淡然,高傲,相反有些手足无措。

想到这里,我竟然还有心情嘲笑的看了童帝一眼。至于吗?

童帝自然是看见了我的目光,忽然就无奈的摇头,没好气的说到:“算了,叶正凌,你灵觉差劲儿,我不与你计较。我们遇见这个人怕是没有活路了,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他来这里,我就有预感。”

“什么预感?”我诧异的问了一句。

“预感来了一个强大的家伙。而我们两个加起来,在他的手下都毫无还手之力。”童帝简单的说到,说完目光又落在了那个身影之上。

毫无还手之力,这么夸张?这让我忍不住打量的目光又落在了来人的身上。

这个时候,小厅也弥漫着不知道从哪里涌来的雾气,薄薄淡淡的一层,让人一下子也看不清楚来人到底是什么样子,只是看见雾气中的一个身影。

我努力的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来人。

却不想,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我就感觉到一阵轻风拂面,接着腰腹间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整个人就飘了起来,待到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重重的落到了地上,和坚硬地面的撞击感与摩擦感,扯动了我的伤口...连同刚才腰腹间的剧痛,让我忍不住低声的呻吟了一声。

而且,这个时候,内里才传来翻江倒海的感觉,伴随着那股剧痛冲上来,让我一开口呻吟,就‘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

比起啰嗦的苟凯,这个人果断多了。

可是,我还来不及有多余的想法,就眼前一花,下一刻,我的脖子就传来了一阵窒息的感觉,双脚离地,我已经被来人提着衣领,整个人都被举了起来,而我却全身软软的用不上力。

之前动用阵纹的虚弱已经来了,这是不可抗拒的反应。

而这个动作,也勾起了我极度不好的感觉...我想起了forest吧里最后的一晚,陈重也是用同样的动作举起了我。

想到这里,就感觉内心的巨大伤口像是被撕开了一般,又是沉痛又是难过,表现到脸上,却是毫无所谓的笑了,我也没有力气擦去嘴角的血迹,很直接的盯着来人开口了:“你们这些大妖怪,小妖怪,都喜欢用这个姿势吗?”

越来越多的雾气涌进了这个小厅,可是如此的距离下,我已经能够看清楚来人的样子了。

不算太高的身高,也就1米75的样子吧?有些瘦弱...脸色偏白,头发被定型的发胶弄到全部竖了起来。

样子清秀,眉眼之间却长的有些凌厉,确切的说,他的眉毛长的和童帝有些像,都是那种斜飞入鬓的剑眉,不同的是,他的眼睛很大,看起来像个少年,不,整个人的神态五官,都像一个青涩的少年。

却穿着一套非常成人化的西服,感觉有些怪怪的。

我和他应该是敌人才对,不过这个人的样子,神态却莫名的并不让我那么讨厌。

“你和那个小子竟然对我熟视无睹?!”在我看向他,并对他说了那么一句之后,他开口说的竟然是这个。

意思是,他进来的时候,我和童帝的对话,引起了他的愤怒?

他在开玩笑?有些幼稚的感觉?难道我和童帝被逼到了这个份儿上?还要对他‘着紧上心’‘目光紧跟’才对?

可是,我看他的眼中真的流露出了怒火,看样子不像是在对我开玩笑。

在这个时候,我竟然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那涌进来的薄薄雾气,让人有一种昏昏入睡,甚至不知道如何思考的感觉...我相信这些雾气不是凭空而来,而这个人现在控制住了我,我希望童帝能够借机脱身。

但下一刻,这个少年一样的人,忽然冲着童帝的方向大吼了一声。

这一声让我的瞳孔瞬间缩紧,这是什么样的咆哮声?绝对不是人类所能发出的声音,而那种沧桑荒凉的感觉,就像来自于远古洪荒,天地初开一般。

我无法形容,这种声音根本不可能会是这种少年样的妖怪能吼叫出来的吧?

这就是纯粹的咆哮,没有任何阴冷的力量...却让我才平息下来的内俯再次的翻腾起来,从眼睛到耳朵,到鼻子...甚至整个大脑都有一种急剧发胀的感觉。

我再也忍不住,‘噗’的一声,又是一口鲜血喷出,而那种发胀的感觉,让我的眼耳口鼻都像要爆裂似的,一股发热的暖流缓缓的流出。

这就是所谓的‘七窍流血’吗?再这样吼叫下去,我估计我的眼睛都会爆炸。

好在这个时候,来人终于停止了吼叫...我终于有一种长舒一口气的感觉,死法有千百万种,可我不想被一个妖怪给‘吼’死,那样未免太憋屈了一点儿吧?

不过,我这边稍微松了一口气,却从童帝那边传来了一声‘闷哼’的声音。

我忍不住艰难的转头,看见的却是童帝捂着胸口,半跪在地上,在喘息...他似乎擦觉到了我的目光,抬头...嘴角,七窍同样也是鲜血淋漓,似乎比我承受的还多。

他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苦涩,似乎想对我说些什么?但终究只是虚弱的张了一下嘴,又是吐出一口鲜血。

“在我的面前,最好不要搞任何的小动作。我不知道你们两个是谁?似乎很让那些家伙在意啊...可是,你们两个人身上却有让我不舒服的味道。”又一次被我和童帝‘熟视无睹’,来人似乎有些不舒服,赶紧又说了一句话,似乎想拉回我和童帝的注意力。

我转头,斜眼看着他,他愤怒的耸了一下鼻子,咧着嘴,很不爽...嘴里却好笑的露出两颗虎牙。

“小屁孩子。”我开口就这么说了一句,既然都是要死,为什么不刺激一下这个家伙,我死也不能让他爽快。

“啊啊啊啊....”我这句话似乎把他刺激的厉害,他抓着我的手都愤怒的颤抖,口中发出了一阵毫无意义的咆哮,那呲牙咧嘴,小虎牙的样子,就像一个真的被激怒的孩子。

“是啊,没想到会死在一个小屁孩子的手里。”似乎能够洞悉我的心事,童帝也异常默契的配合我说了一句。

“哈哈哈...”我夸张的笑,却又忍不住喷出了一口鲜血。

那来人被刺激的够呛,忽然一下子重重的把我扔在地上,我还没有落地之前,又感觉到吹起了一阵轻风,雾气涌动。

接着,又听见童帝那边传来一声‘闷哼’的声音,在这个时候...我终于落到了地上,转头,看见的是那个人一脚踢飞了童帝,又冲了过去,狠狠的踩住了童帝。

犹如赌气一般的大喊到:“我不是什么小屁孩子,睁大你们的眼睛看着,我是齐大人!请你们一字一句的听清楚,请叫我‘齐大人’。”

真是太过幼稚的家伙啊...连情绪都不会掩饰,这样也能成为一个大人?可是,我的心里却不敢有半分的轻视...他当然能成为一个大人,就凭这一身本事,而我连他的任何一个动作都看不清楚。

但似乎事情也没有到绝境,我脑中像是把握住了什么,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喊到:“请你也听清楚,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叫你什么‘齐大人’,你再厉害,也是毛都没有长齐的小屁孩。”

“是啊,毛都没有长齐的小屁孩,谁家的孩子被放出来了。”我的话刚落音,也传来了童帝用力嘶喊的声音。

“啊...你们这两个臭家伙。”这个齐大人似乎抓狂了,异常焦躁的‘痛骂’了一声,接着...我感觉整个小厅之中的雾气都在疯狂的涌动,阵阵的轻风,变成了狂风在吹动,不时传来‘咚咚咚’的巨大声响,整个房间都在震动。

这样过了半分钟以后,整个小厅才消停下来。

飞扬的灰尘飘散,滚落的石块和杂物...混合着雾气,让整个房间更加的迷蒙...我和童帝忍不住呛的连声咳嗽。

那个齐大人‘疯狂’的发泄,差点儿拆了整个房间。

而终于消停以后,他却是抓住了苟凯...在我和童帝目瞪口呆的之下,一连扇了苟凯十几个耳光:“你给老子醒了...你个不争气的家伙,让齐大人我被两个臭家伙侮辱成小屁孩子,你死定了,你死定了。”

这是在闹什么?我和苟凯都觉得这个齐大人行事太诡异了。

但这种扇耳光的方法似乎真的有效,一直迷糊不清的苟凯,被这个齐大人给生生的扇醒了...似乎有些愤怒,竟然有人用这种侮辱性的方式来对自己,可下一刻,苟凯彻底的情形之后,眼中却流露出了极大的惶恐。

一个翻身,就朝着那个齐大人跪下了。

形势因为这个性格奇怪的齐大人出现,变得更加的不明了!
楼主:弎三  时间:2021-07-08 15:10:01
如果说我和童帝此时能够交流,想必想法都是一样的,在这种不分明的形势下,唯一的出路就是搏一搏。

而搏上的东西,却那么不可靠的感觉,就是那个齐大人‘怪异’的性格。

苟凯给那个齐大人跪下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那个齐大人又一巴掌给扇倒在了地上。

“没用的家伙,真是长的丑死了。”那齐大人有些嫌弃苟凯的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在如此危急的情况下,听着那个齐大人对苟凯的评价,我还是憋了一肚子的笑,长的太丑了,这个说法不是很贴切吗?没想到苟凯的长相连妖都嫌弃吗?

或许,这个齐大人真的是妖吗?如果不是,他怎么会说,苟凯是他的同族?

面对这个齐大人的不客气,苟凯是不敢有一丝的反抗,明明被一巴掌扇倒在地,却是丝毫不敢耽误的,捂着脸,又一次的跪在了这个齐大人的面前。

但这齐大人却丝毫不在意,反而是冲着我和童帝大吼到:“你们两个人家伙,身上不仅有我讨厌的味道,你们说的话也是成功的激怒了我。我改变主意了,我不会让你们痛快的死去了。我要把你们抓起来,我要折磨你们,直到你们服气为止。”

这一句话!!我的心跳开始加快,下意识的看了童帝一眼,童帝的目光中也稍许有一丝的激动。

是的,我和童帝赌的就是这么一个结果...只要不憋屈的死去,任何事情都还是有希望。

“大人,他们对你做了什么?大人...这两个人留不得,他们是...”面对齐大人的决定,我和童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任何的话,苟凯就连忙出声反对了。

“嗯?”苟凯的反对显然让齐大人有些不满,他斜睨着苟凯,那架势显然是苟凯的答案稍许让他有些不满,结果就会很糟糕。

苟凯哪里敢怠慢,也不敢让我和童帝抢先说什么,立刻就大声的接话说到:“齐大人,他们将会是我们未来的大敌,这在我们任何一个势力的族人中都已经传开。如若不是有几个正道门派在联手暗中护卫着他们,和我们博弈,转移了绝大部分的注意力...这两个人一定会首当其冲的被斩杀。灵魂被囚禁的...”

