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开始。

一
“爸爸，吃饭了。”唐三伸头冲里屋喊。
这是唐三来到这个世界的第四年，他已经适应了自己的新生活。
屋里没有回应，只是响起悉悉索索的动静，然后是下床时，老旧的木头发出的“吱呀”声，不一会儿，一个睡眼朦胧的男人出来。
男人很高大。也很邋遢。
很邋遢的男人，不，说邋遢似乎都不能完全概括男人的狼狈——
身上的衣服破旧不堪，头发油腻腻的，甚至打着绺，穿戴也不甚整齐。
睡眠没能冲散他身上的酒精气息，反而将酒味又扩散了出去，浓厚的酒气，恐怕只有当人脸上的每一道痕迹，都被酒精浸泡过后才能留下。
这个男人叫唐昊，是唐三这辈子的父亲。
唐昊只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没对唐三的行为作任何反应，径直的走到桌子边坐下了。
唐三连忙拿起放在桌边的两个破碗，盛了两碗粥，小心翼翼的捧给父亲。
尽管唐三现在才四岁，但是他已经承包了家里所有的家务活，在外人看来，简直是虐待。
可是唐三却不怨恨，许是因为上辈子孤儿的原因，唐三从不觉得父母应该为孩子付出什么，或许是他有些愚孝了。
但现在他有父亲，尽管父亲对他很冷淡，但是那种血脉相连的奇异感觉，让唐三很知足。
唐昊是这个村子里唯一的铁匠，虽然挣的钱不多，但也足够父子二人生活，可惜的是那点钱多半都被唐昊拿去买酒了，所以父子二人生活得很拮据，有时，唐三只能将自己的稀粥省下，才能让唐昊吃饱。
父子二人一向没什么交流，吃了饭，唐昊就出去了，唐三知道父亲这是要去喝酒，洗了碗，开始打扫卫生。
习惯性的先打扫父亲的屋子，唐三拿着工具，推开了屋门。
但是他却不急着开始，而是放下东西，从唐昊的床头柜上拿起一幅画缓缓展开。
画上是一位风华绝代的佳人，是他的母亲，可惜母亲已经难产死去，所以他从来都没有见过母亲，父亲也从不对他提起母亲，他只能对着画像抒发一下感情。
哪怕只是这样，他也不敢在父亲面前动这幅画，或许是直觉，反正他看得出来，父亲是不想他去动的。
也是因为母亲的死，父亲才会变成这样。他曾经以为父亲对他的冷淡是天性使然，直到有一次看见父亲看见母亲画像时温和的眉眼，他才明白父亲不是天生冷漠，只是他的温柔都给了母亲。
唐三不舍的收了画像，小心翼翼的放回原位，开始做卫生。谁想就在他转头的一瞬间，突兀地传来杯子被打倒的声音。
唐三转头，惊恐的发现画像旁的水杯已被碰倒，里面的水将画卷打湿。
唐三连忙跑过去叫画卷展开，画中女子身子被打湿大半，脸上也遭了殃。
唐三心里一疼，墙角处的老鼠嚣张的一闪而过。唐三清楚，纸质的画卷即使被晒干，也恢复不了以前的模样了。
唐三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门被打开的声音，这个点，除了唐昊不会再有其他人，虽然不知道为何父亲今夜怎么回来这么早。
现在唐昊心情不甚美妙，到了喝酒的地方却发现忘记带钱，老板又死活不接受赊账，无奈，只好回来拿钱。
他的这份不甚美妙的心情在进入里屋后就达到了顶峰。
那是唐三第一次在父亲的脸上清晰可见的看见怒火和心疼。
“怎、么、回、事！”唐昊一字一顿的质问。
唐三跪了下来：“对不起，爸爸。”他没有解释，他知道现在解释只是徒增唐昊的怒火而已，这也是他在唐门二十九年学到的经验。

二
唐昊三步并两步地上前夺了唐三手里的画，动作看似粗暴实则小心翼翼，生怕损坏什么珍宝。
看着被糟蹋的画像，唐昊眼里是唐三看不懂的复杂情愫。
似追忆，似悔恨，似幸福，似甜蜜……
最终都化为眉间抹不去的苦痛。
“你出去吧。”出乎意料的，唐昊竟然克制了自己的怒火，很平静的对唐三说道。
“爸爸……我……”唐三犹疑。
“出去！”唐昊声音喑哑，怒火将要压制不住。
唐三再不敢多说什么，默默地站起身出去了。
无视门外传来膝盖落地的声音，唐昊魂力一转，不过片刻，画像上的水就被蒸干。可惜浸了水的地方再也无法恢复如初，皱皱巴巴的。
唐昊愣愣地看着画中巧笑嫣然的女子，那些年的甜蜜历历在目，让他流连忘返不可自拔。
但慢慢，那些鲜活的样子化为那天她瘦弱的身躯挡在自己和尚在襁褓的小三面前的样子。
“放开他们，我跟你们走。”
声音掷地有声。
唐昊苦笑，似笑亦哭。
“阿银……”
“对不起……”
“当年我保护不了你……”
“现在连你的画像也保护不了……”
“我……”
唐昊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似要将这些年的思念和痛苦倾泻而出。一向坚强的男人，此时显得脆弱不堪。
唐昊自顾自的说得起劲，门外的唐三却跪得辛苦，当唐昊在从里屋出来时，出来时已是一个小时后。
常年营养不良，更只有4岁大小的唐三，仅凭惊人的毅力撑着，看着唐昊从里屋出来，不由跪得更直了几分，可到底摇摇晃晃的。
“爸爸，对不起。”唐三看着唐昊，发现他的眼眶里竟有些湿润，不由惊了一下，连忙认错。
心里的难过又多了几分，更有几分愧疚——都怪他没有保护好妈妈的画像。
唐昊冷着脸看着他，虽然刚才发泄了一番，胸中闷气去了不少，但还是余怒未消。小孩子调皮犯错他可以理解，或许其他事他还可以漠然处之，但今天几乎碰到了他的逆鳞，他可不会就这样轻轻放过。
唐昊在心里思索着教导，或者说惩戒小孩子的方法。
最后脾气不好能懒于说教的唐三直接将唐三提溜起来夹在腋下，让他的臀部向前。
而唐三就是让呆愣愣的受着，没有一点反抗。
而实际上他在唐昊背后的脸已经红成了关公。
唐三确实想过反抗，他实在遭不住这样羞的姿势。但看到自己才4岁的身板，他沉默了，何况动手是他的血亲长辈，血脉相连的父亲。似乎也就没有什么不可以的了。
所以虽然还是很羞，他也老实的让唐昊摆弄。
甚至连裤子都被褪下，也只是稍微挣扎了一下。
说实话他是十分渴望被父亲抱抱的，虽然现在姿势有些奇怪，但就当满足他一个愿望吧。
唐三只有4岁，又营养不良，瘦瘦小小的一只。
而唐昊是铁匠，成年男人，肌肉匀称，宽大的巴掌一下就覆盖了唐三的小屁股。
啪——
很利落的一巴掌下来，唐三身后两团肉瞬间被打扁，又飞速弹回来，慢慢形成一个巴掌。

