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其尔.基德——FBI的特别探员，犯罪行为分析师，百科全书式的超级天才。
约翰.戴维斯——国际缉毒特别行动组成员，坚持正义，身手了得的卧底警探。

吉恩.斯特尔德——‘A-M’国际贩毒集团的首领的小儿子，人格存在严重障碍，患有精神分裂症，暴虐成性。


这是一篇关于这三个人相遇后发生的故事……

章节目录 序篇——魔鬼‘卡隆’的猎场
‘森林’酒吧里的音乐总是钢琴曲。
柔和到让人觉得有些奇怪音乐，没有起伏的音节和不断重复的同一种旋律，在演奏者优雅的指尖下缓缓流淌出来。
站在台上的男歌手微眯着眼睛，随着这支单调的钢琴曲左摇右摆，用低沉的嗓音哼唱着一首叙述诗似的情歌。

埃蒙德.威尔森端着一杯威士忌看着那个独自坐在角落的少年，他看不清他的脸，但那个年轻优美的身影让他移不开视线。
折磨人的吸引力，威尔森想。
我要他。
威尔森喝了口酒。
无论从何种角度来说，威尔森都算不上是英俊的男人，但是当一个男人到了43岁的年龄，决定他的吸引力的已经不再是他的外貌。
更何况是在‘森林’酒吧这种暧昧不清的地方，男人的魅力指数是由财富决定的。

威尔森放下酒杯，作了一个手势。
酒吧招待很快走过来，威尔森对着他耳语了几句。
那个酒吧招待没有让威尔森失望，威尔森看着那名男孩走过来，坐在自己身边。
“伏特加，不加冰。”少年对酒保说，并没有看威尔森一眼。
威尔森望着这个与众不同的孩子，他比威尔森预想中还要俊美。

金发，肤色苍白得有些病态，似乎长时间不见阳光，但是并不瘦弱，从无袖衬衫中露出的手臂上看得到有力的肌肉。
眼睛是透彻的浅绿，盯着你看时，会让你觉得那双眼睛仿佛是博物馆里的东方琉璃品。

“埃蒙德？威尔森，你可以叫我埃瑞。”威尔森说，他笑了一下，把手放到少年的腿上，看着那双漂亮的绿眼睛说，“你的名字？”
少年转过头，他先是盯着威尔森的眼睛看了一会，又低头看了看那只延着自己腿部曲线逐渐上滑的手。
他绿色的瞳孔似乎收缩了一下。
少年端起伏特加喝了一大口，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对威尔森说：“的代价往往昂贵得让人觉得是场灾难。”

威尔森的目光一直没从这个少年脸上移开，他欣赏着这个年轻的孩子的肆无忌惮，把手伸进怀中，取出钱夹，在吧台上摊开厚厚的一叠美金，然后把钱推到少年手边。
“我付得起，”威尔森说，他的手碰到少年的手指，一种久违的冲动穿透他的血管，“告诉我，你的名字。”
少年‘哼’了一声，放下酒杯，他盯着威尔森的眼睛。
威尔森又在那叠美金上加了一叠。
“卡隆，”少年漫不经心的回答，示意酒保再来一杯。

“卡隆？呵……”威尔森笑起来，他的手延着少年的手臂向上抚摸，停在那裸露在无袖上衣外面的肩膀上。
威尔森深吸了一口气，他的手指加大了力气摩挲着肩膀上光滑的皮肤。
“很大胆的名字，我喜欢它，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没有。”少年转过身，面对着威尔森。
威尔森的目光落在那大敞的衣领露出的脖颈和胸膛上，他觉得自己就像10年前一样精力充沛，完全可以应付整整一个夜晚。
“卡隆。”威尔森说，“一个像奇迹一样美丽的人的名字。”
“收起你的这一套，埃瑞，或是威尔森先生。”

少年仰头喝光杯里的酒，把空杯倒扣在吧台上，“我对你的恭维不感兴趣，但我可以让你高兴，随你想怎么样都行。”

他把枪口从威尔森额头中央缓缓移开，转而指着他的耳朵，
“开车吧，埃瑞，或是威尔森先生，不然你会少一只耳朵。”
“别杀我……”威尔森在发抖，这让他的五官挤到一起，显得很滑稽。
“我不会，至少现在不会，因为这样就没乐趣了，我等着你求我开枪，那才有意思。”

少年耸肩，他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
“照我说的话做，先生，否则我就对着你的身体某些有趣的地方开枪，让你身上那些没用的小部件提前报废。”
他持枪的手增加了一个向前的压力，把威尔森的耳朵挤得发疼。
“考虑好了吗？”

少年略微把身体倾向威尔森，他唇上慢慢露出一个愉快的弧度。
威尔森战战兢兢的扶住方向盘，启动了车子，转进一条从一片树林穿过去的小道。 “‘有罪的灵魂！你们的劫难到了！不要再希望看见天日了，我来引渡你们到彼岸：走进永恒的黑暗，走进烈火，走进寒冰。’
魔鬼卡隆目光如烧着悼一般，指挥着他们一一登船，迟延的就要受拷打。”

少年把威尔森绑在一张椅子上，在一片漆黑的环境中，他似乎仍像头掠食动物一样能看得清周围，那根冰冷的枪管狠狠的顶在威尔森但阳上，让威尔森恐惧到快要崩溃。
“这就是‘卡隆’这个名字的含义，我回答你的问题了，埃瑞先生。”

少年发出一阵愉快的笑声，伸手拉了拉绑住威尔森的绳子，确定足够束缚住这个男人的行动以后，移开了手枪，走过去按亮了电灯。
突如其来的光线让威尔森不自然的眯起眼睛。
‘啪’
威尔森被狠狠地扇了个耳光。
他惊恐的瞪大眼睛，看着站在对面的少年，那双盯着他的浅绿色眼睛里有着显而易见的兴奋。
“你得看着我，宝贝，让我知道你有多害怕，不然我的兴致会大打折扣。”

少年笑着说。
“这是哪？你要干什么？”
威尔森大叫，他明白自己遇到大麻烦了。
这个孩子确实与众不同，他是个疯子。
“《神曲》一部伟大的基督教史诗，它的崇高和丑陋同样让人震惊，既崇高又丑陋……崇高又丑陋……”

少年露出迷惑的神情，他用机械的语调重复着那两个单词，完全没理会歇斯底里的威尔森，“这两个词是相互矛盾的，崇高又丑陋，它们矛盾，崇高又丑陋……”


少年摇着头，蹲下去开始在地上的一堆杂物里翻找某样东西。
“噢！****！”
威尔森破口大骂，开始用力挣扎，没了那把顶在他脑袋上的手枪，威尔森又恢复了一些勇气。
他注意到这是一间废弃的仓库，堆放着乱七八糟的工具，木板和杂物。
紧接着威尔森想起这里远离市区，这说明有人听到他的叫声的机率很小。

