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年知道，他不管走向何处，总有杨江河沉静悠远的目光。

01.
一学期忙忙碌碌，在期末考试最后的结束哨声中尘埃落定。老师学生集体长舒口气，犹如逐渐放松的弦，看起来十分愉悦。

学生们三三两两走回各自班中，初三的孩子们都在顶楼，又是最后一批考试的学生。整栋教学楼都显得安宁静谧。

身为学委的许年抱着一沓子寒假课业安排几步冲上顶楼，风风火火，被教室门口的杨江河挡住，许年抬头看一眼他，深喘几口轻轻靠在杨江河按在他肩上的手。
“着什么急，气顺了再进去。”杨江河温热手掌压制着许年剧烈的喘息，稳稳当当扶着许年，倒是没压着声音，一句把教室里面的嘈杂讨论都压了下去。
许年看了眼杨江河的淡然模样，腹诽道也不知道谁刚威胁过我五分钟拿不回来就等着做下蹲起吧。
谁知道呢。

杨江河惯是个不带管事的主，他嘱咐几句注意安全就宣布放假，自己就靠在黑板边玩手机。
这杨江河班里放假的一阵欢呼从教室传到楼道，让隔壁正在讲鸡汤的老师格外恼火，气的他一掌拍向黑板，将一墙之隔的杨江河吓得手机都掉在了地上，将钢化膜摔出长长一道裂痕。
天道有轮回，目睹这一幕的正在打扫卫生的许年同学憋的脸上通红，恨不能仰头大笑。

杨江河略带嫌弃的看向许年，声音掩不住宠溺，“笑，是不是我拿不动刀了？”
许年再没收敛，笑得不能自已，“杨老师你这人品不行，以后不能指使我打扫办公室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嗝。”
什么叫做乐极生悲，开始打嗝的许年同学表示他不知道。
杨江河看着他抿出抹玩味笑容，明天你就笑不出来了。

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的小朋友许年现在正坐在出租车上摇摇晃晃昏昏欲睡，蓝色耳机里面吵吵闹闹的放着英语听力，爱丽丝小姐丢了钥匙，询问整个世界她的钥匙。耳机线从脖子上绕了两圈又在胳膊上缠着，曲曲转转搭到许年手里。
他靠在车窗上，漆黑的头发蹭着漫起了水雾的玻璃，细细密密的透着窗外的灯火通明。

成绩好的人有两种，努力的和不努力的。Y中有那么几个聪明的，不写作业依旧霸占年级前十，让认真学习的凡人恨得牙痒痒。奈何天才并非谁都是，火箭班里大多就是无数认真学习的一员，比较幸运的一员。这个世界上太多努力也求而不得的人了，许年这些人努力伸手，到底是能抓到果实的人。
可就算是平日颇为乐观开朗的许年，也在成倍的作业量和课业下被压的难以喘息。每天六点半早锻炼，十点下晚自习，还要完成不少的作业。年级前六十更有丧心病狂的周六补课，誓要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他们累的要命，日常性的睡眠不足和压力，让人几尽绝望，熬到期末已经强弩之末，正如现在许年的困倦，疲惫感逼得人快要放弃。
从师长提起的附中，到前几届优秀到不敢比肩的学长，一件一件逼着他们向前走。
所有人都只当他们自律懂事。

许年从来不说敢他努力，不敢说他优秀，可这些实实在在的撑起这个男孩子的脊梁。
年级前二十的成绩，足以算得上优异。可许年遇到的皆是站立在塔顶的人，惹得他羡慕又慨叹，凡人努力，也无法并肩。
极少有人理解他的仰望，太多人也在仰望着许年。一山更比一山高。

一夜无梦。

事实上，是02和04一起吞了/沧桑

03.
许年回过神怀疑自己，他演的那么不真实的吗？

“十五岁的小少年，我本来打算约出来劝一劝哄一哄，没事想不开非要挨顿揍。”杨江河叹息一声，“一想到是你，我就下得去手了。”

许年这个人，要不是他打架被捉玩手机被政教处没收，一学期迟到四次，带着半个班男生自习课溜出去打篮球，今年的优秀班主任一定是他的！一想到这儿杨江河就咬牙切齿，恨不得揪这个倒霉学生叫家长教他以后再不敢作死，扣了他上千奖金。
现在有了机会，杨江河一定要他哭着喊我错了。