……巴掌印。

三
唐三脸色一白，不由自主地蹬了一下腿，剧痛折磨着他的神经。然而并没有什么喘息的机会，第二下第三下紧随其后。
啪！
啪！
疼！唐三脑海中只剩下一个疼字，呻吟声自然而然脱口而出，唐三连忙咬住下唇。
不过三掌，唐三身后已是一片大红。
唐昊皱皱眉，一时觉得唐三身为男孩子太娇弱了一些，却忘了自己的手劲儿哪怕收着力又岂是一个小孩子受得了的？
啪啪！
又急又狠的两下再次落在唐三身后，小小的屁股在唐昊的蹂躏下肿的老高，唐三疼得受不了，冷汗一层一层的往在冒，忍不住挣扎了一下。
他恍惚觉得父亲打自己的样子和铸造铁器的样子重合了，只是自己可不是什么铁器，实在受不住。
不知道父亲会不会因为自己乱动生气，唐三不禁担心。
啪啪！
又是两巴掌，力度却隐隐减轻了几分，许是唐昊也心疼了吧。可惜厚重的巴掌落在唐三肿胀的皮肉上，他一点也感觉不到留情。
太疼了，唐三忍住不动，将手臂放在唇边，死死咬住，准备接受接下来的责罚。
唐昊却收手，嘴唇蠕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可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将唐三放下来，摸了摸腰间口袋，确认带了钱，就转身买酒去了。徒留脸色苍白，站也站不稳的唐三一个人受着痛楚。
唐三鼻子有些发酸，闭了闭眼，将所有情绪都收了起来。
拖着沉重的脚步，继续打扫卫生去了，哪怕身后灼热肿痛，站立不稳。
唐三最后还是没有忍住，跑到唐昊的卧室，找到那张皱巴巴的画像，心里难过极了。
既怨自己没有保护好妈妈的画像，又恨不得把那只耗子碎尸万段。
……
半夜，唐昊回来了，屋内的一切都和他往常回来的一样，一尘不染的地板和桌子，还有厨房内为他洗漱留了热水。旁边的小房子里传来孩子均匀绵长的呼吸，却睡得好像有点不安稳。
想到孩子拖着一身伤做这些琐事，唐昊心里有点不是滋味，酒也醒了大半。
唐三连澡也不敢洗，就用帕子擦去了自己一身的冷汗，刻意避开了伤重的臀部，然后简单的清理一下头发，换下汗湿的衣服，也没精力洗，就等着明天。
早早的上床睡觉，趴着却怎么也睡不着，既因为不习惯趴着这样的姿势，也因为身后动一动就灼人的痛楚，真的好疼，额头又有隐隐约约的冷汗冒出来。
最后唐三身体都趴僵了，才勉强入了睡。
唐三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梦到他还在唐门做外门弟子的时候，唐六长老的孙子打碎了唐六长老的宝物，害怕被责罚就随手把自己当成了替罪羔羊。
唐三自然不服，一句句自辩却被唐六长老当成了开脱之词，越来越生气。最后唐蓝长老求情才保住了他一条命，却也不好过。八十红木杖尽数打在了他的背上，他几乎熬受不住，多亏了唐蓝长老耗费了许多的珍贵药材，才将他救了回来。
那年他十三岁。

