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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想班级】【原创】艳鬼(古风 F\/F)

楼主:潒漾鸯  时间:2019-06-29 08:51:40
短篇,gl,三到五次完结。
格式错了重发,半夜晕了。

楼主:潒漾鸯  时间:2019-06-29 08:51:40
话说大明洪武年间,有一位毕姓的相公,在天下初定时发了家的,在南京城里做到个不大不小的官儿。与他同科的,有一个孙举子,北人出身,虽然学问上稍逊,素有些侠义之风,因缘际会,毕相公欠下他一个大恩情。孙举子素性豁达,全不挟恩,毕相公却是一个正人君子,一定要报。两人三五推脱,最后索性结了金兰之契,定下儿女鸳盟。
但说风云变幻,转过洪武、建文两朝,先经胡蓝之祸,又历靖难之乱,两家各自传下两代来,天南地北,竟然一直不能履当年之约。毕家子孙再没甚么出息,长房还有一个举人,凭着相公的荫,远远地放了一个县公去做。剩下四房,随着毕相公不禄,几经辗转,在北平城里盘下个宅子,管着几间书铺的营生。
这世间之事,原是无巧不成书,也是天下合该有这一段孽缘。当年那孙姓举子,屡试不第,回了祖籍教书,只有晚年得的一个独子,在靖难中没了,又遗下一个独孙,年纪轻轻,已考出个秀才来。孙举人素爱此孙,临终之际,眼见自家空徒四壁,恐怕孙秀才功名艰难,总算说出了当年这一段事故,叮嘱他带着信物,上门求亲,以不负君子之约。
正是他应该找到,孙秀才当尽路资,终于上了燕京。彼时已是永乐八年,毕氏一门虽然不再入仕,也有金银满户,米烂陈仓,是一等的殷实人家,孙秀才自然十分愿意。可他自己两袖空空,止有几斤酸气,毕家自然也就不大情愿。歪缠到最后,干脆推出庶五房的一个婢生的三娘,闺中唤做云姐的,再陪上一个养娘,一个奶妈陈婆,几亩薄田,远远地打发到乡下去了。
云姐成了孙大娘子,在乡下地界,都顺口叫一声云娘。出嫁几月,孙秀才收住本性,两人倒也鸾凤和谐。直到云娘怀了身子,孙秀才没了长辈看管,懒散起来,不事耕读,云娘要劝,还厌她絮烦,渐渐疏远了她。待得云娘产下一女,他更是结识了那一众游手好闲、不守本分的朋友,学会许多斗鸡(ji)骂狗、打妇煞妻的勾当。云娘自小是个泼辣性子,怎么忍得这气?便也撂开手去,只守着女儿囡囡过活,再也不管了。翻年过去,小囡囡将满一周,正是好天光,只见:
绿树阴浓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
水精帘动微风起,满架蔷薇一院香。
这一天日暮时候,养娘自前头来报说,“娘,爹说他今晚搁书房里歇。”
云娘朝地上啐了一口,道,“我是稀得他来的。”
陈婆抱着囡囡,苦口劝道,“姐姐收收性子,姐夫少年人,一时迷了也有的。”
云娘自幼是陈婆带着,素来不与她争辩,心里却想:孔融七岁会让梨,黄香九岁能温席,活过二十载还是这样尊荣,可见就是个活乌龟,忍他何益!
妇人打发了陈婆带囡囡睡觉,自己抖开锦被,也要歇息。她拔了银簪去挑油灯,正在此时:
窗扇大开,阴风陡作,吹熄一盏儿残灯。
月朗星稀,屋里地平上,白花花洒下一片月华。窗棂正前,立了一道森森鬼影,长发顺垂,素白衣裳,冲着云娘凄凄便道:
“奴家好惨去处。”
说话间,两颊红殷殷挂下两道血泪来。

