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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崩塌,重生

楼主:紫慕流沙  时间:2021-04-08 11:47:13
第二十三章 计划
俞更生在得到阿雄等人反复保证不会伤害雪狼后,这才拿起猎枪和小野出发了,他们要去眼镜蛇那儿弄点治疗尘肺病的药,小野背着箭篓,又将每一支箭上涂上了毒虫的汁液,毒性要比敌敌畏强上百倍,几乎是见血封喉。
“前面有人!”都快天亮了,由于明天就是封禁的缘故,天色要比平常要晚很多,枯槁的林子里生了一大堆火,四周还跪了一圈人,双手都被反剪在后面,老老实实一动不动,俞更生定神一看,其中一个却是乔立,他不是在保障局的么?怎么会被人抓到荒郊野外?
双手抱在头上,到底是知识分子,就是下跪,脊梁骨也比别人挺得直,俞更生自认为自己不是正人君子,所以看到他落魄狼狈的样子,心里还是掠过一道暗爽,老天真是公平,让他体验一把被人胁迫的滋味儿。
俞更生没有见过方城,而方城却见过他,小野见那么多人被胁迫,对方手里还拿着枪,他不时的看手表,好像在等待什么时机,乔立失魂落魄,闪烁不定的火光将他蜷缩在地上的影子也折射出光怪陆离的样子,他忽然觉得可笑,自己怎么就落得这么狼狈的境地。
不久之前自己还是高高在上的帝国大厦继承人,转眼所有的名誉和地位就随着大厦的沦陷而灰飞烟灭了,更让他难以接受的还是顾玲不近人情的算计,把将和一群偷鸡摸狗的流氓算作一类,而他因为本身的抗体而有着高人一等的优越感,大小也算半个保障局的恩人,现在却在寒风中和一个浑身散发臭味的流氓跪在一起,还冻得他直哆嗦,鼻涕都快拖到下巴上了。
紧挨着他的那个男人忽然全身抽搐,嘴里涌着白沫,牙齿紧紧咬着,不用看也知道是羊癫疯,身体仿佛电击似的上下震颤,随着大量的白沫,喉咙里还不时溢出痛苦而急促的呻吟声,他整个人猛地向火堆里倒去,方城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后领,抽搐的双腿踢着地面,一时间尘土飞扬。
尽管如此,火焰还是烧着了他的头发,方城好不容易才将他死死的按在地上,而在这其间还有那个被乔立收买的司机,起先被羊癫疯的男人隔着,现在他被方城拉到一边,乔立向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趁机动手,那个鼻头上长了颗黑豆大小的黑痣,上面还有一小撮毛,乔立给他起了个叫杂毛的外号。
顾玲最厌恶的就是吃里扒外,眼下自己又被顾玲抓住了和乔立狼狈为奸的证据,回到局里,自然是没他什么好下场的,羊癫疯的男人越抽越厉害,身体下面仿佛有个弹簧,几乎就要飞起来,嘴里模糊不清的呻吟声也越来越大,围着火圈的人瑟瑟发抖,全都惊慌失措的看着他,方城全力压制他的样子很像杀人。
他们相互交换了眼色,方城见他们蠢蠢欲动,而抽风的男人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反而越来越厉害,还咬到了他的手,情急之下,他猛地一拳打了过去,哪想男人那么不经死,僵直的腿用力蹬了几下就没了动静,翻滚的白沫里又涌出大量的血。
方城大吃一惊,没想到自己竟然失手杀了人,他的手腕几乎被咬脱了皮,大量的血顺着手指滑落下来,他甩了甩,重新将地上的枪拿起来,乔立此时已经悄无声息的移到杂毛的身边,杂毛眼下走投无路,只能和乔立拧成一股绳,他斜着角和他坐着,悄悄替对方解开绳结,方城或许是由于理亏,或许是抽风的男人死相狰狞,就将他拖进了早已挖好的泥坑,又手忙脚乱的挥舞着铁铲,将尸体掩埋。
“你看他杀人之后还毁尸灭迹!”小野从箭篓里拿出一支箭,俞更生却按住她的手,“先等等。”
“还等什么?好人坏人这不明摆着的么?再等下去人就都死光了!还有,你看那个人挖了那么大的坑,分明是要将他们全部活埋的!”小野没看到抽风的人其实是羊癫疯发作,方城按住他,在她和俞更生的角度看来,更多的却是掐死他,俞更生忽然认出乔立身旁的人,是保障局的司机,专门将病死的人拉去外面掩埋,至于孔杰的手下,由于他们都是江洋大盗,所以一直都被关押在地牢里,不是他这种小人物想见就能见到的,自然认不得。
乔立手上的绳子已经被解开了,方城虽然在埋人,但他时刻注意他们的一举一动,羊癫疯的人是个意外,他万万不能在顾玲回来之前制造更大的意外,乔立见他有所察觉,又原封不动的跪着,杂毛为了转移方城的注意力,故意大喊大叫,说是肚子痛,就要憋不住了。
乔立见方城信以为真,丢下铁铲,拿起枪向他走过来,杂毛龇牙咧嘴,好像真要痛死了,方城还没碰到他,乔立猛地绊了他一脚,方城猝不及防的摔到地上,手里的枪也随着惯性甩出去,乔立趁机压在他身上,杂毛也顺势压住他的后退。
方城孔武有力,个子又大,本可以轻而易举的将后背上的人顶出去,哪想乔立拿起地上的石头就狠狠的向他砸去,连续砸了两下,血肉横飞,皮开肉绽,石头上也沾满了血,乔立见他不动弹了,慌乱之下立刻将石头扔进了火堆,烧着的木头飞散出去,其中一根却不偏不倚的砸到对面一个男人身上,那人惨叫一声,全身着了火,越烧越大,最后站起来往后面跑。
小野和俞更生不由分说就从山坡上冲下来救人,乔立不失时机的捡起方城的枪,见有两个人向他冲来,想也没想就开了枪,还好俞更生和小野身手敏捷,前面又有两棵枯树,巨大的枪响和大树突然拦腰折断的声音给这个恐怖又寒冷的黑夜多加了几分狰狞,枯干的树段倒地后,地面震颤,震耳欲聋,但呼啸的风很快就将这动静淹没了。
他们两个虽然侥幸的躲过了乔立的子弹,但身体却不同程度被树枝划伤,尤其是小野,她的胳膊上赫然插着一根四五寸长的树枝,俞更生的脸上被划出许多细小的血痕,着火的人最后被烧死了,变成一堆冒着滚滚黑烟的焦炭,乔立仿佛认出了俞更生,他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将他斩草除根的机会。
他不由分说就向他开枪,俞更生左躲右闪,刚好又有黑夜庇佑,他并没有被子弹打伤,小野瞄准时机,只一箭就射中了乔立的胳膊,手里的枪险些摔到火坑里,杂毛解开了绳子,六神无主的跑了两圈,见地上有枪,一把抓了过来,他还没来得及向小野开枪射击,他的脖子就被小野的箭射穿了。
之后嘴里涌出一股黑血就直挺挺的死在了地上,乔立见箭上有毒,咬着牙,猛地将胳膊上的箭拔掉,箭头上还有倒刺,被扣住的肉被活生生的拽出来,伤口处的血也果然变成了黑紫色。
就在这时,林子里忽然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闷吼声,俞更生和小野定睛一看,却是十多个摇摇晃晃的变异狼人,他们喉咙里发出怪异的腔调,张牙舞爪,是嗅着血腥味儿来的,小野以前见过这些变异的狼人,所以知道他们的厉害,拽着俞更生就跑,大声说:“这些怪物会吃人的,要是不小心被咬到,就会感染病毒。”
“那么多人手还被绑着,不管是好是坏,人命关天,我们既然碰上了就不能见死不救!”俞更生果断的扯开她的手,小野一脸愤怒的说:“你是不是疯了!我们不是神,管不了那么多人的命。”
“如果对方是阿雄或者是我,或者是你的亲人,你还会不会这么说?我这不是帮他,谁都会有走投无路的时候,谁都希望在这种绝望无助的情况下能有人拉他们一把,就算我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谁都保证不了意外和和明天哪一个会先来,我就是希望在我遇到相同的境况或者我喜欢的人陷入绝境,也能有人勇敢无谓的冲出来搭把手。”
俞更生说完就跑出山坡,找了个隐蔽处,随时准备射击,小野怔了一下,“我和你不一样,你可以牺牲自己去成全喜欢人的明天,但你想过没有,如果你一命呜呼了,又怎么能确定老天会照着你的勇敢去回报你想保护的人?这个世界支离破碎,人人自危,如果一个人连保护自己的欲望也没有,又拿什么本事去保护别人,我没你那么伟大,你想留下就留下吧!老爷子危在旦夕,没多少时间了耗费了,还眼巴巴的等着我拿药回去给他救命,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信念不同,自求多福吧!”
小野一心挂念着老爷子的安危,她必须赶在天亮之前拿到药,老爷子的病情总是在早晨发作的最厉害,拿不到药,必死无疑,俞更生忽然叫住她,将自己的猎枪交到她手上,“没有这个东西,你就是闯进去了也无济于事,我这把猎枪虽然很破旧,比不得对方的先进,但它却可以在关键时刻帮你挡上一阵子。”
楼主:紫慕流沙  时间:2021-04-08 11:47:13
“不用,我用惯了弓箭,用来起来得心应手,你想要当英雄,相对于我,你更需要它,只在活到最后的才是英雄,要是死在这儿,不会有人在乎你曾经做过什么!”小野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被黑暗吞噬了,俞更生听见下面传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他不是英雄,也不需要被人铭记,他现在要做的不过是作为人应该为同类尽的一份同情和人性。
“砰砰!”俞更生的枪法虽然没到百步穿杨的地步,却也不会浪费子弹,而且目标又不太灵活,这便大大增加了他的成功率,被咬到的人很快就变异成了狼人,巨大的力量让他们轻松的挣脱了绳结,俞更生从小就在这种千钧一发的危险中长大,经历了不少险象环生的困境,身手自然也就灵活了。
不管是狼还是变异狼人,最怕的还是火,他将那些残留的几个人聚拢到一块儿,又将火把分散开来,在四周围成一个圈,十五六个人最后只剩下六个人,俞更生握在枪托上的手湿漉漉的,后背也一阵冰凉,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
他们惊恐万状的瘫坐在地上,狼人数量比原先增多了三倍多,不管靠近火堆,却又不甘心的围着火堆打转,这时狂风呼啸,再加上气温骤降,火焰摇曳的厉害,几乎就要熄灭,所有人的哀嚎和尖叫声在明明灭灭的火光中跌宕起伏,谁也不知道下一刻是绝处逢生,还是变成和他们一样感染病毒,失去神智,变成凶残又好杀的狼人。
“大家别慌,听我说,这些狼人只要不被他们咬到就没什么好怕的,你们看到前面的那个地洞的么?我以前来过这儿,对这儿的地形很熟悉,那个洞是很深,通向山坡的另一个出口,只要你们能顺利出去,就能摆脱狼人的追杀。”俞更生的子弹不多了,必须省着点用,身后的人六神无主,其中一个说:“狼人现在将我们围得水泄不通,想要出去谈何容易?必须有人将他们引开才行。”
这话一出,剩下的人都相互看了一眼,火焰下,每个人眼里都闪烁着提心吊胆的畏惧,俞更生看了那人一眼,“我去引开他们,你趁机带着他们钻入地洞。”
“万一地洞不通怎么办?狼人再将我们给堵死在里面,这不是自投罗网?”又有人说,俞更生有点生气,“眼下除了钻地洞之外,你们还能想出其他更好的办法么?放心好了,这儿我熟悉,以前常在这一带走动,那个地洞我也钻过好几次,空间很大,伊波拉扩散最严重的时候,很多人都在这个地洞里避过难,也算是个小型地下基地。”
“我相信你,只是狼人数量太多,你虽然手上有枪,但总是寡不敌众,我陪你一块儿将他们引开。”
男人还算有点胆魄,俞更生点了点头,看了眼剩下的五个人,“眼下我们没多少时间了,火把很快就会熄灭,而且封禁前后都会暴雨连天,万一要是下雨了,狼人有机可乘,等待我们的将是全军覆没,我和这位大兄弟设法将他们引开,你们立刻钻入地洞,这是眼下唯一保命的机会。”

第二十四章 有惊无险
“我姓秦,你可以叫我秦苏。”男人说着就拿出一把刀,猛地从手腕上划了下去,一时间皮开肉绽,血流不止,狼人在嗅到血腥味儿后仿佛打了鸡血,变得蠢蠢欲动,俞更生全神贯注,只两枪就打死了离他最近也是最魁梧的两个狼人,包围圈立刻出现一个缺口,秦苏一手拿着火把,一手拿着刀,而受伤的手腕则汩汩往外流着血,狼人果然一窝蜂的向他们追去,秦苏跑在前头,俞更生殿后,精准的枪法将他干掉了对他威胁最大的狼人,两人拼命的往前跑,秦苏对这儿不熟悉,惊慌失措的喊:“我该往哪儿跑!”
“右拐!”俞更生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这儿附近好像还有一大群受到辐射感染而变异的野猪群,他之前在这一带还险些被野猪咬死,而且个子很大,性情更加凶猛,有着很强的攻击性,他连忙又说:“往左!”
“到底是左不是右?”秦苏又来了个急转弯,哪想脚下一滑,再加上天黑,手上的火把光火摇曳的厉害,虚晃的光随着风速猎猎作响,不时还有火星子飞溅出来,烟灰稍不留神就迷进眼睛里,防不胜防,而且光亮也晃得人眼花缭乱,反而更让人看不清楚,秦苏冬瓜似的从陡坡上摔下去,手上的火把立刻将地上的枯树枝和被阳光晒得透干的树叶点着了,俞更生的子弹用完了,他见秦苏滚到陡坡下好像没了动静,只好拿起地上的火把,手忙脚乱的下到下面。
“完了,是···是野猪!你看它的眼睛都是红的,好像····这是变异过的野猪,会吃人的!你···你不是对这儿很熟悉么?怎么不知道这儿有野猪?”秦苏的脚崴了,受伤的手腕上也沾了许多破碎的树叶,俞更生架住他的肩膀,将他从地上扶起来,“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难道你不想知道变异的狼人和变异的野猪要是干起来,哪个会更厉害?”
“你还真够厉害的,就是不知道野猪有没有你这么大的气魄,万一吓跑了,我们又被卡在山沟里进退两难,只能成为狼人的盘中餐,然后变成狼人再去野猪干仗!”秦苏不是没信心,而是从来没有这么冒险过,俞更生将火把插在地上,又将四周的枝叶和枯树枝堆积起来,变成一堆堆的篝火,像堡垒一样将他们护在中间。
这儿原本是个植被茂盛,鸟语花香的森林,最后却寸草不生,变成一片规模浩大的荒野,到处都是腐朽的木头,而且这儿还是去三区的必经之路,但很多人都丧命于此,原因是这儿分布大量不同面积的沼泽,树叶和树枝腐烂后,甚至是动物的尸体以及人类的骸骨,在长年累月的堆积后就慢慢形成了大大小小的沼泽,一旦陷进去就绝无生还的可能。
野猪摇头晃脑的从山凹里出来,陆陆续续一共冒出来七八头,个个身形都要比正常的野猪大出两倍,由于受到严重的辐射感染,它们的肉都是绿色的,而且还有剧毒,它们是不怕火的,气势汹汹,瞪着血红的眼睛向他们两个逼近,俞更生看向秦书,“别愣着了,你得想办法让狼人过来!要不是野猪的注意力都在我们身上,要是突然一下子窜上来,要不要几个小时,我们就会变成一堆粪便了!”
“你的这个法子最好有效!我淌了那么多的血,都快赶上女人的大姨妈了。”秦苏眼下也只能冒险,他颤巍巍的站起来,看到伤口已经被乱七八糟的东西糊住时,咬了咬牙,刚要用牙重新将伤口割开,俞更生一把抓住,“你要干吗?”
“不用血怎么将狼人引过来!”
“野猪也嗜血,野猪的危险迫在眉睫,你这一刀下子,只会激化它们的野性。”俞更生拿过他手里的刀,秦苏大惊失色,“不用血,难道你让我跑到狼人面前打他们一耳光?”
“我们还真是天生的搭档,我的想法还没说出来,你就心领神会了!打耳光的办法太激进,你只要让他们追上你就行了!我会在后面协助你的。”俞更生说完就举起火把,见秦苏不动,秦苏似乎还在筹算该怎么实行,哪想屁股上冷不丁的挨了一脚,整个人都冲出了火圈,站在十多米之外的狼人迫不及待的扑上来,秦苏的脚崴了,怎么也跑不快,急得都想飞起来,尖叫说:“我该往哪儿跑!”
“往狼人咬不着你的地方跑。”俞更生手里拿着刀,在手上比了比,随后猛地甩出胳膊,手里的刀仿佛飞剑般的刺中了走在最前面的一头野猪,锋利的刀刃直接削掉了它的半个猪鼻子,野猪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后面的野猪勃然大怒,飞起蹄子就向他冲来,秦苏一瘸一拐的往前跑,几乎是慌不择路,后面忽然传来俞更生心急如焚的声音:“往右三十度!”
“什么三十度!什么玩意儿!”秦苏还是头一回将拐弯的弧度用精确遥数字表达出来的,但他还是用眼睛估量着,往右方向拐出了三十度弧度,俞更生的声音继续传来,“往前走五步,再往左扣三十度,不要有丝毫偏差!仔细点儿!”
“又是三十度!”秦苏提心吊胆,数着脚下的步数,在他的脚边蹭到柔软又黏糊的地面时,忽然恍然大悟,原来他进入了沼泽区,俞更生眼疾手快的爬上一棵光秃秃的树干,手里还举着火把,再加上附近又都点了五六个火堆,算不上灯火通明,但是从他所在的高度,可以将下面的情况一目了然的看清楚。
楼主:紫慕流沙  时间:2021-04-08 11:47:13
后面不明就里的狼人前仆后继的往上追,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咆哮,结果有一大半都摔进了沼泽,还没来得及挣扎就完完全全的陷进去,粘稠如浓粥的沼泽吸力很大,还残留的一半狼人不自觉的往后退,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爬在树上的俞更生身上,狼人气急败坏的用身体撞击着枯树,每一次撞击,枯树都会发出极大的震动,不时有树枝脱落,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俞更生发现树顶上有个洞,里面臭烘烘的,不知是什么鸟的大便,他折下一段树枝,沾上鸟粪,随后用火点着,火焰热烈,仿佛淋上了汽油,他双腿牢牢的缠在树干上,以免在激烈的震动上摔下去,他将点着的树枝当作火箭扔向下面异常雀跃的狼人,只一下就准确无误的扔中一个,狼人是没有痛觉的,即使浓烟滚滚,还是一下又一下的往树上撞,火花四溅。
粪便在烈火中散发出更令人作呕的臭气,灌入树洞里的粪便原本已经凝固,捅破后,臭气熏天,俞更生屏住呼吸,仿佛视线都被臭气盖上一层模糊不清的薄膜,要不是有着超乎常人的意志力,他早就被熏出鼻血来,他索性又折下更多的树枝,沾上更多的粪便,点上火,等火势烧起来,打乱他们的队形,他就能趁乱逃跑了,野猪刚好也追了过来,它们原本对狼人不感兴趣。
或许是空气中蔓延的粪便将眼前这群疯狂的狼人当作了美味的猎物,咆哮几声就迫不及待的冲了上去,狼人有一半折进了沼泽,剩下的一半又有一小半被火点着了,野猪的数量就显出优势来,饿虎扑食般的向狼人围攻过去,着火的狼人还在坚持不懈的撞击着树干。
只听“咔嚓”一声巨响,树干轰然倒塌,当场砸死了一个狼人和一头野猪,俞更生早就做好了摔打准备,就要落地时,一个灵活的后空翻让他恰到好处的避开了四分五裂的断木以及龇牙咧嘴的野猪,俞更生的猎枪在摔下的过程被一根树枝猛地打到两米外的地方,那是他的命根子,就算没了子弹也是缅怀家族的纪念品,他想也没想,还是冒险往回跑,野猪和狼人正打得不可开交,而他却失去观战的兴趣,身后传来秦苏火急火燎的声音,“回来,你疯了!有头野猪绕到你后面去了,小心!”