四
唐蓝长老告诫他，有些事情不是他做的也是他做的，唐六长老的孙子说是他做的那就是他做的，辩解是无用，是狡辩，只会引来更大的责罚罢了。
他再一次了解到唐门的内外尊卑之分，也下定决心有朝一日一定要打破这样的三六九等。
不过这些现在都离他太远了。
画面一转。
唐三看见了许多这辈子的事，一点一滴。虽然日子过得不算多好，却也给了他温暖和安心。
……
梦醒，天明。
唐三看了看倾洒在屋里的日光，本来还有些迷糊的身体顿时睡意全无，猛地从床上弹起来。电光火石之间突然想起自己身上还有伤。本以为会很疼，没想到只是麻麻的痛。
唐三来不及想太多，连忙跑出去。
跑到大厅，发现唐昊已经坐在饭桌前，手里拿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大口大口地喝着。
唐三泄了气，低头认错：“对不起爸爸，小三起晚了。”
半晌没有回应，唐三忍不住抬头去看，爸爸不会是生气了吧？
却见桌上不知什么时候又多了一碗粥，唐昊招呼道：“过来吃饭。”
唐三愣愣地过去，这是挨打后的福利吗？不用做饭甚至也不用自己盛饭。
唐三端了粥，道一声谢谢爸爸，便开始喝起来。平心而论，唐昊的厨艺实在算不得好，但唐三却觉得这粥的温度直直到了心肺，透进骨头里。
唐昊看在眼里，只觉得嘴里发苦，好好的儿子怎么被自己养成了这个样子？看看人家老杰克的孙子比小三也大不了几岁，却比他更像个孩子，活泼好动天真无邪的。哪像小三……
“伤好点了吗？”过了好一会儿，唐昊才有些迟疑的问道。其实他昨晚已经给唐三揉过伤了，知道没什么大碍，只是想打破父子间这惯有的沉默罢了。
唐三耳根微红：“谢谢爸爸，已经好了。”
“嗯。”唐昊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唐三肯定是不敢主动挑起话题的，怕惹得爸爸不耐烦。
唐昊心想慈父果然不是他的角色，那便算了吧。其实小三这样子也挺好的，太早懂事也不是什么坏事。
喝下最后一口粥，唐昊像以前一样往卧室走去。
不一会儿，唐三也吃完了，自觉的收拾桌子。
不料唐昊此时从里间走出来，抢过他手里的碗：“去睡觉。”
唐三愣了：“爸爸？我……”
“睡觉。”唐昊皱了皱眉。
唐三知道爸爸这是不耐烦了，顿时不敢再说话。最后只好在唐昊逼视下进了自己的卧室。
关了门，唐三换上一副傻笑。
……
时间就这样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转眼间，唐三就六岁了。
自从唐昊上次打了他之后，再也没有动他一根手指头，而且唐三也发现爸爸对自己的态度好了许多，让他心里暖暖的。
唐三六岁了，该觉醒武魂了。唐三听说了武魂的神奇，很是向往。而且他最近正在为玄天功止步不前的事情烦恼，说不定问题就出现在这武魂上面。

五
觉醒武魂的那一天，唐三起得比以前都早，先去山上修炼了紫极魔瞳，再回来吃了饭。刚刚收拾好一切，杰克爷爷就来接他了。
而唐昊早已像往常一样回屋睡觉去了，对于今天的觉醒，唐昊好像漠不关心，甚至有些不耐烦，唯一的叮嘱就是告诫他中午别忘了回家做饭。
“别的小孩都是自家的大人带去的！唐昊！你看你像什么样子！”
想到杰克爷爷的话，唐三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觉醒的仪式也没那么复杂，结果出来。
蓝银草，十级魂力。
看到杰克爷爷扼腕叹息的样子，唐三看着一路上随处可见的蓝银草，并不怎么放在心上。
只要能够打破玄天功的瓶颈，武魂什么的其实都不重要，他相信自己一定会凭借唐门的东西，在这里重新将唐门发扬光大。
唐三握了握拳，仿佛又看见了当年那个唐门灰衣外门弟子执着的身影。
虽然唐三的武魂不如人意，但毕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满级魂力，圣魂村这个唯一一个工读生的名额，自然是归唐三的。
杰克跟着唐三进了了屋里，将睡得跟死猪一样的唐昊喊起来，说明了来意。
“蓝银草！”唐昊的声音大了一点，惺忪的睡意去了不少。
唐三看见唐昊盯着他的眼睛密密麻麻地盛满了情绪，多得他分不清。
唐昊移开眼睛，突然冷笑：“废武魂罢了，我不同意，你回去吧。”
“什么！唐昊？你……”杰克大吃一惊，没想到唐昊居然会拒绝，要知道唐三可是先天满魂力，就算是**般的蓝银草，但只要得到一个魂环，那就是高贵的魂师了。
魂师啊！圣魂村已经多少年没出现过魂师了！
眼见二人就要吵起来，唐三连忙跳出来阻止这场悲剧的发生：“杰克爷爷，您别生气……爸爸说得对，蓝银草是废武魂，我不去诺丁城了……我送您回去吧。”
杰克的怒火被生生憋了回去，唐三这么乖巧的孩子让他生不起一点气来。看着唐昊油盐不进的样子杰克知道这事今天谈不成，便顺着唐三的意往门外走去。一边走还一边愤懑地说：“这么难得的机会……唐昊你要是后悔了就来找我，离开学时间还有三个月……”
看着唐三扶着杰克出门，唐昊眸色深沉，让人看不清他的想法。
“小三，就到这吧，不用送了，你爸爸，唉……真是的……多好的孩子啊……”
送走了杰克，唐三回来看见唐昊依然坐在桌子旁，不辩喜怒。
“过来。”
唐三在唐昊身旁站好：“爸爸？”
“你很想当一个魂师吗？”
唐三下意识地想否认。
“说实话！”唐昊站了起来，身高的差距压得唐三喘不过气，加上为父者积威甚重，唐三立马吐出了实话。
“想……想的。”
刚才觉醒的时候，他感觉身体里有什么枷锁被打碎了，他明白玄天功停滞不前多半都是因为武魂了，他想得到魂环，想继续修炼。

