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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血契灵仆(主仆,君臣,耽美,修仙)

楼主:十五串烤肉  时间:2019-03-20 18:24:30


高珩气哄哄的跑回房间,师父变了,变得不通情理,冷血无情了。

从前师父讲道理都是循循善诱,虽不及墨黎那般伶牙俐齿,仿佛有魔力一般的诱惑,却是真真正正的大道理,所以高珩对师父,除去尊重,更多依赖。可是今天的师宛如变了一个人,蛮横霸道不讲理。

高珩错愕,更多的却是伤心。

远处殿上,虽不闻墨黎呼叫,可藤条破空落在肉上的声音却是在夜晚格外刺耳。

墨黎平素那么娇气的人,又生得那般瘦小,哪里受得这么重的责罚。不管高珩如何气愤,最终还是不忍他人因他受责。每一下藤条似乎都抽在高珩的心尖上。

终于,高珩冲回大殿,入眼便看见墨黎趴伏在案上,臀部高高翘起,双脚离了地面,浑身被汗水打透,臀上已见了血迹。

高珩大惊,连忙跪到观止脚下,擎住那挥着藤条的胳膊。

师父,珩儿……珩儿听话,求您别打了。

观止果然停手。

你且想好了,你满门冤魂,不得超生,即便如此,你也要放弃修习禁术?

高珩满脸通红,青筋爆起,眼圈红红的,却还是点了点头。

只是为了墨黎?

高珩点头。

为了墨黎一个人,而置你满门数百人于不顾?

高珩呆愣了许久,眼中闪烁着愤恨与不甘,他瞪着眼睛,却再也忍耐不住,泪如泉涌的哭喊着,我有什么办法?!墨黎虽然只有一个人,可他是活人,我怎么忍心为了死去的人,而让活着的人受这样的伤痛?!

突然,高珩的哭声戛然而止,就在他喊出这句话的一瞬间,他似乎突然顿悟了。

观止冰冷的手落在高珩头顶。

珩儿,你的祖上先人便是这般的想法,不能为了死去的人,而让活着的人受这样的伤痛。珩儿,如果你为了修炼禁术而获罪于天,你的祖上,死不瞑目。

高珩懵愣的抬头仰望着师父,他只有十四岁,从来他只知道他要怎样做,却从不知道,他的家人会怎样想。

珩儿,你与墨黎,并无亲缘,相识也不过数载,你看他因你受责,不过皮肉之损,心中便已心痛自责。那么,你的父母亲人,若见你为他们修习禁术,堕入魔障,又当如何心痛自责?

师父……

那一夜,高珩长大了,男子之成熟,并非成就己之所求,而是断绝他人不欲。

那一夜,高珩哭着委在观止怀中,直到累得昏睡过去。

那一夜,墨黎可怜兮兮的一个人爬回卧房,在他第四百六十六次腹诽死老道,有了徒弟就忘了仆人,光顾着哄那小兔崽子,都不来给老子上药时,终于听到了那无比熟悉的敲门声。

楼主:十五串烤肉  时间:2019-03-20 18:24:30
十一

墨黎好面子,在观止面前格外端着架子。

嗯,很好,孩子就该这么教育。

当了一天道具……哦,是助教的墨黎以帝师之尊对后学观止给予了前辈的认同和鼓励。

然而,此刻前辈的屁股红彤彤,热腾腾,还时不时的瑟瑟发抖……

这却叫观止如何不怜惜?

榻上趴伏着的是活了四千多年,宰辅三代,秉持千年的均衡人物,可此时此刻,他却丝毫不知廉耻的露着屁股,还哼哼唧唧的撒娇卖萌。

观止喜欢这人,走过无穷无尽的岁月,历尽千秋万载的劫波,他却始终怀着一颗赤子之心,无论是他清澈的眼眸,还是干净的笑颜,皆是因他内心的至纯。

也许他经历了人世所有的不堪,也许他饱受天下所有的苦难,可是,当他这样或轰轰烈烈或安安静静的渡过了数千年的光阴,他最终放弃了凡人无法企及的荣辱,默默的枯守在人迹绝至的雪峰之巅。

