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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想班级】【原创】烟云(古风 师徒 f\/f)

楼主:檐下阶前  时间:2019-09-13 21:05:51
【梦想班级】【原创】烟云(古风 师徒 f/f)


楼主:檐下阶前  时间:2019-09-13 21:05:51
一楼敬度娘,,,大哥被再删我了呜呜呜 ,,

楼主:檐下阶前  时间:2019-09-13 21:05:51
我真的是个纯洁善良美丽的好楼主,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呜呜呜

楼主:檐下阶前  时间:2019-09-13 21:05:51
我先把之前的文放一下嘻嘻嘻

楼主:檐下阶前  时间:2019-09-13 21:05:51
第一章
“辰儿妹妹。”一个十岁大小的小男孩爬在竹篱边向院内的小屋轻喊。啪嗒!从侧面的小屋里探出一个粉雕玉琢的小脑袋,黑白分明的眼珠带着皎洁和惊喜向外望去。小男孩抬抬手,用粗布衣服草草地擦了擦汗,示意女孩出来。女孩向四周望了望,忙推开门小心翼翼地跑了出去,打开了用紫竹编成的竹篱。
女孩推开门,眼里透着期待的光芒:“青哥哥,可有什么消息?”周青一笑:“辰儿妹妹,我打听过了,我娘二舅的儿媳妇在县城里卖绢布制衣,近年我们两家走得近,你若去了,他们看在我的面上,定会与你便宜些。”亦辰欣喜地低声欢呼,便扯上周青的衣袖:“好哥哥,那我们现在出发吧。”周青犹豫地瞧了她一眼:“我自是没问题,可你就这样去县城,不与你师父说一声?她可是不许你私自出走的。”亦辰一阵心虚,但又故作轻松地向周青笑道:“我师父这两天去邻村游医问诊了,过几天才回来呢,咱们快去快回,定能在明日太阳落山之前回来。”周青犹疑了一会儿:“可是辰儿妹妹,你有足够的银子吗?”亦辰松开了双手,眼神游离了片刻,终是鼓起勇气趁周青不注意在身后悄悄捻了个诀,一锭银子出现在了亦辰手上,她将银子从身后拿出,举起展示给周青:“怎么样,这可是我存了一年的积蓄,今日便拿出来,给我师父过生辰。”周青笑着无奈地摇了摇头:“真拿你没办法,咱们走吧。
两人在村外找了位顺路的老伯,便乘着驴车向县城赶去。
两人入城后便匆匆采买,亦辰为师父挑了一件素色缀粉的裙子,抱在怀里宝贝一样护着,只为给师父一个惊喜。二人见天色已晚,在城中投了个小栈歇了一晚,第二日便匆匆赶回村子。
二人回到村子已是正午,亦辰将裙子塞给周青:“青哥哥,这裙子先放在你这儿可成?我怕我拿回去便被师父发现了。”周青接过用布裹得严严实实的裙子,点点头:“放心吧辰儿妹妹,我定会好好保管,到时你到我这儿来取便是。”亦辰欣喜地笑笑,笑容中绽放着让周青移不开眼的光芒:“那就谢谢青哥哥啦。”周青有些脸热,赶忙催促:“快回去吧辰儿妹妹,你师父回来可就不好了。”亦辰点点头,告别了周青,便向家中走去。
亦辰哼着小曲悠闲地向家中走去,心情是真真不错。当她走到家门口时,发现本该紧闭的远门却敞开了,院里主屋的门也打开了,亦辰身后一紧,心道不好,连忙向院内挪去。

