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忘记你要一辈子

陈华的话还在继续着，她说的很不自然，甚至是压抑很久才说出口，有时带着哭腔，却忍着。她的眼泪没有再次泛滥。
之后她很平静。脸色开始恢复了，刚遇到她，她一脸的笑容，却被刚刚的泪水模糊了。
她一直和我保持着距离。只有一步的距离。却已经很遥远了。我甚至触摸不到她。
我再也不能很自然地看着她的双眼。她把我放弃了，让我孤单地留在这个世界上。

******

这样的生活重复着，走在安静街道，狠狠地敲打着墙壁。用尽全身的力气，把它释放，把压抑的感情释放。我对着狭窄的过道，把鞋子扔掉。
光着脚丫，不停地跑，用力跑，来回跑，穿过一条条黑暗的街道。然后回到原来的地方。把鞋子穿上。

然后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安静的胡同里。没人知道我在干什么。像一个无家可归的人。迷失在黑暗的世界里。靠着墙壁。全身冰冷。
到最后全身发抖才知道要回去。那些狭窄的深邃的恐惧，一步一步的陷入。一步一步的深入，把我的心笼罩着。只有阴影。只有孤单。只有眼泪。

为什么心会痛？因为伤心过，为什么伤心？因为你不在了。
为什么你不在心会痛？因为你曾是我的全部。

忘记你要多久，要一年，两年，三年......
现在才知道忘记你要一辈子。

灯火通明，这样的夜晚，笑容已不在，她已经慢慢离开，我开始迷路了。也不知道应该回哪条路。
她指引我走路，走泥泞的路。走黑暗的路。走没有灯光的路。

我已经拉不到她的手，感觉我的生命线断了。没了支撑点。我找不到路。感情依旧纠缠着我。

******

该清醒了。这样的声音总是在耳边响起。感觉是她在喊我起来。睁开眼，却看不到她。
眼前只有冷冷的一道墙，墙上的报纸已经发黄。甚至已经腐烂了。
我还是习惯到处躲，到处跑。都是她去过的地方。

一天一个地方。一天一个笑容，一天一个影子。
我领悟到什么。
只是思念带来痛苦。
已经无数次在人群中找她的笑容，找她熟悉的背影，找她完美的曲线。

******

我的梦还没有醒，还在记忆当中，我不再害怕自己走失，只知道我要往前走，没有回头。也没有终点。
我的步伐越来越大，生命越来越短，手脚渐渐麻木。

灵魂已经不在。

第三百五十章 影

我被她纠缠着，甚至看到喜欢的人也会想到她。也不知道我挂念的是谁。我没有能力再接受其他的爱。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觉得可笑。我已经不是我。重复看着熟悉的面孔，却让自己封闭在一个安静的世界。这扇门因为爱而敞开，却没有办法让任何一个人走到自己的内心。我在抗拒，我在逃避，我在渴望，我在思考。我在慢慢走失。

那条一直要重复走的路，我在路口徘徊着，一条分叉的十字路口，哪个方向才是我真正的去向。那样的路自己已没有办法再去选择，唯一可以做的只有合上双手，闭上双眼。然后一直静静地低着头。看清眼前的路。脚下坎坷的道路。

走过泥泞的道路，满是积水的小道，曾经是欢声笑语，我不再把裤角卷起，习惯拖着走路，有时候是很长的裤子，裤角已经被踩烂，满是泥土的味道，那溅起的污水把裤子弄的很花，我才知道要放慢脚步走路，走的太急，走的太匆。

我和她都一样，喜欢穿牛仔裤。她穿紧身，我穿宽松。小时侯的记忆可以还是可以再现。我们会比身高，记得十七岁那年，我一直要仰望她，感觉她像女神般美丽动人，而她每次都会拉着我到镜子，对着镜子自己暗暗高兴。

有时候我会抵赖，因为她是长头发，感觉是不公平的，那时我都会用自己的手压着她的头，把她的头发弄的很低。
我没有使劲她却觉得痛，有时候还叫的很大声，把家人引来。

在家人面前她才开始有信心，而爸爸总是笑着说，“荣荣，以后会比姐姐高的。”这句话算安慰吧。听着也蛮舒服的。
而她笑的更欢。

时间就这么一晃过去了，我们都长大了，开始漫长的情感经历和爱情纠葛。我总是在不经意间想起她。
很自然的想起，也不再需要东西唤起我的记忆。
照片已经不是唯一可以带来思念的东西了。

因为闭上双眼，我就可以看到她的脸，她垂下来的长发。

******

我也不记得哪天开始，我的身高已经超过了她。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是如何变化的。如何对异性有好感。那只是青春荷尔蒙时期最美妙的。
当我每次站在她身边时，习惯低着头看她。可她似乎忘记了很早以前她喜欢和我比身高。

自己长高以后，发现她更娇小，更脆弱了。和我一样经历不起感情的折磨。她困饶的东西多，而我却是被她困饶着。
可她却不知道。她只是承认我是一个傻孩子。不懂如何去接受爱的人。
却不知道我的爱因她而改变，我的情感被她牵动着。

******

对着陈华，我又想起了她。这次突然想起，不为什么。只是她的眼神像她，她笑的样子。当她说我爱的不是她时，我只是不敢看她的眼睛。
我害怕被她看穿一切。

我们沉默了好久，不知道我该说些什么。看着她要继续说下去，我却无法去阻止她。她看到一动不动的，也没继续说下去。
我真的爱她吗？
她开口了，却不是和李素有关的话题。

“你的手还好吗？”
“已经不痛了。”

第三百五十一章 李素的秘密被发现

说完之后，我转了转头，翻了翻手臂，自己轻轻吹了吹。这些小伤对我而言，就像蚊子叮咬一样，无关痛痒。
甚至当时的傻想法就是把我撞倒在地算了。让我就这样躺下去吧。不偏不好，我的眼神被车的灯光刺激着。
灯光刺了过来，我突然看到一扇门打开了，里面耀眼星星，绚丽多彩，柔和的雾，浮动的云朵，随处可见华丽的色彩。
那是被绚丽的灯光反射产生的错觉。短暂的错觉，我看到了一个笑容。

只是一辆女士的摩托车，再怎么撞也只是轻伤。她又走回原来的地方。也不管地方很脏，就坐了下去。低头沉默着。

还是坐在电话亭前，一句话也不想说。我走了过去，手自然垂下来，已经忘记了手臂上的伤。我知道她还保留着什么。刚才无为的话我还记得。

他努目要吃人的样子，我知道他告诉陈华更多更深的秘密。但是她还是忍着不说。她想的比我复杂，她感情浮动得更大，却隐藏着更深刻的痛苦。
不忍说出口的话都有，我只是不知该如何解释，我内心复杂而且矛盾的想法。
她总在在回避着。

我坐在她的旁边，只是抬着头，眼神平视前方，对面公交车站的广告牌还亮着，天也开始黑了下来。我低下头，双手放在一起。接着又往地上弄小石头，我的脸侧过去看了她一眼，她的表情还是那么冷。
我感受到她鼻子呼出的气很紧张，她双腿靠拢，手放在上面。和我一样，只是看着前方，静静的。
如夜空般宁静，悠远。
我们要这样分开吗？还是静静地等待着......

******

李副院长回到宿舍之后，开始动手弄菜了，把东西放到厨房，就跑到李素的房间，推开了门，她还是躺在那里。
看到被子把整个人都包住了。她进去了，走到床边，轻轻掀开被子，她整个人很疲惫。她不忍心吵醒她，把被子拉开一点，而她好好透透气。

坐了一会儿就站了起来，刚站起，李素慢慢张开了脸，感觉很困。
“我吵醒你了？”李艳对着还有困意的她。
“没，我睡了多久？”
“快一个下午了。你要是困的话再睡吧，我刚买东西回来，正要去做饭。说好了今天在这里吃饭。”
“嗯。”

说着，又把被子压了下去，在她的脖子间弄了弄，然后摸着她的脸，把她凌乱的头发稍微整理了一下。
李素被她这么一弄，很不好意思。自己伸出了手，弄自己的头发，也伸了伸懒腰。哈了口气。
“你去忙吧。我今天也吃吃你做的东西。”
她第一次这么感激地对她说话，说着就笑了。还是很甜的笑容。

突然她想起了在阿雅那里度过的时光。她做的菜真的很不错。想着想着就开心。什么再去那该多好。可是想想刚才阿雅的坏主意，还有点恨她，现在的脚还是会有一点发麻。

******

说实话，刚开始我还是不太喜欢来这里的，虽说是自己的亲戚，但我还是觉得怪怪的。而且还是一个领导级的亲戚。
我想过的只是简单的校园生活，可以很平淡地开心着，快活着。
不知为何，我想到回避，每当看到陈华的脸，我都不知如何面对。她和我一样，都是不敢面对真感情的人。
只是曾经的所爱。那是梦一样的岁月，开始了无力的挣扎。我该不该放弃？我还要失去吗？

