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脑瘀伤，被重击过……附加有表皮挫伤，肺叶积水……这人……是被凶手踩住脑袋，硬塞进马桶里给淹死的？而且死后还给吊起来了？”
“恩，而且刚才公寓把监控记录拿过来了，我简单的看过，案发时间段，那个陈小虎正在门口执勤，没有作案时间。”刘如海说着点了根烟，似笑非笑的看着小马。
“没作案时间？那他……会不会凶手的同伙？案发的时候在那望风的？”
“从保安主管的描述看来，陈小虎在得知死者被杀的时候，显得过于惊讶和恐慌，不像是提前知道死者已经死亡的样子。”刘如海依旧似笑非笑的看着小马。
借这个机会，好好开发一下你小子的逻辑思维能力，看看你小子到底能不能想出啥有用的点子和侦查方向。
“额……那他跑啥？”小马皱眉沉思着，心里也对陈小虎的异常反应好奇的很。
刘如海满意的看着小马苦思冥想的样子，看来没事得给这小子点压力，有些时候，破案的思路和线索，不都是靠证据提供的，从侦查员的辩证视角上，也能给案件的侦查方向，提供足够的依据和启发。
“师傅，您看咋办？”
“咳咳咳！”刘如海被气得一口烟呛在了嗓子里“你是猪脑子啊？动动脑子能死不？！”
“死不了，但是也不好受。”小马嘿嘿的坏笑着“再说了，我师父您神通广大，我跟着学就行了。”
“我……日……”

刘如海好不容易喘匀了气，看着一脸坏笑的小马，恨不得一巴掌给这臭小子扇飞出办公室。
“师傅，不过我看现场勘查报告的时候，上面说门窗无破损，未发现强行进入痕迹，那是不是就代表着，凶手是从正门大摇大摆进来的？”
“废话，不然他从窗户飞进来的？”刘如海没好气的说道。
“凶手杀人的时间是半夜左右，死者房间的外窗和阳台，都没发现攀爬等痕迹，这凶手莫非有死者家门的钥匙？”小马看着刘如海，试探性的问道。
“恩……你继续。”刘如海冲小马抬抬下巴，示意小马继续发挥。
“凶手跟死者认识，或者有亲密关系，才会从大门大摇大摆的进来，才会有死者家的钥匙吧。”
这一点刘如海也曾想到，如果这案子是预谋杀人的话，那凶手肯定关注这个死者有一段时间了。
从勘察报告上来看，刘如海也怀疑，凶手是从正门进入的死者家。
而且尸检中发现，死者血液中的酒精含量较高，莫非这个凶手是趁死者酒后回家期间，闯空门进来的？
而且死者后脑有一块瘀伤，法医说是被人用硬物击打造成的。
也就是说，这个凶手尾随死者入室，在死者没有机会反抗的时候，给死者的后脑来了一记重击，然后再将死者，淹死在了卫生间的马桶里。
不劫财，不劫色，只杀人，目的很明确。