少年的注意力被威尔森挣扎制造出来的噪声吸引，他停下对那两个单词不断的重复，拿着一根铁棍站起来，毫无感情的盯着威尔森看了几秒，然后大声笑起来。
“我差点把你给忘了，那种对立矛盾但偏偏同时出现的情绪让我迷惑了。”
他把铁棍放到一旁刚刚点起的炉子上烤着，转身走近威尔森。
“放开我，如果你想要钱的话，如果是那样，随便说个数目……”
威尔森看着这个年轻的孩子面带笑容的举起枪，他的声音开始，
“别……别这样，求你了，别杀我……别那样做。”
“《神曲》里面说，上帝对罪人的审判是永远受苦，是永远，和受苦。”

少年把枪管贴在威尔森耳朵上，他带着笑意说，
“是受苦，先生。”
随后，他勾动了扳机。
枪声响起的同时，威尔森发出凄厉的惨叫，像一头被宰杀的牲畜一样大声尖叫着，扭曲着身体剧烈挣扎，和那把绑住他的椅子一起栽倒在地上。

自称叫‘卡隆’的少年看着被子弹崩碎的耳朵从威尔森脑袋上飞走，那溅到他身上的血让他兴奋的深吸了口气。

‘卡隆’欣赏着威尔森在地上翻滚哀嚎，大笑起来。

“棒极了，宝贝，你的声音听起来真是痛苦万分，棒极了。”他笑着上前一步，踩住威尔森的身体，俯身揪住威尔森的头发强迫那双惊恐万分的蓝眼睛望着自己，“我喜欢这种绝望痛苦的眼神，它们让我兴奋极了，看着我……”

他捏住威尔森的下颌骨，“你得看着我，看着我是怎么折磨你的，就是这样……亲爱的，你的眼神都快让我迫不及待了。”

‘卡隆’亲了亲威尔森的脸颊，然后把椅子扶起来。

他站在威尔森对面，靠在一张铁制的工作台上，点燃一根烟，仔细欣赏着对面的‘猎物’。这个男人没让他满意，这样使他觉得有些烦躁。一个40多岁的蠢货，有钱，于是就觉得自己有选择权，自以为是的苯蛋，要不是这家伙主动送上门，他绝对没有和他玩的兴趣。

但是我现在确实很无聊，他想，所以一定要找点乐子。

威尔森看着这个年轻的魔鬼叼着烟走过去把那根在炉火上，顶端烤得通红碟棍举起来，面带微笑的拿着那个可怕的东西靠近自己。



天啊，他想干什么？我的上帝！

威尔森吓得发不出声音来，他浑身不受控制的发抖，任凭这个年轻的疯子摆弄自己的身体，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脱掉自己的鞋子，但他怕极了，真的怕极了。

“告诉我，埃蒙德？威尔森先生，你把我从‘森林’带走都想对我干些什么？”少年提着铁棍，让它悬在距威尔森的脚趾不到1公分的地方，“说吧，这是你自己主动选择的灾难。”

上帝，这个人是个疯子，我奠，求求您了，别让他这样。威尔森绝望的祁祷着。


威尔森觉得自己真真正正的落入了魔鬼的手里，他吞着口水试图让自己不至于得说不出话来，大声哀求这个也许还不到20岁的孩子。

“求你了，真的求你了，我知道自己干的那些事是多么恶心了，哦，我奠，求求你，我再也……啊……”

威尔森发出一声变了调的惨叫。

那根烧红碟棍尖端笔直的戳在威尔森的脚指上，发出一股肉被烧焦的腥臭味。

“回答我的问题。”少年对威尔森的哀叫毫无反应，他抬起手腕，把铁棍提起来，对准威尔森的下一根脚趾。

威尔森痛得大口呼吸，无法控制的流着眼泪。

“3、2……”少年开始计数，他手里碟棍缓缓下移。

“我想操你！我把你从‘森林’带走是想操你！够了！我受够了！”威尔森疯了似的大喊，他被剧烈的痛苦折磨得快崩溃了，而且还不知道这个疯子还要折磨他多久。

他不该挑上他，他为什么要挑上这样一个疯子？

并没有像威尔森料想的那样这个疯子会因为他这种回答动手宰了他，相反他听到一阵快活的笑声。

‘卡隆’把铁棍扔到一边，他身体倾向威尔森，凑在他耳边说：“那可太糟了，因为这会要了你的命，先生。”

威尔森拼命摇头，他流着眼泪哀求他放过他，并发誓再也不敢再碰别的男孩。

“为什么？你觉得和男人**有错吗？”‘卡隆’揪住威尔森的头发，他伸手抹掉这个男人脸上的泪水，“我从来都会让你们这些贱货满足，从来都会让你们大声尖叫，这不是让人很兴奋吗？”

他笑起来，开始动手除掉威尔森的衣服。

威尔森惊慌失措的望着这个年轻人，他以为自己听错了，或者是说这种情况太出人意料。

“不……”威尔森挣扎了一下，试图搞明白对方真正的意图。

但他立刻挨了一拳，威尔森觉得鼻骨肯定是被这一拳打折了，也许这一拳把他的脸都砸平了。

“你在对我说‘不’？”‘卡隆’冷酷的说，他很快把威尔森的衣服脱光了，揪着威尔森的头发来回摇晃，看着那张被自己揍得血肉模糊的脸，他露出嘲弄的笑容，“你现在的样子比原来美多了，很漂亮。”

天啊，威尔森想，这是报应吗？他要折磨自己到什么时候？

‘卡隆’又给了威尔森一拳，然后松开了他。

威尔森无法想像正常人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力气，他喘不过气来，觉得意识逐渐模糊。

‘卡隆’抓住威尔森的双腿，这个男人因为上了年纪而开始松弛的肌肉手感并不好，‘卡隆’有些厌烦的皱了皱眉。一开始他就对他没兴趣，但是他不想放过他。

‘卡隆’冷笑了一下，自言自语道：“我没有兴致，吉恩，我们对这个男人没有兴趣。”

他停顿了一下，换用一种尖锐刺耳的声音接着说：“但是我们可以从这家伙的痛苦里找点乐子。”

他动手把威尔森的双腿拉开，弯曲起来绑到椅子的扶手上，让威尔森的出来。他把手指对准这个昏过去的男人的**。

“我厌恶宗教，任何宗教，但是我们喜欢《神曲》，吉恩他喜欢《神曲》，哈，这是为什么？”

他用力把手指顶进去，看着椅子上的男人猛得睁开眼睛，欣赏着那双蓝眼睛里极度的痛苦。

他笑起来，来回转动手指，用粗暴的力度在那个从没受过伤害的地方来回扣挖。

威尔森发出痛苦的，他用力吸气想抵抗这刺激大脑神经帝痛。

上帝，我以前都干了什么，威尔森想，他从没想过原来被另一个男人侵犯是这样痛苦，他为自己以前那样对待那些男孩感到羞愧。

您在惩罚我吗？我的上帝，让这个魔鬼来惩罚我？让这一切结束吧。

“因为我们喜欢那里面精确细致的暴力，但丁说上帝审判有罪的灵魂在地狱受永恒的磨难，真有趣，他井井有条的描述那些残酷的刑罚，他看着那些罪人在黏液、大便或火焰中挣扎扭动，全身陷在其中，或是头朝下栽在里面。他们被蚊虫叮咬，被飓风打击，被魔鬼用马鞭抽，被鬼怪和狗；受到残害，被开肠破肚，被迫用手脚并用地爬行，头被扭到后面，眼泪流到屁股中间，哈，哈。”他大声笑起来，“棒极了，棒极了，但丁是个天才。”

