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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盗墓迷城(接盗八 续写盗墓 长篇 正剧 尽量原著 瓶邪ONLY)

楼主:土方露儿  时间:2020-10-01 11:06:42
第一部完结了,闹心吗?闹心吧!闹心就对了~~用我19万字换你们一年闹心

蛇尾人呢?海保呢?吴邪挂了没有?闷油瓶和黑眼镜逃出来了吗?小九他们呢?大勇呢?想知道吗?想知道就看第二部吧,啊哈哈哈哈哈

一是因为第一部经验不足,拖得太长了,再写就该七十章了;二是万一有人看完第一部就罢看了呢?我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吗?能吗?能吗?以后不小心出书怎么办呢?买完第一本想不买第二本?门都没有~~

我先下去打表,一会上来看各位炸营= =

楼主:土方露儿  时间:2020-10-01 11:06:42
第一部写完我要疯两天,这算虐吗?这还虐?虐心才叫虐。
弱弱地问:节操是什么?能吃吗?下限是裙子还是四角短裤?
再问:泥揍凯是什么意思?


楼主:土方露儿  时间:2020-10-01 11:06:42
单纯吐槽:这两天把写过的文章重新读了一遍,发现文笔真是幼稚、狗屁不通,单看一章还好,通篇下来自己都没心情读第二遍了,差点把手机砸了。一些情节显得多余(再修改时要删掉)人物对话也苍白无力,性格跟原著也对不上了,突然有种被打回原型的赶脚。第二部人物情节都更复杂,不知道能否把握住,头疼~
纯粹自拍,甭理我,让我偶尔傲娇一下。
PS:@越前助回来啦?晒黑没有?发现《最炫民族风》的曲子很喜感,早知当初选那个了

楼主:土方露儿  时间:2020-10-01 11:06:42
预告:晚上九点更新第二部第一章。

第二部的名字取好了,依然很俗。真是什么人取什么名,唉~以后有儿子就叫二狗吧,好养活。


楼主:土方露儿  时间:2020-10-01 11:06: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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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曲涧幽奁)

第一章 苏醒


刚睁开眼的那一刹那,我只觉得天旋地转,四周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我好像被封闭在一个独立的空间,感官全部失灵了。


昏迷前的记忆一点一点恢复过来,我记得先被石头砸中又被活埋,看来阎囘王爷暂时不打算收我,不知道闷油瓶和黑眼镜他们成功逃出去没有。


我试着动了几下手指,意外地没有任何疼痛感。我正暗自纳闷,耳边传来一声惨厉的鸣叫,我吓了一跳,就看到一个巨大的黑影从上面俯冲过来,凌空勾住了我的衣领。


我手脚乱囘蹬,就感觉那影子一松,我在空中打了几个转,还没搞清楚状况,整个人开始急剧下坠。


耳边擦过子弹的声音,似乎有人在喊我,语气中带着说不出的慌乱。坠落的过程很快,我想伸手去抓囘住什么东西,发现根本是徒劳。我的背撞上一根类似铁链的物体,没等我缓过来,又撞上另一根。


直到我拍到地上才算停下来,喉咙口一甜,温热的液体顺着口鼻流了出来。上面有几个光柱朝我这里晃动,我尝试发出声音,话到嘴边变成了走调的呻囘吟。


沙沙声由远及近,有东西在不紧不慢地爬向我。以我目前的状态,出现任何不测基本上都是在等死。那东西离得相当近了,就见一个影子从我头顶盖了过来,我看不清他的长相,能断定是个人。


我总算放下心,拼命挤出两个字:“救……命……”


那人双手撑在我的两侧,原地俯视着我,既不说话也不帮忙。我心说你他娘的看热闹也该看够了吧,怎么还见死不救。那混囘蛋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抖抖肩膀居然笑了。


他的笑声很难听,嗓音沙哑如同风吹过一块破布,他慢慢凑上前,头发几乎碰上我的鼻子,一字一句道:“你不是一个人。”


不是一个人?我琢磨他这话的意思,是说我已经死了还是说别人也组团掉了下来?从哪个角度考虑都不太靠谱。


正想开口,远处忽然打来一道白光,那人猛地将脸压低,我和他就这样一上一下互相对视着。那人满身满脸全是伤,血不断从他的额头滴落到我的脸上。我终于看清楚他的真面目,那张破碎的面孔竟是我自己。


下一秒,一切都暗了下去。


昏迷中总觉得有虫子在脸上爬,想抓却抓不住,浑浑噩噩又睡了过去。当再次苏醒,我迟迟没有移动,灵魂像脱离了躯壳,外界的任何信息都接收不到。


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剧烈的疼痛从手脚开始扩散,我全身的每一处骨头都跟断了似的,轻轻一动就钻心地疼。尤其是下肢麻木没有知觉,这让我很恐慌,担心脊椎受损,下辈子恐怕要在轮椅上度过了。


接着,意识逐渐地恢复过来,刚才的梦惊得我出了一身冷汗,我深吸几口气,肺部像炸开一样。所有的听觉和感觉全归位了,我花了很久才适应疼痛和不安。现在满脑子全是嗡嗡声,就像溺水时耳朵灌进了大量的水,伴有轻度的耳鸣。


会痛就说明还活着,我居然没有死,这点倒让我很意外。


周围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矮树林,我仰面躺在一块山包的凹陷处。现在是傍晚,天上有很多星星,唯独不见月亮。


我尝试扭动脖子,想要观察更多一些,一偏头,转眼看到旁边靠着一个人,嘴里叼着一根香烟并没有点着,头枕在手臂上望着夜空。那人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黑色背心,麒麟纹身从手臂延伸到肩膀。


是闷油瓶。


太好了,他们都安全了。


我想喊他,动了动嘴巴发现一丁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闷油瓶察觉到我醒了,转过头直勾勾地盯着我。我见他虽然看着我,但双眼空洞无神,人似乎憔悴了不少,脸上还长了胡渣,非常地狼狈。看来我昏迷了不止一天,也不知他们怎么把我弄出来的。


过了许久,闷油瓶才缓缓道:“你被蛰了,声带麻痹,暂时不能说话。”