先制服死者，再将死者淹死在马桶里，手段很异常。
杀人后，将死者倒吊在卫生间里，高度正好能让死者的脑袋，淹没进马桶里的积水中。
这……又是什么意思呢？
命案现场刘如海出过很多，各种残忍至极的场景，刘如海基本也都见识过，但是像这样的……凶手处理死者的方式，刘如海倒是头一次见到。
还真算是开眼了。
加上现场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显然被凶手认真的清理过，最大限度抹除了凶手曾经出现过的痕迹。
马桶……马桶……凶手为什么选在这里，淹死了死者呢？如果说想要淹死死者的话，那完全可以利用卫生间里的那个小型的浴缸，甚至可以用一桶水。
“师傅……您琢磨啥呢？”小马看刘如海的表情一会舒展一会纠结的，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马桶……”刘如海随手点燃一根烟，叼在嘴上。
“马……马桶？”小马一咧嘴，心想师傅您口味也太重了吧，琢磨啥不好，琢磨马桶？
“你说，凶手会不会特意选择的这种方式，杀死的死者，还将她的尸体，挂在那里？”
“啊？”小马愣了一下，瞬间觉得刘如海说的似乎也挺有道理。
“马桶啊，日常都是处理各种排泄物和污秽之物用的，凶手将死者淹死在马桶里，会不会另有深意呢？”刘如海眉头紧锁，总觉得这个凶手的杀人手法，显得有些过于另类。
“没准电锯惊魂看多了呢？”
“个臭小子……”刘如海没好气的白了小马一眼“死者情况呢？”
“哦。”小马回过神，拿起手边的笔记本两下翻开。
死者陈晓，女，29岁，是我市强盛化工厂的会计。陈晓是本地人，6年前大学毕业后，便进入这家化工厂工作。
陈晓的父母都是市钢铁厂的下岗职工，在钢铁厂的老家属楼居住，陈晓工作后，就在那个SOHO公寓租了房子，一直居住至今。
通过走访，陈晓的同事均反映，陈晓日常工作中显得比较高傲，不爱和其他同事接触过多。
而且陈晓比较喜欢混酒吧，经常下班后一个人前往市里的酒吧一条街，连吃带喝的玩到很晚，才回家。
但是SOHO公寓的几个保安，都说经常能看见陈晓醉醺醺的，快半夜的时候才回来，但是她每次都是自己一个人，没见她带其他人回过公寓。
“跟酒吧一条街的人，有结怨的吗？”刘如海问道。
“应该没有，我找当地派出所的同事帮走访过了，其中有两个酒吧的老板，对陈晓印象还挺深。说她每次都是自己坐在吧台上，吃点小吃，喝喝酒，虽然也应付过很多过来搭讪的人，但是她从来没跟任何一个人走过，基本上每次都是独来独往。”
“这倒是挺奇怪……混迹酒吧街的人，居然整的有点独善其身的感觉。”刘如海有些不置可否的看向小马“你觉得呢？”
“是有点不太寻常，不过目前也没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小马无奈一耸肩。
“那先找这个陈小虎，不管什么原因，他当时的表现，和接下来的行为都很异常，先找到他再说。”
“行，反正协查通报也发下去了，我就不信这个小子能飞天遁地了。”小马自信满满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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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死玄门
周凌风笑眯眯的翻动着手机，搜索查看着任何跟陈晓死亡有关的信息。
周凌风一边滑动着屏幕，一边不时轻笑出声，嘲笑着网上那些人的揣测评论，和自以为是的言之凿凿。
人真的很奇怪，就像当年一样，明明真相就在眼前，明明很多事情人们都有目共睹，但是呢……很多人往往会选择性失明，之去看自己想要去看的东西。
想到这里周凌风撇撇嘴，拿起手边的一罐啤酒轻轻喝了一口。
他扭头看向窗外的夜色，心想昨晚这个时候，他正在陈晓的房间里，用脚踩着她的头，心满意足的看着她慢慢淹死。
而现在呢，自己正坐在与陈晓家，相隔两层楼的地方，无聊的喝着啤酒。而昨天出现场的那些警察，估计还在漫无目的的寻找自己呢吧？
一种窥视他人的优越感忽然在周凌风心里升起，周凌风舒服的靠在沙发上，一时间觉得很是满足。
此时，周凌风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周凌风一看来电显示，居然是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
“喂，哪位。”
“周先生。”一个略显干涩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
“……小陈？”周凌风一愣，随后语气轻松的哈哈一笑“小陈，我门口那个电子屏，没修好啊？你小子忽悠我是吧？”
“嘿嘿嘿……”
听到电话里陈小虎的笑声，周凌风忽然感觉到有些异常。这笑声中……居然透露着一丝藏刃于袖的感觉。
“怎么了小陈？怎么这点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周凌风放下手中的啤酒，表情开始变得谨慎起来。
“周先生，昨晚……您去哪了？”
“昨晚？”周凌风忽然心里一抖，甚至连呼吸都停顿了一下。
“昨晚……我在家啊？怎么了小陈？”
“周先生，您不用和我打马虎眼吧？昨晚您在哪，您可能不记得了，但是我可是知道的。”小陈再次嘿嘿的笑了起来。
周凌风皱起眉头，显然这个陈小虎……似乎知道自己昨晚的行踪……
不会啊……那个臭小子一般晚上都不敢离开公寓大厅的，怎么会发现自己曾经……
“周先生，今天警察来过了，当我听说703那个女人死的时候，说实话我心里确实挺开心的，也谢谢您帮我出了一口恶气。”
“那个该死的女人，没少找我的麻烦，您这也算是为民除害啊。”
听着陈小虎充满恶意的话语，周凌风愤怒的站起身，焦躁的在客厅里来回的溜达。
“这么说吧，我不打算在这里继续干了，我打算去南方闯闯，无奈口袋里没几个钱，打算向您周先生，借一点。”陈小虎的声音中充满了自信的味道，似乎他吃定周凌风了。
“小陈啊，您这是说什么呢？怎么想起管我借钱了？”周凌风压抑着心中的惶恐，刻意平复着自己的语气说道。
“看来……我得给您看点东西啊，不然您还以为，我这个乡下小子，好糊弄，看完了以后，记得联系我啊。”
陈小虎说完便挂断了电话，周凌风拿起手机，看着屏幕上的通话已中断的提示，一种不祥的预感在他的心中升起。
很快，手机屏幕上提示，周凌风的手机信箱里，收到了一张图片信息。周凌风打开了信箱，当他打开那张图片的时候，额头上瞬间就冒出了一层冷汗。