当‘卡隆’把三根手指塞进威尔森体内时，他感到自己被卡住了，这让他更加不耐烦。

威尔森因为无法忍受再次惨叫起来。

“闭嘴，贱货！”

‘卡隆’把手从威尔森体内抽出来，他给了威尔森一个耳光。

“我在说话，你居然敢发出声音打断我。”

他直起身，冷冷的望着威尔森。

威尔森惊恐的望着他，从喉咙里发出无助的。

“你得受点教育！”

‘卡隆’转过身，开始胡乱的在身后的工作台上翻找起来。

“我讨厌和处 子**，他们总是露出一副不堪承受的姿态。他们得受教育，知道怎么让我高兴。我得教育你！妈的，你叫什么来着？艾德？埃瑞？你这个贱货！”

‘卡隆’翻找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拿着一根四棱形的木条转过身，冲着威尔森笑了一下，说：“我想起来了，你叫埃蒙德？威尔森。”

他走到威尔森面前，把那根粗大的木条对准威尔森的**。

威尔森惊恐万分的挣扎起来，左右扭动身体，他觉得背脊一阵冰凉，浑身直冒冷汗。

“上帝，天啊，你要干什么？别那么干，你这个疯子。”

“疯子，呵……”少年笑着重复，他伸手把威尔森前额被冷汗和脸上的鲜血黏到一起的头发拨到一边，然后把手放在威尔森的肩膀上用力按住他的身体，转动手腕把那根粗糙的木条推了进去。

威尔森发了疯似的尖叫起来，他感到自己被毫不留情的撕裂了，下体被戳开个大洞，不断的流血。

‘卡隆’抓着他的肩膀防止他和椅子一起栽向地板，他来回转着手腕把粗大的木条往更深处推。

威尔森歇斯底里的惨叫让他兴奋起来。

“他说的对，吉恩，但丁说的对，《神曲》是部喜剧，让人着迷的喜剧。”‘卡隆’边用力把木条推进威尔森体内，边不停的自言自语，“他写的东西让我们高兴，让人兴奋。在一种不负责任的权力状态从别人的苦难中取乐，棒极了，宝贝，再叫大声点。”

他试了试手感，觉得那根木条已经插紧了，就稍微抽出一点又用力顶进去。

威尔森再次惨叫了一声，他开始不停的流眼泪。

“喜剧，他居然说自己的东西是喜剧，简直傲慢得惊人，”少年突然住了手，他直起身，想了什么似的沉默了片刻，然后他用一种嘲弄的眼神望着威尔森说，“但丁分明是在表达自己私人的愤怒，可是他把这一切藏到了宗教底下，于是这部丑陋的暴力作品就成了崇高的基督教的史诗。哦，对了，上帝的爱一向这样强硬，他不允许别人拒绝，好斗的耶稣命令信徒丢下一切跟随他时，就暗示留在后面不跟上的人会遭到惩罚。他叫人们丢下一切，自私，霸道，强硬惮度。”

少年低下头，用手指揉了揉额角，他解脱似的呼出口气，好像从一种荒诞的状态恢复了清醒。

他再次抬起头望着威尔森时，露出冷静思索的神情，他偏头笑了一下，后退几步，拣起被丢在地上的那把手枪，扳动后面的击锤，让手枪处于射击状态，然后瞄准了威尔森的胸口。

“我想我对你是无法提起兴致来了，一开始你就在让我失望，我喜欢那首曲子，但是你却跑过来打断我，如果你的身体能更棒一点，也许我会考虑让你用它补偿我，可惜，它太让人矢望了。”

他叹了口气，然后在威尔森吓傻了的目光里勾动了扳机。

“哦，对了，还有我的名字是吉恩，但是我想，这对你毫无意义了，尸体先生。”

那双浅绿色的眼睛眨动了一下，然后视线从那具鲜血崩溅保持着屈辱姿态的男性尸体上移开。

“让我想想，但丁不过是重现了真实世界的恐怖情景，他相信酷刑，把宗教作为酷刑正当化的理由，一个人在地狱可以被永远折磨下去，哈，这可真有趣。”

吉恩笑起来，走出这间仓库，钻进威尔森的那辆车子。

“想像一下，按照但丁的逻缉，一个牵涉违规停车骗局的纽约政客将永远被埋在粪堆里，哈，哈。”吉恩伏在方向盘上几乎笑得直不起腰来，“要是上帝这么做，他一定缺乏幽默感。”

他启动了车子。

正文 01犯罪行为分析

马尔斯警探觉得在认识比其尔以后让他确认了一个生理学事实——人类的大脑结构确实存在个体差异。

虽然马尔斯不知道以专业的术语该如何解释，但是他和警局里其他人一致认为，形容比其尔——这种16岁就考入哥仑比亚大学，21岁获得人格心理学和人类行为学双博士学的家伙，只有一个词适用，那就是——‘天才’。

“说说吧，万能博士，这回我们碰上的这个混蛋为什么要把……呃……”马尔斯把一摞照片在办公桌上摊开，拉了把椅子在比其尔对面坐下，即使不是第一次看到这样惨不忍睹的凶案现场，他还是皱紧了眉毛，露出愤怒的神色，“为什么要把被害人弄成这样？”

“对于某些人来说，犯罪是一种他们不能控制自己不去做的事。”比其尔没有抬头看这位义愤填膺的警探，直接把视线从一大堆文件移到那些照片上。

“看起来是一件麻烦事。”他拿起照片，评价了一句。

“相当麻烦，简直难以想像一个人会对他的同类做出这样残忍的事情。”马尔斯表示赞同，他站起来给自己倒了杯水，“我真不知道一个人要心理变态到什么程度才能干出这样的事。”

“所以他是变态杀人狂而你不是。”比其尔说。

“……，”马尔斯呛了一口水，他咳了几声才缓过来，“谢谢你对我的心理健康状况予以肯定。”

“没有人是完全正常的，任何人都有可能在某一特定时期出现心理问题。”

在说完最后一个词之后，这位年轻的博士抬起头，把那双清澈透明的蓝眼睛对准对面的警官。

马尔斯耸耸肩，表示对比其尔的话满不在乎。

他觉得这位超级天才看上去根本不像身份证上标出的24岁，也许说他18、9岁更容易让人信服。褐色的短发蓬松杂乱，身材削瘦得会让人为他的健康担心，但是五官很吸引人，尤其是那双漂亮的蓝眼睛，会让人觉得这个人气质纯净得像清水。

如果不是这么瘦的话，马尔斯肯定比其尔会是个相当迷人的美男子。

像是那种复古戏剧中优雅，善良的小王子，带着某种神经质的忧郁气质。

“通常来说，典型性的折磨分为两类——虐待型的和功能型的，功能型的折磨用以获取信息或惩罚，因此是非出于个性的，完全是无针对性的。虐待性的折磨由于某种情绪所导致。但是，虐待型的折磨存在某种非正常的性观念。”