“我要拿回我的枪!”俞更生抓起一块石头,猛地抓住一块石头,野猪顶着锋利的獠牙肆无忌惮的扑了上来,哪想一个狼人趁机抓住它的后退就咬了上去,俞更生见它‘扑通’一声摔倒,激起了一层灰尘和沙石,倒霉的是,刚好飞进了他的眼睛里,他眼睛酸涩疼痛,眼泪直往外翻滚,几乎看不到,他还是凭着方位和感觉准确无误的摸到了猎枪,模糊又疼痛的视线中黑影闪动,秦苏此时此刻又成了他的指挥官,将他前后左右的威胁都清清楚楚的指示给他分析,秦苏的喉咙几乎都要撕裂了,在他的指示下,俞更生虽然看不清楚,但手里的石头还是清脆而利索的打碎一个野猪的獠牙,然后他的后被忽然被一个猝不及防的力量撞了一下,紧接着他整个人都随着那个巨大的惯性狠狠的摔了出去,这一跤摔得不轻,本来就被打掉了一颗后槽牙,牙床再次受到重击,下面对应的后槽牙也被撞掉了,头晕眼花,后背刺拉拉的痛,应该有很大的一片创伤,尖锐而有力,应该是野猪将他给顶翻了,秦苏急得直跳脚,尖叫着让他站起来,野猪的数量现在和狼人持平了,打得血肉横飞,热火朝天,野猪的嚎叫和狼人的嚎叫综合到一起,仿佛掀起了狂风巨浪,凑成了一曲命运交响曲,俞更生头重脚轻,脑袋里乱嗡嗡作响,听进的声音好像都缠了一层黏糊,怎么也听不真切,视线恢复的差不多了,他看到一颗血淋淋的野猪头径直从他头顶上飞过去,大量的雨仿佛暴雨似的淋在他头上,视线一下子又变成了红色,紧接着那个直接将野猪生生斩杀的狼人大吼一声,大步流星的向他扑来,然而他的后面却也有个准备偷袭他的野猪,秦苏踮起脚尖,忽然大喝一声说:“滚!”
俞更生用脚猛地一蹬,扑向他的狼人落了空,却被后面突然袭击的野猪咬住了后脑,又是一声残忍的闷响,骨骼断裂,一颗残缺不全的脑袋刚好落到他怀里,脑浆从破碎的脑壳里喷涌出来,冰冷的液体粘糊糊的,几乎沾满了他全身,他的手猛地一疼,却是被锋利的头骨边缘划出了一条口子,他手忙脚乱的将人头扔掉,看到沾着灰白色脑浆的手指上不时冒出鲜红色的液体,耳边再次传来秦苏嘶哑而惊心动魄的声音:“再滚!往右!不对,往左!”
俞更生听到秦苏的提示,不由分说就往右滚,哪想刚滚过来,头顶就直接飞过一头满嘴挂着粘稠液体的野猪,还好他手上拿着猎枪,说时迟那是快,这是他爷爷送他的生日礼物,也是他的护身符,每次遇到危险,只要拿出猎枪,大叫爷爷的名字三次,总会化险为夷,这次也不例外,他下意识的将列强举起,枪托抵在地上,嘴里字正腔圆的喊出爷爷的名字三次。
不知是在天之灵的爷爷附身在了猎枪上,又或者他吉人自有天相,野猪在压下来的一刹那,柔软的肚子刚好抵在了枪口上,紧接着它本身的力量反而成了他的累赘,枪口突破了它的肚皮,深深的扎了进去,伤口在随着它的挣扎越扯越大,还有半截粉红色的肠子溢出来。
野猪的獠牙刚好抵在他的脸上,大量黏糊又腥臭的液体多多少少还是涌进了他嘴里,野猪垂死挣扎,刚要张开嘴咬他,俞更生使出吃奶的劲儿,用手猛地将猎枪推向一边,被猎枪贯穿身体的野猪也随之倒地。
俞更生趴在地上剧烈的呕吐,激烈而急促,几乎要将五脏六腑出给呕出来,他吐得连脑仁都跟着颤栗,满眼冒金星,看着地上金灿灿的玉米糊,好不容易才吃到嘴的,又给吐了,真是暴殄天物,心疼了大半天,但野猪的口水着实让他恶心到了不行。这时战场输赢已定,还是狼人占据了上风,野猪不是身首异处,残骸遍地,就是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抽搐,没几下就死透了,由此可见刚才争斗的激烈程度。
“跑!”眼下只剩下一个狼人,他全身伤痕累累,尤其是胳膊肘,被野猪锋利的獠牙撕下一大块肉,清晰的露出白森森的骨头,他恶狠狠的盯向俞更生,秦苏的嗓子已经成了哑弹,稍稍动一下喉结仿佛都像是被火烧了似的疼,他勉强喊出的那个字连他自己都听不到,四周都是沼泽,他还算聪明,捡起一根木棍,小心翼翼往回探着路,防止像那些倒霉的狼人一样摔下去连影子也没冒一下。
“不要过来!站着别动!”俞更生见他回来,大声制止,秦苏说不出话,但他必须回去帮他,狼人咆哮了几声,随着胳膊的弯伸,骨头几乎从破损的地方漏出来,现在就剩下他们两个了,俞更生的腰还没对方狼人的大腿粗,他提心吊胆的往后退,不想脚后跟却不小心绊到了野猪身上,一屁股坐了下去,还好他下坠的角度有惊无险,否则野猪锋利的獠牙非得刺穿他的下半身不可。
他见狼人迅速逼近,凶神恶煞,仿佛想要将他大卸八块,俞更生艰难的咽了几下口水,嘴里残留的液体立刻又让他稍稍平复的胃剧烈的抽搐起来,他顾不得什么,用力一拽,就将先前插进野猪肚子里的猎枪拔出来,连带着的还有野猪的内脏,一大堆血糊糊的东西都从伤口里一股脑的涌出来,秦苏的脚忽然被边上什么东西给抓住了,不想却是一只沾满泥污的狼人。
楼主:紫慕流沙  时间:2021-04-08 11:47:13
第二十五章 英雄
“真是的,让你别动你非动!”俞更生见秦苏有危险,而对面的狼人又咄咄逼人,沉在沼泽里的狼人几乎把秦苏当成了救命稻草,紧紧抓住他的裤脚,秦苏被他猝不及防的一击,整个人也被狼人的力道拽进了沼泽,狼人失去了力量,脑袋还没冒出来,却被秦苏一脚踩住了,沉得更快,粘糊糊的沼泽上立刻出现一个下陷的漩涡,秦苏的手死死的扒在一块石头上,现在不用有人拽着他的脚,沼泽巨大的吸力也会将他完全吞噬。
俞更生拿起枪,完全当成了棍子使,狼人半张着嘴,就在他向俞更生扑来时,狼人忽然向他跪了下来,怒睁的双眼里翻滚着血色,一大股黑血也从他的嘴里喷涌出来,颤悠了几下,直挺挺的倒到地上,后心上还扎着一支箭,洁白的羽毛随着他剧烈抽搐的身体而晃颤。
俞更生定神一看,却是小野,她将弓箭收起,看到眼前惨不忍睹的情景时,脸上的表情除了惊悚外,更多的却是不可思议的惊奇,俞更生故意挺直的腰杆,用手潇洒的在脸上抹了抹,一手捏着那把神奇的猎枪,另一只手则捏着他的后槽牙,上面有颗虫洞,黑黑的,怪不得吃东西的时候会隐隐作痛。
牙上还有股常年不刷牙而特有的臭味,根深蒂固,臭不可闻,悄悄的塞进裤子口袋里,又将手心在上面反复擦了几下,小野的表情丰富多彩,从震惊又到敬畏,又从敬畏转变成了从容,毕竟先前说道不同不相为谋的人是她,而且也认定俞更生的执着就是自不量力,她不是高傲的人,但谁也不会尊重一个愚蠢又固执的人。
俞更生满脸是血,狼狈不堪,不过在小野眼里,大小也算是半个英雄了,毕竟英雄就得是这个样子,有血有伤才能和英雄擦边,说明他不畏生死,勇敢机智,还和他不可能打败的对手搏斗,最后还是赢了。
他见小野看他的眼神起了变化,忽然有种扬眉吐气的自信和成就感,长这么大,还没什么时候像此时此刻这样精神焕发,神采飞扬过,他故作镇定的说:“刚才真是多谢了!你···你这是专程回来救我的么?”
“沼泽里的那个人好像在骂你!”小野有点难以为情,当然不好说自己后悔了,不该丢下他一个人,其实她刚离开就改变主意了,在经过山坡的时候,刚好看到五个从地洞里爬上来的人,而他们就是跪在火圈四周的人,她在得知俞更生为了调虎离山,给他们争取时间逃跑,故意以身涉险,不顾自己的安危将那些狼人引开。
刚好半道上又遇到了阿雄,他见小野半天没回去,心里不放心,就带了几个人出来找她,小野让阿雄将这五个人先带回山洞,暂时安置在那儿,还好她来的及时,在关键时刻帮英雄险险的挽回一局,要不然她先前的劝告就会变成最恶毒的诅咒,一个活不到最后的英雄,只会被人遗忘。
“你这个见色忘友的混蛋!快点来救我!快点儿!就要沉····”秦苏的话还没说完,扒在石头上的手就脱落了,松动的石头也滚入沼泽,还好沼泽的泥浆够厚,这才没有砸到他,就在他的脸沉下去的一刹那,扑在外面的手猛地被人抓住了,俞更生好不容易才将他的脸从泥浆里拉上来,秦苏面目全非,嘴里也都溢进了泥浆,急促的往外吐着口水。
小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地上的木头拖了过来,俞更生将他的手又扣到另一块石头上,秦苏总算又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俞更生现在是英雄了,当然得在救急的时候显出英雄气概来,他让小野站到一边,他娴熟的将木头插进沼泽,隐隐碰到他的腿了。
秦苏仿佛陷入柏油,粘稠的让他半分也迈不开腿,他咬着牙,过于激烈的表情变得面目狰狞,几乎将皱褶里的泥污都挤干净了,他总算踩到了木头,脚下有了底力,又在俞更生用力的拉扯下,总算有有惊无险的从沼泽里出来了,三人都累得虚脱了,气喘吁吁的躺在地上。
秦苏视线模糊不清,有脏东西涌进眼里,又疼又难受,针扎了似的,用手在脸上抹了一把,眼睛看得就更不清楚,他手忙脚乱的揉着眼,小野情急之下立刻抓住他的手,“别用手揉眼,脏东西会让你的眼睛感染发炎的!”
“她···她原来是个女的!”秦苏大吃一惊,他刚才应该是他这辈子最狼狈的时候,好不容易才见到个女人,却又偏偏是自己最丢人的时候,俞更生索性将秦苏交给小野照顾,“他是我朋友,铜弯太危险了,我是个男人,你想拿的药我去替你拿,在我回来之前,秦苏就暂时先交给你照顾了。”
“我也是男人,没我你行么?我眼睛很快就会好的。”秦苏眼睛又痒痒了,刚要抬手去揉,又被小野按住了,“你连你自己的眼睛都兼顾不了,去了岂不是拖后腿?要不你先在这儿等着,我让人过来接应你,他们会带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现在都世界末日了,哪有什么绝对安全的地方,要说有,天下地下只有两个地方,一个是天堂,一个是地狱!”秦苏眼睛迷迷糊糊的,什么也看不真切,他伸出手胡乱的摸索了几下,却无意中落到小野的胸口,丰盈又柔软的触感让他又下意识的用手抓了抓,小野刚要教训他,俞更生及时挡住,“他这不是眼睛不方便,不是故意冒犯你的,如果你真想帮我,就照我说的话去做,只要我拿到药,立刻会去找你的。”
铜湾
眼镜蛇稳操胜券,就等着顾玲自投罗网了,因为有杜横的情报,而且顾玲的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阮香香眼睁睁的看着顾明被吴刚绑了炸弹,霍丛说:“大小姐,这事儿你千万不要插手,吴刚的炸弹是没办法破解的,老大虽然说对你既往不咎,你要是横加干涉,他·····”
“我都不怕你还怕什么?想要当我的男人,如果连最起码的胆色都没有,我要你还有什么用?”阮香香彻彻底底变了,连她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能说出这么势力又粗鲁的话,霍丛没敢说什么,现在和她有了关系,看她的目光自然要比以前多了几分温度,“你让我打听的事儿我都打听好了,老大故意放顾玲进来,为的是瓮中捉鳖。”
“这个还用你说,傻子都能看出来,我救不了顾明,但我答应过他,不管怎么样,我都得保他姐姐一命,顾玲的为人相当谨小慎微,不到万不得已,不会铤而走险的,我想她的动机应该和顾明没多大关系。”阮香香对顾玲不太了解,但顾玲在孔杰的碉楼曾放弃过他,毕竟保障局方方面面几乎都由她一个人撑着,顾全的命对于保障局来说太微不足道了,她自然不会为了弟弟而将整个保障局陷入危难之中,霍丛低声说:“听说是为了来抢老大囤积在库房里的药品,保障局最近爆发了大量的尘肺病,要不是到了山穷水尽,顾玲也不会亲自冒险。”
“你是怎么知道保障局的消息?好像亲眼看到似的?”阮香香清澈的目光中分明含带了几分苛责和质问,“不是说好开诚布公的么?我把你当作自己人,你好像还为自己有所保留,今天要不是我顺口问了一句,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等顾玲中了我爸的圈套,等顾明和他姐姐全都死了以后你再假惺惺的做个事后诸葛亮?”
“大小姐,不是这样的!我是全心全意站在你的立场上替你着想。”霍丛神色急促的说,阮香香的手故意从锁骨上划过,“替我着想,那你知道我想要什么?我不想顾明死,更不想让他失望,我答应过他,不管情况有多危险,我都要想方设法保全她的性命,这才是你该为我着想的立场,其他所谓的着想都是你自作多情,我不会感激你的。”
“那天吴刚喝醉了,我也是无意中才听他说漏了嘴,他说杜横,就是救走保障局局长的那个人,他是老大的心腹,两年前秘密栽培的人,这次就是由他出谋划策,故意和老大淹了出苦肉计,为了骗取顾玲的信任,老大这才下了血本,将魁庆当作筹码押上去。”霍丛犹豫再三,还是将这个秘而不宣的秘密告诉她,阮香香大吃一惊,“以我爸的为人,即使再信任杜横的能力,也不会白白将魁庆当作筹码押出去,万一计划失败了,他就全军覆没,一个从来不做亏本生意的人,又怎么会放虎归山,给自己找麻烦?他一定是在魁庆身上动了什么手脚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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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做了什么我不清楚,吴刚说好像和新型病毒有关,即使魁庆回去了,也是个废人,而且注入到他体内的新型病毒尚未成熟,老大不过是在他身上做个实验,吴刚还说新型病毒目前存在一个难以攻克的缺陷,实验暂时陷入了瓶颈,唯一能破解的只有叶博士。”
霍丛和吴刚情同手足,吴刚又好大喜功,嘴上又没什么禁忌,但凡有什么动向,都会和他说,“叶博士的女儿叶叶和他一脉相承,魁庆现在就是个定时炸弹,叶叶必然会想方设法从他着手,而杜横就是老大的内应,地图也是他故意给顾玲的,库房的位置也标得清清楚楚。”
“怪不得我爸不慌不忙的,原来早就将内应打入保障局内部,一起里应外合算计顾玲。”阮香香的手紧紧的握住,这样残忍又奸恶的父亲还是让她措手不及,霍丛本想碰她,但手都抬起来了,最后还是忍住,慢慢的收回,“只要叶叶将缺陷找出来,实验室的专家就有把握突出重围,将新型病毒推到更高的标准,还有,杜横早在昨天晚上将顾玲此次的计划提前透露给了老大,所以老大才有足够的时间布下今天这个局,如果你想救她,我可以帮你这个忙,给她偷偷送个消息,至少在老大动手之前拉她一把,别再自投罗网,中了埋伏。”
“照这么说,囤积在库房里的药物就不该是真药?”
“那都是为了迷惑顾玲才故意码放的空箱子,真正的药早已转移到了地下室,这件事儿除了吴刚和其他极少数人知道外,并没有走漏消息,而且所有的戒备都集中在了库房。”霍丛说,阮香香点了点头,微微一笑,“很好,吴刚这个人嘴巴很不牢靠,那么重大的消息竟然随便乱说,你是我的男人,同样和吴刚在我爸身边做事儿,我的心当然是向着你了。”
霍丛的脸忽然红了,能被她这么抬举,自然受宠若惊,虽然知道她这么说只是为了巩固他的心思,好牵制着他乖乖为她办事,阮香香双手按在栏杆上,看着楼下进进出出的人,一副如临大敌,就要被人炒家灭口的样子,心里忽然有种莫名的罪恶感,他们手里的枪原本是为了保家卫国,现在却用来残害同类和仅剩不多的幸存者。
“吴刚手段过于凶残,丧尽天良,毫无人性,我爸身上背负的罪孽已经够多的了,迟早得下地狱,但他终究是我爸,他不近人情,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自取灭亡,吴刚心狠手辣,无所不用其极,我之前就很讨厌他,既然看不顺眼,那就将他一脚踢开,换上看得顺眼的人取而代之,而且他的耿耿忠心只会让我爸在罪恶中越陷越深,我要拯救他!你能明白我此时此刻的心情么?”阮香香的的确确是想通过自己的方式来拯救自己那个执迷不悟的父亲,霍丛不再说什么,“这件事儿你怎么吩咐我就怎么做。”
“你什么都不要做,我爸和吴刚那么乖觉,你要是出面,很容易露出马脚,万一再顺藤摸瓜,将我们俩的事给牵扯出来,我顶多被关上几个月,你就性命不保了,你真心实意对我,我自然也会为你考虑,从今以后我们就是一体,但还有是几个小忙由你在暗中搭把手才能滴水不漏。”
阮香香说完就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嘴唇随后又蜻蜓点水似的从他耳畔上掠过,霍丛神情怔了一下,虽然没有流露出完全的惊恐,但他的手却颤抖了,在阮香香温柔又魅惑的眼神中终于下定决心,顾明被吴刚趾高气扬的推到门楼上,还不时的用手拍打他的脸。
顾明冷不丁的往他脸上吐了口血水,吴刚恼羞成怒,一巴掌就将坐在轮椅里的顾明打到了地上,眼镜蛇瞪了他一眼,吴刚这才急忙将顾明又抱到轮椅上,他趁眼镜蛇回过头去的间隙,又狠狠的用手戳了下他的脑袋,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阮香捍的指甲紧紧的抠入木质的栏杆上,吴刚得意忘形的白了顾明一眼,无意中发现站在楼上的阮香香,他知道顾明是阮香香的朋友,想来刚才的小动作也被她看在眼里,眼里闪过几分心虚和尴尬,但他不过是奉命行事,上头还有老大给他当家作主,他也没什么好怕的。
阮香香并没有生气,微若涟漪的笑容对他却是绝无仅有的好脸色,吴刚狐疑,阮香香见他眼神直勾勾的,仿佛被时间凝固,她的手从栏杆上松开,但指甲却因为刚才的用力而隐隐作痛,都说长的漂亮是长与生俱来的优势,以前她不屑一顾,那是因为她想要的还不需要美貌保驾护航,现在看来还真是这样。
以前就有人告诉过她,漂亮的女人是男人基因里最大的缺陷,所以才会有英雄难过美人关的说法,吴刚抿了抿嘴唇,眼里的色迷在阮香香的笑容虽越来越大胆,心猿意马,她看出来了,也看出只要她将用在霍丛身上的功夫随便挑一两样用在他身上,他就会像霍丛那样色迷心窍,成为她的傀儡,乖乖听话的。

第二十六章 一触即发
顾玲和孔杰以及胖鹏几乎没费多大力气就进入了仓库区域,眼镜蛇的库房错综复杂,如果没有地图指引或熟悉的人导航,很容易迷失方向,孔杰心有余悸的说:“我们进来的会不会太顺利了?怎么看怎么觉得你是请君入瓮!你到底有没有把握?”
