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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我不敢了(虐受 主人攻仆人受 )

楼主:林梦夕match  时间:2019-08-22 14:54:04

有些人生来便含着金汤匙,有些人生来便啥都没得吃。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渣文笔,有点黑暗,虽然没什么文笔,还是希望大家多多留言多多支持,老朋友们,你们出来吧
《一厢情愿》不会坑的,只是太久没写了,但这是个新脑洞,我以此带动《一厢情愿》,谢谢


楼主:林梦夕match  时间:2019-08-22 14:54:04
第一章
德贞君七年。
那一年着实也无甚特别,风调雨顺,弭盗安民。
飘月城中,柳府内。
柳辰与王启成婚三年以来的第一个孩子,要在今晚诞下床榻上的被褥早已被鲜血染红,王启怀胎不易,自三月有小产征兆起,便卧床不起,每日以汤药保胎,生产之日还要受此痛楚,着实让人心疼。
将为人父的柳辰在门外踱步,时不时地焦急扒着窗边观察着内室动静,却只见仆人们递着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出来,他实在忍耐不住,随手抓起一名仆人的衣领:“少夫人到底如何了?”
那仆人不敢抬头,应声道,“多人在内,少夫人会没事的。”那一盆血水让柳辰觉得霎时碍眼,在自己如此焦急之时,这仆人的如此云淡风轻,实在是忍无可忍,“你们这群废物,少夫人要是有事,我拿你们是问!”
他一脚踢翻了这位仆人,仆人始料未及未做任何防范,立时倒地,血水悉数贡献在自己身上,这仆人方觉甚是无辜,他也不是大夫,要踢也应当去踢里面的大夫,踢他有何用处?而他也只敢牢牢抓着金盆,做仆人这么些年,即便初时觉着上天不公时常急火急燎,但做到他这个年纪,忍耐也已是家常便饭。
柳辰瞧着这仆人不动,怒极又踢上一脚,正正后背,“还跪着做什么,快进去看看少夫人怎么样了!”
仆人这下是真起不来了,腹痛得厉害,风吹时衣裳渐冷。眼看着柳少爷还要再踢一脚,他打了个寒颤,连忙撑着地板小心护着腹部,乖乖地回了声是,立时便去厨房打盆热水,实在腹痛难忍,回到少夫人厢房内水却只剩一点了,来来回回好几趟,他自己见着也觉不好意思,便与其他仆人说,“小如,我实在是撑不住,我先歇个几回,你待会再歇几回,换我来。”
小如见他脸色苍白,豆大的虚汗从头上冒出,疑惑道,“小景,你可是病了?”
“没有没有,我就是累了,歇会儿。”小景连忙摆摆手,“你快去吧,我一会儿就好。”房内的视线都在床榻上那位尊贵的少夫人,他抚着肚子蹲在角落处,温柔地安抚着肚腹,少夫人一声比一声高昂的哀嚎令他觉得害怕,到他生时,不会也要经历如此痛楚吧?
小景捧着金盆磨磨蹭蹭地去床榻边,关心道,“已过三日,少夫人怎么还产不下小小少爷?”
“少夫人本是不易孕子,这一胎怀得极其艰难,卧床不起不常动身,产道自然难打开些。”大夫答道。
那我得多动动才行,小景心里想。

待小景来回个几十遍以后,小小少爷的啼哭终于冲破次日的黎明,柳辰带着两个黑眼圈隆重地进厢房,激动地抱起小小少爷,激动地给他取名柳乐湛,辛劳了一夜的少夫人也适时醒转,三人抱在一团,很是幸福。
空了三天肚子的小景,为少夫人奉上一碗稀清的粥,为少爷布一桌丰盛佳肴,尽职尽责地将奶娘带到小小少爷跟前,听着里面的欢声笑语,他突地筋疲力尽地倚着门口,抚着肚子,喃喃道,“现下还有你陪着我,再过一个月,连你也要不见了啊。”
孩子好动,在里头翻腾地回应了他,他笑笑。
喝了两口稀粥,便觉胃里不甚舒爽,幸好少夫人诞下小小少爷,府上一片喜庆,奖励仆人得以歇多几个时辰。他一回去便趴在稻草铺上无法动弹,熬夜几个通夜,是个人都无法消受,更何况他已有身孕。 小如拿着药酒进来时,他已不甚清明,小如叹了口气,粗鲁地掀起他的衣服,后背一块青紫,“你也是不幸,千挑万选就选了你给出气。”
他迷迷糊糊作答,“谢谢你啊。他能挑到我还真是我的幸运呢。”
小如擦完药酒便离开了,药酒擦完后后背凉凉,他半夜里出了身虚汗,再次湿透了衣裳,他弯腰回到厢房,柳少爷还守在那里。眼眸的亮光暗了暗,真好,少爷待少夫人是真真的好。
我嫉妒啊,该怎么办啊。
之后的半月里,柳府上下都在盘算着小少爷满月宴,定要办得盛大体面,小景忙得脚不沾地,心里那些杂乱的心思自然也少了,依着父亲的话那就是,要兢兢业业地做好一个低眉顺眼的仆人。