“我只是个‘诱饵’,齐大人,你身份特殊,这一次他们自己撞上门来,由齐大人你来出手,是再合适不过了...齐大人,一定不能放过他们,我们的复兴大业,他们是极大的阻碍啊。杀了他们,我们需要囚禁他们的灵魂,得到最重要的消息。”

苟凯似乎是非常怕这个齐大人改变主意,一连窜的话语让人连插话的机会都没有。

我和童帝的脸色同时变得非常难看,显然,这苟凯一连窜的话语说出了真正的‘秘密’,他竟然只是一个诱饵,而等待我和童帝的结局,竟然是比死亡更可怕的用秘术囚禁灵魂,换来他们想要知道的秘密?

什么秘密?又是谁放出苟凯这个‘诱饵’的?难道是那个A...我也不知道,因为关键的时刻被这个齐大人给打断了。

情况已经危急到了一定的地步,我也顾不得什么了,忽然大声的朝着童帝说到:“看吧,小屁孩就是小屁孩,最重要的就是被牵着鼻子走。童帝啊,真好笑...为什么这个小屁孩拥有这么强大的实力呢?”

“这是老天爷给的弥补呗,怎么都是个小屁孩,不如从其它方面给点儿弥补。”童帝立刻就回应了我的话。

在之前,我就不甘心这样死去,何况还在知道了那么多秘辛的情况下....我们竟然是闯入了别人的阴谋,而且还要面对那么残酷的结果时,我就更加的不甘心了。

死...也许并不可怕,怕的只是在承载了大量的希望,就那么莫名其妙的死去,才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何况...在不知不觉当中,我竟然已经背负起了这些希望,也有那么多事情没做的情况下。

所以,我是选择了近乎‘无耻’的办法,再刺激了一下这个齐大人。

看来,童帝也是抱了同样的想法,和我一唱一和...在这场战斗中,我竟然发现了我和童帝如此的默契。

果然,在之前,那个齐大人已经因为苟凯的话,脸色变得不可捉摸了,似乎是在犹豫。

却被我和童帝这样刺激之下,忽然又变得暴怒,他大火的一脚踢开了苟凯,吼到:“谁也不能改变我的决定,这两个家伙,我一定要折磨他们,一定不要他们这么轻松的死去,谁敢反对谁就先去死!你,给老子闭嘴,找张布,把你那难看的脸给老子遮住。”

“齐大人,你千万不要任性啊...不然,齐大人也对那些大人无法交代啊。”面对齐大人的决定,苟凯大急。

却不想,这句话却彻底触怒了那个齐大人,他陡然回头就是一脚踢向了苟凯,脸色也变得阴沉起来:“你是说我任性吗?我需要对哪个大人交代?谁要我交代,我就先灭了谁!你是在挑衅我吗?”

看起来,那个齐大人的脾气可不怎么好啊?

苟凯被齐大人一脚狠狠的踹到在了地上,看样子是不甘心想再说一些什么?可是,一时间因为畏惧却什么也不敢说。

事情到了这一步,似乎是已经尘埃落定了...其实,等待我和童帝的结果也好不到哪里去,这个齐大人会把我们带到什么地方?折磨过后的结果,其实无非也一样。

我和童帝这样近乎‘不要脸’的争取到的也只是一个可以晚一点儿死的结局。

但...只要还有时间,那也就还有希望吧?

在这个时候,那个齐大人已经嫌弃的让苟凯把自己的脸遮住,然后走向了童帝...看样子,是准备收拾好我们,然后带走我们了。

而在大厅之中,陡然却吹来了一阵阵的狂风,似乎想要吹散这些朦胧的雾气。

我转头看了一眼大厅,看见的是一个个趴着的身影...也不知道是在这雾气之中沉睡了,还是已经死去了,这场大战的结果就是如此吗?

我心里稍微有些许的凄凉,说不出来什么感觉,只是静静的等待着我‘该有的结局’,却发现那个齐大人脸色阴晴不定的站定了,鼻子也在不停的抽动,似乎是闻到了什么味道一般?

可哪里有什么味道?在这里充斥的,只有烟尘滚滚的味道混杂着血腥味儿...难道事情还有什么转机?

我再次看了童帝一眼,却发现他的脸色也变得怪异,是一种憋着的,不太敢表露出来的充满了希望的感觉。

‘阿弥陀佛’,就在我猜疑不定的时候,一声响亮的佛号在外面的大厅响起...一个稍显沉重的脚步声拖着什么,在朝着里面的小厅走来。

来了一个和尚?

听着声音一点儿也不沧桑,反而是年轻的...一个年轻的和尚,会让这个齐大人忌惮?

显然,齐大人听见这声佛号以后,脸色变得难看了一些,却并不是非常在意...好像,他在意的是另外有什么人一般?

在这个时候,他也似乎不敢犹豫了,忽然用非常快的速度,冲到了苟凯的面前,也不等苟凯说什么...一个‘手刀’打晕了苟凯,然后快速的扯下自己的西服,罩在了苟凯的头上。

接着,他又奔向了童帝...那速度就真的像瞬间出现在了童帝的面前一般,不容童帝反抗的,他逮住了童帝的一只手臂,看样子,是想要折断童帝的手臂...

却又是在这个时候,那个念诵着佛号的声音再次响起:“还请施主手下留情,这个人伤不得。我哥有话让我带给你,做为交换,你可以带走你想要带走的人,我们可以当做没看见。但这两个人,是必须要留下了。”

这句简单的话语中,提出的要求却是不容商量的。

我心里非常的紧张,刚才齐大人的那一番表现,已经充满说明了,他根本就是不服任何管束,甚至不容人‘忤逆’的人...怎么能容忍这种要求?

这个大和尚是谁?

可是不管是谁?这个齐大人一定会暴怒的吧?却不想,这个齐大人的脸色和吞了一只苍蝇似的那么难受,他不甘心的撇撇嘴,小声嘀咕了一句:“他怎么又来了?真是阴魂不散啊...如若不是,老子有把柄...”

这个齐大人的声音越来越小。

可是,大厅之中,那个和尚的声音却是又传来了:“对了,我还忘记了,我哥让我告诉你,你现在的所在,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你最好换一个势力扎堆吧。”

他说话间,雾气已经被轻盈的风吹散了不少...而再一次的,一个身影出现在了小厅的大门。
楼主:弎三  时间:2021-07-08 15:10:01
看见这个身影的出现,那个齐大人忽然就怪叫了一声。

还不容任何人有任何的反应,突兀的扛起了被蒙着头的苟凯就朝着门边冲去...如同一阵旋风就这样消失在了小厅之中。

他这样的动作,门口那个身影也不阻止,反而是带着一些语重深长的无奈说到:“齐大人啊,您这是何必呢?都说了不是好地方了,你还不忘了带走他们的人。”

“不管是不是好地方,我答应的事,我就要做到。”一个声音远远的传来。

显然这点儿功夫,那个齐大人已经跑出了很远。

我和童帝面面相觑,显然这一切太怪异了一点儿...却还不等我们反映过来,似乎是从外面的院子里,又传来了齐大人一声怪异的大喊:“你真的来了。”

然后,一切声音就归于寂静了。

这算什么?一场战斗到了最后就是一出闹剧吗?但在这个时候,我感觉我耳边有一个响起了一个呼吸的声音,让我起了一身儿的鸡皮疙瘩。

我一个抬头,看见的是一张被放大的好奇的脸。

大光头,圆圆的眼睛...直挺的鼻子,脸型却是已经成熟了...可是还是能看出一丝属于可爱的味道。

你只能想象,这样的人在小时候应该是何其可爱的一张脸。

可是,我却不敢这么想...只因为,这张脸虽然透着一种和善与易让人亲近的味道,却也透着一种异样的庄严,即便如此年轻,却有了一种佛陀金刚的味道,宝相庄严的感觉。

“咳...”他似乎很喜欢离人很近的打量人,而我却不习惯,一个人的脸离我不到五厘米的来回打量我,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这个时代,就是你这个小家伙出风头吗?就像当年我哥一样。”他开口说话了,嘴角勾起一丝笑容,一笑却让人感觉有一点儿调皮,又浮现出了和他年纪有点儿不符的可爱。

这...算什么?难道是幼儿园开园了?之前来了一个齐大人,行为像个小孩子。

这个大和尚也是这种感觉?和齐大人还挺搭的....他竟然叫我小家伙?可是,看他的年纪,也就和我差不多吧?

他为什么要说我在这个时代会出风头?因为聂焰的身份吗?他哥又是谁?

想到这里,我苦笑了一声...生活发生了如此大的剧变,我可不想我会是出风头的那一个...但却不容我说话,这个大和尚似乎想起什么往事一般,眼中竟然流露出一丝和他样子不符合的沧桑。

下一刻,他已经起身离开,在我面前,却躺着一个已经被打昏的,不知道是什么人的人?

之前,他的脚步声响起的时候,有拖动东西的声音,莫非就是拖动着这个人?

“传说中,你也会是那不确定的几人中的一个?可是这小模样...啧啧...长的太像女人了。额觉得这样不好,男人嘛,就该爷们点儿咧。”又是这个大和尚在说话,可是说着说着,那一口普通话,竟然变成了陕西腔。

这不是在戳童帝最忌讳的事情吗?

果然下一刻,童帝有些愤怒的声音就在小厅中回荡了:“大师,我很感谢你救了我们,但请你别说我长的像个女人。”

但,那大和尚似乎不在意的样子,在这个时候已经站了起来...有些无聊的打了一个哈欠,而在这个时候,一个匆忙的脚步声传来,一个看起来只有10几岁的小和尚又冲了进来,喊到:“师父,师父你在这里吗?”

“额说你咋唬啥咧?没看见额就站这儿?”那个大和尚抓了一下脑袋,说的就是标准的陕西腔了。

他这个样子竟然已经是人的师父了?我在奇怪的时候,那个小和尚却是很突兀的朝着我跑来,还不等我说话,却是对我行了一个佛门大礼,叫了我一声:“家主。”

这一次我是真的愣住了?一个和尚,似乎还是那个怪异大和尚的徒弟,跑来叫我家主。

看见我不解的目光,那个小和尚认真的给我解释到:“家主,我是任家的子弟,俗名任寒。法号空见...在这里见过家主了。”

我人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这就是神秘的任家子弟?原来跑去做和尚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如此狼狈的‘家主’啊...那个小和尚却是不在意的说到:“家主,我还有一个哥哥,入的是道门,今天却也是来了。对于家主回归的事情,我们都很高兴。”

“真是奇怪咧,空见儿,你给额过来,跟额说,师父和家主哪个比较重要?”在这个时候,那个大和尚却是打断了我和空见的对话,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空见的脸一下子憋的通红,对着那个大和尚不停的抓着脑袋,憋了半天才说了一句:“师父,你不要为难弟子啊。我们是佛门中人,不要起争强好胜之心。”

“呵,你这个小家伙,还敢教训额来着?看额不收拾你。”看样子,那个大和尚是真的发火了一般,撸起袖子就要收拾空见。

他并没有穿什么僧袍,穿着的只是一件普通的T恤,上面还搞笑的映着一个不知道是什么动漫人物的头像。

但我却看见,他撸起袖子的手臂上,有一个血红色的纹身,是一条活灵活现,摇头摆尾的龙。

这和我的本命阵纹有什么相似之处吗?