观止不由自主的抚摸着墨黎的后脑,却见那人跪趴在榻上,扬起头主动蹭他的手,就差在臀上插个尾巴摇一摇了,怎么看都像一只邀宠的狗。

观止晓得他的心思。观止罚他,从不给他以法术医治,只是上些药,不令伤势严重留疤,为的就是给他教训。可这一次,算是他给观止教学当了教具……呃,是助教……既然不是他的错,他必然会求着观止赶快给他医治——这疼,他可不想受。

观止见他这般憨态可掬,忍不住就想逗弄他,挥起掌来就拍他那已然见了血的臀,却在他吓得脸色惨白,抱头惊呼之际,收起力道,摩挲起了这挨了不知多少戒尺藤条的倒霉的臀。

见得墨黎又羞又恼,观止登时心情也舒畅了许多。

从前待他,太过苛刻,如今这般,岂非更好?

孩子就该这么教育?

观止似笑非笑,来回逡巡着抚摸那又硬又肿的臀。

看见孩子恼羞成怒,观止更加开心,忍不住将他揽在怀里。

瞧你,还真当自己试孩子啊?

怀中之人气啾啾,供着屁股抗议——你待我若是有对珩儿十中之一的耐心,我宁愿当个孩子。

观止待墨黎,确是少了份耐心,他极少对墨黎讲道理——因为他说不过墨黎;他更是从没费过心思教导过墨黎——他认为墨黎要学的东西,无需他郑重其事的教。

他对墨黎的态度向来简单粗暴,凡他所命必须听话,若不听话就打到听话。

转息瞬间,观止竟也生出了一丝愧疚——因着墨黎太过懂事,自己才总是不肯对他费心思。

观止抚着墨黎的臀,似是安慰。

难不成你还当真委屈了。

墨黎气了一整日,终于盼到观止的温存,委在主人怀中,说不出的舒服安心,便哼哼唧唧的回答,自然委屈,还疼着呢。

说着,又特意拱了拱屁股。

哪知下一刻,观止竟然颇用了些力气扇了那小臀一巴掌。

墨黎惊叫。

你干嘛!

观止突然冷了脸道,若是单单为了教导珩儿,我也不必如此,今天责你,自是为着你的错处!

……

墨黎请主人明示。

墨黎当然要请求明示——这货天天犯错,不明示,他都不知道打的他哪一条错。

观止也很无奈,只得揪住他耳朵,看着他痛得涕泪横流才出言提点。

说过不许你再提往事,你为何还要与珩儿说那件事?

墨黎愕然,竟不知观止是为了这件事着恼

为着劝解高珩,墨黎也算是苦心孤诣,竟将自己的旧日种种说与了高珩。

此间往事,便是观止也不曾知晓。

揪着那软软的耳朵,观止亦不知为何这般在意墨黎提及过往。

你曾因梦魇而整整三千年不得安枕?为何你从不说与我知?

墨黎不安,惟恐观止问责。

观止却喟然说道,为什么和珩儿说那样的话?你这样,我心疼。

墨黎难得的那一点小倔强,便被这轻轻的六个字,击得没了踪影,他头枕着观止的膝头,轻声哼着主人两个字。

这世上有这样一种人,无论往事怎样不堪,他们也不肯遗忘,那些痛楚的、悔恨的记忆,已经成为他们骨髓中的一部分,深深附着在他们的身体上。他们站在这些不堪的往事面前,虽然心中惧怕,却仍然不失微笑与勇气。

墨黎就是这样的人,他骄傲的回首一切,不顾开启尘封的痛苦。

可是,观止会心疼他。


未来的日子里,观止还是会偏心小徒弟,因为小徒弟总是懂事的。

从前,小徒弟一直将师父当做父亲一样敬重、依赖,后来,他会想,那么墨黎呢?善良、温柔,师父发脾气的时候还可以躲在他身后,他甚至会挡在自己身前,替自己挨打。

所以,对于小徒弟而言,墨黎就是这个家里最不可少的那个人。

观止与两个徒弟的故事,还会继续,两个徒弟还会犯错,观止也会板着脸,抽他们板子,只是,小徒弟再也没怪过师父偏心。


番外 吉祥三宝 完

楼主:十五串烤肉  时间:2019-03-20 18:24:30
参照楼主喜好,想看观止哄丸子的,没有。想看丸子发脾气的,没有。

楼主:十五串烤肉  时间:2019-03-20 18:24:30
墨黎摇摇头,他并不想困囿于遗忘的东西。

扶着病体,墨黎实地踏查虎牢关地形,只见其水险山峭,雄关盘踞,当真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攻拔这等城池,必然精锐步兵、弩机当先,宇文鍔所部,乃以铁骑见长,只得平原作战,攻拔之事绝非所长。