楼主:林梦夕match  时间:2019-08-22 14:54:04
柳辰亲自来到满月宴监督准备得如何时,小景正偷偷摸摸地在一个角落吃着准备给客人的糕点,一口一个好吃,待被柳辰发现时,不慌不忙地咽下最后一口,跪下道,“少爷,这精致糕点定会让满月宴宾客满意,实在太好吃了!”
小景唯一的喜好便是吃,平时总忍得住,这连续半月只能看不能吃,可苦了他了,想他人生里也没有什么爱好,能放纵一时是一时,但偏这个放纵还得偷偷摸摸的。
“将地上这些细屑给我整理干净了。”柳辰只走到他面前,拐了个弯便到别处去了,小景如同得了圣旨一般抓了两块满满当当地放到嘴里,实在是不知如何再有胆量尝这精致糕点。
似乎是府上再无其他仆人一般,总管还未等他将糕点咽下,便急匆匆唤他到夫人厢房里值夜,他边走边腹诽,幸好今日吃了许多糕点,再饿个三五天,别说他撑不住,只怕孩子也得提前蹦出来投诉。
小景刚到得厢房不久,柳辰后脚便踏进了厢房,恰好到得晚膳,小景捧着一盘蟹黄豆腐轻轻放在桌面,桌面上已摆好五丝菜卷、四喜饺、雪月羊肉、醉排骨、还有那一盅冒着热气的猪蹄清豆汤,每一样都让他流口水,他停住脚步多看了两眼,瞧着两人定也不会让他留下,他在心里祈祷两人胃口不要太好,多剩些饭菜也好。
小景退到一旁,王启虽身体已恢复大半,但始终产子失血过多,脸色苍白,柳辰拿起小碗舀起一碗汤放到王启面前,心疼道,“多吃些。”
王启也给柳辰舀了一勺豆腐,“你最爱吃的豆腐。”
“胡说,我最爱吃的是你。”王启的脸霎时从两颊红到耳朵尖尖,为了护住孩子,两人已有许久未曾亲热,柳辰见状又补了一句,“你可要快些好起来,为夫等不及了。”
小景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旁若无人秀恩爱,真当仆人不存在!
王启羞赧道,“快吃。”
少爷和少夫人成婚三年,恩爱有加,便是每日晚膳都互相喂食,仿佛两人的手互为对方而生一般,小景虽早已见怪不该,但亦不想再看二人了,掰着手指四处张望,从小景的角度瞧过去,小床里的婴儿正揪着被子一角,吸吮着手指,小景笑了笑,孩子真可爱。
瞧着瞧着,便过了晚膳时分,小景将余下的菜汁送去厨房,打来一盘热水送到厢房里,恭敬地喊了声少夫人,小心地王启将鞋袜脱下,放到热水里,舒服地仰叹一声,凝眸道,“小景,你大可不必做这些,那时你救我一命,我早已将卖身契还给你了,现下你还留在这里,倒是委屈了你。”
小景专心擦拭,好似自己龌龊的心思已被他知晓般,顿时冷汗涔涔,“奴才做惯了,倒不知道还能做什么。”转而笑道,“留在少夫人身旁伺候,是奴才的福分。”边说边将干净巾帕放在两腿间,仔细将少夫人的水珠擦干净,少爷吩咐过,千万不能让少夫人着凉。
王启便不再多言,此事他已提起多次,再提,便该让小景觉着自己想赶他走了,自从生产过后便精神不济,着上鞋袜后倒头便睡了。小景将凉掉的洗脚水倒了,回到厢房里,小床上的小小少爷瞪着一双大眼睛正经瞧着他,小景觉着好玩,便逗他一逗,好似两人在诉说着旁人不知的小秘密,恰逢奶娘进来喂奶,奶娘小声怒斥,“你这个最下等的仆人,在这里作甚,小少爷也是你能逗趣的吗?”
连这奶娘都知道这府中仆人分三六九等,还被一眼便看穿自己是最下等的,小景摸了摸鼻子,悻悻地守在门外。肚腹里的孩子闹腾,他安抚地靠在一旁柱子,见四周没人,便蹲下安抚歇息。糕点积食困意袭来,迷迷糊糊中,大雨将屋檐滴地噼啪作响,直到屋内婴儿嚎啕大哭,他才猛然醒过来,闯进去一看,王启只着一件单衣抱着小少爷哭道,“湛湛,湛湛,别哭了,乖,别哭了。”
完蛋了完蛋了,少夫人不能受寒。吓得小景膝盖一软,“少夫人,小心着凉。”王启满眼泪痕,哭道,“湛湛好像发热了,你快去带大夫来瞧瞧。”
小景应了声是,也不及雨伞便让人通报柳辰,之后便跑着去外请大夫,恰逢佳节大夫早早歇息,他一间一间地拍门,终于有一家医堂肯应他,老大夫撑了把伞,步履艰难。情急之下,小景将老大夫背起有多快便走多快,待他气喘吁吁地带老大夫入得府内时,柳辰已与一位大夫守在一侧,见他进来低吼道,“你一身寒气,赶紧出去!”
小景将老大夫请进去后,赶紧将门紧闭,这时才发现自己身上湿淋淋一片,无一处清爽,他打了个寒颤,仆人小元讽道,“少爷让管家驭马车到医堂请大夫去了,你要是想邀功,也得动动脑子不是?”
小景脑子里过了千百句骂人,胃里一阵涌动,下午偷吃的糕点悉数吐了出来,小元立马跳到一旁避道,“现下正我当值,你这不是找事给我干吗!”接着一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样子,“罢了罢了,我不与你计较。”
这小元与他有些过节,平时总为难他,他这副样子让他见了定能让他开心得不得了,他说这句话,便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小景才不听他的,待胃好受些冒雨去远处拿起扫帚,论打扫,可没人比他更干净。
老大夫与那位大夫一同走出来,小景不好问病情,眼巴巴地望着老大夫,老大夫正寻着他呢,见他躲在一旁角落里,走得他面前拉到一旁,“你方才不要命呐,孕子还敢背我,我虽一把老骨头,重量也不算轻,我本是为救死扶伤而来,将你压得咽气了你可给我老人家折寿了。”小景吓得捂住他的嘴巴,四处张望,紧张道,“老大夫,这话可不能乱说,我没有孕子。”
老大夫若有所思地望着他,叹道,“也罢,”说着便牵起他的手腕,“你这孩儿倒挺康健。”
小景宽心,“谢谢大夫。”
目送着老大夫和大夫一同坐马车离去,他才被总管驱赶着去换了身还不算太湿的衣裳。
今晚他想偷偷懒,身子不大舒爽,心里也不大舒爽。虽平日里总是见惯二人相互在乎的模样,柳辰也是当他不在乎般的形容,白日里还能强忍着醋意,黑夜里将醋意倒腾出来翻腾翻腾,愈烧愈滚烫心伤。
他抚摸着微微隆起的肚腹,柳辰如若知道这孩子的存在,是会将他掩藏起来将孩子好端生下将他赶走,还是亲手一剑将他刺死,好让王启知道他对王启的感情忠贞不二?
可小景知道,无论哪般结果,在柳辰的世界里,没有他小景的一寸之地。


楼主:林梦夕match  时间:2019-08-22 14:54:04
【标签楼】
第一章,我希望自己能日更,做个有毅力的!
所以,我中午做题,晚上更文,我会加油哒!
孩子是主人的。。。。。。。。。。。。。

