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您的理解。”刘姐点点头“我听……我朋友说过，您手术的时候，我不能在这里，是吗？”
“是的。”秦鑫点点头“虽然说是小手术，但是场面也会有一点点血腥，再说那个东西被拿出来以后……我相信您也不会想要，去面对整个过程吧？”
“哦……”刘姐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和身边的女孩对视了一眼。
“放心，一会请您在门口等候，她不会出任何问题的，我并不是第一次为客户服务了。”秦鑫尽力打消着刘姐的顾虑，同样也想尽快结束这单生意，赶紧回家休息去。
“……好吧。”刘姐似乎下定了决心，狠狠瞪了身边的女孩一眼，扭头走出了手术室。

秦鑫将女孩安顿在组合椅上后，快步走向了药柜，药柜里有一个单独存放笑气的抽屉，秦鑫打开抽屉，从一个纸盒里拿出了一个存放笑气用的小钢瓶。
小钢瓶很小，相当于人的手指粗细，秦鑫一边琢磨着一会调节气体的比例，混合空气的浓度，一边想要关上抽屉。
就在秦鑫不经意的瞥眼之下，他突然发现，抽屉里的笑气似乎……少了很多。
秦鑫微微皱眉，心想莫非自己看错了？边想秦鑫边快速的数了一下抽屉里的笑气，一数之下，秦鑫顿时吸了一口凉气。
足足少了18个钢瓶！
怎么少了这么多？！谁干的……小陈？！
平时医院就自己和小陈两个人，其他来就诊的客户肯定不会知道，这些笑气存放在哪里。
不会啊……小陈基本上没来过手术室……就连手术室的清理都是自己一人完成的。
18瓶……如果有人拿去吸食……那可是会上瘾的量。
莫非……小陈偷偷拿走……拿去卖了？不会啊……这东西又不是什么稀缺货，淘宝上就能买到，犯得着监守自盗吗？
疑惑间，秦鑫不动声色的关好了抽屉，合上了药柜的拉门。
就在秦鑫转头的一瞬间，忽然听见门外传来了一声惨叫，随后手术室的大门被人猛的撞开。
刘姐一脸惊慌，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一边跑一边喊有怪物！有怪物！
刘姐的样子着实吓了秦鑫一跳，就连他手里的小钢瓶都掉在了地上。
“秦……秦……秦医生，你这医院里，养了啥宠物？”刘姐声音颤抖的一把拉起了椅子上的女孩，面色恐慌的看着秦鑫。
“宠物？没有啊？”秦鑫茫然的看着刘姐“我这不留宿生病的宠物啊？”
“那……那刚才，从楼下上来的那个东西是什么？”刘姐身体颤抖着，眼神恐慌的盯着手术室的门口。
“啥？楼下上来的？”秦鑫不解的看向了手术室的大门，此时他忽然听到，手术室的门外传来了一阵啪、啪、啪的，有节奏的声音。
那声音听起来，好像是一个人光着脚，正向手术室的门口走来。
秦鑫愣了一下， 当那双绿幽幽的眼睛，再次出现在秦鑫的脑海中时，秦鑫浑身一个激灵，直接窜出去猛的关上了手术室的大门。
就在关门的一瞬间，他清楚的听到了，走廊中传来了一声清晰无比的，小孩子的呼唤声。
“妈妈。”

“妈！怎么回事？！”女孩不耐烦的甩开了刘姐的手“让我来的是你，我好不容鼓起勇气，躺在这破地方了，你这又来搅合什么？！”
“秦医生……你这……有孩子？”刘姐似乎也听到了那声呼唤，一脸紧张的看向秦鑫。
“没……没有。”秦鑫抹了抹头上的冷汗，“我这……”
“咚！”
突然间，门被人用力敲响，门响的同时，门外再次传来了一声小孩的呼唤声。
“妈妈！”
“你把自己的孩子带来了？秦医生，不是我说，您也别让孩子这大半夜的，戴个头套吓唬人行吗？那绿了吧唧的大眼睛，看着多吓人。”刘姐有些气恼的说道，言语中充满了指责。
“绿……”秦鑫咽了口吐沫，心想该怎么跟刘姐解释……那他妈不是我的孩子啊！
“妈……妈！！！”
突然间，门外的呼唤声，变成了一种充满愤怒的嚎叫，听着秦鑫耳膜生疼。
显然，刘姐也从秦鑫的表情中看出了异样，她气愤的神情慢慢缓解的了下来，一丝恐惧浮上了面庞。
“咚！咚！咚！”
门被剧烈的砸响，伴随着砸门的声音，外面呼唤妈妈的叫声开始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扭曲，甚至有些尖利。
刘姐吓坏了，抱着那个女孩在一旁瑟瑟发抖，秦鑫也脸色苍白的倒退了几步，来到了身后的一扇窗户旁。
秦鑫看了看身旁的窗户，突然想到前几天，自己不就是从这扇窗户里翻出去的吗？
“秦医生……我……我用不用报警？”刘姐吓坏了，在砸门的声音，与门外尖利嚎叫声中，她哆哆嗦嗦的掏出了手机。
“别！”秦鑫赶忙制止了刘姐的动作“警察来了咱们该怎么说？！说我在这非法行医，给你的孩子非法堕胎？！”
“那……”刘姐的神情迟疑了一下“那该怎么办？！”
“我……”
“秦……鑫。”
忽然，门外的嚎叫声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充满怨毒的声音，正在叫秦鑫的名字。

