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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之书——记2019年3月所购图书35册

2019年3月2日 星期六
15:44。昨晚浏览了法国电影《红房旅馆》（2007）、《灿烂人生》（2017）、《老爸上门》（2012）、《是的，但》（2001）、《我的英雄》（2012）、《永不言不》（2005），都是《放牛班的春天》的男主角主演的，但我只坚持看完了《老爸上门》，其余的都是看一眼就删，尤其是《灿烂人生》，电影开头有一棵路边开花的小草，我刚想辨认那是蒲公英还是雏菊，男主角却开车过来，把可怜的小草压得稀烂，这也太暴力了，于是立刻把电影删除，以示抗议。
今天还有雾霾，但早晨天气似乎还不算太差，就又去了桥市。到地方一看，今天来的人还真不少。2元购《弗拉胡查短篇小说集》（刘连增、曹苏玲、孙建平译，人民文学出版社1957年初版）与《死亡约会》（三毛主编，李永炽译，华文出版社1993年初版）。然后看到几本海豚出版社重印的丰子恺绘《格林童话》，但插图太小，文字太大，又不成套，所以一本也没买。继续往里走，看到有人在卖精装本《中文译解古兰经》（马坚译，苏继元校，麦地那法赫德国王《古兰经》印制局，出版），15元购。返回的路上，10元购三本《野叟曝言》（[清]夏敬渠著，朝华出版社1998年第2版2印）。
《弗拉胡查短篇小说集》是一本百页左右的小书，收入的是罗马尼亚作家弗拉胡查的十几个短篇小说，其中的《莫雷尔嘉》与《捉迷藏》是回忆童年的作品。
《死亡约会》是三毛主编的《阿嘉莎·克莉丝蒂探案小说精粹》丛书之一，全套三十种，其中有些大陆以前不曾翻译的作品，但我受不了这套书的译名，波洛竟然被译成“白罗”，还不如叫“白萝卜”呢。书前有一篇三毛的《出版缘起》，写作日期是1982年。
《中文译解古兰经》是沙特印行的中阿双语对照本，封面红色，精装烫金，1200多页，简体横排，却是从右向左翻的，真是别扭。中文印得比较小，其中又没有注释，出版时间是“回历1431H年”即2009年。上网查了一下，这个版最初应该是在2001年印行的，译文被苏继元校正过。以前见过国内公开发行的马坚译《古兰经》，但卖得贵，据说还不是全译。此书的扉页上盖有模糊的红印章，但可以勉强辨认出上面的文字：“河南省武陟县圪垱店清真寺民主管理委员会”。
《野叟曝言》的版本很多，但今天遇到的这个全新而且便宜，所以就买了下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全本。书里加了些讨厌的“绣像插图”，我只当没看见。封面设计好像模仿岳麓书社最初的那些廉价的精装本古代小说封面，正文印刷墨色太淡，还是可怕的铁钉装，很容易掉页，但十块钱也就能买到这种质量的东西。卖家的摊子上有十几套全新的《野叟曝言》，我挑了半天才挑出三本没有掉页的，这就该知足了。

2019年3月8日 星期五
12:25。最近看了Gérard Jugnot电影集主演的法国电影《逃出法兰西》（2002）、《新纽扣战争》（2011）、《放牛班快乐颂（北郊）》（2009），然后开始看Bourvil主演的法国电影《光荣的日子》（1976）、《青年之路》（1959）。《逃出法兰西》的故事背景设在纳粹占领巴黎时期，Jugnot扮演护送犹太孩子逃跑的屠夫，但电影不太合理，还有搞笑成分，想来是因为法国其实没有真正受到战争摧残的缘故，所以只能拍这种轻松得虚假的东西。《新纽扣战争》的故事背景设定在二战末尾，通过两伙孩子的战斗反应战争，但这电影同样流于肤浅与虚假，虽然也很好看。《放牛班快乐颂》其实应该叫《北郊》，与《放牛班的春天》毫无联系，内容却要深刻得多，讲的是1936年的巴黎郊区，工人、小市民与黑心资本家斗争的故事，《小淘气尼古拉》的男主角在这里扮演小丑，演技相当出色。Bourvil就是《虎口脱险》里的油漆匠，他主演的《光荣的日子》是二战喜剧片，但片源不好，还找不到任何字幕，看几眼就只好忍痛删除；《青年之路》是他和阿兰·德龙年轻时拍摄的，画面太差，也只好删除。
然后开始看Bourvil主演的《诺曼底苹果酒客栈》（1952），片源同样不好，但有法文字幕，用机器转为英文，勉强可看。电影的开头，苹果酒客栈老板去世，遗嘱里把财产留给侄子，条件是他能在一年内拿到小学毕业证书。老板的弟媳妇想夺得财产，就骗老板的侄子说，她的女儿在爱着他，只要他拿不到文凭，客栈就会归她，然后她们两个结婚，而他居然相信了这个谎话……电影快要看完的时候，又去网上找，发现了画面更清晰的版本，但里面讲的是俄语。准备用软件把俄语配音替换成法文原声，但一运行程序，第二块硬盘就突然消失，这是怎么回事呢？
其实我的第二块硬盘在一周前就已经开始被电脑嫌弃，因为它是後来的，只能算小妾。但就算第一块硬盘是正室，她们两个以前不也处得其乐融融吗？怎么说翻脸就翻了呢？起初的矛盾还不明显，只有在用迅雷下载程序时，第二块硬盘才会突然消失。换了百度云管家下载，结果还是一样。後来启动时都不一定能找到第二块硬盘了，怎样威胁电脑也不管用，哪怕我大喊一声“城管来了”。再後来，电脑假装找到了第二块硬盘，但几个钟头之后，电脑又把第二块硬盘藏了起来。最后电脑变得更加可恶，好容易告诉你第二块硬盘有了，你往里面写数据的时候，电脑却会突然提醒你，第二块硬盘并不存在。这种现象也太诡异了吧？以前在聊斋里读过，某书生深夜入住五星级大酒店，遇到绝色美女，顿享于飞之乐，次日一早，却发现自己躺在坟头，大酒店连影子都没有了。而我如今还没有过夜呢，只是在电脑启动之後的几分钟，就发现自己坐在了电脑制造的坟地上。等到昨晚，电脑更加穷凶极恶、几乎都不给我启动了，就打算今早去工大修。但据说我家附近有会修电脑的，而且不宰客，所以今早就去他的小店找他。进门一看，小老板竟然是刘墉再世，说话倒也有谱，于是就等着。他正在给别人修电脑，说是20分钟就好。将近一个钟头之后，另一个人来修电脑，小老板却先去看他的，说是主板坏了，下午再修。之后他又接待了两个顾客，这才轮到我。开机，换了两根硬盘线，电脑恢复正常。他又说有灰，我说那就清理一下。吹吹灰，换了个电池，滴了两管硅胶之类的东西，然后他不好意思地说：“你只给一百块就够了。”而就算我打车去工大，来回车票加上修理费，也不会超过40的。不过我啥也没说，谁让我轻信别人的介绍呢？不管怎样，反正我的电脑现在彻底正常，我再也不必去躺坟头了。