“诶?不是?我不也是个十五岁小少年?”许年不服，抬起头看见杨江河一脸咬牙切齿有些莫名其妙，“我多乖啊。”
“那就不用订宾馆了，去我家吧。”杨江河扫他一眼，正好省钱。
许年微愣神，点了点头。好歹自己班主任，也不用害怕人拐卖吧。

两个都不是吃饭爱说话的人，默默吃过饭打算走回去顺带消食。

“怎么来的?”杨江河捏着许年柔软的小脸，试图和学生进行一场友好的对话。
“打车。”许年表现的非常冷漠，我是许年，现在慌的一批。
“哦，估分了没。”杨江河笑起来。
“659”许年继续冷漠，他突然看到奶茶店，跑进去要了两杯柠檬水，一副小爷我瞎了耳朵不太好的古怪模样。

“物理呢?”显然，柠檬水也堵不住杨老师企图了解学生的热烈内心。
许年语气越发暴躁，“93。”
“考的不好啊，你说你那实验题答得什么玩意。”杨江河感叹，许是柠檬水还不错，他终于让许年耳根清净下来，让许年认认真真的开始发呆。

到了杨江河家，许年仰天长叹羊入虎口。
杨江河从来不在学校抽烟，家里倒是有股散不掉的烟草味道。黑色和红色剧烈的冲击刺的人眼睛发疼，与杨江河那股无法磨灭的热情如出一辙。
不比他杂乱的办公室，或者是因为来了学生，杨江河的屋子东西杂七杂八，到不显得多乱。

杨江河给人拿了拖鞋，栽进沙发，瘫着懒洋洋问许年，“你要先洗个澡么?”

许年猛地摇头又想了想，点了下头，“嗯。”

浴室的镜子旁贴了一只硕大的猫，炸起毛瞪着前面淋浴器，许年被那眸子摄住，直到许年打开水将头埋进水花里，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接下来都要干什么。

许年晃晃脑袋，将杨江河放在门口的白色衬衣穿上，衣服有些大，盖了半个臀，许年缩起手藏在袖子里，面对镜子摇了摇头，自嘲苦笑，得，大型掉码现场，死状惨烈。

许年出了浴室就见杨江河换了身衣服冲他招手，“来吹头发。”
许年眯起眼睛跟上，心里再次给人民教师杨江河又下了定论——老狐狸。

杨江河直把人领进了卧室，坐在杨江河那一米五宽两米二长的双人床上，照着人堪堪不滴水的头发一顿猛吹乱揉，许年都开始怀疑这个人到底是吹头发还是蹂躏他的毛。

杨江河拍了拍许年半干的头发，“你要嫌冷可以钻进去，我去收拾工具。”杨江河起身走到门前，回头看了眼许年乖巧坐在了床上，盘起腿研究他搁在床头的物理学史。
他出门是背了点工具的，杨江河当然懒得整理，再一股脑扔回工具篮，噼里啪啦一顿声响，再拖进卧室，放在门口墙边。

许年眼角一抽，看着工具箱里面能用的不能用的不可言说的东西，有点怀疑杨江河会做些不在未成年接受范围内的东西。
杨江河抬头扫他一眼，人畜无害的微笑，“不要害怕，不给你用。”

许年张了张嘴又闭上，一阵心虚。
他刚刚想说，可以试试。

04.

05.
过了许久，痛意才缓缓收敛，杨江呵语气玩味，“我要换工具了，给你挑一个，钢尺还是戒尺？”他轻拍一下许年臀峰，示意人起来，去将工具篮拽到床边，那里面乱七八糟的东西各式，甚至有手铐和麻绳。

“钢尺。”许年翻身坐在床边，疼惹得他一阵瑟缩，然后便忍住了。他扫一眼那几把戒尺，毫不犹豫。

杨江河余光一直瞥着许年，看他坐在那里，表情丰富的抽搐了一阵，好笑的眯起眼睛，“还是不够疼。”俯身拎起钢尺，三十厘米，极薄。为了防止边缘讲皮肤划伤，用胶带在两侧护住。

许年毫无表示，盯着人手，突然想起这双手教他引他，在他跑完步一把拥住他，低声说道，“物理没考好。”
“不算事儿，就个期末。”杨江河坐在人身侧，揉揉人脑袋，舒服的触感让他弯弯嘴角，他盯着人眼睛，沉声，“看着我。”