比其尔拿起照片，一张一张的仔细翻看。

死者是一个年轻男性，白人，浑身瞪在肮脏的地板上，双手被绑着，落在脑袋的上方，两条腿被强迫大幅度劈开，左臀到阴毛处有一条又长又宽的刀口，处有烫伤，两侧肋部都有深可见骨的刀痕，全身都布满青紫色的鞭痕，面部已经无法辩认，凶手用刀把它划得支离破碎。

马尔斯双手规矩的放在膝上，坐在那像个听老师讲课的学生似的望着比其尔。

“那么，这个混蛋是哪一种？”马尔斯追问。

“我想他应该是虐待型的……但是，又不是很确切，呃……有点奇怪……”比其尔露出思索的神情，他皱紧了眉头。

“但可以确定的是这个王八蛋是个畜牲。失踪人口档案里没有对得上的，麦克正在通过指纹资料核对死者身份，”马尔斯看了眼手表，“我想快有答案了，真是个畜牲。来吧，天才，拿出点天才的样子，告诉我，你知道怎么帮我们找到这个畜牲。”

比其尔正对比着验尸报告观察凶案现场照片，他想了一会，说：“我觉得奇怪是因为我觉得这些伤害不是一个人造成的……”

“你是说他有同伙？噢，上帝，难道这样的疯子您创造一个还不够吗？”马尔斯露出惊讶的神情，身体往前倾了倾。

“呃……你看这里，”

比其尔站起来把照片贴到粘帖板上，指着一张局部特写对马尔斯说：“第一个嫌疑犯比较有经验，而且很明显他并不打算让他死亡，只是想让他说出些什么。他抽打被害人大腿内侧，这里比较痛，并且不容易被发现，大腿和膝关节下方没有类似痕迹，我们可以推断出死者受打击时的身体姿势：跪下，双腿分开。手臂上没有出现类似伤痕说明死者在当时是被完全控制的，不能本能地阻挡。根据皮下出血的走势，可以推断出打人的人的位置：他站在死者的左侧，手向下挥动——这是心理威胁靛态，被打的人会由于看不到什么时候鞭子落在自己身上而害怕，这更加说明是为了让他说出什么:如果仅仅只是发泄，打人的会站在对面，这样比较好用力。”

接着，比其尔把另一张局部照片贴在旁边，让马尔斯对比这两幅照片的区别。

他指着尸体和靠近性器官的伤痕接着说：“但接下来的第二名嫌疑犯就完全不同了，他没有理性，残忍，而且是个**待者，因为这些烫伤和割伤都集中在性地带和生殖器周围，而且验尸报告上提到死者**和直肠外段有严重损伤，而且，验尸报告上还提到说……”

“能说得具体直白点吗？我需要一份详细的轮廓侧写来确定嫌疑人。”马尔斯揉了揉了额角，出声打断了比其尔教科书的讲解，“比如案犯的年龄、职业背景、外貌特征、性格特征或者下一步行动等等这些。”

比其尔转过身望着这位急性子的警探，他眨了眨那双蓝得惊人的眼睛，露出无奈的表情，说：“知道吗?《星际旅途》里的科瑞克船长叫本森做一些根本完全不可能的事情的时候，本森就说：‘吉姆，我是博士，不是他妈的变魔术的！’。”

“……”

“行为分析也要有具体行为才能分析，难道你觉得我可以仅仅看几眼照片就可以告诉你嫌疑犯的身高、三围和牙齿大小？”比其尔走到饮水机前接了两杯水，递给马尔斯一杯，“在我没去过犯罪现场并且缺少更多的细节之前，只能告诉你这么多。”

“也就是说，我们目前唯一能确定的是——凶手之一是个彻头彻尾的精神病？”马尔斯喝了口水，望着比其尔说。

“我会把他形容为人格障碍，也许是个分裂情感性障碍的精神分裂症患者。”比其尔说，然后重新把目光放在那在粘帖板上排成一列的照片。

他确认着每一个细节，因为他知道这非常重要，这个凶手太残暴了，除非他被抓住，否则他不会停止这种犯罪行为，因为这就是他的性格。

天生的，永远改变不了的杀戮本性。

“这不应该是他第一次这么干，”比其尔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马尔斯，你们应该重新查查，一定有其它被害人。他很专业，非常专业。”

“哪一个？”马尔斯问。

“第二个，那个凶手，第一个疑犯……呃，他的手法看上去更像是个滥用职权的**，我是说第二个，真正杀了受害者的那个凶手，他下手果断，知道如何给别人施加最大的痛苦，并且从中取乐，我推测他可能很小就开始狩猎了，并且越加肆无忌惮……”

比其尔用右手食指的关节来回蹭着嘴唇，每当他认真思考时，就会做出这个孩子气的小动作。

“这听起来像食人魔汉尼拔。”马尔斯插嘴说，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马尔斯接通了电话，他点着头，拿起一支笔伏在桌子上记录着什么。

“早餐时间到了。”

动听的女声和敲门声一起响起，接着漂亮的黛安娜从门外走进来。

她把咖啡和三明治放在博士的办公桌上，在看到粘贴板上的照片时，这位可爱的姑娘发出一声惊呼。

“哦，上帝啊！”她用手掩着嘴，好像受不了就要吐出来一样。

“这是马尔斯和他的搭挡今天早上的收获。”比其尔拿起他的早餐咬了一口，对黛安娜笑了一下，“谢谢。”

黛安娜终于恢复了平静，她用同情的眼神看着那些照片，对比其尔说：“我看这是一个来自火星的暴徒干的，让马尔斯和麦克坐着火箭去抓捕他吧。”

她叹了口气，对可怜的受害人表示同情，然后转过身对比其尔说：“至于你，博士，在连续工作36个小时之后，你该做的是回家睡觉了。”

“我现在就要离开这了，女王殿下。”比其尔抓起外套，又咬了一口三明治，“四组的那个系列纵火案的分析报告我昨晚整理好了，在……呃……就在那一堆文件下面。”

他看了看表，接着对黛安娜说：“10点钟之前，把它送给托马斯。我现在要去这个案子的现场看看，如果有事情，就给我打电话。”

“麦克查到了被害人的身份。”马尔斯挂断电话，紧皱着眉头对比其尔说，“比我们想的还要麻烦。”

他停了一下，指着照片说：“这家伙是‘鳄鱼’胡格手下的小混混。胡格最近和利莫科尔像两条争地盘的野狗一样闹得不可开交，有人看到利莫的三个手下把被害人带走了。”

“帮派犯罪？”比其尔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他紧接着摇了摇头，“不，马尔斯，这不可能，帮派犯罪有很明确的目的性，但是这个凶手绝对不是。我现在就去案发现场，再了解更多细节之前我无法给出准确的轮廓分析。”

比其尔推门走了出去。

正文 02黑暗的联结点

和平常一样在21：30左右走进‘火焰圣杯’酒吧。

疯狂之夜开始的地方。

几十盏霓虹灯一齐闪着五颜六色的光。酒吧里面挤满了各种专门制造麻烦的人物。半裸的年轻女孩们在一个长方形胆子上跳舞，内裤里塞着男人们给的小费。重金属音乐和口哨声震耳欲聋。