六
唐昊看上去很激动，放在桌上的手紧紧地握成拳头：“魂师！魂师有什么好！不过都是**罢了！”
唐三将手搭在唐昊的拳头上，连忙安抚道：“爸爸，您别生气……我不做魂师了，我一直陪着您，给您做饭。”
唐昊什么也没说，站起来进了里屋。
唐三给自己打气，鼓起勇气向里间喊：“爸爸，我还有一个武魂。”说着他左手上光芒一转，出现了一个小锤子。
唐三一惊，糟了，内力怎么消失得这么快？
唐昊从里面出来，唐三竟看见他的眼睛有点红，下一秒唐昊就不可置信的抓住了他的左手手腕，唐三有一点疼，不过没有挣扎。
“双生武魂……”唐昊喃喃自语。
双生武魂，自己这个不成器的父亲，该耽误他吗？
“收回去吧。”唐昊知道昊天锤很消耗魂力。
唐三乖乖地收回去，才发现自己的内力已经消耗殆尽了。
唐昊叹了一口气，站起来，背过身：“记住，要用你左手的锤子，保护好你右手的草，永远。”
“爸爸，我记住了。”
……
真香。
唐昊当天就去找了杰克，说同意唐三入学。看着唐三听到这一消息时的惊喜，唐昊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得对不对，但是孩子自己的路，总该由他自己选，哪怕是错的。
第二天。
唐三在屋里打铁，这么大的铁块，唐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将它变成唐昊要求拳头大小，但是他没有放弃，一下又一下地敲着，哪怕汗水一层又一层。
唐昊突然出现在他身后：“照你这个样子下去，哪怕敲上一年，也没办法把他变成拳头大小。”
唐三停下来，仰视着高大的父亲：“爸爸，我该怎么做。”
唐三的瞳孔收缩了一下，因为他看见了唐昊手里的藤条。
唐昊问：“人有几颗心脏。”
唐三愣了一下，不明所以地回答：“一颗。”
“错了，是三颗。”唐昊用藤条点了点唐三的两条小腿：“在这里。人的两条小腿上的肌肉，就是第二和第三颗心脏。一个人，如果想要将自己的全部力量发挥出来，那么，必定是三颗心脏同时运转的结果。所以，发力时，并不是以腰为起始。三颗心脏才是起点。”
“当你胸口内的心脏急速跳动之时，从两条小腿开始法力，力量上传，到大腿，经过腰、背、手臂，最后释放出去。这才是全力一击。心脏发力，腰为轴。看着。”
唐昊为唐三展示了一个不一样的世界，看着那个被唐昊一下就砸出坑的生铁，唐三觉得很神奇。
“就照着我说的做。”唐昊将锤子递给唐三。
“是。”
整个上午，唐昊都没有去睡觉，而是拿着藤条站在唐三身后。
搜啪！搜啪！
藤条准确地落在唐三的两条小腿上。
“用好你第二和第三个心脏。”
嗖啪！
藤条落在腰上。
“记住以腰为轴发力。”
嗖啪！
藤条落在手臂上。
“力道不足。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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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一上午下来，唐三挨了不少打，但进步也是神速的，已然初具规模。
唐昊满意地点点头，甩了甩手里的藤条，果然最原始的方法最是有效。
“爸爸，我该做饭了。”唐三抬起汗涔涔的小脸。倒不是为了逃避什么，只是单纯的到饭点罢了。
唐昊握着藤条的手顿了顿：“去做饭吧，我去睡一觉，好了叫我。”
“嗯！”
……
上午唐昊教唐三打铁，下午自己也工作，晚上继续出去喝酒。时间就这样规律的缓慢自然流去。
转眼就到了开学的时间。
这三个月来，唐三几乎都在挨打，不过唐昊没下什么重手，浅浅的红痕不一会就消了，刺痛只是一瞬间。
当然这样进步也是巨大的，父亲教给他的锤法他已经能连续挥出七锤了。虽然父亲没有夸奖过他，但是唐三可以从父亲的眼神中看出满意，这是对他莫大的鼓励。
父亲越来越给他父亲的感觉了，唐三也越来越舍不得离开。
今天就是离开的日子，唐三早早的起来做饭，做得格外用心。
“小三，爷爷来接你了。”杰克早早的来到木屋门外，扯开了嗓子喊。
唐三连忙跑出去：“嘘——杰克爷爷，您小声点，爸爸还在睡觉呢，爸爸最不喜欢别人吵他睡觉了。”
杰克对唐昊看不上眼，对乖巧的唐三却很是喜爱，故而虽心中不屑，但还是压低了声音：“小三准备好没有，我们可以出发了。”
“杰克爷爷，您等我一下。”
唐三进了厨房，调整了一下柴火，算算父亲每日起来的时间，确定父亲一醒来就有热腾腾的粥，才放心下来。
想了想，又摸出一块烧黑的木炭在地上留了几行字。
“爸爸，我和杰克爷爷走了，您保重身体，少喝酒。粥在锅里，别忘了喝。”
短短几行字，唐三写得眼圈泛红。摸了摸身上的几条愣子，父亲昨天打得格外重，现在还留着痕迹。是不是因为离别，父亲心情也不好呢？
唐三越想越舍不得，跪下来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才离开。理智告诉唐三，若是再不走，怕是真的舍不得走了！
一路上唐三的心情都很低落。看着唐三眼圈红红的样子，杰克忍不住问道：“小三舍不得你那个酒鬼爸爸？”
“嗯。”唐三再次回头看一眼破败的小木屋，低头道。
杰克是真的不知道那个酒鬼有什么好，要是他，早恨不得插着翅膀走了，还舍不得，笑话！
而此时，唐昊站在窗前，定定地看着远处一大一小的慢慢远行的身影，眼圈亦是红色。
都说父爱缄默，细雨无声。
————————————————
三个响头磕下“请您收我为徒吧。”
“傻孩子，拜师为什么要磕头，拜师只需要鞠躬就是了。”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您应该受到我的跪拜。”
大师也没有想到，自己就这么容易的将唐三拐到手了。毕竟这还是两人第一次见面。
唐三也觉得自己有点草率，不过他相信，仅凭一份证明就能看出他是双生武魂的人绝对不简单，至少理论上的知识不会简单。