看起来，那是一张视频截图，图片的右下角，还显示着录制的日期和时间信息。
从拍摄角度来看，拍摄的位置应该在陈晓家卫生间里，而周凌风则出现在图片的中央。周凌风看了看图片上显示的时间，那是……应该是陈晓准备进入家门，而自己刚进入卫生间躲藏的时候。
怎么会……
周凌风定定的看着屏幕上的那张照片，如果这张照片落到警察手里，那……
陈小虎怎么会有……
思考中，周凌风忽然醍醐灌顶一般的明白了一切。
这个该死的陈小虎，居然偷偷在陈晓的家里，安放了摄像头？！
这个该死的王八蛋！偷窥狂！不是男人的东西！
正当周凌风在心里暗骂陈小虎的时候，手机再次的响了起来。
手机铃声响起的同时，周凌风浑身一个哆嗦，一种被冤鬼索命般的感觉，袭遍全身。
周凌风深呼吸了几下，压抑下了心中的怒意，接下来，他得小心翼翼的和陈小虎接触，看看怎么……搞定这个家伙。
“周先生，看到了吗？”陈小虎意味深长的笑着。
不过从这笑声中，周凌风似乎听出了一丝忐忑的感觉。
看来……你小子心里也并不是很有底气啊。
“看到了，拍的不错。”周凌风故作爽朗的哈哈一笑“咱俩还真得挺有缘分的。”
显然，周凌风的态度让陈小虎觉得很是意外，听筒里陈小虎的声音居然变得有些磕巴了起来。
“周……先生，您这心态，挺好啊。”
“还行，小陈啊，你说想去南方发展一下？好啊，南方机会多，打算去哪里呢？”周凌风冷笑着，心想你个小王八蛋，就你这胆子，还敢跟我这玩敲诈勒索？
黄泉路上，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也不行！
“……不跟你废话了，给我100万，这事就算了解！”陈小虎故作强势的忽然说道。
“100万？恩……可以啊。”
周凌风话说完，陈小虎居然诧异的“啊？”了一声，似乎没想到，周凌风会答应的这么痛快。
“给我两天时间，你知道，提取超过一定数额的现金，需要提前去银行预约的。”周凌风此时再次坐在了沙发上，一身轻松的拿起啤酒灌了一口。
“两天？”
“对啊，我明天去预约，后天就能取到钱了，你不急等着用钱吗？”周凌风玩味的笑着，看来自己已经完全掌握了主动权。
电话另一头再次陷入沉默，不过周凌风明显能听到，陈小虎粗重的喘息声。
“放心，你拿钱走人，我相安无事，咱们两人以后互不往来，但是你录下来的所有东西，得交给我。”周凌风嘴上说着，但是心里却已经开始盘算起来，如何悄无声息的，解决掉这个陈小虎。
像陈小虎这种人，就相当于一个蚂蝗，一旦他从自己的身上尝到甜头，便会永无止境的缠上自己。
他周凌风也相信，陈小虎绝对不会把手头上，可以继续勒索自己的证据，完全的交给自己。
这样也好，你陈小虎的贪婪，正好是送你前往地狱的单程票。

“……好！你取完钱，打这个电话联系我！你要是敢……”
“放心。”听着陈小虎故作强硬的声音，周凌风无声的笑着“我遵守承诺，而且我也不想进监狱。”
“……那……那就这样。”
挂断电话，周凌风随手将手机仍在沙发上，月光朦胧中，周凌风紧锁眉头，压抑着心中的不快。
看起来……后天的计划得调整一下，陈小虎的乱入，多少打乱了自己的布置。
不过既然有这么个冤死鬼打算加入，那他周凌风也可以利用一下，趁机摆脱警方的视线，让陈小虎当个冤死鬼，抗下杀害陈晓的一切罪行。
想到这里，周凌风长出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了下来，眼神黯淡的看向窗外的夜色。
既然已经开始了，那就继续走下去吧，该付出代价的人，自然逃不出自己手掌心。
两天后
陈小虎忐忑的走在路上，他不住的调整着脸上的黑色口罩，和头上戴的鸭舌帽。
现在的陈小虎，宛如一只惊弓之鸟，他甚至想到，放弃和周凌风的约定，赶紧收拾东西走人。
不过既然周凌风答应要给他钱……一百万啊……自己这辈子都挣不到的一百万。
与其落荒而逃，不如拼一下……
想到这里，陈小虎把手伸进裤袋，摸了摸里面放着的弹簧刀。
就算……就算出了什么差错，那他也不是吃素的！大不了跟周凌风同归于尽……
或者……杀了周凌风……再跟警察说……自己是……见义勇为？！
思路混乱中，陈小虎来到了跟周凌风约定的地点，城郊的一个废弃的钢厂。
陈小虎抬手看看表，离约定的时间还差两个小时，这段时间正好够自己先把这个钢厂绕一圈，免得周凌风使诈！