我想再问其他人的现状,无奈发不出声音,就听闷油瓶淡淡道:“你的两个伙计已经送回村子了。”说完,又将头转了回去,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他的面色阴晴不明,我又说不出话,只好乖乖躺回原处。不知是不是受伤太重,我只清醒了极短暂的时间,一股晕厥感袭来,就再次陷入了昏迷。



楼主:土方露儿  时间:2020-10-01 11:06:42

这次没有睡得很沉,迷糊中耳边传来细小的抽涕声。我努力睁开眼,只朦胧看到一个轮廓。闷油瓶背对着我,肩膀在轻微颤抖。他在哭?我几乎第一时间就将这个念头甩了出去。


闷油瓶的心理素质那么强悍,怎么可能会哭?眼泪、软弱、屈服,这些代表弱势群体的词语跟他似乎完全扯不上关系。


可从他的背影和极力压抑的动作,我知道闷油瓶真的哭了,没有任何预兆。


我鼻子一酸,眼圈也跟着红了起来,视线比之前还要模糊,一眨眼,眼泪就滑进嘴里,苦涩苦涩的。


这种行为说不上为什么,我并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可也不觉得男人哭泣有多么丢脸。眼下这种气氛,让我很想抱住闷油瓶大哭一场。不为别的,一半是替他高兴,一半是替他难过。也许在这一刻,他实实在在成为了一个活生生的人。


体力终于达到了极限,我耐受不住,最终彻底失去了知觉。


醒来后,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吊脚楼的木板床上,阳光从窗户照进来显得很不真实,想到几天前还在阴暗危险的地下逃命,现在居然能见到太阳。


闷油瓶从门外进来,见我醒了没有多说话,只是帮我换了搭在头上的毛巾,我这才发觉脑袋昏昏沉沉的,应该是发烧了。


我依然不能出声,只能发出几个简单的音节,耳鸣则好多了。闷油瓶也不主动和我聊天,两个人成了彻头彻尾的哑巴。


养伤这段期间,经常是他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我躺在床上看他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我记得卞之琳的《断章》中有句话非常贴切: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以前还嘲笑他是生活能力九级伤囘残者,现在彻底颠倒了。因为多处骨折不宜移动,我暂时下不了床,吃喝拉撒全靠闷油瓶负责,比亲儿子还孝顺。


虽然他常常会错意,明明我想撒尿,他以为我要喝水,灌了一大泡,害我差点尿床。等以后老到动不了时,多半也会是这个样子吧。


平静地过了几天,我知道等我复原后他肯定有话对我说,其实我也有话要问他,在忍耐力方面,他比我强得不是一星半点,所以我也只好耐心等待。


这些天大勇带着老金头看过我几次,老金子算是彻底废了,不过见他情绪还算可以,我也就安心了。小九还在昏迷,按勇子的说法,九姑娘睡得可香了,有时还会打呼噜,跟白雪公主似的。


分别之后,再也没见到黑眼镜,连他一起消失的还有棺材底下的盒子,绝对与我们这次目的有关。我后来问过大勇,他回忆说当时听到有人敲门,等他出去再返回来时,两个伙计已经被放到地上,旁边还有我们这次的装备,里面淘到的东西倒是一样不少。


大勇还说我是绑在一块树枝扎成的筏子上,被闷油瓶拖过来的。闷油瓶的脸色很难看,交给他后头也不回就进屋了。大勇看到我那时的样子,虽然伤口被处理过,但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属于一只脚踏进鬼门关的人,竟难过得干嚎了半天。


大致情况也就这样,接下来的日子仍然风平浪静。一天,闷油瓶说他要去找救援队送我们出山,简单交代几句后就离开了。


我实在无聊,便躺在床上玩起了手机游戏。刚打了几关,就听外面大勇喊道:“你找谁?”话音未落,一声闷囘哼,人扑通一下栽到在外面的回廊里,还伴随着碗碟落地的声音。


从我这个方向只能看到他的手和散落在地上的餐具碎片,刚要起身,门口闪进来一个人,我抬头一看,惊叫道:“怎么是你!”



楼主:土方露儿  时间:2020-10-01 11:06:42
应大家要求,写闷油瓶视角的番外如下:
@celin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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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吴邪,闷油瓶——>
墓里想起不好的事,闷油瓶——>
吴邪给他喂血,闷油瓶——>
吴邪的血液出现问题,闷油瓶——>
黑瞎子两个人对话,闷油瓶——>
吴邪半路失踪,闷油瓶——>
杀死密罗陀,闷油瓶——>
吴邪要求留下弄响铃铛,闷油瓶——>
吴邪活埋生死不明,闷油瓶——>
吴邪醒过来,闷油瓶——>

楼主:土方露儿  时间:2020-10-01 11:06:42
替@白镜发的长评,这孩子羞射,所以我代贴上来了(自己发自己文章的长评,真的没关系吗?)
下一章我打出来了,结尾没有处理好,所以尽量明天能发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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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土方露儿的吴邪和张起灵


阿露的小三爷

我个人真的非常喜欢《盗墓迷城》里的吴邪,因为我觉得,这里的吴邪在经历了许多不愉快之后,仍然抱有一些“天真”的想法。比如,吴邪一直很重视生命,具体举例来说,他一直没放弃挽救老弄的生命。老弄作为吴邪的收下,他不服吴邪,让小三爷吃了一记闷棍,留了疤,最后居然做出侮辱人的行为(泼米田共)。但是,吴邪在得知真相后,依然想法子在老弄生命遭受威胁的时候适於援手。当然,最后吴邪失败了,而且老弄也众望所归地炮灰了,但这种经历世事而依然保留的天真非常的难能可贵。人很容易面对现实与理想的差距而产生失望感,之后,被这种失望按所徵服,接著,就练成所谓的冷漠。小三爷一直牢记著潘子的教诲(“他们并不是炮灰”——潘子,“只要她不是有意寻死,我都会尽力去救,即
使我没有闷油瓶那样的身手”——吴邪,《盗墓迷城》)。现在,真心懂得珍惜自己以及他人生命的人实在太少了。总所周知,天真实际上并不“天真”,而是在大部份人都遗忘了“天真”的时候,他却牢牢记得,并且在行动上体现出来。我觉得,要是我是闷油瓶,我才舍不得去守什麽青铜门,整个世界都比不上我的小三爷,我宁肯为了小三爷而舍弃整个世界。


阿露的闷油瓶

谈到阿鲁的闷油瓶,请允许我拐一个小弯,先谈谈《仙剑奇侠传》(李逍遥与赵灵儿)。

什麽?你说《盗墓》与《仙剑》一风马牛不相及?