看见空见为难的样子,我想开口为空见求情...可在这个时候,一个略带沧桑的声音却是在小厅之中响起:“慧根儿,你要几时,才能有点成熟的样子?已经是堂堂长老和尚了,怎么还是这般?”

原来这个大和尚叫慧根儿?但这个已经不是问题的关键,我已经被那个略带沧桑的声音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只因为那个声音的主人给我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如果我记得没错,我已经知道来人是谁了——陈承一。

果然,随着声音的落下,一个人已经走进了小厅...比起前段时间的相聚,这个陈承一似乎又沧桑了几分..就连鬓角的白发也多了一些,已经蔓延到了额前。

但整个人的气质却变得更加飘渺了,越来不像这尘世中的人,反倒像随时要‘飞升离去’的得道高人。

对于陈承一的出现,慧根儿似乎很开心,已经不和空见计较了,反而是冲到了陈承一的跟前,亲热的喊了一声:“哥。”然后,就很自然的揽住了陈承一的肩膀。

在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这个叫慧根儿的和尚分外的高大强壮...之前,我竟然还认为他有一些可爱,只有在有对比的情况下,才能感觉他真正的‘彪悍’之气,应该是一个真正的武僧。

似乎他已经习惯和陈承一这样的亲密,而面对他,陈承一虽然有责备,但也只是淡然一笑,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这种感情是如此的自然,也好像持续了很久很久的时间。

只是短暂的和慧根儿说了几句,陈承一的目光终于落在了我的身上,说到:“我们又见面了。”

我下意识的点点头,他却看向了童帝,沉吟了一声,才说到:“说起来,你,我倒是第一次见啊。”

面对这个忽然出现的陈承一,童帝似乎失去了他平日里的高傲,回答的几乎有些恭谨:“是的,道长,我们是第一次见面。”

面对道长这个称呼,陈承一似乎有些不置可否的意思,却是说到:“看来,你们还需要一些时间成长,但事情却似乎变得有些糟糕。你们的时间不多了,但也可能更多的波折,会把你们磨砺的更快吧。”

“这一次,是道长你救了我们吗?”童帝忍不住追问了陈承一一句。

“说起来,不算是。因为齐宇的出世,有我的原因在其中...我必须要为我种下的因,来还一些果。可惜的只是,天下大势如今已定,妖族的出现不可避免,出于另外的原因,我也不能再一次的动手拘谨齐宇...解了你们的困,也算是一个果吧。而万千因果莫不是相连在一起。今后,这一果,必将能还他日之因...也算是我还了这一果。”陈承一这样回答了童帝一句。

却差点儿把我绕晕,看似说了很多,却什么也没说。

可是话里行间里的深意,却是让我沉思了良久。

在这个时候,我不可能再躺在地上了,勉强的支撑起身体,站了起来,对着陈承一施了一礼,心中却是有早就想说的话:“承一道长,既然天下已经大乱。你等有这番本事的人,为什么不出世,来主持这个乱局...你也看见,也说,我们还需要一些时间成长,那怎么可能是挑动得起大梁的人?”

我说话这话,定定的看着陈承一,他也是看了我一眼。

却是没开口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说到:“这里倒是闹的挺大,恐怕又需要麻烦别人来收拾残局了。你们走吧,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如果你一定要问我这个问题,那就请你记住,上天的安排从来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若是该你的承担的事情,怎么也会落到你的身上...现在的你们如是,当年的我亦如是。”

说话间,陈承一似乎不经意的挥了一下衣袖,依稀似乎传来了一声猛虎的咆哮...狂风起处,小厅残余的迷雾被吹散。
楼主:弎三  时间:2021-07-08 15:10:01



这是这一次四月活动的奖品。

这也只是对大家一路正版支持微小的回馈。

昨天也感受到了大家的热情。

今天即便没有到三三说的票数,加更也是依旧。

今天三更。

也期待大家多一些推荐票,更新票的支持,三三现在说了,每四万票加更一次。

从今天晚上12点开始计票。

原本是不想松这个口的,怕自己做不到。

但山海好歹也是自己的书,即便开篇的写法‘失败’了,大家也看到了三三越来越找到状态的情况。

不管我在想什么,对很多情况多不满,多委屈。

我也不能对不起山海,去敷衍它,敷衍我的读者。

用你们的热情支持我到最后吧。

山海,我们一起战斗。

三三能给予大家的只是书,以及微小的回馈。
楼主:弎三  时间:2021-07-08 15:10:01
那一声猛虎的咆哮,让我和童帝对望了一眼,下意识的从放松的状态,一下子变得紧张无比。

那强劲的风力,绝对不是那阴冷的妖力那么简单,就算正主儿没有现身,但那种压迫感也差点儿让我喘息不过来。

我甚至一下子捏紧了拳头,开始死死的盯着门外。

而让我奇怪的是,如此明显是一只虎妖的咆哮声,怎么会散发的气场没有一点儿妖的感觉,反而是带着一种无比正气的强大灵体的感觉呢?

我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陈承一,他的神色很淡定,反而是嘴角带着一丝笑意,颇有兴趣的,歪着头看了一眼我和童帝。

我忽然觉得自己如果是陈承一的话,这事儿也应该很好笑吧?他一个大高手都没有表示出什么,我和童帝两个‘小家伙’变现的那么紧张做什么?

似乎童帝也和我一样的想法,看着陈承一的样子,忽然也放松了下来,都有一种,有他在,还有那个奇怪的和尚在,这只虎妖算什么的感觉?

风过处,雾已散去。

陈承一前行的两步,有意无意的站在了我和童帝的前面。

而那个让我感觉到奇怪的和尚——慧根儿,正在教训他的徒弟,也就是属于火聂家——任家的弟子。

“想当年,额对额师父,对,就是你师祖的孝顺啊。你及得上百分之一吗?有鸡蛋额从来都给师父吃,蛋糕什么的东西,额就是看着流口水了,也是让你师祖先吃。你师祖多少次夸额啊...好娃娃。可你咧,连额重要,还是你那啥家族重要,你都分不出来咧?我要弃徒,不要你咧。”

这教育的话语,怎么那么风格独特?让我有一种冷汗直流的感觉,莫非这个叫慧根儿的和尚,收徒弟的关键在于对‘吃’的谦让上?

鸡蛋,蛋糕?这大和尚怎么馋这些东西?

但让我更无语的是,任寒听见了慧根儿这么说,竟然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口水,说到:“师父,蛋糕真的好吃。”

这算是什么对话?我忽然都有让火聂家给这俩师徒送一千个鸡蛋的冲动了,但在这个时候,一股巨大的灵魂压迫力却从小厅的大门陡然的传来,我带着一些惶恐的转头。

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我看见了一只巨大的白虎,正踱着优雅的步子从门厅之外走来...这绝对不是普通的白虎,确切的说更像是一只银虎,因为那一身白色的皮毛,闪烁着异样的金属光泽。

除了巨大,和皮毛的华丽以外,它的一切似乎都很正常。

但仔细的看,这一只白虎虽然活灵活现,身周缠绕着丝丝的风力,连每一丝毛发都随着微风轻轻摇摆,但这绝对不是一只有着阳身的白虎。

而是一只强大的妖魂。

强大到何种地步?我无法形容,只是觉得连呼吸一下都要小心的感觉。

我下意识的就非常防备,童帝也是同样...只是我们难有那种紧张的敌意,因为这是妖魂的气场太奇怪了,就像一个修行有成的正道高手,不带一丝邪气。

就像得道的那些大妖,简单的说就是走正道而行的妖。

不过,那种存在一向就很少,要知道和人天生有灵不同,动物木石等存在,想要得到,难度是人的百倍不止,相比起来,能忍过这种‘煎熬’的有几个?所以,除开木石等被动修行的属于‘精怪’类的存在。

动物修,完全走踏实正道的异常少。

我脑中的念头千奇百怪,全身却紧绷的要命,苟凯和这只虎妖比起来简直就是垃圾一样的存在,简直是生平未见之大敌。

可笑的是,那只虎妖望向我和童帝的眼神却清澈而深邃,清澈的如同孩童,深邃的又像经历了无数。

它就这样缓缓的踱步而来,陈承一却是奇怪的带着笑容前行了一步,他伸手似乎想要抚摸这只虎妖,那虎妖也亲昵的用大头似乎要蹭蹭陈承一。

但灵体和人如何接触,陈承一的手终究也只能象征性的抚摸了一下,然后举起手来,叹息了一声...而那只虎妖冲着慧根儿和尚低吼了一声,那声音却像是猫咪呻吟咕噜了一声一般。

慧根儿在这个时候,也终于停止了说鸡蛋的事儿,抓抓头,冲着虎妖说了一句:“嘿,傻虎,好久不见了。”

傻虎?这么威风的一只虎妖叫‘傻虎’?

“嗷呜。”那只虎妖似乎有些不满的冲着慧根儿咆哮了一声,然后带着警告的看了我和童帝一眼。

下一刻,就诡异的在陈承一身侧消失不见。

这是?我和童帝面面相觑....慧根儿却是哈哈大笑,指着我和童帝说到:“你们两个家伙,千万别说出去我大哥这只虎魂叫傻虎,在这个妖物横行的时代,这让我家虎爷咋混呢?”

陈承一却是叹息一声,有些悠悠的说到:“我与它相伴数十载,它是我的共生魂...难为的却是想要亲昵一下,却始终是阴阳两隔。你们记得,它不是什么虎妖,只是我的共生魂。”

共生魂?这是一个什么概念?我不懂。

但是那慧根儿却突兀的冲过来,一把搂住了我的肩膀,对我说到:“这个你们不需要搞懂,这可是老李家的秘术...我大哥可是老李家山字脉的单传弟子,老李家如今的大师兄,也是掌门了吧。”

我自然知道陈承一是老李一脉的传人,英雄了得...我也忘记不了秦海念曾经告诉过我的一个故事,那偏僻的荒村,恐怖的僵尸——老村长。

是啊?我怎么会去想要问这个共生魂?师父那个老家伙,口中所说的江湖从来都没有骗过我...想到这里,我的心里有些酸涩,但在故事中姜立淳也是陈承一的师父吧?

但到如今...为什么陈承一是掌门人呢?想起自己的师父,我就忍不住问了一句:“陈...陈道长,你师父呢?姜道长呢?我曾经听说过他的故事...他不是掌门了吗?”