楼主:潒漾鸯  时间:2019-06-29 08:51:40
若是平时,云娘还怕她一怕,可今日刚受了孙秀才一场闲气,又遭这一吓,登时勃然变色,怒从心头起,抬手一个耳刮子扇了下去,骂道,“好没计较东西,给你娘穿孝呢!”
这窗前之鬼,姓阮名琼,生前是前朝大都里给鞑子搓磨没了的汉女,也有几十年修为。平时做鬼,那是勾人的无往不利,唬人的无利不往,哪晓得今日遇此悍妇,直给她扇倒在地平上。俗语道,神鬼怕恶人。阮琼仆在地上,云娘又抬脚踢她,她一时愣愣地只知闪躲,又一时捂住面颊颤声道,“你怎么打人呢?”
云娘冷笑道,“我原是打鬼。”一壁说着,俯身揪住前襟拉起来,抬手又要打。阮琼伸手往她身上一推,一件颜色衣服便给摁上半个血手印。云娘这才觉得,刚刚打她的一只右手,黏腻腻蹭上许多鲜血。云娘一向喜洁,几欲作呕,再不碰她脸面,抬手只往她腰下打去。
阮琼腰上挨了几下,慌忙要跑。云娘怎能任她走了,当即捉住背心一拽,乘她站立不稳,挟在腰间,一只手往她臀腿上扇去。
阮琼是修炼有成的艳鬼,常年采阳补阴,一应五感体态,修得与常人无异。这一样难得的本事,此时倒成了索命符、勾魂令。她自做鬼以来,何曾受过这份苦楚,待想要挣脱,一来她是个鬼,比起人来,毕竟身轻力小,二则妇人哺乳孕育以后,日日把个多少斤的孩子抱在怀中,再不复闺阁里弱不禁风之态,她又如何挣得过云娘?只能拧腰蹬腿,生生受着。云娘心头有气,手上一下狠过一下,阮琼不消得几十下,已经受不住了,哽咽着连声讨饶。
云娘听她要哭,当即叱道,“再敢哭出甚么腌臜玩意儿,脏了我的地,打下你的下半截来!”
阮琼吓得,竟然真的收起法门,落下货真价实的泪珠儿。云娘又着实打了十来下,手心隐隐作痛,腰也酸了,就抬手放了阮琼。阮琼直起身子,哭得梨花春带雨,鬼虽然不出汗,但是她两腮又是血又是泪,混作一团,实在邋遢,云娘见了,不禁道,“把你那脸庞儿拾掇一二。”
阮琼扯起袖儿便要拭泪,云娘一巴掌扇在她胳膊上,斥道,“哪里养来的野性儿,衣裙也给你揩污了。”因从袖中扯出方帕子来给她。
阮琼抹干净脸儿,只见:
弯弯柳叶眉,俏俏芙蓉面,粉过牡丹初绽,白胜玉枝堆雪。资质不似人间客,原来窈窕一仙魂。

楼主:潒漾鸯  时间:2019-06-29 08:51:40
云娘心道:这厮此番欺到头上来,要是轻轻放过了,旁的甚么孤魂野鬼当她是个软性儿的,夜夜上门,那还了得,定得教她吃足了教训才是。
她右手已经红胀起来,再打自己受罪。云娘正踌躇之际,忽然看见架上一只美人瓶,养着细伶伶几支南边儿的慈竹,每根只拇指粗细。她随手抽了一根出来,折去水淋淋的根须,又折断带着竹叶的一段儿,只留下小臂长的一截,握着挥了一挥。阮琼见得此景,三魂去了七魄,正待跑时,便听得云娘道:
“转来!你敢走了!我家里也有人与知县知府来往,你安生吃我一顿打,咱们恩怨两清,若不然,我只禀上衙门,招他十五六个道士,教你魂魄俱消!”
这做鬼的地界,本不比人间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以致阮琼做了这么久的鬼,立时也听不出云娘诈她。她思量再四,实在舍不下自己多少年辛苦攒下的修为,一咬牙根儿,到云娘一张床塌上平平伏下身子,又怕得哭道,“左右你再打死我一遭罢了。”
云娘啐道,“说话间也没个顾忌!”扬起竹枝抽在她身后。阮琼涕泪涟涟,回首向云娘一瞅。只见:
软恰恰莺啼,娇低低饮泣。一阵阵羞云怯雨,一声声作小服低。
勾得个:
清白封陟也动心,莲上观音且思凡。
柳下君子不得作,旦求浮生一晌欢。
这屋里一鬼一人,一个是丧魂落魄,一个是意马心猿。云娘打了三两下,又不急着动手了,伸手去扯阮琼的裙裳,衣带一散,却有一阵异香袭来。
云娘嗅见此香,脸色骤变,乡下地方,哪里有人熏香?这分明是她压箱底的陪嫁,前几日给孙秀才搜刮出来,掳了去了。
云娘剥下阮琼的小衣,露出她身后一片红彤彤的掌印,凉凉刺道:
“我道怎么打了更还有女客造访,原来是自家娘子。这世上,公道不多,男人不少,你怎么偏要找一个妄八乌龟,纵是修得千年万年,也是母妄八,雌乌龟,有甚么快活!”
说罢,一手高高扬起一竿葱翠竹枝,正是:
千里远逢知音客,扬鞭踏马折枝来。