对,他们的确是没有一毛钱关系,不过,这两部作品是多麼相似!一个是李逍遥千里寻妻,一个是小三爷万里追夫(莫非南派三叔是因为当初玩仙剑走太多迷宫而产生极大地怨念才……唔,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诸君试想,李逍遥从余杭追到云南大理城,小三爷从杭州追到东北长白山,一南一北,都是山遥遥水迢迢。赵灵儿和闷油瓶,我当然知道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物,但是他们有一点相同。赵、张二人都是属於“我爱你我爱死你但是我就是奉天承运作者诏曰天降大任於斯人也有著艰巨的家族使命所以我就是不能跟你白头偕老而且我还要不断地逃逃逃跑跑跑所以你来追我吧来追我吧来追我吧来追我吧……”

(我爱你我爱死你,但是,我就是奉天承运作者诏曰天降大任於斯人也有著艰巨的家族使命,所以我就是不能跟你白头偕老,而且我还要不断地逃逃逃跑跑跑,所以你来追我吧来追我吧来追我吧来追我吧……)

玩仙剑的时候,逼著是赵灵儿本命,为了她曾不辞辛劳地在《新仙剑》版本里拼命收集能够打开美好的灵儿版结局所需要的物品。但,我不得不说一句,我真心受不了她的“矫情”害得我走了那麼多迷宫,跑了那麼多冤枉路,最后还得眼睁睁地看著她死在我面前。同理,小三爷恐怕也有类似的感受。当吴邪一路辛苦地追到长白山,但是最后还是被活活地打晕时,心底深处那百般滋味却又不是滋味的感觉,我再明白不过了。

而在《盗墓迷城》里,阿露帮我们圆回来了。

原来,闷油瓶没有进那该死的青铜门,原来,闷油瓶一直盯著小三爷直至其平安下山,甚至下山后还跟了一段路(“你在山下买了一条玉溪(敢问作者什麽事玉溪?),又砸了几个瓶子,下午在二道白河打了一辆黑客——《盗墓迷城》第二十一章 瓶子也温柔”)。原来闷油瓶一直在背后保护小三爷,这种类似背后灵的守护萌不萌?怎个“萌“字了得!

接著,闷油瓶也没让小三爷一个人走副本,不是,打迷宫,错了,是倒苗冢。私以为,风雨同舟不离不弃才是对爱情最好的全是。要知道,闷油瓶是长生不老,但他也会受伤也会死。小三爷虽然有主角光环抵制招邪体质,但他是彻彻底底的普通人一个。换句话说,在命运面前,吴邪跟张起灵仅仅是都仅仅是一个凡人(我该说“两个凡人”还是“一个凡人”)。一介凡人,即使他有翻天之能也好,灭世之力也罢,在生死之前他们都无可奈何。因此,就算闷油瓶成功地把小三爷推出了老九门的漩涡,小三爷也不见得的得以善终。笔者亲眼见过一个前途璀璨的留学生,前一秒还与人谈笑晏晏,下一秒就命丧车底。生活有的时候就是这麼戏剧化。因此,真心希望闷油瓶字能够把人牢牢盯著,抓在手里 不放开。再看第五十八章,永夜,闷油瓶是实实在在地关心著小三爷。从他与黑眼镜的对话中泄露出来的信息实在太多,不一一赀述。

个人感觉,阿露的小三爷和闷油瓶,在原著的基础上,又进行了一定程度的升华,到达了另一个高度。

我不太记得阿露有没有说过结局是否he。我只能说,身为一个读者,我真心地希望阿露能够给一个大众理解的he。举例说明,笔者爱奇幻小说,而著名的奇幻小说都非常以及特别地虐,诸如乔治·马丁的《冰与火之歌》。全中国的后妈加起来,也许才堪堪及得上一个美国的后爸。但是,在美好的事物在被撕毁后,却依然想要圆满,然后幸福滴跟同性人一起走下去。这不是很美好吗?也许美好的结局就是我们这群粉丝对瓶邪最大的期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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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收到两个长评,开心得不得了

楼主:土方露儿  时间:2020-10-01 11:06:42
预告:晚上十点十五分左右,更新下一章,再做最后的检查。

1、引入了藏海花里的吴邪一句话(楼里看到有人在说,就拿来用了)
2、今天一个男的在公司和我吵起来了,还要动手打人,一共三个人在场,只有一个出来管,其他两个事不关己,后来引来其他同事才给劝开,可见人心多么冷淡。已经上报公司领导处理,周一等结果吧,大不了辞职。
3、心情很糟糕,文章最后一句不知怎么写了,拿来贴身助理的一句抄了上去,算抄袭吗?算的话我就删掉。



楼主:土方露儿  时间:2020-10-01 11:06: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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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我被绑架了


嗓子没好利落,贸然发声引得我一阵剧烈咳嗽。来人抱臂倚在门口,似笑非笑道:“没想到能活着出来,还真低估你们几个了。”


我躺在床上缓了半天,才对他道:“我早该想到你有问题。我们刚进村你就出现,不可能这么巧。”


阿保干笑两声,道:“你身边一直跟着那两个人,不好下手,这回看谁能护着你。”


不容我多想,下一秒他用手巻成吹气的姿势,我只觉得脖子被叮了一下,立马浑身酥软,再也没有力气睁眼了。


迷糊中,感觉被人捆住手脚装进布袋里,抗在肩上带了出来。我透过口袋看见阿保在往山上走,山路坑坑洼洼的,旁出的树枝不断抽打在我头上和身上。因为身体倒悬着,我的胃口被那丫肩膀顶得直犯恶心,几次差点吐出来,无奈嘴巴又被封住,一路上折腾得七荤八素。


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到了地方,我被丢在地上,身上的伤还未痊愈,疼得我直抽鼻子。接着,口袋敞开一条缝,我整个人就被拖了出来。


现在是晌午,阳光很足,我眯起眼等稍微适应了光线,那混蛋海保早不见了。


我环顾四周,发现正身处在一个山洞里。洞被人为修葺过,有简单的生活用品和一场简易的木板床。再往更深处一看,我倒吸了几口凉气。阴影交界处有一条齐腰粗的蛇尾巴,还传来呼哧呼哧的喘气声。


难道那小子要拿我打蛇祭?