楼主:檐下阶前  时间:2019-09-13 21:05:51
第二章
亦辰挪到屋前,将小脑袋探进屋里小心翼翼地打探,只见自家师父一身玄衣,坐在案前,纤手轻捏着紫砂烧制的小巧的茶杯,茶香萦绕,轻烟袅袅,一双凤目微阖,似在闭目养神,却散发出足以冷冻整屋的冰冷气场,案前静静安放着一把紫黑色的檀木戒尺。亦辰心脏一跳,忙缩回了脑袋,躲在门外踌躇不前。
倾夜自是察觉到了自家不省心的徒弟踌躇在门外,她强压下一口怒气,按了按将要跳起的青筋,双目微启,冷声向门外:“躲在门外做甚,还不***进来!”亦辰听见自家师父清冷的嗓音,自是明了师父动了真怒,便不敢拖延,硬着头皮挪进了内室,不敢抬头瞧师父,只能低下头乖乖跪好,双手背在背后绞着衣角。

倾夜看着徒弟一副视死如归,并没有任何要解释认错的打算时,心中更是火起,她告诫自己万不可失手打死了徒弟,便用力把玩着手中的茶杯,不多时,便听见茶杯碎裂的声音。亦辰听见此声,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心道自家师父的手劲是越来越大了,怕是一会儿自己也是难挨。倾夜一双凤目打量着徒弟视死如归中带着一点恐惧的神情,心中既是好笑又是好气。她的玉手轻轻拿起戒尺,在手中把玩着,冷冷地看着亦辰:“既没有什么好说的,那就撑到案上,为师慢慢与你讲。”亦辰一惊,心里的恐惧立刻释放出来:“师父!别别别!辰儿有话说,是辰儿错了,辰儿认错!”倾夜古井一般的眸子透出不耐,清冷的嗓音中带了一丝怒意:“如何?听不懂为师讲话?”亦辰无法,只能屈服于自家师父的威严之下,慢慢地蹭到了案上,手肘撑着桌子,臀部微微翘起。倾夜站起来,姣好的身材修长秀丽,她一把扯下亦辰的外衣,褪下她的裘裤。亦辰感到身后一凉,双颊一红,又不敢反抗,只得将绯红的小脸埋在臂弯之中。

啪!戒尺划过空气,重重地吻上了臀部,顷刻变显出一条红肿的凸痕。啪!“啊!”又是不收力的一下,亦辰咬着牙,还是不觉哭喊出来。“为师可有告诫过你不可私自出走?!”亦辰疼地还未缓过神来,又是狠厉的一下。啪!“说话!”亦辰忍着泪水,抽抽噎噎地回答“说,说过。”啪啪啪!连续三下抽在同一个地方,臀上瞬间肿起半指厚的肿痕,透着点点青紫。“呃……啊,,,师父……疼,,,”泪水再也包不住了,决堤般地流了下来。“那你竟还有胆子跑出去,为师不在家中,你便这般胡闹!看来还是之前为师罚得轻了!”啪啪啪啪啪!不收力的五下均匀地照顾到了整个臀部,亦辰疼得支撑不住,滑落下桌子跪坐在地上。倾夜手上一颤,但还是将戒尺抽上了亦辰的手臂:“起来!”亦辰抽泣着,护着身后:“师父别打了,辰儿真的好痛,辰儿知错了,呜呜呜……”倾夜冷哼一声:“这才哪到哪,有胆子做,没胆子承担是吗!”说着便提起亦辰,一把按在案上:“不仅出走,你竟然还私自使用法术,你可知这样有多危险!”啪啪!又是狠厉的两下,亦辰觉得身后火辣辣的,似乎要炸裂一般。“凡间不比魔界,不是你为所欲为的地方,若让有心人察觉到你的存在,到那时你该如何自处!”啪啪啪!亦辰伸手挡在身后:“辰儿知错了师父,辰儿真的不会了!”倾夜将她的双手反扣在背上,“若今日不与你教训,你必有再犯!”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连续十下,让本已经重创的臀部更是青紫交加,亦辰疼得说不出话,放声大哭起来。倾夜扬起戒尺,还要再打,但瞧着自家徒弟的臀上已是青紫不堪,还是狠不下心,将亦辰抱下书案。