2019年3月9日 星期六
15:22。上午空气挺凉爽，最高才1度。当然，我家更凉爽，因为最近两周几乎都没有暖气，尽管每晚最低气温都在零下——羡慕哈尔滨有暖气的，可于每年三月到四月亲自来体验一下。这样的天气倒是适合去桥市，车里又没多少人，所以很快就到了地方。今天的书摊真不少，但没多少新东西。先是3元购《神奇的网》（[美]怀特著，春心、柳水译，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82年初版），然后4元购《水泥》（[苏] 革拉特珂夫著，叶冬心译，人民文学出版社1958年初版，1979年第2版1印）、《里斯本之夜》（[德]雷马克著，朱雯译，上海译文出版社1980年初版，封面设计：陶雪华，封面木刻：李庆吉）、《错箱记》（[英]史蒂文生、奥士本著，吴钧陶等译，云南人民出版社1981年初版）、《海盗船长》（[英]笛福著，张培均等译，广西人民出版社1980年初版）。返回的路上，2元购《猪八戒学本领》（门良松编绘，湖北人民出版社1979年12月初版），7元购《一位女士的画像》（网格本，[英]亨利·詹姆斯，项星耀译，人民文学出版社1984年初版），2元购《花鸟虫鱼的传说》（故事会丛书，陈勤建编，坚谷插图，袁银昌封面设计，上海文艺出版社1984年初版）。
然后准备去一家叫明悦包子的小店去吃包子。那里比较远，快到三棵树火车站了，我是在上周偶然发现的，感觉他们的灌汤包味道不错，价钱也公道：一个肉包子是两块钱，却比三个上海小笼包还大；素馅是一块五，馅料种类很多。所以这周又去，但进门才知道，上一锅的包子几乎卖光了，至少还得等十分钟。出去转悠了十分钟，回来一看，包子还没出锅，店员建议我坐下来再等几分钟。“你看——大家不是都在等吗？”请注意，他说的是“你”，而不是北京式的假惺惺的“您”，而这个词儿恰好可以体现哈尔滨人少有的优良品质之一，即平时说话不装假（想要忽悠人时除外）。既然大家都在等，那我也从众好了。
几分钟之后，两个店员雄赳赳地各抱着一屉香气四溢的包子进来了，店里的人们刷地站起来，去柜台抢包子。等到他们开吃，我才去买了四个包子：青椒馅、大头菜粉条馅、豆腐馅、香辣茄子馅，各一。青椒就是大辣椒，剁得碎碎的，仿佛松花江里的新生浮萍，满眼都是浓浓的绿意，吃起来有一股特殊的清香，回味时才能感觉出一丝辣椒的气味。至于包子皮，虽不能说好像棉花糖，却也松软如糕，蕴含着面粉特有的甜味，而不是那种硬邦邦或者黏糊糊的蹩脚货色。大头菜和茄子馅也各有特色，只是茄子有股土腥味，因为现在还不到吃茄子的季节。我想，豆腐馅包子应该算他家的一绝，里面用的都是Q弹的卤水豆腐，统统搅碎了，再拌上辣椒等等，简直跟麻婆豆腐一样开胃，里面却又是带灌汤的，外面还包着甜丝丝的面皮——就算给我一车披萨都不换。上周我在此吃的大葱馅包子也很鲜美，可惜这次来的时候没有。
以前吃到这么美味的灌汤包，还是在十几年前，哈尔滨电影院二楼旁边的一家包子铺里。那家包子铺很小，从里到外都给人以“脏”的印象，但他们的灌汤包不是一般地好吃，每天就卖那么几个钟头，过了中午，任凭你拿多少钱也买不到。如今呢？想必那家包子铺和哈尔滨电影院一道被迫寿终正寝了吧，那附近的秋林公司，或许也将面临同样的下场，因为他们实在太善于迅速弄死历史悠久的哈尔滨地方企业了。
回头再说今天买的书。《神奇的网》其实是《夏洛的网》的另一个译本，比人文社版的康馨译本晚出几个月，封面画了个傻了吧唧的女孩，却不用原版插图，也不知道他们是咋想的。译文里面倒是保留了原版插图，但印刷效果一般。《水泥》《里斯本之夜》《海盗船长》《一位女士的画像》，以前都没过，但没有这么新。所以惟有《猪八戒学本领》和《花鸟虫鱼的传说》才算今天买的新书。《猪八戒学本领》的封底撕掉了，绘者的情况不熟悉，但画风挺有特点，每个人物都画得好像玩偶一样，细节不够但可爱。《花鸟虫鱼的传说》是故事会丛书之一，以前买过这套书里的《历代文学艺术家的传说》，本想顺便再买《花鸟虫鱼的传说》，孔夫子上的卖价却贵得邪乎。从后记看，这书里的内容原本是发表在《故事会》上的，然后集中出书而且作了修改。

2019年3月13日 星期三
10:45。最近看了Bourvil主演的《一鸣惊人》（1968）与《大西洋壁垒》（1970），但前者片源不好，没看多久就删掉了，後者又是《虎口脱险》式的故事，却比那个电影差得多。
昨天居然下雪了，从春节以前就在盼望的雪。今早起来一看，外面白茫茫的，空气也一下子变好，在全国能排到前十。
刚刚收到上周在孔夫子用33元高价订购的《金叶》（原始文化民著译丛，[英]丽莉·弗雷泽编，汪培基、汪筱兰译，上海文艺出版社1997年初版），虽然贵，但全新。本打算购买四川人民出版社2019年新版《金叶》，但既然查到旧版，还是买旧版为好，因为那可是铅印的，排版也不灌水。过去在书店买过中国民间文艺出版社的两册本《金枝》，汪培基等三人翻译，而这个《金叶》则是由汪培基所译。据“译后附言”，当初是刘魁立约汪培基翻译一卷本的《金枝》，但出版之后发现，“译本不尽如人意之处甚多”，却也没时间修订再版。这一次译《金叶》，又是应刘魁立所约，因为此书乃弗雷泽夫人根据一卷本《金枝》的原稿所编，专收其中的故事与传说之类，却包括了不少一卷本中没有的内容，有些内容则比一卷本更全，所以有翻译的必要。而汪培基的女儿汪筱兰对此书挺有兴趣，就先译了一遍，再由汪培基重译，这就是上海文艺版《金叶》的译者署名是两个人的缘故。这书不但排版印刷不错，最前面还有15幅双色原版插图，但每页差不多要印两或三幅，所以又小又不够清楚。书前有一篇刘魁立的长序，对《金枝》和《金叶》的情况进行了详细介绍与梳理，内容相当精彩。
然后去看四川人民出版社2019年新版《金叶》，发现它与旧版不太一样。首先，新版的译者署名只剩下汪培基，这无可厚非。其次，书前的插图多了一幅，而且改为单色，每页一图，印刷非常清晰，这比旧版要好得多。新版没有收入旧版里的刘魁立长序，这就大大减少了读者的阅读趣味。新版对旧版的译文稍有改动，增加了若干注释，多分了许多段落，为许多专有名词附注了英文原名，这也算精益求精吧，但我觉得只是专有名词的英文原名有增加的必要。新版撤掉了汪培基的“译后附言”，换上刘保端的“再版后记”，其中提到，八十年代初，刘魁立问刘保端能否找到懂英文的，帮他补译徐育新的一卷本《金枝》译文残稿。因为徐育新在文革前就全部译出一卷本《金枝》，却因文革而不能出，而他又在七十年代去世，《金枝》译稿大量散失，仅剩二十章。于是刘保端推荐了他的老师，毕业于上海圣约翰大学英国文学系的汪培基，而汪最终将《金枝》补译完成，交由中国民间文艺出版社1987年出版。2012年，汪培基因病去世，所以不能再为《金叶》写新版后记。据《金叶》新版，书前的16幅插图是由英国插画家H.M.布洛克（Henry Matthew Brock，1875～1960) 绘制的。
总之，在我看来，《金叶》的新版与旧版各有各的好处，而我宁愿选择旧版，尽管插图不够清楚。