八
既然做了人老师，自然就要负责到底，虽然自己实力不怎么样，但至少要让唐三知道他选的老师没有错。
于是大师带着唐三寻找第一个魂环去了。
唐三有些激动，魂环？就是上次小舞打败自己的那个吗？
见识到魂环的厉害，唐三对这个世界的神奇越发向往。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呢？
这天一大早，大师就带着唐三出发了。
马车上——
唐三睡眼惺忪，昨晚被小舞缠着切磋，睡得太晚。
“小三，昨晚没睡好吗？”
听到大师的提问，唐三连忙正了正身体坐得端正，解释道：“昨晚睡得有点晚。”
“嗯。”大师点了点头，说道，“以后不要再晚睡了，一天良好的修炼需要充沛的精力。”
“是。”唐三回答。
看着他正襟危坐，十分拘谨，大师不由放柔了声音：“不要那么紧张，放松一点。”
“嗯！”
又过了一会儿，大师手里突然多出了一条黑色的腰带，看上去很漂亮：“小三，这个送给你。”
“谢谢老师。”唐三想起以前在唐门的时候，唐门内门长老收弟子之后都会给一件见面礼，于是没有推辞，恭敬的双手接过。
“这条腰带跟了我很多年，也被埋没了很多年，希望将来它能在你的手中绽放出应有的光彩吧。”大师笑了笑：“给它取个名字吧。”
抚摸着腰带上的二十四颗玉石，唐三脱口而出：“二十四桥明月夜，就叫它二十四桥明月夜吧。”
“很好听的名字。”大师点了点头，随后为他介绍了这条腰带的作用，这让唐三对这个世界越发的向往。
将大师置办的东西都装入二十四桥明月夜中，师徒二人就进往了森林。
一路上大师给唐三科普了不少知识，唐三也因此对自己的老师越发佩服。
唐三也得见了大师的武魂，看着大师脸上显而易见的苦涩，唐三不知该说什么话安慰，只好握住了大师粗糙的右手。
小小的手掌给了大师温暖，看着面前的唐三——他的徒弟，大师伸出左手揉揉他的脑袋，不免生出几分后继有人的慰藉，心里的难过也消散了几分。
是夜，师徒二人依旧没有找到适合的魂环，便在森林里住了下来。
夜空中忽闪忽闪的繁星，为这夜增添了几分静谧。
然而在森林，今夜一点也不平静。
“放屁如大雷，轰天裂地罗三炮！”发动了一次攻击后，大师连忙拉着唐三的手向前跑。
接近四百年的曼陀罗蛇，大师可不认为自己能干得过，为今之计，只有拼命地跑，狠命地跑。
眼见曼陀罗蛇就要追上来，大师再次释放了一个魂技：“放屁如烟雾，催眠沉睡罗三炮。”
这是大师最后的一击，罗三炮的攻击只能发动三次，而这已经是今晚的第三次了。
最后一击，也只是稍微阻挡了一下曼陀罗蛇前进的脚步，下一秒它就以更快的速度向二人冲了过来。
“三炮，挡它一下。”大师做着最后的抵抗，不由有些绝望。
“啰啰，啰啰。”

九
意料之中的，三炮的阻挡依旧没有起作用，甚至还被咬了一口，彻底失去了战斗能力。
而意料之外的是，唐三竟然在这时挣脱他的手向曼陀罗蛇跑了过去。
“小三！”
大师吓得心脏几乎骤停，连忙停了下来，但因惯性又跑出十几米，连忙掉头往回。
电光火石之间，大师根本来不及看清什么，只看到曼陀罗蛇不知受到了什么重大的打击轰然倒地，而唐三一副力竭的样子，将要摔倒在地。
大师此时已经跑到了他的身边，伸手一抄，将唐三接住。
唐三喘着粗气顺着大师的力道站起来，刚要开口解释刚才的事情，却见大师黑着脸，表情严肃地怒视着他。
“老师……”唐三不由唤了一声。
“跪下！”大师严厉地喝道。
唐三愣了，一时没有动作。
“跪下！”大师又重复了一声，语气更怒。
“傻孩子，拜师为什么要磕头，拜师只需要鞠躬就是了。”
“跪下！”
大师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让唐三好像明白了什么，双膝一软，乖乖跪下了。
直到此刻，那种后怕的感觉才涌入了大师的脑海，强烈的感觉让大师的心狂跳不已。
但好在他机智尚存，此刻危机重重，实在不是训徒的时候，于是又唤了唐三起身。
“谢老师。”
师徒二人就警惕地看着远处的曼陀罗蛇挣扎，直到它渐渐没有了声息，大师的脸色从凝重变成了狂喜。
“太好了小三，你的第一魂环有着落了！”
唐三吃惊：“老师？您是说这条蛇？可是我的武魂是植物，这曼陀罗斯却是兽型魂兽……”
大师蹲下来，双手握住了唐三的肩膀：“我所研究提出的武魂界十大核心竞争力之一就是武魂拟态理论，植物魂环未必就一定要吸收植物魂兽的魂环，兽武魂也未必不能吸收植物魂环。我仔细计算过了，你的蓝银草吸收这曼陀罗蛇的魂环绝对是合适的。这曼陀罗蛇附加的属性绝对远超我们所预期的。我的理论之所以是理论，就是因为没有人肯去实践。小三，你愿意相信我吗？”
“老师，小三相信您。”唐三坚定的点了点头。
于是唐三的魂魂就这样敲定了下来。唐三按照大师的指示，小心翼翼地吸收魂环。
终于在一系列神奇的反应之后，唐三睁开了眼睛。感受到蓝银草的变化和玄天功瓶颈的突破，不由大喜。却在看到大师的那一刻变了脸色，大师脸色发黑，浑身僵硬，已是昏迷之态。
“老师！老师？你怎么了？”唐三十分焦急。
仔细检查了一番，唐三发现大师是中了曼陀罗蛇的蛇毒，好在唐山出生唐门，除了暗器以外，毒本身也是唐门所擅长的。
处理了毒伤，又悉心照顾了三天，大师终于悠悠醒来。
“老师！您终于醒了！”
……………
大师虽醒，但身子犹虚，森林里危险重重，二人不敢久待，大师无法行走，唐三便一步一步地背着他离开，巨大的身高差和体重差，让唐三十分吃力，但他坚持着将大师送回学校，哪怕脱力，也没有叫过累。
也是从这一刻开始，大师看唐三的眼神变了，不再像看一个替自己完成心愿的徒弟，而像看自己的儿子。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本该如此。