“我要是有百分百的把握,那我还带着你干什么?我们费了那么大功夫才进来,不是来观光的,你得在关键时刻助我一臂之力!这才是你来这儿的价值和意义!要不然我拖着一个废物岂不是自找麻烦?”顾玲瞪了他一眼,孔杰被她这么一呛,无话可说,看了看四周,讪讪的说:“你就不怕我从中作梗,这儿是眼镜蛇的地盘,你还是偷偷摸摸进来的,眼下还不知道多少人在监视器面前监控你的一举一动,我要是想摆你一道,你还能把我怎么着?相信眼镜蛇·····”
“光是胖鹏的一条腿就迫使你和我一起摧锋陷阵了,更何况你还有那么多的兄弟在我手的人手上,我是无所谓,不管拖多久,只要拿到药,怎么着都行,我先前的话你是听到的,能否保全你兄弟的命,你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听到他们恭恭敬敬的叫你老大,这得看你有多大诚意让他们活下去,乱世不容易,能活着就更不容易了,叫你一声大哥,你就是他们的衣食父母。”
顾玲知道他吃软不吃硬,吃几句好听话又不掉半斤肉,又能哄他乖乖听话,委屈一下自己也没什么大不了,“哪有父母不管自己孩子死活的,要是有,那也是极少数的,而我个人也坚定不移的认为你的人性还没达到自私残忍,见死不救的程度,你说你想摆我一道,然后和眼镜蛇同流合污,我不是故意拍你马屁的,以你目前残留的良心来看,还没达到人人得而诛之,能入得了眼镜蛇眼里的人,你得将自己的兄弟一个个都亲手杀光了,这才能达到和他一样泯灭人性的标准,万一你心慈手软,完不成他的任务,招你入门,不就成自找麻烦,引狼入室了么?你当他傻?”
“到底是做局长的人,连拍马屁也能拍出比别人高出很多水准的风格,听得我真是大快人心,但····好吧!那我就看在我兄弟的份上帮你一把,但丑话说在前面,我的兄弟要是少根毫毛,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的。”孔杰心里明白,顾玲之所以屈尊就卑给他拍马屁,为的还是保障局的幸存者,像她这么高傲又冷漠的人能放下架子讨好他,也是她的气度,当下谈不上感动,但还是有几分敬畏油然而生,顾玲瞪他,“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用你的话来说,万一看出感情谁负责?”
“你有感情么?开玩笑!”孔杰和顾玲小心翼翼的进入库房,顾玲打开地图,指着前面的红色大门说:“要是地图没错的话,前面那个应该就是囤放药品的地方。”
“杜横那个人,能信得过么?他可是眼镜蛇派来的奸细!”孔杰一脸狐疑,脚却往后面退了一步,顾玲眼神忽然变得高深莫测,“这就是我带您来的原因,我信不过他,不是由您给我打前站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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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开什么玩笑!我什么时候答应给你打前站,别以为你控制了我,就有权利对我为所欲为!还有,别那么客气,你要是真客气,自己一个人进去,让我给你挡子弹,当替死鬼,这么缺德的招数也只有你才能使得出来。”孔杰上了贼船,上不去也下不来,顾玲将地图交到他手上,“你刚才说了,我们进来的太容易,恐怕杜横早就给眼镜蛇打过关照,这是故意放我们进来的,我们手上有地图,可以轻而易举的进入库房,如果你是眼镜蛇,你会准备什么招数应对!”
“当然是将药品转移到其他地方,眼镜蛇要是还有点脑子的话,必然会认定我们会长驱直入,毕竟我们就是奔着药品来的,杜横那个奸细应该早就提醒他设防了,我要是他,当然会在库房的各个角落布下重兵,只等着我们主动送上门,一旦落进圈套,这个游戏就结束了。”
孔杰方方面面的因素都想到了,以他的才智,想到这一层,也没什么难的,“剩下的就是关门打狗!但····但稍有点智商的人都会想到,既然都已经知道杜横是奸细了,还提供了地图,他请君入瓮的迹象又那么明显,那么摆放药品的库房自然就是个幌子,我进去就得被里面的人打成筛子眼,我知道你是想到了这一层,只是不确定而已,这才用激将法骗我给你去当替死鬼。”
“地下室一个有十三个房间,我没有太多的时间去一间间检查,还得将药品搬出去!其实也没什么,我的时间耗得起,你就耗不起了,现在你的兄弟们还剩下一小时,过了这个点儿,每隔十分钟就得有个人因为你的反叛和不负责任而丧命,威胁的话说多了也没意思,但你最好清楚自己的处境,我们俩的私帐等出去了慢慢算,但眼下,你没得选。”
顾玲知道他反复无常,但这个人却又是个人才,有他相助,事半功倍不说,也能增加这件事儿的成功率,孔杰看了眼跟在身后面色苍白的胖鹏,他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也有自己的畏惧,就算那帮兄弟被顾玲威胁了又怎么样,在一起的时候是兄弟,分道扬镳了谁还认得谁?这年头,兄弟相残,父母将自己的孩子或病死的孩子煮了吃的也不是没有,他是他们口口声声叫的老大没错,但他不是金刚不坏之身,子弹打进来,照样死翘翘。
“老大!怎么了?”胖鹏小心翼翼的问,孔杰神情里闪过一丝惊慌,“没···没什么,这儿门不能进!是个陷阱!”
“哦,老大,你走到最前面会不会太危险,要不我走在前面,要是有子弹飞过来,我还能替你挡一下。”胖鹏一脸认真,孔杰躲过顾玲和他的眼睛,低下头,忽然责怪自己刚才一闪而过的想法太自私,“我是老大嘛,怎么能让你走在最前面,要是在危险面前还让你往前冲,成了贪生怕死之徒。你都比我有资格当老大,我还有什么脸承受你们的尊重?”
“老大,贪生怕死不是错,只是人和人不一样,有你在,我们大家伙都能保个平安,你也能给我们赚一方净土,所以不是敢走在前面的人就有资本当大哥,而是有但当和能力的人才能当大哥,我死了不要紧,但大家伙不能没有你,要是你没了,我们就是一盘散沙,还得继续从前命不保夕的日子,我是真的过怕了,你看我自从跟了你,都比以前胖了许多,就是保障局也找不出几个能在体重上和我一争高下的人!瘦得那个可怜。”
胖鹏发自内心的说,孔杰喉咙干涩,顾玲就坡下驴说:“别这么说保障局的人,等咱们凯旋而归,你们就是保障局的人,只要你们规规矩矩的,不给我惹是生非,你们的老大自然还是你们的老大,不会有人干涉你们的团队,这也是合约上的条件,只要孔老大心里有你们,自然会尽心尽力替你们争取到这个权利,至少以后再也不用担心粮食问题。”
“真的么?”胖鹏惨白的脸上掠过笑容,孔杰很感谢顾玲的善意,顾玲的说法虽然趁热打铁的嫌疑多了点儿,却还是被她浅浅感动了一把,眼里的神色起了波澜,嘴上却还是不动声色的说:“本来就是。”
铜湾外围
俞更生独自一个人来到了铜湾,就在他准备找机会翻墙进去时,肩膀忽然被人碰了下,却是小野,她扎着高高的马尾,应该是回去过,因为她换了身更性感紧身的衣服,胸口波涛汹涌,鸿沟分明,单薄又狭窄的吊带仿佛就要承受不住胸口喷薄欲出的力量,俞更生的两只眼睛仿佛被牵制住似的,半天没反应过来。
小野将手按在肩膀上,胳膊恰到好处的将胸口遮住了,但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诱惑力更让人措手不及,故意清了清嗓门,俞更生猛然醒悟,尴尬又局促的回避让他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着,讪讪的说:“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帮忙照顾我朋友的么?”
“他有阿雄照顾,有吃有喝的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我····爷爷又吐血了,病情迫在眉睫,必须迟早拿到药,不管怎么说,我也不能让你一个人冒险。”小野将一个沉甸甸的袋子交给他,“这是子弹!刚好你缺这个,是阿雄让我交给你的!他以前也有一杆猎枪,后来在逃亡的时候被野猪咬断了,剩下的子弹也就没什么用了,而且没有子弹的猎枪还不如一个棒槌来得好使。”
“不说这个了!我们得想个办法混到里面去才行,然后还得找出药品具体囤放的位置,不过眼镜蛇的大楼上上下下得有五六层,范围太大,要是没个向导什么的,容易迷路不说,还得你没头苍蝇到处乱转,运气好了还能瞎猫碰上死耗子,要是点背,撞到眼镜蛇的枪口上,那我们就有去无回了。”俞更生将子弹上膛,又将剩下的塞进口袋,得有个熟人才能蒙混过关,他脑子里忽然闪出一个人来,那就是眼镜蛇的女儿香香。
“小野,我有办法怎么进去了!”俞更生用手指了指二十几米处有两个鬼鬼祟祟的影子,小野定神一看,冷笑说:“那不是何大培和他女儿么?”
“你认识?你不是说你从外地来的么?他们得罪过你?”俞更生从她冷嘲热讽的表情里看出这两人绝非善类,小野诡异一笑,“这两个人其实并非亲父女,小小珠是何大培从小捡来的弃婴,对她不算不错,今年也快二十岁了,何大培以前被阿雄打断过腿,说他是好人,却经常偷鸡摸狗,专干见不得人的勾当,邪魔外道,坑蒙拐骗什么都来,要说他是坏人,他也曾有几次在别人遭遇打劫的时候见义勇为,最后还没趁火打劫,勒索钱财,坦坦荡荡也还勉强算个人。”
“他们两个来眼镜蛇这儿是为了什么?浑水摸鱼?但敢来眼镜蛇地界浑水摸鱼的,他们的胆子未免太大了些。”俞更生狐疑,小野蹑手蹑脚的靠近,俞更生也紧随其后,就在这时,趴在石头后面的老头向身后的女儿招了招手,“小小珠,过来,帮老色一把。”
“爸···我···”
“我什么我,快点儿!我就要撑不住了,真不知道哪个王八蛋把这盖井压得这么重,快要累死老子了!快!”何大培龇牙咧嘴的说,他见身后的女儿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回头一看却大惊失色,小小珠被人从后面勒住脖子,还有一把锋利的刀贴在她的皮肤上,而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是冤家路窄,曾经将他腿打断的龙小野,她还有个虎背熊腰的表哥阿雄,那双手孔武有力,差点就拧断他的脖子,何大培惊慌失措之下,盖板忽然从手上滑落,然后嘭的一声,他猛地甩着手,小野冷笑说:“也没压着你,你这戏演的是不是太浮夸了?”
“没压着,没压着!”何大培心有余悸的看到在盖板的缝隙里压着一块砖头,要不然那么重的盖板,只一下就能将他的手掌完全切断,俞更生眼疾手快,还好在千钧一发之际将砖头塞进去,何大培五十几岁,那双浑浊而布满皱纹的眼睛却和其他同龄人不同,有股精明而敏锐的活力,让人一看就觉得是个经验丰富且狡猾善变的老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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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大培看到女儿被小野控制,又看向刚才在关键时刻救下他手掌的俞更生,昏黄而浑浊的眼珠在凹陷的眼眶里灵活的转动几下,笑呵呵的说:“这么巧,上次分别的时候我就说我们还会见面的,你看这世界真小,说见就见着了,不野姑娘,上次的事儿是我一时糊涂,做错事儿的人是我,小小珠还是个孩子,你这样咄咄逼人,拿刀架在她脖子上,会给她幼小的心灵蒙上一层不健康的阴影,孩子晚上会做恶梦的,要不我换她,有什么都冲着我来!你要杀要剐,只要你高兴,把我削成酸菜鱼也没关系。”
“小野,她还是个孩子,先放了她,现在就他们两个人,我们手上还有枪,不会有事儿的。”俞更生也觉得小野这么做对孩子不公平,小小珠双手紧紧的扒在小野的胳膊上,苦苦哀求说:“小野姐姐,轻点儿,刀尖扎着了,疼!”
“你看孩子都喊疼了,细皮嫩肉可经不住折腾的!”何大增急得眼泪都快闪出来,就在小野松手的一刹那,小小珠猛地抓住小野的胳膊,随后就是一个过肩摔,而小野手上的匕首也不知什么时候落到了她手上,小小珠从小就跟着何大培走江湖,是从大风大浪上踩过来的,这点儿威胁对她来说自然算不得什么。

第二十七章 碰壁
就在俞更生举起猎枪时,小小珠却压在小野身上,刀刃也同样架在小野的脖子上,不过她动作更狠辣,锋利的刀刃隐隐伤到了皮肤,有血从刀口下源源不断的渗出来,何大培怕她失了分寸,真伤到了小野,上次被大雄暴打的情景历历在目,他可不想下半辈子都活在大雄的追杀之中,要是小小珠落到他的手上,那个大块头粗暴无礼,目中无人,下手没轻没重的,怕是小小珠承受不住。
“小小珠,注意点儿分寸!你也别动,小子,别看了,说的就是你,把枪放下,老老实实不吃亏,明白不?”何大培还是挺感激他刚才出手相助的恩情,“深更半夜敢在这儿出现的都算不上是好人,我看上去就更不像是好人了,相信你从小野对我的差评中多多少少对我有点概念,别的话就不多说了,今天晚上我还件儿十万火急的事要做,只要你们不纠缠,我就放你们走,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谁也别挡谁的道,互不干涉行不?”
“爸,还能就将他们扔在外面?马上又得卷沙尘暴!”小小珠冻得直搓手,何大培看了眼黑沉沉的天,狂风呼啸,他寥寥无几的头发也被吹得倒竖,仿佛被拔得差不多的鸡毛,还剩下零零星星扎在布满伤痕的头皮上,“你这丫头怎么听不懂话?刚才不是说了么?井水不犯河水?先弄进地道里避避风,外面实在太冷了,这鬼天气真是越来越要人命了。”
何大培又厥着屁股,用上吃奶的劲儿终于将盖板掀开了,上面还缠绕着纵横交错的苔藓和早已枯死的藤蔓,显然他们很久没来这儿光顾了,或许是何大培的裤子穿得时间长,纤维磨损的厉害,又或者他将体内的洪荒之力全都排山倒海倒出来,屁股上所聚集的力量首当其冲。
只听“噗”的一声闷响,他高高厥着的屁股忽然撕裂出一条尴尬的口子,露出里面千疮百孔的内裤,由于从买来的那一天就没脱下,更没有清洗,早已看不清原来的颜色,大大小小的窟窿眼儿更是让人无法想像它们是怎么形成的,他怔了下,在察觉到后面有大量的冷风灌入屁股,凉飕飕的,这才恍然大悟——裤子的后缝开裂了。
惊慌失措的用手捂着屁股,小小珠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飞出来了,最后蹲在地上哈哈大笑,何大培那张老脸白一阵红一阵,窘迫的都想一下子扎进地道里摔死算了,他紧紧的抓住屁股上的缝,小小珠越想越好笑,何大培没好气的说:“你这丫头笑什么!这有什么好笑的!见过那么多世面怎么还·····真是的,怎么会突然爆掉!都怪这裤子质量不好,早就该换的,哎呀,你别笑了,再笑就要笑成神经病了!真是没大没小,老爸这么尴尬你还不帮忙兜着点儿!这不是让别人看笑话!多尴尬这个!小野姑娘,这是突发情况,千万不要见怪,呵呵。”
小小珠和何大培小心翼翼的将两人送入地道,俞更生和小野相互交换了个眼色,刚好中了他们的下怀,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捷径,小小珠打开安置在石壁上的开关,这儿的一切井然有序,她回过头来看了眼小野,“姐姐,我和爸是次不是故意要偷你们的呼吸机,就是因为这台呼吸机,我们这儿好几个人都从死亡边缘又有惊无险缓回来了,他们虽然没有你们尊贵,都是普普通通的小百姓,但他们也有尊严,世界再残酷,就算没有希望也得认真努力的活下去,或许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这片面目全非的土地上又会有新的生机,所以,你千万不要怪我们。”
“你们是怎么知道这儿有条密道的?”小野好奇的问,小小珠看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她脖子上那条鲜血已经凝固的伤口,这时走在前面的何大培向她使了个眼色,责怪她的话太多,小小珠抿了抿嘴,拿走俞更生的猎枪,斜挂的肩膀上,她不会用弓,而且小野也不是她能惹得起的,也就没敢拿,只是远远的放在一边,岔开话题说:“你们先在这儿呆一会儿,我们上去拿点东西就回来。”
俞更生见他们两个顺着幽深又阴影的暗道离开了,他双手用力的绞了几下,很轻易就将绳子挣脱,随后又将小野的绳子解开,看向她的脖子说:“没事吧?还痛不痛?”
“我怎么觉得何大培背后是不是有个什么组织?而且这条地道直通眼镜蛇的地下室,看它石壁上的痕迹,角落上到处都是灰尘和蜘蛛网,地上还有许多脚印,应该很早之前就已经开凿完成了,只是他们在眼镜蛇的眼皮子底下是怎么瞒天过海的?”
小野不可思议的说,俞更生忽然眼前一亮,从角落里捡起一片勋章,上面细有十字架,下面环绕着橄榄枝和展翅高飞的鸽子,的确很像一个救助组织的象征,“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却是最安全的所在,我想他们一定也是去搞药品的。”
内部
阮香香手里拿着笔记本,目不转睛的盯着十多个监控视频,顾玲的身影已经在库房附近出现了,但她并没有按照父亲的预想而进入库房,而顾明则被吴刚控制在了门楼上,父亲为顾玲准备了一出猫捉老鼠的游戏,大门自从顾玲进入后就封闭了,这坐六层高的大楼就像一个迷宫,每层楼都会有二三十个房间相互连接,要是没有熟悉地形的人作向导,很容易迷失方向,被困死在里面,而顾明是父亲用来对付顾玲的二手准备,不管顾玲是否能拿直药品或全身而退,顾明都活不成了。
吴刚从门楼上下来后,直接去给眼镜蛇复命,但眼镜蛇被实验室的人叫走了,实验出了点问题,他闲来无事,又去了关押陈宵的牢房,监控里的陈箫盘腿坐在床上,床头上的被褥被碟得整整齐齐,他向来有条不紊,即使锒铛入狱,他还是将自己保持的和从前一样优雅和镇定,仿佛无论身在哪儿都像是呆在自己家里那般随意,闭目养神的样子都不像是在坐牢,而是忙里偷闲,度假散心来着的。
阮香香见时间差不多了,吴刚趾高气扬的站在牢房外面故意嘲讽陈箫,陈箫越是不为所动,他就越狂暴,甚至还打开了牢门,想要趁眼镜蛇不在,狠狠教训他一顿,毕竟他现在背负吃里扒外的罪名,就算失手将他打死了,眼镜蛇顶多嘴上骂他几句,也不会将他怎么样的。
毕竟眼镜蛇认定陈箫和保障局的顾玲有一腿,光是三番两次救她的举动就已经足够说明他俩非同一般的关系,他曾经是眼镜蛇的心腹和左膀右臂没错,但物是人非,此一时彼一时,眼镜蛇早就在心里给他判了死刑,要不是看在阮香香对他一往情深的份上,他哪还有机会坐在牢房里修身养性?