许年眸子生的好看，漆黑如墨，从里面透着光，亮盈盈的，似乎含着汪瀚海。

杨江河看过太多次他的眼，聚精会神的，调皮开玩笑的，被鼓励泛起光的。此时那双眸微微颤着，正盯着他，杨江河从未见过他无措的情绪，毫不收敛撞入他的眼。

杨江河皱眉，将人拉入怀中，在他耳边小声说“开了学就又要考了，我看过你卷子，不要担心。就是做的太浮躁了。”

许年被人拥着一愣，头埋在男人带着烟草气息的身上，下意识就挣扎。被杨江河一尺子甩下去熄了火。

“唔!松手!”许年被人抱着，不安分的伸手扒住杨江河脖颈，下巴垫在杨江河肩头，“你和别人实践也这样么。”声音颤抖又慌乱。
“只对我看上眼的小家伙，”杨江河调笑道，“我的嫡系。”
许年脸上一红，赌气，“哼…就这样打！”

杨江河毫不客气，连甩三下，钢尺韧性十足，又落在一处，很快浮起红肿。许年疼得向前一冲，更紧的搂住人，低低的透着股撒娇意味，“杨哥，您让我抱会儿。”

有的时候难过和绝望逼得许年发疯，将他逼至边缘，总有一个人能靠近他拥抱他，将他带回人群。
那人向来是杨江河，自从许年遇见他，他的情绪失控颓废小心翼翼，被杨江河尽收眼底，温柔相待。

杨江河将尺子扔向床，手抚上许年发顶，声音沉稳安定，“还有一百多天呢，不慌。”
许年未答话，过了一会儿抬起头，眼神湿漉漉的，杨江河清楚他没有哭，看的他笑了起来，松手，“抱够了没有啊？”
“谢谢杨哥。”男孩儿声音少有的低沉，带着些哽咽，他松开手，后退一步膝弯抵在床边。

“抱够了就接着挨，趴那儿。”杨江河挑眉看向被扔在床上的钢尺，示意人给拿过来。

许年也笑了起来，惯是他平日的没心没肺的模样。伸手够到尺子递给杨江河，听话的趴了下去，手臂环起，将脸埋入被子，大腿抵在床沿，暴露在外的双腿微微颤抖。

“五十，逢十报数，算错了重来。”杨江河将尺子搭在许年臀峰，神色莫名的认真下来，“哭喊躲闹随意，我不会停手。只一句，不许挡。”
杨江河突然凶起来，回过头的许年被杨江河眼神吓的一抖，他诧异的瞥一眼杨江河，又转回去，“知道了。”

杨江河迅速抬手落下，钢尺划过圆滑弧线，弹起又贴回落尺处 ，韧性十足。

七八分力道，许年身体猛地紧绷，下意识想逃离身后尺子，不安地向前一寸，毫无用处。
接着便是长久的等待，等待尺子抬起。身后痛意逐渐消散，散的只剩一道微红的痕迹，四周的颜色已尽消失。

许年默默趴着，他懒得说话，他知道杨江河在等，等着他放松，他也在等，等着杨江河放弃。

——长久沉默的对峙。

【21层 05】可以看见吗？

06.
——长久沉默的对峙。


尺子的力道缓缓减少，逐渐抬离。许年嘴角勾起笑意，配合的放松身体。

尺子在身后划出破风声，雷霆万钧的砸向人臀，迅速浮起一道红。尺子弹起，杨江河顺着力道再次扬起，随着惯性更狠的落下，和上道伤痕重叠一指，那地方泛起白，然后更深的微肿了起来。

许年手指紧握住胳膊，埋在肘间的眉眼深深皱起，并非难以忍受的疼痛，慢慢勾住了他的魂。

“十！——嗷—！”许年的报数声并未打断杨江河，反而迎来了他全力的一下。许年猝不及防喊了出来，很快哑了火。

杨江河根本不停，四五下便砸满了臀峰，紧接着向臀腿交界的地方责去。细嫩的皮肤迅速泛白，肿起细密的愣子。

初一的时候，杨江河笑着问他，“愿意做我的学委么?”他答愿意。

“二——啊嗷——十！”开了口便忍不住的痛呼，许年一下一下数着逼着他的尺子，无力的扭动几分，毫不影响杨江河精准的落点，很快数字卡在二十九，杨江河尺子一顿，高高扬起砸在了许年身侧的床上，沉闷一声，身后没了炸裂的疼痛许年下意识往边儿一偏，长吸口气，声音低哑带着一股无谓，“能给个抱着的东西么？”末了又淡淡趴了回去。