倾夜将小人抱回房间,安放在榻上,亦辰抽泣不止,但也不敢大声哭闹再让师父心烦。倾夜掀起小徒儿的衣襟,仔细查看着伤势,只见小人的臀上一片姹紫嫣红,更是有一条条叠加交错的棱子横在臀上,缀着点点青紫。倾夜眉宇间显现出一丝心疼,掏出伤药,轻轻抹在小徒儿的身上。亦辰感到身后一片清凉,身后的火辣被自家师父温柔的动作减缓了不少,她抹了抹脸上残留的眼泪,小声地说道:“师父……今日之事是辰儿的错,辰儿不该贪玩跑出去惹师父生气。”倾夜手不可察觉地一顿,转眼又继续着手中的动作:“师父今日罚你,不是因为你贪玩。私自跑出去,你可知有多危险,不仅如此,你竟使用法力,若被人探查到了你的灵力,我们必会被追杀。为师今日就是要让你记住,不可再任意妄为。”接着手中加了几分力,揉按着硬块。亦辰不觉呼痛出来,倾夜抚了抚小人的背,算作安慰。“那……师父可还生气?”亦辰将头埋在被子里,咬着牙小声地问。倾夜将小徒弟轻搂在怀里,抚摸着小人柔顺的青丝:“只要你乖乖的,师父便不生气。”亦辰轻嗅着师父怀里好闻的香味,将身子向师父怀里又拱了拱,哼哼唧唧地撒着小娇。倾夜看着徒弟的小动作,只觉好笑,轻抚着说:“好了,好好休息会儿,为师为你做饭去。”亦辰闻声,乖乖地从师父怀里钻出来,把自己放到被窝里。倾夜理了理衣衫上的褶皱,便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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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亦辰蒙在被窝里,细细摩挲着自家师父留下的暖暖的余温,心中庆幸着师父没有仔细盘问自己外出为何。想象着师父穿上自己精心准备的衣裙婀娜美丽的样子,便不觉笑出声来,便觉就算挨打也值了。

倾夜走到外间,坐在案前,为自己添了一缕茶香,轻呷了一口,细细回忆着自家徒儿的伤势,竟是有些心疼,但无一丝后悔之意,自己在自家徒儿的管束上,是极为较真严厉的,对错分明,从不手软,每一下都是十成十的力,是能让小孩记住的,所以心疼归心疼,无论如何还是得罚的。倾夜正想着,房间中骤现一红衣女子,如瀑的长发衬着如玉般无瑕的肌肤,一身红衣包裹着玲珑有致的身材,眉眼中散发着妩媚的气质,正倚在墙边,更显妖娆。“你明知你那宝贝徒儿是为了给你买贺礼才溜出去,怎的还忍心打得她下不来床?”华夜轻声开口,嗓音慵懒妩媚。“总之打的不是你徒儿,打死了也不干你事。”倾夜并不抬头瞧一眼,依然闭目品茗。“真是个狠毒的女人。”华夜见倾夜不理会她,便走上前一并坐在案前,为自已倒了一杯茶,“我可是辰儿的师叔,如何也有过问她的权利。――你这是什么茶,如此粗劣,你竟也喝得下去?”倾夜终于睁眼斜睨了华夜一眼,劈手夺过她手中的茶杯:“喝不下便别喝,省得玷污了你高雅的玉唇。”“你便如此对待你师妹?”“你总是不记得该唤我什么?”“你!……行吧师姐,从小便被你欺负惯了!”

倾夜不再理会华夜气得眼红的神情,淡淡道:“那群老头子可有何动作。”“他们一直在追查你们的行踪,不过有我在,那群饭桶是寻不到你们的。”华夜正了正神。“如此便好,切记万不可让那群白眼狼知晓了辰儿的身份。”“我自是明白的。”“那么……魔界便辛苦师妹了。”“这是我的责任,师姐不必如此。”谈到魔界,原本嬉闹的两人仿佛换了一层脸皮。