威尔眯着眼睛适应这种混乱的氛围。

“威尔，过这边来，这边。”

他听到摩尔根拼命扯着嗓子招呼他，就从发了疯似的男男女女中间费力的挤过去。

“真是他妈的该死的热闹！”

威尔坐在摩尔根旁边，伸手在吧台上敲了几下。

“和平时一样，特纳。”威尔对正和一个金发姑娘调情的酒吧说，然后转身看着摩尔根问道，“哈利呢？”

“跟那妞在旁边爽呢。”摩尔根来回晃着他那染得像调色板似的脑袋，盯着在台上脱得就剩下三点式的女孩们说，“这些姑娘们真他骂的够劲。”

“得了，摩尔根，和她们上床前你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点钱。”威尔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他明显对台上的脱衣舞不感兴趣，把视线转向稍微安静些的角落。

他注意到今天酒吧有不同寻常的客人。

‘圣火’组织的老大利莫科尔亲自陪着他们，态度殷勤得近乎谄媚。

趁着模仿闪电效果的刺眼的白光亮起的几次机会，威尔看清了那两个人的相貌。

一个是大约30岁左右的成年白人男子，衣着很昂贵，那套灰色的意大利西装一定是订制的才能装得下他那像熊一样魁梧的身材，男人的长相很有个人魅力，五官粗旷，棕发黑眼，浑身充满被压抑的暴力。在他身边的沙发扶手上坐着一个18、9岁的少年，金发，有一双宝石般漂亮的浅绿色眼眸，样貌极为俊美迷人。

“老板今天在和谁谈生意？嘿，伙计，我在跟你说话。”威尔拍了摩尔根的后背一下，把他的注意力从台上那些脱得一丝不挂的脱衣舞娘上面吸引过来。

“谁知道呢？”摩尔根耸耸肩，冲着那些开始互相抚摸对方身体的妞们吹了个口哨，“嘿，宝贝，继续，别停下来，让我们看看你们哪个最浪！”

他大声叫喊着，跟着那群只有下半身的雄性动物一齐起哄。

“行了，我在问你话。”威尔用手扣着摩尔根的脖子强迫他转过头，“老板旁边那个男人是谁？我们得知道他的来头，要是出了事，你和我就得跟着整个‘圣火’一块玩完了。”

“嘿，怎么会？我们有专业解决各类麻烦的威尔，你比那些蠢蛋**有本事多了。”摩尔根笑嘻嘻的搭着威尔的肩膀，端起手边的调酒喝了一大口。

他顺着威尔的示意的方向望了一眼，撇嘴扮了个鬼脸，故做神秘爹着威尔的耳朵说：“嘿，威尔，我总算明白了你为什么一直对这些性感辣妹缺少热情，原来你是个同性恋。”

“我和你妹妹上床的时候她的声就会证明你猜错了。”威尔推了摩尔根一把，“你见过他们吗？”

“我没有妹妹。”摩尔根点了一根烟，他抽了一口立刻露出无比惬意的表情，“我只有女人和大麻烟，只有这两样东西才是我的最爱。”

“这玩意早晚会要了你的命的。”威尔皱了皱眉，略一转身，他看到那个少年正用那双琉璃似的绿眼睛盯着他。

威尔没有躲闪，他笑了一下，端起酒杯比了一下，算是打了个招呼。

那个少年继续盯着威尔看了一会儿，然后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俯下身对着身边的那个男人耳语了几句。

男人笑了起来，点了点头，和利莫科尔说了几句什么。

利莫科尔也附和着笑起来，做了个手势叫手下过来，吩咐了几句。

紧接着，酒吧里所有的灯都一下亮了起来，音乐突然消失，人群爆发出一阵咒骂和抗议。

在那些正闹到兴头上的男人们发疯砸东西之前，利莫科尔身边的一名得力助手安德鲁出现在了中央的舞台上。

“女士们，先生们，这个世界上最操蛋的国家里的王牌斗士们，听着，”他用夸张的语气和尖细得快断气的嗓音成功的引起了这群疯子的注意力，“为了让我们的夜晚与众不同，成为我们共同的纪念，慷慨仁慈的利莫科尔先生和他尊贵的朋友为你们安排了这场特别节目。”

安德鲁停顿了一下，冲威尔点点头，接着说：“一场由‘暴力王子’威尔和‘王牌打手’马克两位真正的暴力拳王为我们带来的血腥比赛。”

威尔露出惊讶的神态，但在他搞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之前，一个男人溜到他背后悄声对他说：“老板说了，赢得这场比赛的人可以得到提升的机会。”

“去吧，上去狠狠的把那个自以为是的混蛋揍得满地找牙，这是你的机会，威尔。”摩尔根一脸兴奋的大嚷，他对威尔一流的身手信心十足，“快去，伙计，把那个混蛋的脑袋扭下来。”

威尔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自己没有拒绝的可能，只好把杯里的酒喝光，脱下外套扔给摩尔根，走上台。

人群开始像疯了一样，又是嚎叫，又是跺脚

威尔打量着正向四面八方飞吻的对手，块头很大，他记得这个人，马克利莫科尔的‘圣火’集团的金牌打手。

“你准备好了吗？男孩，也许跪下来认输是个不错的选择。”马克戴上拳套，斜睨着威尔。

“你确实应该考虑一下那个选择。”

威尔做好准备，走到中间，面带笑容的望着马克。

马克吐了口唾沫，一拳砸向威尔。

威尔看着拳的走向，向一侧跃开。马克的勾拳擦过他的后背，他顺势猛打一拳击中马克。

“SHUI！”

马克咒骂的后退了几步，又立刻冲上来。

他扭住威尔，跟着用身体撞向威尔。威尔立刻后退，正退的时候他的下巴挨了一记左拳。疼痛象冲击波一样从下巴传到大脑，威尔深深地吸了几口气。

他立即回击，一拳干净利落地打中了马克的脸，在马克抬手保护面部时，又狠狠地朝他的胸腔连击两下。

人群再次大喊大叫起来，他们有节奏的跺着地面，发出怪动静。

无论是马克还是威尔被击中受伤，他们都尖叫着，吹口哨，这种野兽式的打斗让他们彻底发了疯。

威尔终于在漫长的40分钟以后抓住了机会，他趁马克出拳的空隙突然挥出一拳击中他但阳，把马克彻底击倒。

“威尔威尔威尔……”

周围沸腾似的齐声高喊。

威尔走下方台，摩尔根冲过来一把抱住他。

“棒极了，威尔。我他妈差点错过了这场精彩的表演。”哈利推开一帮围在威尔身边的人，揽着威尔的肩膀。

“我以为你和那姑娘要干到世界末日才肯罢休呢。”摩尔根对哈利说，和他一起把威尔从拥上来的人群里解救出去。

等他们走到利莫科尔身边时，音乐和灯光又恢复到原来的混乱场面，那几个年轻女孩重新开始表演脱衣舞。

“好样的，小伙子。”利莫科尔站起来给了威尔一个拥抱，“棒极了，威尔，干得好。”