时间一久，就开始疏远了，为了争取自己的感情，为了彼此可以冷静下来想感情的问题。到底应该怎么面对？
我们还是朋友吗？为了同一个人，可以忘掉我们一起走过开心的路吗？
那一直追逐，打闹的场面为什么还是可以在梦里出现，我是一个没有童年回忆的人，却因为她我找到开心和快乐。

我是不是应该安静地离开呢？还是继续坚持自己的爱情呢？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不敢相信自己是个身心都很疲惫的人。为了这样的爱值得吗？

******

“好了，那我出去了，你的脚还好吧。”
“没什么，感觉好多了。你去忙吧，我还想早点吃饭呢？肚子早饿了。”
“好吧。”

李副院长出去之后，和上门的那一刻，她悄悄地翻开了被子，她打算下床走动走动，睡了这么久脖子都酸了，站起来的时候全身酸酸的。
以为脚不痛了，可是没走两步，还是会有很轻微的疼痛在脚底。像被针扎到似的。走到自己的办公桌上，手压着桌子，坐了下来。

看到本来杂乱的课本现在却是整齐地放着。才知道有人动过了。

第三百五十二章 黄荣，你只爱你自己

李素对着桌子前面的镜子发愣了好久，望着自己还有困意的双眼，怎么笑都不会开心，接着开始四处张望，发现和往常不一样。发现本来杂乱的衣服现在也整齐地放在床头，也不记得刚才李副院长扶她进来的时候被子是不是很整齐的，感觉是铺着整张床。可是她很清楚每次都是把被子折了两折，然后弄到床的左侧，这样很方便，每次躺下只要轻轻拉过来，就可以睡得很安稳。可是刚长时间的睡眠，让她的记忆开始模糊了，但她已经断定是李副院长动过自己的东西。

突然她想起了那封情书，很紧张，迅速地翻开课本。左手压住了课本，一页一页地放下。有一阵轻风吹向右手。动作很急。
她也忘记放在哪本书里，只记得是一张很漂亮的纸张，到底在哪里？是不是丢了，还是被她拿走了？
没找到信之前，李素还是做着可怕的猜测，她甚至恐惧那封信被李副院长看到。

翻到第三本，她发现了，一张漂亮的纸张展现在她面前，她马上松了口气，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慢慢地缓着气。吓死我了，李素自言自语。
把夹在书里的信拿了出来，再认真看了一遍，却没有当时写这封信的激动。
看到自己为了一个永远无法给自己真爱的人那么痴迷。
到底我迷恋什么，这样值得吗？

他只爱你自己，其余的什么都不会给自己，可我为何还是不想放弃。

******

匆忙地看了一遍，还是把它认真折叠好。突然她想到要把折着“爱心”。这是很早以前一个人教她的。
她不会忘记他，原来这是梦幻的开始，也是梦幻持续的世界。
她始终没有脱离这样的世界，宁愿那是记忆。
是痛也好，是伤也好，只要付出就可以，她还是那么单纯，不图回报，只要真心付出。
决定弄成爱心的时候，她已经不打算把信拿出去，而是把它放在心上，希望这是爱的信物。

她把桌子前面的书推开了，慢慢折着，动作非常熟练，没多久，“爱心”折好了。
她拿在手上，认真瞧瞧，真的很精致，她开始夸奖自己。

对着镜子，把“爱心”配在胸前，她突然想到，要是结婚的男女可以用这样红色的爱心做陪衬那有多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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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她的脸色暗了下来，她还是不经意想起了无为，对着镜子，她的脑海还会浮现刚才把头埋进秀发的那一刻，甚至感觉他的嘴唇轻微的触碰她的脖子。该怎么和他解释呢？
我对他没有感觉，真的，只把他当弟弟。和他结识是我的缘分。感觉这东西真的很奇怪。
我很清楚他真的很在意我，甚至他对我的关心超过我。
我不知道要怎么拒绝他，刚才他的拥抱，我没有本能推开他。仿佛看到了世界上多了一个要为爱而伤心的人。
爱情真的这么残酷吗？

她还在发呆.....
房间外面，李艳忙碌地准备着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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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阵敲门声把李素惊醒了，她忙把爱心收起，把它扔到抽屉，动作显得很慌乱。
“素素，饭做好了，可以出来吃了。”
“好的，我马上出来。”

第三百五十三章 李艳向李素打听林阳的消息

李素出来的时候还是很轻，走的很慢，原来睡眠根本治不了这病，发觉越难受，手还是扶着门，出来刚把门和上，李艳在旁一直叫她慢点，手里还拿着锅，正把盘里的菜弄上来，一边刮锅底，一边往李素这边看，看着她很不方便走动，知道这次伤得不轻。

“你等等，你站着别动，我过去扶你。”
“不用了，我可以的。”李素还是硬撑着，很痛，却装的很自然。

副院长把菜弄好就把勺子直接扔锅里了，把菜放在一旁，过去扶她，让她在最近的椅子坐下。桌子上已经摆好了菜，眼前一大碗的饭，李素看了吓一跳，她哪里吃的了这么多，够她吃一天的。其实也不多，只是李素平时吃的少，突然看到正常的饭量有点不习惯，也不好意思说，她也不想让李艳知道自己平时吃的少。有时候为了减肥，干脆什么都不吃，现在想想很可笑。

可是对着桌子上的东西她却一点胃口也没有，刚才还饿着，现在有点反胃了。李艳已经进去拿筷子和汤匙了，回来的时候顺便把放在锅旁的菜端了过来，李素还是对着一大堆的菜发愣。

“怎么了，不是饿了很久了吗？还是不满意？我可是花了好长的时间做的，不要跟我提没胃口。”把最后一盘菜放在李素的面前。
“没呀，这么多怎么吃的完。”
“那就慢慢吃，给你。”副院长把汤匙递给她。

她接过去，先喝了一口汤，很清淡，爽口。看来她的厨艺也不错，和阿雅有的比。又是很自然地想起那段回忆。嘴角笑了。
到底爱过了痛过了，就要去后悔吗？不要去恨你爱过的人，可是这可能吗？当爱你变成恨你又可以这样吗？

李艳看到她笑了，就放心了，原以为她没胃口吃东西。
“多吃点，这些都是你吃的。”李艳不停地往李素的碗里加菜。没多久，整碗都是菜了，李素边说谢谢边吃，筷子还是轻轻地把菜翻开，吃底下的饭，但吃的不多，看过去像是一粒一粒地吃，嘴唇张的很小，眼神还是傻愣着。

“最近复习的怎么了，考了几科了？”
这样一问，显然有失身份，自己还是学校的领导呢？对学校的考试安排应该很熟悉的。
“考了一科，道德与修养，接下去还有一些考试科。”
“这几天就不要到处乱跑了，好好复习吧。”
“嗯。”

“你的脚还好吧，看来情况很严重？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不要了，刚去看过学校的医生了。”
“刚去过了？”
“是呀，同学帮忙一起去的。”
“哦。”李艳不再多问是不是男同学。

******

“你们班上有没有一个叫林阳的？”
李艳的话刚说完，李素就突然咳嗽了，吓到了，饭菜卡在喉咙里，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提到这个问题。
“你怎么了？”李艳把碗放下，伸手拍李素的后背，李素说没事。
“怎么突然问这个人？”
“我今天在路上碰到他了。也和他聊了一些。现在的孩子真是的，就知道打球，不好好学习。”
“打球？”
“是呀，我今天买菜回来，他刚要去保管室还篮球。”

听完，李素一愣一愣的，也不清楚到底谁是谁了？难道林阳替黄荣去还球？还是他就是黄荣？她感觉头晕晕的。还是很勉强地吃着饭。还好副院长没有一直往碗里弄东西，要不然会撑死的。

“那你和他聊些什么了？”
“也没什么？只是问问学生对学校有什么好意见，算是征求一些意见吧。”
李艳也很好奇，为什么李素这么关心这个问题，似乎有什么秘密自己不知道。所以也就不把话说明清楚。

突然李素想到了一个办法就可以断定是谁了，她还是装做很自然地问她。
“他头发是不是很长？”
“是啊，现在的学生越来越不象话了，跟小流氓一样，头发比女的还长，男不男女不女的。以后要好好管管了。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吃饭吧，你看，饭菜都快凉了，吃了完你就好好复习吧，不要为一些事情烦心。”

副院长说“一些事情”的时候，她们两个人望到了一起。

第三百五十四章 情敌朋友

副院长嘴里还咬着饭，筷子也是，放在嘴唇旁边，突然她把脸转到李素那里，发觉她也认真地看着自己，两个人好尴尬，李艳心里在想，是不是我偷看情书的事情被她发现了，也开始怪自己说话太直接了。
“怎么了？饭菜不好吃吗？”李艳只好用这样的问题搪塞着，脸上表情镇定自如。
“没什么，饭菜很好。你这边有一粒饭。”李素对着自己的位置指了指。然后笑了。

李艳一下子放松了，刚才紧张了好久，自己办事一向很妥当的，不可以那么容易被发现。她也回个笑容，把脸上的米粒弄掉。
接下去两个人都没说话了。静静地吃饭，李素还是没什么表情，饭还是慢慢，咬了好久才咽下去。眼神还是停在一个地方。心里想着很多东西，关于无为，关于黄荣，关于和她最亲密的朋友......