我不知道要怎么去称呼陈承一,到了口中就是一声别扭的陈道长。

可是,问题问出来,我才知道是多么的不合适...我为什么要追问别人这些?所以又开始蹩脚的解释了一句。

在这个时候,往事如同潮水般的朝着我涌来,我忽然完整而清晰的想起了那个故事...在故事中不是还有一个老和尚叫慧觉,有一个小和尚叫慧根儿吗?

即便刚才已经失态,我还是忍不住指着慧根儿和尚,说了一句:“你为什么长那么大了?”

“啥咧?”慧根儿愣了一下,显然我这话不是莫名其妙吗?

“没...我也听过你的故事,那..那个时候你还是一个小和尚嘛。”我忽然就觉得自己是个大疯子,岁月会流逝,沧海都会变桑田,更何况人也会长大,变老...江山一代一代的更替...这种问题,不是犯了傻,是如何?

好像那个时候的电影,永远有个小胖子和小和尚的形象,刻印在了心里,就以为他们永远也不会长大。

“师父他...很好!毕生所愿,得以成全..这是最大的福报。”面对我的问题,陈承一忽然望向了屋顶,他的目光深邃到好想可以穿破那屋顶,直透那屋外的蓝天一般,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我讪讪的不知道说什么?而童帝却望着慧根儿,有些奇怪的问了一句:“你咋不说陕西话了?”

众人都是一愣,显然这么‘二’的问题,根本就不是童帝的风格,却在不经意之间,打破了那种仿佛是陈承一带来的伤感的气氛。

“走吧,这里已经不是说话的地方。”陈承一在这个时候终于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淡淡的说了一句,却又似乎有些疑惑的皱起了眉头,看了一圈这四周,最终却是摇摇头,率先走了出去。

慧根儿带着空见,也紧紧跟上了陈承一的脚步。

“要我扶你吗?”我始终觉得童帝的脸色苍白的有些可怕,即便从表面上来看,他没有我狼狈。

“算了吧,我自己能走...”童帝淡淡的,望向陈承一的背影,轻声说到:“什么时候,才能成为他那样的存在啊?一只共生魂都如此的强大。”

“你知道他?”我很疑惑的问了一句。

“看见那只虎魂消失在他身侧,我就彻底知道了他是谁?你这种孤陋寡闻的人能知道什么?有空,还是好好的想想恢复的办法吧...难道,你不觉得无论是你还是我,都有损真正的聂焰和童帝的威名吗?”童帝嗤笑了一声,忽然看似轻松的说出了这一句话。

我看着童帝的侧脸,很认真的觉得,这家伙真的不是在开玩笑。
楼主:弎三  时间:2021-07-08 15:10:01
这一战的影响很大。

大到这个江南的小镇居民都以为发生了什么异常恐怖的事件,比如说大批的犯罪分子,或者是别的什么势力到来这个小镇,做了不好的事情。

但这一切的影响,却都被莫名其妙的压下来了。

我听兰萱告诉我,其实在我们大战开始的不久,这个不久的概念,大概就是一两分钟以后,在屋子外就来了一批神秘的警察。

说是警察,只是穿着这样的制服,但实际身份,兰萱在事后的调查,也没有调查出来,而且也不敢不能继续调查下去了。

“为什么?”我追问兰萱。

“因为再调查下去,牵涉到的就是国家的部门了,这一块儿我们不能触碰。”兰萱只是给了我这样一个回答。

这让我想起了老北,忆回...又想起了那一夜一战之后,出现了师徒关系一般的警察,他们是不是同属于一个部门?

国家有这样的部门?

不过兰萱做事一向有分寸,她要觉得不能调查下去,即便我再想知道结果,我也知道肯定是调查不下去了。

其实,我很在意那一战的每一个细节。

我觉得是从这一战开始,我才真正意识到了自己身处在怎么样一个漩涡里,而自己又要挑起怎么样的重担...我无法不去在乎这一战的每一个细节。

因为掀开真相来,是每一个势力的博弈...都参与了其中,才有了这样的乱局,这自然是时候兰萱告诉我的。

已经进入深秋的天气,变得有些凉了...我站在窗口,看着绵绵的细雨覆盖整个城市,穿着的是苏灵为我准备的毛衣,挺暖和的。

这个小丫头倒是分外的细心,甚至细心的太过了...一入秋,就为了我准备了接近20件的毛衣,但谁能穿得了那么多?

只不过,我好像变得虚弱了一些,以前在这样的天气里,哪用得上毛衣?都是受伤的原因吧?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轻轻长叹了一声,这一次的战斗我并不像以前那样,用伤敌一千,自伤八百的方式去战斗,每一次几乎都让自己处于濒死的边缘。

可是,受伤也不是我自己以为那样的轻微,甚至在勉强支撑着走出了那个古色古香,却已经被破坏的不成样子的小院以后,我就倒在了兰萱派来接我的小车上,虽然意识还算清醒,可是一根手指都不能动弹,甚至连吐了好几口血。

在救治了,我稍微恢复了一些以后,兰萱告诉我,其实我的情况很危急,差点儿就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去。

这么严重?我苦笑一声...那在那一天,我是如何坚持战斗到那种程度的?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摸了一下自己的手臂,能摸到的还有一些伤痕...但不能摸到的却是皮肤之下的阵纹,严格的说起来,是灵魂之上的阵纹,就是因为这些阵纹我才战斗到这个地步吧?

也是因为这些阵纹,我的伤势才严重到这个地步吧?就像是一直有力量的支撑,我就以为自己很强大。

也就像一个失去了痛觉的人,带来的后果就是不知道自己受到的伤害有多么的严重。

只是...我想起了童帝那个小子,和我的情况比起来,他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甚至更严重一些吧?总之,从兰萱那边传来的消息来看,水童家甚至因为童帝的伤势,陷入了几天短时间的混乱,直到童帝醒来了,这场混乱才平息。

我不了解水童家的情况,只是能造成混乱的伤势,究竟伤到了什么程度?童帝那最后一句话,说我和他有损聂焰和童帝的威名,难道是这个意思?

只不过,哪里还有什么威名可损失?如果那个时候的威名还在...如今又怎么会是这个情况?

想到这里,我冷笑了一声,也在这个时候,苏灵小心的推门而进,脸上还带着一丝强笑,看着我,叫了我一声:“叶少,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竹老叮嘱过,每天午后,你必须休息两个小时的。”

和苏灵也相处了有了一段日子,我自然是多少有些了解苏灵的,除了她第一天的伪装以外,她其实是一个情绪完全浮于表面的女孩子,没有兰萱那么重的心思,至少在我面前是不掩饰任何情绪的。

看着她强笑的表情,我心中就了然了,忍不住微微一皱眉头,对苏灵说到:“又来了?”

“叶少,你不用担心,兰萱姐去处理了。”苏灵自然知道我在问什么?

“呵,这是今天第几拨儿了?TINA是铁打的吗?一天能够处理几次?”我的声音变得有些冰冷了。

这就是猎妖人家族的现状吗?如此一盘散沙,如何对付现在这个时代...我不了解妖族那边的情况,好像势力分布也很复杂,但至少从表面透露给我的信息,他们还是团结的。

“叶少,不管怎么样,这些事情兰萱姐也能处理好。你现在安心养伤,才是最重要的。”苏灵轻轻的劝慰了我一句,顺手拿过了她端进来的药碗,从我一战一个多月以来,天天都还需要喝药,调养着身体。

这已经不是为了恢复伤势那么简单了,我需要身体的最巅峰状态。

这一次山海百妖录的消息,只是一个乱局的开端,接下来更加混乱的状态需要我用巅峰的状态来迎接,来背负。

我没有说话,只是接过了苏灵的药碗一饮而尽...然后沉声的对苏灵说到:“帮我准备一身衣服,这一次的事情我来接着...我要放出一个决定。”

“啊?叶少,你要做什么?”苏灵显然没有反应过来,一直都表现的很沉默,隐忍的我,忽然这样爆发是什么意思?说完这句话以后,她又急忙加了一句:“叶少,你要相信兰萱姐,她会处理的很好,她...”

“她毕竟不是家主,有些决定她做不出来的。”说话间,我认真的看着苏灵,轻声问了一句:“你相信我吗?”

苏灵咬了咬下唇,看着我,沉默了很久,最后才郑重的点点头,说到:“叶少,我相信你。上一次,在水童家,你护着我的样子,让我恍然相信,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家主真的回来了。”

“哦?”我扬眉,她说的是哪一次?是那一次童帝为难于她那一次吗?

“是真的...因为传说中的聂家主就是那样的,潇洒而狂放...护着身边的每一个人,他说过一句话‘只要我的人是对的,是有理的,我就要护着到底,天塌下来我都不怕,更不怕得罪谁来着’,这也是我们附属家族对家主忠心了千百年的重要原因。”苏灵认真的对我说到。

聂焰是这样的人?我还真不了解!如果真是这样,我发现我还真没有那么抗拒于我是他,他是我这个事实了。

“既然如此,你相信我,就快为我准备吧。”可是,我又该如何去评价聂焰?总觉得这样的男子才最为英雄了得,但就像是在评价自己这样一般,有些怪怪的...我只能转了话题,催促苏灵快些去为我准备。

苏灵也不废话,只是一小会儿,就为我拿来了一套合体的西服。

我认真的换上了,看着镜子中穿着灰色西服,白色衬衫的自己...气质还算沉稳,只是在换衣服的过程中,有些伤口,还有一些细微的疼痛,让我有些愤愤的皱起了眉头。

如果,不是因为这碍事的伤势,我能够做很多事情啊!至少,我可以回山门一趟...我身上所有的谜题,都直指山门,而我实力要恢复的关键,就在于我灵魂丹田处的封印。

这一切的一切...我很笃定,师父知道,师兄甚至也知道一些什么...甚至庄婧是不是也知道些什么?

天知道,我是多想回一次山门,再回一次那神秘的望仙村。

我太想拨开这一切的迷雾了...我也太想恢复一些实力了..否则,在这已经开始暗流汹涌的时代,我将如何的继续存在下去?火聂家又该如何的继续存在下去?

别的,更深远的一些东西,比如背负在身上的责任,我暂时还不敢想。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握紧了拳头,有一种迫在眉睫的冲动...却也是在这个时候,兰萱推门进来了,正好就好看见了一身正装的我,站在镜子前。

“正凌,你是要出门?”兰萱看着我,眼中带着一丝诧异。

“TINA,你是处理完了?”如果是这样,我倒是有些遗憾,但心中的某一个决定,却是并没有改变。

“没有。”兰萱的脸色也变得有些沉重,低声说到:“这个家族,也是如今一个比较大的势力,如果仅凭我恐怕无法说服他们什么,我是来这里找你的。等下,恐怕需要你和我一起去一趟。正凌,你放心,你不用多说什么...只需要在那里坐着,我的话也多少有些说服力了吧?”