楼主:紫慕流沙  时间:2021-04-08 11:47:13
“你们想干什么!放开我!”外面忽然传来阮香香惊慌失措的声音,陈箫猛地睁开眼,吴刚故意用枪指了指陈箫,示意他稍安勿躁,他不喜欢的人,就不要假惺惺故作关怀,他无心,别人会当有意的,陈箫毫无畏惧的盯着他看,仿佛飞剑穿透他的眼睛,吴刚做贼心虚,他知道眼镜蛇不会留他太久。
即使有阮香香死皮赖脸的求他高抬贵手,以后不是被软禁,就是被打回原形,不可能再有昔日的风光,而他自认为无论是能力和才干都不在陈箫之下,要不是有他这颗绊脚石挡道,他也不至于混了那么多年还是个被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卒子。
眼下就是他咸鱼翻身的机会,趁机将他杀了,就算眼镜蛇追究起来,他也有办法推脱,毕竟顾玲就在楼里,眼镜蛇虽然布下天罗地网,但她岂能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人,只要抓住陈箫和她狼狈为奸的证据,他预备给他的下场也就死不足惜了。
吴刚沾沾自喜,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之中,阮香香到底是眼镜蛇的女儿,这个功劳怎么能让他占去呢!就是连担心的便宜也不能让他擦边,他在离开的时候,故意打开了门锁,只要他出去,或者顾玲进来,他们俩的关系就会被监控录下,作为呈堂证供来定他通敌叛门的罪。
吴刚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你好好呆着,这儿的监控会将你的一举一动全录下来,老大没能把你怎么着,那是看在他女儿香香的份上,现在香香在外面大喊大叫,必然是有人趁火打劫,你要是真想救她,就出去,如果想要证明自己是清楚的,那就乖乖的呆在里面,你的香香以后也会是我的香香,我去帮你瞧瞧怎么回事儿,但我给你机会了,日后你的香香要是知道你为了保全自己竟然见死不救,会不会伤心,会不会将你奉为神灵的印象像狗屎一样抹除干净!”
“敢在老大地盘上动他女儿的人,自然不是我能对付得了的人,出去只会送死,我要是死了,吃里扒外的罪名就得永远刻在我的墓碑上,再也没有机会给自己洗白了,况且我现在是囚犯,就得老老实实呆在我该呆的地方,这是香香的家,又有老大亲自坐镇,再大的乱子又能乱成什么样?”
陈箫心惊肉跳,他从来就没有生过背叛眼镜蛇的心思,救顾玲,纯粹是为了还报她先前的救命之恩,不过礼尚往来而已,没想到却招来眼镜蛇的误会,吴刚的陷害,连他自己也莫名其妙,“你说得没错,我要是出去了,万一碰上了顾玲,或者再惹出什么乱子,我就真的百口莫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还真看不出来,你也有贪生怕死的时候。”吴刚的脸别扭的抽搐了几下,似乎没想到陈箫会坐视不管,还拿坐牢当幌子不出去,陈箫知道他千方百计想要抓住他的小辫子,自然不会钻进他的圈套,“倒是你,要是香香在你的眼皮底下···这儿是有监控的,香香尖叫的声音必然也会被录进去,保护她是你义不容辞的责任,她要是少了半根毫毛,老大第一个唯你是问,我也一定会在临死之前弄死你,刚好给我当垫背的!在你给香香保驾护航,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再说了,香香要是在你手上有个三长两短,你以为你还有苟延残喘的机会,老大思来想去,还得用我,那你生前死后想要从我身上算计的东西,可是一样也没得逞。”
吴刚本想奚落羞辱他一番,反而被他三言两语说得好像真摊上了大事儿,他不敢怠慢,要是阮香香真出了事儿,眼镜蛇当然第一个找他算帐,最后占便宜的还是陈箫,他可是里里外外都赔光了,他在走出囚牢之前还镇定自若,出了门,就是惊慌失措的到处寻找阮香香的踪影。
“有没有看到香香?”吴刚一把抓住身边的一个小个子男人,是霍丛身边的人,他摇了摇头,随后仿佛想起了什么,急切的说:“不是被你的人带走了么?”
“我的人?”吴刚一脸狐疑,那人说:“大小姐想去门楼去顾明,没想到却被你的手下发现了,就强行将她扭送去了房间,香香还嚷嚷着说······”
“她说什么?”吴刚听他这么说,心里就有了底,他早就算准阮香香会来这么一手,手下将她强行送回房间也是必须的,论起来也是理所当然的,他和霍丛情同手足,地位比他稍逊些,所以平时就以大哥自居,对他格外关照,他手底下有两三个兄弟,对他的话自然是深信不疑,“你别支支吾吾的,她都说什么了?”
“她说顾明要是死了,有朝一日,她一定会杀了你给他报仇,还要去老大那儿揭发你平时弄虚作假的事情,她还说只要去老大那儿撒撒娇,不管什么要求,老大都会有求必应的,吴哥,我看您还是小心点儿,大小姐真的不是您能惹得起的!”
瘦子小心翼翼的说,生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顾明是她的好朋友,眼下她也无能为力,只能将气愤全都撒在你一个人身上,虽说不公平,但人家终究是老大的掌上明珠,平时娇生惯养惯了,她要是动起真格来,故意在老大面前说你的坏话,煽风点火,挑拨离间,就怕您以后再怎么努力,也会被她揪下来打回解放前的,您之前辛辛苦苦为老大立下的汗马功劳不就前功尽弃了么?”
吴刚将他打发走,看来这个阮香香和陈箫都是一路货色,没一个省油的灯,看来他得亲自给阮香香一个下马威才是,她是老大的女儿没错,好在老大现在对她失望头顶,早就失去了从前的耐心,她心里惦念的两个人都是老大深恶痛绝的人。
以老大的手段,早晚有一天会将这个女儿也变成实验室的小白鼠,但也有另一个可能,阮香香学聪明了,不再和老大针锋相对,而是假意归回原来乖乖女的形象,取得老大的欢心后,老大终究会迁就自己的亲女儿,阮香香要是想借刀杀人,他可是防不胜防,只有任人宰割的命运了。
吴刚心里打定了主意,直接就去了阮香香的房间,他的两个手下正手足无措的站在门口,脸上还有几道触目惊心的抓痕,房间里还不时的停来阮香香破口大骂的声音以及要将他们一行人如何怎样的咒骂,显然是疯了。
“你们在外面看着,不管发生什么事儿都不要进来!都机灵点儿!”吴刚向他的两个显然受到惊吓的手下使了个眼色,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吴刚拍了拍他们的肩膀,一副委以重任的样子,两人点了点头,吴刚目光警惕的向四处看了看,确定没人,这才鬼鬼祟祟的推门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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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一吻定情
库房
顾玲和孔杰分头行动,地图上已经清清楚楚的标识出各个地下室的方位,得一间间的摸排,孔杰和胖鹏一起往右边三间搜寻,十分钟后不管有没有找着,都得在门口汇聚,顾玲放到了一个守卫,换上他的衣服,装模作样的走进走廊,她小心翼翼的避开摄像头,眼镜蛇故意放她进来,她的一举一动必然会在他的监视之中。
这时前面两个男人鬼鬼祟祟的推着餐车,其中一个从口袋里摸出一个被叠成三角形的红色小纸包,推车的人则左右观望,见附近没人,就将盖子打开,拿纸包的人迅速的将红纸中黑褐色的药粉手忙脚乱的混入饭锅中,随后又用勺子轻轻搅拌了几下,做完这一切后,两人又不动声色的推着餐车进入了电梯,显然下面还有一层。
顾玲狐疑,地下室的下层到底住了什么人?还被人下药,必然是犯了死罪却又没能处置的囚徒了,看饭香的气味儿很像山寨瓦香鸡,好吃到令人发指,她也是很久之前才有幸吃过一次,能有这样特殊待遇的,必然是重量级的囚犯,顾玲嘴角忽然掠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不假思索就跟了上去。
“箫哥,吃饭了!今天加了菜,是你最爱吃的瓦香鸡,大小姐担心您吃不好,特意交待厨房做的。”两人将牢房打开,没想到却没上锁,陈箫依然坐在床上正襟危坐,吃到声音,这才慢慢的睁开眼,“我没胃口,你们吃吧!”
“这是大小姐对您的一片心意,您要是不吃,就是糟蹋了大小姐的心意,想来箫哥您是知道的,大小姐为了救您那可是费尽心机,还和老大闹翻了脸,当着很多人的面,还挨了一耳光,打得那可真是光听着都觉得疼。”其中一人说着就用抹布搭在大砂锅的两只耳朵,随后稳稳的放在桌子上,另一个则送来两种酱菜和筷子,还有一瓶五粮液,准备就绪,揭开锅盖,诱人的香气仿佛钩子似的,直直的勾住人的嗅觉和口水,陈箫从床上下来,“难得她到现在还能想着我。”
“咱们这儿谁不知道大小姐最喜欢你了,为了救你不惜赴汤蹈火,这样勇敢又漂亮的女人真的不多见了,而且从来不端架子,没什么公主病,性格又特别温柔,小鸟依人,人见人爱,要我说,箫哥的命就是好,竟然能得到大小姐的爱慕,大小姐要是能正眼看我一眼,我就算死了也无怨无悔。”
男人拼命的迎合他,陈箫看了眼大半锅的鸡肉,肥嫩的肉被烤得焦黄脆香,浓香的汁液被包裹在四周,翘起的鸡皮在灯光下泛出油腻又暗黑的油光,扑鼻的香气浓郁又粘稠,立刻就充满湿润的房间塞满了,令人垂涎欲滴,就是躲在外面的顾玲也不由自主的咽了几下口水。
“箫哥,你怎么不吃?难道你还在责怪大小姐没能将您救出去?在来给您送餐之前,大小姐就让我们哥们儿给箫哥带句话,她说眼下发生很多让她措手不及的事儿,等抓住保障局的顾玲,等老大心情好点儿,她一定会救您出去的,所以在这段期间,还希望箫哥能为了她好好保住自己,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这辈子都不会开心的。”
“她当真这么说?”陈箫认得这两个人,的的确确是眼镜蛇派去保护阮香香的护卫,以前还在阮香香那儿见过几次,一直井水不犯河水,平时也很少有见面的机会,顶多也就是个脸熟的关系。
陈箫虽然对阮香香没什么兴趣,但是对于她是什么个性人,他却了如指掌,被眼镜蛇当众打过,这么丢人现眼的事儿,怎么着也得闷在房间里哭上好几天的,又怎么会派人给他送吃的,而且这两个人又都是眼镜蛇精挑细选出来的护卫,保护阮香香的同时也监视她,陈箫接过筷子,目光敏锐的他立刻就发现锅边上残留着一小片黑褐色的粉末,虽然鸡肉浓郁的香气铺天盖地,要是他连老鼠药的气味也分辨不出来,被人不明不白毒死了也活该。
顾玲悄无声息的从门缝里挤进来,陈箫用筷子夹起一块鸡腿,离他最近的人特地给他倒了杯酒,笑着说:“箫哥,听说您的酒量是咱们这儿最好的,人称千杯不醉,一口气能喝下两斤二锅头,还喝死过想挑战您记录的人,来,我给您斟上一杯,这可是难得的五粮液,一般人都喝不上,也就是您才有资本尝尝味儿。”
“好酒还得高人尝才不算糟蹋。”另一个跟在后面附和,顾玲将门掩上,其中一个忽然发现门口的人,一脸戒备的说:“你什么时候进来的?这是你能随随便便进来的地方么,滚出去!”
“是得有人滚出去,但这个人不是我!”顾玲身上穿着警卫服,陈箫在她进门的一瞬间就注意到她了,那两人相互看了一眼,随后拿出枪想要向她开枪,“谁派你来的!不说打死你!”
“你得好好回答陈箫,是谁指使你们给他下毒的!”顾玲不紧不慢的看着他们,随后用手指向头顶上的摄像头,“这儿有摄像头,最好小心点儿,我在外面也将你们下毒的过程拍了下来!谁揭盖子,谁往里面撒药粉的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枪在你们手上,你们可以开枪,但这件事儿涉及到陈箫,又涉及到阮香香,我听说她喜欢陈箫已经喜欢到和自己的父亲反目成仇了,她要是下毒也就两种情况,要不是因爱生恨,要不就是你们奉了谁的命令却又打着她的旗号杀人灭口,阮香香是眼镜蛇的女儿,你们又都是给眼镜蛇卖命的,敢踩在阮香香头上为所欲为的,给你们撑腰的必然就是眼镜蛇了。”
陈箫将筷子放下,他是真没想到顾玲会来找他,不知是意外还是和外面传说的一样,是来偷药品的,当下也没表态,想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顾玲漫不经心的瞅了他一眼,责怪他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好歹也在关键时刻告诉他饭菜里有毒。
那两人面面相觑,但他们从未见过顾玲,只知道这个女人气势磅礴,并非普通人,却没能将她和顾玲想到一块儿,顾玲说:“我手上的视频要是落到阮香香手上,你们猜她会用什么办法给她的心上人报仇?她可能这辈子都翻不出她父亲的手掌心,但对付你们两个无名小卒却是绰绰有余,而且这件事儿要是真闹起来,你们还能天真的认为眼镜蛇会给你们主持公道,从而彻底激化他和女儿之间的父女关系?”
“杀了她!”其中一个说,另一个立刻扣下扳机,顾玲身后就是预防犯人逃跑的钢板,子弹无法穿透,顾玲出其不意的蹲下,子弹打中钢板后又猛地反弹,最后却准确无误的打入那人的心口,剩下的另一个人大惊失色,还没等他将枪口抬起来,胳膊忽然传来激烈的疼痛,却是被顾玲用刀划出一条口子,手上的枪也随之摔下来,顾玲的脚又细又长,轻而易举的就将枪勾住,往上一踢,刚好落在她的手上,而枪口也刚好抵在那人的太阳穴上。
“你什么意思?要不是你就被他们毒死了,刚才那么危险,你竟然坐视不管!”顾玲看着陈箫依然端端正正的坐在凳子上,似乎注意力都在酒上,仿佛刚才的事儿和他无关,他什么也没看到,陈箫冷冷的看着她,“我还想问你什么意思?你知道你莫名其妙闯进来会给我造成多大的误会?我就是因为这个误会才被关在这儿!你是老大要抓的人,现在又在我的监牢里杀了人,我还能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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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箫!有你这样的么?救人不落好,我还落个多管闲事儿的骂名?”顾玲骂他没良心,陈箫起身,没好气的将酒杯扔到桌上,随后晃悠了几下,从桌子边缘摔到地上,“咣当”一声四分五裂,陈箫面无表情,“我的事儿我自己会处理!下毒这种下三滥不管做得有多隐蔽,总会留下破绽,我原本有办法将这个危机摆平掉,现在却被你莫名其妙的搞砸了,你以为你是谁?给我惹了那么大的麻烦,难不成还让我感谢你?”
“好,是我自作多情,不管怎么说我刚才总算是救了你,不管你承不承认,反正···反正···我这个人不喜欢欠别人的,你上次救了我一命,这次就当是还了人情,你要是觉得我给你添麻烦,现在就可以将我抓到眼镜蛇那儿邀功求赏!抓住了我,你就能洗白你的嫌疑,重新获取眼镜蛇的重用!”顾玲说着就将手里的枪扔到地上,一副束手就擒的样子,陈箫意味深长的点点头,“这个主意不错!抓住了你,一切就都结束了,我也不必再呆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活受罪!”
这时躺在地上剧烈抽搐的人忽然站了起来,捡起顾玲扔在地上的枪,顾玲纹丝不动,就在那男人开枪时,他的脖子上忽然被一块白色的瓷片划出一条口子,大量的鲜血飞溅出来,有一些落到了顾玲的皮鞋上,那人喉咙里发出令人惊恐的咕嘟声,他难以置信的转过头,看向将手从高空慢慢落下的陈箫,顾玲就知道他刀子嘴豆腐心,绝不会见死不救,枪从那人突然失去力量的手里摔下来,睁大着眼睛,身体一歪就倒进了血泊里。
“陈箫,你知不知道你刚才都干了什么?你知道这么做对你将意味着什么?摄像头正在录着呢!你就不怕和我狼狈为奸的嫌疑变得更彻底?”顾玲将紧紧握住的手松开,五六颗子弹噼里啪啦的落下来,刚好浸入了血里,陈箫一怔,看来她早就算计好了,不管那人开不开枪,她都毫发无损,反而是他表现的太急躁了,原本是冤枉的,现在就连他自己也解释不清楚了。
“你跟我一块儿走吧!要杀你的不是阮香香,而是她爸!你继续留在这儿只是死路一条,为什么不将你的才干去救更多的人?和我一块儿去保障局!那儿才是你该呆的地方!”顾玲当然希望他能重新做正确的选择,陈箫只是静静的看着她,顾玲走到他面前,目光在他触目惊心的伤口上微微颤栗,“人生有很多选择,如果这条路是错的,你可以选择不回头,但你不必要停下来,认认真真的审视你眼前的方向,我们所走的每一步都决定着最后的结局,终点在做出选择的那一刹那就决定了,眼镜蛇伤天害理,你在他身边呆了那么多年,想来是最清楚的,和我一起去拯救更多需要我们帮助的人。”
“顾玲,你现在只有一分钟时间离开,我选择为什么人卖命,选择什么样的终点,是好是坏都由我自己兜着,至于其他人,你想管,那就是你的事儿,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只要管好我自己就万事大吉了,再说眼镜蛇,我早就知道他是做什么的,在他身上有我决定的起点,要说终点,也只能在他身上。”
陈箫当然不会和她在一起,就算知道眼镜蛇想要杀他,但他还想善始善终,亲手了断这段关系,“我和你不过是萍水相逢,是你太自作多情了,我刚才不是救你,而是用我自己的方式去惩罚自不量力的人,这是本能反应,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是保障局的局长,我是眼镜蛇的杀手,有些人可以一见如故,却永远不会成为朋友,而我们却是宿敌,注定不会成为朋友,如果是我的无心之举让你误会了,是我没跟你解释清楚,顾玲,现在你给我听好了,不要再在我身上乱想心思,我是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唯一的关系只能是势不两立,你为你的幸存者奋不顾身,我也得为我的主子尽心竭力,道不同不相为谋。”
“陈箫,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懦夫!明明知道你的路走错了,不回头就算了,还打着忠肝义胆的名义执迷不悟,眼镜蛇都来杀你灭口了,真不知道你脑子怎么想的,好好的人为什么要助纣为虐!你可以用自己的命去救成百上千的人,在需要你的人面前你就是英雄,而在眼镜蛇眼里,你说你都算什么?不过是个失去价值的傀儡!你所谓的终点只会让你万劫不复,我不相信你想不到这一点,这样活着有意思么?”
