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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太爷驱邪盗墓的经历(不完全真实)

楼主:途中的旅人  时间:2021-04-01 17:00:47
第三百四十八章 太爷回家
石人升天的动静有些大了,萧老道招呼太爷几个,赶紧走,别给人看见了。
太爷几个带着忧伤离开了松树林,来到外面一看,外面已经围了好多人,都在朝林子里张望。
太爷几个拨开栅栏走了出去,外面的人见状,纷纷上前,寻问林子里出了什么事,萧老道一脸淡定,笑着对众人说,你们真想知道出了啥事儿,就自己进去看呀。
众人一听这话,一窝蜂冲进了林子里,把栅栏都推翻踩坏了,太爷几个趁乱赶紧离开了。
出了孔林,太爷露出一脸颓废,和萧老道提出回家的要求,萧老道连忙劝他,现在可不是回家的时候,到处都是通缉令,这时候回去,保不齐还会连累家里人,太爷一听,想想也是,只好作罢。随后,几个人连夜离开曲阜。
几天后,回到了泰安深山里,在山里躲避一边朝廷通缉的同时,一边养起了伤。跛脚道人和三狗子老婆、还有之前的丫鬟,把太爷几个照顾的无微不至。
几个人里面,太爷身上的伤最重,足足养了三个月,这才完全恢复,主要是受伤之后,忙于奔命,延误了治疗,伤口恶化,并且,太爷被一群黑衣人围攻的时候,也受了很严重的内伤。
这时候,冬天过去了,冰雪消融、春暖花开,太爷再次向萧老道提出回家的要求,萧老道却让太爷再等等,说是别看过去了小半年,外面的风头还是很紧,出去就有可能惹麻烦。其实萧老道这么说,主要还是舍不得太爷离开。
这时候的时间是:公元1890年,清光绪十六年,庚寅年。我太爷这时已经二十三岁,我高祖父六十三岁,我高祖母四十五岁。
一转眼,又过了两个月,时间来到了光绪十六年六月份。
这一天,萧老道突然找太爷,说是从山外一个朋友那里,得到一单大生意,不过,并不是去盗墓,而是去给几个洋人当向导,洋人要到西域沙漠里探险,缺少向导。
萧老道之前去过几次西域,对哪里比较熟悉,他朋友就把他推荐给了洋人,说是洋人出得佣金很高,比盗墓强多了。
太爷不知道“探险”是啥个意思,他只知道洋鬼子没一个好东西,皇帝老儿都怕他们,不是给他们割地,就是给他们赔钱,太爷对洋人没什么好印象。
太爷不想去,太爷累了,只想回家过安生日子,不过,萧老道却说,这些洋人其实不是为了探险,也是一群盗墓贼,只是他们有墓葬的位置,咱们没有,等他们找到古墓之后,咱们再下手,把洋人一并给除掉!
萧老道也不喜欢洋人,称洋人为“洋贼”。
太爷一听萧老道这话,担心萧老道他们几个会出事儿,洋人没几个好东西,一个个不但人高马大,手里还有洋枪,十分不好对付,万一萧老道失手,师徒三个栽在洋人手里怎么办?
思来想去,太爷点头答应了。
太爷沙漠探险的经历,在《末代一》里有详细叙述,在这里就不再重复。
沙漠之行,九死一生,原本加上几个洋人和“沙狼”山寨的一伙土匪,浩浩荡荡几十号人。但是,等他们从沙漠回来的时候,却只剩下几个人,就连萧初九也死在了沙漠里,太爷含泪帮他收了魂魄,将魂魄交给了萧老道。
几个人虽然得了无数财宝,却损失惨重,沙狼一伙土匪,也只活下了楚尘风和楚轩父女两个。
玉门关,沙狼山寨。
与其说是山寨,不如说是一个大沙丘,沙丘上面拉了一道围墙,里面建了几座奇形怪状的土房子。
这时,萧老道看着山寨院子里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哀声叹气,太爷明白,他是在想死去的萧初九。
太爷走过去劝萧老道,“萧兄,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别想那么多了。”
萧老道眼睛微红,看了太爷一眼,哀叹说道:“老弟呀,这几年来,让你跟着老哥我也受苦了。”
太爷没吭声儿,萧老道又说道:“初九没了,你老哥我的心也凉了,这些财物……也够你老哥我完成大事了,以后、以后咱再也不干这伤天害理的勾当了……”
太爷点头,刚要说啥,这时候,楚轩出现在了两个人身边,“萧道长,屠龙大侠,你们在聊什么呢?”
楚轩,非常漂亮的一个女人,不光漂亮,浑身上下还散发着一股豪气,大方爽朗。
太爷话没说出来,和萧老道同时看向了她,楚轩笑着朝萧老道说道:“萧道长,我爹在屋里等你,有事要和你商量。”
萧老道一脸意外,低声对太爷说了句,“看好这些财物,毕竟是在他们贼窝里,不安全。”
太爷点头,萧老道离开了,楚轩走过来,眼睛不错神儿地看着太爷,太爷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把脸扭向了别处,“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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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轩羞涩地笑道:“等我爹和萧道长说完,你就知道了……”
当天晚上,萧老道来到太爷所在的厢房,一进门,萧老道就给太爷道喜,这让太爷一脸莫名其妙。
坐下之后,萧老道对太爷说道:“老弟呀,老哥我这么晚来找你,是想跟你说件事,咱们就开门见山吧。”顿了一下,萧老道问道:“你觉得,楚轩这姑娘怎么样?”
太爷一愣,回道:“不错,女中豪杰,值得一交。”
“那要是让你们俩做夫妻呢?”
“什么?”太爷更愣了,“萧兄,你这话什么意思?”
萧老道说道:“楚大当家把我喊去,其实是想要我给你和楚轩做媒,他们父女俩都看上了你,特别是这楚轩,跟他爹说,非你不嫁!”
太爷闻言,顿时蹙起了眉头,萧老道见状,啧了下嘴,说道:“你皱啥眉头呀,这可是件好事儿,你看那楚轩长的,江南姑娘都没她这么水灵。”
“可我……”
“可什么可?可你在家里已经有了妻室,对不对?”
太爷微微点头,萧老道说道:“那你可别忘了,你家里那位,还没跟你拜堂呢,再说了,男人有个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么。”
“可楚轩她……”
“又可什么可?你嫌她是土匪出身么?”萧老道把嘴一撇,“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你还是盗墓贼呢。”
“萧兄,你、你……”太爷顿时哑口无言。
停了一会儿,萧老道轻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老弟呀,之前我就对你说过了,别等失去人家了,你才知道后悔,你想想蓝儿,想想小青,你觉得你现在对得起她们吗?”
一提起蓝儿小青,太爷把头低了下去,萧老道又说道:“眼下这楚轩姑娘,对你也是情深义重,你打算再辜负一个吗?”
萧老道说罢,过了好一会儿,太爷抬起了头,缓缓说道:“萧兄,今夜已经不早了,你容我想想。”
“好,哥哥我等着你的信儿……”萧老道起身离开了。
是夜,太爷一夜翻来覆去,想了很多……
第二天一大早,太爷主动找到萧老道,一口答应,同意这门亲事,萧老道顿时乐了,漂泊的浪子,终于有了归宿。
几天后,太爷和楚轩成了亲,又几天后,萧老道和楚尘风分了财物,萧老道带着萧十一返回中原,说是要找人回来押运财物,太爷担心两人路上有危险,毕竟这时候没了萧初九,只剩下他们一老一小,太爷不放心。于是,太爷让鬼猴子随他们一起上路了,太爷一个人留在了沙狼山寨。
萧老道走后,太爷的日子平静很多了,因为有了沙漠里得来了财物,沙狼一伙人很少再出去打家劫舍,并且,沙漠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官府也很少过来找麻烦。太爷每天和楚轩骑马打猎、喝酒习武,十分恩爱。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一转眼的,一年过去了,时间来到了公元1891年,清光绪十七年。我太爷这年二十四岁,我高祖父六十四岁,我高祖母四十六岁。
在这一年的时光里,太爷想过回家,但是,又放不下楚轩,又因为楚轩是土匪出身,太爷不敢把楚轩带回家里。
这么一天,萧老道突然返回了,带来几十号人,赶着好几辆马车。
趁着众人装车忙活之际,萧老道把太爷拉到一边,悄悄对太爷说:“老弟呀,我带人过来的时候,随顺到你家里拜访一下令尊和令堂,两位都挺好,不过……你家里没拜堂的媳妇儿,得怪病死了,死的那天,刚好是你和楚轩成亲的那天……”
“什么……”太爷一听,脑子里当即“嗡”了一声,因为院子里人多,太爷不敢暴露自己的感情,忍着悲痛,到马棚里牵出一匹马,打马扬鞭。出了山寨之后,面对一望无际的沙漠,放声痛哭……
虽然太爷不喜欢王小锦,但毕竟还有兄妹般的感情,王小锦花容早逝,还是在自己和楚轩成亲的当天,这让太爷心里对她有了莫大的愧疚与自责。
太爷一夜未归,第二天,失魂落魄地骑着马回来了,直接找楚尘风辞行,想要回家看看,楚尘风劝不住他,让他去找楚轩,楚轩若是同意他回去,楚尘风也不拦着。
太爷又去找楚轩,说明情况,楚轩是一个深明大义的女人,为王小锦惋惜的同时,鼓励太爷回家看看,太爷十分感激,答应楚轩,回家之后,一定劝说父母,让父母答应他们两个人的婚事,并且,会尽快回来把楚轩也接去三王庄。
萧老道劝太爷,再停几天,等他们这些人歇过劲儿了,一起回去,太爷不听,在山寨选了匹最快的马,日夜兼程,马不停蹄朝家的方向赶去……
几千里的路程,我太爷仅用十多天便走完了,赶到三王庄村口的时候,马匹累死了,躺在地上吐起了白沫。
太爷丢在马,走进了庄子,熟悉的街道,熟悉的门,晚归的浪子,却少了一个夜夜盼夫回还的女人……
家里的院门,四敞大开着,依旧夜不闭户,太爷五味陈杂地走进了院里,这时,天色已经黑了,就见屋里的人正在吃饭,自己的父亲、母亲,还有在响马山寨带回家的妹妹小翠。
不知道为什么,太爷就感觉家里分外清冷,或许是因为少了一个人的缘故吧。
太爷一步步走到门前,推开门,走了进去……
“爹、娘,我回来了……”说着,太爷像个伏法认罪的罪人,低头跪在了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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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九章 砥风砺俗
“秉守……”
……
第二天,太爷让小翠给自己带路,两个人来到了王小锦的坟前。太爷朝王小锦坟茔周围看了看,不禁皱起了眉,质问小翠:“怎么把小锦埋在这里了?”
小翠吞吞吐吐说道:“这、这是王家人让把嫂子埋这里的……”
“王家?王草鱼?”
“不是,是嫂子的父亲和村里……那些人,他们说,嫂子没和哥入洞房,还是个姑娘……不能进咱家的祖坟,也、也不能进娘家的坟,他们、他们就把嫂子埋在这里了……”
太爷闻言,眉头皱的更紧了,“爹没管吗?”
小翠回道:“爹只叹了口气,啥也没说……”
太爷心里更不是滋味儿了,在坟头上过香、烧完纸之后,太爷跪在那里就没起来……
王小锦,被埋在了三王庄的乱葬岗……
斗转星移,太爷从一大早,在坟地里呆到傍晚,天渐渐黑了下来,陪了太爷一天的小翠,这时有些撑不住了,劝太爷回家,太爷跪在坟头,一动没动。
小翠见劝不动太爷,悄悄跑回了家。
这时家里,我高祖母刚刚将晚饭做好,高祖正要吃饭,小翠进了屋,高祖母忙问小翠,“你怎么一天都没回家呢,你哥呢?”
小翠忙回道:“哥在嫂子坟头跪了一整天了,我让他回来,他就是不回,爹、娘,你们快去劝劝他吧。”
没等我高祖母说话,我高祖冷哼了一声:“劝他干啥,叫他跪着吧,都是他自己遭的孽!”
小翠闻言,不敢再吭声儿,默默地走到锅灶前,拿起一只碗,给碗里舀起了饭,不过,刚舀了一勺,我高祖低喝了一声:“不许给他送饭!”
小翠顿时一激灵,差点儿没把碗扔地上。
第二天一早,太爷失魂落魄地回来了,这时,我高祖也打往更回到了家。
太爷找到我高祖,对我高祖说道:“爹,你们怎么把小锦埋在乱葬岗里了?”
高祖连看都没看太爷,收拾着他自己打更的家伙什,“咋了,现在知道后悔了?晚了!”
太爷说道:“我虽然没和小锦拜堂入洞房,可她也算是咱们刘家的人了,您怎么能让他们把小锦埋进乱葬岗里呢!”