我生怕惊扰到里面的东西,可身上绑得像个粽子,嘴巴又被布条堵住,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平躺在地上向洞外滚。费力滚出两三米,出了一脑门汗,突然被人一脚踩住,我抬头一看,是混蛋阿保那张欠揍的脸。他一脚踏在我的胯上,用手背拍拍我的脸,笑道:“莫怕,暂时死不了。”


去你大爷的!我发不出声,瞪着他呜呜半天。他也不理睬我,径直走到阴影处,朝里面毕恭毕敬鞠了个躬,道:“人带来了。”


居然能听懂人话,我心说难道不是一条普通的蛇,而是一条蛇精?看阿保唯唯诺诺的样子,想必修炼的年头不短了。


民间有「五大家」的说法,五大家也叫「五大仙」,即胡黄白柳灰,包括胡仙(狐狸)、黄仙(黄鼠狼)、白仙(刺猬)、柳仙(蛇)、灰仙(老鼠),是乡村中最常见的几种野生动物。在东北仙堂信仰中,它们被认为是最容易修炼成精也最常与人打交道的生物,并将这些精灵尊之为“仙家”。


因此,农村许多家庭都供奉五大家。一种是在家中的佛堂、祖先堂旁边供全神像;另一种供奉方法是在院中角落盖「仙家楼」,供奉五大家牌位。眼下供奉实体的还真少见,我也算开了一回眼。


就见那条蛇的尾巴动了两下,竟发出声音,“绑好了,等他来。”


蛇会说人话!听那声音如同破锣,我的神经顿时紧绷在一起。


那蛇又朝我的方向移动几下,继续道:“面相不错,细皮嫩肉的。”


蛇会调戏我!打算先奸后杀不成?这下子我的头发根都竖了起来。


“我年轻那会儿,可比他漂亮。”


蛇会……!等等,我的恐惧感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满腔的疑惑和出离的愤怒,这怎么看都是个人吧!就见阿保从黑暗中推着一把轮椅走了出来,那条尾巴垂到地面,腰部往上连接的果然是一个人的上半身。



楼主:土方露儿  时间:2020-10-01 11:06:42

半蛇人披头散发根本看不见脸,也无法判断年龄,干枯的手臂搭在轮椅两侧,又细又长,比正常人要长出三分之一。


白素贞?我心说,因为我是杭州人才把我当成许仙么?


“不用想了,大少爷。”那人示意海保松开我口里的布,我赶紧呸了两下,嘴巴里臭哄哄的,也不知塞的是不是谁家的袜子。


他接着对我道:“在森林里咱们交过手了。”


森林里?我心里一惊,脱口而出:“是你!那个怪物!”


“你的伙计真不赖,差点被捉住。”蛇尾人可能气管受损,说两句就要喘上半天,“我警告过你们不要来,你们偏不听,怨不得我们不客气了。”


他说的是“我们”,果然帮凶是阿保没错。看来是我们无意间闯入了对方的圣地,所以他们才一直等我独处的机会伺机报复。


于是,我马上换上一副笑脸,乖巧道:“我们初来乍到,不懂规矩冲撞了您老人家,您别跟我们一般见识。东西全在竹楼里一点儿没动,您看得上全拿走也成。放了我吧,保证下次再也不敢了。”


我想我的音容笑貌应该非常到位,谁知蛇尾人听完怪笑起来,喘得也比刚才得更加厉害。一旁的阿保急忙帮他顺胸口,边道:“目标不是你,只是请你帮个小忙,完事肯定放你走。”


这叫绑架!我心说傻龘逼才会相信这番鬼话,电视剧里一般出现坏蛋请人帮忙的情节,铁定没什么好事。


我不作声等他说下去,阿保继续道:“你帮我们引来那个小哥,我们解决完自己的事,就放了你。”


他们要找闷油瓶?


“等等!你们找小哥想干什么!”我突然预感到不妙,如此大费周章把我抓来,就是让我当诱饵?这怎么行,谁知道他们会对闷油瓶做什么。


两个人都不接茬,蛇尾人对阿保耳语几句,阿保点点头,走过来抓住我的胳膊就往边上拖。我的手脚被捆着无法动弹,在原地拼命乱折腾,嘴巴也不消停:“妈的,有本事找他单挑!使这阴招,当心生儿子没屁龘眼儿!”


阿保被我激怒了,“啧”了一声,一拳捶在我的腹部,恶狠狠道:“再废话,拔了你的舌头!我们可不管你是死是活!”


我疼得蜷起身子,立马闭嘴了。倒不是我多贪生怕死,只是因此而丧命的话,闷油瓶绝对会内疚一辈子,于是赶紧点点头道:“放心,我很乖的。”


海保把我拴到一根柱子上,再三确认捆绑结实后才匆匆离开。


一通折腾下来,我浑身酸痛无力,垂头默念着闷油瓶千万别过来,权当我是兼职失踪人员。可转念一想,怎么可能,那两个王八蛋肯定留下标记引他上钩。此时人被束缚住,什么都做不了,心里面火急火燎的。


长时间站立让我两条腿开始止不住打颤,蛇尾人转动轮椅挪到我面前,用手指挑起我的下巴,道:“别着急,快了。”


我已经有气无力了,低头一看他的手,才发现类似飞虎爪的东西代替了手指,整条胳膊根本就是假的。


蛇尾人读出了我的心思,在我眼前晃动几下假肢,忽然直冲我的眉心探了过来,我赶紧把头一偏,飞虎爪险险擦过我的耳朵伸出老长,瞬间又缩了回去。


孙子!孙子!孙子!


我被他的举动惊出一额头汗,心脏像出征的战鼓擂个不停,又不敢出言得罪他,只憋在那里气个够呛,蛇尾人则得逞般哈哈大笑起来。


我心说难怪他爬树这么快,原来是利用这种伸缩的弹性装置。就见他又慢悠悠地移到角落的一个大木箱前,从里面翻出一个细长包裹,在手里掂了两下,转身看向我。


“该给客人准备好礼物才行。”说着他打开包袱,露出里面的一对金属假肢,五指部分尖利呈黑色,在光线下闪出幽蓝色的光。


“怎样?”那人退下假肢换上这副新的,“纯钢锻造,淬了蛇毒,特意送给他的。”

我一下子清醒了大半,也不管嗓子会不会哑掉,破口大骂:“我龘操龘你祖宗八辈儿,你龘他妈禽兽,就不怕绝子绝孙!”