顾玲又恨又急,陈箫看了眼摄像头,冷笑,“那我就想知道了,你今天是以什么立场质问我的?我们连朋友都不算!我万劫不复也是我个人的事儿,英雄不是我这种人能当的,我也不稀罕,谁想当谁当去,我的话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有我的选择,我也有能力为自己的下场负责,我情愿死在自己的执迷不悟里,和你又有几毛钱关系?你有精力在我这儿浪费时间,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出去!眼镜蛇布下天罗地网,这会儿正等着你上钩呢!”
“你知道我为什么明知道这是个陷阱还敢往里面闯么?”顾玲当然不会像没头苍蝇一样一间间去找,陈箫不紧不慢的将砂锅盖子盖上,他饥肠辘辘,但鸡肉里混入了老鼠药,吃下去就会死,眼不见为净,而且他也有这个定力忽视它诱人的香气,“你亲自出马,必然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而你的能力,我也领教过,是个非常能干又精明的女人,但我对女人不感兴趣,尤其是你这一种。”
“我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能赢。”顾玲说得很轻松,陈箫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但他却没说话,对她而言,或许百分之五十的机率就可以勉强应付了,她说得风轻云淡,必然也有最终力揽狂澜的资本,顾玲绕到他面前,强迫他看着她眼睛,“剩下的百分之五十,我赌你不会见死不救。”
“看来你是真的走投无路了,才会想到在我这儿用上激将法,我要是那么容易被激动的人,也不会有今天。”陈箫啼笑皆非,顾玲并不生气,她走出两步,忽然转过身,冷不丁的吻上他的嘴,陈箫的本能反应似乎慢了一拍,直到嘴唇被她咬得疼了才从猝不及防的震惊中清醒过来,下嘴唇被咬破了皮,血都渗进嘴里,顾玲用指尖从他嘴唇上掠过,鲜红又饱满的血珠子在指尖上颤颤悠悠的,陈箫脸上的从容和冷静仿佛一下子崩溃似的,顾玲不等他开口,抢先说:“你要是那么容易被感动,早就是阮香香的男人了,还有我什么事儿!你不是说要我和划清界限么?只有恋人之间才会亲吻,我刚才吻了你,我们就是恋人关系。”
“你····”陈箫的舌头仿佛都跟着麻麻的,话也说不清楚,顾玲一脸自信,“你最好祈祷我不要被眼镜蛇抓到,落在他手上,我就将你抖搂出来,他不是认为我们俩狼狈为奸有一腿么?那我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就照他的怀疑将我们的关系板上钉钉,现在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只要我想,你就是长了飞毛腿也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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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相信
霍丛目不转睛的盯着监视器,他亲眼看到顾玲穿着敬畏服混入囚房,也亲眼看到陈箫为了救她而用瓷片瞬间杀了那个想要向顾玲开枪的人,他将这段视频进行截断删除,他又调开库房的视频,没想到却是一片空白,显然是摄像头被人给破坏了,他正准备去接应阮香香,哪想后脑勺忽然被人抵了个硬邦邦的东西。
“别动,老实点儿,坐下。”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何培,而拿枪指着他的则是小小珠,霍丛双手举起,何大培刚椅子推到他屁股下,“不要耍花样,老老实实坐好了,我们是来求财,不是来害人的。”
“我没有钱!”霍丛没想到还遇上打劫的了,但看这两人的装扮,也不像是误打误撞想不开才跑到这儿捞钱的,何大培从小小珠的挎包里拿出绳子,将霍丛的双手绑起来,“我有几个朋友得了尘肺病,现在病人的很严重,都已经吐了两三天的血,再不吃药就得活活咳死!我知道你在这儿像是个头头,我们也是走投无路才到您这儿来想办法的,这样,你去给我们弄点药,我们保证不伤你一根毫毛。”
“你绑着我我怎么去?到了外面,要是被人看到了,不用想也会知道我被人绑架!你想药是吧!我知道哪儿有药,但你得先放了我。”霍丛说,小小珠向何大培点了点头,何大培立刻翻了个大白眼,“你知道啥就瞎点头?要是将他放了,我们就得死!能做头头的脑子能有那么死么?你别说话,我来和他谈!”
“你只要告诉我哪儿有,我自己去拿,看到我女儿手上的枪了么?真枪实弹,一枪下去,脑子就得炸成爆米花,还是双枪双筒的!”何大培用力的紧了紧他手上的绳子,小小珠拿枪的手瑟瑟发抖,“爸,你一个人去会不会太危险了!”
“我们俩人要是都去,谁来监视他,万一他告诉我一个假地址,我回头还能找着人算帐!”何大培一边说一边又脱下袜子,后脚跟的位置破了很大一个洞,前面也是千疮百孔,在他眼前晃了晃,“我的这只袜子可有历史了,自从买来后就没洗过,看到没有,我要是没能拿到药,回头就让你给吃下去,小小珠,你把他看紧了,不管他和你说什么你都不要信,这家伙老实了,我的安全才有保障。”
“在地下室的第三个房间,药物都放在那儿,不过门口有守卫,你可以从后门进去,我有钥匙,就在我裤子口袋里。”霍丛故意说,只要他进去就是自投罗网,何大培果然从他的裤子口袋里摸出了一串钥匙,大大小小也得十几把,霍丛说:“红色的那个就是。”
“小子,我看你还挺白净的,最好别骗我,要不然我让你吃下袜子后再让脚气长到你的脸上,让你满脸水泡,都结成黑不溜秋的大痦子,看你以后还怎么出门见人。”何大培将钥匙装进口袋,看向小小珠说:“记住爸爸的话,看紧了这小子,他要是勾搭你说话,就将爸爸的臭袜子塞进他的嘴里,总之一句话,你只要将他看死了,不管发生什么事儿都要确保他在你手上呆着,直到等爸爸回来和你会合。”
“你叫小小珠?这个名字真特别。”霍丛说,小小珠站在后面拿枪指着他,“我什么名字关你什么事儿!我爸刚才说的你没听见么,老老实实呆着,不要和我说话!”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霍丛觉得她年纪不大,小小珠举着枪的手累了,却不敢松懈,生气的说:“不是警告过你了么!不要和我说话!我不管这是什么地方,但我爸说了,能治尘肺病的药大概只有这儿有了。”
“这是眼镜蛇研制生物病毒的基地,你听说过伊波拉病毒么?起初就是从这儿扩散出去的。”
“那你就是千古罪人了,等我爸拿到药回来,非杀了你为民除害不可!”
“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安保头头,又不是发明伊波拉的眼镜蛇!他才是罪魁祸首,杀了我治标不治本,照样还会有其他可怕的病毒出现,我在这个位置上至少还有点良心,要是让其他丧心病狂的人取代了,要是你们今天撞上的也是这种人,你以为你们父女俩能拿着药活着走出去么?”霍丛看到身后呼吸沉重却又故作压抑的喘息声,就知道她很挂心父亲的安危,小小珠冷笑,“你不是说眼镜蛇是罪魁祸首么?你为这样丧尽天良的人卖命,怎么还会有良心?你这是自说自话大言不惭吧?”
“这儿是我的管辖区,没人比我更熟悉这儿,在你察觉不到的地方布满了机关,绑着我的手脚也没用,只要我愿意,你以为你的一把枪能对付得了外面二三十把枪么?我说过我有良心,在你眼里可能算不得什么,但我只告诉你一点,我不会赶尽杀绝!”
霍丛侧过脸,看到她的挎包,上面缝缝补补,但用的针线却都是五颜六色的,凌乱又纵横交错的穿插在一起,还打出许多精致的结,似乎还多了几分艺术的美感,他之所以没有反抗,是为了帮助阮香香争取时间,他必须在顾玲闹出乱子之前,再制造出一点乱子来干扰眼镜蛇的注意力。
“我才不要相信你,听着,你现在就给我闭嘴,不要再和我说话!反正在我爸回来之前,你要是耍花样,就算外面有你再多的手下,只要冲进来,我就开枪打死你,看你还能占到什么便宜。”小小珠心里七上八下,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霍丛侧着脸,盯着她的挎包,小小珠察觉到了,就将包挪到屁股后面,霍丛语气伤感的说:“我以前也有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妹妹,最喜欢包包了,就是你身上背的这一种,总是喜欢在上面贴上许多花花绿绿的贴纸,后来····所以我在看到你的时候,就情不自禁的想起她,都过了那么久,我以为我都忘了,没想到记忆是骗不了人的。”
“她怎么了?”
“死了。”
“和我一样大,那么就是还很年轻?”小小珠的好奇心不禁被他不知不觉的勾上来,霍丛停顿了一下,声音隐隐的嘶哑,“她和其他感染了伊波拉病毒的人一样,都在痛不欲生中结束了生命,直到现在我都记得她烟气的那一刻,手里还紧紧抓住她的那只小花包,她被关在隔离区,我只能远远的看着她被人粗鲁的扔进死人坑,那段时间正是伊波拉蔓延最厉害的时候,几乎每天在挖坑和埋死人中反复循环,在后面的林子里,每一寸土地下面都埋着一个个痛苦又无辜的亡魂,还好她最后将她最心爱的小花包也带走了,我没能陪她,所以那只小花包就成了我内心的一个安慰。”
“现在的人都快死光了,无辜残忍的又何止你妹妹一个,还有你也挺有意思的,是因为生存才让你是非不分?眼镜蛇研制出的伊波拉病毒害死了你妹妹,而你竟然还能心平气和的给他工作?”
小小珠和他素不相识,拿枪抵着他也是因为他是父亲拿到药的筹码,“我在外面最讨厌的就是埋葬死人,将他们僵硬发臭的尸体拖进坑里,你能体会失去亲人的痛苦,但你有没有将心比心过,那些同样失去亲人的人又该承受多少痛苦,你说你有良心,或许还残留了点,但是一个麻木不仁,助纣为虐的人哪有资本谈安慰?你的亲人是亲人,别人的亲人难道就不是亲人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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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丛听着她稚嫩又义愤填膺的声音,妹妹早逝留下的伤痛仿佛变成了铁索,死死缠在他的心头,有种喘不过气的憋闷,小小珠紧了紧手里的枪,愤慨的情绪一下子爆发出来,“要我说,你能为眼镜蛇工作,至少在变态的价值观上是达成统一的,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奴颜媚骨,道貌岸然的人。”
“你不用拿枪顶着我,我要是想逃,你拿什么都控制不了我。”霍丛叹了口气,小小珠冷笑,被揭穿了真面目,无话可说了,“我还是挺为你的妹妹难过的,当哥哥的不像哥哥,不为她报仇也就算了,还帮助眼镜蛇残害更多的人,现在,你还敢按着自己的胸口说自己还有良心?这个世上还有什么你不能出卖的?我都为你难以为情,你还恬不知耻的拿你妹妹打亲情牌,我看你分明就是狼心狗肺!”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骚乱,门口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小小珠大惊失色,用枪指向枪口,霍丛却很镇定,“你别开枪!反正门已经反锁上了,他们进不来的,我得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你···你别耍花样!我····”小小珠越听越害怕,手上的枪也险些没拿稳,霍丛说:“小小珠,你听我说,我要是再不应声,外面的人迟早会发现你绑架我的事儿,到时候就是我想保护你也有心无力,而且他们还不知道你爸去库房偷药的事,我现在是你的人质,也是你唯一的靠山,不管我是虚情假意还是狼心狗肺,但我对妹妹的爱总不会有假,你和我妹妹一样大,我不会让她的命运在你身上重蹈覆辙,只要你放了我,让我将外面的敷衍过去,我就以我妹妹的名义向你发誓,无论如何,我也会自己最大的努力保护你的安全!你要做的就是相信我。”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我爸爸还没回来!”小小珠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就在这时,门被拍得噼里啪啦,门把也上下颤动,霍丛大声说:“你们干什么呢!”
“丛哥!出事儿了!”外面的拍击声立刻停止,小小珠提心吊胆的拿枪抵着他肩膀,霍丛看了眼监控,却发现关押幸存者的房门不知怎么开了,有许多人趁机逃了出来,他们大概是为这件事儿来找他的,小小珠在大大小小的屏幕上来回搜索老爸的身影,可越着急就越找不到,霍丛说:“出什么事儿了,你们能处理的就自己处理,别什么鸡毛蒜皮的事儿都来找我!”
“有人敲开了牢房,小白鼠们都跑了!”外面的人再次说,霍丛看着监控上惊慌失措的人,急切的说:“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开枪,尽量将他们重新赶回去!告诉所有人,照我的话去做,要是谁敢杀人,我就拿谁是问,眼下我走不开,正在监视老大交待的事,记住,不要杀人!”
“是!”外面的人说完就走开了,脚步也渐行渐远,小小珠这才放下心,霍丛说:“到现在你还不相信我么?帮我松绑,现在场面这么混乱,敷衍过一次别人还能相信,要是还有人来找我,再敷衍就要露出马脚了,小小珠,我当你是妹妹,刚才你也听到了,就是到了万不得已也不能杀人,以我目前的处境,或许帮不了别人,但我绝不会无缘无故去杀人的。”
“那你向我保证,一定要保护我爸安全,就算拿不到药也没关系!”小小珠提心吊胆的说,霍丛点了点头,但语气里还是夹杂了几分心虚,“好,我答应你。”
小小珠再次看了眼屏幕,随后放下枪,将他手上的绳子解开,霍丛转过身,小小珠还以为他要反击,举着枪就对着他,霍丛按住她的枪口,“这儿很安全,不是什么人都能随随便便进来的,我现在就出去找你爸,在这期间,不管谁敲门你都不要出声,还有,这儿有个柜子,要是有人撞进来,你就躲进柜子里,我很快就会带着你爸爸回来找你的。”
“谢谢!那你一定得帮我将爸爸带回来。”小小珠一脸感激,眼泪都快泛出来,霍丛忽然从口袋里拿出一块碧绿色的玉佩,上面还牵着红绳,“这个送给你,你要是愿意,以后就是我妹妹了,我的兄弟都见过,要是实在躲不过,你就拿出这个给他们看,他们见了就什么都明白了,还有,我叫霍丛,妹妹叫霍燕,小名儿叫小燕子。”

第二十九章 落魄
俞更生和小野跟踪何大培和小小珠进入大楼后,发现这个大楼就像潘多拉魔盒,里面四通八达,富丽堂皇,楼上楼下的设施五花八门,气派而奢华,和外面灰不溜秋的样子截然相反,让人禁不住大饱眼福。
“还有吃的!我的天,肉包子,小野,你看这儿有好多肉包子,你还记不记得上次吃肉包子是什么时候的事么?”两人也聪明,换上了警卫服,俞更生看到冒着蒸汽的肉包子,几乎眼睛都快脱落下来,小野看了看四周,确定四周无人后才神色警惕的说:“你别吃了,咱们费了这么大劲儿才到这儿,不是为了吃肉包子的,万一被人发现就完蛋了!”
“完不了蛋,放心吃吧!说不定一会儿还得跑路,没劲儿怎么跑得过他们!两腿直得瑟,只能等着被抓,而且他们这会儿应该在四处抓捕逃散的囚犯,哪还有精力来管我们。”俞更生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抓起包子狼吞虎咽,小野心有余悸的说:“那些人真可怜,当作小白鼠用来做实验,眼镜蛇真的和他的名字一样毒辣冷血,同样都是人,为什么那些无辜的人就得成为他欲望的牺牲品,有一点我直到现在也想不明白。”
“你也真是,没得吃的时候千方百计找吃的,现在有的吃了,你又无病呻吟!这个世界都这样了,说不定一个太阳耀斑爆过来,咱们都得撒有拉拉,反正我就是这样,想不通的问题肯定不是光靠想就能想得通的,要是将脑子想出个窟窿,这不变成白痴了么?等到了时候,所有问题水到渠成,不用想也能立刻融会贯通!来,这个大包子给你!补充补充能量,我都吃了七八个了,要不是时间紧俏,又在眼镜蛇的地盘上,给我一百个也没问题,保证一个星期的能量都够用的了。”俞更生好像八辈子没吃过似的,吃得津津有味,小野也饿了,俞更生仿佛想起了什么,“你身上有没有袋子什么的,别咱们吃饱了,其他人还得坐在山洞里吃沙子,得给他们带点回去,要是真将他们饿急眼了,我的雪狼又得遭殃。”
“我的袋子是用来装药的!”小野只带了一个袋子,俞更生猛地将小半个包子塞到嘴里,他忽然咬到了什么硬硬的东西,哎呀了一声,小野说:“你慢点儿,是不是咬着手了?让我看看。”
“不是我的手,咬着我的手我自己会痛的,这包子里怎么还包了排骨!”俞更生说着就将嘴里的包子吐了出来,小野一脸恶心,俞更生尴尬的说:“指不定眼镜蛇的厨子别出心裁,就像我们以前过年的时候,喜欢将硬币包在汤圆里,谁吃到了谁今年就行大运。眼镜蛇这么有钱,指不定包的还是金戒指呢!”
“还真是金戒指!”小野虽然觉得恶心,但还是从支离破碎的包子馅里发现了半个金光闪闪的东西,俞更生脸上的神情变得更加灿烂,“我说没······手指!包子里怎么会有人的手指?还戴着金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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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肉包子!”小野只吃了一口,随后蹲在地上剧烈的呕吐,俞更生虽然恶心,却也没吐出来,他将那半截戴着金戒指的手指惊慌失措的扔到了地上,就在这时,后厨忽然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两人随后躲到桌子后面,只见两个穿着白衣服的男人将一个中了弹的尸体从门外费力的拖进来,在地板上留下一行鲜红的血迹,俞更生心惊胆战,小野紧紧的抓住他的胳膊,那两人相互调侃了几句,随后哼着歌,将尸体拖进了厨房。
刚好从他们身边经过,是个瘦骨嶙峋的男人,胸口有两个血肉模糊的弹孔,睁大的眼睛残留着临死前的惊恐和绝望,侧着脸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他们,小野全身瑟瑟发抖,两个厨师一胖一瘦,胖子只一下就将尸体拎到了和他体形差不多大的案板上,从后面的墙壁上取下塑料围裙,上面沾满了斑斑血迹,显然历史悠久,肮脏又血腥的围裙上沾满了冤死的亡魂。
瘦子嘴里叼着一根牙签,悠然自得的摇摆着屁股,在胖子不耐烦的催促下,将一把锋利的杀猪刀递到他手上,开肠破肚仿佛成了胖子手到擒来的绝活,小野一手捂着嘴,一手抓住俞更生的胳膊,几乎整个人都靠在他身上。
俞更生也恨得咬牙切齿,他在看到胖子有说有笑的从尸体里捧出一颗血淋淋的心脏时,原本已经饱足的胃忽然开始翻江倒海,他这一吐,声音不大,只呕了一声,却还是引起了那两人的注意。
“你记住,一会儿我顶出去的时候,你就趁机逃跑!”俞更生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谁叫他吃那么多的人肉包子,还怂恿小野吃,小野摇了摇头,刚要去碰弓,却被俞更生按住了,“他们手上有枪,你的箭法再好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小野,你必须活下去,我光杆司令一个人,没家也没什么朋友,你还有爷爷和那么多亲人等着你回去,这个世界有没有我都一样,我能活到现在早就连本带利赚到了,早死晚死都逃不过最终的结局,我这辈子可能也就这样了,但你却是他们的全世界,我现在就去引开他们,答应我,不管以后的路有多艰难,你都要勇敢的活下去,对了,我的那个朋友秦苏还得劳烦你们照顾一下,雪狼,它···它要是死了,你们可以吃了它,但·····哎,算了,都自求多福吧!”