说到这里兰萱苦笑了一声。

我整理着衣袖,皱着眉头听兰萱说完了每一句,这种情况并不是第一次出现了,之前,也有两个家族是这样应付过去的。

真是好笑,这样的争抢也不嫌弃‘吃相’难看?

“不用了,这一次我亲自处理。我心中已经有决定了。”我低声的说到。
楼主:弎三  时间:2021-07-08 15:10:01
火聂家对外的会议室,严格的说来并不在总部的两层楼之中。

而是借助了一个我也不懂什么行业的公司巧妙的伪装在了这栋大厦之中,装修的很有风格。

并不华丽,甚至带着一种粗犷的原始风味,走入其中,你就能明白其中的风格,那是一种原始的古朴。

粗大的原木,直接打磨的凳子,悬挂的猛兽皮...这一切都不是关键,关键是在于会议室的正墙上,悬挂着一幅巨大的木刻地图。

至于地图的内容,恐怕很多华夏人一眼都能认出,那是《山海经》这本神话故事集中的地图,而且应该是最完整古老版本的。

至少在市面上流传的《山海经》版本中,我并没有看见这样完整的地图,而且有稍许的不同。

在第一次走近这个会议室的时候,我曾经问过兰萱:“这是什么?难道是我们火聂家的‘文物’?”

我的口吻多少有些开玩笑,但兰萱却神秘莫测的对我说了两个字:“终点。”

可是,那是什么终点?山海经这本华夏奇书留下的谜题很多,关于里面附录的地图也是颇多争议,却没有兰萱这样新鲜的说法。

可是兰萱却也摇头,郑重其事的对我说到:“我也不明白是什么终点...只是相传聂主在世之际,偶有一日,看这地图,入神了很久,最终提笔挥毫,写下了两个字,就是终点。”

终点吗?

这地图给我的感觉很奇特,好像和我的命运相连一般...所以,尽管在一种复杂心情的引领下,我进入了这个会议,走入的瞬间,目光还是不自觉的落在了那副木刻的,占据了一整面墙面的地图之上。

那分明只是简单又粗犷的刻画线条,仿佛带领我走入了另一个世界...一个真实的,却不知所踪的世界...我很想沉溺在其中,去体会一番真正厚重的历史,但我却不能这么做,因为在我之前,早已经有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在一边缓缓的踱步,一边欣赏着这幅地图,沉吟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我进来的一刻,他的目光才恋恋不舍的从地图上收回,落在了我的身上——像一只猎鹰。

“老夫柳吟风。”在这样对望了一秒以后,他的目光最终变得有些轻蔑,只是随意的冲着我一抱拳,算是打过了招呼。

为了化解我的尴尬,也是为了提醒我的一些必要的事情,兰萱赶紧上前,在我耳边说到:“叶少,这位就是柳家的家主,柳吟风老爷子。柳家也是一个大族,传承自明朝...”

在这边,兰萱的话还没有说完,那柳吟风就一口打断了兰萱的话:“你这个小女娃娃,好生小心。这叶少不是你们火聂家堂堂家主吗?能不知道这些琐事?再说,他来了,就他说话吧。”

那言下之意,就是家主的对话,没有兰萱说话的余地。

说话间,他已经大喇喇的坐在了那条长长的原木会议桌的上首,也就是火聂家家主之位的旁边,摸着自己下巴刻意蓄起的长须,目光带着一些得意和压迫的看着我。

而在另外一只手中,他不停的滚动着两个亮铜色的‘铁蛋子’,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在这铁蛋子上有着繁复的花纹,似乎是花鸟图,可是感谢我在山上学习阵法的那些年,我一眼就看出,那似是而非的花鸟图只是伪装,这两个‘铁蛋子’上其实是一幅子母阵纹。

至于有什么作用,凭借我现在的功力却是看不出来。

我不动声色的冲着兰萱扬了下手,示意兰萱不必插手担心什么,然后云淡风轻的坐在了家主的位置上...那柳吟风看见我看了他手中的‘铁蛋子’两眼,目光更加的锐利了一些。

似乎是在示威,手中转动‘铁蛋子’的速度陡然变快,转动碰撞之间,竟然出现了明显的火花,更奇特的是,两粒铁蛋子之中,竟然传来了隐隐的雷鸣之声。

在这样的威势之下,那柳吟风陡然开口了:“小娃娃,不,应该叫你叶家主才对。你们火聂家和水童家瞒着我们各大家族做的‘好事儿’,我都已经知道了。毕竟这天下也没有不透风的墙...我老头儿说话直接,一把老身子骨也不怕得罪谁个?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们得到的消息,我柳家要求分享。”

我点头,表示听见,然后转头,示意兰萱给我拿来了一个烟灰缸。

我静静的点上了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然后轻轻缓缓的吐出了一口烟雾,看着柳吟风,也不说话。

而那柳老头儿,似乎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见我沉默,已经瞪起了眼睛,手中的两个‘铁蛋子’碰撞的更加厉害,那之前只是隐雷的声音,变成了闷雷之声,让整个会议室都带着隐约的震动。

不容我说话,他又赶紧加了一句:“你这个什么叶小娃,不要学这个女娃娃给我玩什么虚的...你是带把儿的,再玩这个也就没意思。再说,她一个附属家族的人,就算再能干,也上不得台面。我能原谅她做不了任何决定,可不能原谅你给我磨磨唧唧。”

他说话,我抖动了一下手中的香烟,看着成灰的烟掉入了烟灰缸,然后被烟灰缸的清水氲散开来,如同浑浊了的世界一般,也是当真有趣。

“叶小娃!”柳吟风拍动了一下子桌子,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架势。

我这才掐灭了手中的香烟说到:“柳家,初成家族于明朝永乐年间,第一代家主柳云志,据传师从道家纯阳派一分支道脉的神秘高人。成名一战,则是杀到了崂山脚下,端了为祸七村四镇的‘黄鼠妖’,也是狠狠的落了一下当时崂山之中隐藏道人的脸面,一时风头无两。”

我说的就是柳家的历史,这件事情自然是光荣的。

似乎也让柳吟风心中得意,很是舒爽,嘿嘿笑了两声,手中那会‘打雷’的铁蛋子,也算是转动的缓慢了一些,不至于让我火聂家的对外会议室跟地震了一般。

我却并不在意,只是继续说到:“一战成名之后,柳云志身边逐渐聚集了三名猎妖人,于公元1409,正式建立猎妖家族——柳家,并且聚集了四个附属家族,而在柳家的庇护之下,四个附属家族也同柳家的主家一般传承至今。”

那柳吟风越发听的舒爽,手中的铁球几乎都忘了转动,连同那雷鸣之声也渐渐小了下来,并且消失了。

“如今的柳家,表面上是由其中一个附属家族出头,主要做一些贸易生意。由于传承保留的完整,和如今的王,季,唐,吴,钟,梁家号称,如今这个猎妖家族已经没落时代的七大家族,也是猎妖家族的七大‘贵族’了吧?”我没有理会柳吟风的反应,只是自顾自的说到。

最后,带着一种淡淡的语气,反问了柳吟风一句。

“哈哈哈...”说到最后的贵族两个字,柳吟风却是再也忍不住笑意,捏着他的胡子,已经开始放声的大笑起来,兰萱有些惊奇的看着我,我却冲着兰萱点了点头。

我的意思我想兰萱应该明白,那就是她给我准备的那份资料,我已经看完了,并且熟记在了心中。

那么详尽的一份资料,怎么可能会没有七大猎妖家族的资料呢?虽然只是简略的提到,却被我在意了...吩咐苏灵又给我找来了更详尽的资料,算是彻底的了解了一下这个‘世界’。

深重的危机感早就包围了我,怎么可能在这种形势下,我就因为伤势,而什么都不做呢?

看着我的冷静笃定,兰萱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欣慰的目光,然后冲着我也轻轻的点了点头,退到了我的身后...我和兰萱之间这种小动作,似乎已经得意忘形的柳吟风并没有注意到,却是在笑完以后,大声说到:“嗯,你这个叶小娃,倒也不像我想象中的那么没意思。自然,如今留下的‘贵族’,也就只有我们几家了。而时代变了,发生了什么样的动荡,我想你也清楚。”

说这话的时候,柳吟风沉吟了一下,然后目光又恢复了猎鹰一般的锐利,说到:“既然如此,那你在这次的事情中得到了什么消息,怕是更应该拿出来,交予我柳家了。说不定还能在这个时代中得到一点儿庇护。”

我懒洋洋的整了整袖子,却是对着柳吟风淡淡的笑了一下,说到:“柳老爷子,说起贵族,您的态度倒是当仁不让。可是呢...这号称贵族的家族可是有七家呢?柳家独大吗?”

柳吟风的脸色变了变,看样子又是要发怒了,他大声的说到:“你这小子,可是想用其它几家来压迫于我柳家?”

我低头,还是笑...笑容却是已经有些冰冷,这安逸的日子恐怕是过得太久了,才让这活了一把年纪,都还不懂沉稳低调的老家伙当上了家主,并且自鸣得意,还能好端端的活着,坐在这里和我讲话。

要是在乱世,他带领着柳家,还能好好生存?

想到这里,我已经抬头,并且摇着头平静的说到:“不,我并没有这个意思。柳老爷子觉得没有压力的事情,不代表我没有压力。对不对?”
楼主:弎三  时间:2021-07-08 15:10:01
我永远认为有些话点到即止,就是最好的效果。

我放出这句话,已经表明了我的态度,至于眼前这个柳吟风要怎么理解就是他的事情了?总之,话的立场摆在了那里,不会动摇就行了。

果然,一句牵涉到众多的话,到底让这个骄狂的柳吟风也不敢当场就发狂。

他开始脸色阴晴不定的沉吟...而在这个时间,我又点上了一支烟,陷入了自己的沉思当中。

这件事情彻头彻尾就是一场火聂家的‘悲剧’,行动在意外之下闹得如此之大,这些家族哪有不收到风声的道理?再仔细一打探,对战局,事情本身就已经值得怀疑。

另外,苟凯说这是一场等着我和童帝上钩的‘阴谋’,诡异出现的齐大人,加上行动速度的‘警察’。

说明这个消息,早已经不是绝密了。

综上所述,这两点...让事后这些家族纷纷行动起来也不奇怪。

“我们无法查出这个消息泄露的源头,原来这个世界的局势已经比我们想象的复杂。”兰萱在第一个家族上门的时候,就不无遗憾的对我说起过这一点。

“叶少,其实外面的战斗一开始,就掺杂了一些混进来的别的家族的人,彻头彻尾的变成了一场混战。只不过,你们和苟凯之间的战斗,因为阵法而得到了保护...阴差阳错的事在于,也是因为有这些家族的加入,外面的战斗才能勉强保持一个平衡,猎妖家族不至于被碾压。出现的不止一只妖物。”这是苏灵,在给我说起外面的战局时,三言两语说清楚的大形势。