十
大师在洛丁初级魂师学院没有一个亲人，所以照顾大师的任务就落在了唐三的头上。
又过了三天，在唐三事无巨细的照顾下，大师终于痊愈了。
这天，唐三像往常一样来到大师的房间。
“老师，我来了。”唐三在外面敲门。
“嗯，门没锁，进来吧。”里面传来大师威严的声音。
“是。”
唐山进了屋，照常地把门一关，然后一眼就看见了摆在书桌上的木制戒尺，大概两指宽，一指厚，有唐三手臂那么长。大师就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紧紧地盯着他。
唐三心里一紧，大师昨日就跟他说，今日要给他立规矩，所以他来时多少有了些准备。可有准备是一回事，事情真正到来又是另外一回事。毕竟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不禁有些慌乱。
但他不敢犹疑，快步走到书桌前面跪下，轻轻唤了声老师。
大师从椅子上站起来，拿了那把戒尺，走到唐三的跟前。
“手抬起来。”大师严肃地说道。
唐三乖乖的把双手抬高，双臂打直，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已经冒出了汗水。
啪！
大师二话不说，直接在他的手心上来了一下，算做下马威。
“唔……”疼痛瞬间占据了唐三的脑海，他显然还没准备好，轻轻叫了一声，手臂弯了一下，手掌下移了半寸，又马上恢复，手抬得高高的。
大师只当做没看见，板着一张脸：“我的规矩不多，但每一条你都需牢牢记住，听清楚了吗？”
唐三感觉自己的心跳得有点快：“是，小三明白。”
“第一！为人磊落，不可作奸犯科！重复！”
啪！
又是一下落在唐三的手上，与刚才的一下重叠，清晰可见地出现一条板痕。
唐三痛彻心扉，却不敢迟疑，乖乖的重复：“第一，为人磊落，不可作奸犯科。”
“第二！无论何时都会爱惜自己的生命！”
啪！
唐三忍疼道：“……第二，无论何时都会爱惜自己的生命。”
“第三！修炼之事不可懈怠！”
啪！
唐三忍住想躲的欲望，手有些颤抖：“唔…第三，修炼之事不可懈怠。”
“都记住了吗？”大师问。
“小三记住了。第一，为人磊落，不可作奸犯科。第二，无论何时都会爱惜自己的生命。第三，修炼之事不可懈怠。”唐三将规矩都背了一遍。
大师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很好，那么我们现在来谈一谈在森林里的事情。”
唐三有些心虚，不知那天老师是否看到……
大师看了看唐三的手掌，已经完美的肿成了一个猪蹄。虽然唐三只受了四下，但他毕竟只有六岁多，手掌小小的，每一下都不可避免的重复在一起，而且小孩子皮肤又嫩。
手是不能再打了，大师沉吟了一会，道：“趴床上去。”
唐三几乎是瞬间就懂了，脸红了红，跪得更直了一些，将自己红肿的手送上去，低声哀求：“老师……”
大师明白唐三的别扭之处，满打满算二人相识也不过十天，就算是师徒，要这样被教训终归是难为情的。

十一
但如果就这样束手无策的话，大师就不是大师了。
大师捏了捏唐三红肿的双手，笑道：“怎么？害羞了？不好意思？可是如果继续打手心的话，你是让全学院的人都知道你挨打了吗？”
红肿的手心被捏了一下，唐三小小的抽了口气。听了大师的话果然开始纠结起来。
如果手上伤的太重的话，那就太明显了，而且小舞肯定会问的，那可真是太丢脸了……
可是要被老师打……屁股的话……
唐三的脸红了又红，纠结的小样子逗乐了大师，他也不着急，就这样看着唐三。
唐三一番权衡利弊之下，还是站起了身，乖乖地趴到了床上。
大师也收起了笑容，既然是教训就该有教训的样子。气氛一时间弄得唐三很紧张。
看着唐三趴好，大师将戒尺抵在他的屁股上，沉声说：“那天那么危险，你怎么可以放开我的手呢！若不是你侥幸刺中了曼陀罗蛇的要害，你以为你现在还可以站在这里吗！真是莽撞！命也不要了是吧！”
戒尺抵在屁股上，唐三不由浑身僵硬，眼见大师越说越怒，连忙认错：“小三知错，请老师责罚。”
然而心里却在开小差：幸好老师没问到那天的细节，而且我现在不是站着的而是趴着的……
“念你是初犯，这次就罚二十戒尺，如果再有下次，我一定揍到你下不来床，知道了吗？”
“小三知道了，谢老师宽责。”戒尺将要上身，唐三不禁忐忑。
啪！啪！啪！
念他年幼，大师留了力，拎着戒尺往他屁股上抽去，三下都落在臀峰上。
唐三紧紧的攥住自己的手，忍着没动，生生的受了，能感觉到自己的臀部慢慢的肿起来。
啪！啪！啪！
又是三下，戒尺落在了那一道肿痕的下方。
唐三咬住下唇，才忍住没有出声，额头上开始冒冷汗。
下一秒脑袋被砸了一下，是一个枕头。唐三呆愣愣地抬头看着大师板着的脸。
原来是大师半天没有听到他的声响，有些担心地上前查看，没想到就看见他咬嘴唇的一幕，顿时脸色就阴了。
“疼就咬枕头。”大师冷冷地说道。
唐三被压得不敢说话，连连点头。
啪！啪！啪！
又是三下落下，唐三痛彻心扉，死死地抓住枕头，却怎么也不敢把自己的口水沾上去，也不敢咬嘴唇，死死地咬牙。
啪！啪！啪……
唐三偏瘦，就算是屁股上也没多少肉，很快就被打了一个来回。
啪！啪！啪……
二十下过后。
唐三能感觉到自己的屁股颤巍巍的地肿起了一指高，枕头已经被抓得变了形，还有些湿润都是他手上的汗。
唐三默默地数完二十下，感受到板子停了下来：“谢老师责罚。”