没多久，饭快吃完了，可李素的碗里还剩还多，光顾着吃饭，刚才李艳夹的菜还是盖满这个碗。
“不是说有胃口吗？怎么这一点点也吃不完，平时是不是就吃这么多。”
“不是，今天身体不舒服才没胃口的，平时我很能吃的。”李素只好找借口了，其实平时吃得更少。今天已经算大饭量了。
“那我的厨艺和你爸爸谁厉害？”
“当然是姑姑厉害了。呵呵。”李素第一次这么亲切称呼她。
已经放下碗筷。最后喝了一口汤，然后伸了懒腰，对着李艳笑，“真好吃，我吃饱了，又该去睡觉了。”打了一个哈欠。
“你还睡呀，都睡一个下午了。”
“可是我还是很困，没什么精神。”
“好吧，随你了，你今天一个人好好呆在宿舍里吧，今天晚上还要回老家一趟，顺便去哥哥家里看看。”
“回去做什么？”
“也没什么，只是好久没回去了，带点东西回去。”
李副院已经站了起来，把自己碗里还留的饭菜倒了回去，李素也要站起来，想收拾东西。被副院长拦住了，还一直要她坐着别动。

“你晚上要吃什么，自己到冰箱拿，刚买了一些水果，晚上记得吃。你别天天吃那些小零食了，对身体不好，现在伤口还没好，不要吃热量太高的东西。知道了吗？”她边擦桌子边嘱咐李素。

李素只是一个劲地点头。“嗯。”
“你不会跟我爸打小报告吧。”
“呵呵，我们素素这么乖，我夸都来不及呢？怎么会呢。”“把手拿起来。”擦到她桌子前面，习惯性地拿起了她的手。
“这也对，我是乖乖孩，我爸不会骂我的。”李素开始夸自己了。
李艳已经在厨房收拾东西了。

******

从小到大，李素都觉得爸爸很疼她，经常宠着她，虽然自己的童年不是很快乐，爸妈不能花很多时间陪在自己身边，但她从来不会去怨恨谁，从小到大，性格就很独立，一个人关在房间里，折叠自己喜欢的纸鹤，爱心桃，闪闪发亮的东西都是她的最爱，她开始喜欢安静的角落，每天放学回来书包一扔就躺上床上，挂在眼前的纸鹤在风中飘来飘去，挂在床头，用手摸摸，感觉很塌实，爸妈在外做事，经常不在家，请了一个保姆，负责料理生活起居。保姆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大妈，照顾过的孩子很多，李素算是最乖巧的一个，经常帮忙做事，自己的房间都是很认真地布置，到她的房间像是进了公主的殿堂，华丽的色彩，墙上，床头，还有被子，都是很梦幻的东西，卡通漫画人物，精灵，乖巧；铃铛，悦耳，清脆。房间喜欢有个很多的窗户，那是小时候要求爸爸给自己弄的，在全家里，自己的窗户是最大的。因为她喜欢看窗外的景色，特别是晚上，喜欢看星星，喜欢看月亮，喜欢静静地望着窗外。年纪很小，孩子的心里总是单纯的。向往的东西总是很自然，渴望有长长的头发，有漂亮的大眼睛。

岁月再开始流逝，曾经的东西已经不再梦幻着，现实总是很残酷的，该成长的还是要面对。

******

李素双手靠在桌子上，也不顾很油腻的桌子，平静地想着，陈华，我还不想和你成为陌生人，那样的眼神让人难于接受。情敌朋友，我该如何选择呢？要我放弃一个人吗？我们还要经历那样残酷的现实呢？

手已经托住下巴，认真想着。点点滴滴都开始浮现出来。

第三百五十五章 陈华提“分手”而不是“分开”

“困的话就进去睡觉。”
李副院长出来的时候发现她还趴着。她没想到李素还这么困。
李素也不知道为什么，头还是很晕，刚才不知觉又睡着了。抬头的时候，副院长已经换好了衣服，正在开冰箱。可能是要带一些东西回去吧。也真是的，现在已经很晚了，为什么她要急着回去呢？平时很少看到她这样，要是再急的事情都会拖到周末。一定出了什么事情。到底今天遇到她的人是谁，真的是黄荣吗？为什么她要给跟说这些，给我暗示什么？

“那好吧，我进去再睡一会儿。”
“好，你要的东西放在冰箱的第一层了，醒来了自己去拿，我不说了，再说下去我就没车搭了，拜拜。”
副院长手里拿着一些东西就出去了，房间里留着空荡荡的一个人。
她想要打电话给无为，想了解清楚，或许刚才的举动是一时冲动。
李素按下了熟悉的电话号码。拿起了电话等待着......

******

无为一个人，静静站在窗外，望着皎洁的月光，正透射进来。他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只留下苍白的脸。宿舍就他和刘斌两个人。
刘斌已经去水房洗衣服了，走的时候门关紧着。
无为对着柔和的月光，那太像李素的笑容了，他的脑海还是继续浮现她的影子。

突然铃声响起。他吓了一跳。这破电话什么时候又可以了。真是变态。
“喂，你找哪位？”刚说完，那边就传来了李素熟悉的声音。
无为有转了话题。

“姐，原来是你，黄荣不在。要是他回来了，我让他打电话给你。”
“我今天不找他，我是找你的。”

无为停顿了几秒，他害怕李素有关他的问题。
“在吗？怎么不说话了？”
“在。”
“你喜欢我，对吗？”
“我......我......只是想关心你。”
“好吧，那就这样吧，我挂了。”

******

无为的耳朵边只留下都电话的嘟嘟声，她怎么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到底打电话来干吗，为什么这么急就挂掉。发现今天的举动是错误的。
不该让她有这样的猜忌，这样以后大家更难堪了。
还是做姐弟比较好，不要轻易对喜欢的人表白。宁愿自己把感情藏在心里。
无为放下电话还是对着窗外，月亮已经躲进云朵了。只留下灰暗的天色。
她在忙什么呢？会再打来吗？为什么第一次打给我就是这么简短的话。我错了吗？

******

李素放下了电话，她又坐在椅子上，开始眼眶湿湿的。为什么所有的男人都这样，都这样懦弱，对着自己喜欢的人却说不出爱她。到底这算爱吗？难道放在心里的爱就可以长久吗？

我到底错了吗？告诉自己不准哭，这一刻心好痛。我真的要继续爱下去吗？为什么不可以让我安心下来。
关上自己的房门，没开灯。在黑夜的房间里，她第一次独自泪下。告诉自己，她不再会流泪了。假如这就是自己的命，宁愿放弃这段不该有的回忆。

******

前面的车一辆一辆过去了，我和陈华一直在沉默着。
没多久，她站了起来。
“我们回去吧。”手拍着裤子。

我问她饿了吗？没吃饭吧，她点点头。对着我的脸，她沉默了好久。
我说那我们去附近的沙县吃东西吧，她没有回答。

我走了几步，回头看她，正站在原地。
只好再走回去，她说我脚酸了，背我去吧。

******

陈华的请求让我很惊讶。我也是不动，一愣一愣的表情。
“我们从这条路走吧，没有人，我不会为难你的。是不是不乐意呢？”
“没有。”

她躺在我的背上。很静，什么话都没说。
我沿着小路走，没有人，只是一条很长的胡同。路的尽头就是很热闹的街头。

快到的时候，陈华对我说一句残忍的话，我的心脏就要停止了。
“黄荣，当你放下我的时候，我们就分手，好吗？”

我的泪突然掉了下来，我差点松开自己的手。
因为这次她是说“分手”而不是“分开”。

第三百五十六章 替代品

我站着不动了，周围的声音都没了，也听不到热闹街头的吵声，她的话，两个字，分手，她开口了。我停止了，迷失了，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突然她把头钻到后背，她的脸贴着后背。把唇印在后背，冰冷，刺痛了我，我的脑海一片空白。

“不要这样好吗？你爱的不是我。不要再欺骗我了。背着李素是不是有感觉了。告诉我是不是？”

我放下了她，她也不走了，我们两个人站在安静的胡同口，挂在半空中的路灯照耀下来，满是疲惫的身影。她的脸，我的怒目。
她选择了，她心碎了。她很冷静。
我把她推到墙壁边缘。
她吓了一跳，对着我的脸，很惊慌。

“为什么，是因为李素吗？是因为她吗？告诉我？”
我对着她吼，已经散失理智了。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呢？你告诉我，是不是忘不了她？”
我没有回答她。