楼主:林梦夕match  时间:2019-08-22 14:54:04
第二章
大雨淅淅沥沥地下了整一日,小小少爷的风寒几近痊愈,而小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四肢酸疼得不得了,偏这时少爷还嫌他风寒在身再传染给小小少爷,令府上几个伤寒未愈的调得有多远便多远,几个仆人分别分散捡池塘里败落的荷花、修补屋檐上的破瓦、去树林深处砍些柴木。
总管只调了小景一个人去树林深处砍树木,总管大概也明了,虽不让这些仆人在身旁伺候,但也不能让他们闲着,大雨将将停了,树木仍未干,还得待天晴了晒晒才能用,而这最不重要的活儿又最需要力气的活儿,交给最健硕的小景准没错!还不忘捋捋胡须,自己真他娘的英明。
小景背上挂着一把柴刀,往湿透的衣裳塞了五六个馒头,总管还嫌他食量大,他只得边走边在心里白了个白,那馒头都馊了多少天了,给狗都不一定吃,亏得他本着一颗不浪费粮食的心替他将这些馒头寻一个好去处,他不感恩戴德竟还鄙夷不屑,真真是食古不化。
前怀孩子后背柴刀,这山路可太难走了。他轻轻咳嗽两声,在这空无一人的树林里,竟还有回声,他觉着好玩,一路又喊了几声,“柳辰!”
“柳——辰——”回声荡起在整个林间。
“柳辰!”
“柳——辰——”
柳辰,你喊喊我吧。“小景!”他学着柳辰的口吻,林间果然响彻了整个林间,“小——景——”
心瑟瑟然,他轻声应了声,“哎。”
自嘲般地笑了笑,决意不再玩这个游戏。他将柴刀从后背拆出来,捡着一些细小枝丫挑着砍,一刀挥下便一处断,只砍了一小摞,体力便有些跟不上了,肚子里的孩子也闹腾,他只好挑着一处较干净的地界,背靠着树坐下,从怀里拿出两个湿漉漉的大馒头,一口吃掉了半个,便安抚道,“你现下跟着我,铁定是吃不饱了,你认命吧。”
想到孩子,眼眸暗了暗,嘴里的馒头也咽不下去了,在嘴里嚼得稀巴烂,吐了出来,骂道,“连狗都不吃的,老子也不吃了。”
但小景心里清楚明白得很,明天这连狗都不吃的物什,明日还是会到他的肚子里,长长久久都不会断离。放松地往后依着,双腿交叉成一个舒服地姿势,以臂作枕,舒畅地闭上眼睛,一手拍拍稍有弧度的肚皮。
突然,草丛中稍有动静,他抓起柴刀腾地站起来,四处张望着,说实话,他一个人在这林中还是有些怕,就怕猛虎野兽饿得紧了,寻到这里来。脚上瞪着破洞的布鞋,左右移动着,听声响不大,应不是走兽。他稍稍宽下心,绿油油的草丛里头突显一只白色的小兔子,正稀稀疏疏地蹦蹦跳跳,他可欢喜了,老子都多久没开荤了!
寻着合适的时机便将那小兔子抓在手里,稍过几时便将小兔子开膛破肚,取了火种眼巴巴地望着它的肉燃得滋滋作响,顺道将那馒头也烤一烤,还未熟透便急不可耐地将它吞入肚腹。
吃完了小兔子,四肢不酸了,头也不痛了,可以一口气砍下两大摞柴,待天黑时浩浩荡荡地背着满满的收获回府了。柴带着水气,增加不少重量,只因那只小兔子,小景觉得自己力大无穷,总管都被他吓了一跳。
小景心情不错,还寻了支竹签挑牙缝里的肉糜,小如来寻他时,他偷偷摸摸地将她拉到一处,将一只兔子腿放到她手里,“我去砍柴时看到一只小兔子,长得不错,留了一个兔子腿给你。”
小如喜滋滋地捧在手心,问道,“你身子这几日发热,可是好了?”
“好了好了,吃了一只兔子呀,我可是什么都好了。”小景吊儿郎当地跨坐在栏杆,“我现在倒盼着总管再将我遣去砍柴,指不定明日便是一只鸭子,嗯,那我得带上调料。”
小如轻笑,“你想得倒好,总管刚跟我说,你明日得去那池塘清理荷花。”
哪里有这么多荷花呀,小景脸色顿时垮了下来,好像到嘴的鸭子飞了般,闷闷不乐的形容,小如扬了扬手里的兔子腿,“多谢啦。”
小景躲着去厨房喝了两碗粥,总管跑过来了,真是不留一点清静给他,损了他几句,顺带告诉他明日要去捞池塘里的荷花,他乖乖地应了声是。
今夜不当值,难得清闲的夜晚,他慢悠悠地走在凉亭湖水旁,蹲在一旁看着天上那一轮弯月,想着人间事大抵都是难圆满,例如他既只祈求留在柳辰身边,便只得府上大小事都得亲自打理,又例如他今日吃了这兔子肉,明日便得顶着顶寒的池水去捞这无甚用处的杂草。
天又下起了毛毛细雨,他心里盘算着池塘里哪边的杂草多一些,打算将池中的杂草分成好几块,揉着腿站起来时顶着身后的柳辰,脚上的破鞋磨平了底,柳辰也没想着拉他一拉,躬着腰稍不用力便很顺畅地跃入了湖中。
他在水里不停倒腾,也没好喊救命,边上的柳辰本还抱着手看这仆人一浮一沉的好玩,后来他觉得这仆人好似快歇气了,轻跃上湖面趁着他浮出水面一把捞起。小景狼狈不已,本就低热多日,落入水面已有些神志不清,吐了口湖水到他的脸上,啪地一声就打了柳辰一巴掌,“你小子……现在……能耐啊……你他娘的……他娘的……”真把我给忘了。觉得不解气,又是一巴掌扇上脑门。
柳辰抹了一脸水,懵地待在原地,这仆人忒大胆了!等小景意图挣脱他怀抱时,他方才省起自己还搂着一个最下等的仆人,他如烫手山芋般放开,小景护着肚子蹲坐在地上,慢慢坐起身一瘸一拐地捂着心伤越过他,走出凉亭外、走出小道外、走出他的视线外。



楼主:林梦夕match  时间:2019-08-22 14:5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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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文笔可言
我会加油的!不要放弃我啊啊啊啊!

楼主:林梦夕match  时间:2019-08-22 14:54:04
 1'12"


楼主:林梦夕match  时间:2019-08-22 14:54:04
虽已习惯常年被忽略,但还不习惯在明面上被捉弄。小景边走边将身上湿掉的衣裳脱下,拧干披在身上,一路哆哆嗦嗦回到仆人房,衣物随意扔到稻草上,浑身脱得光溜溜的在外面吹一阵阵寒风。
只有冷极了,再躺到仅剩棉絮的薄被里才能感受到暖意。
寒风阵阵袭来,常年发黄的皮肤竟也有些粉红的光泽,低低咳嗽了几声,好似五脏六腑都要奔脱而出,柳辰跟着小景跟了一路,像看见变态似的见他赤身裸体地在这大寒夜里吹冷风,好心提了句,“你方才才落水,现下在这吹寒风。”
小景被冻得嘴唇青紫,张嘴一阵雾气,毫不畏惧直挺挺地面对着柳辰,眼里无光地望着柳辰,倒是柳辰有几分尴尬侧身,小景垂了垂眼眸,哆嗦着断断续续地问道,“你是在关心我么。”
摸摸自己的额头,自嘲般地笑了笑,“真是病得不轻。”说完啪地一声将门关了,留下又是一脸懵的柳辰。小景入得屋内,紫红色的血管浮满整个身躯,躺在稻草上紧紧掩着唯一的薄被,蜷缩着汲取着热量,躲在被窝里头打着无尽的哆嗦,时不时还掺杂几声咳嗽。
柳辰气极破门而入,想去问问这仆人发的是哪门子的疯。入眼的却是这个小仆人翻来覆去,一个转身身后又有几根稻草粘在身体上,身形有些虚胖,想着还是王启那般仙风道骨好看些。
他好心上前探探他的额头,确实有些高烫,谁知这名小仆人竟抓住他的手,不分青红皂白地放到嘴里啃,边念叨,“猪脚……好吃……好吃……”啃了一会换着用舌头舔,“冰糖……葫芦……好吃……”
而柳辰,居然都忘了把自己的手抽出来。
真的有这么好吃么?
柳辰很懵。
猝不及防的咳嗽,柳辰终于想起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只听这位小仆人又喃喃道,“太……好吃……”抽气又说道,“得来点……茶水……”
柳辰破天荒地就四处看看有无茶盏,这仆人房果然是除了稻草什么都没有,真是简陋得可以,他破天荒地就跑去了离这处最近的厢房,仆人日日备好热茶,他端了一壶茶水放到小仆人手边,那小仆人捧着茶盏就像湛湛喝奶时的模样,竟看得有些入神。
那小仆人畅饮后还不忘补一句,“好暖……好满足……”然后咧开嘴笑了,那脸算不得好看,但也不至于难看,是一张无甚出彩的脸,但他欢喜起来,让柳辰心里动容。
柳辰本意是想问他将什么忘了,被他这么一瞎搅和便又忘了来此处的目的,带着一肚子莫名其妙回王启厢房处去了。王启还没睡,趴在床沿边处逗着小床上的湛湛,一脸的慈爱,见柳辰回来,抬眸只望了一眼柳辰,轻声道,“这么晚归来,湛湛都睡了。”
“你说在这寒天,赤身裸体地在外面吹风,那人到底是怎么想得?”
王启眼眸都没抬,“你晚归可是去看他人赤身裸体了?”
柳辰连忙谄笑道,“没有没有,当然不是,有佳人在旁,我眼里哪里还容得下其他人?”
“罢了。”王启依旧笑着逗湛湛,“你父亲他夜晚鼾声太大,吵着我们湛湛了,是不是?”
柳辰拼命摇着头,王启这时总算正眼瞧着柳辰,眉目里尽是秋水春情,微笑道,“那父亲这几夜就到别处就寝啊。”
柳辰依旧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脱净不由分说地躺到王启身旁,“一个人这么冷,夫人你怎么舍得。”搂着王启亲啄一口,“这下才算安心。”