墨黎思忖许久,乃知此关断不可破,尤其是在李天鸣这种久经沙场,长于攻防的名将镇守之下。

墨黎换来斥候询问李天鸣所部各大将军,思忖片刻,便有了计较,因道:“李天鸣学兵魏武,长于守成,虎牢关据天险,李天鸣守之,将军断难得之,李天鸣若去,必留其长子李伯颜守关。李伯颜其人虽有乃父之勇,却好大喜功,轻率冒进,绝非将军对手。李天鸣若去,则虎牢关唾手可得耳。”

宇文鍔道:“李天鸣本是要给幼子报仇,又一鼓作气攻拔许多城池,俘虏我朝皇子,如此气势如虹,如何肯自行离去?”

墨黎哂道:“李天鸣于春秋之间,两度提师,一度大胜,一度虽败亦未有折损,两次却偏偏中途退兵,是为何故?”

宇文鍔迟疑,他却从未想过李天鸣当初为何退兵。

墨黎续道:“去岁北齐丰年,合肥陂塘屯田大丰,出合肥至潼关粮道通畅,故而李天鸣退兵绝非军资不济。那么唯一因由便是,此人功高震主,为上所忌。”

宇文锷恍悟,道:“那么,你的意思是,使反间之计?”

墨黎哂道:“差不多吧。”

于是,宇文锷按照墨黎所嘱,按兵不动,与阵前多次与李天鸣书信往来,不过说些讨要五皇子元成之事,却言辞暧昧,避重就轻。初时,李天鸣尚道宇文锷有意讨还,往来几次便知宇文锷没这个心思,但却不知宇文锷因何这般反复,不肯痛快一战。待之思及之时,却是为时已晚,那齐主早得了消息,西魏主帅宇文锷与李天鸣阵前罢战,私相授受。

齐主其人最是多疑,更兼小人挑唆,乃连下三诏着宇文锷班师,竟是等不及差人前去接掌守关,而命李天鸣立时启程,留下其长子李伯彦守关。

一切皆如墨黎所料,宇文锷不意这区区少年竟能未卜先知,对之更加倚重。

楼主:十五串烤肉  时间:2019-03-20 18:24:30
李天鸣不在,对手换成了李伯彦,宇文锷似是少了棋逢对手的乐趣,却又兴奋机不可失。可是顾及攻守之势,宇文锷猜想李天鸣临行之时,必然嘱咐其子李伯彦坚壁不出,若能虚耗至入冬,西魏大军供给不足,自然不战而败。宇文锷就是多次吃了李天鸣的这般苦头。

起初,宇文锷寄翼于李伯彦年轻气盛,不及乃父沉稳,便着人在城下叫骂,哪只这个李伯彦却是个好脾气,任他骂得如何难听,仍是坚守不出。

宇文锷计无可施,值得再来求助墨黎。

墨黎却并不急于出兵,反倒悠闲起来,他从宇文锷处索来一本曹操注过的《孙子》竟沉下心来,反复诵读。

宇文锷难免沉不住气,墨黎却道:“我许多年不曾读兵法,早已不悉当今阵仗,早听闻魏武帝长于兵法,自是要谙习才好。”言讫,果然一门心思看起了《兵法》。

这一次宇文锷不似从前一般暴躁。相处时日虽短,宇文锷却也大概知晓,墨黎年齿虽轻,却是极为深沉老辣的个性,说他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毫不为过,想来是常年服侍神仙,故而随了神仙的性子。

故而宇文锷虽然心里着急,却也不在催促墨黎,由着墨黎这般看了十日《兵法》。

十日之后,墨黎教宇文锷自出搜罗干柴于硝磺等引火之物。

宇文锷错愕问道:“虎牢关居于险位,背关有水,若是火攻,则上有绝壁,下有流水,怕是难得奇功。”