“黄荣，你看着我的脸，告诉我，你喜欢李素吗？”
她的手触过来。从的身体还是冰冷，从上到下。也忘记了我们两个还饿着肚子。
吃东西的事情早忘记了。

“是，我喜欢她。”

啪的一声，她的手打在我的脸上，很轻却很痛。
“不，你不爱她。告诉我，你忘不了照片的她？我们只是她的替代品吗？”

刚说完，我的手就捂住她的嘴，为什么我这么冲动，我害怕她继续说下来。因为她要揭发我的一切。
她挣扎了。我的手自然松开了。
我抬头看灯光。暗淡的光。柔和的月色。

“为什么不看着我。告诉我，快告诉我？”
她拉着我的衣服不放。她很用力，使劲摇晃着我的身体。我已经没有勇气反抗了。

我一转身就搂住她的腰，开始狠狠抱着她。永远不放开。一生一世不放开。
“让我抱一分钟吧，一分钟过后我们就分开。”
我还是不忍心不说“分手”。
手放在她的后背。

那种粗糙的感觉又来了。她的后背。长满痘痘的后背，隔着衣服，我感觉她身体的创伤，那揪心的痛。原来别离只是一瞬间。
已经到了尽头。

我的手开始抚摩她，再一次抚摩她的长发，深入乌黑的长发，我的手停不下来。她身体开始出汗了，夹杂在头发里，渐渐潮湿。
浓烈的花香味扑鼻。

我的嘴唇贴着头发，一手把耳边的头发弄开，我去吻她的耳朵，耳垂，耳环。
第一次这样放纵自己。

第一次有了罪恶的感觉，我离不开她。
她的话慢慢在刺痛我的心。
我开始咬着自己的舌头，轻轻一压，弄出一点血丝。闻到了血腥味。

我的手开始伸到她后背，她还是靠着墙壁。双手下垂。我用力抱着，她动弹不得。
感觉一松开，我的世界只剩下空虚。

一分钟到了，我还是不想放开她。反而揉的更紧。
“放开我好吗？”
“不。”
“我们分开也是为你好。”
“你说谎。”
“想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
“先放开我。”

我的手从她的长发滑下，从她的身体滑下。
她的双手摸着我的眼角。对我说了一句。

“你知道吗？其实我早想和你分手了，知道为什么拖到现在吗？”
我没说话，她的手摸着我的下巴。很轻。

“你不会爱上任何人的。我知道你心里还想着一个人。那个人一定不是李素。”“我说的对吧。”
“不。”我一直在反抗她的话。手还是搭在肩膀上。

“知道为什么这么肯定吗？你看她照片的时候特别入神，你知道吗？那眼神有多忧郁，我知道你的心很痛，但你又怎么知道我的心也是一样。明明知道你给不了我要的东西，和你在一起，我不会快乐的，有的话也是短暂的。所以你还是早点忘掉我吧。你不应该活得这么累。”

“你觉得我在欺骗你吗？难道你认为我对你的一切都是假的吗？为什么要提到她，这是我和你的事，我已经忘记她了。”
“没有，你说谎，你从来没有。从一开始就没有。”

“那你认真看着我。你爱我什么？你觉得你可以给我幸福吗？幸福不是活在别人的记忆里。”
我再一次无语。

我的爱真的在梦境里吗？她真的没有离开吗？

第三百五十七章 欲望的深渊

陈华的手还停留在脸上，还是习惯用指甲刮着脸，她慢慢地抚摩我的鼻子，她的问题像针刺般难受，我不知道怎么去看她，更不知道怎么去回答她。
我再一次害怕面对她的眼神，恋上了长发，恋上了她的一切。
这一切被身边人看穿。终于感觉自己被脱光了似的。
每句话都像用长鞭抽自己的身体。开始发痛。
一道道伤疤被揭开。

她已经走散了，感觉如烟般，飘荡在空气中，被风吹走，被空气填充。被思念遗忘了。
注视照片的那刻，心里容不下任何人。
我没有爱的能力。爱一次，伤一次。伤一次，痛一次。痛一次，哭一次。
开始喜欢折磨自己。
不知什么原因，当肉体疼痛时才会清醒。

预想自己会在某一天抽筋而死，一直重复着那个噩梦。那个掉落悬崖的噩梦。
我抓不到任何东西。
有时候是她的长发，有时候是裙子的一角。

******

已经无数次产生这样的幻觉。无数次把她当作了思念的对象。照片中的她。模糊的影子。渐渐淡忘的笑容。
感性的头脑，不感性的思维，却是颓废的思绪。
飘荡着风中，走散在路的尽头，永远都是黑暗。
没有指路灯，已经习惯摔倒。
让身体开始满是灰尘。

我是个脱离群体的危险人物。青春的梦想和黑夜挂钩。慢慢用文字摸索一条路。
让文字神秘，让心情疲惫，让身体颤抖，让笔尖滑过她的身影。

假如自己是个天才画家，可以闭上眼画出她的模样，她的曲线，她残缺的完美。她抑郁的眼神。
她陷入沉思的模样。

******

当她的影子无数次在梦境出现，我希望一睡不醒。让我活在一个虚空的世界，只看到华丽的色彩斑斓。刺眼的光线会唤起太多的记忆。
我开始低头，向命运低头。忏悔。

******

“我爱你的躯体，爱你的笑容，爱你的长发。你的一切都爱。”
“不要再说了，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不可以对自己好一点？”

她落泪了。
“我们做个好朋友吧。走吧，我肚子饿了。”
她往前跨了两步，我又拉住了她。

这一次我抱着她的胸。
我的手伸向脖子的时候，她的泪已经到了我的手心。

“我真的爱你，真的好爱你，......”
我一遍一遍叫着她的名字，声音都开始沙哑。
我趴在她的后背。
手已经滑到她的腹部。

******

第一次以慢动作滑过她的身体。她的曲线。感受着起伏的跳动。
如山峦般，沟壑重重，掉入其中，我无法自拔。
我的手停留在腰，停在腹，停在她心跳的位置。

停在欲望的深渊，那激起的浪，那潮湿的深渊。我的身体不停在抽搐。
那种感觉想到她也会发生。

那种黑暗的抚摩，我倒在腐烂的躯体上。
不停叫着她的名字。

我的双手开始滚烫，开始燃烧，上刀山的感觉。
焚身欲裂的感觉。

喉咙被卡着了，说不出“我爱她。”
只用动作传达着。

我依旧习惯她长发的味道，把头深深埋入。自己的嘴唇贴住那茂密的地方。她的发香。

******

“我在前面等你。”
她用力甩开我。跑走了，她在远处灯光下消失了。

第三百五十八章 完美的分离

她奔跑的样子宛如飞舞的蝴蝶，美丽，而且色彩斑斓，绚丽，多彩，消失在眼前，陷入柔弱的霓虹灯光下。
仿佛被时光吞噬，她的身影一次次消失在视线。
我迟疑了两秒，也跟着出去，根本不想放弃她。
只是跟着光的感觉，长期沉寂黑暗的人唯一的指示灯。她的影子照在我的前方。

刚头脑闪现了占有的欲望。只记得脱离大脑控制的手一直要抓住某种东西，像救命草一样的东西。
失去了，就散失所有的梦想。她细嫩的皮肤，修长的指甲，轻巧的耳环。
原来是害怕失去指甲滑过皮肤的感觉。
那深深的陷入，带着血的纠缠。

她用力的挣扎让我彻底清醒了，她不需要我的拥抱，也不习惯我的头埋进她长长的秀发。
滑过身体的时候，我还是很理智。
触电的手还是往回缩，缩在黑暗的深渊。

君子所为与不为，都不重要了。
最后的安排已经无法接受了。
企图去改变眼前的世界，让幻觉继续延续自己的生命。

******

她走了，我心里的梦破灭了。这次是彻底失去她的信任。
对我的情，她找到了借口。
爱不爱她都已经是伤痛了。
可是每次她的转身，我都是心痛的。
她飘扬的头发，我颤抖的手。手心的汗，开始化做泪珠，凝固在手心。

没法重新来过的生活，这个地方是我永生的怀念。无数次走过，无数次欢笑，无数次转身。
可今夜就是最完美的分离。来的无声无息。
第一次看到她平静的脸露着笑容。对着我笑，她甚至忘记收回表情。
盲目的脸，和我一样无奈。

******

她找到一个可以避开我的理由。我们总是在接受考验，接受命运的安排。
想起刚来的时候，她拍着我的后背。笑容那么纯真。

没想到一切就在瞬间发生了，猜想她知道的不只是这些。到底无为跟她说了什么，我和李素的所有事情？还是说着狠心的坏话，兄弟反目成仇的日子到来了。已经无法控制的仇恨，像洪水泛滥。