2019年3月14日 星期四
11:35。这几天晚上看了Bourvil和《王中王》里的大鼻子主角合作的喜剧《大头脑》（1969），又名《笨贼夺宝》，感觉也是没啥意思，但那里有可爱的猫咪和豹子。片中有个押运员在火车上看漫画书的细节，虽然镜头一晃而过，也可以看得出来，他看的是法文版的大开本精装《丁丁历险记》的一集，好像是《卡尔库斯教授案件》，画面全彩，每页九图，比国内引进的彩版的画面大得多，看起来应该不累眼睛。
刚才发现，网上有人在议论袁枚的《苔》：“白日不到处，青春恰自来。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可是，这诗的前两句是什么意思呢？有人说，“白日不到处，是如此一个不宜生命成长的地方，可是苔藓却长出绿意来，展现出自己的青春，而这青春从何而来？”有的书里则这样解释：“正好按照自己生长的规律展示青春”。但我觉得，这些解释都不对头。白日：阳光。青春：春天。杜甫《闻官军收河南河北》：“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恰：却。《游仙窟》：“谁知玉貌，恰有金声。”自：仍旧，依然。王勃《滕王阁》：“阁中帝子今何在，槛外长江空自流。”所以，这诗的前两句的大意是：“虽然连阳光都没有，这里却依然有春天。”

2019年3月16日 星期六
17:18。上午去桥市，感觉到处是人，卖书的反而变得更少，没啥可买，就往平时不去的桥尽头走。那边多是买杂物的，今天却看到几本书，其中有一本经折装的《王右军草诀百韵歌》（至宝斋法贴，业经黑龙江省出版局（83）黑出管字第163号文登记备案，定价0.53元），3元买下。其实我原先有这个，记得是高中的某天在省博物馆里原价也就是五毛三买的，另外还买过一本邓散木的字帖。可是前几年有人把我的《王右军草诀百韵歌》借走了，然后迟迟不还，我也懒得再要，那就重买一次好了。只是这一本的册页两边有许多撕裂处，回家以后，我粘补了好半天才算好。绕到桥市另一头，10元购精装本《佛学小辞典》（佛学丛书之十五，孙祖烈编纂，长春古籍书店1984年据1938年医学书局石印本影印，定价5.5元），1元购《窦婴 田蚡》（历史人物传记译注，选自《史记》，曹相成译注，中华书局1983年初版，定价0.14元），3元购《旅客奇谈》（[美]华盛顿·欧文著，王星贤、万紫、汤定九译，百花洲文艺出版社1994年初版，定价10.5元）。
此外真的没啥可买，就去一个中年人那里剪头，每人三块钱。我坐下的时候，旁边有人问他，一天能不能剪一百个头，他说：“没有那么多，也就六七十吧。”真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多顾客，我家附近的理发馆应该没有这么火，但每位至少十块钱。
然后又去明悦吃包子，这次的包子不是新出锅的，口感就差了不少。吃饭的时候，旁边有个男孩总是在那儿大呼小叫，那位年轻的妈妈明明早已吃完，却只顾着玩手机，享受免费Wifi服务，偶尔才说一声“别闹了，人家都笑话你呢！”其实更该笑话的是她自己，为了占那么一点点便宜就不去教育孩子，任凭他变得毫无教养，长大了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出息——她这样的，也配养孩子？
回家以后，开始整理今天买的书。粘补完《王右军草诀百韵歌》，发现《旅客奇谈》的版权页与封底被人粘到一起了，好容易把它们分开，这才细看此书内容。封面的一切文字竟然都是繁体，好像从港台翻印过来的，其实却是国内出品，里面都是简体字。封面说是“王星贤、万紫译”，扉页却说“王星贤、万紫、汤定九译”。书后仅有几行的“译本附记”解释说，本书前两部为王星贤“遗译”，分别由万紫和汤真校；第三部的前三章万紫译，后五章译稿丢失，只好请汤定九来译，第四部由万紫译。
我不明白，万紫的译稿既然丢失，为什么不自己补，却要请汤定九。汤定九与汤真又是什么关系呢？不过我更感兴趣的还是王星贤——他是什么人呢？去网上查，得到的信息不多，但目前可以知道，王星贤是马一浮的学生，丰子恺的好友。我试读了《旅客奇谈》的前几页，感觉译文既流畅又不老旧，非常有活力。其实华盛顿·欧文最著名的作品不是《旅客奇谈》，而是《见闻札记》，以前不容易找到全译，好容易才买到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的《欧文文集》，其中的上册即《见闻札记》，下册则是《旅客奇谈》和其他小说集的精选。欧文的《阿尔罕伯拉》也很出名，却怎么也见不到，所以刚才去孔夫子订购了一本。然后发现中国友谊出版公司近年出过11册欧文的文集，上海译文也有《见闻札记》的新译本，可是我对这些新书基本没兴趣。
《佛学小辞典》是长春古籍书店1984年出版的精装影印本，封皮绿色，此外还有红的。起初我以为这书是丁福保编的，但细看书名才知道不是，因为丁的书叫做《佛学大辞典》。去网上查，丁福保（1874～1952），字仲祜，江苏无锡人，既是学者，也是出版家和老中医，曾经创办丁氏医院与医学书局，自己编译出版国内外医书，合称《丁氏医学丛书》。丁福保中文根底深厚，另外又学过数学和日语。1904年，丁福保接触佛教，后来渐渐迷恋此道，组织翻译出版《佛学丛书》，其中最著名的就是他根据日本人织田得能的《佛学大辞典》等编译的《佛学大辞典》，从1912年到1919年，总算编纂完成，1922年由医学书局出版，辑录佛学词条三万余，足有三千多页，文物出版社在1984年出版过它的影印本。
所以《佛学小辞典》并非丁福保所编，但跟他编的也差不多少，因为从《佛学小辞典》书前的丁福保序与孙祖烈序可知，丁福保有了信仰以后，居然收了个弟子，而且也是无锡人，名叫孙祖烈，字继之。1918年，跟着丁福保学 六年以后，孙祖烈大概是发现老师的《佛学大辞典》快要编成了，所以感到手痒，也想编个佛学辞典，却不知道怎么入手。于是丁福保递给孙祖烈一本织田得能的《佛学大辞典》，告诉他说，你就照着这个编《佛学小辞典》吧。一年半以后，即1919年2月，《佛学小辞典》新鲜出炉，列入丁福保的《佛学丛书》之十五，丁福保当即给写了序，又在末尾说，如果想看更详细的，那就敬请期待“余近日新纂之《佛学大辞典》”吧。
从《佛学小辞典》的版权页看，此书“中华人民建国之八年”初版，民国十五年五版，那么长春古籍书店为什么说是根据“1938年医学书局石印本影印”呢？民国十五年可是1926年啊。不管怎样，正文应该是一样的，只可惜影印水准不够统一，有几页影印得太模糊了。除正文外，书前还附录了《佛学大辞典》的吴葆真序和丁福保先后为此书写的三篇序，末一篇作於民国九年九月。
与三千多页的《佛学大辞典》相比，《佛学小辞典》小巧得很，16开，三栏，正文一共才350页，解释简明扼要，不在注释中提及典故出处。翻到《佛学小辞典》的最后一页，看到几行好玩的文字，如果加上标点，就是这样的：“赵文敏曰：‘有人得我书者，毋卷脑，毋折角，毋以爪侵字，毋以唾揭幅，毋以作枕，毋以挟刺。随损随修，随开随掩，则无伤矣。’用弁诸端，敬告同志。大雅宏达，或无訧焉。民国八年三月校毕附志。”
如果把这些话的大意翻译出来，那就是这样的：“赵文敏说：‘凡是翻看我的书的，请不要拆卷书脊，不要折角，不要用指甲划破文字（除非是梅超风），不要以唾沫取水法翻书（你不嫌恶心，书也嫌），不要拿书当枕头，不要把书卷起来，也不要用针去刺书（书会很疼的）。发现书页破损就请马上修补，不看的时候一定要把书合上，这样才不会伤害我的书。’我们特意把这段话印在卷首，以便敬告各位同好。您是大人有大量，应该不会怪我们多嘴吧。”
由此可知，这段话本应印在卷首的，影印本却把它挪到了书后。不过这个且不必管——赵文敏是谁呢，怎么能说得那么好？赵孟頫，字子昂，死后得到的是谥号是文敏，所以赵文敏就是赵孟頫了。那么他是怎么想到写这些话，它们又是写在什么地方的呢？明代文学家陈继儒在《读书十六观》中为我们披露了真相：“赵子昂书跋云：‘聚书藏书，良非易事。善观书者，澄神端虑。静几焚香，勿卷脑，勿折角。勿以爪侵字，勿以唾揭幅。勿以作枕，勿以夹刺。随损随修，随开随掩。后之得吾书者，并奉赠此法。’读书者当作此观。”
那么说，赵孟頫是把这段话直接写在他的书中的。清代藏书家吴骞（1733～1813，字槎客，号兔床）很喜欢赵孟頫的这段话，却懒得手写，所以干脆请人把它们刻在印章里，直接往书上盖（清代不少藏书家都有类似的印章和印文，这里不再多说）。此外，晚清的文学家李慈铭在《越缦堂读书记·文学·升庵集》里也引用过赵孟頫写在书后的这段话。不过丁福保在《佛学丛书》里引用这段话时删去了一点内容，又稍微修改了一下。