高祖扭头看了太爷一眼,“你跟我吼啥,有本事你找王家说去!”
太爷没再吭声儿,转身离开了,很快的,来到了王家院门口,犹豫了一下,毕竟自己逃婚,让王家人在村里丢尽了脸面,眼下要是进去,不知道王家人会怎么对待自己呢。
太爷随即把心一横,要杀要剐随他们,低头走进了院里。
就见院子里,王大河跟王草鱼正在晒渔网,太爷走进院子之后,两个人同时愣住了,紧跟着,王大河手里的渔网落在了地上……
“秉守叔?”王草鱼低叫了一声,显得十分意外,“你、你啥时候回来咧?”
王大河顿时把脸一黑,弯腰从地上抓起渔网,继续晾晒起来。
太爷冲王草鱼淡淡一笑,“前天夜里回来的。”说着,走到王大河跟前,双膝跪倒,“爹,我对不起你们王家,我今天专程过来赔罪的。”
王大河(王小锦的父亲,和我太爷属于同辈),王大河斜了太爷一眼,说道:“你有啥罪呀,你也没对不起俺们家,是俺家小锦命不好,你走吧,以后别来了。”
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却像重锤似的,狠狠打在了太爷的心头,太爷跪着没动。
僵持了一会儿……
“还不走?”王大河冷冷道:“再不走,我叫草鱼把你打出去!”
太爷舔了舔嘴唇,“让我走可以,不过,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把小锦埋在了乱葬岗。”
“我们把小锦埋哪儿,你管得着吗!走!再不走,真给你打出去!”
太爷还是跪着没动,王大河顿时对王草鱼吼道:“草鱼,把这东西给我打出去!”
王草鱼(王小锦的哥哥,跟我太爷同岁,却比我太爷小一辈),王草鱼一听,顿时为了难,过来低声对太爷说道:“秉守叔,你还是走吧,因为小锦的事儿,俺们家在村里都抬不起头咧,现在小锦都没了,你过来还有啥用哇。”
太爷抬头朝王草鱼看了一眼,没理会他,对王大河说道:“爹,当年是我不对,我不该逃婚,我现在想……”
“你想啥呀想,你也别叫我爹,你是谁?你是黄河杀死龙王爷的英雄好汉,俺们小锦配不上你,俺们王家也配不上你这样儿的女婿,滚!”
太爷闻言,缓缓从地上站起了身,“好,我走,不过,我必须知会你们一声,我要把小锦的坟,迁到我们家祖坟里,等我百年之后……”
“啥?”没等太爷把话说完,王大河立马叫道:“想迁小锦的坟,你说了不算!”
太爷一咬牙,“小锦是我媳妇,我说了不算谁说了算,我不可能让她待在乱葬岗里!”
王大河的眼圈红了,不知道是感激还是被太爷气的,“村里那几个老人说了算!”
太爷打量了王大河一眼,“你不是村长吗?”
王大河激动道:“村长也得听那几个老人的!”
太爷一点头,“我明白了!”大步走到王草鱼跟前,一把揪住了王草鱼的衣领子,“走,跟我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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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三王庄村外,黄河边的一家小酒馆里,太爷摆了一桌很丰盛的酒席,让王草鱼把村里德高望重的几个老人,全请进了酒馆里,其中包括我高祖和王大河,另外还有三个老人。这三个老人年龄都在七十岁靠上,年龄在我高祖和王大河之上,威望也在我高祖和王大河之上。
三王庄很多村民听说刘家逃婚的儿子、当年的屠龙少年回来了,在河边酒馆里摆酒请客,很多都赶过来看热闹。
太爷见状,吩咐酒馆掌柜,再摆上几桌,只要是三王庄的人,来者有份儿。众人一听,自然欢呼雀跃,旋即又摆下七八桌。
太爷这桌,酒菜上齐之后,太爷首先站起,举杯说了几句客套话,说自己当年不懂事,逃婚离家,自己不在家的这几年,承蒙各位乡亲长辈照顾自己父母等等。
太爷说罢,几个老人也跟太爷客套几句,等客套完了,太爷落座,我高祖冷冷问了他一句,“你今天请这么多人过来,到底想干啥?”
知子莫若父,太爷搞这么一出,肯定是要干什么,王草鱼之前去家里请高祖,高祖不想来,但是,又怕太爷搞出什么事,只好跟着过来了。
太爷给我高祖一笑,说道:“爹,在座的各位,你们都是咱们三王庄德高望重的老人,今天晚辈刘念道,宴请各位,只想和各位商量一件事……”
三个老人闻言,都没吭声儿,不过,都是人老成精,察觉到太爷的口气有些不对,全都不约而同,狐疑地看向了我高祖。
我高祖眉头轻蹙,问了一句:“什么事?”
太爷说道:“我想把小锦的坟,迁到咱们家祖坟里。”
“什么?”三个老人闻言,脸色微变,不过,都没理会我太爷。其中一个拄拐棍的老人,对我高祖说道:“宣义呀,迁坟这事儿……可使不得呀。”
我高祖没吭声儿,另一个白胡子老人说道:“没洞房的媳妇儿,不能进祖坟!”
“怎么不能进祖坟?”没等高祖答话,太爷冷冷问道。
白胡子老人看了太爷一眼,“年轻人,你连这个都不知道么,没入洞房的女人,说是媳妇儿,也是姑娘,在婆家无夫妻之实,不能进婆家的祖坟,在娘家已经给嫁了出去,也不能回娘家的祖坟,若是进了祖坟,哪家祖上都不收,到最后,亡魂不得安生,魂魄就要来村里闹了,到时候,咱们三王庄可就不太平了。”
太爷一听,冷笑了起来,说道:“我父亲给人驱邪驱鬼一辈子了,我怎么没听他说过呢,这话是谁说的?”
白胡子老人回道:“不是谁说的,这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
太爷说道:“规矩都是人定的,人能定就能改!”
“你……”白胡子老人一窒,“你若改了祖上规矩,就是大逆不道!”没等太爷接话,白胡子老人转而对我高祖说道:“宣义呀,劝劝你这儿子,祖宗传下来的规矩,不能由着他胡来!”白胡子老人说罢,另外两个老人纷纷附和,“你这儿子逃婚多年,忤逆不孝,这刚回来,又要改祖上的规矩,成何体统……”
我高祖显得很无奈,看向太爷刚要张嘴,太爷迅速把腰里的两仪阴阳剑抽了出来,“邦”地往桌上一插,震得满桌子酒菜都是一颤,大声说道:“谁不同意我改规矩迁坟,先跟我这把杀过龙的剑商量商量!”
高祖见状登即大怒,“畜生放肆,把剑收起来!”
太爷没看我高祖,眼睛死死盯着三个老人,威逼道:“三位长辈,你们同不同意!”
太爷之前从我高祖和王大河的语气里已经听出来了,将王小锦埋进乱葬岗,并不是他们的本意,而是迫于无奈。
三个老人见太爷拔出了短剑,脸色全变了,拄拐棍的老人直接哆嗦起来,似乎受到了惊吓,“你、你、你……”转而看向我高祖,“刘义,你,你养的好儿子!”拄拐棍老人颤颤巍巍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不同意,要杀要剐,随你们父子的便!”说罢,拄着拐棍离开了。
另外两个老人见状,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撂下一句话,也走了。
“你们若是敢迁坟,我们就把你们刘家赶出三王庄!”
高祖连忙也站起了身,追着三个老人,追出了酒馆,看样子,给三个老人说好话赔不是去了。
旁边看热闹的几桌村民见状,全都直勾勾看向太爷这里,鸦雀无声,太爷扫了他们一眼,冷冷道:“你们有不同意的吗,也可以来问问我这把剑。”
众村民闻言,全都把脸扭了回去,就跟没听见似的,该喝酒的喝酒、该吃菜的吃菜。
下午,太爷来到祖坟,祖坟里,只有王守道先师一个人,太爷给先师上香烧纸磕头,随后跪在坟头,感谢先师几次搭救之恩。在和萧老道师徒盗墓的那些日子里,有个老头暗中帮了太爷好几次,太爷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但是,凭太爷的感觉来说,就是先师王守道。
最后,太爷心头一动,对着坟头问道:“祖师,你说小锦能不能埋进祖坟里?”
太爷话音一落,就见尚未烧尽的香,突然冒起了浓烈的青烟,青烟飘飘荡荡,在太爷身后形成棺材大小一个烟圈,太爷回头朝烟圈一看,顿时欣慰地笑了,烟圈所在的位置,正是太爷想要给王小锦下葬的穴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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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章 出乎意料
返回村里,太爷又拉上王草鱼,想在村里找些人,按照烟圈的位置给王小锦打墓坑,再将王小锦的棺木从乱葬岗里挖出来。但是,转了一大圈儿,村里居然没一个人愿意帮忙的。
王草鱼悄悄跟我太爷说,都是那三个老家伙搞的鬼,肯定已经嘱咐过村里人,不让帮你的忙!
太爷闻言,并不着急,淡淡一笑,让王草鱼在村中央大树下等着,他自己转身回了家。
回到家里,我高祖和我高祖母都在午睡,小翠在料理家务。太爷没吭声儿钻进自己屋里,拿出之前盗墓用的小包袱,又趁小翠不注意,悄悄把我高祖打更用的铜锣偷了出来。
返回村中央大树下,铜锣交给王草鱼,让王草鱼敲铜锣吆喝:谁帮刘秉守迁坟,每人发一锭金子!
王草鱼是一个能拉下脸的人,敲铜锣吆喝事儿,他最在行。再说了,他也不情愿自己妹妹埋在乱葬岗里,于是,敲起铜锣,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喊了能有四五声,一些听见动静儿的村民围拢了过来,本来可能是想过来看热闹,但是,等他们朝我太爷和王草鱼这边一看,全都惊讶地“哇”了一声。
就见太爷在大树下的石凳上坐着,石凳旁边的石桌上,放着十几个鸡蛋大小、金光灿烂的大金锭。
三王庄很多人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大的银锭,更别说金锭了,还是十几个……
没一会儿,大树下聚集了几十号人,太爷见差不多了,从石凳上站起身,朝众村民一抱拳,大声说道:“各位乡亲父老,在下刘秉守有礼了,敢问各位,有人愿意帮我迁坟吗?”
众人闻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没吭声儿,太爷接着又说道:“我这里有十六锭金子,只要十六个年轻力壮的男丁,每人一锭金子,先拿金子,再帮我迁坟。”
众人再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对金子动心,却也都在彼此观望。
这时候,王草鱼停住吆喝,走到石桌旁边,伸手拿过一锭,大声说道:“我算一个,咱们村里人要是不愿意帮忙,咱就到外村找人去,这么大的锭子,半辈子都挣不来一个!”
人群顿时骚动了,有个憨憨的大个子,看着身强体壮,不过,身上穿的破破烂烂,分开人群走到石桌跟前,伸手抓到一锭金子,随后,傻傻地问太爷:“真哩给我么?”
太爷微微一点头,“只要帮我迁坟,金子就是你的。”
大个子乐了,将金锭紧紧抓在了手里,“能娶媳妇儿咧……”
人群见状,顿时彻底骚动起来,紧跟着,从人群里走出五六个,全是二、三十岁的年轻人,太爷对他们说道:“只要帮我迁坟,每人一锭!”
几个年轻人冲过来每人抓了一锭,几个年轻人拿过之后,其他村民终于沉不住气了,一哄而上。
眨眼的功夫,十六锭金子被人拿完了,不过,也不是谁都能拿的,必须是年轻力壮的男劳力,老弱妇孺不行。其中有个虎头虎脑的身材壮实的中年妇女,抓着一锭金子死死不放,说自己比男人能干、比男人还有劲儿,太爷破例让她也拿了一锭。
随后,太爷吩咐这十六个人,各自回家拿上家伙什么,今天打墓坑刨棺木,明天移棺下葬,若是干的好了,另外还有赏银,十六个人一听个个喜上眉梢。
其他村民一听,全都围拢了过来,七嘴八舌对我太爷说,活别都让他们几个干了呀,俺们也能干,干啥都行,金子没了,给银子也行呀。
太爷一听,扫了众村民一眼,说道:“我现在需要一口新棺材,还有全套的纸活儿,再搭一座灵棚……”说着,太爷朝人群里几个孩子看了一眼,“我和小锦没孩子,再找几个孩子当孝子,披麻戴孝哭灵。”
其他村民一听,满口应承,其中有个四十多岁的妇女,问了我太爷一声:“大人披麻戴孝哭灵中不?”