******

到了前面的小店，她还在站在门口，回头望我，我说我们只能做朋友了吗？
她说不想提了，先吃东西吧，说的时候还过来拉我的手，她好像遗忘了刚才的话，当没事发生。

除了感觉皮肤的柔嫩，什么也没有，肚子也不饿，只想喝酒。把自己弄醉。
进去的时候，我喊得很大声，“老板，要三瓶冰啤酒。”

正在吃宵夜的人都抬起了头，看了过来，我没有在意别人诧异的眼神。
陈华接着说，“老板，只要两瓶，谢谢。”

“为什么不让我喝。”
“我可不想背你回去。”
说完，她就笑了。起身到前面点菜，要了一盘炒的东西，再加一些卤的东西。

回来的时候，她把一瓶放在我的前面，把卤味放在桌子的中间。
“你干什么？”
“我也喝。”

我抬头看她，她还是无所谓的表情。已经在弄瓶盖了。

第三百五十九章 陈华喝酒买醉

“今天我陪你喝。”她轻轻弄开了瓶盖。倒一些过滤杯子，把酒往店外洒。倒了满满的一杯，推到我面前，酒杯一晃，溢了出来。“喝吧。”
我举杯的时候，她开始往自己的杯子倒了，刚倒完，我就一手拉了过来，抢先一步，又喝掉了。
喝得太快了，自己呛了一下，一直咳嗽。
轻轻推了桌子，自己低着头一直咳嗽。

“干吗抢我的呢，要是不会喝就别喝了。”她有点生气，把瓶子往桌子一放，就开始吃菜。
卤的猪内脏之类的东西，也不知道什么东西，黑乎乎的，估计没什么味道，现在什么也吃不下。只想喝酒，把自己弄得迷迷糊糊的，什么都不去想了。

“谁让你喝了？”我抬头的时候她已经把酒杯靠在嘴唇上，慢慢把酒倒入口中，没多久，她的脸开始泛红。
红红的脸蛋，跟苹果一样。记得刚开学的那次聚会，她不会喝酒，别人逼着喝的时候，她总是把嘴唇往杯子的边缘轻轻一靠，沾了一点。然后就对敬酒的人笑容相对。

******

想起这些，我总是很满足，那时候我对她的感觉很奇怪，看着她笑自己就会开心，和她说上几句就会有好心情，可现在呢？同样是一起，关系变了，我们的距离更近了，面对面坐着，可以清楚地看着对方的眼睛，对方的笑容，却没有曾经的感觉。那种甜蜜的感觉没有了，神秘的面纱揭开了，一切都已经很明了，我和她还在憧憬着美好的生活，希望对方可以陪伴自己，好好照顾自己。

爱的迷茫，对美好的生活期望太高了，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爱上李素的，当林阳告诉我在梦里喊着李素的名字，我一直否认，我关心她，害怕她再一次受伤，当她讲述和陈华往事的时候，我很清楚，她要的只是一个真心爱她的人。

在阿雅家里渡过那短短的一个上午，她再次表现出自己对爱情的渴望。她的一切我都了解，她需要爱，需要的是一个可以给她呵护的人。而我一直可以迁就着，她的任何怪异举动对我来说都是兴奋，要求我抱着她，要求我背她回去。每次都是因为怕麻烦，怕被熟悉的人撞见，可这一切也无法掩饰我对她的好感。

她的脚受伤了，这是个谎言，我也早知道了，阿雅一直要撮合我们两个人，这个愿望一直没有变化。可能是她对李素比较熟悉吧，要是阿雅和陈华接触久了，她肯定不知道要帮谁，因为她们两个都很特别，都很优秀，只是在性格和表达感情方面不一样，李素可以在熟悉的人面前撒娇，而陈华不会，她更依赖自己喜欢的人，陈华追求现实的爱情，而李素更多追求的是浪漫，而我的爱情观念，一直很模糊，很容易动心，在外人看来，这多半是花心的坏男人，很容易被诱惑，接触了李素和陈华我就开始有这迹象，心跳会无故加快。

和她们在一起，我的双眼从来不愿意离开，喜欢盯着她看，我害怕忘记了她的模样，真的很害怕，我记性差，一转眼的时候，就迷失了自己的双眼，我有散光，加上视力不好，她们的影子会重合。有时候是同一个人，在我眼里，她们的笑容很美，几乎是同一个人的。

******

林阳还是会在闲空时问我，“爱一个人就要付出自己的全部吗？”每次他的问题，我总是会和阿雅挂钩起来，因为我知道他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他和阿雅没有将来的，林阳，平时开心活泼的人，和李素一样的性格，和阿雅碰面后，没有任何理由就看上她了。

我也曾告诉他，不要相信一见钟情，更何况她已经不会太渴望爱情。因为一段婚姻已经把她折磨的很痛苦了，现在她也失去了最心爱的女儿，生活的依托更少了，你有必要这样吗？每次我苦口婆心劝告他，他一直低着头在栏杆上抽烟。狠狠地吸着烟，我在他旁边，他会把烟圈往我脸上喷。

他说死了都要爱。继续把烟喷向我这里。

有好几次喷口水出来，被我打得很掺，之后几次，吸烟的动作变得很慢，很幽雅，像个抽大麻上瘾的人。自然吞吐烟圈。我还记得他用JAY的《烟圈》解释爱情，对爱情看得很透的人却一次次要向我请教。而我常常向她请教自己的爱情问题。

旁观者清这话一点不假。

林阳很喜欢猜测别人的爱情结果，他总是说我心里的阴影可以给自己深爱的人带来伤害。每次他提到我心里的阴影，都会反感。那是被人看穿后的感觉很难受，冷静不下来。身为好朋友，他彻底把我看穿了。

你永远得不到爱情。这是每次我们交谈后他给我的结论，然后拍着我的肩膀走了。

******

“我喝不行吗？别忘了我的酒量很好哦。”
说完又是一杯下肚，感觉跟喝水一样。

可是聚会那天，她一直拒绝别人的邀请，对我也是勉强喝了一杯。
“怎么了，是不是看傻了？”
“那你也醉了，我们怎么回去呢？”
“那就不回去了。”

她笑着说。

“谁要的蛋炒肉丝和凉拌粉干。”
“老板，这边，谢谢。”陈华举起了手。

第三百六十章 我根本没醉

“我今天什么都不想吃，你自己吃吧。”
“我看你不吃，这些都是你爱吃的。”

东西已经端上来了，光顾着喝酒，桌子上的东西都没动过，刚才黑乎乎的东西看了就怕。她倒好，第一次看她这么豪放。喝了一杯又一杯。
我没再阻止她，她边吃边喝。看来今天真是不醉不归了。

“老板放这边就好。今天我一个人包了。”
看到老板要把东西放到中间，立刻空出一个位置，把东西全摆在她面前。

而我还是低着头喝酒，喝完了一杯，抬头一看墙上满是灰尘的钟表，已经九点三刻了，时间过的得好快，就这么磨蹭了几个小时。我的心情还是低落，因为她刚才的话，明天我们就是陌生的两个人了，可以不再为彼此而担忧。

现在只感到酒淡淡的苦涩，什么感觉也没有，心里突然静下来，却不再痛了。
抬头看她，她还是吃得很香。

我把她那瓶酒抢了过来。起初她还是不肯，硬是和我拉着瓶子，她说我喝多了，不让喝，我刚想叫老板多拿几瓶，她气得嘴巴鼓鼓的，还是把瓶子推到我面前，还好，她只喝了一点。还够我再醉一段时间。

她可爱的笑容还是让我想起那个夜晚。聚会的那刻，我和她清涩的脸，对着彼此只有红润的脸色。转眼就是要分别的人了。

******

“看不出来，你还挺能喝的。”刚接过瓶子，我直接喝，抬头骨碌喝了起来。突出的喉结一直在晃动着。
“你慢点。答应我，今天不许再喝了。”

“我根本没醉。”
我知道自己很清醒，这点跟白开水似的。哪里能难倒我，记得和林阳比赛喝酒，他都输我，好几次让我喝白酒，他喝啤酒，这样变态的比赛只有他想的出来。后来提议我一口白酒，他一瓶啤酒，他就推辞了。这小子老喜欢占我便宜。
“没醉也不许你喝。”她对我瞪大眼。
说完就开始吃凉拌粉干。用筷子捞了又捞，刚送到嘴边又滑了下来。

突然觉得她的口气很像李素。

******

爱上了幻影，就注定会伤害到对方。她们越来越像了。有时候生气，有时候吃东西。
甚至脸的轮廓。

第三百六十一章 为爱伤心为你痛

“干吗这样看着我？”
她站了起来，我一时愣着没反应，只是看着她的笑容还在，天真以为还是以前的她，可以对着我开心笑的人。
突然想起和她敬酒的场面。只是在放下酒杯的时候想起。杯中酒已空，而内心的伤没好。