2019年3月19日 星期二
14:43。昨晚终于看完了1958年拍摄的法国电影《悲惨世界》，电影长达三个多钟头，看起来却不累，可是里面的演员不行，除了开头的神父，唯有在《虎口脱险》里扮演油漆匠的Bourvil演得最好，他在其中扮演的是寡廉鲜耻的店老板。
昨晚，为写孙荪意的故事而下载清孫橒撰《餘墨偶談》初集与二集，然后却发现其中并无需要的资料，只有一篇介绍《潘素心》的，但没有提到她的冰人是谁。不过《餘墨偶談》着实好看，里面多是小文，内容包括万象，有些被我补入《猫苑》注释，有些则可供一笑，如以下三则：
《借書》：古詩云：“借書一癡，還書一癡。”其弊匪伊朝夕矣。番禺成果上人有《止人借書》一絕云：“凡借書皆第一流，奈何全似借荊州。從今直語張華輩，別向嫏嬛福地遊。”言之無罪，聞者足戒，亦可謂善於解脫矣。……（《餘墨偶談》二集卷八）
《彈子》：宣大之間，閨中兒女，每選圓顆石奴，以指彈擊為戲，名彈子。其法：手握九子，潑於磐石，以季指畫石界之，隨彈子相擊，以中多者為勝。陶六皆有“門外柳蔭磐石好，女兒彈子賭櫻桃”之句，即此。其戲甚古，彈棋之戲不傳，此或其遺製歟？（《餘墨偶談》二集卷二）
《結緣豆》：京都浴佛日，內城廟宇及滿洲宅第，多以煮雜色豆，微漉鹽豉，以叵籮列於戶外，往來人撮食之，名結緣豆。（《餘墨偶談》二集卷二）
成果上人《止人借書》诗极妙，彈子的玩法颇似我在儿时玩过的“弹溜溜”。周作人写过一篇《结缘豆》，里面引用了《燕京歲時記》的“舍緣豆”，还有《常談》里“名曰結緣”的“五色香花豆”，孫橒这篇将其直接称为“結緣豆”的小品，知堂却没有引入，难道是他没有看过《餘墨偶談》吗？

2019年3月20日 星期三
11:07。上午收到11元在孔夫子购买的《阿尔罕伯拉》（[美]华盛顿·欧文著，万紫、雨宁译，上海译文出版社1984年新1版1印，原新文艺版修订重排），封面设计典雅，虽然书中没有印出设计者的名字，但想来应该是陶雪华或王俭。此书最早有林纾节译本《大食富余载》，万紫和雨宁合译的上海译文出版社1984年版《阿尔罕伯拉》（内有几张珍贵的黑白照片，可惜不太清楚），最初由新文艺出版社1958年出版，後来由上海文艺出版社在2008年重出，封面印着“全译本”的字样，其实内容与旧版相同，只是把其中的《由考玛尔斯楼俯瞰全景》篇名改为《登上考玛尔斯楼》，如今在孔夫子的售价却高达200多甚至300多。
上海文艺出版社将《阿尔罕伯拉》和《庄园见闻录》等另外几种欧文译文列入《世界行旅文学经典 华盛顿·欧文系列》，同样在《庄园见闻录》的封面印出“全译本”的字样，里面却只有十几篇译文，我从英文网下载的原文则有五十余篇，所以中国友谊出版公司2014年出版的十一卷本《华盛顿·欧文文集》里面的《布雷斯布里奇田庄》才是全译本，但不知道友谊版或者其他人的译文能不能看得下去，一本也没敢买。顺便说一下，《世界行旅文学经典 华盛顿·欧文系列》里面的所谓《英伦见闻录》，其实就是《见闻札记》。至於《华盛顿·欧文文集》里面的《旅人述异》，其实是王星贤、万紫、汤定九所译的 《旅客奇谈》，而我目前只相信王星贤、万紫、雨宁翻译的华盛顿·欧文，别人的译文却不想看。
16:23。下午收到昨天14元在孔夫子订购的《凯撒和克莉奥佩特拉》（名著名译英汉对照读本丛书,[英]萧伯纳著，杨宪益译，人民文学出版社2002年初版），由於是从吉林邮寄，所以今天就到了。这套书还包括《哈姆雷特》、《名利场》、《简爱》什么的，但那些译文都好找，所以不必买。