那声音干哑而低沉，声音中似乎还带着一种无与伦比的愤怒。
秦鑫一愣，他怎么都没想到，门口的这个人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他认识自己？
“秦……鑫！”
“你……你是谁？！”秦鑫壮着胆子，冲外吼道。
“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门外的声音再次传来，声音再次变得尖利。
“你杀了那么多人！你杀了那么多人！”
“你让他们失去了作为一个人的资格！失去了自己的妈妈！”
“你不得好死！！那些女人！！不得好死！！”
伴随着门外一阵阵的嚎叫，秦鑫被吓得直接瘫坐在了地上，而他身边的刘姐，则一脸惊恐的抱紧了怀中的女孩，瑟瑟发抖的看着秦鑫。
“嘿嘿嘿……妈妈。”突然间，门外的声音再次恢复了那种，孩子所特有的音调。
“你……为什么不要我了？我在你的肚子里，还没有形状呢？”
“啊？”女孩猛的一愣，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肚子。
“你……为什么要杀了我？”门外的声音继续说着，那童音中却充满了怨恨。
“我……不是我……我……”
“你是刽子手！”
“我不是！”女孩大哭了起来，捂着自己的耳朵，不住的扭动着头。
“你是刽子手！你是杀人犯！你谋杀了你肚子里，那个孩子！”
“我不是！我不是！”女孩一把扎进了刘姐的怀里，开始嚎啕大哭。
“秦医生！”刘姐显然被女孩的举动弄的心疼不已，她抬头充满怨恨的看向秦鑫“您最好解决这件事情，否则……”
“妈的……”秦鑫此时似乎缓过神，心里对门外那人的恐惧，慢慢的变成了一种愤怒。
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敢这么捉弄自己，居然敢这么让自己，在客户面前出丑！
秦鑫愤怒了，他站起身冲向药柜，从里面拿出了一把还未拆封的，一次性手术刀。

秦鑫一把撕开手术刀的包装，步伐沉重的一步步向手术室的门口走去。
“秦鑫……你不得好死！”
“混蛋！”秦鑫一声大吼，三步并作两步冲向了手术室的大门。
当他一把拉开门的时候，发现门外居然空空如也，走廊里也是一片安静，丝毫没有人出现过的痕迹。
秦鑫紧张的握着手术刀，探头在走廊里左顾右盼了一阵，走廊里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咸湿味道，让秦鑫觉得有些似曾相识。当他确定门外没有威胁的时候，赶忙跑回去，搀扶起了瑟瑟发抖的刘姐。
当秦鑫将刘姐和那个女孩送上车后，看着汽车在马路上飞奔而去，秦鑫不由得一阵恼怒。
到底是谁！是哪个王八蛋，敢这么戏弄自己！敢他妈的这么折腾自己！
懊恼中秦鑫抬头看向手术室的方向，一看之下， 秦鑫哇的一声怪叫，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手术室的窗外，一个硕大的脑袋正伸了出来，夜色下，一对绿幽幽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秦鑫。
那双眼睛很大、很圆，看起来在那脑袋上显得很不协调，眼中那绿幽幽的光芒，看起来让人心生畏惧。
借着外面的灯光，秦鑫看清了那人长相。
那人的眼睛下方，鼻子的位置，只有一个圆黑的洞，正在向外冒着热气。而他的嘴唇似乎裂开了，嘴唇张合之间仿佛章鱼的触手般蠕动，衬托着那一嘴参差的牙齿。
秦鑫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这……这到底是什么……他……他是个人吗？！
秦鑫愣愣的看着那颗硕大的脑袋，耳中似乎听到了他正在说话。
“秦鑫……你不得好死，我就是被你杀死的，那些孩子的冤魂，我来向你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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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走起~~