太爷一点头,“只要愿意披麻戴孝当孝子,大人小孩都行。”
“中!”妇女乐了,“我给小锦当……当闺女……”
太爷抬手扔给她一锭银子。
拿到金银的众村民,按照太爷的吩咐,各自忙活去了。王草鱼见状,凑到我太爷跟前,竖起了大拇指,“秉守叔,你可真有法子!”
太爷淡淡地自嘲道:“不过是有钱能使鬼推磨罢了……”
随后,太爷将拿到金子的十六个人分开,太爷带着八个去打墓坑,王草鱼带着八个去挖王小锦的棺木。
一直忙活的傍晚,墓坑打好了。等太爷回到村中央大树下,其他那些村民,已经把灵棚搭好了,并且,灵棚左右摆满了太爷要求的纸人、纸牛、纸马、纸房子等等。灵棚外面,还放着一口崭新的黑漆大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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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爷见状,十分满意,每人又赏了一小锭银子。快到吃晚饭的时候,王草鱼带着另外八个人回来了,并且,还抬着一口大棺材。
太爷朝那口棺材看了一眼,五味杂陈,随后吩咐王草鱼,棺木放在新棺材旁边,今天先别动,明天一早把小锦的尸身换进新棺材里。
安置好王小锦的棺木以后,众人散去,太爷也回到了家。
这时候,全家人正要开饭,太爷洗了把手脸,坐到了饭桌前。
我高祖这时面沉似水,朝太爷看了一眼,冷冷问道:“这一后晌,你都去哪儿了?”
太爷轻声回道:“我去哪儿了,您能不知道吗?”
高祖顿时冷哼一声:“你把村里三位长辈全得罪咧!”
太爷低声说道:“他们算什么长辈,一群冥顽不灵的老东西。”
“放肆!”高祖抬手点指住我太爷,“你、你、你个大逆不道的畜生,以后,不许这么说长辈!”
“知道了,儿谨听爹的教诲。”
过了一会儿,高祖长长叹了口气,“秉守呀,关于小锦迁坟的事儿……你做的对!”
太爷笑了。
第二天一大早,太爷带着小翠和王草鱼来到了灵棚那里,不过,让太爷三个感到意外的是,灵棚周围居然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并且,还有二三十个披麻戴孝的,有大人有小孩,似乎已经严阵以待,就等着哭呢。
王草鱼见状,低声对我太爷说道:“秉守叔,真的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么多人来哭灵呀,这要是那仨老家伙知道了,还不得气死?”
太爷淡淡一笑:“恐怕早就知道了。”
从王小锦去世到这时,还不到两年,太爷为了维护她遗体的颜面,让众人把两口棺材一起抬进了灵棚里,任何人不许进入,太爷自己拿上撬棍,将灵棚门口布帘放下,一个人在里面撬起了棺材。
随萧老道盗墓这么几年,太爷撬棺材的功夫还是很不错的,没一会儿,棺材盖撬开了,太爷打眼往棺材里一看,顿时倒抽了口凉气,扔下撬棍从灵棚里出来了,随后,面目严肃地吩咐王草鱼和小翠,在灵棚门口看着,谁也不许往灵棚里进,你们俩也不许进!
王草鱼和小翠不知道出了啥事儿,也不敢多问,连忙点头答应。
太爷大步回到了家里,这时,我高祖刚刚吃过早饭躺下,太爷把我高祖喊了起来,“爹,小锦的尸身不见了!”
“啥?”高祖本来迷迷糊糊的,困意正浓,这一下,整个人清醒过来,眼睛珠子都瞪大了,“你、你说啥?”
太爷说道:“我本想给小锦换口新棺材,谁知道老棺材撬开以后,里面是空的!”
“空嘞?”高祖露出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这咋可能咧,我亲眼看着草鱼他们把小锦放进棺材里的。”
太爷闻言,狐疑地看了高祖一眼,“爹,您跟我说实话,小锦是不是没死,你们把她藏起来了。”
“胡说!”我高祖说道:“死人这么大的事儿,能说瞎话么。”
“那是怎么回事?”
高祖连忙从床上下来了,“走,我随你过去看看。”
太爷忙问:“您现在出头到灵棚那里去,不怕得罪村里那几位长辈吗?”
高祖吼道:“这都啥时候咧,儿媳妇的尸身都没咧,我还怕得罪人么,别说咧,走!”
高祖随太爷一起来到灵棚,这时,王草鱼和小翠在灵棚外面守着,那些看热闹的、帮忙的,还有哭灵的,呜呜咽咽一大帮人,交头接耳,似乎在猜测出了啥事儿。
我高祖朝人群里那些披麻戴孝的人看了一眼,露出一脸无奈。
支开灵棚门口的王草鱼和小翠,父子俩钻进灵棚里,我高祖打眼朝棺材里一看,顿时傻了眼了,就见棺材里,整个儿空空的,不但小锦的尸身不见了,就连下葬的被子,和我高祖母放进去的几件首饰,也都不翼而飞。
高祖愣了半天,嘴里嘀咕了一句,“莫不是遇上了盗墓贼?”
太爷一听,顿时幡然醒悟,连忙去检查棺材板和棺材帮,一检查不要紧,太爷心头一沉,就见棺材板和棺材帮上,除了自己刚才撬过的痕迹以外,还有几道老痕迹,这些老痕迹已经有些模糊不清,导致太爷刚才撬的时候并没有发现。
太爷凭借这几年的盗墓经验判断,棺材应在是在入土之后没多久,就被人撬开了。
太爷顿时咬了咬牙,对我高祖说道:“不是盗墓贼,是偷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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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四章 赶尽杀绝
“不许叫!”太爷把两仪阴阳剑又架进了男子的脖子里,“再叫把脑袋给你割下来!”
男子闻言脸色大变,一手捂着裆部,一手捂住了他自己的嘴,不敢再吭声儿。
“跪下!”
男子闻言,惊骇地朝太爷看看,或许见太爷一副要杀人的模样儿,老老实实跪在了地上。
太爷扭头朝屋里一找,就见床边一条凳子,还算干净,转身拎过来坐在了男人眼前,“说吧,一年前,你们去过三王庄吗?”
男子忍着疼,又朝太爷看了一眼,摇了摇头。
太爷看的出来,这人有些不服气,眼神一低,朝男子裤裆瞥了一眼,说道:“我看你下面没割干净,不如再来一剑。”
男子顿时浑身一激灵,“没……真没去过。”
“真没去过?”太爷又问:“三王庄有个给人驱邪的师父,名叫刘义,你听说过吗?”
男子连忙点头,“听说过听说过,我听说他还有个儿子,在黄河里杀过一条龙。”
“不错。”太爷微微点头,“刘义儿子当年逃婚离家,留下一个没洞房的媳妇儿,你知道吗?”
男子顿时愣了一下,随即摇头,“不知道,不知道……”
“你再给我胡说!”太爷低喝一声,把剑又架进了男子脖子里,“我看你分明知道!”
男子一哆嗦,太爷当即喝道:“说,那媳妇的尸体,被你们卖到哪儿了!”
男子把头低了下去,不敢再看太爷,“大哥,俺们、俺们没动那媳妇的尸体呀。”
太爷冷笑了起来,“这么说来,你知道那媳妇儿已经不在了,对,吗?”
男子一愣,连忙说道:“这、这是你说的呀,你问我动没动那媳妇的尸体,我、我咋知道她还在不在呢。”
太爷缓缓从椅子上站起了身,“你老实说吧,那媳妇的尸体,到底卖哪儿了,只要说出来,我就饶你一条命。”
男子抬头看向了太爷,眼神闪烁,太爷明白,他这是在犹豫和思考,这时已经可以断定,小锦的尸体,就是他们偷的。
停了一会儿,男子说道:“俺们真的没动那媳妇的尸体,你就算杀了我,我也说不出来呀。”
太爷眼神顿时一冷,“好,既然你不说,我再问别人,我先杀了你,待会儿问你两个哥哥。”说着,太爷把牙一咬,抄短剑就要抹男子的脖子。
男子顿时满面惊恐,“别、别杀我我、我说、我说……”
“说吧!”太爷闻言,把剑从男子脖子上拿了下来,又坐回了凳子上。
男子长松了口气,停了一会儿,战战兢兢说道:“刘师傅家那儿媳妇,确实是我们刨的,不过,那、那是有人出钱让俺们刨的。”
“什么?”太爷豁然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谁让你们刨的?”
男子一激灵,“我、我要说出来,你真饶我一条命么?”
太爷点头,“只要说出来,就没你什么事了。”
“好,好,我说我说,不过……”男子露出一脸痛苦,面向太爷,“不过,您能让我站起来坐床上吗,我下边儿疼的厉害。”
“好,起来吧。”
男子连忙起身,坐到了床上,并且,从床上拽过一块碎布,捂到了裤裆里。
男子给自己稳了稳神儿,之后,对太爷说道:“让俺们刨那媳妇尸体的,是河北边儿来的一个人,他找俺们兄弟刨尸体,是想报复刘师傅他们家。”
“为什么?他跟刘师傅家有仇吗?”
男子回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好像听他说,过去有事儿找过刘师傅,刘师傅没管他的事儿。”
太爷蹙起了眉头,“就因为这个,他就要刨刘家媳妇的尸体吗?”
男子一脸难色,回道:“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吧,别的我也不清楚,他出钱,俺们出力,没敢问那么多。”
“那尸体呢?”
“尸体……俺们刨出来以后,那人直接就用骡子车拉走了。”
“拉哪儿去了?”
“这、这我就不知道了。”
太爷上下打量男子一眼,“你再想想,还知道别的吗?”
男子怔愣了一下,最后摇了摇头,“好像……没别的了。”
“真没别的了吗?”
“真没了……”
“好!”
太爷“好”字出口的同时,两仪阴阳剑朝前一送,深深扎进了男子的心窝。男子顿时瞪大双眼,身子抽搐了两下,躺床上不再动弹了。
太爷一伸手,从床上扯下一面床单子,给地上的女尸盖在了身上。随后,走出房间,到院门那里,把院门打开了。
就见院门外面,王草鱼正蹲在门口“吧嗒”“吧嗒”抽着旱烟,听见院门响动,连忙从地上站了起来。
太爷随即招呼他进院,王草鱼问了一声:“秉守叔,咋叫我等这么久咧?”
太爷没回答他,吩咐道:“在这几间屋里都找找,看有什么可拿的没有,全部拿走。”
“啥?”王草鱼一愣,说道:“秉守叔,咱们不是来找人的么,咋还拿东西嘞?”
太爷淡淡道:“反正他们也用不上了。”
王草鱼不明白太爷这话啥意思,但是并没有反对太爷。
两个人先把三间偏屋找了找,没找到啥值钱的东西,随后,两个人一起来到了主房。
刚一进屋,王草鱼顿时惊叫,就见地上床上,全是血,床上还躺着一个一丝不挂、浑身是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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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草鱼一脸惊骇地问我太爷:“秉守叔,这、这是咋回事儿呀?”
太爷一脸平静,说道:“床上这个就是那三兄弟之一,我问了他几句话,问完就杀了。”
王草鱼闻言脸色微变,朝屋里一找,又问道:“那俩兄弟呢,跑了么?”
太爷说道:“那俩兄弟没在家。”
“那、那你问出点儿啥没有?”
太爷微微点头,“有人花钱雇他们挖走了小锦的尸身。”
王草鱼忙问:“谁呀?”
太爷回道:“他没说,我觉得他可能跟那人不太熟。”
“那、那现在咋办咧?”王草鱼朝床上看看,又朝地上看看,地上也躺着一个,只是被太爷用单子盖住了。
太爷说道:“你先别问这么多了,快在这屋里找找,看能不能找到些金银。”
王草鱼顿时一咧嘴,“秉守叔,这都出了人命咧,我看、我看咱们别找了,赶紧走吧。”
太爷瞪了他一眼,“走什么走,还有两兄弟没回来呢,等他们回来,再问问他们也不迟。”
王草鱼把脸苦了下来。对于普通人来说,杀人可是要掉脑袋的事儿。这时,王草鱼似乎后悔跟着太爷过来了,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太爷没再理会他,像没事儿人似的,在屋里翻找起来。没一会儿,被太爷找到一个小箱子,打开箱子一看,太爷顿时笑了。
就见箱子里,放着不少金银珠宝,金银有可能是他们这些多年积攒下来,至于首饰珠宝,应该是他们从墓里掏出来的。
太爷又朝床上看了一眼,过去把男子的上衣拿了过来,将箱子里的物件一股脑倒在了衣服上面,随后,很麻利地把衣服打成了一个小包袱。王草鱼见状,显得有些哭笑不得。
就在这时,院门传来响动,刚才太爷没插院门,只是虚掩了一下。
王草鱼登即慌了,低声对太爷说道:“秉守叔不好咧,有人来咧!”