此时，周凌风正优哉游哉的坐在废弃钢厂的老办公楼的顶层，拿着一个军用望远镜，一脸冷笑的看着陈小虎，鬼鬼祟祟的进入厂区。
哎……这个冤死鬼，还真急着来投胎啊……
周凌风放下望远镜，转身坐在地上，抬手看了看表，时间正接近中午11点。
看来得快速解决这个陈小虎，不然的话，会耽误了今晚的行程。
想到这里，周凌风拿起电话，拨通了陈小虎的手机。

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陈小虎被吓得浑身一哆嗦，冷汗瞬间就浸透了衣物。
陈小虎拿起手机，发现是周凌风打来的，瞬间心里冒起了一股邪火。
“喂？！”
“小陈啊，怎么这么大火气啊？”周凌风的声音听起来还是那么轻松，就好像这件事对他来说，根本就不算事一样。
周凌风的轻松让陈小虎觉得十分不满，一时间陈小虎咬牙切齿的差点冲听筒喊了起来。
“钱！钱拿来了吗？！”
“拿来了，我正在路上。”周凌风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尘土，“你到了那个钢厂以后，往里走，能看见一个六层的小楼。”
“楼？”陈小虎抬眼望去，发现钢厂深处，一栋破败的六层楼正矗立在那里。
“对，到时候，咱们在顶楼见面，不见不散。”周凌风说着便挂断了电话，顺手从地上拿起了一根尼龙绳，慢悠悠的开始编绳扣。
陈小虎将手机放进裤兜里，紧张的左右环顾四周，当他发现四周毫无人烟的时候，才算稍微放松了一点。
陈小虎警惕的向六层楼走去，一路上他的脑中反复计划着见面的细节，和周凌风可能做出的举动。
陈小虎印象里，这个周凌风是个挺平常的人，也就是一个上班族，好像是那个贸易公司的业务员，平常只见他一个人在公寓里进进出出，从来没发现其他人跟他接触过。
贸易公司上班……那他手头应该会有不少的积蓄吧？看来这一百万……对他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想到这里，陈小虎得意的笑着，还好当初自己跑得快，回家把所有的录影设备都带走销毁了，只留下了一个装满偷录影片的内存卡。
原版的内存卡自己已经提前放在，市中心家乐福超市的锁柜里了，一会自己用怀里的这张拷贝的内存卡，就能从周凌风手里换回一百万……
这钱……算了……富贵险中求么，再说了，看着周凌风平常那个瘦瘦的样子，真动起手来，自己还是很有把握弄死他的。
想到这里，陈小虎心中莫名的开始自信起来，就连走路的姿势都变得有些坚定。
周凌风在楼顶上，偷看着陈小虎的由远而近的身影，不觉一阵好笑。
来吧……来了你就走不了了。
当陈小虎的身影进入一楼的时候，周凌风冷笑了一声，转头走向了楼顶的出入口。
楼顶出入口是个一人多高的小屋子，从楼内一路沿楼梯向上，经过这里就能到达楼顶。
屋子侧面被周凌风提前放了一个破旧铁桶，铁桶上方还有一扇年久失修的窗户，走近屋子的时候，周凌风两步助跑腾身而起，一脚蹬在窗台上，同时伸手攀住屋顶，身形灵巧的一跃而上，蹲在屋顶上静静的等待着陈小虎的到来。
不一会，楼道里便传来了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随着脚步声的由远及近，周凌风撇撇嘴，将手中的绳套慢慢拿了起来。
随着脚步声的逐渐接近，周凌风开始凝神蓄力，当陈小虎的身影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周凌风甩手将绳套甩了过去，当绳套罩住陈小虎头的时候，周凌风拉动绳套，滑身从房后跳了下去。

身形落地，周凌风也感觉手上的绳子被不断的扯动起来，周凌风用力拉动绳索，将绳头两下便系在了房后的一截破旧管道上。
随后周凌风满意的笑着，晃晃悠悠的向屋子的门口走去。
此时陈小虎已经双脚离地，面色青紫的挂在门口，陈小虎的身体在不断的抽搐挣扎着，眼球圆睁的看着周凌风，一脸嘲讽的来到自己面前。
“据说……吊死一个人，大概要几分钟的时间吧，具体时间我忘了。”周凌风看着身体在不断抽搐的陈小虎，嘴角扬起了一丝冷笑。
周凌风用脚拨动着铁桶，两下便将他踢到了陈小虎的脚下。
陈小虎好不容易才将双脚放在在铁桶上，喉咙里如漏气的风箱一样，不断的喘着气。
陈小虎一脸惊恐的看着面前的周凌风，下意识的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了弹簧刀。
没想到，刀刚拿到手里，周凌风便哈哈一笑，一脚踢倒了那维系他性命的铁桶。
窒息的感觉再次传来，陈小虎被身体下坠的力量，再次勒的吐出了舌头，手上的刀也随之落地。
“不老实啊你。”周凌风捡起了地上的弹簧刀，拿在手里把玩着。
陈小虎的脸色开始慢慢的变的青紫，眼瞅着陈小虎就快断气的时候，周凌风再次将那个铁桶放在了陈小虎的脚下，并将陈小虎的双脚稳稳的支在了上面。
这次陈小虎没敢再做出任何举动，而是双手握着脖子上的绳子，不断的咳嗽着，声音酸涩的喘着气。
等陈小虎将气喘匀，周凌风才笑眯眯的开口。
“东西呢？录下来的那些东西。”
陈小虎无声的动着嘴唇，发现自己的所有言辞，都变成了含糊不清的沙哑杂音。
“拿出来。”周凌风冷笑着，将弹簧刀一下打开，刀身寒光四射。
陈小虎急忙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型的塑料盒，颤抖着手递到了周凌风的面前。
周凌风接过塑料盒，拿在眼前一看，发现里面放着一张SD卡，随后周凌风斜眼看着一脸惊恐的陈小虎，冷笑着说道。
“我不信，你拍下来的东西，都在这里。”
陈小虎瞪大了眼睛，用力的摇着头，嘴里含糊不清的嘎嘎乱叫着。
“像你这种人啊，怎么会毫无保留的，将所有可以继续勒索我的东西，直接交给我呢？”周凌风将SD卡放进口袋，探手开始在陈小虎的身上摸索着。