他放开威尔，又转身拍了拍垂头丧气站在一边的马克。

“你仍然是‘圣火’的一流斗士，马克，你和威尔都是‘圣火’的好小伙。”

利莫科尔张开双臂揽着马克和威尔，对坐在沙发的那个男人介绍说：“辛普森先生，我要向你介绍一位优秀的年轻人，这就是威尔，整个钮约都找不到第二个像他这么棒又讲原则的年轻人了。”

他轻轻推了一把威尔。

威尔明白了他的意思，向前迈出一步，弯下腰向那个男人伸出手。

“您好，辛普森先生。”威尔带着恭敬的笑容说。

辛普森发出一阵短促有力的笑声，握住威尔的手，赞许的点着头说：“身手棒极了，真是个好小伙，好样的！”

他大声着笑着，像老朋友一样亲热的拍着威尔的肩。

这个男人有种直来直去的热情，但同时也表露着不加掩饰的野蛮和暴力倾向。

他会是个有价值的人物，威尔想。

“我欣赏你，小伙子，真是好样的。”辛普森点着头，坐回沙发，点着一根烟叼在嘴里。

马克一言不发的站在旁边，粗糙的五官因为挫败的情绪扭成一团，摩尔根和哈利大声嘲笑他。

辛普森身边的那个少年用古怪的目光来回打量着威尔和马克，突然发出一种低沉的喉音，像某种野兽咆哮了一声。

“为什么不杀了他？”他盯着威尔的眼睛大声说。

气氛一下陷入僵局。

“什么？”威尔愣了一下。

“我说，杀、了、他。”少年重复了一遍，他丝毫不对自己的残暴加以掩饰，偏头笑了一下，再次强硬的命令，“杀了他。”

利莫科尔露出为难的神情，他用求助的目光望着辛普森。

“吉恩，”辛普森用柔和的语气开口，像哄一个小孩那样轻轻拍着金发少年的后背，“别这么胡闹。”

“他是个没用的废物，废物就只配喂狗。”吉恩用理所当然的语气回答，慢慢的转头看向他的哥哥。

他身体略向前倾了倾，突然一把操起桌上的酒瓶，迅速起身，照着马克的脑袋砸下去。

威尔注意到了他动作突如其来的改变，在吉恩起身的同时，威尔立即上前一步，抬起手臂挡在马克面前。

酒瓶磕了个粉碎，尖锐的断面让威尔的右臂血如泉涌。

“吉恩！”辛普森喊了一声，站起来把再次要动手的吉恩用力按住。

“我想你误会了，我为什么要杀了他？我不会那么干的。”威尔捂着伤口看着这个古怪的少年。

马克吓得脸色苍白，差一点他就被人砸得头破血流，就是不致命也会被扎瞎眼睛。

摩尔根和哈利刚要出声，利莫科尔马上用眼神制止他们。

“他得杀了他，哈哈，”吉恩挣了一下，但辛普森压制着他的身体让他没法离开自己手臂的控制。

吉恩紧接着发出一阵尖利的大笑，边笑边大叫着：“杀了他，杀了他，像阿喀琉斯一样骄傲的杀掉跪在他脚边的俘虏，用长矛穿透他的心脏，，一连数日拖着他的身体绕墙而行，用十二个特洛伊贵族献祭，把他们和牛羊一起割断喉咙，扔到火堆上！”

现在，威尔他们明白了，这个年轻的孩子不那么正常，他像头野兽对血腥充满本能的。

“荷马笔下的野蛮战争和我们毫不相关。”威尔大声打断他，“我和马克不是在打战，我们不过是打场比赛，像足球比赛一样平常。我不会杀他的，我们……”

威尔犹豫了一下，但立刻用激烈的语气将这种迟疑掩盖过去，“我们是兄弟，是‘圣火’的好兄弟。”

威尔的话起了作用，吉恩停下了他那种疯了似的大笑，用那双浅绿色的眼睛恶狠狠的盯着威尔，但突然，他的视线一转，垂了下去，整个身体放松的倒在沙发上。

“无聊……”吉恩语气淡漠的低声说，伸手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着以后放在唇上，吸了几口。

辛普森松开压在他肩膀上的手，他似乎叹了口气。

吉恩突然站起来。

这又让刚刚松了口气的几个人吓了一跳，辛普森急忙拉住他。

“干什么？我只是想出去转一圈。”吉恩挑了下眉，似乎不耐烦似的说，“这里无聊得像座修道院。”

辛普森想了一会，松开手，“好吧，随你的便，但是我需要派一个人……”他停了一下，“保证你不惹麻烦。”

“我知道，我知道，我不会惹麻烦的。”吉恩推了一把辛普森身边的保镖，他比了一个威胁性质的手势，“谁他妈跟着我才会有麻烦！”

他笑起来，捏着烟大口抽着，仰头吐出几个形状饱满的烟圈，挤进了随着强劲的音乐乱蹦乱跳的人群。

“吉恩少爷仍然……”利莫科尔试探着开口。

辛普森伸手制止了他的话，这个样貌凶悍的男人深深稻了口。

威尔悄声示意摩尔根和哈利离开，他不想他们惹上太多的麻烦，除了帮派小混混这个身份，这两个年轻人其实挺让人喜欢。

马克在离开之前感激的冲着威尔点了点头。

“他是我弟弟……他……”

辛普森端起面前的酒杯喝了口酒，语气是只有真正经历过才能有的那种深切的悲伤，他示意手下递给威尔一块手绢压住伤口。

“男人流点血是好事。”他笑着说，“好好表现，我想以后你会赢得更适合你的才能的位置。”

“这是一种荣誉。”威尔没有笑，他很严肃的回答。

辛普森大声笑起来，连连点头。

威尔简单地把伤口包起来。

他想转身离开时，一名神色紧张的黑衣男子急匆匆的挤过来，对着辛普森耳语了几句。

辛普森脸色一沉，他的目光变得很凶狠。

利莫科尔心领神会，站起来将辛普森领入通往隐秘出口的暗门。

威尔留意着他们的动作，但哈利慌慌张张的跑过来打断了他。

“妈的，威尔，我们有麻烦了。”哈利推开挡在他面前的一对男女，撞到桌子上差点跌倒，“摩尔根被**抓住了。”

“什么？”威尔扶了他一把，“就这么一会你们又惹了什么麻烦？”

“不是，是……”哈利没来得及解释清楚，一队**就从正门冲了进来。

马尔斯让人关掉了那震得人耳膜嗡嗡直响的垃圾音乐，把关线正常的白炽灯打开。麦克指挥着几名警员核对酒吧里这群疯疯癫癫的男男女女的证件，然后把他们一个一个踢出去，未成年和磕药的划到一边，涉嫌卖淫的通知风化组。

马尔斯一眼就看到了他要找的那个家伙。

虽然马尔斯一向不喜欢这种危害社会的帮派份子，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名叫威尔？布莱恩特的年轻人长得很英俊潇洒。