太爷当然也听见了,就见从外面走进院里一个人,手里拉着缰绳,牵着一匹马。
这人朝院里看看,喊了一嗓子,“老三,怎么没上院门呢?”
屋里,太爷示意王草鱼找地方躲起来,他自己则走到之前的凳子跟前,将凳子放在屋子中间,不慌不忙地坐在了凳子上。
紧跟着,院门那里又进来一个人,也牵着一匹马,两个人牵着马匹朝马棚走去,一边走还一边说:“今天这女人不错,能卖个好价钱,不过,需要先等两天再动手,大户人家的坟刨起来要小心。”
太爷一听他们的对话,顿时明白了,两个人是去踩点儿了。
很快的,院里的两个人拴好马匹,直奔主房,一边过来,嘴里一边喊叫着:“老三,在屋里干啥呢,是不是又在祸害那小娘子的尸身了?”
吱扭——
房门被推开了,两个人没等往屋里迈脚,看见了屋子中央的太爷,同时一愣,紧跟着大惊:“你、你是什么人!”
太爷坐在凳子上没动,淡淡说道:“来找到你们谈生意的人。”
两人闻言,露出一脸狐疑,小心翼翼走进屋里,朝屋里一扫量,看见了床上浑身是血的男子。
“老三!”
两个人同时惊叫,把目光又转向了太爷,“这、这是你干的?”
太爷微微一点头,“是我干的,我问了他几个问题,他却没老实回答,现在,就看你们俩的了。”
“啥?”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迅速往身上一摸,每人摸出一把匕首。
“还我弟弟命来!”同时朝太爷扑来。
太爷坐在凳子上没动,两个人几步冲到太爷近前,太爷抬起一脚,后发制人,踢在一人小腿的迎面骨上,这人顿时痛叫一声,单腿跪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另一个人冲到了太爷跟前,抄起匕首分心便刺,太爷快速抬手,匕首没刺到太爷,反被太爷捏住了手腕,将手腕朝外一拧,这人痛叫一声,匕首落在了地上,太爷跟着补上一脚,把他蹬翻在地。
没等两个人从地上站起,太爷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当当又是两脚,踢的两个人再也爬不起来了。
太爷随即招呼躲在角落里的王草鱼,“去把院门关上,我和这两位好好谈谈!”
两个人这时全都惊骇不已,知道来人是个硬茬儿,不敢再有所动作。
王草鱼绕开两个人,朝院里跑去,太爷一拧身子,又坐回了凳子上,冷冷道:“我来问你们,你们知不知道三王庄的刘义?”
两个人搂着被太爷踢中的地方都没起来,相互看了一眼,都没说话,太爷说道:“谁先说,谁可以不死。”
两个人还是没说话,太爷弯腰从凳子旁边捡起匕首,又问道:“说不说?”
两个人又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个说道:“知道,黄河边大名鼎鼎驱邪师傅,谁能不知道。”
“好。”太爷接着又问:“刘师傅有个儿媳妇,一年前病故,那儿媳妇的尸首,现在在哪儿?”
另一个连忙说道:“不知道!”
太爷顿时把眼睛一瞪,手里的匕首飞了出去,“噗嗤”一声,狠狠扎进了这人的大腿里,这人顿时“啊”地痛叫一声。
“说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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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五章 城内疑宅
另一个见状连忙讨饶,“好汉别动怒,我说,我说……”
被刺中大腿那个,没敢往外拔匕首,脱下上衣包扎起了伤口。另一个,详细给太爷说了一下刨王小锦坟墓的经过。
这人说的,基本上跟死掉那个说的差不多,不过,这人知道雇他们刨坟那人的名字和住处,这也正是太爷想要的。
花钱雇他们刨王小锦尸身的人,名叫李忠,家住延津县城,一年多以前,有事找上我高祖,我高祖没管,于是,怀恨在心。只是,这两个人都不知道那人刨走小锦的尸身要做什么。
等这人说完,太爷从凳子上站起了身,走到被刺伤的这人身边,朝这人的伤口看了看,一伸手,太爷摸向怀里,嘴上说道:“你的伤不要紧吧,我这里有些刀伤药,你可以抹上。”
两个人一听,连忙道谢,谁知道,太爷从腰里猛地拔出腰里的两仪阴阳剑,“噗嗤”一声,扎穿了受伤这人的喉咙,紧跟着,拔出这人腿上的匕首,一甩手,扎进了另一个人的心窝里。
两个人几乎同时瞪着双眼躺在了上,旁边的王草鱼见状,失声大叫:“秉守叔,你咋又杀人咧!”
太爷抽回两仪阴阳剑,一边在死尸身上蹭点剑上的血,一边淡淡说道:“斩草不除根,必有后患。”
“这这……”王草鱼闻言,话都快说不出来了,“这、这可是三条人命哇,叫、叫官府知道了咋办咧……”
“这算什么。”太爷朝王草鱼看了看,“这就被吓着了吗,之前我不叫你跟过来的。”
王草鱼干咽了口唾沫。两仪阴阳剑收回腰里,太爷转身拿上金银珠宝,招呼他:“走吧,该回去了。”
“啥?就、就这么走咧?”王草鱼这时候浑身都有些哆嗦了。
太爷冷冷说道:“那怎么办?难道我还要给他们准备棺材,埋了他们不成?”
王草鱼没再吭声儿。他不知道太爷这几年经历的什么,杀人对太爷来说这时就像家常便饭一样。
两个人离开房子,来到院里,太爷朝马棚里的三匹马看了看,将手里的包袱扔给王草鱼,走进马棚把三匹马的缰绳全解开了。随后,打开院门,将三匹马全都赶了出去。
离开的时候,太爷又把院门给锁上了,只要没人跳进院里,便不会有人发现兄弟三个死在了家里,毕竟他们做的是见不得人的勾当,应该很少有朋友来往。
等太爷和王草鱼回到三王庄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不过,太爷身上溅了不少血,不敢回家,让王草鱼先进村,到家里给自己拿件替换衣裳。
很快的,王草鱼到我太爷家,悄悄找到小翠,给太爷拿了一件衣裳,太爷把血衣裳换下,点了堆火,把血衣裳给烧掉了。随后,交代王草鱼,这件事跟谁都不能说。王草鱼这时还惊魂未定,再者,说出去他就是从犯,给太爷保证,打死也不跟任何人透漏半个字。
晚上,吃过晚饭,趁着我高祖还没出去打更,我太爷试探着问我高祖:“爹,您记不记得……延津县城有个叫李忠的?”
高祖听了一愣,随即警惕地反问太爷:“你问他做什么,你认识他么?”
太爷摇头,“我不认识,今天听人提起,我随便问问。”
高祖立马儿警告太爷,“爹不反对你交往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不过,李忠这个人,你不许跟他来往!”
太爷一脸不解:“怎么了?这人有什么事儿吗?”
高祖迟疑一下,说道:“给你提个醒儿也好,免得日后你和这种人胡混上。”
高祖放下手里打更的家伙什儿,给太爷说了起来:“一年多以前,李忠不知道从哪儿得到一本邪书,上面全是旁门左道,他还有一个弟弟,两个人一起修炼上面的邪术,后来,他弟弟出了事儿,招来恶鬼附身,他带着他弟弟过来找我看,我将恶鬼收住,治好了他弟弟,并且警告他们,不要再练,把邪书烧掉,兄弟两个满口答应。谁知道,过了没多久,李忠又带着他弟弟过来了,原来他们兄弟两个不但没将书烧掉,回到家里又接着练了起来,我就没再管他们的事儿,他们留下几句恶言恶语离开了。”
高祖说完,太爷暗自点头,对高祖说道:“爹,您放心吧,像这种练邪术的人,儿是不会和他们交往的。”
高祖听了挺欣慰,拿上打更的家伙什儿出了门。高祖走后,太爷也悄悄离开了家。
来到黄河边上,太爷朝岸上、河里看看,他想找条船,但是,没看见一条船。
就在这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喊叫:“秉守叔!”
太爷顿时一愣,随即把眉头皱了起来,转回身一看,王草鱼。
太爷不痛快地问王草鱼,“你是不是一直在跟踪我?”
王草鱼笑了:“没有哇,我寻思着……你今天夜里可能要过河,所以我来河边看看。”
太爷闻言,把眉头皱的更紧了,“这次你不能再跟着去了。”
王草鱼说道:“我没说跟着去呀,晚上河里船少,我有条渔船,你要是想过河,我把你送过去呀。”
太爷冷冷说道:“不用了,你快回家吧。”
王草鱼没走,走过来跟太爷站在一块,朝河里张望着起来,太爷扭头看了他一眼,“你怎么还不回去?”
王草鱼说道:“我陪你一会儿,等有船过来了,我再回去。”
一转眼,等了一顿饭的功夫,河面上别说船,连条船影子都没有。
这时,村子里传来我高祖打二更的声音,王草鱼对我太爷说道:“一过二更天,河面上就没船咧。”
太爷闻言,打量了王草鱼一眼,王草鱼接着说道:“秉守叔,你别等咧,我送你过去吧。”
太爷无奈,只好让王草鱼去划渔船。
王草鱼的渔船不大,单桨无篷,上面还放着一张渔网。太爷上船之后,王草鱼划着桨,两个人很快到了河对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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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夜已经深了,太爷下船之后,交代王草鱼,在岸边等着,不许跟着自己,王草鱼满口答应,但是,等太爷上了岸,顺着河边大路走出去没多远,察觉身后有动静,回头一看,王草鱼一溜小跑撵了上来。
太爷把眉头皱紧了,停下脚步,等王草鱼跑到近前,太爷不快地质问他:“你怎么又跟过来了?”
王草鱼嘿嘿傻笑道:“俺这回还在门外等着你,还给你放风。”
“不用了,你回去吧。”
王草鱼耍赖皮道:“你不让我跟你去,我就不回去,再说了,小锦是我亲妹妹,她的事儿我不能不管。”
太爷再三让王草鱼回去,王草鱼死活就是不回去,太爷都有心一掌把他打晕扔在路边,但是,最后还是勉强同意让他跟着了。
当时的延津县城,离黄河很近,这时的黄河,属于没改道之前的旧河道。
半个时辰之后,两个人进了城,按照偷尸两兄弟所说的地址,两个人摸进一条巷子,在巷子里又摸到了李忠的家门口。
打眼一瞧,李忠的家稍显破旧,看样子,像是座祖宅,房子院子整个还算气派,只是年头有些久了,估计李忠的祖上,也算是个大户人家,可能到他这一代落魄了。
太爷让王草鱼等在门外,太爷自己翻墙进了院子。
这时已经是深夜,整个县城都静悄悄的,李忠家也是静悄悄黑漆漆的。
太爷大致先将院子转了一圈,整院子分前后两个院子,前院三间房子,不过,左右两间房子都挂着锁,好像很久都没打开过了。中间的主房子,像是一座客厅,房门是关着的。
太爷走到房门跟前,轻轻一推,房门居然是虚掩着的,没等往里面迈脚,太爷闻到一股子陈旧气味儿,显然已经很久没人进去过了。
太爷也没进去,舍弃前院,从主房旁边的角门,穿过一条小胡同,来到了后院。
后院只有两间房子,旁边还有一口水井,等走近了一看,一间房子像是厨房,另一间像是放杂物的,两间房子似乎经常开启,房门上面还有手摸的痕迹。
太爷试着先推了一下厨房,房门是虚掩着的,太爷没着急进去,打眼朝里面看了看,黑漆漆的,有一股烟熏火燎的味道,应该还在使用,只是,感觉里面应该没住人。
随后,太爷又来到放杂物的房间,用手一推门,房门居然也是虚掩着的,朝里面看看,也是黑漆漆的,感觉上好像也没住人。
太爷这时转身朝周围看了看,四下里静悄悄的,太爷抽出腰里的两仪阴阳剑,小心翼翼钻进了杂物房。
这间房子很大,似乎放着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左右好像还有两个内室。因为黑,太爷看不太真切,不过,隐隐约约能闻到一股怪味儿。
朝屋里这些杂物看了看,有工具、有书籍,还有一些破旧的家具,没啥值得太爷注意的。
避开这些杂物,太爷走进了一间内室,内室里面没啥杂物,不过,里面放着一张床,床上没挂帷帐,虽然黑,但是,一眼能看出床上躺着一个人。
这人难道就是李忠?
太爷连忙放轻脚步,一点点挪到了床边,这时候,太爷感觉有些不对劲儿,怎么床上躺的这个人,好像没有呼吸声呢?
整个内室静的针落可闻,一般睡着的人没这么安静,呼吸声也比醒着的时候要很多大,尤其一些打鼾的人。但是,床上这位,不但一动不动,还没一点儿声音。
太爷打眼朝床上这人仔细一看,就见这人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仰面朝天在床上躺着,太爷更加疑惑,这天还不冷,这人怎么盖这么厚的被子呢?