看着她要慌乱离开，我的脸色大变。放下酒杯，拉着她的手臂。她的袖口被我轻轻一拉，上面的纽扣差点松掉。
她回头了，眼神和我一样诧异。

“你要干什么？”我的眼神有点模糊了。
“你不让我喝酒，我喝饮料也不可以。”

我松开了手，差点把纽扣扯了下来，当时我的手狠狠拉着她。甚至有点慌乱。感觉她的转身只有伤痕。
她跑到老板的柜台前，嘀咕了几句，从那里拿了三瓶小瓶装的饮料。

回来的时她右手捏着两瓶，左手勾着一瓶，把饮料放在桌子前，原来她选了三种颜色的，都是可乐，黑色，橙色，还有一个用绿色瓶子装的，不知道什么颜色，可能是白的吧，绿色的外壳透进去，淡淡的颜色。

“我们回去吧。”我抬头看了钟表，已经十点五分。
“还没喝够呢？再等等吧。”
“可是都快关门了，我们回去吧。”

她还是不理会我，把汽水轻轻弄开。扑通一声，瓶盖掉到地上。把黑色的那瓶推到我面前。
瓶子很小，只有一百毫升，瓶身只有啤酒瓶的一半。
推过来和啤酒瓶一碰。发生声响。

“不许走，陪我喝。”
然后她就拿起了橙色的那瓶，抬头咕噜咕噜喝了起来，没停下来。
我看到她脖子的线条。

“你慢点喝。”我要过去拉她。她转头面对着墙。继续喝。
长发还是被风吹起。遮着她整张脸。

墙上的小风扇。没什么风，她柔顺的头发飘起。
我还是坚持开啤酒的那招，直接用牙咬开那瓶盖。

没有小虎牙，开得很顺利。我喝了一小口，对着她提起以前的事。
“陈华，还记得那次聚会吗？刚开学的那次。”

听到我在开口问她，她才停了下来。已经喝了三分之二。还是没有动桌子上的东西，她和我一样，没有胃口。
“记得。当时的你很傻。和你喝酒，你还会脸红呢？”

刚说完，我的泪珠掉了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话，她的声音，她的呼吸，她的心跳，她的一切都在。
为什么每每听到这。我的双手总是会僵硬。

她继续说着，而我只是握着瓶子。为爱伤心为你痛。
更为莫名的伤而痛。

第三百六十二章 陈华要我离开李素

她放下了饮料瓶，继续说，眼睛对着瓶子，一手握着瓶子，一手在撕上面的塑料纸，然后笑得很自然。

“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你一直在看我，真的，我都不好意思了，开始很反感，你想想，要是哪个人一直瞪着你看，你什么感觉。你一晚上都心神不宁的。老是喝酒。”
“你都知道了。”我的脸开始红了，这次不是酒精的作用。
“还不够明显吗？过来敬酒也是，手一直在发抖。”
“我有吗？”
“谁说没有，我都记得。你的眼睛还不敢看我。敬酒之后还是老样子，真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叫你上去参加活动，还挺积极的，可是你却不开心。。”
“我想你，那个晚上我一直在想你，都是因为你，知道吗，那个晚上我睡不着，我的脑海都是你的影子。”

她停下来，没再继续说下去。
她开始看着我，什么表情也没有。突然问我，“这三种颜色，你喜欢哪一种？”

我没有回答她。
“是手上的那颜色吧，你喜欢黑色，对吧。”“我要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

******

她放下瓶子，手摸着我的脸。把我的脸弄得很疼。大拇指弄我的嘴角。
“看着我，你为什么不可以认真爱一个人？你知道吗？我活得很累。很痛苦。为什么不好好对自己呢？非要伤害自己？告诉我原因？是李素吗？你真的爱她吗？她到底哪里比我好，你说呀，我可以改的，我会改的，不要离开我好吗？”
她双手开始捶我的胸口，我面前的瓶子被她弄翻了，洒的一桌子都是，水开始流下来。流向她的位置，她还是坐在那里。水开始滴到她的裤子。

“你忍静下来好吗？你醉了。”她没喝多少，却感觉已经醉了。开始胡乱说话。
“我没醉，我很清醒。”

“老板，这边帮忙收拾一下。”
“好的，马上来。”
老板拿了抹布过来，还一直问她怎么了。那种表情很诧异，以为是自己的东西出了问题。
“她没事吧。”
“没事，这里帮忙擦干就可以了，谢谢。”

老板走后，陈华开始松了手，这次她开始喝酒。抢过来就直接喝了，动作和我刚才一样快。
“别再喝了，你会醉的。”
“你不要管我。”
“我们回去吧。”
“可以答应我一个请求吗？答应了，我们就马上回去。”

“这可是你说的。”
我暗暗高兴，终于可以解放了，开始拿饮料喝了起来。

“离开李素好吗？”
我把瓶子掉到地上，啪的一声，碎了，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第三百六十三章 她不值得你去爱

瓶子碎了，我的心已经裂了，为什么今天她要这么狠心，不止一次让我难过了。
刚才的一句分手，现在一句离开李素，为什么？到底她要我怎么样？

其他的人还是一样的反应，和刚进来的时候一样，都盯着我们看。从一进来，我们这桌就没安静过，不是大喊就是大叫。
甚至看到几个客人提前结帐走人，显然是看到有人在这里发疯。看不过去。气冲冲走了。从吧台结帐经过这里，眼睛瞪的老大。

“告诉为什么，为什么你要一直逼我呢？你知道吗？我和你一样，已经很累了，我真的不明白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要你离开李素。她不值得你去爱。”

我越来越摸不透她，今天到底她还隐藏着什么话题。真的只是和我分手这么简单吗？
“值不值得我自己知道。”
“她会是第二个牺牲品，你一直在找替代品，告诉我，对不对。”
“够了，不要说了，我不想你再继续说下去了。”
她的话为什么这么尖锐，已经深深刺痛了我。为什么非要撕开我的伤口。我到底错在哪里？

******

可是她们又怎么知道，我为了她们一直在改变自己，我爱她们，我爱得要死去。没有她们任何一个，我没法活了。真的很傻。可笑的爱情，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永远的主题，会是终生的折磨。

为什么她要我离开李素，她在吃醋还是另有目的，还是她一直在伤害自己。
可是今天的她变了，变得很陌生，她一直把我的话题往回饶。非要和李素扯上关系，她的双眼满是疑惑。

******

“老板，帮忙结帐。”
我现在不管她了，再不结帐肯定回不去了，刚一开口，她就提前跑了出去。我的不理不睬让她很失望。气冲冲跑开，但走路不太稳。感觉喝多了一点。

老板算了一下东西，加了摔破的瓶子，刚好五十块。我把钱放在桌子上，刚一松手，钱就被风扇吹起。
老板只好自己弯腰捡钱。

“小妹，这里的桌子收拾干净。”
老板有点火，可能是看到我的态度不太好吧。
我连忙说抱歉。

第三百六十四章 陈华喝醉呕吐

老板没有给我善意的眼神，但还是说了一句下次再来。我笑着点点头。

******

这个地方经常来，有时候会和林阳一起在这里吃饭，至于为什么我们没再去食堂吃饭，原因有很多，第一，每次下课我们看到排队等吃饭的人都可以排到厕所门口，我们拿着饭盒很着急地等着饭菜，站的位置刚好就是厕所的正对面，其实也不是厕所，只是在澡堂旁边，有一个提供大家方便的地方，学校害怕很多人在澡堂里方便，影响里面的卫生环境，就在这里设置一个“碉堡”，这地方不偏不好，就在食堂的附近，夏天到了，食堂随处可见飞舞的蚊子和蟑螂。一个学期都要消毒一次，有时候会趁五一或是国庆的七天长假消毒。学生赶回家了，毒气就开始释放一周，等到开学了，校园的空气好了许多，有时候走在校园，脚底会踩死好几只蟑螂。把鞋底弄得发白，蟑螂被压扁了，内脏都冒了出来，估计早在杀毒之后就死掉了，只是再一次遭到鞋子的蹂躏吧。

第二，一次在食堂吃饭，林阳发现有长长的发丝漂浮在汤上，之前也遇到过，只是这次很吓人，有好几十公分长，有时候他很懒，点好了汤都要我帮他端过去，发现了头发之后，他硬是扯着长发，对着我乱叫，这估计是你掉下来的，这是女人的头发。我警告他不要在我面前提到女人两个字，否则让他立刻喝了那碗汤。他还是松开了我的长发。

那次之后我们就很少去食堂，而他也是如此，更经常跑回家，他经常夸他妈煮东西就是好吃，还在我面前老提。什么鱿鱼酸辣汤，榨菜肉丝汤，豆腐香菇汤......我还真怀疑他是在哪家沙县抄了菜谱，然后背起来哄我的。他的生活还是像神仙一样逍遥。在我前面，提的最多的就是吃的东西。好像这辈子没见过我吃过什么好东西，老是提个不停，一副欠打又欠揍的表情。