(八）初现端倪
“秦鑫？师傅，您怀疑那个秦鑫？”小马觉得有些诧异，不知道刘如海为什么会这么想。
刘如海没说话，只是默默的抽着烟，脑中回想着自陈圆死亡以后，后续案件中的所有细节。
目前只有两名死者，和秦鑫有着或近或远的联系，至于第三个死者袁晓月，目前刘如海还没有找到，能和秦鑫联系起来的线索。
法医说过，笑气也可以用作宠物手术上，作为注射麻醉的一种替代品。
秦鑫经营着一家宠物医院，虽然说单从笑气这个线索上，还不能将秦鑫和这几起案件联系起来，但是刘如海总觉得，这个秦鑫应该多少跟这几起案子，有所牵连。
“三个现场的监控，都筛查完了吗？”刘如海忽然问道。
“全看过了，没发现任何异常。”小马有些气馁的回答道“这凶手莫非真能飞天遁地不成？”
“你当西游记呢？还飞天遁地。”刘如海没好气的白了小马一眼“既然路上没发现可疑人员，那就筛查进出车辆。”
“车辆？”小马有些不解的看向刘如海“师傅，查车干嘛？”
“万一这个凶手有同伙，同伙开车接应呢？如果三个现场都出现过同一可疑车辆，那你觉得，这开车的人会不会有问题？”
“哦……我明白了。”小马万分钦佩的点点头，心想老狐狸就是老狐狸，总能找到侦破思路。
“还有，去城市建设管理局，让他们给咱提供三个案件现场，和现场周边的地下管道图。”刘如海说着掐灭烟，“路上没有，天上不可能，那就剩地下还没翻过了。”
“地……地下？”小马瞪了瞪眼，心想师傅你这……你这脑回路也太清奇了吧？
“咋？不明白？”刘如海高深莫测的一笑，“侏儒症的找到没？”
“有倒是有。”小马说着从自己的电脑上调出了一份名单“这是我汇总后的，咱这目前有17例侏儒症患者，但是我分析过他们的轨迹和资料，没发现与案件有关的线索。”
“假设咱们的凶手，是个强壮的侏儒症患者，那你说，除了有同伙接应，藏车里进出命案现场，他还能有什么方法，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人无形？”
“啊……”小马皱眉想了想，当他想到刘如海，让自己去拿什么地下管道图的时候，脑中灵光一闪。
“不会……从下水道里进进出出吧？”
“结合凶手的体型假设，如果他地下来地下去，路面上哪能发现的了。”刘如海说着抬眼看了看墙上挂的城市地图“地下管道也并不都是下水道，同样有电缆、排污等各种各样的通道，有些通道的直径只能跑耗子，但是有些却能容下一个成年人。”
“我明白了。”小马万分钦佩的点点头“照您看，这凶手八成是从地下管道进进出出的了。”
“查查看，不查哪能知道，咱们的思路对不对。”
“好嘞！”

刚打发走小马，刘如海的手机就开始嚎叫起来，刘如海拿起一看，是法医打来的。
“咋了？”刘如海接通电话，心想也正好，详细问问法医关于笑气的事情。
“去省厅做微量痕迹物证的兄弟回来了，你来一下，给你看个好东西。”法医故作猥琐的声音，听得刘如海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就你这欠揍的调调，一听就没好事。”刘如海头大的想要挂断电话。
“三起命案现场，发现了具备同一性和类比性的痕迹，爱来不来。”
法医说完挂断了电话，刘如海无奈的看了看手机，抬脚向法医室走去。
进了法医办公室，刘如海发现法医正翻着一页报告，看的啧啧称奇。
“咬着舌头了？这个动静。”看着法医夸张的表情，刘如海好奇的说道。
“你看看吧，咱这凶手属耗子的，整个一土行孙。”法医说着将报告递给刘如海。
刘如海拿到手仔细翻了几页，发现报告上一行行的专业名词，看的他脑袋直大。
刘如海斜眼看了看法医，认命般的从口袋里掏出包烟，连带报告一起递回给了法医。
“孺子可教。”法医哈哈一笑，接过烟和报告。
“长话短说。”刘如海撇了撇嘴，拉过一把椅子坐在法医的身边。
“微生物知道吗？还有微生物的残留……”
“你再废话我抽你信吗？”
“得……”法医耸耸肩，一副没文化真可怕的表情看向刘如海。
按照法医的解释，省公安厅的刑侦技术实验室，对刑警队送来的173份采样进行了化验和分析，在三个现场都发现了一种特殊的，霉菌物质残留。
通过对这种霉菌物质的分析，实验员认为这是一种存在于极度潮湿环境，而且终年不见阳光，没有得到过日晒的一种霉菌物质。
类似物质在排污管道中很是常见，再加上对三个现场环境的比对，实验室的最终结论，认为这种霉菌物质，应该是存在于案件现场周边，用于排污或者泄洪专用管道里面的。
“啊……”听到这里，刘如海有些醍醐灌顶般点了点头“也就是说，凶手是通过类似的管道，将这种霉菌物质带进了作案现场。”
“恩。”法医点点头“报告拿到手以后，我查了一下现场勘查人员带回来的采样，我觉得凶手应该就是通过排污系统，接近被害者家，行凶后再如法炮制，消失于现场的。”
“得了……还得钻下水道去……”刘如海惋惜的点点头。
“你这……不会又让小马去吧？”法医看着刘如海的表情，心想你个老东西肯定又冒坏水呢。
“你当我跟你一样招人烦呢？”刘如海被法医的话气乐了“钻下水道这事，不得找那些专业的人来干啊？咱哪干过？”
“哦……心善了开始。”
“滚！”