楼主:林梦夕match  时间:2019-08-22 14:54:04
【标签楼】
今晚聚餐,但我还是坚持更了
就是困得不行了。。。。。。
不要吝啬你的双手,留个言好伐?

楼主:林梦夕match  时间:2019-08-22 14:54:04
【工作太累,星期天更!】

楼主:林梦夕match  时间:2019-08-22 14:54:04
第三章
小景用自己的独门痊愈法吹了整夜寒风,次日风寒已好至七成,他心想自己身子差了不少,往日第二日便能几乎痊愈。他边打着哈欠吸着鼻涕边起身,自己手里莫名其妙地拿着一只茶壶,他随手放到一边穿了衣裳。
昨夜梦里将想吃的都吃个了遍,醒来肚子里愉快地唱起了歌,孩子在肚子里倒腾得没完没了,他轻拍了一下,孩子果然安静了不少,拿着茶壶去热气腾腾的厨房,喝了两碗热腾腾的粥,全身都暖洋洋的。
拿了双水鞋去那池塘,杂乱的水草铺在池水上,水鞋勉强套上浮肿的脚,水深勉强及膝倒不算太深。杂草总是一团没完没了地牵连着,他拉着拖到岸上,再一遍遍回水中牵扯,也不算是太难,就是隔着水鞋仍感彻骨之寒。
荷花开得很是清涟,天气骤变、一场寒雨都没影响盛放。待到天黑清理完杂草后,他蹲在岸上欣赏了好一会儿,水滴在荷叶上缓缓滚落,朵朵盛放的花瓣里藏着晶莹剔透的水珠,如同无法作诗的诗人,空有双眼而心中无墨。
站起来腿都麻了,但仍决意回到那水中。
好看的莲花下面当季的莲藕,馋得不得了,如若能摘到,怎么吃都成啊!
他偷偷摸摸地将每个莲花下面的莲藕都拗下一节,将上面的泥冲洗干净,左顾右盼,藏在怀里、肚子里、裤筒里,走起路来哐哐当当,很是开心。
回厨房喝了两碗冷掉的稀粥,迫不及待地回到自己的小地盘,舔着口水将莲藕中的泥挖出来,用水清理干净,亮出自己的小刀切成薄薄一片片,用柴支起了架子,稻草烤起了火,小心翼翼地看看周围,希望这浓烟不要太大,将他人吸引过来。
撒上从厨房里偷来的干辣椒、孜然、芝麻,扑鼻而来的那个香喷喷,他用力吸了两口无比的香气,肚子饿得咕咕叫,手袖擦掉了将将流下的鼻涕,舔着嘴巴来回翻烤。
一高兴,还唱起了歌。
莲藕被烤得滋滋作响,还没熟透他口水都流了好几次,因着莲藕太烫,还左手右手换着拿才递到嘴里,每咬一口,都爽翻了。
“好吃死了,好吃死了。”脑子里只剩下这两句话了。
“你这人,竟还在这里开小灶。”不知何时,柳辰竟走到身后,小景口里正嚼着一片莲藕,被他一吓吞,呛咳了好几声,捂着胸口跪下词不连句,“少……少爷……”
“哪里来的莲藕?”柳辰疑惑,莲藕看上去色香味俱全,他也用手挑起一片放到嘴里,“味道不错。”
小景得了夸奖嘴里含着笑意,只听柳辰又问道,“但是莲藕从何而来?”小景连忙跪倒,“我……”
柳辰狐疑地看着眼前这位温温吞吞的小仆人,“怪不得长得如此壮硕,时常开小灶呐?”
“奴才……奴才这就将火熄了……”就是可惜了还有两大节莲藕。
小景刚要沮丧着扑灭,柳辰阻止道,“罢了,做得倒是好吃,就是少了一壶酒。”接着他便说了句让小景大吃一惊的话,“我去拿壶酒来。”
柳辰去了许久未归,跪着的小景不敢轻举妄动,只是跪得久了,孩子在肚子里便有些不安分,他暗想近日孩子动得太频繁,该不会是孩子出什么事吧,可老大夫前几日才说孩子康健,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罢。
柳辰还没回来,稻草都快烧完了,挺着肚子跪着实在辛苦,他换了个姿势,右手撑着地面,腰肢轻轻往后才舒坦些。
两个时辰已过,小景想着他大概不会再回来,被柳辰搅了一通,食欲全无,刚想将火熄灭,柳辰便背着一大袋东西归来,小景连忙起身接过,跪得久了身子有些摇晃,柳辰扶了他一扶,道,“除了烤莲藕,还可以烤鸭腿、茄子,你看看啊,我厨房都翻遍了。”说着还从怀里掏出一壶酒,“好菜配好酒。”
小景莫名其妙地提着一堆食材,柳辰说道,“你做的食物,像极我尝过的味道,除了他,没人再做出这种味道。”正收拾食材的小景心跳漏了一拍,这一漏便捡漏了一个茄子,他捡起心慌道,“奴才不小心。”
“快些做吧。”柳辰看起来并不想计较,小景自从听了那句话,便有些心神不宁,将茄子切开时不小心切到了手指,这把小刀他从来不离身,耍了无数次,他将手放到嘴里吸吮,鲜血的味道让他清醒,柳辰见此不闻不问,只盯着其余的食材看,他低头撕下布条简单包扎。
将鸭腿、茄子、土豆、韭菜等一通放好,刷上酱料,等待烤火时,柳辰已经喝上了,他竟带了两个杯子,倒满后递给小景,小景往日酒量也很好,孕子后便闻不得酒味,他也不敢撵着鼻子,只屏住呼吸说道,“奴才不喝酒。”
柳辰盯着他望了两眼,“本少爷让你陪我喝两杯都不可以?”
“奴才真的不喝酒。”小景俯下身子低眉顺眼道。父亲说过,若有主人为难仆人,死命地低眉顺眼的结果总比明目张胆地违逆的结果好许多。
“罢了,今日我也不为难你,你便好好烤着,本少爷很怀念这个味道。”小景听了心里有些雀跃,当年他果然没有白食。
小景烤好便捧着递到他手边,柳辰拿了这么多食材,吃下的并不多,只是看着手中的食物许久,才放到嘴里细细咀嚼。无论窘迫之时,还是腾达之时,柳辰吃东西的样子从来都很优雅,王启也一样,要不怎么都称两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小景有些心伤。
柳辰的酒已喝了有些量,整个人摇摇晃晃地直直盯着他看,小景也被盯得醉醺醺地,只好多嘴问道,“少爷醉酒后,要奴才引路去少夫人处么?”
他挥挥手,“本少爷今日睡客人厢房。”说完便倒下了。
酒量不好还喝这么多。小景见他醉了,跪地一鼓作气将他背在身上,柳辰趴在他背上乱动,边在他身上胡乱摸道,“夫人……夫人……”
你夫人弱不禁风那样,能背得起你才怪!小景由得他去摸,听见他的话语后翻了个大白眼,可惜他看不见。他尽职尽责地将他鞋袜脱了,扶着上床铺好棉被,找了棉被的一角由他捏着,解下他的发髻梳理好,升好火炭将门紧紧关着,唯恐他受寒。
回到自己一片狼藉的小地盘,惊怕次日总管发现厨房里少了许多食材,醉酒的柳辰又不记得是他自己亲自拿过来的,连忙就将每烤过的食材迅速地放回去,将烤好的放到角落里用稻草遮掩好,折腾一番后,小景累得不得了,本是一场独自专享的烤藕片,生生收获了角落里多余的吃食,真是天上掉馅饼,不吃白不吃。





