“绝子绝孙?”那人目光突然变得凶狠起来,一把顶住我的下颚,说道:“他当初害了我多少兄弟,我活到今天就为等这一刻。你咒我绝子绝孙?我都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话音未落,他将那条尾巴用力一扯,竟扯了下来。原来是个尾巴形状的套子,里面的黏液淌了一地,洞里立刻充满一股腐烂的味道。


再看他下半身,已经不能称之为腿了,小腿和两只脚全不见了,隐约能分辨出大腿的位置,上面还留有坑坑洼洼的痕迹,看起来像是被撕裂的。因为长期浸泡在液体里,肌肉严重萎缩,肉红色的断面用几条粗麻线胡乱缝上,粘连在一起,像极了传说中的糖三角。



楼主:土方露儿  时间:2020-10-01 11:06:42


我几乎立即就联想到墓里那些残破的尸体,整个人僵在原地,心里一下子冷到极点。


那人不紧不慢地重新套上尾巴,略带讽刺道:“明白了?”


“你胡说!小哥不可能做这种事!”其实我一点底气也没有,虽然曾做过无数次心理建设,可一旦事实真相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我还是无法坦然接受。


那人无视我的嘶吼,低头自言自语道:“我当初就察觉不对劲,他们都不信。现在全死了,一个不留全都死了。”


“我是最后一个,幸亏那场暴雨,否则我早变成了那怪物的一坨屎。”说完,蛇尾人陷入了很深的沉默。


我知道换作谁也无法接受残酷的现实,可闷油瓶不是心胸狭隘的人,即便得罪了他,也不会到屠村的地步。现在不能激怒他,我唯一要做的就是尽量缓和语气,设法从他的话里找出当年的真相。


我对他道:“我看过那些尸体,长相一模一样,说不定小哥有苦衷才……”


“你说什么?那些尸体怎么了?”蛇尾人突然打断我。


我心说他是不是想起来什么了,便点头道:“全是一副样子,小哥的样子。”


“怎么会这样?”那人推着轮椅在原地转来转去,像中了魔障,喃喃道:“他的血不会这么强!难道是那个东西?不会!不可能!那么一小段不可能有这么大作用!”


我听那蛇尾人开始语无伦次了,急忙问他:“你说的那东西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那人忽然抬起头冷冷看向我,“这是太久之前的恩怨,知道太多对你没有好处。”


这一句倒让我十分意外,果然事情并非表面上那样单纯。


太久之前的恩怨?我能联系到的只有汪藏海了,难道说他与闷油瓶有过过节?怎么可能,相距一千年的两个人八杆子也打不到一块,那么只有闷油瓶代表的张家。


我曾根据四姑娘山的建筑风格,猜测风水大师汪藏海与盗墓世家张家可能有过接触,如果这一点成立,能否认为双方当时并没有达成友好共识N项原则,实际上汪藏海逃避的是张家而非东夏国,所以才煞费苦心建造如此庞大的海底空墓,也算说得过去。可是,眼前这人还有坑里那些尸体和汪汪叫又有什么特殊关系?


本想再多套些话,谁知阿保从外面提着两个铁笼子走了进来,道:“准备好了。”


他把笼子放在我脚边,我低头一看,里面全是毒蛇,数上名字的数不上名字的,真是要置闷油瓶于死地。


我疯了似地拼命挣扎起来,扯着脖子大喊闷油瓶快跑之类的话,虽然这么做根本毫无意义。


阿保笑道:“那小子已经上山了,过不了多久你们就能见面,多看几眼,省得以后没机会了。”


说完,他拿出一块布重新堵住我的嘴巴,又打开笼子将蛇全放了出来。一大堆蛇交叠在一起,在群中缓慢游动,过一会儿便开始四处乱爬。


真被咬上一口,估计大罗神仙都救不了。我尽量压低自己呼吸的频率,免得引起脚下蛇群的注意和攻击,就听旁边传来几声沙哑的咳嗽。蛇尾人压住喉咙发出断断续续的怪音,那些长虫居然乖乖地盘到洞口和我的周围。


这丫居然会蛇语!


还没等我想明白,下一秒,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出现在洞口:“放开他。”


我抬头,看到阳光下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闷油瓶来了。

---TBC---

楼主:土方露儿  时间:2020-10-01 11:06:42
想问一下,这吧最近怎么了?怎么分成吴邪粉和小哥粉的互攻?什么乱七八糟的。攻就攻吧,别牵扯这么多人进来,尤其别扯我,大家都忙学业忙事业,平时写个文圆满瓶邪的感情,干嘛整那些没用的。
还有,文里提到哥杀人什么的,刚有人就这个问题艾特我喷了一顿,我觉得莫名其妙。

第二部第二章已经借吴邪的嘴巴点到闷油瓶有苦衷,恩怨追溯到上几代,解密风总要一点点推进,我又不能把谜底先写出来,然后说【我写文了,大家看吧。】。其实很多隐藏的线索已经在文里出现了,个别人不要因为看到一段情节就追我后面大肆批评好不?

懒得说话了,这里真乱,滚下去码字。

楼主:土方露儿  时间:2020-10-01 11:06:42
半夜抽风而已,表达下自己的心情




楼主:土方露儿  时间:2020-10-01 11:06:42
预告:今晚肯定会更,但是会比较晚了,因为这章写的没有感觉,漏洞百出,改来改去也改不出来,索性先发吧。预计可能要11点以后了,明天有空再来看也行。
下周公司的事情不知要处理得怎样,我最近可能没心思写文了,望大家多多体谅。

楼主:土方露儿  时间:2020-10-01 11:06: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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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我得救了


“放开他。”闷油瓶阴着脸朝洞里走,散发出的压迫感令人胆战。


“站在那里别动!”洞里两个人刚才还生龙活虎,这下见到真佛也蔫了,闪电般往后一撤。我有点幸灾乐祸,心说傻了吧,闷油瓶何许人也,岂是你们两个小毛贼要挟得了的。


不等闷油瓶反应过来,海保抬手一吹,我才看清他拳头里握着一只类似笛子的东西。不好!是吹箭!