太爷转念一寻思,难不成……这是个死人?
想到这儿,太爷伸出手,轻轻在这人脸上碰了一下,冰凉冰凉的,顺势又往这人脖子里的大动脉上一摸,脖子里不但也是冰凉,动脉没有任何跳动感。
果然是个死人,不过,闻不到死人发出的臭味儿,应该刚死没多久。
太爷心里顿时疑惑,难道李忠修炼邪术走火入魔,气绝身亡了吗?
太爷想掏出火折子,吹着看看,随即又放弃了。对面还有一间内室,把那间内室看完了再说,万一那间内室里有人,自己这边一点火,无疑会打草惊蛇。
太爷离开这间内室,又小心翼翼钻进了另一间,另一间里面也没啥杂物,也只有一张床。
就见床上,似乎也躺着个人,也是仰面朝天,身上也盖着厚厚的被子。太爷登即疑惑,走过去伸手一摸,也是冰凉冰凉的。
屋里只有两个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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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六章 旧宅疑云
太爷把火折子吹着了,借着光亮再朝床上看看,心头顿时一跳。
就见床上躺的这位,是一具男尸,看不出年龄,不过,脸皮又白又胀,长着一层细细的白毛。
太爷连忙把男尸身上的被子扯了下来,男尸居然没穿衣服,一丝不挂,身上也长着一层细细的白毛,就像馒头发霉长毛了似的。
再朝男尸的手上一看,太爷心头又是跳,就见男尸的手指甲白森森的、特别的长。
僵尸!床上躺的这个,是一具尸变了的男僵尸。
太爷心有所感,连忙来到另一间内室,用火折子朝床上的尸体一照,太爷的脑子当即“嗡”了一声。
“小锦?”
另一间内室的床上,躺的居然是王小锦。不过,王小锦这时也变成了一具僵尸,和男尸一样,脸上也长了一层细毛。
太爷没揭王小锦身上的被子,只是掀开一点看了看,王小锦似乎也没穿衣裳,两个肩膀光溜溜的。
看着尸变的王小锦,太爷既心疼又懊悔,早知道王小锦会成这样儿,自己绝对不会逃婚离家的!
不过,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太爷熄灭火折子,心里满是愧疚,五味杂陈地用被子把王小锦裹上了,随后,扛着王小锦出了杂物房。
来到院里,太爷朝四下看看,不禁疑惑,怎么没看到李忠兄弟俩呢?太爷的意思,想把他们兄弟俩也来个斩草除根永绝后患,这次他们能偷王小锦的尸体,下次还保不齐能做出啥。
太爷扛着王小锦的尸身很快来到前院大门,将院门打开,王草鱼这时又蹲在门口抽着烟,见院门打开,王草鱼连忙收起烟袋杆,从地上站了起来。
太爷过去把王小锦的尸身送到了他怀里,王草鱼连忙双手抱住,低声问道:“秉守叔,这、这是个啥呀?”
太爷简短回道:“你妹妹,你先带她离开吧。”
“啥?”王草鱼怔愣了一下,伸出一只手要去揭被子,太爷见状,连忙一把摁住了他,“你别看了,小锦尸身已经化煞,你快带她回去找我爹。”
王草鱼眨巴了两下眼睛,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这、这被子里的真是小锦么?”
太爷微微一点头,“别问这么多,你快带她回去。”
“那、那你、你不走么?”王草鱼又问道。
太爷咬牙切齿道:“我给李忠兄弟俩也来个斩草除根!”
“啥?”王草鱼顿时惊悚起来:“秉守叔,你你、你还要杀人呀,你这刚回村儿,都、都杀了好几个咧……”
太爷顿时把眼一瞪,“你少废话,我杀的都是该杀之人!”
王草鱼抱着王小锦的尸身,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太爷当即抽出腰里的两仪阴阳剑,转身又回了院子。
这一次,太爷又回到杂物房,在里面找到一盏破旧的灯笼,灯笼里还有半截蜡烛,点着蜡烛,提上灯笼,满院子找了起来。
一炷香之后,太爷把整个院子翻了一遍,就连那几座上锁的房子,房门也全部撬开,挨个进去查找。不过,整个儿院落里,除了床上那具男僵尸,半个人影子都没找到。
太爷怀疑兄弟俩可能是搬家了,但是,厨房里的却锅碗瓢盆一应俱全,缸里还有米面,并且,灶膛里的草灰也是新的,分明还有人住在这里。
太爷想不明白,难不成,今晚兄弟俩刚好有事出去了?或者……兄弟俩修炼的邪术里面有未卜先知的法术,提前躲起来了?
想到这儿,太爷就是一愣,心说不好,他们要真有什么未卜先知的法术,王草鱼带着王小锦的尸身离开,岂不是要有凶险?
太爷转身走进男僵尸的房间,用两仪阴阳剑把男僵尸的脑袋割了下来,留着这具僵尸将来恐怕就是祸患。
随后,太爷拎着男僵尸的脑袋,离开宅子,快速朝河边追了过来。
刚走出县城,还没等太爷来到河边,迎面路上过来一个人,仔细一看,像是王草鱼。
王草鱼似乎也认出了太爷,低叫了一声:“是秉守叔么?”
太爷连忙反问:“小锦呢?”
王草鱼回道:“我给她放船上咧。”
太爷顿时着急,“你怎么没带着她回去呢!”
这时,两个人碰了头,王草鱼回道:“我这不是不放心你么,我要是划船走咧,你咋回去呀。”
太爷闻言,没理会王草鱼,快步朝河边走去,王草鱼朝太爷手里看了看,“秉守叔,你手里拎了个啥啊?”
太爷没回答:“快走,看小锦的尸身还在不在船上!”
太爷这么一说,王草鱼也紧张起来,追在太爷身后问道:“秉守叔,咋啦?小锦的尸身还能自己从船上跑下来么?”
太爷看了他一眼,没吭声,王草鱼又说道:“我听村里老人说,人变成僵尸以后,会跳起来扑人,小锦她会不会……”说到这儿,王草鱼似乎害了怕,没敢再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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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怕,我还没见过能跳起来扑人的僵尸呢。”
两个人很快赶到河边,就见渔船在河边停着。太爷第一个跃上渔船,朝船舱里看了一眼,就见被子在船舱里放得好好的,打开被子看看,王小锦的尸身还在里面。
太爷顿时长长松了口气,看来自己有些草木皆兵了。这时候,王草鱼似乎看清楚太爷手里拎的东西了,顿时大叫:“秉守叔,你、你拎的是颗人头么?”
太爷回头瞪了他一眼,“别喊叫!”
王草鱼脸色变了,浑身哆嗦起来,今天这一天下来,给他吓的可够呛了。
太爷说道:“这不是人的脑袋,李忠他们家有两具僵尸,这是另外一具僵尸的脑袋,你快划船,等到了对岸,我找地方把这颗脑袋烧了。”
王草鱼没敢再吱声儿,快速解开绳索,朝对岸划起了船。
一个多时辰之后,船来到了河南岸,太爷下船,在岸边找来一些芦苇,将芦苇点着,把男僵尸的脑袋烧成黑炭,扔进了河水里。
太爷随后吩咐王草鱼,扛上小锦的尸体去找我高祖,太爷打算自己划船再回去。
王草鱼忍不住问我太爷,为啥不随他一起回家,太爷说,我动了院里的僵尸,李忠兄弟俩迟早会察觉,不如再回去,等他们回来,把他们一并了结了。
王草鱼扛着王小锦的尸身朝三王庄走去,太爷则划着渔船返回河北岸。
等太爷达到河北岸的时候,天色已经蒙蒙泛亮,太爷加快脚步,再次来到李忠家里。
不过,李忠家里依旧没人,太爷认为,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们一定会回来,于是,将所有房门关好,坐在厨房里等上了。
一直等到城外鸡叫,天光大亮。这时,太爷听到院子里有了动静,连忙起身,来到窗户边上朝外一看,就见厨房旁边的水井里,露出一颗人脑袋。
太爷感觉不可思议的同时,这才明白了,怪不得满院子找不到人,感情人在水井里躲着呢。
这人似乎并不知道有外人进了院子,从井里钻出来以后,直奔厨房,看样子像是要来厨房做饭。
太爷闪身躲在了厨房门后,这人很快把房门推开了,进门之后,直奔灶台,蹲在灶台跟前,看样子要点火烧水。就在这时候,太爷走到了他身后,等他察觉的时候,两仪阴阳剑已经放进了他脖子。
“什么人?”这人十分小心地回头,朝身后的太爷看了一眼。
太爷冷冷反问:“你是什么人?”
这人立刻回道:“我就是这家里的人,你、你私闯民宅想做什么?”
太爷闻言,不答反问:“你就是李忠吗?”
这人缓缓点了点头,“我就是,小兄弟你认识我么?”
太爷冷笑了一下,“过去不认识,现在认识了。”
李忠一愣,“你、你想干什么?”
太爷说道:“我想干什么,我还想问问你想干什么呢!”
李忠又朝太爷看了一眼,“小兄弟,我、我不认识你,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若是想要财物,我拿给你,求你放我一命。”
太爷闻言,一把将他从地上揪了起来,“小爷我不要财物,只想问你一句话。”
“你问,你问……”
太爷问道:“你认得河南岸的刘义师傅吗?”
李忠一愣,停了一会儿,反问太爷,“谁是刘义师傅?我不认得。”
“还想狡辩!”太爷将两仪阴阳剑的剑刃一立,在李忠肩头割了一下,李总顿时像被踩了尾巴的狗似的,“嗷”地惨叫了一声,十分的窝囊。
“说!认不认得?”
“不、不认得……”
“嘴还挺硬!”刷地一下,太爷又在李忠肩头割了一剑。
李忠再次惨叫,叫的声音比上次还要大,太爷当即恫吓道:“再敢叫一声,把舌头给你割下来!”
李忠一听,居然双腿一软,给太爷跪下了,“爷爷,爷爷,我真不认得啥刘义师傅,我求求你,放过我吧。”
我太爷闻言一愣,心里疑惑,就见李忠这相貌,看上去十分老实,并且一脸的窝囊相,怎么看怎么不像是邪恶之徒。
太爷犹豫一下,是不是偷尸那三兄弟弄错了,或者,是不是他们对自己撒了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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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七章 水井邪书
太爷转念一寻思,不对,当即冷冷问道:“屋里那两具僵尸是怎么回事?”
“僵尸?”李忠露出一脸茫然,反问太爷:“什么僵尸?”
太爷冷喝道:“你少给我装糊涂!”
李忠被太爷喝的一激灵,似乎想了起来,连忙说道:“你是说……屋里放那俩死人?”
“不错!”
“那……那是僵尸?”李忠露出一脸愕然,显得难以置信。
太爷见状,忍不住又有些迷惑,反问道:“你难道不知道那是僵尸吗?”
李忠露出一脸无辜道:“我、我哪儿知道呀……那、那是别人放在我这里的,说是过几天要抬走下葬的。”
“抬走下葬?”太爷越听越糊涂,问道:“谁放在这里的?”
李忠回道:“我远房的一个亲戚,说是,五天后就过来抬走,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
太爷闻言迟疑了一下,在脑子里捋了捋李忠说的话,还是感觉不对……
我太爷旋即将脸色一变,冷冷问道:“你真的不认识河南岸的刘义师傅吗?”
李忠一愣,似乎没想到太爷把问题又转了回去,连忙说道:“我真不认识,真的不认识!”
太爷上下打量李忠几眼,一脸忠厚老实相,似乎没说假话,但是,我高祖之前对太爷说的那些话,绝对也不假。
难道,这个李忠不是练邪术的那个吗?
但是……
太爷又问道:“你大清早的,怎么从井里钻出来了?”
李忠眨巴了两下眼睛,磕巴道:“我、我、我躲债呀……我我、我欠了别人很多银两,经常被人上门催债,又没地方躲,我就躲井里了。”
太爷一听,轻蹙了下眉头,要是这么说,倒也合情合理,但是,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太爷沉吟了片刻,随即对李忠笑道:“看来是一场误会,你快起来吧。”说罢,太爷收起短剑,将李忠从地上拉了起来。
李忠也连忙给太爷赔笑,“是误会就好,是误会就好,小兄弟,你来我家……到底是因为啥事儿呀?”
太爷把脸上正了正,回道:“没什么事,我过来找个人,看来……我好像走错门儿了。”说着,太爷给李忠一抱拳,“多有打扰,让您受惊吓了,在下先告辞了。”说完,太爷转身就走。
李忠连忙叫道:“小兄弟,你吃饭了吗?”