“不过师姐,这村里叫周青的一小子似乎对咱家辰儿图谋不轨哦。”华夜还是回到了那副不正经八卦的模样。倾夜闻声,轻呷一口茶,若有所思:“这世间,三界鼎立,仙,魔,人,是三个独立的个体,三者同道殊途,终是不能走在一起,凡人与魔是如此,仙与魔亦是如此……但是……多么睿智的她,如何却不懂这个道理呢……”倾夜又陷入了对故人的回忆中,她不觉叹息沉思,心口隐隐作痛。华夜见状,轻叹一口气,便知师姐又开始回忆故人,其实对于华夜来说,那位故人又何尝不使她遗憾痛心呢。

此时的亦辰将小脑袋蒙在被子里,边轻嗅着师父留下的好闻的余香,边暗自腹诽着师父下手真重,虽上过药,可是稍动便是一阵似深入骨髓的痛感,她耷拉着小脑袋,思索着两天后应该怎样忍着疼痛溜出去拿回裙子,她越想越委屈,明明是为了师父,却招来这人的一顿好打,疼得死去活来还瞒着她做好事,我真真是孝顺,师父以后可得领情!她默默心疼了一下自己,也豁然觉得自己的形象变得无私高大许多,心中生出了一丝小骄傲。(倾夜:……骄傲!???)

亦辰正想着,突然门被用力推开,忙把小脑袋钻出来,黑白分明的眼睛向门口处探寻。只见华夜逆着光,哐当一声推开门,向门内留下一剪妖娆而神秘的身影,亦辰闻声一抖,只觉这人扰了清净甚是讨厌,努力分辨着这影子是何人。华夜看着师侄一愣的眼神,以为小师侄被自己帅气而华丽的出场所震撼,正得意间,脑门上挨了一记爆栗,抬头一看,竟是倾夜手持折扇,甚是不耐地敲了她一记:“扰我徒儿养伤清净。”华夜甚是不满,要再辨,倾夜不耐地瞟了她一眼,也不敢再理会,径直走向亦辰的床:“辰儿还疼吗,等你伤好了,师叔便带你出去吃酒。”亦辰一见是师叔,眼中一亮:“好啊好啊,甚久不见师叔,辰儿可想念你了!”华夜在她床边坐下,摸了摸亦辰的脑袋,只觉毛茸茸的触感真真是不错。“你便带坏她吧,大不了我多揍她几次。”倾夜站在门外幽幽地看着两个悄声密谋的同党。亦辰闻声,一脸委屈,师父什么时候也不忘欺负自己。“无妨无妨,揍的也不是我。”华夜轻笑,亦辰小嘴一撅,别过头,不想理会这两个坏人。

倾夜轻移莲步,清冷的容颜中含了一丝笑意,行云流水般把坐在榻前的华夜拎开,自个坐上榻,变戏法般拿出了一包用油纸包好的桃酥,“瞧,为师给你带了什么。”“哇,是福禄记的点心!”亦辰不顾身上的伤痛,钻出被窝,接过点心,轻轻撕开渗着点点油迹的纸,用小手拿出一块金黄饱满的桃酥递给师父,倾夜向来不爱吃这些甜腻的食物,揉了揉小孩的头,推辞了,示意小孩自己吃。亦辰便狼吞虎咽起来,吃得很满足。“没我的份吗?你也太偏心了”华夜站在一旁幽幽道。倾夜正笑意满满地望着自家小徒弟狼吞虎咽的样子,闻言便收敛了几分笑意:“你是想与小孩子抢东西吃?――你可以出去了。”语气中带着几分嫌弃,华夜气结,愤愤地走了出去。

倾夜边让小孩吃着东西,边再次仔细地查看了

楼主:檐下阶前  时间:2019-09-13 21:05:51
倾夜边让小孩吃着东西,边再次仔细地查看了一下小徒儿的伤势,倾夜配的伤药很管用,臀上的肿块已经消了大半,只是还有些许青紫狰狞在臀上,倾夜威胁似的拍了拍小孩的臀:“若再有下次,为师定要打断你的腿。”亦辰正专心致志地享用着没事,听到师父恶魔般的话语差点没被噎住:“咳咳,师父,徒儿自然是不敢了。”倾夜瞧着自家小徒儿唯唯诺诺的样子,只觉好笑,满意地揉了揉小孩的青丝:“乖,吃完便睡一觉。”