“更生!”小野忽然拉住他,俞更生刚回头,小野就将自己的嘴唇送过去,刚好碰到他的嘴角上,“你要是死了,你的朋友和雪狼一个也别想活。”
“你刚才亲我那一嘴是不小心还是向我表白呢?”俞更生忽然有种莫名的成就感,心里七上八下,小野低下头,“等你活着回来再告诉你。”
俞更生深深的吸了口气,随后从桌子下面悄悄的爬过去,他注意到了,在后厨的位置有道半掩的小门,十有八九就是出口了,那两人打着手电筒往桌子底下照,俞更生刚好爬到他们后面,悄无声息的站起来,随后挺着肚子大喝一声,当场就将那瘦子吓得跌坐到地上,捂着屁股鬼哭狼嚎,哼哼半天没起来。
胖子还没来得及转身,俞更生拿起椅子,使足了劲儿往他身上砸,哪想那胖子皮糙肉厚经得住打,又在关键时刻用手挡住了头,椅子都散架了,他竟然还毫发无损,他抬起一脚,就准确无误的踢到了俞更生的腹部。
不过他以前念过几个星期的气功,丹田凝气,坚硬如铁,虽然他的火候还未成形,但是对付他这一脚却也能挡住几分力道,胖子的脚受到阻力,身体随着惯性往后倒,另一只脚本就不稳,俞更生只是往后踉跄退发两步,随后飞起一脚就踹到了身体剧烈摇晃的胖子身上。
瘦子刚想站起来,没想到胖子劈头盖脸的压下来,屁股刚好压到了他脑袋上,只听“喀嚓”一声闷响,瘦子的脑袋比他的身子骨更脆弱,头骨虽然没有爆裂,却也变了形,当场就暴毙了。
胖子气急败坏的从地上爬起来,俞更生按计划往小门处跑,哪想男人抓起一只椅子腿,猝不及防的打中了俞更生的小腿,胖子见俞更生‘扑通’一声摔倒,刚捡起地上的另一只桌腿,俞更生这一跟头摔得不轻,他右边上下两颗后槽牙都已经被阿雄打掉了,整个牙床似乎都开始松动,稍碰一下,牙齿都得脱落,只剩下光秃秃的牙床。
刚才虽然没磕到门牙,但下巴却遭了殃,他是瓜子脸儿,下巴尖,疼得骨头好像都往里面缩了二寸,还好他前半几乎都在逃亡和奔波中度过的,所以练就了一身强健又灵活的筋骨,在摔倒的时候,膝盖并未受伤,他手忙脚乱的爬起来。
胖子嘴里忽然喷出一股血,一只锋利的箭从他的下巴颏猛地穿透过来,他肥胖的身体剧烈颤悠了几下就直挺挺的往前扑到,在他脖子上,插着一只箭矢,白色的尾羽沾着暗暗发黑的血,胖子倒下后,小野的身影一目了然的显露出来。
“你怎么还在这儿?不是让你快点离开这儿的么?”俞更生手忙脚乱的从地上爬起来,小野目光直接又勇敢的说:“我相信你会回来找我,但我不相信这些人,他们太坏了,我的答案没那么深奥,我最怕的不是你死了,而是你到死了都听不到我的回答,而且我也等不了那么长时间,爷爷需要我没错,但你也需要我,你看刚才我们配合的不是挺有默契?”
小门忽然被拍得哐哐响,俞更生和小野立刻进入状态,俞更生将两个厨师拖到后厨的架子后面,小野则拿拖把将地上的血迹清理干净,随后两人以最快的速度换上工作服,小野在看到桌子上血肉模糊的人时,刚才还羞羞答答准备俞更生告白的心情也被这个恐怖又残忍的情景揉碎了。
俞更生看到地上有个桶,桶里装的都是血,小野装模作样的拿起桌上的刀,她伸出手,颤巍巍的将死人睁大的眼睛合上,抹了几次才勉强将眼睑合住,他不瞪着眼,她也就没那么怕了,而且俞更生又用眼神安慰她,七上八下的心情这才有所缓和。
“怎么这么久才开门!”敲门的人是个虎背熊腰的壮汉,他不耐烦的瞪向俞更生,身体是侧着的,说明后面还拖着什么东西,他的脚刚要迈进来,俞更生故意一个踉跄,将装着血的木桶给绊倒了,大量的血蔓延着刺鼻又令人作呕的腥气味儿肆无忌惮的扩散开来,有许多还飞溅到了那男人的脚尖上。
俞更生注意到,男人的右手缺了一根小指头,像是被人生生砍掉,男人跺着脚,破口大骂了几句,随后将一个全身颤抖的男人一脚踢了进来,“把他给我杀了!动作麻利点儿!还有包子,赶紧收拾一下去给囚犯送去,磨磨蹭蹭,真不知道你们俩个是干什么吃的,我告诉你俩,以后再这样毛手毛脚的,不给我长记性,我就去丛哥那儿吹吹风,你们是怎么将死人做成肉包子的,也会有人将你们也做成肉包子!”
“是是是!我这就准备,这就准备将包子给各个囚室送去!”俞更生鞠躬哈腰,那男人又骂了几句就走了,也没发现什么问题,俞更生看了眼面色惨白的小野,火速的将门关上,蜷缩在地上的人似乎被打怕了,俞更生只是碰了碰胳膊,他就大惊失色的尖叫起来,听声音有点熟悉,小野手里拿着刀走了过来,俞更生故意说:“刀给我,先给这小子放血。”
“俞更生!”蜷缩在地上的人忽然抬起头,俞更生刚才听他尖叫就觉得熟悉,原来还真是老熟人乔立,小野对他也有点印象,冷笑说:“还真是风水轮流转,转来转去还是转到我们俩手上,不过你是怎么被抓到这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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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立!你老实告诉我,你来这儿干什么?是怎么被他们抓住的?”俞更生将手伸向他,乔立狼狈不堪,将他的手挡开,自己扶着桌子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小野用刀指着他,“问你话呢!什么态度?死到临头了还给别人脸色看,你来这儿不是为了发脾气的,而是要被剁碎了包成肉包子,看到没有,那些蒸笼里的包子馅儿全是人肉做的,你要是不配合或目中无人,不出两个小时,你也会变成肉包子,我们可没吓唬你,不信你看看厨房的案板,上面还躺了个半成品,你最好看仔细了,因为过不了多久你也会被开肠破肚,我特别想知道你的心是什么颜色。”
“俞更生,我····我只想活着,没有别的选择,你····刚才是我不对,但你就看在叶叶的份上帮我一把,大恩大德我不会忘记的,以后有机会一定双倍报答。”乔立自己也觉得难以为情,小野对乔立的事儿也从俞更生那儿了解了七七八八,“你拿什么报答?痴人说梦的吧?你说你现在马上连命都保不住了,还双倍报答?你以为老实人好忽悠,三言两语就能被你买了帐?林子里的事儿我还给你清清楚楚记着呢!杀人的时候猖獗的都能上天入地了,怎么自己就要被杀了,一副怂像就出来了?装什么可怜!”
“小野!”俞更生向她使了个眼色,小野没好气的说:“你挤什么眼呀!难道我说错了吗?要不是他大开杀戒,将狼人也给招来了,我们能遇上危险吗?你还险些丧了命,对待这种自私又残忍的人,对他心慈手软就是对自己不负责任,也会给别人的安危留下隐患,是隐患就得斩草除根,俞更生,他和眼镜蛇从本质上是一类人,活着就是为了祸害别人,你最好别可怜他,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想想那些死在他手下的人就不可怜?他这会儿穷途末路了才记起你是他朋友,在你四面楚歌的时候,他怎么不拿出朋友义气给你两肋插刀?同情可以救赎人心,但也得看对方是谁!你看他凶神恶煞的样子,就是条冻僵的蛇,等你将他焐热了,他张开的第一嘴肯定不是感谢你,而是咬你一口,这会得不偿失的。”
“这件事儿我心里有数,他犯的罪孽会由他自己承担,我们不是上帝,没有审判他的权利,多行不义必自毙,这是天道循环,而且他现在这个样子也翻不出几朵浪花,我们的原则是救人,要是见死不救,和他又有什么区别?”俞更生拍了拍她的肩膀,小野听他这么说,只能忍气吞声,乔立说他是在三区附近被抓的,由于断了手,又没法用来做实验,最后就被人送到这儿来了,没想到却要被做成肉包子。

第三十章 妹妹
孔杰带着胖鹏偷偷的进入库房,顾玲将地图给了他,库房就是个陷阱,他的作用就是引起眼镜蛇的注意,以此来为顾玲争取更多的时间去地下室找药,而在此之前,她还得去问候下和他有过绯闻的陈箫,要是能得到他善意的指点,也不用没头苍蝇一样一间间的去找。
“胖鹏!眼下是个好机会,你得想办法逃出去!”孔杰知道计划一旦失败或者成功,顾玲可能会兑现承诺,只是他的队伍一旦进入保障局,立刻就会被她打回原形,他还是老大,却名存实亡,而手下的兄弟也将各自分散,对于保障局来说,安全稳固才是最重要的,他们这些流氓的威胁程度不会低于眼镜蛇,毕竟还是进入内部,她的处理方式也就更谨慎了。
“老大,还是你先走!我折了没关系,但兄弟们不能没有你。”胖鹏对孔杰忠心耿耿,孔杰忽然抱住他的头,“你要是还当我是你的大哥,大哥的话就照着执行,我要是走了,顾玲一声令下,兄弟们就得命丧黄泉,你的目标比我小,又受了伤,就算你不见了,顾玲也不会发现的,你现在就回去,反正看守兄弟们的就只有一个人,你机灵点儿,暗中再搞个偷袭,这是枪,你藏好了,得手之后,你就带兄弟们去我们的第二个根据点,直到等我回来。”
“不是老大,你真要帮顾玲偷药?”胖鹏犹豫一下,还是接过孔杰递来的枪,孔杰嘴角掠过几分无奈,“顾玲这个女人虽然可恶,却也是个值得尊重的女人,她不是为自己而战,而是为成百上千的幸存者,只要能顺利搞到这批药,就能救很多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人,我们是流氓没错,但流氓也得有职业操守,该出手时就出手,不该出手自然也就没有出手的理由,眼下就是该我出手的时候,为了兄弟们,也为了无辜可怜的人,我责无旁贷,所以这件事儿必须由你去做。”
“大门已经封锁了呀!出不去!”
“我知道有一条密道可以直通外面,先前在经过那个地方的时候我不是拍过你的肩膀,那儿就是了,趁现在没人,就算有人看见,你身上穿着警卫服也没关系,去吧!一定要小心。”孔杰还算条汉子,胖鹏点了点头,一瘸一拐的拐过走廊,孔杰按了下耳朵上的耳麦,里面传来顾玲的声音,“你现在在哪儿?”
“库房!你人呢?找到陈箫了么?”孔杰问,顾玲停顿了一下,绕过这个话题说:“我的事儿我自有打算,你怎么还不动手!我这边已经找到药品囤放的位置,就差你调虎离山了。”
“何大培!他怎么也来了?”孔杰在看到何大培的身影鬼鬼祟祟的出现在库房附近时,大吃一惊,顾玲也被他一惊一乍的声音吓了一跳,“什么何大培?”
“他是我以前的一个老朋友,好几年没联系了,我还以为他死了呢!他还真是神通广大,竟然摸到这儿来了!”孔杰摘掉耳麦,他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老朋友白白送死,刚要出去救人,不想肩膀却被人冷不丁的按住,一回头,一波辣椒水扑进眼睛,仿佛飞进了尖锐的木屑,辣得他睁不开眼,眼睛仿佛也被凌迟似的疼,紧接着他就人从后面抱住,随后猛地一摔,孔杰被摔的快要灵魂出窍,眼睛仿佛被稍了一层不干胶,睁也睁不开,随后无数拳头雨点般的落在他身上,他本能的从地上摸到半截木棍,紧紧的抓住,仿佛救命稻草。
打人是个体力活,男人累得气喘吁吁,孔杰根据男人的喘息,大概猜出他的位置,就在男人踩着他的后背,准备一枪杀了他时,他猛地抬起上半身,将那人的腿从后背顶了出去,眼睛里只有一个模糊不清的影子,但他还是根据自己敏锐的触感,木棍准确无误的打到那人的小腿上。
半截又变成了半截,只剩下握在手上的那一小段,男人抱着腿尖叫,往后退了两步,那壮汉很快反应过来,拿过一条更粗更长的木棍,冲着孔杰就是一阵劈头盖脸的打,孔拼命的往前爬,他的眼睛或许因为激烈的疼痛而变得清晰了,那人在追上来时,他急中生智,将手上断裂的木棍顺着地面流向他,那人猝不及防,一脚脚了上去,整个人的重心猛地向前倾。
孔杰在那人倒地的一刹那,奋力反身,刚好压在那人的后背上,又扯过他的领带,用力往后扯,膝盖牢牢的抵住他的后脑勺,男人的手也被控制,他不停的往上颠着身体,试图将他颠下去,孔杰紧紧咬着牙,面目狰狞,直到男人全身不动弹了才撒手,孔杰拿过他的枪,这时何大培已经将库房的门打开一半,孔杰不由分说就冲了上去,一把将他从门口推开。
就在两人飞出门口的一刹那,里面竟然冲出十几个黑衣人,个个拿着枪,对着他俩扫射,还好附近的障碍物多,还能在枪林弹雨中躲过一阵子,杂物四处飞散,火光四溅,蔓延着一股令人无法呼吸的硝烟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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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杰,怎么是你!”何大培的心都快从嘴里跳出来,孔杰一边躲子弹,一边压着他的头钻进了通风口,通风口比外面的路还要纵横交错,他很快就找出另一个出口,追击的人也都钻了进来,孔杰和何大培早就从里面出来了,他脱掉一只鞋,扔进了右前方的通风口,他们却向相反的方向逃跑。
果不其然,黑衣人在从通风口爬出来后,又根据那只鞋的痕迹义无反顾的钻进去,等他们全部钻进去后,孔杰又拉了颗手雷扔了进去,随后又将通风口用桌子堵住,又堆上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里面的人在得知上当受骗后却已经来不及了,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仿佛一记闷雷惊天动地的从通风口爆发出来,强大的爆破力量将堵在外面的东西也炸得七零八碎。
监控室
小小珠紧张不安的看着十几个不同方位的视频,有好几个都在连续变成花白色,她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发现了父亲的踪迹,竟然还有孔杰,以前见过,父亲曾经告诉过他,要是遇到危险,可以找他帮忙。
父亲被一伙人追击,身上全是血,好像中了弹,要不是孔杰够机灵,好几次帮他化险为夷,要不然早就没命了,她不能再躲 在这儿什么也不做,父亲是她唯一的亲人,虽然不是亲生的,她拿起猎枪,毫不犹豫的走出了监控室,小小珠一出来就傻眼了,外面空无一人,而且和视频上看到的也不太一样,根本不知道父亲所在的位置,她一门心思只想去救父亲,眼前就是条往两个方向分裂的走廊,她该走哪条路才是对的?
“在那里,抓住她!”这时一个男人忽然从走廊里跑了出来,紧接着又有几个饿虎扑食般的冲上来,小小珠刚要开枪,但她没用过猎枪,只知道扣下扳机能发射子弹,但接连扣了两下却毫无动静,吓得后退的人再次扑上来,小小珠只是个弱女子,只几下就被打得头晕眼花,躺在地上动弹不得了。
“徐三哥,你看这姑娘不像是囚牢里的姑娘!白白净净的,您瞧这大眼睛,漂亮!”其中一个色迷迷的说,那叫徐三哥的人一脸谦虚,随后大义凛然的说:“你们脑子里都想什么呢!丛哥先前教育我们的三从四德都当成屎拉出去了?她或许就是新来的,都给送进囚牢里去。再说了,我算老几,上头还是还有丛哥的么?这种好事儿哪能先轮到咱们?都别白日做梦了!好好干事儿,好好表现,好好升官发财!”
“放开我!你们说的丛哥是不是霍丛?我是他····我是他妹妹,不信你们找他来和我对质,还有,这是我的玉佩,你们都该见过的!我叫小燕子。”小小珠在紧要关头忽然记起霍丛交给她的东西,徐三见到玉佩后,眼前一亮,语气恭敬的说:“原来是丛哥的妹妹,刚才都是误会,燕子妹妹,你千万别计较,我们这也是工作,囚犯跑了,我们得一个个的抓回来,要是抓不回来,我们就惨了,事出紧急,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得罪的地方,我找个时间一定会亲自去向丛哥负荆请罪的!”
“我在找人,徐三哥,你帮我找一个···是我干爹,也是我哥的干爹!他去···他去库房那儿巡逻了,老半天没回来,我担心他出事儿所以就·····就不知不觉迷路了。”小小珠的心都紧张到了嗓门眼儿,生怕多说一个字就要暴露原形,徐三一脸将功赎罪的说:“要不这样小燕妹妹,库房那儿危险,处处戒备,子弹可不长眼儿,万一伤着你了这可怎么办,你要是信得过我徐三哥,我先带你去丛哥的房间,丛哥的干爹就是我们的干爹,我们会像保护自己亲爹一样保护你干爹的,一会儿找着丛哥了,我们会告诉他你在他房里,不然他找不着你也挂心。”
“不行,我必须要和你们一起去找,不然我····我就说你们刚才准备欺负我来着的。”小小珠当然不愿意了,她就是为了救父亲才出来的,要不然也不会冒险出来,徐三无计可施,又不好得罪她,就前三个,后三个将她护在中间,这时孔杰刚好带着何大培突围过来,小小珠看到他大声说:“那就是我干爹,救他,快点救他!”
“哪个是呀!”徐三见对付他的人都是眼镜蛇的部下,他转头看向小小珠,“你干爹这是想干啥,怎么得罪了老大的人?我们这会儿可不能稀里糊涂冲上去,要不然老大追究下来,我们可吃不消,燕子妹妹,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看你干爹身手敏捷,倒是后面的那个老头怕是不行了,我们先离开这儿,等弄清楚这件事儿的来龙去脉再做决定,再不行,我们先去找丛哥商量对策。”
“等你们商量出对策,我干爹就死了,还有,受伤不行的那个才是我爹!”小小珠见他们胆小怕事,一把夺过徐三挂在腰上的手枪,这个枪形他使过,就在她推开徐三,准备冲出去时,她手里的枪冷不丁的被一只手夺了过去,却是霍丛。
“你想干什么,疯了!”霍丛一把将她往后扯了两步,徐三一脸讨好的说:“丛哥,燕子妹妹她····”
“少废话,以后再找你们算帐,先将她带回我房间去!”霍丛用命令式的语气说,小小珠眼泪控制不住的涌出来,“我刚才看到他了,你不是这儿的头头么,要是连你也救不了,那你还·····”
“你给我闭嘴,还有没有规矩!徐三,带她走!”霍丛正想来找何大培时,却发现他已经暴露了,小小珠死死的揪住他的胳膊,“你答应过我的,我不能没有他!”
“我知道,我会尽···”就在这时,后面忽然传来何大培撕心裂肺的叫喊声,霍丛用手一把捂住她的嘴,何大培伤势太重,小小珠亲眼看到他被十几把枪连环射击,血肉模糊,身体几乎被打成了筛子眼,小小珠张嘴就咬在了霍丛的手上,他一声不吭,还是紧紧的捂住她的嘴,要是被发现了,后果不堪设想,连他也得遭殃。
“霍丛,你这个混蛋,刚才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说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以后我就真的没爹了,我一个人怎么办!你赔我爸,你说过要将他毫发无损带回来的!”