既然这个家伙想跑路，自然会将重要的东西随身带着，在这个城市里，这个家伙举目无亲，也不用担心会有人和他一起做这个事情。
此时周凌风也在赌，陈小虎在他看来，就是一个头脑简单，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傻小子，能想到勒索自己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原版的存储设备，应该不在他身上，周凌风此时也在踌躇着，他要用一种什么方式，才能让这个陈小虎说出实话。
此时，周凌风忽然从陈小虎的上衣内侧口袋中，掏出了一张带条形码的纸条。
周凌风快速的看了一眼那个纸条，应该是个超市储物柜的取货条。
这东西周凌风知道，一般去超市的时候，周凌风都会将没用的东西先放在超市的储物柜里，锁好储物柜后，电子锁那里会打出一张这样的条子。
等想要取东西的时候，拿这个条子的条形码，在电子锁那里扫一下……就能……就能……
想到这里，周凌风斜眼看了一下陈小虎，发现他正一脸惊恐的看着自己。
“这东西，你也敢随身带着？”周凌风在陈小虎惊恐的眼前晃了晃手中的纸条“还真是心大不怕死。”
就在陈小虎身形一动，想要摆脱脖子上的绳套时，周凌风起脚就将那个铁桶踢飞了出去。
陈小虎的身体再次挂在了门前，他抽搐着，颤抖着，身体随着他的挣扎，在不断的左右摇摆。
周凌风定定的看着陈小虎的身体，慢慢归于平静。当确定陈小虎已经气绝身亡后，周凌风忽然咧嘴笑了。
他笑得畅快，但又笑得干涩。
周凌风把玩着手中的纸条，再次看向陈小虎的尸体。
看来还得给你再装扮一下，才能符合畏罪自杀的样子。
你的存在，也就这么大的价值……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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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死亡凝视
陈小虎的尸体，是被一个来废旧钢厂拾荒的老汉发现的。
进入厂房大门，那个拾荒老汉总觉得，钢厂里面的那栋六层楼的楼顶，外侧的一圈护栏上，似乎挂着什么东西。
老汉眯起眼睛，试图想要看清楚那里挂着的到底是什么，无奈自己的老花眼能分清那个是废铁、哪个是废铝就不错了。
不过带着一丝好奇心，拾荒老汗还是步履蹒跚的，走进了那栋六层楼。
当他踏入楼顶的时候，发现一个人屁股离地，正以一个很奇怪的姿势，靠在半人多高的楼顶护栏处。
拾荒老汉试着喊了那人几声，发现那人毫无动静，随着拾荒老汉一步步的走进那个人，才发现……那人已经翻白眼了，半截舌头还挂在他的嘴唇上。
拾荒老汉被吓得连滚带爬的逃出了楼顶，随后哆哆嗦嗦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破旧的老年人手机，拨打了110报警电话。