墨黎道:“原本也不是要火烧虎牢关。”

墨黎估算着粮草,又过了十日,才请宇文锷亲自出兵攻城。


宇文锷已是对墨黎言听计从,虽料定那李伯彦必定不肯出兵应战,却也照着墨黎吩咐,驱兵陈列阵前。

楼主:十五串烤肉  时间:2019-03-20 18:24:30
不想宇文锷刚刚击鼓,李伯彦便打开城门,率领劲旅杀将而出。他先前奉了父亲严令,坚守城门不出,此刻居然率兵出关应敌。

宇文锷纳罕了片刻便想明白了——自己连番搦战,李伯彦亦知攻守殊异,故而闭关不出;自己偃旗息鼓,李伯彦难免疑心自己有了计策;营中进了火硝硫磺,李伯彦当然疑心自己要火攻虎牢关了。

若守将还是李天鸣这等久经沙场的老将,自然知晓,这虎牢关易守难攻,绝非火攻能下,可是李伯彦尚不到而立之年,领兵也不过数载,在宇文锷这种名扬天下的悍将面前,自是自乱阵脚。

看着李伯彦出城,宇文锷才通晓其中关节,可是墨黎确实从始至终的将李伯彦弄于掌股之间,这少年总共也不过十几岁,究竟是如何看破人心呢?他却不知,墨黎生平最擅长的便是玩弄权术,蛊惑人心。所谓蛊惑,第一步就是掌控人心。

无暇细思,应战宇文锷的是一员副将。

单论武功,当今天下无人可与宇文锷抗衡,即令李天鸣本人也难与宇文锷一争高下,何况只是一员副将?

宇文锷本可一招之内就将此人挑于马下,却突然想到,大凡搦战,皆是主将出马,李伯彦此人又长长自负骁勇,如何就找了个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副将来应敌?难道就是要我速战速决?

宇文锷虽是鲜卑人,读书尚且不多,遑论《兵法》,却贵在心思缜密,更多沙场经验。这般思忖着,宇文锷佯做马失前蹄,匆匆败下阵来。

回归营中,他也派了副将冯礼应敌,自己却仔细观瞧阵仗,果然发现对方列队之中,不见其最精锐的劲旅。

宇文锷沉思良久,终于想到,难不成那李伯彦却是打起了那批硝磺的主意?

宇文锷虽不知墨黎要这么多硝磺做什么,却也不能让李伯彦给抢了去。这批引火之物被墨黎存放在虎牢关下的一处山坳中,宇文锷带着亲卫骑兵便冲杀了过去。

鲜卑骑兵皆是疾如闪电,不出半个时辰,宇文锷率部便已接近山坳。却远远望见山坳之中浓烟升腾,渐渐又有火光升起,宇文锷大惊,全速催行,眼见山坳中火势大涨,越烧越旺,大有烧光整个山坳的架势。

楼主:十五串烤肉  时间:2019-03-20 18:24:30
再到近前,则看到高高的山岗上队列了百十来人,正是自己部下,为首的是他的心腹冯礼。那冯礼身旁,倚杖站了一人,身材瘦小,白衣党风,烈风中颇有名士风范,不是墨黎却是何人?

宇文锷这才明白,墨黎早就料定了李伯彦害怕这批硝磺引火之物,惟恐他以之火攻,便借了宇文锷挑战之机,神不知鬼不觉的亲率劲旅出关,来偷袭这批硝磺。于是墨黎将计就计,此处山坳,三面环山,草木丛生,不见水源,山中更有一线天,往来山风,鼓烈如飓,但有半点火星,便能烧尽整个山坳,端的是火攻绝佳之地。

李伯彦一进了山坳,便被截住归路,四面火箭齐放,不消片刻便燃起熊熊大火。火势越烧越旺,山坳中烟雾弥漫,不见天日,更遑论南北,李伯彦率众突围,几次撞在山梁上,哪里还有退路?