时间转眼到了下午，当小马把几张管道图放在刘如海的办公桌上时，发现刘如海正一脸纠结的看向自己。
“师傅，你又要干嘛？”小马下意识的退后几步。
“没你事，我这琢磨……上哪找人去爬下水道呢。”刘如海皱着眉，心想自己倒是见过修排水管、修煤气管，甚至钻井盖修电缆管的，但现在……这活应该去找谁呢？
“不用琢磨啊，直接找城建局就行。”小马看着刘如海的样不觉一笑。
“为啥？”
“我拿图纸的时候，跟工作人员唠了半天，他也很奇怪咱们为啥去要管道图纸。”小马说着拿起桌上的水杯，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水。
“当时我也琢磨了一下，就问他这三个地方附近，有没可以让人通行，或者可以钻进钻出的管道，结果你猜人家咋说？”小马神秘兮兮的冲刘如海挤眼睛。
刘如海翻了翻白眼，准备暴起伤人。
“得……别动手啊。”小马一咧嘴“这三个现场附近，有一条很久之前修建的，排雨泄洪专用管道。”
“啊？”刘如海一愣“三个受害人的家，在这条专用管道附近？”
“对！”小马认真的说道，拿起一张地图指给刘如海看“这三个画圈的地方，是泄洪管道的支线，管道直径可以让一个成年人，弯腰俯身通行。”
“恩恩……”刘如海认真的看着地图“这三个点……一个在陈圆公寓楼的后面……另外两个……也正好在受害人家的小区内。”
“所以，我敢肯定，结合您之前的怀疑，凶手肯定是从这条管道行动，沿支线来到了受害人家附近，攀窗入室，杀人后原路返回的。”
心中结论一下，小马忽然觉得心情一下放松了不少。
“那这三个死者……后两个被破坏了女性特征，而且凶手沿线杀人……死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而且又恰好在这条管道附近，所以才被凶手杀害。”刘如海感觉脑中一片光亮，似乎找到了破案的线头。
“联系啊……就前两个跟秦鑫有点联系，这第三个……貌似没发现跟秦鑫有关。”小马思索着说道。
“你对秦鑫怎么看？”刘如海突然盯着小马问道。
“秦鑫?”小马一愣，“师傅你之前不还怀疑他么？”
“我是问，你觉得秦鑫身上，有没有什么疑点。”刘如海冲小马抬了抬下巴，意思是赶紧说，别墨迹。
小马歪着头开始回忆，跟秦鑫的所有接触细节。
整体来看，小马觉得秦鑫似乎是个挺稳重的人，第一次在陈圆被杀的现场见到他，感觉这个人似乎……有点城府，现场表现的有些焦急，对陈圆的担心，和得知她被杀害的伤痛，看起来挺正常。
第二次见他，是在刑警队的询问室，询问他关于孙月华的事情，也就是那个胸部被撕烂的女人。
秦鑫说曾经跟孙月华好过一段时间，分手后才认识的陈圆，在询问室里，秦鑫表现的也似乎没什么问题，只是有些……
有些……似乎有些惶恐……

“恩？”回想起当初秦鑫的表现，小马忽然一愣“孙月华死亡后不久，秦鑫来过电话……但是秦鑫在询问室里的表现，我觉得……”
“觉得什么？”刘如海用眼神鼓励小马，让他继续说下去。
“有些惶恐，按理说陈圆已经死了，咱们问到孙月华的事情，他也不应该表现出那种……惶恐的感觉吧？”
“陈圆没死的话，咱们问秦鑫关于孙月华的事情，他那种表现我倒是觉得正常。但是当时陈圆已经死了，秦鑫为什么还会表现的那么不自然呢？”
“而且，你走之后，我感觉秦鑫的状态有变化，开始慢慢变得平静。”刘如海赞许的点点头“这说明，当时他回答我的后续问话，是在脑中经过梳理和整理的。”
“恩……师傅你等下啊。”
“啊？”刘如海一愣，看着小马在电脑前一阵敲敲打打，心里不由得有些好奇。
这小子打算干吗？
过了将近二十分钟，小马忽然在电脑屏后发出了一阵贱笑，然后从打印机里拿起了几张纸，炫耀般的递给了刘如海。
“发现啥了？这个德行。”刘如海接过纸。
“开房记录。”小马嘿嘿一笑“秦鑫和孙月华的。”
“呦喝？”刘如海拿起纸仔细看了看。
果然，秦鑫和孙月华分别在市里的隆鑫国际大酒店、京公馆生态酒店等几个高档酒店，有过数次的开放记录，期间相隔最短的半个月，最长的三个月。
一般房间登记入住人员为秦鑫的时候，同住人员都是孙月华。同样房间登记入住人员为孙月华的时候，同住人员都是秦鑫。
也就是说，这两人很有默契的，一人去开房，一人随后而至。秦鑫独居，孙月华独居，两人还去市里的高档酒店去开房？
而且最近的几次开房记录，是在秦鑫自述和陈圆正在热恋期间，看来这个秦鑫，也是个爱偷腥的渣男啊。
“但是师傅……”小马脸上的兴奋忽然消失，转而换上了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单凭这个，也只能证明秦鑫当时只是在隐藏自己的私生活不检点而已，和咱们的命案联系不上啊？”
“去，写份呈请，我要调取三名死者，和秦鑫的所有档案记录，越详细越好。”刘如海一拍桌子“这小子跟第三个死者，袁晓月肯定也有联系。”
“好嘞！”