太爷回头尴尬一笑,“还没吃呢。”
李忠说道:“我正要做饭,不如留下吃顿饭再走,不打不相识嘛,我看小兄弟也是个可交之人。”
太爷闻言,欣然答应,“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多有讨饶了。”
太爷在厨房找地方坐下,李忠看了看肩膀上的伤口,皮外伤而已,没啥大碍,随即忙活着做起了早饭。
一会儿的功夫,饭做好了,米粥、咸菜,还有几张摊饼。
“小兄弟,快趁热吃吧。”饭菜放在厨房的一张小桌子上,李忠招呼太爷吃饭,并且,不知从哪儿还拿出一坛酒。
李忠和太爷坐在一起,吃饼喝粥,不过,太爷喝了没几口,身子一晃,仰面朝天躺在了地上,双眼紧闭、不省人事。
李忠见状,连忙从桌旁站起,喊了太爷两声:“小兄弟,小兄弟,你咋了,快醒醒呀。”
太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就像昏死了过去似的。李忠又喊了两声,太爷还是没动静儿,李忠嘴里小声嘀咕了一句:“奇怪了,药在酒里放着,他还没喝酒,怎么就倒下呢?”说罢,李忠踢了太爷两脚,太爷还是没反应。
停了一会儿,李忠说道:“小子,这是你自己闯进来的可别怪我!”顿了一下,李忠又说道:“私闯民宅,先去找根绳子,把他捆起来报官。”说罢,李忠匆匆忙忙离开了厨房。
李忠走后,太爷迅速从地上站了起来。
李忠留太爷吃饭的行为,十分可疑,太爷感觉李忠要给自己下毒,所以,提前先躺下了,太爷想看看自己躺下之后,李忠要对自己做什么。
这时,太爷快速来到窗户边上,朝外一看,就见李忠正撒腿朝外跑,太爷顿时暗叫一声不好,肯定是给李忠识破了,他现在想要逃跑呢。这家伙,看似忠厚老实,实则狡猾多端。
太爷当即冲出房门,同时,抽出了腰里的两仪阴阳剑。
眨眼的功夫,太爷追到了前院,就见李忠这时刚要跑出院门,太爷猛地提上一口气,将手里的两仪阴阳剑射了出去。
紧跟着,李忠“啊”一声痛叫,短剑扎进了他的大腿里,“噗通”摔在了院门口。
太爷迅速赶过去,单手勒住了他的脖子,李忠顿时叫不出声儿了,接着,太爷拖着他又拖回了厨房。
将李忠扔到厨房地上,太爷冷笑道:“好一个忠厚老实的相貌,小爷差点儿就信了你的鬼话!”
李忠闻言,原形毕露,怒目看向太爷,“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太爷猫身蹲到了李忠跟前,“你说我想干什么,咱们明人就不再说暗话,你老实说,为什么找人偷走刘师傅儿媳妇的尸身?”
李忠脸色顿时微变,“我、我没有!”
“还敢狡辩!”太爷一伸手,把两仪阴阳剑从李忠腿上拔了下来,李忠顿时痛嚎,伤口血流如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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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爷冷冷说道:“小爷我不杀无辜之人,原本你的话我信了一多半儿,想离开之后暗中监视你,谁成想,你却要留我吃饭,你家里有两具僵尸,怕我出去乱说,想杀我灭口,对吧?”
太爷这话一出口,李忠的面目变得狰狞了,恶狠狠道:“原本我以为你是个不谙人事的小蟊贼,没想到……你到底是什么人?”
太爷把脸一沉,“少问我是谁,回答我的问话,为什么偷走刘师傅儿媳妇的尸身?”
“我没……”
话刚出口,太爷迅速把带血的两仪阴阳剑放进了李忠脖子里,说道:“小爷的没工夫和你磨嘴皮子,快说!”太爷这时发现了,李忠整个儿就是一滚刀肉,软硬都不吃。
李忠把头低了下去,“你想杀就杀吧。”
太爷眉毛一挑,“好吧,我听说你有本古书,上面记录的全是邪术,可我将这院子翻了个遍也没找到,我要是没猜错的话,那本邪术就在水井里放着。”
李忠闻言,浑身抽动了一下,太爷接着说道:“既然你不想说,小爷我现在就成全了你,等我找到那本邪书和你弟弟,自然会明了的。”
“我弟弟?”李忠突然抬起了头,冷笑起来,“你找不到我弟弟的,不错,我是有本书,可惜不在我这里,也不在井里,在我弟弟那里,前几天他带着书出了门。”
“去哪儿了?”
李忠这时似乎有恃无恐了,把脑袋一挺,“你杀了我吧!”
太爷犹豫了一下,扭头在屋里一找,随后揪着李忠来到放杂物的房间,在房间里找一条绳子,试了试,还挺结实,用绳子将李忠四肢朝后捆了个结实。随后,又到内室找到一块布绫子,把李忠的嘴给勒上了,又用杂物把李忠给遮了起来。
“你等着,等小爷回来再收拾你!”说罢,太爷大步离开了房间。
这时的李忠,在太爷看来,没一句实话,想要搞清楚他们为什么偷小锦的尸身,小锦的尸身又为什么变成了僵尸,除非自己动手寻找答案。
来到院子门口,太爷朝外面看了看,外面巷子里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太爷随即把院门插上了。
回到后院,来到水井这里,朝水井里一看,井里居然还有水,太爷顿时不明白了,井里既然有水,李忠又是从哪儿出来的?衣裳都没湿?
太爷又朝井绳看了看,上面抓握的痕迹十分明显,显然经常被人抓着绳子下到井里。
太爷一猫身,蹲到井口,试着抓住井绳,将身子顺进了井里。
顺着井绳下了能有五六尺深,太爷发现井身上出现一个窟窿,窟窿不大,也就人脑袋那么大,窟窿里面黑漆漆的,感觉还挺深。同时,太爷发现窟窿旁边是一大块活石头。
太爷一手揪住绳子,另一只手推了那石头一把,石头顿时朝里面陷去,人头大小的窟窿,顿时变的像水缸口那么大,刚好能钻进去一个人,并且,窟窿里面似乎也有一根绳子,太爷伸手抓住里面的绳子,松开了井绳。
很快的,太爷爬进了窟窿里,爬了没两步,感觉空间豁然开朗,太爷忙掏出火折子,吹着一照,居然一座半人多高的土洞,整个儿能有半间房子大小,就见土洞两侧还有两个土台子,全是人工挖出来的。其中一个台子上面,放着一盏油灯,太爷将油灯点着,把整个土洞看了看。
由于土洞低矮,太爷只能蹲着身子。太爷很快发现,这里应该是一处修炼的地方。水井通阴,很多邪术也是以阴为尊,水井里面非常适合修炼邪术。
在另一个台子上面,太爷看到一本黑皮书,过去将书拿到手里,用油灯照着亮儿,勉强看到上面似乎又凹嵌的字,具体是啥字,看不大清楚。
太爷一寻思,这难道就是李忠兄弟俩找到的那本邪书?太爷把油灯放到台子上,双手捧住黑皮书,将书轻轻打开了。
太爷究竟在书里看到了啥,谁也不知道,不过,太爷很快惊呼一声,甩手把书扔到了地上,黑皮书在地上跳了一下,自己合上了。
太爷额头顿时冒出了冷汗,试着从地上捡起黑皮书,却再也不敢打开来看了,并且,太爷还把书在手里掂量了几下,一脸疑惑。
随后,太爷松了口气,又借着油灯光亮,把整个土洞看了看,再没有别的东西,不过,两个土台子都有躺卧过的痕迹,李忠兄弟俩应该在土洞里修炼邪术有些年头儿了。
太爷将书揣进怀里,打算带回去让我高祖看看,随后,顺着窟窿又回到井里,不过,揪着井绳往上爬的时候,下面的井水发出“噗通”一声,太爷身有所感,连忙伸手往怀里一摸,邪书掉进了井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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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八章 返回家里
太爷想都没想,顺着井绳潜进了水里。井水不是太深,太爷一个猛子扎到底,在井底摸索起来。
不过,直到太爷把井底摸了个遍,也没能找到邪书。太爷不甘心,浮上水面换了口气,再次潜到水底,又把井底摸了一遍,还是没有,邪书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无奈之下,太爷只好从井里爬了出来。
到了上面之后,太爷直奔杂物房。
来到杂物房门口,就听见里面有说话声,太爷连忙躲到门边,屏住呼吸仔细一听,是李忠的声音,不像在对人说话,像是在念什么口诀。
太爷纳了闷儿了,刚才不是把李忠的嘴给勒上了么?
悄悄推开房门,太爷走进了屋里,李忠的声音从那堆杂物后面传来,太爷又听了听,还是在念口诀。
过了一会儿,声音停止,杂物动了起来,很快的,李忠从杂物里钻了出来,嘴上的布绫子和身上的绳子全都不见了。
太爷见状,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把揪住了他,李忠这时并没有察觉到太爷,始料未及,顿时一激灵。
太爷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冷冷问道:“怎么将身上的绳子解开的?”
李忠朝太爷浑身湿漉漉的衣裳也看了看,不答反问:“你跳进井里也没找到书吧?”
太爷一听李忠这话,立马儿就明白了,李忠认为自己没发现土洞,直接钻到了井水里。
太爷冷笑道:“我当然找到了书,只是没找到你弟弟,我以为他躲进了水底。”说着,太爷从身上抽出了两仪阴阳剑,“书已经找到,眼下只剩下你弟弟,你不老实回答我,那留着你也没什么用了!”
说罢,太爷眼神一冷,抄起两仪阴阳剑就要捅李忠的心窝,李忠见太爷要来真的,顿时慌了神儿,大叫道:“别动手别动手,我告诉你我弟弟在哪儿!”
太爷闻言,收住两仪阴阳剑,李忠松了口气。
缓了缓神儿之后,李忠说道:“我弟弟……我弟弟其实已经不在了。”说着,李忠用下巴朝旁边一间内室指了指,“那里边儿的僵尸,就是我弟弟。”
“什么?”太爷闻言,感觉很意外,李忠又说道:“你要是不信,可以自己去看看,那僵尸的相貌,与我有几分相似。”
太爷站在没动,还看啥相貌呢,脑袋都被自己割下来了。
李忠见太爷没动,冷冷说道:“怎么了,不相信我么,走,我带你过去看看!”
李忠居然一把抓住了太爷的手腕,扯着太爷就朝内室那边走,太爷没有反对,随他一起走了过去。
来到内室门口,李忠没有进去,在门口停了下来,对太爷说道:“你进去看看吧,那就是我弟弟。”
太爷朝李忠淡淡一笑,问道:“你带我来看你弟弟,不会有什么目的吧?”
李忠面无表情地回道:“你看了就知道了。”
太爷留下李忠在门口,自己走了进去,就在这时候,忽然听见李忠快速嘀咕起来,好像在念口诀,太爷回头朝他看了一眼,这时候,李忠猛地高喝了一声:“起!”同时,眼睛看向了床上的僵尸。
太爷闻言,心里顿时暗叫一声不好,李忠似乎在念一种起尸的口诀,不过,太爷很快发现,床上的僵尸并没有任何动静儿,再看李忠,脸色顿变,愣了一下之后,转身就跑。
“哪里跑!”太爷大叫一声,冲出内室,一脚踢在了李忠的腿弯上,李忠顿时摔了嘴啃地。
“怎么会这样儿,怎么会这样儿……”李忠趴在地上没起来,整个人震惊不已。
太爷缓缓蹲下身子,将两仪阴阳剑放进了他脖子里,冷冷问道:“你刚才念的什么口诀,是不是起尸咒,你想让床上的僵尸起来对付我,对吗?”
李忠朝太爷看了一眼,整个人有些惊慌失措,“你、你是不是对我弟弟做了什么,他为什么没起来?”
太爷笑了,并没有回答李忠,一把将李忠从地上揪起来,冷冷说道:“你自己过去看看呀。”说着,揪着李忠回到内室。
来到床边,李忠朝床上一看,顿时“啊”了一声,“我弟弟的头呢?”
太爷又笑了,“早就被我割下来了。”
李忠看向太爷的眼神儿变了,变的又怒又恨,太爷却一脸满不在乎,“看来这僵尸真是你弟弟,说吧,你弄两具僵尸放家里,什么意思,还有,为什么要盗刘师傅儿媳妇的尸身?”