楼主:林梦夕match  时间:2019-08-22 14:5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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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到了,更。。。。。。。
谢谢大家,真的留了个“言”,你们都是乖孩子,太乖了

楼主:林梦夕match  时间:2019-08-22 14:54:04
彼时距离满月宴只剩五天,老爷夫人极其重视这次宴会,毕竟自焕德君四十九年后,柳府便再无甚大喜事。
柳府上下都正火如荼地准备着,整个府邸焕然一新。总管还特意给每位仆人都发了新衣物,小景作为最下等的奴仆,自然不会出现在迎宾的队列中,那套新衣物也算是沾了小小少爷的光,被他将烤剩的食物一起放在角落里。
雨后天气大好,这会儿总管恐满月宴时柴火不够,令几位仆人分头去山上砍柴回来晒干,小景这会儿带着几个大馒头熟门熟路地上山,孩子这两日总是闹腾得相当厉害,不时便要停下来歇几歇再走,走也不是,停也不是,总是难受。
这样一天下来,也没砍多少柴,几位仆人拿回来的柴一比,他的足足比别人少了一大半,最爱嘲讽他的小元坏笑道,“偷懒偷得这么严重啊。”小景理都不理,径直将柴丢到面前,伸展了腰身,孩子在肚子里又闹腾起来。
总管也皱了眉头,望了眼小景,“怎么回事?”
小景跪下道,“那边柴……正好不多……”
总管点点头,没收今晚的晚饭,小元知道他最爱吃,得意地吹吹口哨走了。
小景跪了好一会儿,等肚子里的孩子消停些颤抖起身,扶着一路的树干回到小柴房,忽然省起今晚是他当值,心里懊悔,又一路扶着树干半跑半走到厢房,才气喘吁吁地正好赶上当值时间。
王启和柳辰正准备用晚膳,小景到院里已是勉强支撑,一只脚方踏进厢房,下一刻便大步跑出院外将胃里的东西吐得一干二净,脑子里好似有千万条束带将脑袋束得十分紧,偏偏肚子里的孩子又频繁地闹腾,他扶着府壁晃晃眼前的虚影,闭了闭眼,安了安神,轻咳两声。
回到厢房外,王启和柳辰还未用尽晚膳,他得随伺左右,虽这二人用膳时,他也没多大用处,毕竟柳辰将王启照顾得很是妥帖。小小少爷突兀地哭了起来,小景今日特别听不得这哭声,正正是头昏脑涨的时候,吵得心烦。
王启慈爱地走到小床边,柳辰抱起小小少爷,眼里却是望着王启,温柔道,“你身子尚未痊愈,可别偷偷抱湛湛,身子养好了,怎么抱都成。”
王启眉目含笑点点头,柳辰抱起湛湛,小娃儿哭声立时止住了,王启逗得他咯咯笑。
小景将剩余的碗筷收了,回去的路上吐得一塌糊涂。
吐完了,明日又是一条好汉,小景头昏脑涨地想着。
夜深时,柳辰从房里出来,小景见其出来俯下身,柳辰叮嘱道,“将夫人和小少爷照顾好了,我就在东边厢房,有事定要去那处寻我。”
小景应了声是,待他走后立时便坐在地上,肚子闹腾得已相当厉害,怎么动都有一处痛。好不容易熬到天明他人来接班,总管只准他睡两个时辰,令他上山砍柴。
小景一个词都骂不出,左转转右转转总寻不到一出舒服的姿势,想着今日要是睡不着,明日身体必然更加不适,强迫自己入了眠,做了好几个梦。
待醒来时全身冷汗涔涔浸透了衣裳,仿佛拧一拧都能掐出水来,孩子闹腾的动静越来越大,肚皮上已能看到孩子耍过的痕迹,暴起了青筋,今日只喝得下一碗稀粥,在上山的路上吐得一滴不剩。
小景擦擦额头上的汗,为了今晚的晚饭,他也得努力才是,脑子里忽然晃过这几日的身子不适,该不会是不是藕片吃出了问题,这个念头一出,手里的柴刀立时吓得掉到了地上,差点砍到自己的脚,可他心里心心念念的,却是柳辰该不会也是吃出了问题。
又想起昨日才见他身心清闲,应该不会有事。
他才松了一口气,这口气连带着全身心都松懈下来,闭了眼,沉沉睡去。


楼主:林梦夕match  时间:2019-08-22 14:5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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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来人啊…