杨江河并未理会，五六分力的又抽一下， 俯身将枕头抽出摆在人身侧。

许年猝不及防，扬起腿又很快落下，“三十。”许年伸手将枕头拥入怀中，整个身子向前移了几分。牙齿碾过嘴唇，许年整个人都颤着，声音已夹着些许哭腔 。

“你不能跟我犟，”杨江河语气戏谑，“屁股在我手里，遭殃的不是你啊？”

“呵——呃呃呃嗷——”许年欲不屑，水汪汪的眼睛被人一句话消磨殆尽，服软在尺子剧烈的疼痛之下，“我不犟你就不动手了似的——啊啊啊啊啊疼！！！”杨江河又加了两份力道连续抽了下去，成功收获许年惨嚎。

杨江河摇摇脑袋，喊的耳朵都疼。

初二的时候许年打架，杨江河把他从教务处领出来，揪着他耳朵骂，“打架能不能找个没人地儿打，打架就打到对面服软了不敢告状，听见没?”
教务处主任回头就计划着把杨江河扔进垃圾桶。
虽然许年最后还是给杨江河打了一个星期水。

“四！四十！”许年手指狠命抓住枕头，后肩绷紧，微微喘息，却安安分分的并无多少躲闪。

杨江河十分满意，最后十下打的格外的慢，待人呼吸平复才会下手，力道不算大，酥酥麻麻的感受夹在伤上颇为……舒服。

“五十。”许年从善如流，长呼口气，摊软身子趴在床上，指尖松开被反复折磨过的枕头，脱力的微微颤着，臀上一道一道重叠的痕迹随着心跳一起跳动。许年微微眯起眼睛休息，不一会儿眼前捧出了杯水。

许年手连握杯子都有些脱力，虚虚的坐在床边小口啜饮，杨江河将尺子扔回工具箱，靠在书桌上盯着人。

许年被盯着有些发毛，挑起眉毛，斜眼看向人。“杨哥…有事？”

“没事，还敢坐着就说明不疼。”杨江河回以微笑，真是老狐狸。

许年：“……”对不起这天聊不下去了。

【25层 06.】想要评论orz

第二章 猫和老鼠/完

07.
“喜欢藤条还是玻璃板?”杨江河看着小家伙喝掉最后一口水，问道。

“都不喜欢。”许年鼓起腮帮，又嫌弃自己那模样，迅速收敛。

“那我挑，藤条。”杨江河不容人反驳，抽出四根粗细不同的藤条，一米左右，颇有韧性。

许年一愣，打量着杨江河手里的东西，思考片刻，伸出手指点豆豆，“嗯，小公鸡点到谁我就不选谁。小公鸡点到谁呀点到你了我就不要选你。”剩下两根，许年抬眼看杨江河，“您来。”

杨江河扔掉细的那根，手指抚摸过藤条，淡淡道，“手抓脚裸，膝盖不许弯。”声音带了些许笑意，“十五下，你要是动了，倒扣。不许挪步子，手可以撑地。”

许年望天漠然三秒，叹口气，起身，依言照做。体测大都选考柔韧，体育课便必练这项目。男孩子柔韧普遍都不太好，一个学期鬼哭狼嚎下来，总也练得能看下去。

许年抓了三秒便撑不下去，气血倒流惹得他颇为难受，一只手伸向地面，颇为努力的控制自己不弯起膝盖。疼痛细细密密的自膝弯展开，一点点诱惑他放弃姿势，杨江河在背后看着人歪歪斜斜的动作，手指掰弯藤条，让它“嗖”的弹回去。

许年看着吓得一抖，姿势就维持不住，弯了膝盖稳住身形。

杨江河不满，“坐位体前屈多少?”