楼主:潒漾鸯  时间:2019-06-29 08:51:40
之前的三个已完结短篇:
欺君:http://tieba.baidu.com/p/5933105907
花嫁:http://tieba.baidu.com/p/6118221504
东墙:http://tieba.baidu.com/p/6145776794

楼主:潒漾鸯  时间:2019-06-29 08:51:40
却说这孙大娘子,嗅得这一样香,如何还不知阮琼和孙秀才的首尾?她愈是发狠打了十几下,直抽得肩膀头发酸,打得个女鬼杀猪也似嚎,连声道,“姐姐,早知是你房里的,奴再不敢碰他。”
妇人怒道,“谁个是你姐姐!”歇够臂膀,挥起竹枝又抽了两下。打得阮琼拱腰缩背,在床上就势一滚,没头没脑地翻到云娘身边儿,伸手抱住两腿,哭道,“你是不识好人心,奴这张嘴里叫姐姐,原是为你这个人,与那花根奴才有甚么干系。奴说错了,教身上生出碗大疮疔来,脑袋立时掉下去死了。”
云娘道,“你还有几条命去——”却顿住不说,她年纪虽轻,口中平素有个计较,一些字眼是从来不提的。阮琼一气赌咒说胡话,她也不好跟着胡闹。这半句话头憋回去,火气倒给浇熄一半。她觑着阮琼哭得气也短了,身后又疼得不敢沾床,只好堪堪侧身躺着,把那一片红紫交错皮肉,赤条条袒露在外,更显得两条腿儿白净得玉也一般,她手下竟难以动作。
阮琼想到妇人方才骂她说话没顾忌,一时明白过来,仰着一张脸儿直往云娘腿上蹭去,苦求道,“我再不说了,再不滥说了,姐姐,那物什,丢开罢,丢开罢。”她本生就几分颜色,有曲云:
髻拥春云松玉钗,眉淡秋山羞镜台。
云娘早已通晓人事,如何经得起她这意款款的厮磨,不禁退了半步,又见她果真吃疼不过,叹一口气,把一杆竹子丢下了。云娘退了一寸,阮琼立即就进一尺,还攀在她身上泣道,“奴家疼得紧。”
云娘口中道,“正是该疼。”手上却也给她揉揉痛处,又扶着她躺下了。阮琼躺在妇人床上,也不移动,安安生生等云娘脱好衣裳,上得床来,她复往她怀中去,嘴里软绵绵道,“姐姐再揉揉我。”
云娘问,“揉甚么?”
阮琼道,“甚么都使得。”
云娘探手朝她身后肿肉一拧,问道,“使不使得?”
这一下,疼得蛇咬蝎蛰一般,阮琼不住呼痛,两手捉住云娘胳膊。云娘只是不理,手上又换个地方掐拧。
阮琼见讨饶无用,改作柔声细气道,“奴也曾是好人家姑娘,姐姐可怜我。”
云娘讥道,“好人家闺女,还有这一样勾当。”
阮琼全无赧色,手背过去想拦住云娘的手,她道,“这里头是有缘故的。”
却有甚么缘故?有诗云:
人生莫作妇人身,百年苦乐由他人。
原来这汉女阮琼,生前便是门户里的出身,并不像她所说,是良家的女子。可是这勾栏瓦舍里的去处,也要分个上中下等,有那高门子弟,家中大娘子又宽容的,一顶小轿抬了,正经喜从良、乐从良,是个上上等;有那一心一意,温存可亲的,娶回家去,了断从良,算作中平;如阮琼这般,才有人梳拢了便落到个外族鞑子手里,那是下下等的不幸,正是:
牛嚼牡丹,煮鹤焚琴,嫩花心儿硬配活棒槌。