楼主:林梦夕match  时间:2019-08-22 14:54:04
第四章
小景是被那腹痛刺激醒的,睁开眼时天已黑,四周不见人影,小景顾不得害怕,想着要是一小摞柴都带不回去,今晚铁定没有晚饭。
他扶着那把柴刀着地撑着还未起身,孩子动得十分频繁,惊得他一屁股坐到地上,他脑子里猛地闪过一月前生产的王启,也是说痛就痛,说生就生,一点招呼都不打。
完蛋了完蛋了,这荒郊野岭,什么都没有。
风一缕一缕地吹过,吹得树木窸窣作响,小景的心又慌又急,颤抖着手将随身携带的火种燃起,想借微弱之光回去,然他腹痛难忍,强忍着几番痛意勉强走了几步,下一步便再也迈不出去了。
只好就地席地而坐,捡了几支树枝,勉强燃起有些暖意。全身激起一阵又一阵的战栗,咬紧了牙关,抽搐着平复躺下,回忆着王启生产时大夫叮嘱的场景。
恍惚忆起王启那日生产的情景,一众大夫随伺左右,再想想,再想想,想到了一位大夫说要等胎水破了方可用力。于是小景将身子躬起,下身确是一阵湿意,但也分不清是昨晚流的汗,还是新落的胎水。他闭了闭眼,再想想,因王启生产时他递水递得很勤,听到的也就多了些,还记得一位大夫说,胎水未破,痛时千万别用力。
小景脑子里一片混沌,努力地回忆着那几天的情景,想着想着便有些害怕,要他一个人痛如此多日,他死在这荒山野岭也无人知晓,自己死了倒不可惜,只怕孩子做了猛虎豺狼的牙缝肉。
幸好,他还能忍忍。再忍忍,忍到天亮,猛虎豺狼便回去歇息,再忍到胎水破了,就可以将孩子生出来了。因手指太过用力,揪着衣裳已经不够了,想要揪一些揪不破的,渐渐地向手掌用力,留下了血的痕迹,但他仍咬牙不喊一声,就恐柴火支撑不到天明,引来猛虎豺狼将他吃了去,只留下一阵阵急促不定的喘息。
肚子里翻腾不已,五脏六腑都好似移了位,实在忍不住疼得左右打滚,口干舌燥,呕出了黄胆水,一嘴的酸味。他告诉自己,一定得坚持到天明,一定要。
涣散的双眼浮现柳辰在焦急踱步,时不时地望他一望,又继续焦急地来回踱步,可心里、眼里无不挂念着,小景满头大汗地嘴角扬起,单单过了一刻便沮丧无比,他幻象里的柳辰所踱步的地界有院门、有结实的窗户,他那望眼欲穿的分明是王启,哪里是他?
柴火已熄,小景喘了两口气,什么都不想了,只盼着能快些到天明。可孩子不听话,天方初亮,身下便猝不及防地一片濡湿,伴随着一股腥味浸透了衣裳。饶是看见王启时那般惨状,闲时一直给自己心理暗示,待到真正来临时还是恐惧多于期待,孕子以来未见过大夫,只在心里默默数着日子,默默地等着他降生,又怕自己揣着他上山下水的,生出来会不会缺胳膊少腿?
现在什么都想不了了,脑子里一片空白,虚无缥缈,只想赶紧结束这冗长且磨人的苦痛。眼前黑了好几次,嘴唇灰白,嗓子干涸,他此刻想好好干一杯水,再继续这无尽的苦痛。
再次有意识地清醒过来,骄阳高挂,晒得热汗与冷汗交替。王启到这阶段时大夫说什么来着?他皱着眉头苦苦回忆,王启那时正胡乱用力,大夫叮嘱他要随着这胎动用力,调整气息,小景想着自己如此聪慧,没有大夫也可以,一个人定然没问题。
随着越来越明显的剧痛,酸胀感也越来越强,孩子一直往下乱窜,对了,大夫那时还架起王启的腿,他连忙以后背用力,挪动着到一树干前,两腿撑着树干,挺起腰一阵阵发力,拼了命似是要将平生的力气用完,直到不能喘息,才憋了一口气重重地砸在泥土地上。
每一次重重地喘息后,小景都蜷缩着身体再次咬紧牙关用力推着肚腹,渐渐地,连喘息声都不连续,分了好几次泄气,肚子的孩子好似就卡在那块地方,上不来也下不去。
又想起大夫的叮嘱,胎水破后,孩子切不可留在体内过久。于是一鼓作气,狠狠心学着大夫用手推腹,到底是自己的身体,再用力也不够别人狠心,他只好倒抽一口凉气,皱紧眉头以手掌之力发狠般地往下推,“额……”,微弱的气音在空无一人的树林里回荡。
只一声痛苦不耐的惊呼,立时便收了声,唯恐上山砍柴的仆人发现,一轮过后他张大口呼吸着,感受着自己的骨头似被分崩离析,撑着树干的腿颤抖不已支不住力,他喃喃道,“快出来吧……”
孩子终于在一次次用力时下行,热烈的灼伤感让他眼前止不住地发黑,即便如此,也不敢浪费一分一秒用力。
人在迷糊时会看到许多幻影,他看到风流倜傥、文采飞扬的爹爹,见到温柔可亲、轻容娟丽的父亲,甚至于,他还见到那时年少的柳辰,彼时,他们只是惺惺相惜的落魄少年。
心里难受了起来,痛得眼眶发了红,眼里好似要蹦出泪来,嘴唇哆嗦着,手里却还在发着力,胎头渐渐地将那地方撑大了,小景急促的呼吸过后晕眩,孩子就卡在那儿,怎么用力都不敢出来。
疼死了,好想歇会儿。
天上披了一层红霞,天又快黑了。手臂再也用不上力,腿也用不上力,四肢瘫软着在泥土上,浑身脏兮兮,像是从水里游出来一般,他想着柳辰,想着他不甘呐,可他只能心里心撕力竭地呐喊着明明是他先遇见的柳辰,明明是他先的。
重新有了些许动力去推挤腿间的孩子,孩子终于从那狭小的通道挤了出来,他半挺起身用手摸摸孩子湿漉漉的胎头,一团毛发别在头上,他既有了动力,便不住用力,一阵滑腻过后,孩子的出生终于结束这冗长的疼痛。
托着孩子到自己手里,幸好没有缺胳膊少腿,也没有人道声恭喜,告诉他是男是女。他学着大夫的手轻轻在孩子的屁股上拍了一拍,浊液从孩子口中吐出,微弱的哭声响了起来,他放了心。脱下自己脏兮兮的衣物,颤抖着将血污擦净包好,又怕孩子着凉,再脱下一条裤子撕了半截扎扎实实地包好。
孩子的肚脐还连着自己体内,想起王启那时大痛过后也是以为结束,大夫却道这脐带还连着体内胎盘,得等半个时辰待他自然娩出,娩出时免不了一阵疼痛,王启惧怕起来哭花了脸。小景等了半时辰胎盘还不自然娩出,怕等得久了,孩子着了凉,他扯着那根脐带慢慢用力拔,已闭合的口再次被撑开,疼得他龇牙咧嘴的,颤抖地将胎盘拉扯出来。
幸好那物什没有孩子大,不然真能要了他的命,小景精疲力尽地想道。
大夫好似还拿了剪子将肚脐与胎盘分开,他想着身边没有剪子,脑子也转不动了,想了想放到嘴里就是一顿咬,真的咬不断了才看到身旁的柴刀,可怜他连捡起柴刀的力气都没有,他半提着柴刀侧着将脐带磨断了。


























楼主:林梦夕match  时间:2019-08-22 14:5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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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生了
今天累死了,本想不更,可是还是更了,还不夸我