“唔——，十二三吧。”

“嗖——啪！”藤条破风而来，直直砸在臀腿上，泛起一道红痕。

许年受不住膝盖又是一弯，疼得整个人都炸了起来，咬住嘴唇闷闷道，“抱歉。”他看着杨江河逐渐难看的脸色，手抓回脚裸。

“体育老师没教过你，可以压不下去，不许屈腿?”杨江河明显开始生气，低声呵斥。藤条点点膝弯，“绷直，手撑地。再犯给你绑上。”

许年撇嘴，你绑我我就不屈腿呀，这话当然不敢说，只敢听话崩紧双腿。手撑在地上本是为了稳定身形，可一直撑着，自然比脚裸多了些许距离，许年咬住嘴唇，偷眼瞧杨江河。

“后背绷直，往下探，不要抵抗疼痛。”杨江河继续纠正许年姿势，这无疑使韧带疼痛更甚。

疼痛细密绵长，只扰人心神俱疲。许年兀地有些羞耻，他向后瞥一眼盯着他的杨江河，悄悄的道，“我不选体前屈……”

杨江河挑眉，“哦。”甩起藤条砸向臀峰，“我也没说十二三不行。”许年翻白眼，

“还有十五呢。”杨江河声音带着笑，让许年想起他被罚的几千字检查。

“哼。”许年愤愤，“您就欺负我这只小白兔。”

“好的伙计。”杨江河学着翻译腔逗他，扬手就是一下甩在人左边臀峰，迅速泛起一道愣子。

许年身子随着击打摇晃，他手指扒在地面上，试图稳定身形。男孩身子晃的像个不倒翁，疼痛从韧带和臀上漫开，渐渐半个身子都是痛意。偏杨江河打的不快，也分不清到底哪里更疼一些。

杨江河在身后泛起笑，记起利落的甩完最后三下，还算乖觉。

许年也记着数，挨完数量他迅速直起身子，头猛地抬起有些发晕。他晃晃脑袋终是没站稳，杨江河眼疾手快，将人扶住。许年脑袋多快，借力使力，把人直直推倒在床上，他高兴的舔舔嘴角，眉眼都带笑，幸灾乐祸，“杨哥玩的很爽啊。”

【29层 07.】

得了我知道看不见

让百度知道，我不认输——

【三十二层 07】可以看见吗？

08.
杨江河猝不及防倒在床上，看着许年幼稚模样无奈的勾了下嘴角，撑起身一把把人拽下来按在腿上扬手就揍。

使了十成十的力气，许年吃痛猛地一冲，杨江河就正好盖在他打出的愣子上。

许年撑了六七分钟，浑身发软，再没力气反抗，只好踢腿抗议，“疼疼疼疼疼……杨哥我错了。”

杨江河将人手抓住按在腰上继续，“错哪了。”

“停停停！嗷！”许年惨嚎一声，杨江河再次盖在臀腿的肿痕上，已经通红。

“不敢欺负您了唔——”许年伸手去抓人衣服，“——停！疼！”浑身被制不得动弹，许年惨兮兮撒起娇。

“你说停就停，我多没面子。”杨江河才不理睬许年恶意卖萌的模样，手臂直打到发酸方停手。

许年不停低声喊着疼，企图让人心软。杨江河多狠心的人，抄起没收起来的钢尺猛地一抽，许年声音都提了八度，冰凉的感觉直刺进骨髓，炸开一阵一阵不停歇的痛。


许年猛地扬起身子，伸手下意识要挡，杨江河勾起笑来，“我跟你说过不许挡吧。”

许年身子一抖，杨江河每次要欺负人的时候，都是这副表情。

杨江河挑起眉握着人手心，拎起把戒尺敲敲人腕骨，“摊开。”许年手被反扣在背上，人还趴在杨江河腿上，说不出的狼狈。

许年勾起回忆，猛地摇头翻身欲躲，杨江河戒尺敲在人臀峰，臀肉跳起，颜色展示着饱受的苦痛。

“摊手。”杨江河声音冷下来，“记不住就打到你记住。”

许年低头不搭理人，非暴力不合作。

杨江河将人手按在腰窝，几下落在一处，许年疼得踢起小腿，杨江河没理。

疼痛深入骨髓，逼得人脑子发慌，许年低声讨饶，“我错了不敢了……杨哥杨哥…杨哥最好了。”

杨江河挑起眉尺子压在人肿起的臀峰，“摊手。”

许年喘息声逐渐粗重，他整个身子僵起来，“杨哥我还写作业呢。”

“没关系打不残。”杨江河淡淡威胁，“摊手。”