浅棕色的短发，自然的卷曲着，黑色的眼睛充满勇气和自信，长时间的户外运动让他的肤色被晒得呈现出一种健康的淡棕色。

至少看上去不像是那种会干出**和**待的变态杀人犯。

“马尔斯和麦克探员，FBI，”马尔斯和麦克上前几步挡在威尔面前，出示自己的证件。

威尔无声的‘哦’了一下，满不在乎的扫了一眼。

“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探长？”他微笑着开口。

好吧，马尔斯承认这个涉嫌谋杀的帮派份子看上去挺不错的，至少他现在的微笑就足以让一打女人尖叫，但马尔斯仍然对这种人渣完全没有好感。

“罗伯特？凯斯。”马尔斯冷冷的说，留意着对方对这个名字的反应。

威尔点了点头，看向旁边的哈利，他们对视了一眼笑起来。

“我们和他不熟，很遗憾帮不了你。”威尔摇了摇头，转身想离开。

马尔斯拦住了他。

威尔直视着他的眼睛和他僵持了几秒，在马尔斯刚想行动时，利莫科尔走了过来。

“嘿，看看是谁来了，我们的老朋友马尔斯警官，”利莫科尔故意亲热的揽住马尔斯的肩。

“我想我给你带来的是倒霉的消息。”马尔斯推开他，“胡格手下的罗伯特，那个帮他洗钱的，现在正躺在FBI解剖室的冰柜里。”

他说这话的时候盯着威尔，他看到那个年轻人皱了下眉，但马尔斯没明白他脸上那一闪而过的表情是什么含意。

“真的吗？”利莫科尔坐在沙发上，“可怜的家伙，那真糟糕。”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可没一点同情的味道。

“我可以告诉你，有人看见你的三个手下绑架了罗伯特。”马尔斯指着威尔和哈利，“我想你有大麻烦了，利莫科尔。”

马尔斯示意麦克他们把威尔和哈利带走。

利莫科尔猛地站起来，凶恶地瞪着马尔斯，马尔斯毫不退缩地迎视着他。

“这是起影响恶劣的谋杀案，可能和你有关系也可能没有，当然最好是没有。”马尔斯说。

麦克冲他点点头，表示他们已经顺利把嫌疑人带上了警车。

“看哪，你有案子要办，但看起来你们搞不明白，就像疯狗似的上我这来乱咬人。”利莫科尔咬着嘴唇，口气阴沉的说，“你拿得出证据才行，不然我一定会让我那三个孩子起诉你，马尔斯？瑞得警官。”

“我会拿出证据回来拷你的。”

马尔斯挥手示意组员离开，留下一些**处理那些卖淫磕药的。

“犯罪行为按照班都拉的社会认知理论可以解释为一种攻击性的趋向极端。或者，我们可以说它是一种功能障碍。”

比其尔回答身边一位名叫亚瑟的警员的问题，他重新审察了一遍自己对现场做出的分析报告，然后眯着眼睛在脑海里想了一遍犯罪现场的所有细节。

确认无误后，比其尔签下名字把文件交给马尔斯那一组的一个警探。

“大概有5种理由解释犯罪的产生：1、他们要避免伤害2、他们被迫伤害别人3、他们被鼓励这样做4、他们认为那样正确5、他们从中取乐。”

比其尔走出了那间地板上还留着大片血污的房间，他揉着发痛但阳，走过去推开了走廊了窗户。

“第4种很糟糕，而第5种简直是可怕。”比其尔摇了摇头，“可我们碰上的恰好是这第5种。”

“你不舒服？”亚瑟注意到比其尔脸色有些苍白。

虽然马尔斯一向不喜欢这种危害社会的帮派份子，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名叫威尔？布莱恩特的年轻人长得很英俊潇洒。

浅棕色的短发，自然的卷曲着，黑色的眼睛充满勇气和自信，长时间的户外运动让他的肤色被晒得呈现出一种健康的淡棕色。

至少看上去不像是那种会干出**和**待的变态杀人犯。

“马尔斯和麦克探员，FBI，”马尔斯和麦克上前几步挡在威尔面前，出示自己的证件。

威尔无声的‘哦’了一下，满不在乎的扫了一眼。

“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探长？”他微笑着开口。

好吧，马尔斯承认这个涉嫌谋杀的帮派份子看上去挺不错的，至少他现在的微笑就足以让一打女人尖叫，但马尔斯仍然对这种人渣完全没有好感。

“罗伯特？凯斯。”马尔斯冷冷的说，留意着对方对这个名字的反应。

威尔点了点头，看向旁边的哈利，他们对视了一眼笑起来。

“我们和他不熟，很遗憾帮不了你。”威尔摇了摇头，转身想离开。

马尔斯拦住了他。

威尔直视着他的眼睛和他僵持了几秒，在马尔斯刚想行动时，利莫科尔走了过来。

“嘿，看看是谁来了，我们的老朋友马尔斯警官，”利莫科尔故意亲热的揽住马尔斯的肩。

“我想我给你带来的是倒霉的消息。”马尔斯推开他，“胡格手下的罗伯特，那个帮他洗钱的，现在正躺在FBI解剖室的冰柜里。”

他说这话的时候盯着威尔，他看到那个年轻人皱了下眉，但马尔斯没明白他脸上那一闪而过的表情是什么含意。

“真的吗？”利莫科尔坐在沙发上，“可怜的家伙，那真糟糕。”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可没一点同情的味道。

“我可以告诉你，有人看见你的三个手下绑架了罗伯特。”马尔斯指着威尔和哈利，“我想你有大麻烦了，利莫科尔。”

马尔斯示意麦克他们把威尔和哈利带走。

利莫科尔猛地站起来，凶恶地瞪着马尔斯，马尔斯毫不退缩地迎视着他。

“这是起影响恶劣的谋杀案，可能和你有关系也可能没有，当然最好是没有。”马尔斯说。

麦克冲他点点头，表示他们已经顺利把嫌疑人带上了警车。

“看哪，你有案子要办，但看起来你们搞不明白，就像疯狗似的上我这来乱咬人。”利莫科尔咬着嘴唇，口气阴沉的说，“你拿得出证据才行，不然我一定会让我那三个孩子起诉你，马尔斯？瑞得警官。”

“我会拿出证据回来拷你的。”

马尔斯挥手示意组员离开，留下一些**处理那些卖淫磕药的。

“犯罪行为按照班都拉的社会认知理论可以解释为一种攻击性的趋向极端。或者，我们可以说它是一种功能障碍。”

比其尔回答身边一位名叫亚瑟的警员的问题，他重新审察了一遍自己对现场做出的分析报告，然后眯着眼睛在脑海里想了一遍犯罪现场的所有细节。

确认无误后，比其尔签下名字把文件交给马尔斯那一组的一个警探。

“大概有5种理由解释犯罪的产生：1、他们要避免伤害2、他们被迫伤害别人3、他们被鼓励这样做4、他们认为那样正确5、他们从中取乐。”

比其尔走出了那间地板上还留着大片血污的房间，他揉着发痛但阳，走过去推开了走廊了窗户。

“第4种很糟糕，而第5种简直是可怕。”比其尔摇了摇头，“可我们碰上的恰好是这第5种。”

“你不舒服？”亚瑟注意到比其尔脸色有些苍白。

正文 03猎人的视角

“美丽……可以掩盖大量的罪恶，其中的奥妙是……我们都看得到同样的东西，”