2019年3月21日 星期四
12:03。昨夜飘雪，狂舞不已。天地一白，此时犹甚。楼顶堆盐，路上铺毡。隔窗远眺，万象迷离。天公噤声，满怀愁绪。圣人已死，大盗不止。六出重现，净世化心。奈何势变，真纯难驻。终将看化，浊流遍地。早知今日，难回最初。我心如雪，来去随心。静观远空，任其跳梁。
昨晚看了法国著名导演雅克·贝克在1943年导演的黑白电影《红手古比》，感觉确是佳作。当时法国被德国占领，自是不能拍摄反战片，否则不许上映，于是雅克·贝克绕开时事，拍摄了这部看似与战争无关的侦探片，其实却是在歌颂法国人民的伟大力量。电影发生在一个远离巴黎的小村，其中有一家人，四世同堂，却统统以古比为名，于是每个家庭成员都不得不另有外号，否则就无法分清谁是谁。电影开头，从小就去巴黎生活的男主角被父亲写信招回，却不明白这其实是为了让他回家，跟表妹完婚。尽管从不在家住，他在家族中也有外号，那叫是“先生”。他的表哥叫做“北部湾”，没有文化，却一心想娶他的表妹，而表妹宣布，她不爱“北部湾”，更不爱“先生”，因为“先生”从小离家，她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怎么能嫁给他呢？
“先生”的父亲叫“我的苏”，因为脾气暴躁，妻子无法忍受，很早就带着“先生”去了巴黎，最终死在那里。于是“我的苏”又找了个女人，叫做“药茶”。“我的苏”有个弟弟，叫做“红手”，就是他去火车站接的“先生”，然后故意把他领到小黑屋里，让他吓得半死。“红手”不在家里住，因为他痛恨曾经当过宪兵的父亲“法律”。当初“红手”与表妹相爱，“法律”就是不许，表妹绝望自杀。“法律”的父亲叫做“皇帝”，因为他是家族中最年长的，已经奔九，随时可能死去，却迟迟不肯告诉家人，他的祖传的财宝放到了什么地方。
受到“红手”捉弄以后，“先生”好容易回到家，却发现家里没有人，地上有只黑猫，旁边有一具尸体，其实那是突然中风昏迷不语的“皇帝”，而“先生”幼年离家，自然不认识他。“先生”吓跑之前，“北部湾”曾经进屋，发现“皇帝”倒在地上，旁边是“药茶”今天刚刚收到的一笔钱，就把钱揣走了。“药茶”发现“北部湾”形迹可疑，就追到树林里，不久被家人发现了她的尸体。此时此刻，“先生”就在附近睡大觉，因为他再不敢回家。大家发现了“先生”，把他带回家。
“我的苏”认为，是“先生”杀害了“皇帝”，就把亲儿子关了起来。发誓绝不嫁“先生”的表妹，此时却爱上了他，最终甚至不惜公开爱情，“我的苏”反而不同意了。不久，黑猫发现“皇帝”苏醒，就跳到他的脸上，问候了一声，大家跟过来询问，可是皇帝一时间无法讲话。“我的苏”这时还不相信“先生”，又认为他至少偷了“皇帝”秘藏的家族财宝。不久，乡村教师来访，点名要见“先生”，好面子的“我的苏”只好亲自去给儿子刮胡子，把他打扮得干干净净，领着他去见教师。教师请“先生”描述一下巴黎，因为大家几乎都没去过那么远的地方，“先生”则像朗诵诗歌一样，描述巴黎的美好，又说巴黎属于在坐的每个人——这无疑是在向德国人展现他们的爱国情怀和坚守祖国的决心。
“北部湾”发现“先生”渐渐受宠，自己又得不到爱情，就去向宪兵告密，说古比家有人杀害了“药茶”，还偷了“皇帝”的财宝。宪兵到来之后，动不动就打得鸡飞狗跳的古比一家人，顿时表现得空前的团结，什么也不肯透漏。不久，“红手”到来，得知“先生”得到了表妹的爱，不由想起自己的悲惨情史，决定帮助“先生”查明真相。“红手”是古比家最勇敢也最有理智的人，他的聪明也不在“先生”之下，所以很快就查明，“药茶”并不是什么好东西，而她死于“北部湾”的误杀。最终宪兵到来，想要抓捕“北部湾”（其实宪兵不可能知道这一点，因为“红手”不会告诉他们），“北部湾”万念俱灰，爬上大树，跳下来自杀。
然后“红手”回到家，偶然发现了“皇帝”的财宝，但他对金钱毫无兴趣，所以保持沉默，就在这时，“皇帝”突然恢复了说话功能，悄悄告诉“红手”说，我知道你发现了财宝，那么我就把它委托给你掌管，那些钱都是我们历代祖先辛苦劳动赚来的，每一分都体现着我们的劳动价值，所以不能轻易去动，除非家里有什么大事。不过你首先要从中拿出一笔，给“先生”和他的表妹结婚用。众人发现“红手”在跟“皇帝”说悄悄话，“我的苏”就问“红手”，“皇帝”是不是告诉了你，财宝在什么地方？“红手”点点头，说，但“皇帝”现在还不想告诉你们，他希望首先去办“先生”的婚礼……
以上就是《红手古比》的大致内容。片中的几个主要演员，表演相当精彩，可惜不知道他们后来还演过什么电影。
前天刚在京东订购了《王思任小品全集详注》（李鸣注评，北京联合出版公司2018年初版）与《鸟·凶宅·牧歌》（杨宪益中译作品集，上海人民出版社2019年初版），而今天就收到了，京东价131元，优惠50，使用京豆20，实付61元。
《王思任小品全集详注》的封面书名用的是难看的电脑美术字，却不用印在扉页里的毛笔题签（不知题写者是谁），真是煞风景。书中内容是按类编排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全集。里面有些注释，但往往是给“夸父”、“齐鲁青未了”、“一日看尽长安花”这样的词汇作注，这又有什么必要呢？也就是说，你懂的，他使劲注；你不懂的，他也不吭声。既然如此，又何必注释呢？
《鸟·凶宅·牧歌》是上海人民出版社2019年新出的五种《杨宪益中译作品集》之一，从目录看，其中我只缺少《凯撒和克莉奥佩特拉》《凶宅》《牧歌》，所以只要买回这三种就够了。前言里说，《鸟》最初收於人民文学出版社1954年出版的《阿里斯托芬喜剧集》，又曾在2009年收入该社的《古希腊戏剧选》；《凶宅》和《牧歌》最初收於人民文学出版社1957年出版的《古罗马戏剧选》，又曾在2009年收入上海人民出版社的“日知古典丛书”，但《凶宅》是与王焕生翻译的《孪生兄弟》合印的。其实，《鸟》另外还曾收入上海文艺出版社1979年出版的《外国剧作选》第一集。那套“日知古典丛书”，当年倒是在书店见过，内容很好，但全是中文与希腊文或者拉丁文的对照本，特别讨厌，因为我又看不懂原文，所以只买了三种阿里斯托芬的，即《云 马蜂》《地母节妇女 蛙》《阿卡奈人 骑士》，至于其余几种，如今往往贵得邪乎，再也买不起了。