小小珠被霍丛强行带到房间,小小珠挣脱他的钳制,用力拍打他的胸口和脸,霍丛也不反抗,任由她发泄,小小珠哭成了泪人,失魂落魄的瘫坐在地上,双手无助的抱着膝盖,将脸埋在上面,肩膀因抽泣而剧烈的颤抖着。
霍丛蹲下身,双手抱住她的脸,小小珠目光呆滞,眼泪肆无忌惮的往下涌,霍丛除了无奈,还有愧疚,库房本就是个陷阱,何大培的死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将那只玉佩戴到她脖子上,“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以后我就是你哥哥,我曾经错失一个妹妹,从今以后,我会以双倍的爱和责任来护佑你平安的,你只要记住你不是一个人就可以了,我在这儿只要有口吃的,就不会让你饿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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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合作
顾玲知道孔杰出事儿了,也成功引起了眼镜蛇的注意力,她顺利打开了第三间地下室的门,里面果然囤积了大量的药物,刚好又都是她急需的,这时一个黑衣人从门口闪了进来,拉下脸上的口罩,却是杜横。
“你是用什么办法从陈箫嘴里套出具体位置的?真是士别三日,不能小看你了。”杜横用刀拆开箱子,里面的药是真的,顾玲神秘一笑,“他这个人铜墙铁壁,嘴巴比什么都硬,我还能用什么办法,况且他被眼镜蛇打入冷宫,就是因为怀疑和我有关系,他要是在这个节骨眼儿帮我,这不是自寻死路么?”
“能在这个节骨眼儿帮你,还有一种可能,你想不想听?”
“你说我就听,不说我就不听,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我觉得他是喜欢上你了,要不然不会豁出命来帮你!在眼镜蛇身边做事儿,本来就是自寻死路,陈箫要是做正常行当,会是两袖清风,现在给眼镜蛇卖命,要说坏也不坏,要说好那自然也不是好人,他这个人非常有原则。”
杜横看了眼手表,“除了眼镜蛇,所有人都被他排除在原则之外,但你却是个特例,竟然让他打破了原则,我知道你是个不简单的人物,但陈箫就更不简单的,你的厉害之处就是让一个向来坚守原则的人却违背原则,丧失了他给人的一贯印象,你说他在决定帮你之后,会不会有负罪感?”
“你是说他这会儿有可能在牢房自我反省?”顾玲的脸微微红了,尤其是想起被她咬破的嘴唇,杜横仿佛看出什么猫腻,“看来你是用特殊手段才征服的他。”
“都什么时候了你不打听这个!你都说陈箫很有原则,还是迟早将药运出去,要是等他后悔了,说不定还得去眼镜蛇那儿自首,到时候我们再想走就来不及了。”顾玲正色,手指顺着箱子边缘反复磨蹭了几下,神态有些不自然的说:“师哥,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你说这些药到底怎么才能从眼镜蛇的眼皮底下神不知鬼不觉的运出去?”
“山人自有妙计,不过这事儿在来之前和你商量过,我知道你放在心里考虑了,但我也能看得出来,你很想陈箫和你一块儿走,保障局要是有他相助,自然能抵得上我两个份量。”杜横再次看了眼手表,顾玲摇了摇头,走到他面前,“师哥,你不要这么说,你为保障局忍辱负重那么多年,或许没有人相信你的真实身份,但我知道就够了,我能有今天,你功不可没,这不是陈箫所谓的才能可以比得了的,在我眼里,你比他更重要,因为你是我的亲人,不能失去的搭档,你对自己有点信心,幸存者都是一群从刀山火海里挣脱出来的可怜人,他们一个个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贪生怕死在这个年代不是过错,就是因为这样,你才要站在我身边和我一起撑住这个大家庭,他们失去你没什么,但我失去你会崩溃的。”
“傻瓜,以前我不在,你一个人还不是照样将保障局撑起来了?”杜横习惯性的伸出手要去摸她的头,但是还没落下,就尴尬的缩了回来,她心里有别人了,以后也只有她在意的那个人才能碰她的头,顾玲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头上,“我永远都是你的小师妹。”
“你是我的小师妹,对。”杜横的笑容变得很苦涩,是他的小师妹没错,以后却也是别人的女孩儿了,顾玲轻轻的抱住他,“知道么师哥,我之所以能撑住,是因为你总有一天还会回到我的身边,保障局不光是我一个人的家,也是你的,我不能因为这批药就得搭上你的命!所以你先前说的那个法子我想都没想就否决了!”
“在封禁之前,实验室都会雷打不动的运出一批医疗废物,能知道这个内情的只有实验室的几个人,眼镜蛇中了圈套,不用多想就会想到问题出在我身上,陈箫是个聪明人,对眼镜蛇的忠心也是有限的,等熬干了他的耐心,他就会痛定思痛,纵然他再固执,再有原则,也会考虑你的提议,加入你的队伍,和你一起保护幸存者,我能看得出来,他在你心目中的份量,早就超过了我,如果我们两个人一起掉进水里,你第一个会救谁!”
杜横忽然觉得自己很好笑,怎么会问女人才会的愚顽问题,顾玲想也不想的说:“你们两个都会游泳,至于陈箫,我想利用一下他!反正我们成为搭档的可能性也不大,迟早都要翻脸的,他不是对眼镜蛇忠心耿耿么?我这次非得将这个黑锅推到他身上,他不想背也得背,眼镜蛇舍不得杀他是因为惜才,我要是能将药品的事情嫁祸给他,将我们俩狼狈为奸的事儿变成事实,我倒想看看他和眼镜蛇得耗到什么时候才反目成仇。”
“那你想过没有,你会永远失去他的!男人最恨的就是欺骗,尤其是感情,师哥希望你能快乐,人生总会面临各种选择,一旦选择了就不能回头,你既然做上了局长位置,有一半的命就是为了幸存者而活,剩下的一半你得用在自己的身上,在那么多师兄妹中,最努力的就是你,最不开心的也是。”
杜横轻轻的叹了口气,小时就倔强的小师妹,长大之后却还是那么倔强,唯一不同的是,小时候是性格使然,现在更多的却是为了成全别人,“师父曾经说过,你就像一条性格倔强的鲤鱼,不跳进龙门绝不放弃,可等你使出浑身解数跳进去一个,后面还会有千千万万个龙门等着你,高度和难度也会越来越高,师哥一直想为你做什么,而不是拖你的后腿。”
“师哥!什么拖不拖后退的,都是一家人,我们从小就生活在一起,干吗和我那么生疏?我不需要你为我牺牲什么,说句良心话,这么多年,我的心思一直用在保障局上,你被眼镜蛇抓去的这两年,我一心盼着你回来,却从来没有想过你在这儿都受了多少折磨和痛苦,我欠你的实在太多了,眼镜蛇要是那么容易刺杀,他早就死上一百回了,你要是以叛徒的身份回去,陈宵的下场你是看见的,我的确喜欢陈箫,但是我在责任和自己的私欲面前根本没得选。”顾玲紧紧的抓住他的手,杜横将她的手挡开,“你终于承认喜欢他了!喜欢就要在一起,时时刻刻守住彼此的心,有些人终究只能停留在平行线上,退一步舍不得,进一步又怕自己没资本,我看陈箫对你也是动了真心,你们都很幸运,你喜欢他,他刚好也喜欢你,师哥没你那么有本事儿,我没有牺牲什么,只是想完成你十七岁所许的愿望。”
“十七岁?都那么多年了,我哪还记得什么心愿!再说了,就算完成了又能怎么样?要是以你为代价,我情愿不要。”顾玲神情坚定的说,杜横再次看了看手表,“时间到了,我会按照我的计划执行,你要做的就是好好保护自己,为了师哥,也是为了陈箫,还有你自己未来的幸福。”
这时有五六个身穿白色衣服的人打开隔壁的门,将里面堆放的试验垃圾全部进行封装,杜横向顾玲点了点头,随后光明正大的走了出去,领头的似乎和杜横相识,两人交头接耳说了几句,领头的目光一脸狐疑的看向隔壁,随后向身后忙碌的两个人招了招手。
顾玲躲在门后,亲眼看到几个男人将药品全部拆箱,装进专门封存试验垃圾的袋子里,又将真正的垃圾又装进药箱,随后用胶布原封不动的封好,重新整整齐齐的码回原来的样子,杜横从口袋里拿出两根金条递给他,领头故意推脱了几下就放进了裤子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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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会有两辆货车,一辆是装了药物的,会倒入三区外的沟里,那个地方你应该知道的,第二辆货车会将余下的垃圾送走,装的就是这些被调包的药箱,前后间隔大概会有半个小时左右,他们在搬运的时候你得想办法混入其中,在你出门后,我会设法将这个消息捅到眼镜蛇那儿,那几个人都是我在实验室里认识的铁哥们儿,只要货车一到三区,我就会让奉命守在那儿的人将药物尽快运送到保障局,所以只要你能牵制住后面的这辆货车,尽量给我的人争取时间,这件事儿就算成功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还得看老天肯不肯赏脸,你够不够随机应变了!”杜横在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成全准备,顾玲仿佛想到了什么,他在来这儿的路上,必然会遇到方城以及孔杰的手下,“孔杰你应该认识了,他的十几个手下被方城控制在三区外围,我故意威胁孔杰,务必让他在两个小时之内协助我拿到药品,否则每过十分钟就会杀一个人,现在三个小时都快过去了,我就担心方城会不会将孔杰的人都杀光了。”
“你不说方城,我还真件关于方城的事儿要和你说。”杜横在来的路上看到一地的死人,有狼人也有人类,他在一个巨大的泥坑里还看到方城的尸体,是被子弹打中了要害,他没被狼人咬,说明在狼人来之前他就已经被人暗杀了,顾玲听他这么一说,整个人的神情仿佛都要崩塌了似的,半天没回过神,“这可怎么办!孔杰就是为了救他的那帮兄弟才委曲求全帮我的,他要是知道他的兄弟们都死于非命,我····他会杀进保障局泄愤的!”
“这个好办,那就不让他活着出来了!”杜横交待完一切就走了出去,顾玲心里莫名的心慌,到底是谁在暗中偷袭了方城?
阮香香房间
“吴刚,你想干什么!这是我房间,给我滚出去!”阮香香用刀指向他,吴刚见她身上只穿着一身单薄的睡衣,将妖娆性感的身段淋漓尽致的显露出来,还有她脸上惊慌失措的表情更是令他心里酝酿起一个可怕的计划,吴刚将门反锁,“大小姐,我记得我好像从来都没得罪过你,真不知道大小姐为什么屡次三番要和我作对!”
“我和你作什么对了!再次警告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要不然我就去我爸爸那儿将你这些年偷偷摸摸干下的烂事儿全给抖搂出来,看你以后还怎么张牙舞爪!”阮香香故意激怒他。
吴刚用手扯开领带,“我的那些烂事儿?谁的脚后跟没有二银灰,就我有一屁股的烂事,就你的箫哥哥没有?我告诉你,他的烂事儿比我多了去了,别以为你是老大的掌上明珠,陈箫因为有你的几分不知所谓的喜欢就能在老在那儿讨到什么好处,老大早就对他不耐烦了,这次将他扔到监狱,压根就没打算让他活着出来,你最好提前为你那马上就要英年早逝的箫哥哥掉几滴眼泪,就当是好好祭奠祭奠你这段不受祝福的感情,你说你就是喜欢我也不能喜欢他呀!你睁大眼睛瞅瞅,我浑身上下里里外外哪一点不如他好?就是你有眼无珠,被他的美色迷惑住了,等他翘辫子了,那张脸除了慢慢腐烂,还能管什么用!”
“闭上你的乌鸦嘴!箫哥就算处处不如你,我就是喜欢他,我情愿喜欢不如你的人,也不要和你这种人多呆一分钟,我看你这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不把我放在眼里也就算了,我爸好歹也是你的老大,你这是胆大妄为,不知天高地厚了,你给我滚开,我现在就去将你刚才的混账一五一十的告诉我爸,看看是我箫哥英年早逝在前,还是你死不足惜在后!”
阮香香说着就挥舞着手里的刀,准备往门口跑,吴刚心惊胆战,真怕她去眼镜蛇那儿胡说八道,情急之下,一脚踢到了阮香香的肚子,阮香香重心不稳,狼狈不堪的摔在地上,手里的刀也随着惯性被远远甩了出去,一把揪住她的头发,“你以为你是老大的女儿就可以目中无人!为了陈箫,为了那个该死的顾明,你已经将老大的底线捅破了,以前你是他的掌上明珠没错,在你喜欢上陈箫的那一刻,你的身价就比从前掉了一半,老大一直在给你机会痛改前非,但你不但不改,反而还变本加厉,这样不省心的女儿帮不了自己不说,还会成为人生路上的绊脚石,这样的女儿不要也罢。”
“吴刚,看来我爸真是太把你当个人了,连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也记不得了,我是你能随便议论的么?我爸要是听到你刚才的话,非得将你碎尸万段不可!你千万别忘了一个准则,我爸再怎么器重你,你终究是我爸身边摇尾乞怜的一条狗,箫哥就是个很好的例子,我爸不止一次说过,他将是王国未来的继承人,今时今日不还是照样被弃绝了?你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什么德行,再给你三百年时间升华人格,你也赶不上箫哥的一根头发,因为他是个人才,而你不过是个暂时还有用的破铜烂铁,迟早都得扔到旮旯缝里慢慢腐烂生锈的。”
阮香香骂起人来那也是独具一格,吴刚勃然大怒,“老大要不是看在你是他女儿的份上,早就将你扔进实验室变成一堆废物了,他先前说过,你要是还执迷不悟,处置你就和处置其他不识好歹的犯人一个规矩,在我手上你兴许还能保住一条命,要是落到老大手上,你就是哭瞎了眼也无济于事,毕竟顾明和陈箫,一个是亲姐弟,另一个则勾搭成奸,你现在却为了这两个人而和老大胡搅蛮缠,这就犯了大忌,古代皇帝处置起自己的孩子,比处置其他人更残酷,你还真是天真,老大能有今天,靠的从来就不是心慈手软!无毒不丈夫,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别神神叨叨的,再精彩的秘密还是你自个儿留着,慢慢烂到你的肚子里。”阮香香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胸口的扣子滑落了,露出透白的肌肤和隐隐的乳沟,春光无限,吴刚的眼睛仿佛受到某种致命的牵制,目不转睛的盯在上面,半遮半掩的诱惑最要命,眼下又是孤男寡女,房门又被反锁,吴刚的嘴角不禁扯出下流又恶毒的弧度,迫不及待的往前又靠近一步。
阮香香低下头,从他直勾勾的眼神里仿佛看到两团令人恶心又黏糊的鼻涕虫,不怀好意的在她身上乱爬,用手将半天的领口合上,见他的眼睛变得更加赤裸和肆意,一巴掌打过去,她手上的银戒指在端口处微微翘起,只一下就将吴刚的脸划出一道血痕。
吴刚的神智仿佛一下子从心荡神驰中惊醒过来,用手捂着皮开肉绽的脸,恶狠狠的说:“你和你妈一个德性,老大那么快的厌恶你,就是发现你完完全全继承了你妈所谓的正义和良心,所以在生下你之后,就用一块尿布亲手捂死了她,那可是他最心爱的女人,他对自己的女人都能下得了手,何况是你这个油盐不进,不知好歹的女儿!你在他眼里已经失去价值了,能从小一直宠爱到现在,早已仁至义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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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搭救
俞更生将乔立五花大绑,小野从箭篓里拿出一支箭,“看到没有?箭头上沾了剧毒!轻轻扎一下就会见血封喉,见血封喉懂么?子弹没打中要害兴许还有活命的机会,但这东西却是没得商量的,是死亡最心爱的武器。”
“你不是被变异狼人咬着了么?为什么没有变成狼人?”俞更生有点不可思议,他是亲眼看到他被狼人咬到的,乔立为此也不可思议,因为他曾看到伤口一度变成了黑紫色,说明病毒已经渗入肌理,但两个小时后,渗入的病毒和黑紫色的伤口却又莫名其妙的恢复了原样,大概是他体内的抗体在关键时刻发挥了作用,小野凑近他,“更生,要不这样得了,将他的血放干,拿回去给叶叶小姐研制出更多针对变异狼人的疫苗,这样一来,就算被狼人咬着了,只要注射了疫苗,就可以避免病毒感染而变成狼人,或许已经变成狼人的,注入疫苗,或许还有重新蜕化成人的可能。”
“放我的血是没用的,抗体只在基因里,叶叶的实验只能在活体上提取抗体,我的血对她来说没一点用处,不信你可以去问她!”乔立也没想到他一下子就成了天之骄子,他本身就是攻克变异狼人的绝佳疫苗,只要他活着,变异狼人迟早会被消除干净,而且也不会再有狼人的出现,小野刚要说话,俞更生向她使了个眼色,示意由他来说,小野抿了抿嘴,有占不甘心的去整理蒸笼,俞更生说:“你要是有拯救世界的心,为什么处心积虑要从保障局跑出来?是因为叶叶选择了我,你心有不甘,所以才逃入眼镜蛇的领地,想要以和他同流合污的方式报复她?”
“俞更生,你心里是不是很得意?叶叶情愿选择了你也不想多看我一眼?我的脸被你踩到了脚下,我输得那么彻底,你赢的却是那么傲娇,我逃出来,是因为叶叶已经拿到了我的抗体,对她来说,或许对整个实验来说,我已经失去了价值,顾玲名义上收纳了我,对我却是处处设防,我就是想不通,明明是我出了最大的力,最后却也是最讨人嫌的,就像立下功勋的功臣,得到的却是囚犯的待遇。”
乔立恨得咬牙切齿,唾沫星子都飞溅到俞更生的脸上,“叶叶在心里将我挫骨扬灰,顾玲自始至终都把我当成一个居心不良的贼,我那么努力的讨好他们,可结果呢?你吃了实验室最宝贵的一头狼,破坏了叶博士生前煞费苦心才培育出的胚胎,就是你这样一无是处的人却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同和器重,光环都是你的,我得到的只有尴尬和冷遇,换作是你,你还有什么信心继续留下。”
俞更生无话可说,而且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乔立整个人都被牢牢的绑在台子上,顶头就是个血肉模糊的人头,他的身体因激动而奋力挣扎,“我不是乞丐,为了一天三顿饭而死乞白赖的祈求他们打赏我一口吃的,离开保障局,这个理由够么?再说方城,我没有别的选择,你想活着,我也想活!就算家破人亡,就算叶叶不要我了,我也想努力的活下去,好死不如赖活着,这话是难听了点儿,但真正的希望只有在活着的时候才能等到,而活着也是对生命最好的尊重,对于这一点,我们不都是一样的人么?”
“好,那你告诉我,你来这儿,是不是为了投靠眼镜蛇?”俞更生还是心软了,同情他的遭遇,乔立冷笑,“你是不是傻?我是眼镜蛇的克星,他所有的实验,或多或少都会受到我抗体的威胁,这一点,他安插在保障局的奸细杜横,必然会想方设法告之他的,所以在他的黑名单上的位置肯定和顾玲不相上下,他要是知道我被抓到这儿,一定会斩草除根以防后患的,我再笨也不会笨到自投罗网,故意往他刀口子上撞,你没听那人说么?我是在三区外围被人抓住的,他们也不知道我是谁!见我受伤了,没多大用处,才将我送到这儿做成肉·····”
“好,我姑且相信你一次,你杀了孔杰那么多兄弟,就算你居心不良,早晚也逃不了他的追杀!你还是好自为之。”俞更生用刀切断了绳索,小野大吃一惊,“你怎么把他给放了?”