功夫不负有心人，第二天小马几乎折腾了一整天，才算把刘如海要的资料准备齐全，资料到手以后，小马开始和刘如海着手，马不停蹄的对四个人的资料进行分析比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色转暗，星月满天，刘如海面前烟灰缸里的烟头也变得越来越多，小马面前的空雀巢咖啡罐也落成了小山。
不知什么时候，刘如海趴桌子上睡了过去，小马蹑手蹑脚的将自己的外衣披在了刘如海的身上，转头继续扎进了文件堆。
等刘如海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天色已经放亮，而小马正歪靠在椅子上，睡得直溜哈喇子。
拿起身上的衣服，刘如海又轻手轻脚走到小马身边，将衣服盖在了他身上，然后打着哈欠，走出办公室去买早点。
当刘如海拎着羊汤和肉烧饼回到办公室时，发现小马已经醒了，正一脸轻松的放下手中的电话，肆意的伸着懒腰，瞪着红肿的眼睛，冲刘如海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说说吧。”刘如海将早饭放在小马的桌上，自己咬着一个肉烧饼囫囵的嚼着。
“师傅，这个秦鑫真的有问题！”
“咕……”刘如海一口肉饼差点没噎进嗓子眼“废话！有什么问题你说细点！”
“嘿嘿。”小马喝了口汤，“这家伙非法行医。”
按照三名死者和秦鑫的资料分析，陈圆和秦鑫之间比较干净，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行为轨迹交织。
但是孙月华和袁晓月，却和秦鑫有着异常的信息交织。
孙月华和秦鑫的开房记录自然不必说，但是从孙月华和袁晓月的医疗档案上，小马发现了不正常的情况。
首先孙月华和袁晓月，都有过购买相同药物的记录，而且这几种药物，都是经历过堕胎手术后，医院常开的，用来恢复身体的药物。
其次孙月华曾经在秦鑫的宠物医院刷过卡，而不久后袁晓月则在秦鑫的宠物医院附近，收到过两张违章停车的罚单。
孙月华刷卡后，便出现了购买药品的记录，而袁晓月在收到第二张罚单后，也出现了购买药品的记录。
最后，孙月华刷卡的时间，和袁晓月违章停车的时间，都是夜里11点-12点左右。
也就是说，她们都曾经在半夜时分，出现在秦鑫的宠物医院，而出现后就去购买了药品。
“孙月华不会是去带着宠物看病的吗？宠物医院有时也接急诊的。”刘如海问道。
“就算给宠物看急诊，那回头孙月华干嘛去买堕胎后才用的药品呢。”
“堕胎……孙月华被杀的当晚……似乎也是那个时间，秦鑫来过电话……”刘如海思索片刻，抄起电话给法医打了过去。
“干嘛？！”法医没好气的吼道“老子刚想睡个回笼觉！”
“孙月华怀孕没？”刘如海焦急的问道。
“啊？！啥？”
“啥你大爷，孙月华怀孕没？”
“怀了！不到一个月，我他娘的都写进解剖报告里了！你老东西瞎啊？！”
“行了！”刘如海拍了拍脑门，顺手挂断了电话“当初我还琢磨呢……这算不算一尸两命，看来现在……”
“这秦鑫，利用宠物医院的设备，在给人做非法堕胎的勾当。”小马狠狠的咬了口烧饼“缺德的玩意。”
“那又是谁……杀了这些曾经堕过胎的女人呢？”
刘如海的一句问话，让小马呆在当场，嘴里的烧饼都差点掉桌子上。
是啊……分析来分析去，只能证明秦鑫和两个死者有过接触，而且两个死者，都应该在秦鑫的宠物医院，堕过胎。
但是……杀死这两个女人的凶手是谁？那个有着孩童般手脚，从地下管道进出现场，残忍杀害孙月华和袁晓月的凶手，到底是谁呢？
他为什么会杀害两人？为什么会选择曾经在秦鑫那里，做过堕胎手术的女人？