十二
听得大师嗯了一声，唐三才如释重负准备起身，谁想大师拿着戒尺，按着他的背，又把他摁了回去：“别动。”
“老，老师？”唐三惶惑不安，声音都结巴了。
大师放柔了声音：“老师给你上药。”说着就去解他的皮带。
！
唐三全身的毛都炸开了：“老师不要！”说着还伸手去拦。
大师见他面色酡红，一边感叹这小子怎么这么害羞，一边拍开唐三碍事的爪子，不由分说地解开了他的皮带，然后丝毫不拖泥带水地将他的外裤和底裤一下拉了下来。
大师动作太连贯，唐三想再次阻拦却没有机会。感受到皮肤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唐三羞得将自己的头埋进了枕头，完全放弃抵抗。
大师取来了早已准备好的伤药，一点一点小心的抹上唐三每一寸红肿的皮肤。
上药的痛也比不上唐三内心的羞，感受到大师手指的温度，唐三恨不得现在立马就晕过去。
上药过程很顺利，大师想到以前看到好友教训儿子时，那小孩哭天震地的叫喊求饶，不由得再次感叹自己徒弟的乖巧。
“伸手。”细心的上好了臀部的药，接下来轮到那两只红肿的爪子了。
不想唐三听得这两个字连忙伸出手去拉自己的裤子，却被大师再一次拍开。
“老师……”唐三有点委屈。
大师揉了揉他的脑袋：“再晾一会儿等药吸收了，这样好得快。”
“……哦。”唐三垂头丧气的，将手递了过去。
手上较臀部伤得轻一些，大师上药细心，没让唐三吃什么苦就结束了。
“谢谢老师。”唐三规规矩矩的道了谢，试探着去提裤子，见大师没有阻止的意思，不由大喜，三下五除二穿好裤子，理好皮带。期间由于太急布料摩擦着伤口，痛得他小声吸气。
大师好笑的戳了戳他的脸：“怎么脸皮这么薄呢？”
唐三的脸再次红了红。
大师见他实在害羞，停下笑：“好了，今天的教训就到这里，回去之后将规矩抄二十遍，明天交给我。”
唐三道：“是。”
“现在开始上课。今天我们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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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唐三回去的时候手上的肿已经消了，没有被人察觉出异样，总算保住了他六岁加二十九岁的面子。

十三
又过了几天，唐三去买了一些铁精，打算做暗器。上次的事情让他意识到自己实力严重不足，而现在能最快让他提升实力的就是前世陪伴了他一辈子的暗器了。
可惜大师将他的学习时间安排得满满的，想到大师的第三条规矩，唐三就没有胆量请求大师给自己的暗器挪出一点时间，生怕大师觉得他不务正业。
所以唐三只有晚上抽时间来炼制暗器。可惜他忘了，小孩子的身体哪能支持他像上辈子那样熬夜。
在唐三熬夜的第三天，终于在大师的课上打了瞌睡。
“小三！”大师不悦地用手里的书敲了敲唐三的脑袋。吓得唐三的瞌睡立马走掉了不少，站了起来，颇为心虚地叫了一声，
“老师……”
“昨晚没睡好？”大师皱了皱眉头，问道。
唐三心虚得不行，埋着脑袋不让大师看到他的表情：“嗯……”
大师训斥道：“早就跟你说了要早睡早起，没有良好的睡眠哪来充分的精力去学习修炼？”见唐三的头越来越低，大师无奈，“算了，去洗个脸清醒一下。再有下次饶不了你。”
唐三如蒙大赦：“是，谢谢老师。”说完转身去打水。
唐三捧起一捧凉水泼在自己脸上，顿觉整个人都精神不少。
大师在房间里等了不一会儿，唐三就带着湿漉漉的脸回来了，头发上还在滴水。
大师没有多说什么，继续讲课。
唐三不敢再坐，恭恭敬敬地侍立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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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唐三又悄悄的去了铁匠铺，他告诫自己，今天一定不能弄得太晚，否则明天再打瞌睡该皮肉遭殃了。
可惜对于自己所热爱的东西，唐三向来是没有什么时间概念的，当他再次从自己的事业中抬起头的时候，已不知过了多久。
唐三抬头看了看天色，月亮已经西斜，顿时一惊，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今天本来打算要早睡的，可是却忙到比前几天都晚。这下糟了。
唐三连忙停止了自己的活动，手忙脚乱的收拾暗器，慌慌张张地往学院赶去。结果没跑两步，迎面便撞上一个人。
“对，对不起……”唐三连忙道歉，却在抬头的一霎那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老，老师……”