楼主:林梦夕match  时间:2019-08-22 14:54:04
第五章
小景仅昏睡了片刻,没一会儿孩子就在旁边大哭起来,方想起此刻身在树林,四处黑灯瞎火,依然不见人影。他暗示了自己许久,才鼓起勇气坐起身,差点连孩子都抱不住,余下被扯烂的裤子被他用来将孩子绑在胸前,背后挂着柴刀,借着最后一点火种,扶着树干走下山去。
走走停停,过了许久才找到一家医堂,人家本来要打烊关店歇息,半夜三更门前出现一个浑身血淋淋的人,可把大夫吓了一大跳,不知是人是鬼,只见眼前这人浑身无一处完好,衣衫褴褛的也不似个有钱人,医了怕他没诊金,不医自己良心又过意不去。
细细一看,胸前还挂着个小娃娃。
“救……救他……”仿佛来到这里已用尽全力,再多一个字亦无法叙说,大夫看他说话的样子,好似下一刻血就要从他嘴里喷洒而出。幸亏没有,只是说完哐地一声便倒地不起,任他如何叫喊都不醒。
学徒先将孩子处理好了,所幸脉象无甚凶险,哭闹应只是饿了。他将平面不完整的脐带被他用消毒过的剪子剪了,递来热水先将浑身血污洗净,用特质药水再清洗一遍,套上大夫孩子小时的衣物,孩子霎时粉粉嫩嫩很是可爱,喂了他些水后吮吸着学徒的手指睡了。
孩子没事,糟糕的是大人。大夫令另一学徒将他扶进诊房内,事不宜迟地将全身细细查看,只见肚腹上推过的痕迹一片青紫,翻过身查看,背上被砾石磨得血肉模糊,脖颈处、手腕处、脚腕处淤血浮现,掺杂着因他疼痛而自划出的血痕,连细小的指甲也因太过用力从中折断,更不提下身处的斑斑血迹。
真是无一处完好。
诊金该怎么收?太贵的他用不起,太便宜的也治不好他啊!
最终,学徒实在不忍,说,师傅,医者父母心,我们几个师兄弟实在不忍,不然我们几个凑凑诊金,你将他治好吧。
大夫想,我徒儿都有如此高的境界,我如何能输给徒儿?于是大手一挥,扬言不用担心,用了我的药,明日便能醒。
大夫的药果然灵验,明日小景便醒过来,只是无甚气力有些虚脱,醒来时学徒在旁,见他醒了惊叫着师傅果然是神医,将一个半死不活的人真给医活了。
小景虚脱问,我的柴刀呢?
学徒指了指角落,小景安了安心,苍白着脸踌躇道,我怀里的孩子呢?
被包扎的十指紧紧抓着被褥,生怕他说已不在人世。
另一学徒恰好将孩子抱了来,两位学徒都很高兴的样子,小心翼翼地将孩子递到他怀里,小景见孩子换了身衣物,异常感动,掀起被褥下床,失声道,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学徒说,你还不能下床。另一学徒说,你赶紧歇息。
小景谁也没听,谢过他们后找到大夫咚地一声将地板叩得响响,想着自己膝盖最不值钱,恩情多重便跪得多用力,可把大夫吓了一大跳,“你可别跪一跪,诊金就不给了啊。”
小景身体尚未大好,气息细弱浮丝,愧疚道,“我回府后给你拿来。”
“你莫要诓我。”
小景斩钉截铁地将头重重地叩向地板,“决不食言。”
学徒赶紧将他扶起身,倒了杯热茶,他接过后一饮而尽,看着怀里的孩子,连心里都是暖洋洋的。他向几人告别后,以柴刀支力向外走去,学徒见他步履蹒跚,带着个娃娃在外面这样走,是要走到何时啊?更何况他方生产完,重病在身,便跑上前去多嘴问道,“你夫君呢?”
小景尴尬地笑了笑,说自己没有夫君。
学徒叹了口气,贵的马车他租不起,替他租了一辆板车,虽不能避风,好歹也能省省脚程。小景谢过他的好意,说会与诊金一起归还。学徒回道,算了,就当我发善心,不必还了。
小景想,今日碰到的都是好人呐。
飘月城,城郊处。
小景早就联系好这一家的农户,夫夫二人恩爱,但多年无子,有农耕几亩,牛羊几只,不愁吃不愁穿,但算不得富贵。夫夫二人见他前来,将他迎进屋内,小景摆摆手,说不必了。
接着将怀里的孩子递给他们,夫夫二人如获珍宝般小心翼翼地捧着,小景毫无血气地最后多望了两眼孩子,依依不舍失神道,“你们得答应我,往后要让他读论语中庸,学孔孟之礼……”他缓了口气,“不必向他说起他的来历,往后,你们便是他的双亲。”
说完扶着柴刀跪下,沙哑道,“我祈求你们,定要照顾他安好,保他一生平安。”
夫夫二人想要扶着他起身,小景的膝盖却坚如磐石,夫夫二人共同道,“我们向你保证,今生只此一子,定视如己出,你快快起来吧。”夫夫二人,一人抱着孩子,另一人向他手里放锭银子,小景逃也似的躲开了,“我不是卖孩子,只要你们照顾他安好。”
“只是给你补补身子。”那人说道。
小景始终没有接过那锭银子,他不是卖孩子。仅最后深深地望了一眼他人怀抱里的孩子,便再也没有回头。
飘月城,柳府中。
小景静悄悄地回到小地盘,烧了自己浑身血污的衣物,换上新发的衣物,府中上下似因准备小小少爷的满月宴,算算日子满月宴也已结束,但几乎没有人注意到他两夜未归。可偏就这么凑巧,一向不太对头的小元在总管面前煽风点火,说他偷懒成狂,仗着总管忙满月宴没工夫搭理他,便不知去哪个集市逛了两夜,说得绘声绘色,好似他就在身旁似的。
小景今日特别不能忍耐,特别想找人打一架。上前对着小元就是一拳,总管都被吓得后退了一大步,小景的表情像是要将人吃了一般,拳拳用的都是实力。
小元也不甘示弱,小景用拳,他便用腿,踩着小景的脚踝,趁着他跌倒之际,狠狠一勾拳打到他的脸上,小景压根儿不管脚踝、压根儿不管脸,拳拳相逼小元到墙角,怼着他的肚腹、胸膛、双腿一顿狠打,就是不打脸。
不一会儿周围便围起一圈人,众人都在看着,都忘了将二人拉开劝架。果不其然,待小景打得拳头都发肿时,柳辰过来了,怒斥,“大喜的日子,为何惹是生非?”
平日里小元嘴贱,顶多也是开开玩笑,大家一笑而过也不当回事,也不知今日碰到了小景的哪根筋,将人打得这么狠,那么多人也没有一个人敢应,全都低头听着下一轮的呵斥。
小景耳朵不甚灵敏,甚至于柳辰的呵斥都没有听见,眼角眉梢暴露的都是戾气,柳辰离他身后只有一步之遥,拳拳挥向小元都带着风,小元失去神智的眼像看见救星般,“少……少爷……”
小景停手,这时大家才敢将小元拉走,一哄而散,只余二人在这庭院内。
柳辰走到他面前,“我说什么,你听不到?”
小景低头,柳辰继续道,“大喜的日子,你们为何在此争执?”
大喜?哪来的大喜。
小景慢慢抬起头,揪着柳辰的衣襟,将他拉到面前,眼里无神,不着血色的脸白如纸,低头呼吸着他身上的味道,下一口气喘不上来,脱力般埋头软倒在柳辰怀里,嘴角缓缓溢出了浓稠的血。