“哼!”李忠冷哼了一声。
“不说,那你就别说了!”太爷一咬牙,将两仪阴阳剑捅进了李忠的心窝,李忠瞪大着眼睛挣扎几下,咽了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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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太爷并没有就此放过他,又用短剑将他的脑袋割了下来,他弟弟既然能成僵尸,保不齐他也能成僵尸,把他的人头也找地方烧了,做到有备而无患。
这时候,已经是上午,带着颗人头不好离开县城,于是,太爷拎着李忠的人头来到柴房,在柴房里点上火,熏烤自己衣裳的同时,把人头烧成了一团黑炭。随后,将黑炭、以及李忠兄弟俩的尸身,全都扔进了井里。
在离开李忠家的时候,太爷被巷子里的一个老头儿撞上,太爷跟他对视了一眼,旁若无人地把李忠家的院门给锁上了。
随后,离开延津县城,来到黄河岸边。
等太爷划船过河,回到家里的时候,就见院子里很多人,似乎乱成了一团,很多都是山王庄的村民。太爷见状心下一沉,难道王草鱼带回王小锦的尸身,被村里人知道了么?
太爷正要分开人群进去,就听堂屋门口有人喊叫道:“刘义,你说这事儿咋办吧,昨天你那不孝儿子说咧,晚上给我做法事,谁知道,我儿子夜里又来闹我们家咧!”
太爷一听,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儿,感情是南村的张大户找上门了。
太爷连忙分开人群,赶去堂屋门口,这时候,就听我高祖说道:“张兄莫急,这事儿是我犬子不对,我这就随你到家里去一趟。”
“不成!”张大户大叫:“你把你家那兔崽子给叫出来,我要听他亲口给我解释解释!”
“谁是兔崽子!”太爷突然来到了张大户身后,冷喝了一声。
张大户顿时被喝的一缩脖子,扭回头朝后一看,“兔崽子,你终于出来了。”
太爷闻言,当即大怒,抬手就想给张大户一个耳刮子,我高祖连忙喝了他一声:“退下!”
太爷把手攥成拳头,攥得指头关节嘎吧响,这时,站在我高祖身边的王草鱼连忙过来了,低声对我太爷说道:“秉守叔,你可算回来咧,你再不回来,我都没法儿跟爷爷交代咧。”
太爷朝王草鱼看了一眼,刚想问小锦呢?谁成想,张大户冲了过来,一把揪住了太爷的衣领子,倚老卖老耍起了横,“你打,你打呀,你没本事驱鬼,现在还想打人,你打呀,打死我……”
太爷顿时冒出了火,咋这么多泼皮无赖滚刀肉呢?这要搁着盗墓的时候,早就手起刀落了。
太爷有所顾忌地朝我高祖看了一眼,高祖眉头微蹙,赶紧过来给张大户说好话,“张兄,是我教子无方,我这就随你到家里去,不论你家里有什么,我刘义一定帮你们赶走。”
张大户闻言,回头看了我高祖一眼,但是手并没有松开我太爷,张大户叫道:“好,那你叫你儿子告诉我,谁把我儿子的坟刨开咧!”
高祖闻言,眉头皱的更紧了,看向太爷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太爷抬手打掉了张大户的手,回我高祖,“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你咋知道俺儿子坟给人刨咧?”还没等高祖说话,张大户大叫道。
太爷朝他看了一眼,狠狠说道:“你在村里为富不仁、横行霸道,祖坟没被人刨开就不错了!”
“你、你……”张大户顿时满脸涨红,想再抓我太爷衣领子,但是,太爷刚才打掉他手的时候,已经把手背给他打肿了,他不敢再造次。
张大户转而对我高祖说道:“刘义,看看你养的好儿子,养不教父之过,都是你的错!”
“你找死!”太爷抬起一脚踢在了张大户的大腿上,张大户顿时“嗷”地一声惨叫,直接躺在了地上。旁边随行的家丁见状,连忙过去搀扶,张大户却侧身躺在地上摆手撒泼,大叫道:“都别扶我,让他们三王庄的人都看看,刘义的儿子不光能杀龙,还能杀人,刘义儿子杀人啦……”
高祖见状,极其无奈,狠狠瞪了太爷一眼,喝道:“还不滚回屋里!”
太爷站在没动,他这时候,真有心杀了张大户,王草鱼见状,连忙拉住我太爷的胳膊,“秉守叔,走走走,咱赶紧回屋里。”
太爷朝王草鱼看了一眼,王草鱼给太爷递了个眼色,太爷把火气压了下去,犯不着跟张大户无赖一般见识,眼下最要紧的是王小锦的尸身。
太爷被王草鱼拉着,钻进了太爷的房间。
屋外,我高祖低声下气给张大户说起了好话……
屋里,太爷狠狠地吐了口气,问王草鱼,“小锦呢?”
王草鱼没吭声,用下巴朝太爷床上指了指,太爷扭头一看,就见王小锦在自己床上放着,顿时,心里再次五味杂陈。
王草鱼说道:“这是爷爷让我放你床上咧,你、你可别见怪。”
太爷冲王草鱼惨淡一笑:“小锦本来就是我媳妇,就应该放我床上……”顿了一下,太爷问道:“爹看到小锦尸身之后,他怎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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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九章 高祖出手
王草鱼回道:“爷爷没说啥,就问我从哪儿找到的小锦……”
“那你怎么说的?”太爷问道。
“我说……我说……我就跟爷爷说了实话,说是你在延津县城的宅子里找到的。”
太爷顿时担心起来,赶忙又问:“你没说我是怎么找到的吧?”
王草鱼一咧嘴,“这我哪儿敢说呀,咱之前到三李庄……我、我一个字都没提,我就说,我也不知道你咋找到的。”
“好。”太爷闻言松了口气。
这时,院子里似乎安静了下来,太爷想走到窗边朝外面看看。这时,房门被人推开了,太爷扭头一看,高祖迈脚走进了屋里,随手又关上了房门。
高祖先朝床上的王小锦看了一眼,又看向太爷,对太爷说道:“张大户在外面不依,非要问清楚你是怎么知道他儿子的坟被人刨开的,你现在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爷舔了舔嘴唇,直言不讳地回道:“是我刨开的。”
“什么?”高祖露出一脸惊愕,急道:“你……你刨一个孩子的坟做什么!”
太爷回道:“我想知道小锦的尸身在哪儿。”
“你、你……”高祖下意识又朝床上的小锦尸身看了一眼,转而,无奈地问道:“小锦的尸身被盗,真的和张大户有关系吗?”
太爷回道:“没有关系,不过,他知道谁盗走了小锦的尸身,若不是这姓张的,我只怕也找不回小锦。”
高祖闻言,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语重心长道:“那你也不该刨他儿子的坟呀!”
太爷说道:“爹,这姓张的什么人您恐怕比我更清楚,这种人,不给他来些狠的,他能说吗?”
高祖沉默了,过了一小会儿,轻叹了口气,说道:“这些事儿你都别管了,留在家里,不许再出去,小锦的尸身你也别再碰了。”
太爷没吭声儿,轻轻点了下头。
高祖转身出去了,外面的张大户还在院里等着高祖的信儿呢。高祖来到院里之后,面对咄咄逼人的张大户,撒了生平第一次谎。
高祖对张大户说道:“张兄,我都问清楚咧,犬子前些时日找朋友喝酒,夜间路过你儿子的坟地,看到有几个人刨坟,也听到他们说……说是在刨你儿子的坟。”
“真的?”张大户闻言,露出满脸狐疑,问道:“那些人为啥要刨我儿子的坟嘞?”
“这……”高祖顿了顿,“这恐怕就要问你自己了。”
张大户顿时一脸心虚,眼神闪烁不定,似乎在猜测谁最有可能刨他儿子的坟。
高祖又说道:“事情既然已经清楚,咱还是快到你家里看看吧,要不然,你儿子魂魄夜里还要回家里闹的。”
张大户连忙回了神儿,“好好好,咱这就走,车都在外面备好咧……”高祖随张大户离开了,满院子看热闹的村民也全都散去了。
屋里,太爷看着床上变成的僵尸的王小锦,不住地叹气,王草鱼在旁边问我太爷:“秉守叔,你说小锦咋变成这样咧?”
太爷扭头看了他一眼,说道:“我看小锦应该是被李忠用邪术炼制成了僵尸,只可惜那李忠口风太紧,我什么都没问出来……”
“那、那李忠现在在哪儿呢?”
“已经死了。”
王草鱼闻言,没敢再问下去,不用问也明白,又被太爷杀死了。
一天无话。晚上,高祖被张大户家的马车送回来了,吃晚饭的时候,太爷想问问高祖,小锦的尸身该怎么办?
高祖却没让他说话,吃过饭之后,高祖随太爷来到太爷房间。
高祖让太爷把找到小锦尸身的经过详细说一遍,太爷想了想,把自己杀人的地方全部隐去,给高祖说了一遍。
高祖听完,问太爷,“那本邪书掉进井里之后,你真的没找到吗?”
太爷一听,明白高祖担心自己对他撒谎,连忙信誓旦旦说道:“我要是找到了那本邪书,就叫我天打雷劈。”
高祖一点头,“那到底是本什么样的书,你打开看了吗?”
太爷回道:“我打开只看了一眼,还没等看清楚,就感觉书变的重如泰山,赶忙扔到了地上,之后就再没看过。”
“重如泰山?”高祖一脸不解,“还从没听说过有这样的书,不过,掉进井里也好,既然你都在井里找不到,那别人就更找不到咧。”
太爷问道:“爹,小锦现在怎么办呢?难不成也要像处理别的僵尸一样,放在太阳下面暴晒几天吗?”
高祖连忙一摆手,“这可不行,小锦尸身的事儿,我连你娘都没说,更不能让村里那些人知道。”
“那怎么办呢?”太爷说道:“我本想把书带回来,让您从书里找到破解僵尸之法,现在……书也不见了。”
高祖闻言,看向太爷,“书不见了,李忠不是还在么,你带我去找他,我亲自问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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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太爷先是一愣,随即脑子快速转动起来,说道:“不行的爹,李忠已经跑了,只怕暂时他不敢再回家。”
高祖顿时露出一脸难色,太爷朝高祖脸上看看,问道:“爹,您也没办法了吗?”
高祖说道:“办法是有,要么……让全村人都知道,要么……小锦就不能留下全尸……”
太爷一听高祖这话,顿时明白了,高祖的意思,只有两种方法,一种,太阳下面暴晒,晒几天把小锦身上的阴气晒没了,就可以下葬了,但是,这样会让全村人都知道,并且,小锦的尸身就绝对不可能再埋进自己家的祖坟里。村里那三个老家伙,指定会跳着脚的过来阻止。
第二种方法,就是割下脑袋用火烧,烧成一堆黑炭。但是,在那个时候,人们是很忌讳尸身被火烧的,据说尸身被火一烧,连魂魄也会被烧没的,高祖和太爷不可能让王小锦魂飞魄散。
这咋办呢?太爷小心翼翼问高祖,“爹,不是还有一种镇尸法么?”
高祖一听,顿时瞪了太爷一眼,“镇尸法会把魂魄镇在尸身里,你想叫小锦的魂魄永远待在棺材里么!”
高祖这话一出口,太爷似乎意识到了啥,忙问高祖,“爹,你说……小锦的魂魄现在会在哪儿?”
高祖闻言,警惕地看了太爷一眼,“你想做什么?不许再胡来了,今天张大户那儿子的魂魄,说是被一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招上来的,是你干的吧?你前几日刚从我这里学去了招魂术,这是禁术!”
太爷舔了舔嘴唇,没说是,也没说不是,问高祖:“那您说现在怎么办,我听您的。”
高祖紧紧皱起了眉头,过了许久,叹了口气说道:“你从小就不安分,大逆不道,师父传给我的一些禁术,我也没敢教给你……你现在去给我找几样东西,放在门口,你不许再进门,也不许偷看!”
太爷答应一声,转身出去了。很快地,太爷找来高祖要的几样东西,居然都是家里用的农具,太爷不知道高祖要干啥,没敢进门,更没敢偷看,放下农具,他自己离开家,到灵棚那里看那了看。
这时候的灵棚,还有人在守灵,点着长明灯、点着香,真像那么回事儿。太爷到了之后,每人又发了一小锭银子,守灵的那些人顿时喜笑颜开。
一个时辰之后,太爷返回家里,这时,高祖已经从太爷房间出来,高祖今天也没出去打更,弄条凳子在太爷房门口坐着。
太爷想进房间里看看,却被高祖拦了下来,高祖从凳子上站起,交代太爷,今晚就坐在门口守着,不许任何人东西进入。
太爷一听,感觉高祖话里有话,但也没敢多问,坐在了门口凳子上。
高祖转身朝堂屋走去,这时,我高祖母刚好从堂屋出来,就问我高祖,“你们爷俩今天是怎么了,怎么都神神秘秘的?秉守,你坐在门口做什么?”
没等我太爷回答,高祖说了我高祖母一句:“当然是有事儿,不是该你知道的,你就别问咧。”
高祖母书香门第出身,知进退识大体,猜想可能是邪事儿,当即不再问啥。
高祖和高祖母一起回了堂屋,没一会儿,王草鱼来了,朝我太爷看了一眼,问道:“秉守叔,你坐门口干啥咧?”