2019年3月23日 星期六
12:19。前天大雪过后，气温骤降，他们的良心却没有冻僵，居然知道给送来一点暖气。
前天忍不住向网友讨来《红手古比》的清晰版，却发现那个片源只有英文字幕，内容又比模糊版的长几分钟，无法把原先的中文字幕移过来，只好去看有英文字幕的清晰版，结果发现中文字幕的翻译往往有错，还漏译了好多，怪不得有些地方看得莫名其妙呢。比如说，“先生”的女友叫做“山谷百合”，中文版译为“铃兰”；“先生”的父亲叫做“钱袋子”（大概是因为他老想找到爷爷的财宝），中文版却译为“我的苏”；“钱袋子”的爸爸叫“执法官”（lawman），中文版译成“法律”；“执法官”的爸爸“皇帝”有106岁，中文版译成“86岁”。“钱袋子”的妻子几十年前带着“先生”离家去巴黎以后，“钱袋子”找了个彪悍无情的女人，叫做“药酒”（Tincture），因为她说自己的什么器官有毛病，每天都喝药酒，可是没出场多久就被人打死，药酒也救不了她，而中文版把她的名字译为“药茶”。
“钱袋子”和“药酒”开了一家多功能小店，什么生意都做，店里有人购物，有人打牌，有人喝酒，甚至有乐队在排练。电影开头，店里有个女顾客，“药酒”递给她两样东西，中文版说的是：“拿着，带着你的证件”，而这肯定不对，因为她递过去的一是白色的纸盒，二是又黑又粗的山药之类。而英文版的字幕是：“ Your chicory and your paper.”这里的chicory是菊苣（根），可当药材或饮料，女顾客手里的黑东西一定是它。paper的意思太广泛了，这里或者指糊墙纸吧。电影中还有个细节，有人来找“药酒”，给他一万块钱，想要买些白杨树，因为他是木匠，想制作衣柜，中文版却译成“办证件的一万法郎”，而英文是“I brought you the 10000 for the poplars.”
“红手”从火车站接到侄子即“先生”以后，发现这孩子特别胆小，就决定吓吓他。于是，“红手”假装马车坏了，把“先生”领到自己家去。“先生”发现桌子上有好些小塑像，第一个的右眼居然是鼓出去的，就问这个人是谁。“红手”拿起那个小塑像，揪掉它的右眼，说了一段话，中文版这样译：“这是米歇尔·弗雷德，绰号是北部湾。什么？他的右眼闭上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是吗？这让你很吃惊吗？ 在夜晚的时候他是个瞎子，白天又会觉得太亮了。”而英文版是这样译的：“This? Alfred Bonnaud, our Justice of the Peace. His right eye has closed. No big deal. Only if the left follows suite. Going blind is bothersome. The clear-sighted aren't spared.”这段话的大意是：“这个人吗？他是Alfred Bonnaud，我们的治安官。他的右眼睁不开了。这没啥大不了的。要是他的左眼也跟着学就好了（意思是全瞎）。眼睛瞎了是挺麻烦的，但眼睛好使的照样免不了有麻烦。”比起来，中文版的译文令人不知所云。
《红手古比》里的演员个个性格鲜明，表演出色，可惜中文版字幕往往乱译，让我无法看懂，比如片中有关“皇帝”和“执法官”的两个小片段。“皇帝”是家中的老祖宗，喜欢按照 惯做事，所以呸地往地上吐了一口痰。孙媳妇“药酒”远远地看见了，立刻过来威胁他以后不许这样做，“皇帝”立刻耍赖说：“在哪儿呢，你看见了？”发现无法抵赖，“皇帝”嘟嘟囔囔地说：“在我小时候，我们想往哪儿吐就往哪儿吐，那时候还没有发明细菌这个词呢。”这个细节表现了典型的老小孩性格，有些中国老头也是一样，所以看起来真实而又亲切。不久，“皇帝”的儿子“执法官”从外面打猎回来，拿起水缸里的水舀子就喝水，结果也被“药酒”发现，于是她过去指责老公公不讲卫生，而“执法官”跟他的老爹“皇帝”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因为他回答说：“你怕我给你们传染病菌吗？要是真有病菌的话，你们早就都被我传染了。”
目前就重看了这么多，如有新发现，以后再说。
今早气温比前几天低得多，能有零下三四度，风又特别大，大家都觉得冷，不愿意出来摆摊，但我还是去了桥市。好多卖书的都没出来，一直绕到紧里头，上周购买《佛学小辞典》的地方，发现那里有一半全新的《东北草地常见植物图谱》（崔国文等编著，科学出版社2016年初版，定价308元），要价25元，我又加上两本《爱玛》（外国文学名著，上下册，[英]奥斯汀著，刘重德译，Hugh Thomson插图，漓江出版社1982年初版），居然管我要30元，而那两本《爱玛》的某些地方被水泡过，上周管我要4块都懒得买，现在多了1块，我反而同意了，这不是傻吗？傻就傻吧，谁让我遇到了这本《东北草地常见植物图谱》呢？要是早知道有这书，说不定我肯原价买回来，因为它正是我一直在苦苦寻找的：介绍黑龙江或者说东北的野草，同时带有实物的彩色照片而不是根本不能用来识别植物的手绘插图。回去的路上，我只是随便翻翻《东北草地常见植物图谱》，那些困扰我多年的问题就轻松解决了。现在我至少可以从这书里准确地查到，什么是黄花篙，什么是苣荬菜，什么是酸模，还有各种过去难以识别的禾本科植物。以前其实买过内容更详细的东北植物图书，但里面往往只有手绘插图，所以根本不顶用。
《爱玛》是漓江出版社的外国文学名著丛书之一，以前见过多次，就是懒得买。为了其中的Hugh Thomson插图，这次才把它买回来，而他就是给《傲慢与偏见》《理智与情感》等其他奥斯汀作品插图的，乃是爱尔兰插图画家，此外还给狄更斯和莎士比亚的书画过插图。但《爱玛》的版权页上把他的姓氏误印为Tnomson，估计编辑没学过英文，否则一看就知道印错了。

2019年3月24日 星期日
15:33。刚刚收到40元在孔夫子买的《大鲁迅传》（第一部，倪墨炎著，上海人民出版社2013年初版，定价58元），此外还订购了五种倪墨炎的鲁迅研究专著，目前还没有寄到。其实以前就把倪墨炎的其他著作基本买齐了，只是有意避开了他的鲁迅研究部分。
记得去年或者前年写每月购书志时，引用过一篇在网上查来的文章的观点，作者是胡春晖，於是就把文章与作者名字标注出来，以示不敢掠美更不敢抄袭，虽然抄袭如今早已成为时尚。不久，有人在QQ跟我打招呼说：“我就是胡春晖。”起初我没有反应过来，经提示才意识到，他就是我引用的文章的作者，喜欢收藏研究新文学著作，于是我们就从认识了。前几天，他在QQ告诉我，有个叫朱航满的，写了什么书，里面多次提到我，还说南江秀一就是倪墨炎，因为那个人买到倪墨炎的《大鲁迅传》，发现其中有关鲁迅父亲的部分段落，与南江秀一当年在《书城》发表的文章内容几乎相同。
这些话勾起了我的许多回忆。很久以前，我喜欢看倪墨炎主编的《书城》，还把其中的关键文章扫校出来，放到网上，其中就包括南江秀一的鲁迅研究文章，虽然我始终不知道此人是谁。想必朱航满买到《大鲁迅传》第一部，发现其中有关鲁迅父亲的部分段落就是南江秀一写的，那么南江秀一就应该是倪墨炎的化名了。可是他怎么能买到《大鲁迅传》第一部呢？上次我查过，倪墨炎去世时，《大鲁迅传》并未完稿啊？去网上查，此书果然已经出版，从1881年写到1902年，另外还有四部待出。于是我当即去孔夫子订购了五种倪墨炎的鲁迅研究专著，包括《大鲁迅传》第一部。
刚刚收到《大鲁迅传》，我就迫不及待地翻到有关鲁迅祖父的部分，感觉朱航满的判断是正确的，南江秀一果然是倪墨炎的化名，只是不知道他当初为何要故意掩去自己的名字。《大鲁迅传》是16开，这未免讨厌，幸好印得不错，自序里还有不少倪墨炎对于自己的简介，这可是以前没有见到的新东西。正文里附录了许多黑白图片，但其中的照片模糊不清，这很遗憾。
总之，我之所以能够买到《大鲁迅传》，实在应该感谢胡春晖网友，另外也应该感谢我并不认识的朱航满，因为他帮我揭开了困扰我许久的南江秀一之谜。