本章更完，新故事《神鬼杀》楼猪正在码，敬请期待~

更新走起~~~

(九）午夜擒凶
人的恐惧都是有极限的，一个人的恐惧如果达到了极限，要么他的情绪会完全崩溃，不自主的做出潜意识中，被恐惧所影响的行为。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会反过来，以破釜沉舟的自杀者心态，利用自己仅存的所有能力，针对这种恐惧做最后的困兽之斗。
秦鑫就是属于后者。
接二连三的遭遇，让秦鑫对那个身形瘦小，头大如斗的人，从最初的恐慌畏惧，不自主的逃避与躲藏，变成了一种由恐惧后的探索欲望，而演变成的愤怒。
他是谁？他想要干什么？他跟自己有什么过节？
最重要的是，他居然杀了陈圆，和两个曾经的客户？！
显然，这个行踪诡秘的家伙，知道自己的一些事情，甚至知道自己一些客户的资料。
他从哪个渠道获取这些信息的？他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一系列的问题困扰着秦鑫，当他再一次的从家中独坐到天明的时候，秦鑫下定决心，他要反客为主，他要想一个办法，逼这个隐藏在黑暗中，对自己虎视眈眈的家伙，在自己面前现身。
首先是自己的医院，那个家伙连续几次，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自己的医院，又行踪诡秘的消失无踪，看来自己需要对医院的所有进出口，做一次细致的检查。
在给小陈放了一个长假后，秦鑫对外宣称医院重新装修，暂时停业二周。
利用这一周的时间，秦鑫将医院里里外外彻底翻了一遍，也将医院里的所有监控都仔细的检查一遍，希望能从中发现一点蛛丝马迹。
折腾到第三天的时候，秦鑫很是失望的摊在办公室的椅子上，有些焦躁的挠着头。
什么异常都没发现，莫非这王八蛋还真是来无影去无踪吗？！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秦鑫起身来到了诊所后的库房，打开库房的大门，一股霉味混合着消毒水特有的味道扑面而来，呛得秦鑫打了一个喷嚏。
秦鑫揉了揉鼻子，有些意外的看向库房深处。
这霉味是库房里特有的味道，每次来秦鑫都会特意带上口罩，他不怎么喜欢这个味道。
但是库房里充斥的消毒水味……以前怎么从来没闻到过。
疑惑间秦鑫打开灯，库房大概20平方左右，这个库房是原房东自己扩建出来的一部分，秦鑫租下这套房子后，就将这里当成了库房，存放一些备用器械和杂物。
顺着消毒水的味道，秦鑫向库房的一个角落里走去，没走几步就发现角落的地面上，有一摊已经干涸的药液残留痕迹。
秦鑫蹲下身，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医用棉签，碾了下地上的痕迹，随后拿到鼻翼处嗅了嗅。
味道没错，肯定是给宠物做手术前，给动刀地方消毒用的那种药水。

秦鑫抬头看着身旁的药柜，站起身想要走过去查点一下消毒液的数量。
没想到自己刚一站起身，就觉得地板忽然有些不对劲。
秦鑫低头看着脚下的地板，下意识的后退几步。记得房东说过，这个房间是扩建出来的，他在原先的地面上搭了一层地板。
而且房东还特意保证，这个房间和地板的契合程度、牢固程度一点不比其他房间差。
秦鑫皱着眉头，盯着那块地板看。这个房间自己不是第一次来，也不是第一次从那个药柜里取药，脚下的感觉从来没这么奇怪。
秦鑫小心的微微躬身，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高压电击器，这东西可是自己高价从网上买的，希望一会一旦有危险的时候，能派上用场。
秦鑫慢慢走到那块地板前，小心翼翼探出手试探着地板四周的缝隙，一探之下秦鑫不由得面色一变。
地板的缝隙处，居然有微弱的风吹了进来。
秦鑫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电击器，秦鑫粗重的喘息着，心中紧张异常，那种令人窒息的紧张感，甚至超越了自己第一次给人做堕胎手术的感觉。
秦鑫下意识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压舌板，用压舌板撬动地板的缝隙，随着秦鑫手指轻动，那块地板居然很轻易被撬起了一块。
秦鑫慢慢掀动地板，随着地板被一点点挪开，一股咸湿的味道弥漫开来，秦鑫抽动鼻子，惊讶的发现，地板下面，居然是一个黑黝黝的洞口。
这是……一个下水道的窖井口？！而且井盖此时正虚掩着盖在井口。
秦鑫瞪大了眼睛，呆立半晌后，秦鑫的眼神慢慢变得复杂起来，随着秦鑫将地板恢复原位，他一身轻松的走出了库房。
瓮中捉鳖……不……自己要向当初猎户抓狐狸一样，给这个来无影去无踪的王八蛋，设下一个死亡陷阱。

接下来的两天，秦鑫反复的前往市里的建材市场，购买了一些卫生间装修所用的材料。
材料拿回医院后，秦鑫便一头扎进了库房，叮叮当当的开始在里面忙碌起来。
随着秦鑫再一次坐在自己办公室里的时候，他的脸上开始洋溢起满意与兴奋的笑容，他很满意自己在库房里的杰作，现在只等着，那个东西自己上钩了。
秦鑫觉得现在自己很放松，再也没有了之前的那种惴惴不安，和被人在阴暗中窥视的惶恐，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充满自信和玩味的……期待。
接下来的两天，秦鑫一直住在医院，满心欢喜的等着库房里，传来那自己期盼已久的声音。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就在面临重新开业的前一天，夜半时分，秦鑫打完了一场游戏后，疲惫的坐在办公室椅子上伸了个懒腰，他抬手看了看表，发现已经过了午夜12点。
看来，自己也该洗洗睡了，希望在下周到来之前，能有所收获。
莫非……自己想错了？
秦鑫表情复杂的歪头看着门口，心想就算想错了，那自己也得找人把那个井口给封死，免得……
就在秦鑫胡思乱想期间，他听见库房里传来了一声清脆的、玻璃碎裂的声音。
紧跟着，一声凄惨的嚎叫声传了出来。
听到这声音，秦鑫浑身激动的一抖，仿佛身上的所有毛孔都立了起来。
收网的时候到啦！
秦鑫兴奋的打开办公桌抽屉，拿出了里面早已准备好的高压电击器，带着一丝激动与兴奋的心情，秦鑫几乎是跑着冲出了办公室。
随着秦鑫越来越接近库房，那痛苦的嚎叫声，慢慢变成了低沉的呻吟，当秦鑫打开库房的大门，按亮库房里的灯光时，他的眼睛瞬间睁大，瞳孔急速的收缩。
库房接近门口的几块地板，已经被秦鑫换成了颜色相同，但是非常纤薄的合成板，合成板下的空间被秦鑫用厚木板，沿地板四周围了起来。
地板与原始地面有一定的落差，而原始地面上，被秦鑫安装了数十把刀锋向上的，一次性手术刀刀头。
此时一个身形只有孩子般大小，但是头却大如脸盆的人，正俯卧在那里，他痛苦的喘着粗气，似乎每一次呼吸，都会让他感到万分痛苦。
秦鑫从震惊中缓过神，一瞬间他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一吐为快般的惬意。
终于！终于！这个王八蛋落在了自己的手里！