我记得日本不少武侠片中,忍者常常使用一种名为吹箭的暗器,是将尖锐的竹签或钢签通过细管吹出去。此箭短小易携带,有时能发出数只,台湾曾出现过‘吹箭之狼’,专袭年轻貌美的女子,此时我真替闷油瓶捏了一把汗。


只见闷油瓶轻轻错身,那箭叮的一声,多半钉在了岩石上。混囘蛋海保不甘心,又连续吹出几下,闷油瓶站在原地,不慌不忙地左右躲闪,暗器均落了空,有两发还撞出零碎的火星儿。


我看呆了,这动作堪比黑客帝国里基努-里维斯躲子弹的经典镜头啊。


闷油瓶没有停下来,而是三步并作两步,瞬间移到阿保面前,一手钳住他的喉咙,冷冷道:“放开他。”


整套囘动作行云流水,几乎一秒之内完成,我侧目乐滋滋地看向蛇尾人——小样儿,你倒是得瑟啊。


阿保憋得满脸通红,话也说不出来,用眼神不断向蛇尾人求救。


蛇尾人冷哼一声,猛地伸出钢爪卡在我的脖子上。冰冷的爪尖顶囘住我的皮肤,只要稍一用力,就能戳穿喉管。这下子我连简单的吞咽都不敢做了,生怕动作大点就会立马玩儿完。


“一命换一命?”蛇尾人的脸笑得跟朵菊囘花似的,“我手里这个比你那个值钱多了。”


靠!居然置同伴的生死不顾,真够丧心病狂!我瞟向闷油瓶,他虽然面无表情,我知道他心里面有些动摇了,便拼命冲他挤眉弄眼。现在放了海保,就是丢了唯一的筹码,只怕危险性更大,后果更严重。


“要不我先拿这小子开个血祭?”蛇尾人说着开始收紧五指。


闷油瓶没有丝毫犹豫,松开阿保往我们这边一推。完了!我认命般闭上眼睛,心说闷大囘爷啊闷大囘爷,平时见你在斗里果断干练,到了地面机灵劲都哪儿去了。


阿保捂着脖子,踉跄几步跑到蛇尾人身后,弓起身子止不住咳嗽。我看他脖子上五个鲜红的手印,可见闷油瓶下手也够黑的。


现在主动权完全交出去了,我们像两只待宰的绵羊。蛇尾人又开始得意洋洋地笑起来,对阿保道:“你放心,有这张王牌在,他不敢杀你。再给他一箭,泄囘了他的力道。”


阿保喘得够呛,又不敢得罪他,哆嗦着拿起袖箭用力一吹。闷油瓶果然没有再躲,直接挨上一针,我的心脏瞬间抽紧了,瞪圆眼睛,嘴巴呜呜不停。


不知那箭上有什么毒,闷油瓶的身形变得有些不稳,却仍在极力克制。那些毒蛇重新围了上来,仰头吐出囘血红的信子,准备随时发起攻击。


蛇尾人似乎并不着急杀掉我们,而是对闷油瓶道:“跪下。”


老混囘蛋!我用力想喊出声,无奈声音全被堵住,蛇尾人拿下布条,对我道:“要不你来劝劝他?”


“劝你囘妈龘逼的死瘸子!”我骂道:“张起灵,你龘他囘妈敢跪,老囘子跟你绝交!”


闷油瓶捂住伤口,垂头站在原地理也不理我们。蛇尾人见闷油瓶不为所难,手上又加重力度,威胁道:“要么跪下!要么先宰了他!”我只觉得颚骨一沉,脖子也被迫仰了起来。


“扑通”一声,闷油瓶已经双膝着地。我没想到他会做到如此地步,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闷油瓶平日里不闻不问的,我知道他实际上最是心高气傲,除了跪天跪地跪父母,怎能为我这个小商贩轻易丢下尊严。当下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只懊恼自己太没用。


蛇尾人得了逞,无不放肆道:“那晚门上的图看见了吧,你都记起来了?你做那些事就没想过会有报应!”


我大吃一惊,原来闷油瓶门板上的鸟图腾是他弄上去的,也难怪,他动作灵活善于攀爬,隐藏在暗处观察我们的行踪倒也有可能。


闷油瓶跪在那里,淡淡道:“与他无关,都是我做的,放他走。”


“一句无关就可以了?就能害我兄弟们白白死掉?”蛇尾人显得情绪异常激动,“说!那些尸体怎么回事?你对我们做过什么?”


闷油瓶身子微微一震,面露为难之色,朝我看了一眼,似乎并不想让我听到。



楼主:土方露儿  时间:2020-10-01 11:06:42

蛇尾人注意到闷油瓶这个细节,冷笑着转向我:“正好,让你一块儿听听,也好看清楚你朋友的真面目。”说完,他再次凶狠道:“快说!你当年到底把我的兄弟们怎样了?”


“喂血。”闷油瓶动了动嘴巴。


这下轮到我傻了,心说没听错吧,闷油瓶把那些村民掳来就是为了喂血?还搞免费献血服务不成?


“胡说!这小子见过那些尸体,他说尸体都发生了变化,光喝血怎么可能全变成你的模样?你还做过什么?”


“没有了。”闷油瓶的表情没有过多变化,好像在说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情。


蛇尾人很不甘心,继续问他:“你当年潜入村子究竟想干什么?”


这也是我很想知道的,我转向闷油瓶,目光正好与他接触上,就见他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我,淡淡道:“造出与张家吻合的血液。”


“不可能!”蛇尾人见从闷油瓶嘴里套不出话,很是气急败坏,“你的目的不会这么简单!”


“我说过,造出最强的张家血。我是最后一代张起灵,有义务保证族人繁衍下去。那些人失败了,产生了排斥反应,死后我就把他们扔到地宫里。”


闷油瓶造小人?我心里哎呀一声,这种没羞没臊的事情居然能从闷油瓶嘴里没羞没臊地说出来。况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些尸体绝大多数是男性特征。我心说,难道张家有强抢良家妇男作压寨夫人的习俗?闷油瓶撒谎我还是能分辨出来的,所以他刚说的话我并不相信。


“因为这个你才把他们喂了老祖母?”蛇尾人撕心裂肺地吼起来,“连个全尸也不给!”