“唔——”横竖都是死，许年叹息，张开右手。

杨江河三下就落了下来，响起清亮的声音，许年疼得想躲被牢牢按住手腕。手心比臀上疼得多，炸开的疼痛还没熄灭，又被浇上滚油。

尺子接二连三的往下落，不容反抗，疼得许年拼命挣扎，无果。尺子一下下狠厉，他只好趴回去等着人停手。

杨江河当然懂许年的意思，他就不，尺子放人手上无视人指尖无意识的颤动，强迫人摊平掌心，接受着不知何时落下的责罚。

许年身子僵起来，“我回去让我爸看见手被打肿了，就都是你的锅！”

杨江河闻言不再朝人手上招呼，松开人手腕砸向臀腿，“还学会威胁我了。五十，就饶了你。”

许年忙把手抽回去，看着没感受上疼，只红了一片，火辣辣的好像烧了团火。
“哼。”

杨江河往不重的地方落尺，就好像把一片森林点燃一般，不放过任何角落。

“法拉第发明。”

“电动机。”许年脑子发懵，这还是他最混的地方。

更重的一下落下，“这下不算。”杨江河皱眉，“让你记就不记，从讲的时候就错，错到期末嗯?”

“哦发电机。”

“原理。”

“电流的?……不不不电磁感应现象。”

“电流的磁效应的应用。”

“啊?啊……别打！”许年愣神，脑子当场死机。

【39层 08.】

09.
杨江河在人肿起的臀上狠狠来了三下，“记住了完事。”

他打一下问一个，戒尺虎虎生风，直把许年打的嗷嗷叫。


“发电机。”

“法拉利！唔电磁感应……”许年可怜巴巴，挡也不敢挡，挨个打还要学习，人生太艰难了。

挨了有上百下，许年将这东西记成了条件反射，他狠命捶床以示抗议，“我记记记记记记！”

杨江河呼噜呼噜人毛，“你要再错，电与磁那章抄十遍。”

许年吐了吐舌头，“知道啦。”


杨江河揉了揉许年肿起来的臀，凉凉的覆在滚烫臀肉上。
“还继续么?”他试探的问。

“不要！我总算知道为什么说你手黑了唔。”许年泪眼汪汪回头盯着人看。
其实不重，硬块都没有。

“我去拿冰毛巾。”杨江河拍拍人腰示意人起来，指了指床，“趴着吧。”

杨江河给人拿了毛巾回来，许年还在翻那本物理学史。
他笑道，“你这么爱看这书，那就送你了。”
许年摇头，“没有，只是觉得物理比物理老师耐看多了。”
“嘿混小子。”杨江河揉了揉人伤，略带安抚的一下一下拍人后背。

“四点半了，你回家?”杨江河看着人饶有兴趣，“怎么想不开了出来实践，不开心了？”
许年在人前大大咧咧没心没肺惯了，鲜有人问他开不开心。
很少有人觉得许年不开心。

许年沉默片刻，趴下身子枕在书上。

“为什么要找我来实践?”杨江河呼噜呼噜人脑袋不肯放弃，他看着许年有些薄汗的后脑，这是他必须听到的事情。

许年不答话，杨江河该哄的也哄了，该杀该埋都做了，许年就是不说话，背对着人专心致志研究火烧云。

他也不用说，不可说也懒得说。他更清楚杨江河知道。

他在杨江河这儿不用解释，可现在，这个人逼他面对自己。

——“我不知道。”

杨江河一巴掌甩在人高肿的臀峰上，清脆声音炸响真个屋子，“为什么找我。”

“不知道。”许年疼得一抖，死犟。

杨江河摸起一个皮拍，许年看了闭起眼，高肿的臀腿有些颤抖，“别跟我废话。”

杨江河没了耐性，再不说话，沉默的往下砸，力道大的惊人，完全看不出是对待受过打的人。

疼，疼痛就像是电流窜到天灵盖，激起许年一身冷汗。许年把头埋进手肘，眼泪哗哗流的根本止不住。
他左右晃着企图逃跑，无果，伸手挡向自己臀峰。

杨江河一把握住人手腕，在掌心盖了几下，许年可怜巴巴回头望杨江河，眼泪挂在脸上，低声告饶，“杨哥…杨老师………”指尖攥紧，拒绝人企图继续的暴行。

泛红眼角看的杨江河心里一软。他多想抱住人告诉他都不重要，成绩不重要，去哪儿上高中不重要，什么都没有你不开心重要。
可他不能。

【44层 09.】

第三章 执剑/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