“他是眼镜蛇的心腹大患,处境比我们危险,更何况他是叶叶以前的男朋友,乔立以前虽然辜负过他,却也·····不能在一起至少好聚好散,要不然她知道了,嘴上不会说什么,心里不管怎么着都会埋怨我不近人情的。”俞更生说,随后看向乔立,“我是看在叶叶的份上才放你一马,你最好老实点儿,别再想那些害人害己的心思,你能做得到,就是对得起她这个人情了。”
“小野,你怎么生气了!刚才不是说了么,乔立的处境不会比我们好到哪儿去的,而且也不会在眼镜蛇的眼皮子底下胡作非为,不用担心,要是真出了问题,我会全力承担的。”俞更生看着乔立踉踉跄跄的从小门跑出去,他最大的同情还是同情他的狼狈和落魄,抗体虽然抑制住了病毒,但那只胳膊伤势严重,就算痊愈了也得落下残疾,想想原本站在云端上的人,现在却又失魂落魄的摔进谷底,他说得没错,活着就是对生命最大的尊重。
“你和叶小姐到底什么关系?我怎么听着好像····好像正在处对象?”小野心里醋意翻腾,俞更生心直口快,对待女人又没什么经验,就将他误吃了雪狼,以生孩子的目的来继承胚胎抗体的事儿一五一十的都向小野交待了,以及他的离开是因为不想让叶叶左右为难。
小野咬了咬嘴唇,还好他们最终是以分道扬镳为收场,但小野越发觉得在俞更生的潜意识里,似乎早就将叶叶当作自己的未婚妻,要不然怎么会放着衣食无忧的保障局不呆,非得流浪在外,这么处心积虑的呵护就是最鲜明的爱了,而她又算什么?
“你出来了,是不是就打算这辈子都不会和叶叶在一起?”小野试探性的问,俞更生怔了下,“她····她原本想和我结婚,是因为我身上有她想要的东西,现在她用别的方式拿到想要的东西,我就没什么价值了,不过我们还会是朋友,我也会以朋友的方式对她,毕竟我长那么大,还没遇到哪个女孩儿能像她那样面面俱到的对我好。”
“我对你不好么?”小野阴沉着脸,俞更生摸了摸后脑勺,“当然好了,都一样!”
“一样什么呀?是一样的好,还是我和她对你一样重要?一山不容二虎,你心里总要在我和她之间做出选择,你是想和我在一起,还是和她?”
“她在保障局,我在这儿,天高皇帝远,怎么在一起?我刚才不是说了嘛,朋友可以在一起,但不可能是那种关系,而且以前归以前,现在归现在,怎么能混为一谈呢!”
“真心话?”
“当然真心了!要不这样,你拿这把刀将我的心挖出来,你看到我的心就会知道我的真心话有多真了。”
“谁要挖你的心,把你的心挖出来你不就死了,那我问你,如果···我是说如果的话,叶叶她····我是说她不想和你做朋友,也真心想要嫁给你,此时此刻就在你面前,你会不会接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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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能不能不说这个!眼下···眼下哪有那么多如果,要是死了,以前的现在的都会灰飞烟灭。”俞更生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在他的内心深处,根本没有哪一个女人可以和叶叶相提并论的,就算不能在一起,也没有谁的好能超过叶叶给过他的完美印象。
小野仿佛从他的婉拒中察觉出了什么,“看来你的心里已经装了别人,我····我不会再问这个问题,等你哪天将她放下了,再决定将我摆在哪个位置,还好你不是那种口是心非,净会说敷衍人的好听话,我只是很遗憾,遗憾没能在你遇到叶叶之前遇到你,人的第一印象讲的是先入为主,她的好在你的记忆中早已根深蒂固,所以不管我现在对你有多好,都取代不了她的痕迹,我给你时间慢慢沉淀,但你不能让我等得太久,最熬人的就是等待,我怕·····我怕等你想明白的时候,我对你的耐心就会不够用的了。”
“你别这么说,我跑不了的,秦苏不是还在阿雄那儿,我不会丢下他不管的。”俞更生有口无心,小野忽然恍然大悟,明白过来了,“更生,我想和你在一起,和秦苏无关,你这么说,好像我拿秦苏来威胁你似的!相爱是两个人的事儿,只有两厢情愿的相守才能走得更远,我不是绑架你的强盗,以要挟的方式强迫你接受我。”
“小野,你怎么又生气了?我说秦苏那也是就事论事,他得到你的帮助,我代表他感谢你,我···我们也没认识多久,还没半天时间,我钦佩你的勇敢,喜欢你的····你漂亮,你身上有很多东西都不是叶叶能比得上的,各有各的美,各有各的气韵,我和叶叶都是过去式了,其实连过去式也算不上,毕竟我们在一起也是形势所逼,她怎么能看得上我这种人,而且你特别棒,是我见过集眉毛和胆魄于一身的女人,你让我在你们中间做选择,我是真的选不出来,也都莫名其妙的。”
俞更生越想将事情说清楚,舌头就越说不清楚,总会引起一个又一个的误会,“你···你知道我是什么个性的人么?我对你也不是很了解,两个人在一起,绝不是搭伙过日子,为了生存而生存那么简单,我····自认为自己一无是处,又穷得连自己也养活不起,还有烟瘾,好几年没刷牙了,口臭都能熏死苍蝇,各个方面的条件和别人比起来,还真是差出了十万八千里,所以配不上叶叶小姐,更配不上你,而且眼下还在眼镜蛇的地盘上,能不能活着出去都是一回事儿。”
“有我在,你还怕什么!”小野听他这么说,心里倒也乐意,俞更生见她笑了,紧绷的神经这才舒展开来,“感情的事儿来日方长,不是一斤小白菜,三言两语就能捯饬清楚的,我这个人嘴硬,从小就不太会说话,自然也说不出甜言蜜语哄人开心,但你对我的好,我会一丝不苟的记在心里,等我们弄到药出去了,救了你的爷爷,咱们再心平气和的坐下来慢慢掰掰这件事儿。”
“嘘,别说话,有人进来了!”小野忽然将俞更生的头按下,俞更生抬头一看,却是浑身是伤的孔杰,他手里拿着枪,失魂落魄的从小门撞了进来,地板上全是血,脚下打滑,冷不丁的重摔,枪也直直的甩到架子下面,他费了老大的劲儿才站起来,没想到几个警卫从外面也追了上来,孔杰趴在地上,用手去勾架子下面的枪。
“是孔杰!”俞更生一眼就认出了他,虽然脸上全是血,但他大概的轮廓还是清晰的,第一个撞进门的是个高大魁梧的男人,孔杰手忙脚乱的躲到架子右边,俞更生为了不暴露身份,精神抖擞,拿着刀在砧板上装模作样的剁了几下,小野也故作忙碌的在后面打杂。
“丛哥,没找着!”前来汇报的人是徐三,霍丛看到地上拖拉的血迹,用手指沾了沾,没有凝固,还是新鲜的,他的目光忽然落到架子下面,隐隐看到枪头,徐三踢后厨的门,大声嚷嚷说:“看到有个男人冲进来没有?”
“你是说他么?”俞更生故意低哑着声音说,徐三在看到躺在台子下面的死人后,吓得差点跳进来,连连后退,不小心撞到了小野,小野手里还提着桶,还好没有失声,俞更生拿着刀逼近,刚好将她挡在后面,“大哥,包子都好了。”
“人肉包子!你们这些人真是缺德!都该打包下地狱!人肉包子!赶紧麻利儿的给囚犯送去,都迟延两三个小时了,一会儿饿死了他们,就得拉你们抵上去做实验。”徐三训斥了几句就出去了,临走时还神情疑惑的看了眼小野,总觉得她的样子好像和平时不太一样,俞更生关上门,透过窗户,俞更生提心吊胆的发现霍丛举着枪靠近了架子,徐三拍了拍身上沾的血,从后厨出去了,其他人刚在扩大范围搜寻。
俞更生拿着刀刚准备出去,小野却抓住他的胳膊,示意他不要冒险,俞更生拍了拍她的手,猛地打开门,徐三被吓得一得瑟,手里的包子也在惊吓中滚到了架子下面,霍丛被他这么一动,注意力也被成功引开了。
“你一直呆在这儿么?有没有看到一个男人进来?拿着枪?而且受伤了!他要是进来,你应该能看到的。”霍丛目光凌厉的从他脸上掠过,俞更生还算镇定,“我是在这儿没错,但我也一直在剁骨头,还缺那么多包子没包完,噼里啪啦的,心里又急火,再大的动静也不清楚,对了,要是您找着那个人了,麻烦您弄死他,因为我这儿真没死人了,还差那么多的馅儿不够用的。”
“你在瞎哔哔什么呢!包包子这种鸡毛蒜皮的事儿都得让我丛哥解决,你眼睛是不是瞎了!当我家丛哥是给你打下手的老妈子!你缺肉是吧!瞧瞧你的助手,瘦成那个熊样,不如砍死算了!再问你,到底有没有看到有人闯进来!”徐三一脸嚣张的问,他还一门心思的想要将滚进架了下面的包子给弄上来,然后亲自塞进俞更生的嘴里,哪想霍丛却故意站到了架子面前,挡住他的视线,指着对面的窗户说:“一定是从窗户逃跑了,你快点过去看看。”
“你,快点过去看看!”徐三狐假虎威的向身后的人发号施令,霍丛伸手就在他脑袋上拍了下,“我是让你去!他们还有他们的事儿!德行!”
“是是是!我这就去看,这就看,这孙子指不定就是从这儿飞出去的。”徐三大步流星的向窗户跑去,俞更生的心差一点就从半张的嘴里吐出去,他也清晰的察觉出霍丛是想保护孔杰,俞更生试探性的将放在门口的小车推过来,走到霍丛身边时,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霍丛的眼里忽然流露出几分不同寻常的神色,似乎认出了他,又像是不可思议,俞更生故意将小推车推到架子后面,刚好看到躲在后面的孔杰,他手忙脚乱的爬上推车。
徐三推开窗户,伸长了脑袋往外面看,刚回头,就看到正在往推车上放蒸笼的俞更生,他仿佛内务大管家似的,什么事儿都想插上一脚,指着他说:“你在干什么!包子本来不就在推车上,你搬来搬去有意思么?做事儿一点效率也没有,就刚才那包子,都凉透了还怎么吃,囚犯的健康决定着实验的成败,他们吃了冷包子就要拉稀了怎么办!现在的药比金子还要难得,你这么不省力,真是累死你个王八蛋也活该。”
“人找着了没有?”霍丛转过身,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还真是麻烦,徐三一眼就看到从架子下面被碰出来的枪,霍丛先一步捡起,俞更生忽然尖叫着说:“这不是我的枪么?我说怎么找不见呢!原来在这儿!谢谢丛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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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好了!枪也能乱丢!收好了!要是再遇到有人闯进来,一枪绷了他!”霍丛说着就将枪扔到了俞更生的手里,徐三一脸狐疑,霍丛的脸色更加阴沉了,“徐三,你是不是对包包子感兴趣?我看你工作总是三心二意,有一茬没一茬的,你是来执行任务的,不是督促别人怎么包包子!你要是想留在这儿当管家,以后就不用跟着我了!揪着身影进来还找不着人!你也真够可以的!还有小燕子的事儿,她都跟我说了,说你想占她便宜,这笔帐,等我腾出空来,半分便宜也跑不了你。”

第三十三章 有惊无险
眼镜蛇摩拳擦掌,已经掌握了顾玲的大致活动,这时霍丛过来交待情况,眼镜蛇看到监控中的陈箫正双腿盘在床上闭目养神,一点也看不出阶下囚的狼狈,能有这样气魄的恐怕也只有他一人,霍丛将监控关掉,“老大,箫哥他对您忠心耿耿,为您摧锋陷阵,立下不少功劳,以我对他的了解,他绝不会忘恩负义,和顾玲里应外合出卖您的,而且大小姐那么喜欢他,您对他如同亲儿子,箫哥的为人您是最清楚的,又很有原则性,我相信他是无辜的,或许只是顾玲一厢情愿,想借着这件事儿来离间您和箫哥的关系。”
“一个再有原则性的人也会失去原则,这世上哪有一成不变的事儿,再说这亲儿子,古代造反忤逆的都是亲儿子,说到香香,我亏欠她太多了,只是因为一个怀疑就害得她从小就失去了母亲。”
眼镜蛇神色唏嘘,似乎也没想到自己可以残忍的杀死自己最爱的女人,霍丛小心翼翼的说:“大小姐现在还是个孩子,等她长大一点后就能理解您的苦心,她已经失去了母亲,您是她唯一的亲人,血浓于水,即使知道了当年的真相,也不会太怨恨您的。”
“话是这么说的,但哪个孩子能接受一个杀死自己母亲的父亲?香香的个性我最理解了,太倔强,也太任性,一旦决定的事儿,就是打断她的腿,她也会爬着坚持下去,非达到目的不可,陈箫是我一手提拔的,聪明又能干,我的的确确喜欢他,香香也对他一往情深,还说什么情愿孤独终老也非他不嫁,陈箫不是凡人,有野心,却又不显山不露水,并不会久居人下,我不是担心陈箫有朝一日会背叛我,真正的威胁还是顾玲。”
眼镜蛇叹了口气,“这个女人不简单,她和香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类型,相对于香香,顾玲对男人有着更致命的诱惑力,陈箫再有能力,终究也逃不过七情六欲,他对香香不感冒,这足够说明他更倾向于顾玲这种精明能干却又可以和他端在相同高度看风景的女人,你说得或许没错,顾玲就是为了挑拨我和陈箫的关系才想方设法和他沾上关联,以此来激化我对陈箫的忌惮和防备。”
“老大,既然您都明白,您再看看箫哥,身正不怕影子斜,只有心中无愧的人才能做到这份坦然和从容,而且大小姐现在的心思还在他身上,再加上顾明,我担心大小姐一时想不开,做出什么让人措手不及的事儿!毕竟大小姐最重感情了,这两个打击对她着实不小。”
霍丛说,眼镜蛇目光犀利的看向他,“你这三句不离大小姐,好像你比我还了解她!至于陈箫,我会给他一次机会洗清自己的嫌疑,毕竟和顾玲相关的事儿都大意不得,稍有不慎,就会落在顾玲那个女人的圈套里,对了,怎么不见吴刚?这小子去哪儿了?好一会儿没见人影了。”
阮香香的房间
“你放开我,吴刚,你疯了,你要是再碰我一下,我就要叫人了!小心我爸拧了你的脑袋!滚开!还动手动脚!滚!”阮香香的睡衣几乎被他扯破,衣衫不整,大半个肩头都露出来了,吴刚一脸淫笑,迫不及待的将她压在身下,“你就叫吧!叫破喉咙也没人听到,而且外面都是我的人,老大这会儿应该在全力追击顾玲,哪有心思来管你!再说了,你这么不识抬举,迟早会和你妈一样被你爸给杀了!”
“你给我闭嘴!我爸不是这样的人!”阮香香张嘴就是他的胳膊上咬了一口,吴刚气急败坏的甩了她一耳光,打得她天旋地转,两眼冒金星,衣服被他猛地扯开,胸口一览无余,吴刚全身燥热,肆无忌惮的亲她,揉捏她的皮肤,他的目光忽然被她锁骨上的吻痕吸引住了,怔了一下,随后又是一耳光,意味深长的说:“我还以为你是圣女呢!原来也是个冒牌货,你说你私底下都和多少男人搞过了?这么新鲜的印子,应该就在这两天吧!你不是为了救你的朋友要死要活的么?怎么还有心思男欢女爱?你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贱货!”
“救命!”阮香香大声尖叫,吴刚一手捂住她的嘴,另一手则迫不及待的脱掉裤子,“你是圣母白莲花还是风流成性的潘金莲,我给你鉴定一下就知道了!”
就在这时,大门忽然被人猛地踢开了,眼镜蛇火冒三丈的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把刀,而他的手下则目瞪口呆的跪在门口,霍丛随后跟着进来,阮香香嚎啕大哭,一用力就将同样目瞪口呆的吴刚从身上推出去,霍丛连忙脱下外套,将几近裸露的香香包起来,香香指着吴刚说:“你个王八蛋,现在我爸来了,你去跟他说,让他当年怎么处死我母亲的,现在也怎么处死我!”
“大小姐,你先起来!”霍丛眼里流露出几分心疼和难过,阮香香推开他的手,眼镜蛇的眼睛几乎变成了血红色,不等吴刚说话,他的右手就被眼镜蛇的刀活生生的削掉了,手指弯曲的落在地上,仿佛要抓住地板。
吴刚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捂着血流如注的断手倒在了地上,眨眼间就在地上形成大片的血泊,全身剧烈抽搐,阮香香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还好霍丛从后面揽住她,要不然就要摔倒,眼镜蛇看了眼刀刃上的血,又在砍掉了他的另一只手,连同下半身的东西也被连根切断,吴刚抽搐的腿立刻就停止不动了。
阮香香一脸憎恨的看着他,眼镜蛇被她锋利又怨恨的目光盯得无话可说,没想到吴刚竟然将他当然杀害他老婆的事情暴露出来,恨得又要对着吴刚的尸体撒气。
阮香香语气冰冷的说:“这是我的房间,一个吴刚就已经够我恶心的了,不要再脏了我的地板,相比您的惺惺作态,我受的屈辱倒也不算什么,还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做手下的竟然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老大的女儿强奸了,我丢人现眼没关系,只是爸爸这张老脸在其他人面前怕是要挂不住了,要不您将我一块儿杀了得了,再也没人敢非议您。”
吴刚因为剧痛而昏厥过去,眼镜蛇让人将他扔进地牢,让他在痛不欲生中残忍的死去。
地下室
顾玲在原地等了半个小时,总不见搬货的人来,她有点急躁,但师哥说了,前后相差半个小时左右,左右的意思是说或者是提前,或者是推后,现在提前肯定是不可能的了,她有手表,已经过去十分钟了,时间不等人,她不能再等,摄像头的方位早就在她的脑子里了,她蹑手蹑脚的绕过前面的拐角,就在这时,一双手忽然从后面捂上她的嘴,随后就被拖进了后面的房间。
“师哥!”顾玲被刚才突如其来的惊愕吓懵了神经,师哥还是一副黑衣人的打扮,脸上也蒙着面罩,“我实在等不了了,再这么拖下去,我怕会出事儿!”
这时,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搬货的人来了,他们将库房里的药箱全部搬出去,顾玲见师哥不为所动,眼神也变得不太一样,但是这双眼像极了陈箫,情不自禁的抬起手,他却往后退一步。
“师哥,你刚才的话我认真考虑过了,我和陈箫是绝对不可能的,他对眼镜蛇那么忠心,我特地去地牢看他,看他不紧不慢的,好像也没把坐牢成作一回事儿,眼镜蛇栽培他那么多年,不会那么容易放手的,阮香香那么漂亮,再加上他对眼镜蛇的忠心,他们俩在一起,也是早早晚晚的事儿,我在他眼里算什么呀!顶多是一相情愿,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有什么能比真相更残忍的,他说得没错,我们唯一的关系就是势不两立。”

楼主:紫慕流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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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舞文弄墨

发表时间:2018-05-07 06:07:05

更新时间:2021-04-08 11:4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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