“只能这么做,尸体已经产生尸变,埋在土里只会出来害人。”闷油瓶盯着蛇尾人,冷冷道:“你也被喂过,忘了么?”


蛇尾人听完脸都绿了,慌忙叫阿保把镜子取来。


我突然想到,闷油瓶并不是随便抓人,从鸟图腾能看出来他是有选择的。如果这种选择跟人的体质有关,那蛇尾人会不会也变成了闷油瓶的样子?


海保急忙从洞里翻出一块残破的玻璃片,举到蛇尾人面前,那人赶紧将头发拨开,颤颤巍巍凑近一照,忽然发出凄厉的哀嚎,“我的脸,你毁了我的脸!”


从他散落的头发中,我隐约看到他的侧脸根本不像闷油瓶,甚至不像人类的骨骼,面部奇长,说不出的诡异。


“你害了我们村子,又害我下半辈子人不人鬼不鬼,我要杀了你!”蛇尾人受的刺囘激很不小了,话音未落,按住喉咙开始发出急促的叫声,那些蛇听到命令纷纷跳起来就往闷油瓶身上扑。


闷油瓶中了毒,敏捷度和判断力都受到影响,起身避开了几条蛇的攻击,还是很快被囘逼退到山洞边上,情况不容乐观。


我趁蛇尾人和阿保专心对付闷油瓶的空隙,说了句去你囘娘的,抬起脚朝蛇尾人的轮椅猛地一踹。那椅子和人的重量比我想象中要轻许多,这一脚下足了狠劲,蛇尾人没反应过来,一下子被掀翻在地。那些蛇没有了指令,暂时缓和了攻击,像无头苍蝇一样盘在地上四处逃窜。


他的铁爪在最后时刻还是从我脖子上划了过去,血顿时就流出来了,一阵火囘辣辣地疼痛。一股眩晕感直冲头顶,我呻囘吟几声心说糟了,接着意识开始模糊起来。


昏迷中有人扯断了捆绑我的绳子,我只觉得天昏地暗,整个人马上瘫软了,手脚逐渐冰凉不听使唤,一下子没站稳顺着柱子打滑下去。


闷油瓶凑到我身边,用力挤压了几下伤口,轻声道:“忍着点。”接着,我的脖子上传来又酥又疼的感觉。


“今天你们俩都要死。”蛇尾人完全癫狂了,我听到耳边响起嗖嗖的破空声,紧接着身体一轻,整个人就被带离了对方的攻势范围。


闷油瓶处理还算得当,我多少清醒了些,睁开眼看到蛇尾人发疯似地发出阵阵蛇语,那些长虫也没命般摆动尾巴朝我们冲过来。


我身体还很虚,感觉这样下去只会拖累大家,连忙挣脱开闷油瓶的束缚倚在墙角,接着把衣服脱下来迅速卷成麻花状,见蛇就抡。


毒蛇不在少数,闷油瓶只身前来也没带个像样的武器,一面顾及我这里,一面徒手抵挡,丝毫沾不上半点便宜。我基本上就要闭眼等死了,忽然眼前的蛇群抬起头来回晃了几下,居然停止了进攻,一致调转了方向。


这下轮到他们慌神了,阿保已经带出哭腔,蛇尾人拼命压住喉咙。那些蛇被搞晕了方向,左摇右摆非常滑稽,最终选定一个方位纷纷扑了过去。


那里正好是蛇尾人的所在。阿保抄起一根木棍保护自己,蛇尾人就惨了,虽然钢爪能勉强抵挡一段时间,无奈下囘半囘身无法移动,山洞里又全是石头,没有让他施展爬树绝招的地方。双拳难敌四手,蛇尾人很快被毒蛇团团包围住。


长虫们吐着信子,发出尖锐的嘶嘶声,跳起来全部冲向他,在身上同时咬下。蛇尾人几声哀嚎,发疯似地晃动身体,最终抽打了两下蛇尾巴,颓然倒在了轮椅旁。



楼主:土方露儿  时间:2020-10-01 11:06:42

蛇尾人似乎很不甘心,眼睛瞪得老大。那些蛇见灭了一个,蛇头立即转向阿保。阿保胡乱挥动木棒,嗷嗷大叫,哭着喊我们救命。


就听闷油瓶冷冷道:“你为什么把吴邪他们引过来?”又指向蛇尾人的尸体,“连他也被你利用了。”


我这才恍然大悟,对啊,海保四肢健全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甘心听命于一个残疾人,除非是有利可图。


“快说,谁派你来的?”我也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老实交代,兴许还能放你一条活路。”一想到刚才被他们折腾那么惨,我也使了坏心眼,心说先套出你的话,到时鬼才会救你。


阿保被蛇围得水泄不通,完全失神了,大叫道:“我没见过本人,他们都叫他‘爷’,我只知道姓张。快!快救我!”


姓张?我看向闷油瓶,发现他表情变得凝重。就听阿保继续道:“他说我也有同样的血统,他答应让我来完成最后一步!”


我还想继续再问下去,一旁不动的蛇尾人突然吐出一大口黑血,指着海保,恶狠狠道:“你这个叛徒!别忘了你叫什么……你的祖训……”


阿保发神经似地哈哈大笑起来,“狗屁祖训!几百年前的死人跟我有毛关系!我才是被选中的,只有我才有资格完成终极!”