地板和原始地面的落差很小，不过就算这样，如果按照那个人摔倒的方式，秦鑫认为至少有不下十个刀头，已经深深的刺入了他的身体。
手术刀的刀头虽然很细小轻薄，但是如果刺入人身体，而且是被固定在地上，那这个人不管动作多么轻微，都会切身感受到，手术刀在他身体上割裂伤口的痛苦。
秦鑫两步走到那人身边，直接打开高压电击器的电源，随着一阵噼啪作响之声响起，那人的身体如筛糠般的抖动起来，随着他身体的不断抽搐，身下的血迹也开始不断的扩散蔓延，很快便铺满了那块被秦鑫圈起来的地面。
“王八蛋！你的死期到啦！！”
秦鑫兴奋近似于嚎叫的声音，在库房中回荡着。

看着手术台上，这具血肉模糊的尸体，秦鑫一时间也是啧啧称奇。
虽然说他的脸已经被扎的面目全非，原先那对闪着绿幽幽光芒的眼睛，也已经瘪了下去，不过单从他身体的结构来看，秦鑫还真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畸形人。
单从性别器官来看，这肯定是个男人，发育畸形的男人。而且他并不是常见的那种侏儒症，而是一种由于在母体中先天发育畸形，而且早产后没有得到充足营养，和悉心照顾的产物。
这是个人吗？
秦鑫用手中的高压电击器戳了戳那具尸体，不知道为什么，一种凌驾于生命至上的快感，让他觉得十分满意。
尸体的双臂显得很是粗壮，但是手却很小，而且手上没有指纹，取而代之是一片曾经被烧灼过，所留下的伤痕。
秦鑫探头看向他的脚下，发现也是一样，他的脚底也有那种曾经被烧灼后留下的伤痕。
秦鑫围着尸体转来转去，很是稀奇的对尸体戳来戳去。
要不……把他解剖一下……