楼主:潒漾鸯  时间:2019-06-29 08:51:40
如此这般,如此那般,使得阮琼哪怕一病命消,也不愿投胎,不想再受那风尘之苦。女子属阴,艳鬼原是最轻巧省力、事半功倍的行当。待得改朝换代,天下大乱之时,做人难上难,做鬼也不易,她更加找不到别的出路。今日她原本见云娘生辰难得,八字里头多半落在阴上,想吓她一吓,乘机攫取生气,万没想到会遭此一劫,可谓:
木匠带枷,自作自受。
且说阮琼掩去先前出身、后时计算不说,把生前之事袒露了七七八八,云娘听罢,也只得叹道,“真正是世上皆苦,你原是个可怜人。可是,你既然叫一声姐姐,我却要告诉你,俗话有,一嫁凭父母,再嫁自由身,我落到那奴才手里是天意使得,无可奈何,你分明来来去去无拘束一个鬼,一定要修炼,也不能教猪狗入你!我要有一个亲妹妹,敢这样瞎眼,我得掀了她的皮!”
阮琼听了,一壁是怕,一壁心头却暖融融的,她又往云娘处移动,恨只不能贴在她身上,她泪盈盈道,“大娘子听我一言,你这样为奴家着想,可是我们做鬼的采阳补阴,好人家汉子,不舍得去坑害他;夫妻和合的,不忍心去拆散他。况且,我遇见姐姐之前,原不知世上还有人为奴作想,如今既遇上了,万事也休,奴再没甚么旁的打算,只想与姐姐长长久久在一处,刀山也闯得,油锅也下得。”
云娘却道,“那我更不能误了你,你跟我一起,修为要怎么办?”
阮琼道,“不做艳鬼,也能修炼,不过艰难些。”
云娘沉下脸道,“原来你做艳鬼,是在投机取巧。”
阮琼忙道,“我方才说,我愿意姐姐,姐姐愿不愿意我?”
这是正事,云娘向来心中有计较,阮琼一提,已经为她考虑起出路来了,不消半晌,她便笑道,“你听我的,我们人前人后都在一处。”阮琼忙不迭答应了,云娘遂得意道,“眼瞧旌鼓旗,耳听好消息,且待佳音罢!”

楼主:潒漾鸯  时间:2019-06-29 08:51:40
云娘说起许多计策,头一样要紧的,是要教阮琼做人。
这便说到,阮琼虽然是个鬼,并不是甚么牲畜修来的精怪,生前也是做过人的,怎么如今还要重学?原来她生得不巧,前朝本是鞑子得了天下,礼乐崩坏,一应行为没个讲究。而先洪武皇帝为拨乱反正,先崇程朱理学,后颁《御制孝慈录》,连带着一应民间风气,都与前朝不同,女子妇人,也多了许多拘束。这正是:
昔时红粉照流水,今日青苔覆落花。
闲话休提,且说云娘教导阮琼,一要教她适应新朝仪礼,二要教她怎样行动像个良家。阮琼先前自陈身世,一番剖白,感动肺腑,直惹得云娘将她当个亲妹妹一般。依云娘的性子,或是个陌生人,还有几分客气,都当作亲妹妹了,下手教训时岂还有个留情的所在?阮琼跟着她,免不了隔三岔五皮肉受苦。不到半年,云娘房里,粗细柳枝,长短竹尺,样样俱全。
阮琼亲她敬她,初时还肯安生吃她笞挞,可云娘的规矩,是真的鬼也承不住。譬如,阮琼行走露了轻浮,便要给剥去绣鞋罗袜,将细柳条儿一下一下地抽两只脚心;抬手疾了,就要掐胳膊内侧的嫩肉;言语间显现一点媚态,更是要罚两腿间挟着长尺,在地平上跪诵《女则》。阮琼直觉得,当年门户里头,在妈妈手下也没受过这等搓磨。
这话给云娘知道了,自然又是一顿好打。
光阴飞逝,展眼到了年下,云娘回门归来,便在房里置下些鸡鱼肘肉、细巧果子,又叫了孙秀才来,先筛两盏滚酒,又捡了好菜递将过去,待孙秀才吃得醺醺的,便与他道:
“奴此番家去,却有一个远房的表弟没了,他娘子上得府来,好秀丽颜色。这妇人娘家姓阮,叫作琼姐,身后也没个丁,少女嫩妇的,不好教她一直守着。奴家里行商贾事,余几斤铜臭,也平白污了人家,便有爹妈做主,教奴领了回来,你要是愿意,正经娶来与你做二房。”说罢,就令养娘引阮琼上来。
阮琼一身粉红衣裳,上得房来。孙秀才见了,直似天上掉下来的一般。原来阮琼引逗他时,他只当是春宵黄粱,如今见到正主,恰是美梦成真,又细细一瞧,阮琼举手投足,断不是梦中那等轻薄浮浪,却是好人家娘子,更是喜气难抑,对着云娘道,“你这样贤良,教我怎生谢你!”
云娘笑道,“奴避到偏房去睡,最是春宵一刻值千金,你可不要耽误了我这妹妹。”