十四
来人不是大师又是谁，此时他背对着月光，脸庞被笼罩在阴影之下，看不清脸色，但唐三却能感受到大师锐利的目光直直的刺向自己，刺得他皮肉发痛。
唐三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虽然才认识不久，但几日相处，对于这位老师，他是打心里敬畏着。
唐三这几日精神不济的样子都被大师看在眼里。本来他还没有多在意，直到今天唐三在他的课堂上打了瞌睡，他才感到不对劲。
今晚大师来到唐三的宿舍楼，打算看看他晚上都做了什么，才如此疲乏，结果就发现唐三刚好出去，带着疑惑，大师竟然悄悄的跟了上去。
这几个小时，他都站在铁匠铺的不远处看着唐三，心中的火一点点的被点燃。
忽而，大师抬起了手，唐三本以为会挨打，睫毛忍不住颤了颤。
大师却握住了他的手，温热的手掌包裹着他，唐三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今夜似乎格外寒冷。
“出来也不知道多穿一点，手这样冷。”大师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异常，没来由的让唐三心里一慌。
师徒二人一路无话。银白的月光倾洒到两旁的树上，又透过树的缝隙落在地面上，印出一片斑驳的光影。微凉的夜风裹着路边不知什么花的香气扑面而来。夜景美妙，然而此时如此美好的夜景却得不到二人的垂青。
大师牵着唐三将他送到了宿舍楼下：“早点休息。”依旧是那样平静的语调。
直到大师转身，走了几步远，唐三才像刚反应过来似的，追了上去，磕磕绊绊地认错：“老师，对，对不起，小三……知错了。”
此时借着月光，唐三才看到大师的表情——清晰可见的怒意。
大师叹了一口气，揉了揉唐三的脑袋，脸上渐渐柔和起来，好像是吓到自己徒弟了，安抚道：“去睡吧，明天早上再来找我。”
“……是。”唐三憋了半天，一句话也没说出来，只好低声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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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唐三起了个大早，感觉脑袋有点发昏，睡眠不足的后遗症。
匆匆吃了早饭，唐三一路小跑着来到大师的房门口。
咚咚咚……
“老师，我可以进来吗？”
“门没锁。”
唐三深吸一口气，开门，进门，关门，反锁，一气呵成。

十五
“这么早就等不及了？”大师从书海中抽出来，调笑了一句。
“小三知错了……”唐三低着头认错，看着大师手边的戒尺，一时竟觉得腿软了三分。
大师站了起来，拿起戒尺，看着这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小徒弟，吩咐道：“趴床上去。”
和前几日一模一样的话，但有了一次经验，唐三并没有像上次那样无措。
他深吸了两口气，终于说服自己往床榻走去，犹豫片刻，又一咬牙，趴了上去。将自己摆成任人宰割的样子。
大师亦走到床榻边，将手伸向唐三的腰带。
唐三吃了一惊，竟然一个翻身躲了过去：“老师……”
“趴好。”没想到他会躲，大师挑挑眉，这脸皮太薄了……
“老师……不要……”唐三小心翼翼的扯了扯大师的衣袖，希望他能给自己留些情面。
“呵。”大师冷哼一声：“怎么？打不得你了？趴好！别让我说第三遍！”
眼见大师的怒火一点点地攀升，唐三不敢再造次，乖乖的趴回去，紧张地攥紧了自己的手。
大师替他除了裤子，嫩白的两团肉顿时暴露在空气中，唐三的身体微不可见的一颤。
大师挥了挥手中的戒尺，落了第一下。
啪！
那两团肉颤了一下，出现一道红痕。
“我给你的规矩第三条是什么？背！”
“唔……修炼之事不可懈怠，小三知错。”唐三轻呼一声，颇为乖巧的回答。
“很好。”大师的声音毫不掩饰怒火，一边说一边揍，“今日就给你再加一条，无论何时都会爱惜自己的身体。”
唐三疼得开始打颤，对大师的话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地重复：“是，第四条，无论何时都会爱惜自己的身体。”
啪！啪！啪！啪！啪！
连着五下，都落在同一个位置。痛得唐三本能的咬唇，想起大师的吩咐，又连忙松开，呻吟声便不可避免地泄露出来。屁股上已被揍得一片红，一道格外重的伤醒目的印在上面。
大师一言不发地又打了二十下，唐三咬住衣袖，死死受着，深深浅浅的痕迹出现在那两团肉上，显得格外可怜。
唐三扭着身体，已经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趋利避害的本能了，真的很疼，疼得他呼吸都开始沉重起来，脸上汗涔涔的。
“很喜欢那东西？”只剩戒尺着肉声音的房间里突然出现大师的声音，“为什么不和我说，宁愿熬夜？”
大师的声音有点受伤。

十六
唐三身体一震：“老师，小三……”他想解释却不知如何解释，毕竟他是真的宁愿熬夜也没有把事情告诉大师。
大师能够明白唐三对那东西的热爱，他在那里看唐三打铁了几个小时，那眼底的炽热让他为之动容，这么多年他也是靠着那股对武魂的热爱撑下来的。
他只是伤心孩子宁愿熬夜伤身也不愿把事情告诉自己，让自己重新规划一下他的学习时间。
“老师，对不起，小三以后一定都告诉您，您别生气了……”正思考间，忽然感受到自己的衣袖被轻轻扯了扯，唐三颇有些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罢了，最后十下。”大师叹了口气，好像自从收了唐三为徒之后，他叹气的次数就增多了。这小子看着乖巧，其实也不好教啊。
唐三乖乖地重新趴好：“请老师责罚。”
夹着风声的十下，又抽在了那两团红肿的肉上，山上加伤，疼得唐三眼前发黑，可他愣是一声不吭，都忍了下来。
大师安抚地摸了摸唐三被冷汗浸湿的头发，示意这场惩罚的结束。
唐三缓了几下，低声道：“谢老师责罚。”
大师按了按唐三的腰，将试图起来的唐三按了回去，顺手在他头上敲了一下，没好气的：“上药！乱动什么。”
“老师，小三自己来吧。”唐三红了脸。
大师不理他的话，自顾自的处理唐三的伤，轻轻的揉按上药，道：“熬夜伤身，以后都不可这么做，我会重新计划一下你的学习时间，再敢熬夜就把你屁股抽烂！”
“小三知道了，谢谢老师。”唐三的脸更红了。
大师嗯了一声，“今天一天就在我房间里补觉吧，学校那边我已经给你请好假了。”
“谢谢老师。”
“再说谢就揍你。”大师吓唬他，唐三果然乖乖闭了嘴。大师笑笑，抖开一旁的被子给他盖上。
唐三趁大师不注意，偷偷将手伸进被子里，将裤子给提上。
“嘶……”
大师在一旁看书，假装没有看到。

请假条：
楼主开学了，本文暂时停更。
下次更新时间不定。
高三不易，望多理解。
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