宇文锷击掌叫好,佩服墨黎计无遗算,催马上得山岗上,回头观望,似乎还能听到山坳中李伯彦所部的惨叫之声。

宇文锷正要提马上前,会同墨黎和冯礼,冷不防上空一道闪电,仿佛劈开天际一般,紧跟着就是一个炸雷,由远及近。不待宇文锷纳罕,倾盆暴雨瓢泼而下,打在人身上竟是罕有的生疼。不出片刻功夫雨氲便代替了浓烟,弥漫在整个山间。

宇文锷大惊错愕。他虽不读书,却也知道出兵打仗,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每次出兵之前,务必要询问当地向导,摸清当地的时令,时日久了,宇文锷也颇有些观天象的本事。

大凡名将,皆是如此。

此时正是秋高气爽,中原地区哪里来得这么大的雨水?事出反常必有妖。

宇文锷惊讷了半晌,才想起来,他们这些行伍之人,长年行军在外,过惯了日晒雨淋的日子,给大于浇一浇也没什么,可是墨黎原本就病弱,虽军而出也没带什么伞盖,这样的大雨淋一场,可别去了他半条小命。

宇文锷弃了马,直奔山上而去。到得山顶,果然看见一众将士失望不甘的模样,纷纷叫骂老天爷不开眼,便宜了那李伯彦。唯有墨黎一人怔怔的站在那里,双目失神瞪着山下大火逐渐被熄灭。

宇文锷顾不得许多,飞奔上前,一脚踢在墨黎臀上,将墨黎踢得趴在泥中。

“你他妈的疯了?这么大的雨不会找个地方避一避?”说着,宇文锷提起墨黎将他扔在一棵苍天茂密的大树下。

墨黎被摔得全身生疼,呛咳不止,宇文锷才想起担心他是不是给摔坏了。他上前给墨黎拍着后背,又将墨黎脸上的发丝别在耳后,才又是恨声道:“你疯了不成?你本就体质羸弱,哪能这般淋雨?不就是个李伯彦么?老子还不把他放在眼里。这一次是他运气好,下一次老子定在他胸前穿个血窟窿。有什么大不了的,值得你这般作践自己?你平时不总装腔作势,把个自己淡然得跟个神仙似的么?怎么屁大点的事值得你这样?天命如此,不该他李伯彦死……”

“我命即天命!”始终呆愣着的墨黎突然双眸敛精冷冷的说道,语调虽缓,却吓得宇文锷呛了一口气。

他从未见过这少年如此端重凌然,仿佛沉淀了无数岁月的苍凉。什么人才能说出这般自负又骇人耸动的话?

我命即天命。

楼主:十五串烤肉  时间:2019-03-20 18:24:30
天命为何?莫说凡人,便是山中仙人,世外高僧也从不能窥伺。然而,天命就是墨黎的命。他生养于天地,他有通天地达鬼神的莫测之术,他曾驱使九天诸神为他所用,他曾令天下大势为他所行。

即便他如今因着身体缘故已不能行占卜之术,可他何曾被所谓的天命打败过?

墨黎知道,这绝非天命,此乃呼风唤雨之术。

曾几何时,天地精气沛荡,天神驻守四方三界,他墨黎驱使风雨雷电诸神,何尝不是呼风唤雨。

如今天地聚变,诸神归位,三界再无神识,风雨雷电,山川万物,皆延续从前之法,自然而行。于是,凡间便有修行法术者,以人力批改自然之力。

这呼风唤雨之术,虽非非常术法,可是于这样金秋之时于中原之地将此暴雨,绝非普通修仙后进所为,怕是寻常地仙亦难为之。

究竟是何人行云布雨?

墨黎不需多思,几乎就能肯定,定是那玄一教上仙上官宏。此人乃是李天鸣授业师父,与此生死攸关之时出手相救,自不为怪。

上官宏!墨黎想到一百一十年前,昆仑泉眼下,正是这上官宏亲手掳劫了白玉兰,他生生折断了白玉兰了手臂,逼她说出自己的生辰。为了保住他的安危,白玉兰拼得自绝经脉,也绝不肯出卖他。