太爷笑道:“我在赏月呢?”
王草鱼朝天上看看,一头雾水,“今天初一,哪儿有月亮呀。”
太爷没理他这句话,说道:“你来的正好,到村里买些酒菜,咱俩就在门口喝点儿。”说着,扔给王草鱼一小锭银子。
王草鱼越发一头雾水,不知道太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拿着银子转身离开了,没一会儿,拎来两坛子酒和一大块熟肉。
小翠见状,想让太爷和王草鱼到屋里喝,太爷交代小翠,“回你自己屋里,今天别出来,深夜可能会有事儿。”
小翠闻言,居然没啥表情,或许我高祖经常给人做法事,不让他们出门,她已经习惯了。
王草鱼却一脸错愕,问我太爷:“秉守叔,深夜会有啥事儿呀?你、你叫我陪你喝酒,不会是有啥目的吧?”
太爷说道:“待会儿你也回去。”
王草鱼一撇嘴,“你把我当啥人咧,我不回去,我留下来陪着你。”
两坛子酒很快被太爷和王草鱼喝完了,王草鱼这几天和太爷一样,也没怎么休息好,加上喝了酒,坐在凳子上倚着墙,很快迷迷糊糊睡着了。
太爷则从他腰里抽出烟袋杆儿,窝上烟丝,不紧不慢地抽起了烟。
时间很快来到了后半夜,突然,不知从哪儿传来一声猫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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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三章 沾血信函
太爷身子一晃,失控的坐在了地上,身上的伤口都还在流血,太爷顾不上这些,喘了几口气,挪到大胡子尸体身边,往他怀里摸索起来。
这些人来路不明,说不准身上带着啥能证明他们身份的物件儿。
不过,太爷把大胡子浑身上下摸了个遍,除了摸到一个钱袋子,什么都没摸到。
太爷并没有放弃,颤颤巍巍从地上爬起来,朝那几匹马走去。
几匹马的马背上都有一个小包袱,太爷很快把几个包袱挨个检查了一遍,但是,却让太爷大失所望,这些包袱里除了一些衣服和银两之外,也是啥都没找到。
这时候,太爷已经撑不住了,身子一摇一晃、眼前一黑一白,太爷明白,自己失血太多,马上就要晕死过去了。
强撑住一口气,太爷又走到另外四具尸体跟前,在他们衣服里挨个摸索起来。
当摸到第三个人的时候,除了一些散碎银两,还被他摸到一封信函,信函上一半沾满了血。
太爷坐到尸体旁边,将信函慢慢打开了,因为黑,看不太清楚,又吹着火折子,照着亮儿。
这是一封书信,上面全是蝇头小字,或许因为即将晕厥的缘故,太爷就感觉这些小字模模糊糊,在自己眼前来回直晃,死活看不清上面写的啥。
当太爷集中目力想要再看的时候,眼前一黑,晕死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太爷感觉好像过了很久很久,忽然,身上的伤口又麻又疼,睁开眼一看,我高祖苍老的脸庞出现在了太爷的眼前。
“爹?”太爷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紧跟着,太爷发现自己在床上躺着,我高祖手里正拿着药膏,在往太爷伤口上涂抹。
“别动,老实躺着。”见太爷想要起来,高祖不温不火地说了一句。
太爷连忙问道:“爹,我、我怎么会在家里呢?”
高祖看了太爷一眼,“你已经昏睡了三天三夜,多亏祖师庇佑,让你捡回了一条小命!”
太爷顿时一头雾水,停了好一会儿,太爷小心翼翼问道:“那……那五个怪人呢?”
高祖顿时眉头微蹙,“你问那么多干啥。”
太爷说道:“那五个怪人来者不善,想来咱们家找麻烦。”
高祖冷哼了一声:“找麻烦?不都是你惹来的麻烦吗?”
太爷露出一脸愧色,又停了一会儿,太爷说道:“爹,那五个怪人的尸体不能给官府发现,要不然……要不然我还会有麻烦的。”
“你放心吧!”高祖愤愤说道:“那五具尸体已经扔进了黄河里,地上的血也铲干净了!”
太爷闻言一喜,却被高祖狠狠瞪了一眼,冷道:“你投胎到我们刘家,实乃冤孽,若不是将来要靠你把这门手艺传下去,我早将你送官问罪了!”
太爷闻言,收起喜色,更不敢再说啥。
等高祖给太爷上完药,太爷突然想起一件事,小心翼翼问道:“爹,我昏死的时候,手里……是不是拿着一封书信?”
高祖闻言一愣,转过身,收拾起桌上的药瓶药罐,过了一会儿,不紧不慢地问道:“什么信?”
太爷忙说道:“我记得……我从那几个怪人身上,摸到一封信函,打开信函还没来得及看,我就昏死了过去,那上面,应该有五个怪人的来历。”
高祖闻言,回头看了太爷一眼,淡淡说道:“我没看见啥书信。”
“不会吧。”太爷说道:“我记得清清楚楚,确实有一封书信,爹,上面是不是写了啥,您不想让我知道呀?”
高祖眉头微蹙,斩钉截铁说了四个字:“我没见到!”
高祖虽然这么说,太爷却从高祖的神色里能看得出来,高祖肯定见过那封信。
十多天后,太爷伤口愈合,能够勉强下床走动了,但是,不敢用力太大,要不然伤口还是会裂开的。
这一天,太爷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王草鱼在院门口探头缩脑,被太爷瞅见了,喊了他一声,王草鱼顿时着急,连忙摆手,示意太爷不要声张。
太爷见王草鱼神色诡异,站起身走到了院门口。
王草鱼朝院里看看,见没有旁人,低声问太爷:“秉守叔,你咋样儿咧,伤好点儿没有?”
太爷打量了王草鱼一眼,反问道:“你知道我受伤了?”
王草鱼说道:“我当然知道,我咋能不知道咧,那天夜里,我还是我赶着驴车把你拉回家的。”
太爷闻言一愣,连忙问道:“是你把我弄回来的?那你怎么找到我的?难道你也跟着过去了?”
王草鱼摇头,“我都不知道你往哪儿去咧,就是想跟着你也找不到地方呀。”
太爷赶紧又问:“那你怎么把我拉回来的?”
王草鱼回道:“是爷爷找上我,叫我带上挑土的萝头、铁铲,赶上毛驴车,跟他一起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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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太爷闻言越发不解,“我爹怎么会知道我在哪儿呢?”
王草鱼一摇头,“这我就不知道咧,爷爷当时很着急,叫我跟他一起去找你,还不让我告诉任何人,可能……可能是谁跟他说的吧。”
闻言,太爷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明白了,就像之前父亲知道自己杀人的事儿一样,天不知地知,人不知鬼知,肯定有啥仙家或者鬼怪,给父亲通风报信了。
太爷又问,“是你和我爹把那几个人的尸体扔进河里、又把地上的血铲没的?”
王草鱼快速点了点头,说道:“对!爷爷还不让我跟任何人说,还、还不让我过来找你。”
太爷顿了一下,又问道:“那你拉我回来的时候,有没有看见我手里拿着一封信函?”
“信函?”
王草鱼翻着眼睛想了想,过了一会儿,说道:“好像是有……对咧,你手里拿着一张带血的纸,上面还有字,不过,我就看见一眼,爷爷就把那张纸收起来咧。”
太爷忙问:“那纸现在还在我爹那里吗?”
王草鱼不确定道:“这、这我就不知道咧,说不准已经被爷爷烧掉咧……”
王草鱼说到这儿,堂屋传来一声咳嗽,王草鱼听见咳嗽,像条泥鳅似的,“哧溜”一下转身跑掉了。
“秉守,你在门口做啥呢,给我回来!”屋里传来高祖的声音。
太爷无奈,转身返回院里,高祖开门从堂屋出来了,问道:“刚才是不是草鱼来了?”
太爷面无表情地回道:“没有,就我一个人,站门口朝外面看看。”
“看看?看啥呢,还想出去惹祸么?”高祖冷冷道。
太爷连忙说道:“爹,儿以后再也不惹祸了,儿只是……只是在想远方的媳妇儿。”
“媳妇儿?”高祖闻言,脸上顿时出现愠怒之色,“俺们刘家没有做响马的媳妇儿,你给我老老实实在家里呆着,等伤好了,我找媒人给你说媳妇去。”
太爷闻言,紧紧皱起了眉头。
一转眼,半个月又过去了,这时天气逐渐转凉,太爷的伤差不多也痊愈了,但是,伤刚好利索,又被我高祖用铁链锁了起来,并且,高祖四处找媒婆,开始给太爷作媒,这让太爷又萌生了逃走离家的念头。
这天傍晚,晚饭的时候,小翠来房间给太爷送饭,太爷朝院里看看,见高祖不在,悄悄对小翠说道:“小翠,你帮哥一个忙行吗?”
小翠闻言脸色微变,“哥,上次偷钥匙的事儿……被爹发现了,爹现在把钥匙贴身藏着,我恐怕帮不了你了。”
太爷闻言,朝身上的铁链看看,无奈道:“要不是伤还没彻底痊愈,这铁链根本锁不住我。”
小翠说道:“哥,那你就多在家里住些日子,等伤好了再说。”
太爷叹了口气,朝小翠看了一眼,说道:“既然你拿不来钥匙,那你能不能帮我做另一件事?”
小翠忙问:“什么事,只要我能帮上忙的。”
太爷迟疑了一下,说道:“那天我身受重伤,是爹和草鱼把我带回来的,当时,我手里拿着一封书信,你见过那封书信吗?”
“书信?”小翠怔愣了,过了好一会儿,“哦”了一声,似乎想了起来,说道:“我想起来了,是有一封带血的书信,咱爹说认不出上面的字,让咱娘念给他听……”
太爷闻言,迫不及待地问道:“上面写了啥?”
“不……不知道,咱娘念的时候,爹让我来屋里照看你,没让我听。”
太爷顿时失望了,随口问了一句,“那封信还在吗?”
小翠使劲儿摇了摇头。
太爷不甘心,说道:“待会儿爹出门打更,等娘睡着以后,你在家里找找,看那封信还在不在。”
小翠问道:“哥,你找那份信干啥呀?”
太爷说道:“你先别问这么多,等找到了你自然就明白了。”
小翠点了点头,“我听哥的,不管还在不在,我都给哥找一遍,不过……这不会让爹生气吧,爹说了,我要是再帮你偷钥匙,就、就把我也锁起来……”
太爷笑了,说道:“爹是在吓唬你呢,咱爹娘待你比亲闺女还亲,怎么可能锁你呢,你帮哥找找,将来就算爹知道了,最多不过说你几句。”
小翠点了点头。
当天夜里,村子里传来我高祖打更二的声音,这时,太爷的房门被人悄悄推开了,小翠十分紧张地钻进了屋里。太爷一直没睡,在等着信儿呢。
小翠进门就兴奋地低叫道:“哥,我找到了,你快看看是不是这个。”
太爷翻身从床上坐起,点着旁边的油灯,就见小翠手里拿着一张带血的纸张,看着好像就是那封信函。
太爷连忙从小翠手里要过来,打开一看,就见上面写着:现已查明,刘念道返回故里,命你等为第一缉凶队,速去斩杀,不得有误!
太爷把信反复看了两遍,又把信背面看了看,信上除了这几行字,再没别的,没有收信人、更没有落款。
不过,太爷心里这时翻江倒海不再踏实了,第一缉凶队,难道说还有第二队、第三队吗?这到底是些什么人呢?
从字面来看,像是出自官府的手笔,但是,官府用不着干这种勾当,直接派兵围村抓人不就行了。再说了,那几个怪人,不是满人也不是汉人,倒像是回疆一带的。除了少数汉人,满清官府很少重用其他异族人,更犯不着让几个异族人千里迢迢过来杀自己。
太爷满心以为信函能给他解惑,谁知道,看了以后更迷惑了,并且心也跟着悬了起来,第一队已经全军覆没,会不会再来第二队、第三队,甚至更多人呢?
太爷把信又还给了小翠,让她原封不动放回去,别让爹娘发现了。
随后,太爷躺到床上,心绪难平。本来,他想偷偷离开家去找楚轩,从玉门关把楚轩接过来,来个先斩后奏。等媳妇领进了家门,以自己父母的仁义性格,不可能再把人赶出去,等日子长了,他们自然会喜欢上这个儿媳妇的。
但是,眼下看来,自己还不能走,这要是走了,万一再有人过来找麻烦,父母岂不是要遭殃?

楼主:途中的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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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莲蓬鬼话

发表时间:2018-09-24 18:09:34

更新时间:2021-04-01 17:0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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