倾夜走出房间,发现华夜正不满地望着自己,倾夜瞧着她,缓和了几分神色:“快回魔界吧,否则那群老东西又该兴风作浪了。”华夜妩媚的眉目中透出一点无奈:“你们呢,你们准备何时回去?辰儿本应是锦衣玉食,可如今连几块桃酥也能让她高兴成这个样子?”
倾夜深深地叹了口气:“再给我一段时日,等辰儿足够强大时,方可归去。”

“你可知道,你作为魔君无故消失两百年之久,宫中上下,人心不稳,西方有涅风之兵祸,南方有百年之饥荒,北方有仙界的虎视眈眈,宫内亲王各怀鬼胎,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师父最在乎的魔界毁于一旦吗!”

“呵……她最在意的,从不是魔界……”倾夜冷笑一声,一丝悲凉涌上心头,她倾夜最在意的人,是记忆中那个温柔如水,威严如山,养她长大,授她功力的那人,她本以为那人会永远睿智无双,可是……那人爱上了不该爱的人。

“不必再说了,我答应过她,要护辰儿长大,而魔界的那群老东西,怎会让辰儿这样血统有异的人有立足之地!两百年前的那场刺杀,我不想再重演……只有待辰儿足够强大,她才能得到这些本该属于她的东西……”

楼主:檐下阶前  时间:2019-09-13 21:05: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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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麻烦,,,我等下还是发文字吧呜呜呜

楼主:檐下阶前  时间:2019-09-13 21:05:51
看图片的话大家要查看原图才能看完全部嘤嘤嘤Ծ‸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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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许是前几日亦辰的礼物让倾夜甚是欢喜,连声音都温柔了几分,亦辰也十分享受师父温柔以待的日子,日日腻着师父,早已将师父往日的威严抛到了一边。倾夜心中却不是滋味,她瞧自家小徒儿听话乖巧的模样,心中酸涩,自己往日待她过于严苛了,她毕竟还是个孩子,本该是最天真烂漫的年龄,但是,她身上担着的,是整个魔族啊。


老槐下,一个矫健的身影举剑飞舞,她发力跃起,一身青衣随风飘动,剑气纵横,顷刻院中之物随之抖动,剑锋一扫,院中物皆被抛出,正在认真观察师父招式的亦辰被突如其来的剑气横扫倒地。槐下身影收剑,一身青衣随还未消散的剑气飘曳,甚是神秘而美丽。倾夜瞧着倒在地上的小徒弟,莞尔一笑,如墨的青丝随风飘起。“师父,您的剑法也是太厉害了些。”亦辰拍拍身上的尘土,爬了起来。倾夜揉了揉小孩的头,回身向屋里走去。

亦辰不解,师父明明要教我剑法,怎的就进了屋。倾夜走进里屋,翻开地上的暗格,取出一个暗红色的沾满灰尘的木盒。她轻轻地擦拭了一下木盒,运起法力,盒子竟自己打开了。倾夜取出盒子内的东西,是一把银黑色的长剑,刃尖的黑色间覆着一层暗红的血色,倾夜取出剑鞘,将剑装入,拿出了房间。

亦辰见师父手中多了一把从未见过的黑漆漆的剑,甚是好奇。倾夜走到亦辰面前,抚了抚闪着暗光的剑鞘,用双手将剑郑重举起。“此剑为墨血,由上古魔族之圣用黑龙之逆鳞与魔圣圣血千年淬炼而成,此剑灵力深不可测,可召唤魔龙,能发挥出多少,取决于使用者的修为,为魔族传世之剑,今日为师便将此剑赠予你。”“墨血……徒儿知道墨血,此为传世之剑,徒儿何德何能……”亦辰被师父突如其来的郑重吓住了,她不明白师父为何要将此剑赠予自己,这把剑的主人的应是历代魔君,它的主人,应该是师父啊!“你记住,无论何时,你的肩上担着的是整个魔族,你要用好此剑,护好魔族!”倾夜古井般的眸子中出现了火一般坚定而热切的眼神,“跪下。”亦辰心中有些乱,她不明白今日师父为何说这些,她乖乖跪下,不解地望着师父。“记住,魔族是你的使命。”倾夜郑重地将剑递给了亦辰,墨血剑刚接触到亦辰的双手,便闪出暗红的奇异光芒,倾夜见状,内心慰然,这,便是血脉吧。