楼主:林梦夕match  时间:2019-08-22 14:5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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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们夸我,你们还真夸我。。
谢谢。。。
明天继续、、、、、、、、、、
其实还是挺想问你们有没有被虐到
这个大夫应该是个天平座

楼主:林梦夕match  时间:2019-08-22 14:54:04
第六章
柳辰搂着怀里的人,只觉他的眉眼熟悉,渐渐地也想起来,前几天坠湖的是他,偷了莲藕烤吃的也是他,见他三番四次地故作熟悉,好似与自己有什么千丝万缕的关系般,倒让自己有些莫名其妙。
柳辰将他搂在怀里抱起,所幸他今日穿的是身新衣物。总管见少爷抱着他去小柴房,不敢怠慢,连忙跟在后头。
谁料,柳辰将小景放下后,便吩咐总管,“将他看好,可别在今日闹出了人命,给小少爷添了晦气。”总管便吩咐平日里与他交好的小如看管他,要是有身不测千万通知他,将他移出府外去。
小如见他这副模样,不住哭泣,总管呵斥今日大喜日子,哭什么哭,可别让少爷瞧见了。小如抹泪,点头称是,拿着手帕将他嘴角的血迹擦了。
过了一日,柳辰来小柴房见过他,遣开了小如,默默地观望许久,再让小如好生照看,千万别让他死了。不知为何,他竟还念想着那藕片的味道,寻了众多名厨,就连王启,都做不出来那种味道。
可一个仆人,应是不值当让他去大费周章。
小景昏了整两日才醒,醒来便喊饿,小如趴在他身边,他用手掌拍拍她的背,不住地喊饿。小如喜极而泣,他说我又没死,你哭什么?
肿胀的双眼再流不出什么泪了,小景使唤她,墙角有些食物,你去替我热热。小如疑惑,去墙角寻,一碗发了霉压根儿看不出是什么的东西,这能吃吗?
小景望望那碗里恶心的一团,缠满纱布的双手摸摸平坦坦的肚子,里面空空的,才想起自己已经将孩子生了,也如愿将孩子送给那夫夫,他失落地喃喃,现下你也真的不在了。
小如见他发愣,要不我去给你盛碗粥?
小景点头,也确实是饿了。
小景趁着小如去厨房的间隙,从稻草深处挖出了悄悄攒了一年的银子,统共也不过是几串吊银,不知那大夫得收多少诊金。小如捧来一碗冒着热气的粥,小景已迫不及待地要接过,小如骂道,也不看看自己手都成猪手了,哪里捧得动?
完蛋了,这手怎么成这样了?
小如用调羹一勺一勺地递到他嘴里,他喊道,能不能快些,我都快饿死了,你还这么慢,你看我说话都没力气了。小如没好气道,我看你精神好得很。
嘴角在生产时咬破,进食时碰到便有些疼痛,可小景真是饿得慌了。小如喂他吃完后,便要去清洗衣物了,小景则打算偷懒,摸着空去还大夫诊金。
那时他脑子不太清明,只依稀记得是在山脚下不远处,他虽不记得医馆的模样,可记得几个学徒都长得俊俏。沿着那日的路走去,觉得熟悉便停下,探头望望里面,寻不到俊俏的人便继续走。
正当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脸盲时,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走了过来,见他欣喜道,“是你!你好了呀?”小景上下打量一番,是挺俊俏,是这里没错了!
从怀里掏出那几串吊银,递到他手里,“多谢那日救命之恩,这里已是我全部家产。” 再不够就只好卖身了。
那学徒笑道,“师傅那日说免了便是免了,实在过意不去,我便拿你一串去交差。”接着说道,“怎么样?身体恢复好了?孩子呢?那小娃娃挺可爱,以后常带他来玩玩。”
小景黯然道,“他挺好的。”
在回去的路上,在垃圾堆旁看见一只小奶狗,奄奄一息地趴着寻找食物,小景见着他与自己很是相像,以臂支力将他环在怀里,抱回了小柴房。
往后,有我吃的便有你吃的,没有我吃的也会给你吃的。

再往后,便都是些稀疏平常的日子。

小如整整伺候了他一月,双手才拆除了纱布,只是布了些难看的疤痕。背上密密麻麻的石子印,他看不见,也就不管了。就是下身总是渗血出来,他可不记得王启生后也有此症状。
只是在这一月里,他添了个毛病,总爱到王启厢房里值夜,熬一宿接着白天继续劳作,休息几个时辰再继续熬一宿,去了就眼巴巴地盯着小少爷不放,夜里闻见他哭,自己胸部胀痛异常。
有一天醒来,小奶狗正凑在他胸前吸吮着,将小景弄醒了,小景学着奶娘将小奶狗抱在胸前,脱开衣物放到他面前让它吸吮,小奶狗很用力,小景被它弄疼了,小奶狗仍什么都吸不出来,但咬疼过后,胀痛便不甚明显了。
后来下身渗血的毛病终于除了,伤口也痊愈了,待小小少爷五个月大的时候,老爷夫人特赦所有仆人休整一日,因为小小少爷在五个月的时候学会了抬头,小景躲在旁边恰巧看见了这一幕,好似小小少爷是向着他抬头笑得乐呵呵一般,小景心里竟有些欣慰。
休整的那一日,他带着几串银子上街,买了好些小孩的衣裳与鞋袜,去到那农户,趁夜深人静夫夫歇息时,将衣物放在门口,悄悄地坐在窗旁,听着二人起夜、喂奶、换尿布、听着他儿子在里面放声大哭,难受极了。
不知他的儿子下个月是不是也似小小少爷这般早慧,早早学会抬头?
待小小少爷周岁时,老爷夫人为他办了一场抓周,小小少爷抓到了小毛笔,老爷夫人高兴,将来孙子是要继承自己衣钵的,不像不成器的柳辰,读书不好好读,就爱舞刀弄枪。
那日柳辰却来了小柴房,他问小景,你可知,焕德君四十九年那场浩劫。
小景盘子里的五香牛肉洒了一地,用手捡起,又打碎了盘子,他呼吸困难而紧张,颤抖地应道,不知。
柳辰笑了,你做的味道,跟他做的真是极像。可你不是他,他下笔如神妙笔生花,仅仅十岁便有人上门求他题词,极其聪慧。小景静静地听着,不发一言。柳辰喝了一口酒,递了一壶给他,别以为他是什么正儿八经的读书人,也不知跟哪儿学的,鸟蛋、溪鱼、野菜,有什么煮什么,随便一样东西到他手里便好吃得不得了。
柳辰继续道,这点倒是跟你很像。
“啊,”小景应了一声,“那真是我的荣幸。”接着干了一整壶酒。柳辰惋惜地看着空酒壶道,“那可是好酒。”
“那还有没有?”
柳辰递了第二壶给他,“酒呢,得慢慢喝才醉。”
小景又干了一壶,柳辰却已经倒下了,他嗤笑道,明明是你酒量不好,从小就不好。

楼主:林梦夕match  时间:2019-08-22 14:5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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酱油攻出来一下。。。。

楼主:林梦夕match

字数:21069

帖子分类:十世

发表时间:2017-02-21 05:44:00

更新时间:2019-08-22 14:54:04

评论数:1452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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