想到这里，秦鑫不由得有些兴奋，就在他摩拳擦掌准备手术用具的时候，他忽然听见楼下的大门发出了一阵开合的声音。
谁来了？！
秦鑫变得有些恐慌，下意识跑到衣架边拿起一件白大褂，将尸体盖了起来。
秦鑫将高压电击器装在口袋里，关好手术室的房门，准备下楼一探究竟。
秦鑫下楼的时候，一个人正好在向楼上走，秦鑫接着楼道的灯光，发现上楼的人居然是……小陈？！
“小陈？你怎么来了？”秦鑫一愣，没想到这女人居然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过来。
“秦医生，我……不能来吗？”小陈诡秘的冲秦鑫笑了笑，“我的假期结束了，明天我就来继续上班，我打算先过来收拾下东西。”
“收拾东西？”秦鑫一愣，正在思索小陈的话时，发现小陈已经走到了自己近前。
今天小陈看起来有些与往日不同，她的脸上始终挂着一丝诡异的微笑，而她的手也一直放在随身的挎包里。
一种危险的感觉充斥秦鑫的全身，就在秦鑫伸手想要掏出高压电击器的时候，就感觉自己的脸上被小陈喷了一股，带着强烈刺激味道的液体。
“啊！！”秦鑫大喊一声，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在脸上胡乱的抹着。
秦鑫觉得那种辛辣混合着烧灼的感觉，仿佛正在顺着自己的五官，往自己的脑子里钻。
秦鑫脚下一滑，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去，小陈慌忙闪身躲开，看着秦鑫一路滚下楼梯，她的脸上，依旧带着那种诡异的微笑，看着秦鑫在楼梯尽头痛苦的扭动着身体。
“秦医生，你的死期到了。”小陈将防狼喷雾放回挎包，从里面再次拿出了一个蓝色的小瓶子，看起来好像是女孩常用的香水瓶。
小陈走到秦鑫身边，对着秦鑫的脸再次喷了几下，随着一股甜腻的味道传入秦鑫的鼻腔，秦鑫感觉那种辛辣与烧灼的感觉似乎瞬间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种极度困乏的感觉。
秦鑫想要逃离这里，但是随着鼻腔中那种甜腻的感觉越来越浓，那种困乏的感觉也随之加剧，秦鑫只是微微抬了下手，便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秦鑫悠悠转醒，秦鑫深呼吸了几下，脑中第一个传来的感觉，居然是想笑。
秦鑫微闭着眼睛，咧开嘴开始低声的笑着，随着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居然被几道绳索，捆在了那个折叠手术椅上。
这不是……自己给客户做人流的椅子吗？好可笑啊！自己居然被放在了这里！
我是男的啊！我可没那功能，哈哈哈。
秦鑫边想边笑，不知自己笑了多久，随着那种兴奋欢快的感觉慢慢退去，秦鑫才觉得脑中慢慢恢复了平静。
“剂量有点大，看来浓度配比我掌握的不是很好。”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不远处传来，秦鑫用力眨了眨眼睛，看向对面。
手术台前，小陈已经换上了一身白大褂，正面色凝重的，看着手术台上，那具畸形的尸体。
尸体……尸体？……尸体！！那具尸体！！
秦鑫瞬间恢复了清醒，他惊讶的看着手术台，眼神混乱的不断在小陈和那具尸体上来回扫视。
“很奇怪吗？”小陈看着秦鑫的样子，发出了一声嘲弄的笑声。
“小陈……你……你……”
“我？我是小陈啊，陈寒秋，你不记得了？”小陈冷笑着看向秦鑫，眼神中冰冷异常。
“我知道……你……但是你……你要干什么？”秦鑫暗自用力，绷紧身体试探着绳子的力道。
“不用费事了，你跑不了。”陈寒秋冷哼了一声，转眼看向手术台上的尸体“本以为……我们同病相怜，没想到……你居然死在了这里。”
“你认识那个东西？！”秦鑫一时间张大了嘴，不敢相信面前发生的一切。
“他是个人！他是人！他只是一个因为先天畸形，被本应疼爱他的亲人，所抛弃的可怜人！！”陈寒秋忽然歇斯底里的大喊起来，眼球上一时间充满了愤怒的血丝。
“小陈……你……冷静……你……”秦鑫显然被吓到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平常看起来文文弱弱，甚至对自己有些爱慕的小陈，现在居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而且……她居然认识这个怪物？！
秦鑫扫向那具尸体的眼神，显然让陈寒秋十分不满，她面部狰狞的走到秦鑫面前，抬手就开始扇秦鑫的耳光。
清脆的响声在手术室内响起，陈寒秋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副要把秦鑫打死的架势，死命的扇着秦鑫耳光。
秦鑫的告饶显然没能让陈寒秋停手，随着清脆的响声不断，秦鑫也暴怒起来，开始大声的咒骂。
陈寒秋不知扇了秦鑫多少耳光，直到她气喘吁吁的回到手术台旁，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大口的喘着粗气时，才发现秦鑫已经歪着头，声音含糊的摊在了那里。
“秦鑫……你造的孽够多了，既然他没能结束你的罪恶，那就由我来吧。”陈寒秋目光阴寒的盯着秦鑫，随后她的视线移向了手术台上，秦鑫之前准备好的手术工具包。

“臭婊子……你想干嘛。”秦鑫忍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和脑中的眩晕，用力的向地上吐了一口带着血沫的口水。
“让你不能在继续造孽。”陈寒秋冷笑着，站起身打开了手术工具包，从里面拿出了一把一次性手术刀。
“你敢杀我？！你疯了！”秦鑫看着陈寒秋近乎扭曲的面容，和她手中寒光凛冽的手术刀，一时间有些恐惧的不断扭动身体，想要挣脱绳索的束缚。
“我没疯，疯的是你，疯的是那些该死的女人，疯的是那些不懂得珍惜生命的人渣！”
陈寒秋嚎叫着，抬步就向秦鑫走去，手中的手术刀，泛着一丝清冷的寒光。
“哐！！”
一声巨响忽然在室内响起，随之手术室的大门脱离门框，直接飞进了手术室。
陈寒秋和秦鑫显然被吓了一跳，就在陈寒秋一愣的功夫，一条黑影迅速冲入室内，将陈寒秋扑倒在地。
“警察！不许动！”
“小马，有刀！”
“搞定！”小马一把打飞了陈寒秋手上的刀，直接将她翻身按在了地上。
刘如海紧跟入内，从腰间拽出手铐，将陈寒秋铐了起来。
“你们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陈寒秋嚎叫着在地上不断的挣扎，无奈被小马死死的按住，她只能在地上无助的哭喊着。
“我靠……”刘如海瞥眼看见了手术台上的尸体，一时间愣了。
“师傅……什么东西……”小马顺着刘如海的视线，也发现了手术台上的尸体。
“他是人！！他是人！！！”陈寒秋嚎叫着，悲愤的哭声一时间充斥了整个房间。
“……”刘如海的视线在尸体与室内的两人身上扫视了一圈，面色凝重的从腰间掏出对讲机。
“指挥中心，马上派人到康华宠物医院支援，报请启动命案侦破机制。”
“指挥中心明白，坚持住，增援马上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