有时候我们会去沙县吃东西，每次他都是要酒喝，他这人很奇怪，经常喝酒，却没有啤酒肚，他常常说有啤酒肚的男人看起来怎么像被人阉的，走路很驼背，挺着跟孕妇一样的肚子。难看，这是他总结出来的经验，他说要帅的人就应该注意自己的形象问题，所以每次喝完酒之后，他都会做运动，记得在阳台上，他喝完了酒就会躺在那里，等到一段时间，他开始做俯卧撑，坚持不让肚皮涨起来。这是他坚持做帅哥的方针和政策，只是很少推广出来供大家交流学习。

******

我结帐之后就跑出去追她，也不知道第几次这样了，感觉现在除了互相追逐什么法子也没有。
今天的星空闪闪，而我还是在马路上追着她，跑过一条又一条的街道。突然她站在一个广告牌旁边，手扶着旁边，然后一直在那边呕吐。

我过去的时候，呕吐物已经溅了一些在她的鞋面上。
星空下她的影子还是那么美。

第三百六十五章 爱的好辛苦

我小跑过去，她已经弯下腰，手开始摸着胸口，感觉很难受，还在吐。弯下腰，头发垂了下来，有些呕吐物还粘在发间。
柔美的秀发，遮盖了她整张脸。她很难受，不停咳嗽着。
我过去拉她的手，“不能喝就别学别人，还跟我抢。现在难受了吧。”
刚说完，她一转身，突然倒在肩膀上，嘴唇对准我的胸口。
扑哧一声，我的胸口也粘粘的，我的双手抓着她的手臂。
把她扶稳。让她靠在后面的广告牌。

姚明的全球通的广告，手握着球，然后一手机握在手里。就像切苹果一样，把篮球切了一小块，刚好是手机的厚度，好有创意的广告。
我站在那里，和姚明站一块，我几乎是侏儒一个。我猜人家一条裤子比我个子还高，想想就觉得可怕。
估计他一拳可以把我打趴下。

她靠在广告牌后，怕她着凉，虽然有灯光开着，温暖一些。
但冰冷的外围玻璃，她微薄的身体也受不了。
我伸手掏出纸。以前很少会带纸巾。但现在不同。会随身携带这东西。
有时候老打喷嚏。可能是自己身体单薄吧。

******

其实这习惯也是从林阳那里学来的，他常常会放纸巾在身上，他常说带纸巾的人会显得幽雅温柔一点。
反正什么道理到他那里都成哲学理论，好像谁也推翻不了。把马克思拉过来，他还是自己的歪理论。一套一套特别变态的理论。

平时不怎么爱干净，衣服也很少洗，倒是讲究一些小事情。
每次去大教室听课，我都会和林阳那些人在一起。无聊的人在一起会觉得快乐一些。
他都会用纸巾擦桌子，有时候还帮我们一起擦。我跟他说你的衣服没这桌子干净呢，刚说完他就把满是灰尘的纸巾扔给我。好几次还扔到嘴旁。
可是不好动手打人，毕竟是自己取笑他在前。要是他这么跟我说，我估计会直接把纸巾塞到他嘴里。

很少和陈华同桌，因为上百人在一起上课，我也不好意思卿卿我我的。
只记得有一次，至少没办法，只好在别人陪着。她说要看到我才可以安心听课
可是我却不一样，和她在一起，我根本没法安心下来。她稍微有点笑容，我就没法安心下来学习。看着她的脸，我可以浮想联翩。
她的脸，她的唇，她的笑，她的眉......

刚上课不久，林阳就在后面唤我，叫我陪他玩五子棋。
你以为我们敢那么大胆玩命，其实也不是真的棋子，只是用笔在方格的作文本上划圈，一红一蓝。
我们两个人的技术都好，每次都是划满了一张都分不出胜负。
有时候他会趁机偷偷划上一圈。每次用的招数都是说，“黄荣，你看。陈华在叫你呢。”
说的时候笑得像个汉奸。贼恶心，要是拍下来，林阳的帅哥指数下降百分之十。

玩腻了五子棋，开始比点数，就是翻课本，看页码谁的点大。拿一本他的破书，每次都翻到同一个地方，都是十点，真他妈的神了，就他这臭运气十年难遇的机会都遇上了。那次输的最残，竟然是一百比六十大比分取胜。赢一次记一分。
他说人走运士气强盛，挡也挡不住，我说你走狗屎运，他绷着脸生气。最后给他买了一瓶可乐，他才消消气。

******

后来林阳又把带纸巾的理论加入爱情的观点，每次说的时候都是搂着我的肩膀，没大没小的。
他说有了女朋友之后一定要带这东西，女孩子喜欢认真，体贴的好男人。
听到这话觉得不是什么歪理，打那后就有了这习惯。
随身携带，今天就用上了。

我掏了出来，用手甩了甩，开始擦她的头发。
左手拉着，开始慢慢弄她的发尖。
接着就开始擦她的嘴唇，她的嘴唇有点白，身体看起来很虚。可能是晕了一点吧。
她一句话也没说，眼睛还是眯眯的，我知道她很难受，却没有躺在我怀里。可能她也怕自己再次呕吐吧。

我折叠了一下纸巾，揉在一起，开始刮她的嘴唇，这个时候我又想起了刚认识不久在食堂的一幕。
我吃饭很急，满嘴的饭，她用纸巾擦。也是这样很用力，刮着我的嘴唇。
还有一次，约会的时候吃羊肉串，我满嘴是油，她也是这样帮我。
为什么，我的脑海还是一直浮现这样的画面。
我不想就这样和她分开，真的，曾经的甜蜜，还清晰地印记我的脑海里。

现在我真的好爱你，你的记忆没有消失，你的笑容没有失去。
我爱的好辛苦，已经没有退路了。

******

刚擦完，突然窜进一个小女孩。

第三百六十六章 陈华说在外面过夜

第一的感觉像是玲玲，不知道为什么，我老是忘不了，她从美容院跑出来的那个样子，可爱，笑容天真。满脸的泪水，可能是因为同样扎了红色的头绳吧。她一过来，就抱住了陈华的大腿，靠近时才看清了她满脸的泥土，还流着鼻涕，一耸一耸。估计是一直用手臂擦的吧，她的小脸已经有一点一点的硬斑。让我惊讶的是，按道理这个年纪会出现婴儿肥，本应该是胖嘟嘟的脸，却意外消瘦。

“姐姐，给我十块钱吧，我还没吃饭呢。”
边哭边拉陈华的大腿，最后就跪在地上，但手还是不放下来。牢牢抓着。

我先伸手去扶小妹妹起来，可是她硬是不肯，感觉是我要赶她，最后整个人都倒在陈华身上。最后是双手抱着她。
陈华本来就站不稳，被突然的拉扯惊吓到了，很惊慌的望着我。

“小妹妹，你先起来吧。”
“姐姐，给我十块钱吧。”

她完全不理会我的话，还是继续她的哀求。
我开始从口袋掏钱了，刚好摸到一个硬币。

******

可是我给了她意味什么呢？这只是一块钱？到底我算什么，是在可怜她吗？不是，我无法说出自己的感觉，现在街头到处都是下跪要钱的母女，有的孩子才几岁，有的人会贴着深患重病，需要大笔经费治疗的大字贴。然后一个头一直跪在地上。把孩子放在旁边，有时候用布绳把孩子绑在身后。
前面放一个收钱的碗。看到更多的都是一块的硬币，我也不太清楚他们放下那些钱的感觉是什么。

可是只有几岁的孩子是无辜的，他们的眼神还是很迷茫，看到眼前的世界竟然是陌生的，望着路上来来往往的人，可能长大以后没印象了，但还是会留下“伤疤”，除了乞求什么也不会。看到眼前的这小女孩，我想了好多。

当我拿出钱，他双手伸过来，狠狠追住我的手，把钱掏走了，“谢谢哥哥。”
之后就看到在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年纪很大的女人，站在广告牌之后，小女孩把钱塞给她。
然后她伸出手抚摩孩子的脸，笑了。

******

又是利用孩子在赚钱，到底他们心里在想着什么呢？这是毁掉了孩子的一生，他们让孩子继续自己的命运。
可是这能怪他们吗？
连饭都吃不饱，还有钱给孩子上学吗？还能有接受教育的机会吗？

记得以前刚来学校的时候，在火车站那里，刚下车有人就会拉着你的东西，要求你给钱，其实也不是要抢劫，大白天的谁敢做那些事，只是一个尽抓着你的行李，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自己的亲戚在抢着提东西，拉拉扯扯的。要赶路没办法，只好扔钱给他，要的不多，只是把零钱给他，一般他们都不会太贪心，只要点小钱。

这样的小事已经让我麻木了。去广场漫步，也是如此，会有一大堆的小孩围着你，硬是要你给钱，不然就不让走，路上的行人看到也没办法，只是一个劲无奈的表情，除了给我同情，什么也没有。