我只能简单的分析,消息早就有人隐约的放出,是何方的人是个迷?但是,也只是遮遮掩掩的放出了部分,所以让那些猎妖家族没有轻举妄动,只是派人来严密的监控着我和童帝的一举一动。

但这件事情,又从某个程度上说来说,‘帮助’了我们两家,也说不上来是背后人的本身目的,还是巧合了?这一点非常难以分析。

而事后,那各种源头就多了,各个家族逼上门来,也就不奇怪了...我只是暗恨,不知道是谁,又放出了我和童帝得到了情报的消息,这种事情又根本没办法隐瞒,因为你无法证明没有得到消息...却偏偏苟凯被那个齐大人带走,让事情各加迷茫,这背后是不是有妖族行动的影子...很难去怀疑谁。

于是,事情在这个时候,就成为了一团乱麻。

而斩乱麻,要用快刀啊...我压抑的叹息了一声,想起又神秘消失的陈承一在走出小厅的时候给我说起的一句话:“在我年轻的时候,常常有一种被事情推动,被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可当经历了人生的种种时,我发现面对一堆事情最简单的做法是,永远不要去想别人在怎么牵动你,只需要弄清楚自己此刻坚定的想要做什么就好了。”

“乱死总有理清的一天,而事情总是做一件少一件的。说不定什么时候,源头就出来了。”

说起这话的时候,陈承一惯有的云淡风轻,我却还是感觉我在追逐着他的背影,又被他莫名的,仿佛与生俱来的忧伤所笼罩...常常就陷入某种奇怪的情绪。

这种情绪好像能让人触摸一种叫做命运的东西。

“你该去鬼市走一趟的,何时要去,你自己决定。”思维的延续,让我想起了陈承一临走之前,最后的几句话。

“你为何一定要我去鬼市?你知道很多,也似乎心怀天下,直接的告诉我,帮我不行吗?”面对他,我发现内心如同被看透,反而直来直去的表达怕是更好。

“我师父以前就不直来直去的告诉我任何事,在很久以前,我想不通,为何瞒着我。很久以后,我想通了,什么样的能力知道什么样的事,古人早就说过不要拔苗助长,该是你知道的,你自然会知道。就像小孩子,真的不必过早知道大人的世界,心稳,手才稳。”这就是陈承一最后的话。

好像他那一身的沧桑,让他的话语也变得如此晦涩难懂了。

这番沉思,到底也没有让我理出太多的头绪,我又何不听陈承一的...做自己决定的事情就好呢?事情可以复杂,其实也可以简单,他可能就是在告诉我这个?

想到这里,我抬起了头,我以为我够磨叽的了,却没有想到,那‘狂野’柳吟风似乎还磨叽一些,哼哼唧唧,到底没做出一个决定。

看我抬头,似乎有些恼羞成怒,突然的吼到:“我不管你有什么压力,这件事情你今日告知于我,别的家族,你至少拖延三天,才能泄露消息!”

原来思考了这么久,就得出了那么一个粗暴的决定?看来,他一生的精力全用在怎么去‘耍’手中的铁球了,我只是说了一句:“柳老爷子,你觉得我何德何能?”

“你...”柳吟风真是很容易愤怒,可是他偏偏被堵着,找不出来我这个话有任何的不对。

消息的重要永远在于时效性,当你知道的时候,大家都知道,这个消息还有何意义?可是..保持时效性,也是需要本事的,不是吗?

所以,我有恃无恐,之前我所想的火聂家的悲剧就在于,这些人争先恐后的上门,不就是带着欺压的姿态吗?至少我没有听见水童家,有谁上门来着。

既然你们要如此,我干脆‘弱’到底,又如何?

“反正消息我一定要得到,你说怎么办吧?”柳吟风是彻底的把难题扔给了我,无意中也把主动权扔给了我,他的双眼,目光更加的犀利,还是如同猎鹰,可是猎鹰永远是停留在人的手臂上。

我假装很是为难的揉了一把脸,手放下来的时候,神色已经变为了无奈,我低声的说到:“任何事情都是可以交流,沟通的...既然你们一个个都上我火聂家来了,倒不如,你们全来好了。”

“你的意思是你要把消息放给所有人?”柳吟风的脸色又变得难看,如果目光可以痛揍一个人的话,我想我已经被他打了无数次了吧?

“柳老爷子,消息给不给所有人,如今还是重点吗?重点是大家的交流沟通...除了这条路?还有别的路可以选择吗?”我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谁也不能独吞,那不如大家一起聚集着,商量出个结果吧?

此路不通,换条路走吧。

可是,我的心跳却在兰萱无比诧异的目光下,剧烈的加快...现在他们不懂,他们都不懂,我真正的想法,我要做一件我真正想要做的事情,刚才就已经定下里的决定,我一定要这么做!

柳吟风似乎有些为难了,显然他再傻,也不至于笨到看不清楚一个小孩儿都有可能看清楚的形式。

“我会通知童帝也来的。”我追加了一句,毕竟在这些家族之中,童帝的影响力可比我大多了,分量也十足。

之前,这柳吟风看我的眼神,给我的态度,不就是把我当一个废物吗?

柳吟风的脸色更加松动了一些,而我觉得我给出的‘动力’似乎还不够,忽然有些无辜且无意的沉吟到:“柳家传承数百年,真是让人羡慕的事情。倒也是谢了这个消息,贵族柳家第一次上门火聂家,我倒是亲眼见了见柳老爷子。”

这句话,终于让柳吟风的脸色彻底松动了,我的话看似无辜也无意,就是用心理学的手段暗示他,你堂堂贵族柳家,就算非得走到一起商量这件事儿,分这个蛋糕,难道得到的又会少?

“那好吧,这事儿,我柳家确实吃独食也是不好!弱了千百年来的名声。和平的日子过久了,这时代变了,所有的家族也该聚聚了。”说话间,这柳吟风还颇为不屑的‘哼’了一声。

好像,他柳家要和别的猎妖家族相聚是一件‘屈尊降贵’的事情,也真是要面子,分明吞不下这‘独食’,而且吞下来,会不会如愿以偿的‘填饱肚子’,还是会被‘噎死’都是两说,他却说的好像柳家通大义一般。

看来也真是和平的日子过久了,所有的心思都用来内斗了吧?人无聊了,是不是就是如此?放任了自私,搞点儿内斗,来消耗一下无聊的心思?

我的心里越发的冰冷,脸色却是平静却压抑不住的无奈的说到:“既然柳老爷子决定了,那咱们就商定一个时间吧?我会尽快,柳老爷子等我的消息。”

“商定什么日子?择日不如撞日,既然都已经决定了,害怕那些家伙不来!全都通知了罢,我就在这里等着。”柳吟风中气十足的说到,又一次快速且大力的转动起手中的‘铁蛋子’,会议室中又传来隐隐的雷鸣声。

这是威胁给谁看呐?

我却也是不说穿,心中的一把火焰燃烧的更加剧烈,却是重重的点头,说了一声儿‘好’。

转头,背后就是宏大的山海地图...简单有力的线条,好像又把我带入了那个传说中的世界。









今晚的更新完毕,大家看书愉快。
楼主:弎三  时间:2021-07-08 15:10:01
在很久很久以前,妖物的数量很多。

多到超出了人们能够想象的数量,和人们共处在一片天地间。

也许有人对这样的说法会怀疑,但是只要想到那是一个闭塞的年代...

书信是最常见最广泛,也几乎是最快速的信息传播渠道,而在此之外,人的文化普及程度,思想的闭塞也成为了限制的条件,这一说法就有其根据了。

另外,再一想到,几乎算是在华夏‘遍地开花’的妖物传说,似乎又为这一说法增添了更为可信的‘佐证’。

不要以为只有民间的传说,在流传甚多的很多所谓的‘官方记载’的古籍中,一样有正式的关于神秘事件的目击记录,其中很有一部分,也与妖有关,尽管在如今这个社会有了各种所谓的解释,但也显得牵强。

甚至,态度粗暴一些的就选择了回避,或者直接打上了一个‘臆想’‘愚昧’的标签,但这就是事情的真相吗?

谁也不敢保证说真或者假,时间的长河流淌而去,有什么东西不可以掩盖呢?

可,却有少数人始终保持了‘笃定’相信的态度,这少数人,就是在那个时候秉承天道的猎妖人。

也就是他们的存在,让妖物和人类保持了一个‘微妙’的平衡,形成了一种制约...完全的规避是不可能,毕竟这泱泱华夏几千年的历史,妖物的传说从未断过,但除了一些已经可以说是‘沧桑’的神话传说,妖物和人类之间总算没有闹出所谓的‘大事’。

就比如说族群之间的战斗再未出现。

“逢山野荒僻之地必有妖物存在,少则以族群聚居,多则有数十大妖带领小妖不计。”这是聂焰关于那个时代妖物情况的一句记载。

相对的,又有另外一句记载‘猎妖之人,在册千数有余’。

只是两句话,就道尽了潜伏在人类社会表面之下的另外一个世界。

千数有余的猎妖人比我想象的已经多太多了,只是把他们放在整个人类世界之中,这千数有余的人甚至比不上一个小镇...再把每一个猎妖人平均到聂焰所记载的妖物数量之中,那却是每一个猎妖人都承载着‘重大的责任’了。

在以前,因为自我认知的障碍,我从来不触碰关于聂焰留下的任何东西。

而在这一段伤病期间,我却能独自坐在书房之中,阅读一本聂焰记载的类似于‘工作报告’的东西,却属不易了。

只不过,在我手中的却是一本手抄本,并非原本...而这一本‘工作报告’,也类似于一个总纲,属于概括的记录一些妖物和猎妖人的情况,并不涉及任何具体的事情,因为我所能承受的也是有限。

事实证明,有些事情并不是我麻烦,不愿意自我超越,固执...而是,我接触关于聂焰的任何东西,都会产生一系列的反应,轻则大脑胀痛,重则记忆都会混乱,情绪也极其不稳定。

这是只有苏灵知道的秘密,就连兰萱因为忙碌,都不知道这件事情。

这样想起来,苏灵第一次带我去到聂焰的‘房间’,实在是一件极其冒险的事情,而那一次我也并非全然无反应...只不过,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反应并不激烈罢了。

想到这个,我沉默了一阵子,继续的翻动着这本‘工作报告’,这是我唯一能全程阅读下来的东西了,其余的,能读上三两句话已经是幸运...所以,这本‘工作报告’的内容我几乎都已经烂熟于心了。

可因为此刻心情的‘沸腾’,我还是想再看看它。

工作报告只有薄薄的数业,翻到最后一页,依旧是那熟悉而凌乱的字迹——妖物自何而来?自何?自何?几个大大的问号,显出聂焰心情的极度不平,在最后最后的却是重重的落下了几笔,写出了两个字——重合。

为此,我问过苏灵。

她告诉我,不必为此烦恼,因为这几乎是火聂家的未解之谜,因为这些留字就是聂焰失踪前最后的手记。

我不是聂焰,自然不会为此而烦恼,只是这个手抄人太过负责,把那种凌乱而烦躁的心情都成功的复制了出来,从而影响了我。

妖物自何而来,其实按照我的思维,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不就是从动物植物,甚至石头中进化而来的?达尔文都说过有‘进化论’一说吧?基因突变也成立?当然,我是扯淡。

进化论和妖物扯不上半点儿关系,基因突变倒是可以仔细去思考思考...只不过,我的想法就是一个普通人最有代表性的想法,甚至完全不必为此烦恼。

总之,怎么来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已经来了。

我轻轻敲着桌面,在意的只是这重合二字...总觉得,这普普通通的两个字,因为聂焰特意的记录,就变得有些神奇了...至少,我盯着它看的时候,心中有一种奇怪又奇怪的感觉在牵引着我,我却不确定是什么?