他话音未落,一道寒光闪过,只见两只钢爪猛地伸出去,一下子勾住了阿保的脖子,上面顿时戳出了几个黑乎乎的血窟窿。因为气管切断无法正常呼吸,阿保捂住脖子大口大口吸气,从喉咙深处发出“嘶嘶”的声音。


他越是用力,伤口处越往外冒血,还掺杂着大量气泡。活活憋死是极其痛苦的,我看着阿保躺在地上,张大嘴巴如同一尾脱水的鱼,双手在空中胡乱扑腾,血不断从嘴巴和鼻子里汩囘汩流出来,不一会儿就再也动弹不得了。


地面上的蛇一拥而上,在阿保和蛇尾人身上疯狂撕咬。很快,两个人的身体就肿囘胀得比原来还大上两圈,皮肤黑紫呈透明状,惨不忍睹。


我想趁蛇被吸引时赶紧逃跑,闷油瓶拦住我,让我不要慌看看再说。我心说死人有什么好看的,就见长虫们从尸体上缓缓爬下来,绕过我们脚边,在洞口消失得无影无踪。


真是百年不死都有新闻。我被这一奇观惊讶地说不出话,倒是闷油瓶好像早知道了什么,淡定地往石壁上一靠,开始闭目养神。


闷油瓶的箭伤在肩膀处,我撕开他的上衣,发现伤口周围的皮肤浮肿变黑,果然是中了毒。手边没有匕囘首,本着礼尚往来的光荣传统,我用嘴暂时将毒血吸了出来。闷油瓶应该在第一时间自行处理过了,只吸几口便见了红,没什么大碍。


处理完毕,疼痛感再次袭来,我的两条腿发软吃不住劲儿,干脆靠在闷油瓶旁边装死。


休息一段时间,天色渐渐暗了,我可不打算在洞里陪两具尸体过夜,两个人商量了一下,便互相搀扶着下山找大勇他们会合。


从这里能看到山下的村子亮起了零星的灯光,再回头看那个山洞,已经淹没在黑暗中。


这次的小插曲总算是有惊无险,可我的心情却平静不下来。蛇尾人、海保和闷油瓶三人的对话中隐藏了太多信息,我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早被设计好的巨大漩涡中,不知后面的路会不会更加难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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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土方露儿  时间:2020-10-01 11:06:42
预告:今晚十点半更新下一章。

另:我很想坑掉这文= =
再另:公司的事情果然和稀泥一样结束了,各种无语。这就是社会,没有办法,处处都是无奈。所以学生党们,趁着还在单纯的校园环境,好好享受吧。提早步入社会就意味着提早带上面具,不管喜怒哀乐都要隐藏在面具后面,唯一能释放的地方只有家和父母。三胖子那句——心里的面具摘不掉——说得对极,一旦成为习惯,不管你处在什么环境下,都会第一时间将面具扣在脸上。

值得感谢的是,笔记中瓶邪还有对方能够依靠,还能给乏味的现实生活一点点乐趣。有时对他们的感情私心是羡慕嫉妒恨,可提笔又舍不得去虐任何一人。这就是盗墓笔记的魅力所在吧,它的成功自有它的道理。

最后进行检查去了= =

楼主:土方露儿  时间:2020-10-01 11:06: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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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真相


刚进村子就看到大勇在村口来回张望,见到我们后,马上松口气迎了来,“小爷爷们,可算回来了。怎么样?你们有没有受伤?”


我连连摆手,示意他回去再说,就听他边走边悄声对我道:“大长老被人发现死在树丛里了,浑身上下全是蛇咬的牙印,脸上的皱纹都胀平了。”


一来就听到爆炸性的新闻,倒也在我的意料之中。当年如果不是大长老的一己之私,也不会酿成今天的悲剧。担惊受怕活了这么多年,最后落得这种下场,对他来说也算是一种变相的解脱吧。


回到屋里,大勇又把怎么被打晕,闷油瓶怎么发现我不见了等等添油加醋复述了一遍,估计是英雄救美的电视剧看多了,说的内容相当狗血,其实我也猜到了大概,这里就没有必要记下来了。


闷油瓶回去后一直紧闭房门不出来,我知道现在就算把他绑起来严刑逼供,也不见得能抠出自己想要的答案。等他打算告诉我的时候,自然会来找我。


说起来人生真富有戏剧性,明明前几年被迫参与到这些次的离奇冒险中,有段时间我甚至非常抵触回忆那些诡异的场景,可现在反而主动带队寻找真相,虽说懵懂的本质没有多大改观。


苗族一些草药还是挺管用的,简单处理过伤口,我懒懒躺在床上不想动弹,骨节和皮肉的疼痛刺激着大脑皮层,时刻提醒自己这些天的倒霉经历。在这种浑浑噩噩的状态下,我渐渐入睡了。


这一觉睡得相当舒服,第二天上午一醒来,全身像是被解放卡车碾过,连抬头都吃力。想到还有事情要跟闷油瓶确认,说不定他现在又搞失踪了,我强迫自己赶紧下地。腿一抻直,差点又栽回床上去。


意外地闷油瓶的房门是大开着,我进去时正看见他坐在椅子上,桌上沏好了一壶茶,床上摆放着收拾完毕的简易背包,看这架势似乎专程在等我,见我进来,用奇长的手指点了点旁边的位置。


我坐下来,就见他不紧不慢,倒了一杯推到我面前,说道:“你有什么要问的?”


闷油瓶什么时候转性了?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次谈话我已经充分做好了坦白从宽抗拒回家过年的准备,没想到他居然主动和我交代,反倒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心里的谜团太多太多了,我寻思先从哪里切入才最合适,想着想着发现所有的谜题都很重要,也都匪夷所思,于是我决定先从长白山那天问起,“我最想知道,你为什么没有进青铜门。”


闷油瓶可能没料到我会先提出这个,略想了一下,道:“我确实没有进去,你可以认为是我故意引你去那里的。”


“什么?!”我不禁瞪大眼睛,说闷油瓶会骗我,打死他我都不信。


“你太执着了,已经超乎了我的想象。”闷油瓶的语气很轻,“只有用这种方法,才能让你真正退出这个局。”


“等等!”他的话跳跃性太强,我消化了一下,看向他道:“你的意思是,你为了保护我?”


闷油瓶道:“你三叔他们的故事已经结束了,你能接触的部分也到此为止。接下来的事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你没必要再参与进来。”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好奇心一下子被勾了出来。


“是张家族内的事情。”他没有说后半句,但意思很明显——那是张家的家事,外人没有资格去横插一脚。我不好再追问下去,屋里一时间陷入了尴尬。


闷油瓶抿了一口茶,继续道:“把鬼玺交给你,就是让你死心,十年时间足够你忘记过去不好的经历,回到属于你们的世界。”


听到这里,我一股无名火起,心里无比郁闷,想上去抽他几个嘴巴,“你他娘的当初是在诓我?什么狗屁老九门的约定也全是假的?”狗龘日的,连闷油瓶都说谎了,这年头还能相信谁。



楼主:土方露儿

字数:381871

帖子分类:瓶邪

发表时间:2012-01-20 02:55:00

更新时间:2020-10-01 11:06:42

评论数:54165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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