楼主:潒漾鸯  时间:2019-06-29 08:51:40
且说阮琼,做人做鬼一个甲子,再没有人像云娘这样诚心待她。这几月来,她日日与云娘同起同睡,抵足而眠,云娘又那样亲近地罚她,铁石人儿也要动意,更何况阮琼一身浑浑噩噩,见了云娘才仿佛醒转回来。她一意痴恋,奈何云娘浑然不知,只当她是个妹子。她待要说时,又怕若是不成,连现在这点温存也浑丢了。正是:
两处相思两处愁,半点事半点惭羞。
这一日孙秀才要与她亲近,阮琼如何忍受得了,她施下迷咒,教孙秀才睡个人事不知,随后披衣就往云娘处去。云娘正要安睡,她进得门来,先拂倒一个瓷瓶,哭道,“你还睡得下!”
云娘一惊,随即怒道,“你发甚么癫!我苦心为你安排,你也不晓得事来?”
阮琼道,“甚么苦心安排,分明是你不要的玩意儿,教我吃你的残羹冷炙,替你去舔痔吸脓!”
云娘再忍不了这个,上前便去拿她。阮琼也不挣扎,由着她搡到床边,按在膝上,剥去下裳,喜炮般一阵巴掌扇打下来。云娘气得不顾压低声音,便骂道,“我不是为了你有个正经身份,是为了让我自己不痛快!不识抬举的东西,淫(yin)妇娼根,青天白日的放出屁来,欠打!”
阮琼一躲不躲地趴着,云娘打得手疼,也就停了。阮琼这才道,“奴与那人睡觉,姐姐也不醋一醋?”
云娘道,“你也知道那是个甚么货色,我醋他,我家产醋是怎的?”
阮琼又道,“不醋他,也不醋我?”
云娘一愣,“你这是甚么话?”
阮琼道,“好话。”她精赤着两腿,又在云娘膝上扭动身子,柔声道,“姐姐看看我,你看看我。”
云娘真的去看她,但见灯火月光之下:
白如昆山玉,软似指尖膏。
又因阮琼本是做鬼,挨了许久的打也不见汗,不显狼狈,只有身后热胀胀浮起酡红,恰似美人新醉,更添艳色。云娘看了又看,心尖正如钻进了千百只虫蚁,不得纾(shu)解,她又发狠往阮琼身上揍了两下,泻气一般。阮琼滑跪在地平上,扯起云娘的手贴向自己脸面,鬼身温凉,更显得云娘右手滚滚的热。阮琼道:
“你疼我之疼,就是喜欢我了。”
云娘一时不语,阮琼起身跨坐在她两腿上,扯开自己的上衫,上去亲嘴。云娘扶住她腰身,一手摸向臀股处。
待两人分开,阮琼软绵绵道:
“最是春宵一刻值千金,你可不要耽误了你这妹妹。”
云娘再上下打量她,只见她牝户半敞,上头一根毳毛也无,白馥馥,香郁郁,正是:
仙桃蜜果含玉露,南疆新荔破红缯。
阮琼又攀住她颈项,她顺势便将人引到床间,怀里不像抱了个人,倒像抱着个脂堆白玉的精巧物什,又有衾轻枕软,原本三分的明白,也变成了十分的愿意,十二分的情浓。只见这两个:
一个是意款款地弄,一个是羞答答地迎;一个是,襄王权将神女忘,一个是,虞姬抛却楚霸王。
但见云娘:
朱舌丹唇,羞煞多少浪子,纤纤玉指,强胜千百莽汉。
正是:
多情雌陆贾,风流女隋何。