魔族的少主与未来回归了,而倾夜真正的使命,才刚刚开始。



两年后

老槐下,一个不大的女孩一袭白衣,手持一把黑色的长剑,翻飞舞动,一招一式虽不复杂,但小孩却做地极为认真,额上已浸出细密的汗珠。
槐树花香下,倾夜手持一柄折扇,坐在绿荫下注视着小孩的每一个动作,身畔是半壶冲好多时的云雾。
“出剑要快,下盘要稳,你的招式太软了。”倾夜望着小孩已经累地满脸通红的样子,并没有让她停下来的意思。亦辰抹了抹脸上的汗水,瞧着自家师父悠闲品茗不为所动的样子,心中甚是不平,自那日后师父便开始传授自己武艺,两年来日日早起练功,练到四肢瘫软,晚上竟还有劳什子的功课,每日将自己折磨的死去活来,但每次看到师父手中那把漆黑的戒尺,却怎么也不敢懈怠一分,亦辰偷偷咽下心中的委屈,继续重复着手中的动作。

“重来。”倾夜第无数次说出这句话。“师父,这两个招式辰儿都快练了两年了……”亦辰累得双臂酸胀,不由得停下来委屈地望着师父,师父这两年来除了让自己练习基本功,就学这一两个招式,自己都快练吐了,师父却偏偏是不满意。倾夜抬眼看了看愤愤不平的小徒弟,放下手中的茶杯,不知从哪里抽出了那把噩梦般的戒尺拿在手中,警告似的瞧了她一眼:“继续。”亦辰撅了撅嘴,极不情愿地举起了剑。

倾夜起身,一身青衣随风而动。她走到亦辰身前,瞧着她无精打采的动作,照着手臂就是狠狠一戒尺:“用力!”亦辰吃痛,差点没有握住剑,正缓过来间,腿上又挨了扎扎实实的一记。她再也受不了腿上的酸胀和疼痛,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亦辰心中一惊,忙站起来,不敢面对师父严厉的眼神。倾夜看着小孩诚惶诚恐的样子,心中默叹一口气,辰儿到底还是年幼了些。“为师知道你觉得枯燥,但最基本的功法才是最重要的,习武的苦,为师何尝没有尝过?为师修炼了数万年,才达到今日的阶品,而你才刚开始两年,就承受不住了?”倾夜古井般的眸子中,既有严厉,又带着几分不明显的心疼,倾夜总是习惯于将自己心软的一面藏起来,却总使得自己为难而痛苦,而她明白,辰儿虽小,但只有迫使她快快长大,才能担负得起她肩上的重担。

楼主:檐下阶前  时间:2019-09-13 21:05:51
“对,对啊。”亦辰红着脸回答。“那行,今日我自个上山砍柴,回来给你带个惊喜!”周青哈哈一笑,眼里满是兴奋。周大娘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夫啊,你看看你儿子,这小子见了辰儿就忘了爹娘。”周大叔笑笑,又往周青头上拍了一下。


魔宫内,倾夜换着朝服。“该准备的都备好了吗。”华夜一身血色华服,为倾夜整理着衣装:“万事俱备。”倾夜满意地冷笑几声,古井般的眸子深幽莫测,暗藏杀机。

“参见君上!”殿内众臣俯首行礼。倾夜缓缓走进殿内,一举一动尽散发着强烈的气场,她冷冷地扫视着跪在脚下的众臣,眸中是睥睨众生的不屑与冷冽。众臣埋首看似忠诚,却各怀鬼胎,波涛暗涌。他们看着眼前玄色镶边的裙摆缓缓移上了宝座,大气一松,皆站起,低头面对座上之人。