墨黎曾言, 白玉兰是他此生见过的最冰清玉洁的女子。

墨黎曾言, 来世他结草衔环,必当报答白玉兰今生之恩德。

墨黎曾言, 他永远记得白玉兰陪她渡过的生辰,为他跳过的舞。

他也永远记得香消兰殇时,他在她眼上落下的那一吻。

所以,他永远记得上官宏。

墨黎胸臆唯余怒火,却不见宇文锷为他焦急错愕的模样。

宇文锷被墨黎这股子执念气得火起,一把将他掀翻,提掌抽在他臀上,“啪啪啪啪”连续四掌,终将墨黎揍得回过神来,哎呦哎呦叫个不止。

楼主:十五串烤肉  时间:2019-03-20 18:24:30
宇文锷被墨黎这股子执念气得火起,一把将他掀翻,提掌抽在他臀上,“啪啪啪啪”连续四掌,终将墨黎揍得回过神来,哎呦哎呦叫个不止。

宇文锷虽然恼怒,却也可怜墨黎被大雨浇了一场,见他呼痛,便停了手,喝道:“还敢不敢胡乱发呆了?”

墨黎醒了神,脸上“腾”的就红了,前一世,蚩尤从没打过他,他们床笫之间也少有花样。这一生他更当宇文锷是个脾气暴躁的年轻人,自己一把年纪竟给他当众打屁股……

宇文锷举首望天,已是云受雨毕,便一把扯起墨黎挟在腋下,纵马下山,毫不顾忌墨黎奋力挣扎。

回了驻营,宇文锷遣散众将,便开始撕扯墨黎衣服。墨黎大惊,却哪反抗得了?没几下便给剥了个精光。

宇文锷取了个毛毡子,粗暴的裹在墨黎身上,随后一脚又踹在墨黎屁股上,将墨黎踢得抢跪在地上。

“拿热汤好生泡着,看你这副鬼模样,好似个老鼠落在汤锅里。”

墨黎被他摆弄得生疼,却也感念他一番好意。待得服侍宇文锷的兵士打了热水来,墨黎才要就浴,便给宇文锷又扯住头发,再次强行给剥了干净,塞进木桶中。

宇文锷坐在对面,吩咐那兵士道:“给他好生洗干净了,白白净净的个小崽子,弄得跟个黑老鼠似的。”

这般裸裎于旧人面前,即便是墨黎,亦有些脸红。他瞑目专心由着人服侍,心中也刻意想着别的事情——上官宏……玄一教七十二上仙已去了个道霞子,我便叫他再去一人。
且不说墨黎如何谋划给白玉兰报仇,他当务之急是如何保得性命又不给观止捉到行踪——上官宏是何人?仙界成名已久的耆宿,位列上仙至尊,已然与墨黎一关之隔了,哪里有还不知晓的?他肯为了凡人弟子留在这虎牢关,只怕旨在觊觎一百年前错过的血月之灵罢了。

上官宏其人,成仙已久,又常在人间,颇通人是事故,虽说狡猾,倒也叫墨黎放心——以其贪婪,必然要独得血月之灵,所以至少他不会将墨黎行踪告于他人,说不定还会将墨黎行踪暗中隐藏。如此一来,墨黎倒是不必担心观止找上门来。

想想他背弃旧主,私逃下山,若是给观止捉了回去……墨黎浑身一抖,不寒而栗。

哪知墨黎不过是打了个寒战,却又惹恼了宇文锷,他吩咐那服侍墨黎的兵士道:“扯他出来擦干净了!”

那兵士见本就沐浴已毕,便扶了墨黎出来,细细擦拭。

宇文锷却又不耐烦了,上前扯过绢布,一壁狠命揉搓墨黎,一壁骂那兵士道:“那用你那么麻烦?”

墨黎给他粗暴的摆弄着,痛得难受,却不好意思开口,于是说道:“将军,冷。”

“你冷是吧?”宇文锷冷冷瞪了一眼,竟扯着墨黎,一把翻过他身子,压在他腿上。

墨黎大惊,“将军……”哪知甫一开口,便给塞了方才擦拭身体的绢布堵住了嘴。

宇文锷早就领教过墨黎的词锋,知道任他说话,自己非给他带歪了不可,索性釜底抽薪,堵了他嘴,不许说话也不许求饶。

楼主:十五串烤肉  时间:2019-03-20 18:24:30
宇文锷早就领教过墨黎的词锋,知道任他说话,自己非给他带歪了不可,索性釜底抽薪,堵了他嘴,不许说话也不许求饶。