楼主:潒漾鸯  时间:2019-06-29 08:51:40


楼主:潒漾鸯  时间:2019-06-29 08:51:40
谢谢你们,让我知道了有多少人在潜水驴我……以及斗图果然有用。

楼主:潒漾鸯  时间:2019-06-29 08:51:40
阮琼嫁入孙家半月,每每孙秀才有意时,只是用些术法应付与他,自己只与云娘在一处,不分日夜,含津唾蜜,耳鬓厮磨。这一夜,云娘坐在枕上,教阮琼马爬在前,伏侍自己。待事了,云娘递过床前的杯子,阮琼顺口漱了,唾在地上。云娘并拢两腿,她便跨坐上去,软玉温香,两厢厮缠。
正在此时,风云陡变,词云:
是即是,从来好事多磨难。
原来阮琼本是艳鬼,这几日来,不再采阳补阴,又日日要使些耗神的法门,久而久之,功力自然不济。这一次,还在夜中,竟教孙秀才醒转过来。他夜半起来,看见枕席皆空,如何不疑惑,又一样,云娘做事时往往留灯,自然引得人来。
也是合该有事,云娘与阮琼欢好,教平常庄汉撞见了,未尝晓得其中门道。偏生孙秀才是读书人,先时同窗有精致小厮的,这等事也沾过一二,看得此景,当即大怒,冲进房来,扯开阮琼,一拳打在云娘脸上,骂道,“贼奴才,狗淫(yin)妇,瞒人做下这等事来,今日不打得你死。”说着,揪住云娘头发拉扯下床。
云娘吃痛,拉住他的亵衣,一双眼睛直把人瞅着。孙秀才见不得这样,抬手两三个耳刮子打上去。阮琼手里拿着茶杯,此时突然尖叫一声,扑将上去,连着几下砸在孙秀才后脑上。孙秀才给她砸得头脑发晕,周身发软,云娘挣开他的钳制,一记窝心脚把他踹将在地平上,又欺身而上,左右开弓,噼里啪啦十七八个大耳光,直打得他鼻血横流。云娘这才一把拽住他头发,朝阮琼怒喝道:
“你不是要阳气么!吸啊!”
阮琼尚自犹豫,云娘又发狠道,“**!你当他第一次打我?”阮琼神色一厉,右手直扣在他天灵上,法术连摧,几息间,孙秀才浑身皮肉便干瘪下去,眼见着不活了。
阮琼虽然是鬼,还是头一次杀人,怕得两手打颠。云娘支使她把衣裳穿整齐了,自己胡乱披了裙袍,在地上捡了茶杯碎瓷,朝额上连划几道。只见皮肉倒翻,鲜血汩汩流将下来,污了半边脸面。
云娘把那带血瓷片扔至床下,自己走出正门,大声哭号道:
“鬼啊!村里有鬼啊!!!”

村里众人,都曾看见孙秀才新纳一姝丽女子,而一查之下,竟全无此人。自此,孙秀才为鬼所谋,已盖棺定论,孙氏无人,新寡的孙大娘子收拾了箱笼,上北平城回娘家守寡。
彼时毕家老太太已故,几房分了家业,云娘投奔父亲,手里攥着嫁银,日子也还过得。又过几年,嫡母陈氏过身,毕五郎省得啰唆,索性将云娘生母扶正,云娘头顶少了座山,更可安心不嫁了。
阮琼一直与云娘住在一处,后来永乐帝迁都,早在二十年前就定下的北京城终于成了帝京,日益繁盛。云娘带着女儿,守出了名声,得了朝廷钦赐的贞洁牌坊,愈发的无人敢欺。可谁人得知,忠仆也做得佳侣,又是一年春归,阮琼在枕边说起孙秀才,她嗔道:
“原来你早有一样盘算,先前说甚么教我得个正经身份,不过是个幌子,你更有另一个安排,却又逼我学这学那,我白受这许多苦,你可得赔我。”
云娘揽她入怀,抵着她鼻尖儿道:
“乖乖,你把衣裳脱了,姐姐好生赔你。”
两人喜乐不尽,正是:
有时邯郸梦一枕,有时华胥酒一瓯。
清风明月用不竭,高山流水情相投。
———————终

楼主:潒漾鸯  时间:2019-06-29 08:51:40
一些废话:
又名,当我厚颜无耻要评论的时候我究竟想说什么。
艳鬼结了,终于结了。说实话,这篇从头到位,我感觉真的很不好,或者说,除了最开始的一千字左右,基本上没什么感觉。大概跳出舒适区码字的下场就是,回头看自己写出来的东西觉得惨不忍睹。
这就是为什么,我渴望反馈。我一般是没有在文楼下面东拉西扯的习惯的(显得我很不矜持),但是,当我举步维艰的时候,我太需要一些除了顶顶顶,emoji,和好好好之外的东西,关于文字情节人物,什么都行。我搞sp,搞簧,但在一切之上,我写文是因为我是一个写手,我从评论里得到启发、动力和快乐。
谢谢你们看我的文。

楼主:潒漾鸯

字数:8065

帖子分类:蜗牛的梦想

发表时间:2019-06-21 16:37:00

更新时间:2019-06-29 08:51:40

评论数:96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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