这种不确定的感觉,让我常常很想去确定它,可每次都如同隔靴搔痒一般的让人难受。

我又开始烦躁了,却得不到解脱...就连窗外的雨声听着都觉得凌乱无比。

“叶少。”在这个时候,苏灵轻轻的推门进来了,看我的眼神又有一些不一样。

我放下书,看着她,只是问了一句:“是不是人都来齐了?”

从我和柳吟风之间做下了那个决定以后,到现在为止,已经过去了整整十七个小时...出于现代交通便利的考虑,能通知到的,就算最‘边远’的小家族,只要在意这件事情,恐怕应该都会赶到了。

“嗯,除了还有两个马上赶到的家族,和六个有着猎妖人传承的‘独行人’,基本上记录在册三十一个家族,76个‘独行人’都到了。”说到这里,苏灵稍许犹豫了一些,又轻声的说到:“叶少,当然你也知道,有三个家族拒绝了参与这件事情,另外有9个‘独行人’坚决否认了和猎妖人有什么牵扯..这个...”

“这个时代,掀起那么大的浪花,大浪淘沙,带走的比留下的多。或许,他们认为这样才能抗住大浪...只不过,我认为明哲保身却是最先被带走的。”和苏灵的朝夕相处,让我已经习惯并不隐瞒她,我任何的想法。

“嗯。”苏灵轻轻的咬了咬下嘴唇,能看出她的不安。

火聂家,因为聂焰那个时候的名头,可以说是猎妖人圈子里无人不晓的家族,即便时间也不能淹没。

可到了如今,傻子也知道失去了聂焰,也失去了整个‘核心’层的火聂家,就是一个空壳子...附属家族的人已经习惯风云飘摇,被其它的猎妖家族看低一眼了。

却在今天,举办了那么一个‘盛举’,来了一次几乎好几百年都没有发生过的‘猎妖人’的聚会,苏灵这丫头能淡然而安心才是奇怪的事情。

我知道她的心思,却并不点破...只是放下了手中的那本‘工作报告’,整理好翻动的痕迹,郑重的放进抽屉,淡淡的说到:“既然人都快到齐了,我也该准备准备了。”

“TINA的办事能力我也很放心。”说话间,我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故意夸张的说到:“即便只有十几个小时,我相信她也安排的非常妥当。”

“叶少...”我的若无其事,到底还是没有安抚到苏灵,她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而此时,我已经站了起来,离开了书桌...准备去到我的房间,梳洗一下,用最好的状态来面对我活了二十几年来最‘疯狂’的一个决定。

也是我的生命发生剧变以来,最主动的一个决定。

可是,我还是为苏灵一声不安的叫唤而停住了脚步,扭头,看着她,说了一句:“怎么?是否和兰萱一样充满了疑问?不知道我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是要干嘛?”

“嗯,叶少..”苏灵的脸色有些发白,可是却又怕我误会,急匆匆的说了一句:“不管你是什么决定,结果是什么?我都誓死跟随叶少...只是,希望叶少万事不要冲动,那样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

看得出来,苏灵说这番话的时候很紧张,这恐怕也是早就想要劝慰我的话了。

我却对着苏灵轻松的笑了笑,说到:“好了,如今是2000年代,说什么誓死追随...咱们这是在拍古装片儿吗?”

“叶少。”苏灵更加的不安。

“你们的心意,我都知道。你的,兰萱的,每一个附属家族的!我都知道的。”我换了表情,认真的说到。

苏灵低头,眼眶有些泛红。

而我却是头也不回的走出了书房,自言自语的说到:“苏灵,你知道你和兰萱有什么不同吗?就是,她有疑问,却在得出结果以前,会尽力的做好该做的每一件事情,不会多余的浪费情绪。而你,却常常让情绪控制你难安,也做不了任何的事情。既然崇拜兰萱,就快点儿让自己去学会这种态度,成长起来吧。我的未来也还是需要你的啊。”
楼主:弎三  时间:2021-07-08 15:10:01
我的脚步声响彻在地下室的长长回廊。

听起来却有些寂寞和不安的味道。

寂寞是因为我不知道在这已经沧海桑田,历史远去的世间,还有谁与我有同样的心思?

不安的是,一个能力之外不能完成的决定,一不小心就会变成可笑而不知天高地厚的笑话,至少我不想有这样的结果。

何况,我此时此刻走在地下室的回廊,实际的情况却像独行在一根钢索上,跌下去...就是万丈深渊,意味着火聂家不仅在这个时代要面对几乎是‘世仇’的妖物,还要得罪这当世华夏土地上所有的猎妖人。

回廊上的照明是精美的铜灯,配上完全复古的长廊装饰,显得古色古香,穿着一身现代正装的我,倒是有些格格不入的味道。

如果不是我一个‘抽风’,做出了这等对火聂家算是‘惊天动地’的大事,恐怕兰萱是不会,至少短时间内是不会打开这个地下室的大门,也还会继续对我隐藏下去这里的存在。

“没必要打开它,至少现在不是时间,而这里也是我火聂家最后的一条退路。”兰萱是如此对我解释的。

但为什么是最后一条退路,兰萱也没对我说清楚,可能兰萱也会担心我误会,她补充了一句:“正凌,不想让你知道这条退路,是因为怕你少了一分动力。”

我当然理解兰萱这种心情,原本我就没有童帝这样强烈的‘目的性’,在我心中属于聂焰的东西还没复活,如果再有一条相对安全的退路让我知道的话,兰萱是不敢去‘赌’这个结果的。

脚步声继续在长廊里回荡,尽管这个地下室已经被打开,但唯一能活动的区域就是这条长廊,加上长廊某处的一个大厅。

这是兰萱一再提醒我的事情,也是对这里每一个‘来宾’的警告,只不过兰萱不觉得选的地方太远了吗?我在这个长廊之下走了五分钟,还没有看见那个所谓洞开的大门。

“只有洞开的大门之后才是那个聚会的大厅。”这也是兰萱一再提醒我的事情。

我已经在这个长廊内走的太压抑了。

而终于,随着这一步的踏出,我在长廊一个转角之后的尽头看见了那扇洞开的大门,同时也看见了在我身前不到十米的地方,一个和这里的古风融合的很和谐的身影。

此刻的他懒洋洋的倚在长廊的墙壁上,手中不停转动的是一只长长的竹笛。

这一次,是一袭青色的汉服,如果说这地上的古风长廊是一幅画的背影,他应该就是那个完美的画中人,这个人是——童帝。

经过了一番生死大战,莫名的默契,我对童帝的感觉早就已经变得复杂了起来,这种复杂说不上来,但的确已经完全不是讨厌,不亲近的感觉了,但也说不上亲近,根据最自然的反应,我看着他竟然只是微微一笑,便迎了上去。

但童帝似乎没有什么感觉,依旧是高傲的神态,斜眼‘瞥’了我一眼,口中说出的话却是:“你不笑的时候,还显得没那么讨厌。”

说话间,我们已经很自然的并肩而行,我并没有理会他的奚落,而是略带调侃的说到:“堂堂水童,如此大的聚会,不在大厅里呆着,却在长廊里站着是怎么回事儿?莫非也是怯场?”

童帝面无表情,声音也是冷淡:“他们也配?”

他们也配什么和他同呆在一个大厅?还是他们也配让童帝怯场?这句话我并没有深究,我早就习惯了童帝这种风格,所以只是淡淡的一笑,并不是太在意,只是换了一种相对郑重的语气说到:“两个选择,一个是配合我,第二是看戏,你选哪个?”

“我在长廊里等你,无非也就是为了这个问题,想证实一下。如今看来不用了。”童帝并没有给我正面回答,反倒是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我停下了脚步,看着童帝,莫非他已经了解?

但嘴上还是追问了一句:“你想要证明什么?”

童帝手中的竹笛轻轻一转,眼中却出现了奚落的神情,昂扬着下巴看着我:“叶正凌,你该不会真有这么幼稚的想法,想要把早就成为一盘散沙的猎妖人拧成一股绳儿吧?”

说话间,他的剑眉轻轻一挑,然后又用一种夸张的同情的神色看着我,说到:“那么叶正凌,我可真的会笑话你的。”

“嗯,你笑吧...我的想法还不止如此。”既然那么好笑,我也很干脆的再次挂起了笑容。

“我说了,你笑起来比不笑还要讨厌。”童帝皱起了眉头,显然他也不明白,我的想法不止如此,那还要做什么?

只不过,就是如此...也已经很让我震惊了,我要做什么?竟然是童帝猜到了几分。

说话间,那扇洞开的大门已经越来越近,我已经无心再和童帝说些什么...反而是心跳加快的越加,一种另类的热血沸腾感燃烧在我心间。

“叶正凌,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件事情。从古至今,没有一个人能把所有的猎妖人拧成一股绳儿的。就算火聂和水童如此名声的家族,也只不过得到了天下猎妖人的几分敬畏...而除开火聂水童,这千百年的历史,何止一个惊采绝艳的猎妖人?包括在民间也有莫大名声的,也不能做到这一点。”我沉默,反而童帝在我耳边啰嗦了起来。

“为什么?”我只是随意问问罢了,陈承一的话仿佛扎根于我的心间,做自己想做,别人的话不会动摇我的决定。

“首先这不止单纯是一个猎妖人的圈子,你懂吗?没有一个猎妖人是无师自通的天才,都有自己的师承。而这师承包括了道家,佛家,巫等等等等,不一而足...猎妖的原因也各自有不同。他们代表不仅是自己的立场,甚至也有背后师门的立场。你想想就是一个道家,就有多少的流派分支...更何况,猎妖人的师承几乎横跨了所有的修者界。且不限于华夏...你是疯子吗?”童帝看着我,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就真的用一种看疯子的眼光看着我。

“时代不同了啊。”我知道童帝说的实情。

可我说的何尝不是实情?而且...这个时代,我们有的选择吗?一群睡着的人,总要有一个人先清醒吧?