2019年3月25日 星期一
11:05。昨晚又看了一会儿《红手古比》的英文字幕版，这次又弄清了一些问题。原来，“皇帝”的儿子“lawman”在此不该译为“执法官”，而应该译为“警官”，因为“钱袋子”向“先生”介绍说，他过去当过警察。“皇帝”的儿子共有三个，老大是“钱袋子”，老二是“格言”（Dictum）、老三是“红手”。“格言”最为懦弱，很怕“药酒”，他的女儿是“山谷百合”（简称百合），他的妻子和儿子跟他一样懦弱，“药酒”老是威胁说要把“格言”的妻子和儿子撵出去。那么“先生”其实是“百合”的表哥或表弟，他们两个将来应该是近亲结婚。“先生”的表哥（Cousin）独自在古比家的雇工居住区（colony）盖了一座越南风格的小房子，所以大家把他叫做“Tonkin”。中文版字幕把Tonkin译为“北部湾”，把colony译为“殖民地”，看起来似乎不错，其实却错得厉害。原来，法国在1887年侵占越南、柬埔寨和老挝并将其称作“法属印度支那”（French Indo-China），其中的越南被分成东京（Tonkin）、安南（Annam）和交趾支那（Cochinchine）三部分，而“东京”指当时的越南北部十六省，越南人称之为北圻。可是这跟“先生”的表哥有什么关系呢？原来他曾经去Tonkin当过五年步兵，回来之后又仿照越南小屋的样子盖了间平房，所以大家都管他叫Tonkin——这个单词的法语发音，听起来与“东京”一词的中文发音几乎相同。既然Tonkin在电影里指东京或者说北圻，那么他的住地colony就是指雇工居住区（因为古比家族确实雇佣了一批农工），不能译为“殖民地”。
刚刚收到28元在孔夫子订购的另外三本倪墨炎著作：《鲁迅后期思想研究》（人民文学出版社1984年初版）、《鲁迅与书》（天津人民出版社1984年初版）、《鲁迅旧诗浅说》（上海人民出版社1977年出版）。《鲁迅与书》的书前有些黑白的书影照片，但印得模糊；书脊处贴的是不干胶口取纸，为了拿掉它们，把封面和书脊弄掉几块肉，真心疼。《鲁迅旧诗浅说》的书前带有语录，还有一页毛泽东手书鲁迅《无题》诗：“万家墨面没蒿莱，敢有歌吟动地哀。心事浩茫连广宇，于无声处听惊雷。”书法酣畅淋漓。之后有几页鲁迅诗手迹，印得很清晰，只是数量太少。

2019年3月26日 星期二
9:08。刚刚收到14元在孔夫子订购的《鲁迅的社会活动》（倪墨炎著，上海人民出版社2006年初版）。这是我目前订购的最后一本倪墨炎著作，翻了一下，感觉十分精彩，里面详细了鲁迅一生中与各种社会活动的交集，附有大量印刷清晰的历史照片与插图，有助于准确还原一个个与鲁迅有关的历史瞬间，又通过耐心的梳理，揭露了许多真相，比如顾颉刚是怎样露出“拉人结伙，党同伐异”的嘴脸的。

2019年3月27日 星期三
11:06。前几天发现，《植物古汉名图考》竟然还有续编，叫做《植物古汉名图考续编》（高明乾、卢龙斗主编，科学出版社2015年初版，2018年3印），就以81元的高价在京东第三方订购了，刚刚收到。拿到书以后，感觉有些失望，因为竟然是16开本，正文也改成了简体字，同样没有拼音索引，只能笔画检索，图片印刷墨色太淡，好像复印出来的，不够清晰。真希望此书将来能与《植物古汉名图考》合印，采用繁体字，再加上拼音检索。

2019年3月31日 星期日
12:00。昨日天气不好，又不愿意中断“孙荪意故事”的思路，改为今早前往桥市，下车时还不到八点，甚至来得及去逛桥下的早市。看到一男一女，气势汹汹地走向卖豆芽的老太太。男的伸手一指，发出大吼：“就是她！昨天就是在她这里买的豆芽！”老太太吓得没敢吭声。难道她卖的是假冒伪劣，结果……我正在想着，忽听女的娇滴滴地说：“就是她。我妈说了，特别好吃，让你再买点儿！”我替老太太松了一口气，穿过早市，进入桥市，发现摆摊的人很少。真是奇怪，星期日就是没有多少人来，卖书的也明显减少。今早的气温最多零上2度，比昨天低一些，但至少是晴天，为啥好多人都不愿意来呢？
走到第二个书摊，3元购《伊凡吉琳》（[美]朗弗罗著，李平沤译，上海文艺出版社1959年初版，原新文艺印8000册），据说是长篇爱情诗，但我看就是分行的散文而已。全书的纸张粗糙，甚至灰蓝，与那些美妙的铅印字相配，看起来却比最高档的铜版纸还舒服，书中有些单色图，印得也很清楚，如果改成黑白的，效果一定更好。
转了个圈儿，2元购《虎哥哥》（民间文学小丛书，朝鲜民间故事集，林乡编译，中国民间文艺出版社1984年初版，封面、插图：曹金秋）。中国民间文艺出版社的这套“民间文学小丛书”，真是世界民间文学短篇的经典汇集，只是从来没有人能够告诉我：一共究竟有多少种呢？虽然没有统计过，这些年来恐怕至少买过二十来种吧。
然后走到最里面的书摊，发现那儿还有一本《东北草地常见植物图谱》（崔国文等编著，科学出版社2016年初版，定价308元），于是再以25元的价钱买下，因为周围有人也想要。
之后就再没发现什么，除了银中杨枝条上的猫尾巴尖——上当了不是？别看前一阵子天热，这两天又冷了，所以还是再忍忍吧。按照常规，差不多要再过一个月才能出现野草呢，你这个开花的又着啥急？
返回的路上，经过一条窄路，前方停着一辆三轮，有个年轻人正在往上面装旧衣服。后面有个骑车老头，等得很不耐烦，就起哄似的说：“赶紧的，小伙子，再不走就到中午了，你管饭哪？”年轻人听了，赶紧跳上三轮车，把车开到一边，让老头先过去。
接下来该去明悦包子了。半路上遇见一个没话找话的老太太，对卖收音机的说：“你那东西是用来卖的？”卖收音机的毫不迟疑地回答说：“那我在这儿玩啊？”今天的包子又不是刚出锅的，遗憾。听伙计跟客人聊天才知道，这家包子铺才开了三个月，怪不得以前我没发现呢。


附
2019年3月购书35册目录

2019年3月2日，实付27元
1.《弗拉胡查短篇小说集》，刘连增、曹苏玲、孙建平译，人民文学出版社1957年初版，定价0.33元，1元购
2.《死亡约会》（阿嘉莎·克莉丝蒂探案小说精粹），三毛主编，李永炽译，华文出版社1993年初版，定价4.5元，1元购
3.《中文译解古兰经》，马坚译，苏继元校，麦地那法赫德国王《古兰经》印制局，回历1431H年出版，15元购
4～6.《野叟曝言》，[清]夏敬渠著，朝华出版社1998年第2版2印，全三册，定价58元，10元购