当刘如海走上楼顶的时候，现场已经被封锁，拉起了警戒线。
法医正蹲在尸体旁，扒开尸体的眼睑，查看死者眼球上，那密密麻麻的出血点。
“闹半天……这小子跑这来自杀来了？”看着尸体的样子，小马有些懊恼的挠挠头“要是我早一步赶到他的住处就好了，最起码还能抓个活的。”
“怎么死的？”刘如海没搭理小马，走到法医身边蹲了下来。
“目前看是自缢。”法医说着用手弹了一下尸体上拴着的绳子。
陈小虎的脖子上套着一个绳套，此时绳套已经将他脖子上的皮肉勒的凹陷了下去。绳套的另一头系在了楼顶护栏的顶端，被绷的笔直。
陈小虎的身体半悬在护栏上，双手耷拉在身侧，他的屁股离地面还有一段距离，双腿歪斜的伸着。
“用坐姿的方式，自缢身亡？”刘如海看了看陈小虎脖子上的那深深的勒痕“不常见啊。”
“是不常见。”法医点点头“不过一样能把自己给弄死。”
“没跳下去反倒用这种方式把自己弄死啊。”小马皱眉看着陈小虎无神的眼睛“用不用这么无厘头。”
“我……”刘如海无奈的一翻白眼，差点没起来给小马一个爆壳。
“哈哈哈。”法医笑着站起身，拿下了手上的橡胶手套“你这徒弟没白教。”
“恨铁不成钢的玩意。”刘如海说着斜眼看着小马“你能像个刑警样不？”
“嘿嘿。”小马坏笑一声“能啊，用不了多长时间，我肯定能像您一样，绝对有范。”
法医听着再次哈哈大笑了几声，心想这俩人也真算是刑警队的活宝了，刘如海老谋沉稳，小马初生牛犊，这俩人的搭配起来……那就是相声。

“小东西。”刘如海被气乐了，此时一个现场勘察人员走到了刘如海身边，递给了他一个塑封袋。
“刘哥，死者的随身物品都在这了，您看看。”
“谢啦。”刘如海点头致意，接过了塑封袋。
塑封袋里的东西很少，一串钥匙，一个钱包，一……一双……女性丝袜？
“恩？”小马也发现了袋子里，团成一团的女性丝袜。
“这小子……”刘如海愣了一下，转头看向法医“陈晓的尸体上，没穿丝袜吧？我记不太清楚了。”
“没。”法医摇摇头“看来，你们这案子证据确凿了。”
“杀完人，把人家的丝袜带回来了？”小马一脸恶心的咂咂嘴“还真是个变态杀人犯。”
“切……干什么不好，干这个。”刘如海随手将塑封袋扔到了小马手里“回去让化验的检查一下，看看上面有没陈晓的DNA。”
“估计跑不了。”小马接过塑封袋，拿到眼前看了又看“个畜生玩意，活该自己把自己勒死。”
“得，那回去你这出个验尸报告。”刘如海看着法医，若有所思的说着。
“怎么了？”法医正在解护栏上的绳扣，但是他听刘如海的语气有些犹豫，扭头有些好奇的看着刘如海。
“人赃并获，不结案吗？”
“等结果出来再说吧。”刘如海看着陈小虎的尸体“你说，这个小子，能因为被投诉，差点丢工作，就做下这样的一起案子吗？”
“激情杀人也不是没可能，再说这份工作没准对他很重要呢？又或者说，陈晓的投诉，对陈小虎的影响很大也说不定。”小马凑了过来，也是不解的看向刘如海。
师傅……您这又闹哪出啊？
法医看着刘如海面沉似水的样子，莞尔一笑，看来这个老刑警还是想的多一些，毕竟没有确凿的证据，他刘如海是不会轻易决定结案的。
随着法医解开了楼顶护栏上的绳扣，陈小虎的尸体歪歪斜斜的倒在了地面上。
尸体倒地的时候，陈小虎的脑袋一歪，无神的双眼正看向刘如海头顶的方向。
被死人盯着的感觉，可不是那么舒坦。
刘如海随手掏出烟叼在嘴上，扭头想要离开现场。就在他走向出口那间小屋的时候，刘如海再次回头看了一眼陈小虎的尸体。
鬼使神差般，刘如海下意识的顺着陈小虎的视线，转头看向了小屋出入口的房顶。
一看之下，刘如海忽然一愣，就连点烟的动作都停顿了下来。
“师傅，你咋了？”小马看着刘如海一脸呆滞的样子，顺着刘如海的视线也看了过去。
小屋出入口的房檐上，有一个很细微的，刮蹭的痕迹。