说完这句话,我又继续前行,童帝在我旁边说到:“叶正凌,这个理由不足以说服我。就凭这个理由,不仅不能让我配合...甚至,让我连看你出丑的心思都没有。”

“我认真的。”说话间,童帝已经停下了脚步,他不是开玩笑。

而我不得不停下来,如果说我心中有什么计划的话,童帝就是其中异常重要的一环,所以我看着童帝认真的说到:“童帝,你恐怕误会了我的意思。时代不同了,并不是指单单这个时代有重现乱局的趋势,你忽略了一点。那就是如此猎妖人的传承,都是至少从明朝传承下来的,他们最初的最初,那个师承的影子恐怕早已经淡去了影子...剩下的只是第一代那个猎妖人,就好比火聂家的聂焰,水童家的童帝。”

童帝眯起了眼睛,和聪明人说话一向不用太费劲的。

“然后再上乱局,这才是先决的条件。”我补充了一句。

童帝不置可否,可是脚步已经在继续前行...我知道,童帝已经做出了他的选择。

但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儿上,我不妨继续摊开一些,我一边前行一边说到:“而童帝,你要知道,我刚才就说过,我的想法不止如此。”

“什么意...?”童帝的话还没有说话,就猛地停下了脚步,几乎是用压抑不住的惊呼说到:“叶正凌,你该不会真的是要发疯吧?”

“是的,发疯呢!不过,我一个人发疯不够,还要加上你。至于以后,谁能更进一步,是我和你之间的问题了,我想那个就不用太复杂了。”我却是淡然的说到。

而这句话好像触碰到了童帝最为敏感的一根神经,他忽然伸手拉住了我,异常郑重的说到:“你忘记了,我和你的问题何止是现在,早已经延续了千百年。”

“我是真的忘记了。”我无奈,他记得千百年前的事情,可我不记得了。

“呵。”童帝的笑容变得有些冷。

但那扇大门已经在眼前,我在跨步进去之前,小声的说了一句:“有兴趣发疯的话,那就进来吧。”

说话间,我已经一脚踏入了这扇大门。
楼主:弎三  时间:2021-07-08 15:10:01
而在我的耳边,响起了童帝的脚步声。

我低头,嘴角不禁浮现出一丝笑容,其实对于童帝会是什么决定,我心中是没有把握的,毕竟从他的表现来看,一直是想压制着我的。

他如果猜测到了我的想法,我怕他首先想到的是我和他谁来做这真正的头面人物。

然后一言不合,一拍两散。

但事实证明,相比于这个,我的这个疯狂决定,让他更加的感兴趣,这关键的第一步竟然在这种情况下,无声无息的解决了。

这个大厅设计的比较独特。

大门之后,有一个小小的门厅,要穿过这个门厅,才能正式的进入大厅,在我跨入门厅的时候,童帝已经与我并肩而行了。

可我首先看见的却是兰萱稍微有一些担心的脸。

她站在这个门厅的入口处等我,当她该要做的一切完成以后,她的担心也终于爆发了。

我目光平静的迎上了兰萱担忧的目光,或许是这番姿态,让兰萱稍微松了一口气,她从来就不是啰嗦的女人,只是对我说到:“叶少,在你跨过这个门厅之前,还有反悔的机会。我暂时猜测不到你要做什么,但针对这种情况,这十几个小时,我也想出了一个应急的方案,可以应付这些齐聚的人。”

我这才注意到,兰萱一向疲惫的双眼已经泛起了很明显的红血丝。

我的手放在了兰萱的肩膀上,轻声的说到:“你辛苦了,但我没打算回头。可我也绝对不冲动,你要做的只是相信我。”

“我出生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我只能相信你。”兰萱望着我,认真的说到,可是嘴角浮起了一丝笑容,是鼓励的笑容。

这就是兰萱,聪明,干练...却也有一种生死无悔的勇气。

我心中感动,低头跨过了门厅,耳边响起了童帝的声音:“我说兰萱啊,你火聂家的叶正凌是真正的疯子,不如...你来跟随于我。”

“童先生,你又在开玩笑了。”兰萱一声轻笑。

而与此同时,我和童帝已经跨过了门厅,正式出现在了大厅,兰萱就在我们身后一步的位置。

所以,在所有的人看来,我和童帝算是连襟而来...目光在这一刻都同时落在了我和童帝的身上...整个大厅原本有一些轻微的交谈声,在这个时候,却是寂静的如同一根针掉在地上也能听见。

压力...我只感觉到了所有的猎妖人交织在一起的气场,如同大山一般的压力,这种无声的逼视,更加这种压力如同被抛在空中的大山,重重的朝着我压来一般。

我甚至来不及抬头看一眼大厅中的人,就感觉到了一种无法呼吸的凝重感,而我的全身也微微发热,感觉到了一点点些微的潮湿,那是一种紧张之下的热汗。

这种气场,如果是普通人进来恐怕来前行的勇气都没有了吧?

我自认为自己也很普通,只不过心中那个坚定的决定,让我猛地的抬起了头来,我的脚步很稳,神情很淡定,手心却全是汗水,相比于我,童帝似乎轻松淡然很多,手中的竹笛转动,仿佛他只是在闲庭信步。

“水童家的童家主,果真好人才。”

“气度不凡。”

“听闻,童家主极有可能会重现当日水童家第一代家主的风采。”

不知道是由哪个女人开始,赞美了童帝一句,从我们由门厅走到座椅前的短短几步路,大厅之中的所有人竟然开始不约而同热烈的赞美童帝,而我自然是被忽略的那个‘废物’。

对于这样的情况,我其实心里早有预料,并不是太过在意。

在世界的任何地方,都有自己的规则,划分出了所谓人群的高低,就连这一群传承自修者圈子的猎妖人也不例外,只是规则不同罢了,在这个圈子多少还是将就实力的。

“重形(看重术法,修炼等形式)而轻心(看轻修心)是道家人最容易犯下之错,其余修者,就包括佛门修者,莫一不如是。却不知道自古以来,到底是锤炼一颗本心为重。若心皆明,则万事万物皆同。”

这是多少年前,师父对我说的一句话了,到了如今我才算是深刻的体会到其中不易。

不说万事万物,就连今天,我和童帝不是在众人眼中划出了一个高低吗?我眼角的余光看见兰萱的表情,是一种压抑的难受和不平...毕竟我的颜面就是火聂家的颜面。

我故意放慢了脚步,轻轻的握了一下兰萱的手,再隐晦的看了她一眼,兰萱对我挤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想是让我安心的意思。

众人的态度并没有刺痛我,兰萱的表情却是刺痛了我。

原来人不禁的被拉入各种好笑的规则,自顾自的把同为人的自己划了个高低,全是因为这样的束缚啊?怪不得佛门说是要六根清净,不跳出红尘万种,如何能用一颗最通透的心勘破这世界?

最大的仁慈是公平,圣人莫不如是说。

可是,公平何其之难?而红尘万种又是那么好跳出的吗?如果没有情感的纷纷扰扰,心灵的力量又来自于哪里?

我竟然在这种时候,想到了如此深刻的道心之悟的问题上...转头却看见童帝依旧高傲不屑的脸,轻轻嗤笑了一声,说到:“你们奉承我一句,我也不会因此高看你们一眼。我想要的是,只是叶正凌承认,我童帝才是那命定之人。毕竟当年的火聂与水童,是不可磨灭的光辉,可是,叶正凌你承认吗?”

说话间,童帝微微扬眉,似乎轻狂一笑,手中竹笛一转,一甩汉服长袖,于厅堂之中主位稍稍往下一点儿的位置坐下了,姿态慵懒,眼睛微闭,如同利剑归鞘,全然不理众人此时尴尬的沉默。

之前,那个位置,本是被柳吟风那个骄狂的老头儿坐着的,童帝一来,偏偏就选择了他的位置,他是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我看见他握着‘铁蛋子’的大手都泛起了青筋,却到底是在童帝坐下之前让开了座位,冲着童帝一抱拳,然后走到了另外一个主位稍微靠下的位置坐下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与童帝平起平坐的位置。

估计这个发现让他心中好受了一些,只是一秒,他脸上又浮现出了那种骄狂的表情,目中无人的样子,似乎又愉快了起来。

这样的人,真是骄狂到了‘可爱’的地步,实在让人难以讨厌,甚至有些同情起来,在这种时代,如果他不做出正确的选择,恐怕会是死的最早也最无辜的那种人吧?

但我也没有心思想这个,而是前跨了一步,终于坐到了属于自己的主位上。

童帝的位置和我临近,我走到主位坐下的时候,和童帝不可避免的擦肩而过,我看了他一眼,心中难免有些微热,那是感动...刚才童帝看似不经意,一向符合他性格的高傲之话,事实上却是在无意中突出了我的地位,为我解开了这份尴尬,也让那些赞不绝口的人闭了嘴。

毕竟我如何的不在乎,我到底是这里的主人?如果都被众人无视了,这一场几百年来最大的猎妖人聚会该如何继续下去?

就算继续下去,我也只能成了一个场地的提供者,再也无法主导这场会议。

童帝肯定是看见我感激的目光,却是装作没看见一般的半倚在舒服的座椅上,为了这场会议,兰萱也是费了心,从场地的安排,布置,排位上都有细心的讲究,而唯一不能改变的则是这个大厅的背影。

明明是很优雅的唐宋古风,却有着诡异繁复的花纹,似乎是百兽图,却又不像...我心中有种怪异的感觉,可是却没办法在这个时候研究这些,顶着强大的压力,我坐在主卫之上抬头了,我手心的汗水就没有干过。

但我还是脸上平静的扫了一眼整个会场,终于也看清楚了坐在主位之下的几乎是当代全部的猎妖人。

除了穿着汉服的童帝,因为穿着的原因,显得与众不同...其余的猎妖人都很普通,至少在穿着打扮上并没有任何惊世骇俗的不同。

就这样的他们,走在人群之中,没有人会猜测到他们的身份竟然是猎妖人。

只有在这里,他们才能完全的释放自己不同的气场,而在普通人的世界里,收敛了这份气场,他们就彻底的隐没于众人了吧?特别是‘独行者’,也就是说并没有加入任何家族的猎妖人,更是显得低调而内敛。

我这样看着所有人的时候,并没有人回应我任何尊重的目光。

在家族之人的区域里,有的家族之人会带着别样意味的眼神好奇的打量我两眼...而在独行者的区域里,很多人甚至连眼皮也没有抬一下。

我没有说话,兰萱就站在我的身后,下意识的轻轻靠近了我一点。

楼主:弎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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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莲蓬鬼话

发表时间:2014-08-02 04:33:37

更新时间:2021-07-08 15:1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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