吉恩保持着手臂前伸的姿势，但他明白已经错过了获得那双蓝眼睛的主人的机会。他看着那个年轻人从自己面前走开，他优雅的走路姿态让吉恩觉得他更加迷人。

“他答对了……”吉恩喃喃自语，目光平直的望着比其尔瘦削的背影，“他回答了我的问题，所以……”

吉恩的唇角慢慢的扬起一个满意的弧度，他吸了一口烟，微笑着把烟雾吹向比其尔离开的方向，他那只仍然平伸向前方的手臂缓缓曲起，像钢琴家那样优美的手指在向四周飘散的烟雾里搅了一下，好像要把那些虚无缥渺的白烟绕在手指上一样。

“所以，他是为我而存在的，”

吉恩的语气很平静，他说话的声音非常轻柔，站在一旁看着他的亚瑟没有听清他说了什么。

“他，属于我……”吉恩再次重复，呼吸因为兴奋而急促，手指抖动着，他不得不略低下头才把嘴唇凑在香烟上狠狠的抽了一口。

亚瑟不时向街口张望着，希望少年收容基地的车子尽快赶来，他刚从警校毕业不久，像所有刚刚踏入社会的年轻人一样热血，也一样浮躁，认为**的工作应该像电影上那样刺激惊险，反正不是像现在这样在午夜时分的红灯区守着一个有精神障碍的少年。

亚瑟不耐烦的看着表，低声抱怨收容基地的工作效率。

“你叫什么名字？”吉恩突然问。

“我？”亚瑟抬头看着坐在对面叼着香烟的金发少年。

“是的，说说的吧，反正你觉得现在是在浪费时间。”吉恩在石阶上弹了弹烟灰，他抬起头漫不经心的看了亚瑟一眼。

“亚瑟？伯德温。”

亚瑟皱了皱眉，他发现自己在感觉紧张。这很奇怪，对方是年纪不过18、9岁的孩子，相貌漂亮得像油画，但他的语气和笑容总是给人一种古怪的压迫感，逼得人本能的感到恐惧。

“呵……，真是不错的名字，”吉恩感到衣兜里的电话震动起来，但他没有理会，只是笑了一下，把快要燃尽的香烟举到眼前，看着它，“亚瑟，凯尔特语，贵族，威尔斯，一位英雄。一生充满故事，与众不同，信守承诺。伯德温，条顿，在战场上很英勇的人。你的父母对你期望很高。”

他把烧到头的香烟在水泥上碾灭，抬起头望着亚瑟接着说：“你的父亲也是一名警探，他希望你超越他的成就。”

亚瑟露出惊讶的神态，他刚想发问，但吉恩站起来，挥手示意他安静。

“那是一个糟糕的行业，高强度的工作压力，要面对各种危险，但是赚得却不多。”他用恰到好处的嘲讽语气说。

“嘿，你得留在……噢，干什么？”

亚瑟以为吉恩要转身离开，就上前一步，打算伸手拦住他。吉恩突然转身面对他，差点贴上亚瑟的鼻子。

那双浅绿色的眼睛清晰的映在亚瑟的瞳孔里，吓了亚瑟一跳，好像对方的视线可以直接戳进他的身体里一样。

“还是你喜欢观察那些暴力场面？和荷马一样对血腥的情景有偏执的迷恋？虐待儿童，抛弃老人，易，杀人，，入室抢劫，那些凶案现场残忍的场面让你着迷吗？”

亚瑟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一步，避开他的视线。

吉恩笑起来，他掏出电话查看了一下来电记录，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号码，他扬了下眉，转身朝一条小巷子走去。

“你不能……”

“我当然能。”

“比其尔博士说，你得留在这等他们来接你，这条街很乱，你可能会碰上一些危险。”

“什么危险？”吉恩停下脚步，转身冲着年轻的警探笑起来，他张开双臂做出无所谓的姿态，“你不觉得我有可能就是干‘那个’的吗？也许我正等着那些男人过来谈价钱呢。”

他的话让亚瑟愣在原地。

“你在自以为是些什么？”吉恩冲着地面竖起拇指，他又抽出支烟，叼在嘴里，低头点燃，“滚吧，小**，今天算你走运。”

他欣赏着亚瑟那张年轻的脸上愤怒的神情，眼里闪过一时兴起的念头。

别那么看我，亚瑟警官，吉恩想，那会让我忍不住想摧残你，今天那位蓝眼睛先生已经让我兴奋过度了。我现在只想立刻找一个替代品。

真可惜你的眼睛是褐色的，亚瑟，但你的表情很棒，为什么你的眼睛不是蓝色的呢？

也许尝试一下并不是坏事。

吉恩把烟从唇上取下来，拿在手里，打算走近亚瑟。

一辆银色PhantomSilver突然从巷子里拐出来，紧贴着吉恩的身体停住。

吉恩停住脚步，露出扫兴的表情，他又盯了亚瑟看了一会，拉开车门，坐进了车子。

“你喜欢他？”

开车的是一个和吉恩年龄相仿的年轻人，也是一头金发，脸型狭长瘦削，典型的日尔曼血统，鼻梁高挺，眼窝深陷，茶色的眼睛带着那个民族特有的冷酷和深遂。

金？戈尔得斯坦——世代从事走私行业的戈尔得斯坦家族的年轻一代，也许这个有着北欧海盗血统的古老家族的历史可以追述到那些8世纪的斯堪的纳维亚猎人。

“你知道吗，金，”吉恩看着这个唯一和他存在类似朋友关系的年轻人，“那些心理学著作都会这么说‘一个**待狂是没有爱情的感觉的’。”

他抽一口烟，笑着说下去，“所以，不应该问我是不是喜欢他，你应该说，我想不想要他。”

金笑着摇了摇头，他把车速控制得很低，这样就能看清那些站在路边招揽生意的男女的相貌和身材。

“好吧，好吧，是我用了错误的形容词，”金扫视着路边的那些标价出卖的，他挑了挑眉，“来吧，吉恩，你想要哪一个？”

“告诉我，金，你觉得我是个疯子吗？”吉恩问。

“你？”金转过头，他直视着吉恩的眼睛，露出一个别具深意的笑容，“别逗了，吉恩，你很清楚你自己，你知道你在干什么，从来不会像个‘疯子’一样失去条理，你这么做，只是因为，你‘喜欢’这样。”

他伸手取过吉恩捏在手里的香烟，在玻璃上碾灭，“选一个，吉恩，我欣赏你的方式，你知道怎么让那些贱货像狗一样听话。”

他示意吉恩从那些街边的男人和女人中间挑选一个。

“我想学习你那些有效的方式。”金笑起来。

“如果你想让一个人像条狗一样……”吉恩透过车窗挑选猎物，他用食指抿过嘴唇，“就把他当成狗一样训练……”

“蓝眼睛的那一个，”吉恩用手指着一个样子干净的男孩，他正瞪着一双漂亮的蓝眼睛看着金这辆昂贵的PhantomSilver，“多么美丽的颜色，金，我喜欢它……”

金在那个男孩面前刹住车，推开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