2019年3月9日，实付18元
7.《神奇的网》，[美]怀特著，春心、柳水译，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82年初版，定价0.37元，3元购
8.《水泥》，[苏] 革拉特珂夫著，叶冬心译，人民文学出版社1958年初版，1979年第2版1印，定价0.86元，1元购
9.《里斯本之夜》，[德]雷马克著，朱雯译，上海译文出版社1980年初版，封面设计：陶雪华，封面木刻：李庆吉，定价0.7元，1元购
10.《错箱记》，[英]史蒂文生、奥士本著，吴钧陶等译，云南人民出版社1981年初版，定价0.67元，1元购
11.《海盗船长》，[英]笛福著，张培均等译，广西人民出版社1980年初版，定价0.91元，1元购
12.《猪八戒学本领》，门良松编绘，湖北人民出版社1979年12月初版，定价0.28元，2元购
13.《一位女士的画像》（网格本），[英]亨利·詹姆斯，项星耀译，人民文学出版社1984年初版，定价2.25元，7元购
14.《花鸟虫鱼的传说》（故事会丛书），陈勤建编，坚谷插图，袁银昌封面设计，上海文艺出版社1984年初版，定价0.7元，2元购

2019年3月13日，实付33元
15.《金叶》（原始文化民著译丛），[英]丽莉·弗雷泽编，汪培基、汪筱兰译，上海文艺出版社1997年初版，定价14元

2019年3月16日，实付17元
16.《王右军草诀百韵歌》（经折装），至宝斋法贴，业经黑龙江省出版局（83）黑出管字第163号文登记备案，定价0.53元，3元购
17.《窦婴 田蚡》（历史人物传记译注），选自《史记》，曹相成译注，中华书局1983年初版，定价0.14元，1元购
18.《旅客奇谈》，[美]华盛顿·欧文著，王星贤、万紫、汤定九译，百花洲文艺出版社1994年初版，封面设计：丁纪根，定价10.5元，3元购
19.《佛学小辞典》（佛学丛书之十五），孙祖烈编纂，长春古籍书店1984年据1938年医学书局石印本影印，定价5.5元，10元购

2019年3月20日，实付25元
20.《阿尔罕伯拉》，[美]华盛顿·欧文著，万紫、雨宁译，上海译文出版社1984年新1版1印，原新文艺版修订重排，定价1.55元，11元购
21.《凯撒和克莉奥佩特拉》（名著名译英汉对照读本丛书）,[英]萧伯纳著，杨宪益译，人民文学出版社2002年初版，定价10元，14元购

2019年3月21日，实付61元
22.《王思任小品全集详注》，李鸣注评，北京联合出版公司2018年初版，定价66元
23.《鸟·凶宅·牧歌》（杨宪益中译作品集），上海人民出版社2019年初版，定价65元，以上二书，京东价131元，优惠50，使用京豆20，实付61元

2019年3月23日，实付30元
24.《东北草地常见植物图谱》，崔国文等编著，科学出版社2016年初版，定价308元，25元购
25～26.《爱玛》（外国文学名著），上下册，[英]奥斯汀著，刘重德译，Hugh Thomson插图，漓江出版社1982年初版，定价1.72元，5元购

2019年3月24日，实付40元
27.《大鲁迅传》（第一部），倪墨炎著，上海人民出版社2013年初版，定价58元

2019年3月25日，实付28元
28.《鲁迅后期思想研究》，倪墨炎著，人民文学出版社1984年初版，封面设计：伍端端，定价1.25元，11元购
29.《鲁迅旧诗浅说》，倪墨炎著，上海人民出版社1977年出版，定价0.49元，7元购
30.《鲁迅与书》，倪墨炎著，天津人民出版社1984年初版，封面设计：张跃来，定价0.84元，10元购

2019年3月26日，实付14元
31.《鲁迅的社会活动》，倪墨炎著，上海人民出版社2006年初版，定价30元

2019年3月27日，实付81元
32.《植物古汉名图考续编》，高明乾、卢龙斗主编，科学出版社2015年初版，2018年3印，定价108元

2019年3月31日，实付30元
33.《伊凡吉琳》，[美]朗弗罗著，李平沤译，上海文艺出版社1959年初版，原新文艺印8000册，定价0.44元，3元购
34.《虎哥哥》（民间文学小丛书），朝鲜民间故事集，林乡编译，中国民间文艺出版社1984年初版，封面、插图：曹金秋，定价0.49元，2元购
35.《东北草地常见植物图谱》，崔国文等编著，科学出版社2016年初版，定价308元，25元购

2019年3月购书总付：404元

刚刚发现，其中错字很多，抱歉。
再补充一些内容：

2019年3月27日 星期三
11:06。前几天发现，《植物古汉名图考》竟然还有续编，叫做《植物古汉名图考续编》（高明乾、卢龙斗主编，科学出版社2015年初版，2018年3印），就以81元的高价在京东第三方订购了，刚刚收到。拿到书以后，感觉有些失望，因为竟然是16开本，正文也改成了简体字，同样没有拼音索引，只能笔画检索，图片印刷墨色太淡，好像复印出来的，不够清晰。真希望此书将来能与《植物古汉名图考》合印，采用繁体字，再加上拼音检索。
下午邮局送来一本书，竟然是《一棵倒长的树》（印度 克里山·钱达尔著，张积智译，加列依绘图，少年儿童出版社1958年3月初版，印数9000，定价0.22元）。谁寄来的呢？然后推算出来，这是网友大海用80元的高价从孔夫子为我订购的，书还比较新，只是封底不见了。书前有个前言，但根本没有提及译文曾经在《少年文艺》连载的事情，也没有提及插图者的情况，估计他是苏联人，或许印度人自己也画不了这么好。过去一直打算把这书全部扫描出来，但那时找不到书，现在书有了，时间又没了，唉。

我不是说了，赵文敏就是赵孟頫，他的妻子是管道升，而管道升因为赵孟頫想纳妾，写了这个：

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如火；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齐打碎，用水调和；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

更正一下，赵孟頫的“毋以作枕，毋以挟刺“的意思是：“不要拿书当枕头，也不要在书中夹带名片”。

感谢臭椿兄捉虫。

《王季重集》是全的吗？

多厚呢？那套文集里我就买过一种，即《陈洪绶集》，500多页呢，算是全集了。那书死贵，而我竟然先后去书店买了三本，因为第一本有装订错误，还缺页，第三本是替书话网友购买的。现在要买，估计很贵了。

看来我们的都不全。但你这是新书，与我说的《陈洪绶集》不同。
我的是这样的

我的与老莲相关的






书

这是出版社的一个朋友自己去图书馆复印原本然后装订制作的

还有几种老莲的书，没扫描，尤其是一种三卷本的，开本大极了，扫描仪放不下，而且厚得不行，还是精装，实在不好弄。

我觉得，老莲是全世界最伟大的画家之一，可以排在梵高前面，在中国则可以排第一。
《陈洪绶版画》其实很薄的，不厚，因为他的版画就那么几种，其中唯有《博古叶子》的数量多一些，其余的都是少量的。

这是我新买的倪墨炎著作，里面记录了鲁迅是怎么搜集老莲作品的

我看不像。无论书法还是画都太平庸了。如果陈洪绶画这样，我不会认为他是中国画家里面的第一名。

当然，这只是我的主观而且外行的看法，你完全可以有不同意见。我的排名只代表我对老莲的深爱，而你完全可以不赞同，认为他啥也不是。

同样的例子还有，我认为全世界最好的长篇小说是《金瓶梅》。至于《红楼梦》，只能算三流作品，而你也可以说我在胡说八道，《红楼梦》才是人类历史上最好的东西。

想起一个老莲传说：清朝的刽子手要老莲画画，老莲宁死不动一根手指头。他们一看，这是真的汉子，立刻改变策略，换上醇酒美人，老莲立刻泼墨挥毫。

我要因此责怪老莲没有民族气节吗？不，我要说的是，这才是真的老莲，可爱的老莲。他的满身都是气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