他早就憋了一肚子气。自从寿春一战,墨黎与危难之中救他全军上下,他心中对墨黎感激不已,可是先前一年,他亏待墨黎太甚,又别扭着墨黎对他有断袖之念,故而拉不下脸面稍假言辞。平素对墨黎虽也呼来喝去,却再不肯让他吃亏。今日见了墨黎功亏一篑,在暴雨中呆呆站着,他只道墨黎自责,当真气得不轻。胜败乃兵家常事,这若是给淋坏了身子如何是好,尤其是他一副病体,这一通下来,非大病一场不可。

宇文锷心中有气,便扯了墨黎过来撒气,他一手按着墨黎的腰,将墨黎摆弄得唯有臀部最高。眼见着少年一身雪白,唯有个浑圆的臀上又是掌印又是脚印,青青紫紫的。宇文锷却毫不怜惜,冷笑道:“你冷?好,我看你还冷不冷!”说着狠狠一掌扇在墨黎的臀上。

宇文锷行伍出身,手掌巨大,墨黎又是天生的小巧。这一掌竟然覆匀了一侧的臀瓣,直打得臀肉乱颤,霎时又是个清晰的掌印。

一掌下来便再没了停顿,宇文锷的铁掌左一下右一下的落在墨黎可怜兮兮的两瓣臀上,每一张落下都能将臀瓣砸扁,再抬起手来,那团肉便更加深红一分。

墨黎痛得眼前发花,宇文锷力气实在太大,只是用手便比观止的戒尺重了不知多少,挨了二十余下,便再也受不住了。可是他此时口不能言,又挣扎不动,只能任凭鱼肉。想到身后还有个兵士眼睁睁的瞧着他着丢人模样,端的叫他愤懑不已。

宇文锷一壁挥掌狠扇他屁股,一壁教训道:“从今以后,再不许淋雨,若是发现了,我拿马鞭子给你长记性!记住没?”

墨黎有心示弱,却奈何后边另有他人,他总是有些放不下面子。宇文锷见他没半点儿动静,只道他心中不服,下手更加了几分力气。

“你还敢置气!你出去问问,这全军上下谁敢违拗于我?!好,今天我非打服了你不可!”

说着,宇文锷一把掰开墨黎的大腿,巴掌带着戾气便揍在了大腿内侧。

墨黎又痛又羞,这般门户大敞的对着故人,哪怕他是雌伏已久,也羞愤不已,何况身后还有个别人?

宇文锷才不管他如何扑腾,直将人牢牢摁住,巴掌毫不留情,噼里啪啦又揍了二十几下,将墨黎的两侧臀瓣和大腿内侧都揍得青紫高肿,却也没见墨黎示弱。

宇文锷暗想,这小兔崽子当真强项,和他这柔柔弱弱的模样一点也不同。虽然还气他不服软,却终是怕他身子弱,受不住挨打。

宇文锷将人扶起来,见墨黎眼睛通红,满腔的怒火竟不知该怎么发泄,竟斥责的话也说不出口。他伸手摸了一把墨黎高肿的臀,触手滚烫。

“这回还冷不冷了?!”

见墨黎不答话,宇文锷又将人摁倒,掰开一侧高肿的臀肉,巴掌朝两股之间抽去,“还冷不冷?冷不冷?”问上一声,抽上一下。

墨黎痛得直抽抽,这次是当真受不住了。他这人一向最没骨气,能这般挺了几十下已经不易。可待要求饶时,又苦于被堵了嘴,呜呜咽咽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宇文锷又打了十几下,将那缝隙间的嫩肉也打肿了,才停手拽起墨黎喝问:“说,还冷不冷?”

墨黎两条细腿都合不上了,又羞又怒,连眉弓也憋红了,却只能委委屈屈的摇头。

宇文锷这才满意,将墨黎重新放置到浴桶中,将刚刚出的一身薄汗给洗干净,见他着实倦了,便将他安置着睡了。

这是墨黎此一次向宇文锷示弱,因着从前之怨愁,因着明日之多舛,更因着宇文锷待他的略略不同往昔。

楼主:十五串烤肉  时间:2019-03-20 18:24:30
为啥打的是丸子,大家这两天却拼命心疼大爷

楼主:十五串烤肉

字数:346234

帖子分类:潇湘溪苑

发表时间:2015-06-28 07:56:00

更新时间:2019-03-20 18:2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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