看起来有点像墙皮自然剥落的感觉，但是刘如海总觉得，那刮蹭的痕迹看起来有些不自然。
“小马，扶我上去。”刘如海将烟装回了烟盒，快步走到了小屋跟前。
“师傅……你要干嘛？”小马一脸好奇的跟在刘如海身后。
“上去看看。”刘如海说着一手扶住小马的肩膀，在小马的帮助下，晃晃悠悠的爬上了屋顶。
“你这是干嘛呢？那么大岁数了，想玩蹦极啊？”法医也看到了刘如海的异常表现，心想你个老小子，这又是作啥妖呢？
刘如海爬上屋顶，蹲在那处破损处皱眉看着，细看之下，刘如海居然发现，破损处居然有细微的拖拽痕迹。
按理说这种地方，人迹罕至，陈小虎来这里自缢，应该不会先爬上这里，给自己找地方吧？
“师傅，你看啥呢？”小马此时走到了小屋的出入口，抬头跟刘如海大眼瞪小眼。
“去看看陈小虎吊死的那条绳子，有没有拖拽，或者呈条型的破损痕迹？”刘如海扭头指了指法医的方向。
小马不解，不过还是一脸狐疑的，依照刘如海的指示，来到了法医身边，要来了那条绳子。
这条尼龙绳很新，就像新买的一样，但是细看之下，小马惊讶的发现，那条绳子上确实有一小块，摩擦后留下的破损痕迹。
“师傅，有一块您说的那种痕迹。”小马两步跑到了刘如海近前，伸手举起绳子，冲刘如海指着那个位置。
刘如海仔细的看着绳子上的破损痕迹，又低头看着屋顶房檐上的破损痕迹，一时间心里忽然咯噔一下。
刘如海倾身一把拿过了小马手中的绳子，细细看了半晌之后，在小马和法医的好奇目光中，将绳子搭在了房檐上，两处破损痕迹叠加在一起。
“我去……怎么有种吊死鬼索命的感觉。”小马看着小屋门口，耷拉下来的那个绳套，咧着嘴说道。
“高度？”刘如海眼神复杂的看向法医。
“……”法医没说话，用眼睛测量了一下绳套的高度，随后又扭头看了看已经被装进袋子里的，陈小虎的尸体。
“回去以后，我重点检查一下，死者脖子上的缢痕。”

“师傅，你不是怀疑，陈小虎是被人给吊死的，然后伪造的自杀现场吧？”
办公室里，刘如海一脸焦急的等待着法医的检验结果，而小马也觉得，那两个痕迹，和那绳套的高度，确实看起来有些可疑。
“我是觉得有些可疑。”刘如海点了根烟叼在嘴上。
“您咋发现的？”小马无限敬佩的冲刘如海竖起大拇指“老狐……老师傅！就是慧眼如炬，总能发现我们这些小刑警发现不了的，破案的关键！”
“陈小虎告诉我的。”刘如海叼着烟，无限诡异的冲小马一笑。
“我去……”小马被刘如海的表情吓得一哆嗦“师傅，吓唬我特好玩是不？”
“恩……”刘如海收敛笑容“碰巧了吧，陈小虎的尸体放在地上的时候，他的视线正好盯着那地方。”
小马咧咧嘴，跟看瘟神一样的看着刘如海。

“咋？不信？”刘如海高深莫测的一笑“命案现场，啥事情都能遇见，别怪我没提前告诉你啊？”
“你就吓我吧啊，有这么带徒弟的么。”小马嘟囔着，垂头丧气的坐在自己的椅子上。
刘如海哈哈一笑，此时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刘如海一看是法医打过来的，很有默契的直接挂断了电话，拉起小马就跑去了法医室。
“还真让你猜中了。”法医靠在自己的椅子上，双脚搭在桌子上，冲刘如海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真有问题？”刘如海给法医点上烟，如释重负的说道。
“恩，脖子上的勒痕，有重叠和移动的痕迹，按理说就算是他自缢，挣扎的话，也不可能形成这样的痕迹。”法医说着吐了个烟圈。
“被杀后伪装现场。”刘如海忽然觉得，自己的好胜心被挑动了起来“有点意思。”
“那……也就是说，杀死陈小虎的……甚至杀死陈晓的，另有其人？”小马一时间觉得，有点拨云见雾的感觉。
陈晓死了，她投诉过的陈小虎也死了，而且还带着陈晓的丝袜。
这么看来，陈小虎肯定跟这件事情有牵连，才会被人杀死后伪装成自缢的模样。
陈小虎和陈晓之间的纠纷，应该不足以达到，让陈小虎铤而走险，愤而杀人的地步。
那这个杀死陈小虎的人……到底是谁呢？他跟陈晓之间，又是什么关系？
想到这里，刘如海觉得，应该对陈晓的个人情况重新梳理一遍，而且陈小虎的个人情况，案发后的轨迹信息，通话记录等等，都要重新而且细致的筛查一遍。
“行啦。”小马看到刘如海阴晴不定的面容，直接张口说道“我去重新排查陈晓的相关信息，同时把这个陈小虎的所有资料，都再筛查一遍，没准能查出什么线索。”
“孺子可教。”刘如海满意的点了点头，心想你小子总算和我有点默契了。
“那是，也不看是谁教的？”