小孩子不同，往往你掏出来的钱会被他们全部抢光，所以都在口袋里拿钱，一不小心，老人头就不见了。
这般孩子就像土匪一样，大部分是小男孩。留着小平头，穿的衣服都是脏的。

但我早就料到，这也是一些家长指使的。

******

可是今天的小女孩，却有着天然的纯真，她一脸的无奈，现在都十点多了，街上没什么人了。为什么要现在出来呢？我猜想她也不想这样吧。我突然想到童年的岁月，在自己庭院和邻居家的孩子玩耍的场面。

玩跳绳，玩跳步，追人游戏，玩乒乓球，当时没有刚好的板，都是把门拆下来，然后横在地上。很粗糙的木版，我们玩得很开心。
那个年纪我们想了什么，我们没有为将来打算过，只知道一味的打闹。

可他们呢？为了自己，为了家人，却要忍受着耻辱，上街要钱。
发现自己连乞丐都不如。或许这只是一个社会问题，我根本没有能力管那么多。
又有多少人知道底层的老百姓的生活。一天蘸着酱油吃饭的人还有。

小时候特别喜欢，把稀饭的汤倒到另一个碗，把饭弄的很干，然后加酱油，倒一些油，那个时候哪里有现在的花生油，都是一些菜油。有一点点的香味，然后就是不停用汤匙搅拌。最后是一粒都不剩。吃饭保持这样的习惯，一直是奶奶教会我们的。她说这是福气。记得她的很多话，她还说吃完饭，不要把碗反扣在水池里，要碗心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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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擦完她的头发，开始擦自己的胸口，她的呕吐物弄脏了我的衣服，我边擦边往外面抖。

“我们不回去了吧，帮我找个地方洗洗我的脚。”
刚扔完纸巾，她就开口了。

之后还是靠在那里。
很虚弱，也很累。
就要和上眼了。

突然一辆出租车开了过来，问我要不要送人回去，我摇摇头。

第三百六十七章 分手后的夜

可是司机还是不肯走，开了一段又倒车回来，这个时候陈华倒在右肩膀上，她柔软的身体靠了过来。她的头发还是有强烈刺鼻的味道，刚才粘了很多，她的头发盖住了我的脸，紧紧贴着。

我双手还是抱着她，感觉她的脸上很烫。倒在肩膀上一直说难受。
问她怎么了，她一句也不说。离开李素？要我做这样的选择吗？还是今天她醉了乱说的？今天她说要分手的？
分手后的夜，我们的爱不在了吗？
这会是她的真心话吗？
刚才小女孩的事情让她吓了一跳，现在又是司机来捣乱了。

“要不要去最近的宾馆？我记得前面有一家，价格很便宜。”
出租车司机边按喇叭，边叫着，头伸了出来。一手还在召唤着，我说这是怎么了，把我当什么了。
也难怪，这么晚了，一女醉醺醺的，然后倒一个男的肩膀上，再怎么纯洁的关系也会遭人误会。

我还是和刚才一样，摇摇头，因为我根本走不开，她还靠在肩膀上。
“这么晚了，没车了，还是上我的车吧。算了，这么迟了，算你们五折了。”
“不用了，就在附近，我走两步就到了。”

其实离学校不是很近，也要十多分钟吧，可是现在她都这样了，估计还赶不回去，学校十点四十五关门。不知道到时间了没有。
回头看司机，他还在挣扎，好像非要做我的生意，我扶着陈华，一手拉着她的腰，慢慢靠近司机，其实只是为了问问时间。

他以为我考虑清楚要搭他的车，所以亲自下车要迎接我。还笑容满面的。
我开口问现在几点了，硬是把他愣住了。

“神经病，不打的还叫什么叫。”然后回座加快油门开走了。

我说这是谁在叫，问个时间也不行，想想现在的司机都这素质。陈华好了一些。脸色没刚才苍白了。
“我说了，不回去了，你还问什么时间。快点找个水龙头的地方，我洗脸洗脚。你看看，我的裤子和鞋子都脏了。”

我看到她的裤子都是黑手印，刚才小女孩抓的很紧。把她的衣服也弄花了。
都这么晚了，几乎伸手不见五指，没人看得到，还这么在乎。不知道怎么说她了。

“那晚上我们住哪里呀？”
“等下随便去小亭子躺了，现在我不想回去了。估计学校也关门了。”
“你感冒了可不行。着凉了怎么办，更何况你现在身体还不太舒服。”
“我现在好点了。去那边小区冲一下我的脚吧，现在还感觉粘粘的。”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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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近的小区，是个花园似的地方，中间有石桌，石凳。旁边都是小草坪。只有几棵树，已经长到两三层楼。
到水龙头旁，刚好还有一个小盆子。我放了一点水，然后叫她坐在石凳上。

刚坐下她就站了起来，我以为她被什么东西咬到。
她笑着说凳子太冷了。
我帮你洗洗脚，她笑了。黑夜中她的笑容是神秘的。

我解开了她高根凉鞋旁的扣子，往后脚跟一拉，真的很粘。还是滑腻的感觉。脱好了一只就放在旁边，另外一只是她弯下腰自己解的，女孩子就是不一样，很熟悉，一下就弄好了。我还要瞧瞧扣子在哪里。

我摸着她的脚底，她的脚很细，我一触到她的小脚，她就缩回去说很痒。要自己来。
然后轻轻放入水中。
第一次欣赏她的脚，她的腿。很瘦。还是习惯穿牛仔裤。
还是紧绷的曲线，完美而且修长的细腿。

“那你自己洗吧，我帮你冲你的凉鞋。”
“嗯，谢谢。”
她变得很客气。

第三百六十八章 翻墙进校

我走近水池把高根鞋放到进去，拧开水龙头，开到最大。然后提起后脚跟，反复冲着。甚至连鞋底都冲干净了。
今晚的月色还好，周围还是很安静，我抬头望着，顶楼还有几盏灯亮着，地下几层店面都关掉了。
冲了几遍，还是把鞋留在水池里，转身看陈华，她的脚还是放在盆里，把裤角卷了起来，然后开始哼着歌曲。
清脆悦耳。她的音色比李素好，更适合唱抒情的歌曲。

冲好以后，我单手提起她的鞋，然后用力甩，想把鞋子弄干，可是不偏不好，喷到她了。
“你别甩了，都喷到我了。还是拿过来吧，我马上就要穿。”
“今天我们真的不回去吗？”

我已经把鞋子放在她旁边的石凳上。
“要我说多少遍，现在都几点了。要回去的话你自己回去吧。”
“这是你说的，那我回去了。”

我假装转身就走，她马上叫住了。
“你给我回来。”
“不是让我走吗？”
“现在关门了，你怎么回去。不要留下我一个人？”她的语气缓和了。
“我可以爬墙进去，又不是没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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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的墙很低，也就我的两倍高，好几次和林阳偷偷出去喝酒，回来迟了，都是爬墙进来。每次都是划拳看谁垫底，每次都是他输，其实也不是很难爬，一般自己就可以应付的，只是喝得太多了，没什么体力爬上去，有时候会找找附近垫底的东西，可惜那些可以垫底的东西都被收垃圾的人拿走了，只要借用对方的后背。公平起见，划拳为准。每次我踩在他的后背上他都会叫得很大声。等到我翻墙进去，刚好把守卫的保安吵醒，刚好被逮个正早，而林阳都会在隔壁笑得很大声。

“已经好几次了，现在你看怎么办？把学生证留下吧。”
“没带身上。”这年代谁带那东西。
刚说话，他就闻到了酒味。
“你还喝酒了，学校不是禁止喝酒的。看来今天要留你在保安室睡觉了。”
“大叔，有事好商量，你别把我交到学生处，这个学期我的表现很差了，要是再处分了，我就要挂了。”
“学生就应该有点学生的模样，好吧，这次是最后一次了，下次再这样，我不客气了。”
“知道了，其实我也是被人拉去喝酒的。”

我是不会让他有好下场，不就是踩在他的后背吗？犯不着叫的比猪还大声吧。
“你还有同党？”
“他在那里。”
我指着墙壁外面。

林阳被保安揪了出来，当时他的耳朵还贴着墙壁，在偷听我是怎么被惩罚的，没想到我不是好惹的。
后来他学着保安的动作，把我从操场掐到宿舍。回到宿舍我的耳朵已经听到不任何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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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原来你经常翻墙出去，告诉我，干什么去了？”
“也没什么，只是和林阳喝酒回来迟了。要是今天和林阳喝酒，估计这伙我们已经在打算怎么翻墙进去了。那你还让不让我走。”

“你忍心让我一个人待在这里？”
“刚才是谁赶我走的。”
“我是看你什么反应，你就不想想这只是我的气话。快点过来，帮我把鞋子穿上。”
我差点晕倒，我成了斥候主子的奴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