随着筛查工作的开始，一条条线索慢慢的汇集而来。
陈小虎的个人情况比较点单，一个人来到这个城市打工，先后做过餐厅的服务员，当过商场的保安，最后来到了那栋SOHO公寓，做起了保安。
陈小虎一共办过3张手机卡，其中的两张在2年前已经停用，而第三张手机卡，是在陈小虎当SOHO公寓保安的时候办理的。
陈晓被人杀死后，陈小虎在交接班结束后，直接关了手机，一直到他横尸楼顶，那张卡也没再使用过。
“关键是，陈小虎的手机不知道哪去了，他租住的地方，办公的地方和他死亡的现场，我都带人再次去搜过了，没发现手机。”小马看着手中的证物清单，感到无限的头大如斗。
“清理暂住地物品，关机……怎么看都像要跑路的样子。”刘如海沉吟道。
“是啊，就是不知道，为啥跑路跑到那个废钢厂去了，还被人给吊死了。”小马点点头，一时间觉得脑中纷繁杂乱，捋不出个头绪来。
“这小子有案底吗？”刘如海问道。
“没有，我查过了，底子干净的很。”小马摇摇头，“莫非……他跟那个杀死陈晓的凶手，真是同谋？作案以后被灭口了？”
“杀人得有个理由吧？陈小虎能找到什么样的人？在他当班期间，替他去杀人？”刘如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没好气的看着小马。
“而且陈晓被杀的现场很干净，就连她手包里的钱都没被人动过，什么样的人，能为陈小虎出头，跟他去合谋杀人呢？”
“啊……不知道。”小马干脆一耸肩，一副爱咋咋地的表情。
“你个欠揍的样！”刘如海一副崩溃的表情，心想你个天杀的小犊子，再带你两年，非把我气出脑梗来不可。
“恩……”小马看刘如海的表情不善，瞬间撤步离开了刘如海的攻击范围。
“师傅……还有一种可能。”
“啥？！”刘如海做好了，再被小马气冒泡的准备。
“你说……陈小虎会不会见到……或者知道……陈晓被杀的真相呢？”
听到这里，刘如海忽然一愣，心想对啊……自己怎么把这种可能性给忘了呢。
“那公寓的保安主管也说了，案发后，陈小虎的表情有异，交接班后直接关了手机，回到暂住地收拾完东西就没影了。”小马说着拿起了手边的一份勘察报告。
“我去过他的暂住地，很小的一个房间，里面没啥正经的生活用品，如果说陈小虎不是凶手的同谋……那你说，他会不是……准备去逃命？”
“然后被凶手追上了，把他也给杀了？”刘如海顺着小马的思路，接茬说道。
“有这种可能吧？”小马有些没底气的看向刘如海。
刘如海琢磨着小马说的这种可能，沉吟半晌，思路却被电话铃声打断了。
刘如海没好气的拿起手机接通，听声音似乎是勘察那边打来的。
“老刘，SOHO公寓的那个案子，有一串钥匙记得吧？”
“记得啊，怎么了？”刘如海一愣，心想那钥匙上有问题？
“我们做齿痕记录呢，留作证据卷里的一项证据，你说奇怪不奇怪，钢厂被杀的那个男的，手里不也有一串钥匙吗？”
“是啊。”刘如海没明白对方什么意思“这年头，人人都有钥匙，怎么了？”
“齿痕记录显示，那个男的手里的一把钥匙，齿痕和公寓里被杀的那个女的，手里的一把钥匙吻合。”
“啊？！”听到这里刘如海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吻合？也就是说……”
“对，肯定能打开同一把锁，一会我做完鉴定，把报告连同钥匙给你们拿过去。”
“好好好！”
刘如海挂断了电话，皱眉看了看小马。
“一会跟我去趟那个SOHO公寓。”

一老一少两人来到公寓的时候，已经是夜晚时分，两人向前台保安亮明身份，想要再次去703室一趟。
保安忙不迭给保安主管打了个电话，电话挂断后，跟刘如海说主管马上就到，他会亲自陪同上去。
“哥们，新来的？”
一个沉稳的声音忽然从刘如海身后响起。
“您好，您有什么事情？”保安冲刘如海身后，那个身材瘦高的男人打着招呼。
“我那屋大门的电子屏坏了，你们什么时候能修好？”周凌风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我们已经报备了，预计这个礼拜就能修好。”
“哦。”
“您是住在这里的吗？”刘如海看着周凌风问道。
“是啊。”周凌风点点头“有什么事吗？”
“警察。”刘如海出示了自己的警官证“7楼的事情，你知道吗？”
“听说了。”周凌风点点头，刻意压制着已经开始狂跳的心脏，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显得平静。
“那个女死者，你认识吗？”刘如海双眼如炬的盯着周凌风的眼睛。
“恩……见过面，但是不认识。”周凌风故作思索，随后摇了摇头。
“哦……”刘如海刚想继续问点什么，发现公寓的保安主管已经气喘吁吁的从电梯里跑了出来。
“警官好！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保安主管抹了一下脸上虚胖的汗水，强作笑脸。
“带我们再去703一趟。”刘如海说话间看着周凌风的背影，“他也是这的？”
“是的。”保安主管点点头，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串钥匙“警官，请跟我来。”
“你们这的公寓，各房间的大门一般用什么方式才能打开？”进入电梯后，小马问道。
“用密码，或者用钥匙。”保安主管急忙回答道。
“哦……”小马点点头，和刘如海对视了一下.
希望，一会这个保安主管，别太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