“本君听说,我练功走火入魔,竟然死在了玄武洞。”倾夜斜倚在座上,打量着下方众臣,不禁冷笑,“听说珈罗亲王最早知道此事?”众臣皆不敢出声,低头不敢多说什么。“君上恕罪,臣当时看走了眼。”“放肆!”华夜怒视着珈罗。“罢了,本君就当是个玩笑话。不过众卿以后若有什么笑话,定不要背着本君讲啊。”倾夜笑了笑,眼中却是一片冷意,这个老东西,竟是越发猖狂了。“谢君上恩典。”珈罗面色不改叩首谢恩。“君上的宽容大度,臣佩服不已,只是过于宽容,怕是会助长不正之风啊。”座下华夜开口,声音清脆柔和,却一下一下打在众臣的心上。“华将军这是何意?”离华夜不远的心腹之臣黎城不解地问。“这……我……”华夜一副后悔自己说错话的样子。倾夜心中冷笑,摆了摆玉手:“师妹这是有话说?尽管道来,本君做主便是。”


华夜深吸了几口气,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从怀里掏出一本发黄的账本。“近年来南方饥荒,魔界开仓放粮,赈灾之银两与粮食从未断过,却未见成效,臣不解,便暗中派人寻访,不曾想竟找到了此册账本。”华夜将账本呈上,倾夜拿起账本,翻了几页,脸色却是越发冷峻。

殿内各人面面相觑,不时交头接耳一番,猜测何人于这账册有关。珈罗面色如常,心中却已是怒火中烧,他身旁主管此次赈灾事务的洛费已是一身冷汗。“你如何办的事!竟能让这个女人抓到把柄!”珈罗尽力压住因为愤怒而颤抖的嗓音。“知道此事的所有人我都清理干净了,这,这怎么可能呢!”洛费擦了擦脸上的冷汗,全身因为害怕而颤抖着。“珈罗大人,我这可是为你办事!你可要保我!”“你让我如何保!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你……”

话音还未落,一本账册便砸到了洛费身前,两人抬头,竟见倾夜似笑非笑地凝视着他们:“费洛大人,你如何看待此事?”费洛扑通一声跪下,俯首不敢直视倾夜:“君上恕罪,此事是臣的失职,竟未察觉出有人贪赃枉法!”倾夜手中一杯清茶,青花素胚的杯盖轻抚杯中茶香,眸子里散发的冷意让人似浸入了冰湖:“费洛大人,这可不是贪污银两的账本。”费洛一愣,双手颤抖着翻开了面前的账册,看了一眼,便立马定在原地,冷汗从额上滑下。这本账册,正是自己与珈罗互通财产的记录,而这些银两,皆是赈灾银两和大肆的苛税。这本账册本应在书房密室内,怎的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敢置信地望向倾夜,眼中满是震惊和恐惧。

珈罗站在一旁,见费洛面色异常,心中猜到了几分,夺过他手中的账册一瞧,果不其然!心中的怒火似要迸发出来一般。倾夜冷冷的瞧着这两人的动作,轻枕着头似笑非笑地问道:“珈罗不愧是大族啊,竟需要如此庞大的开销吗?”珈罗心中一跳,果然今日这女人还是冲着自己来的。他脸色一变,脸色铁青地指着费洛:“你……你……,你不是说这是你的私产吗?”他慌忙跪下,诚惶诚恐地面对着倾夜:“此前费洛只说这是他的私产,转借与我周转,因着已同僚数万年,臣也没有细查,这才……。”像珈罗这样的世家大族,都会有私营的产业,需要大量资金周转并不奇怪,这老东西还真是狡猾。倾夜轻呷一口茶,缓缓道:“看来费洛大人的确是富可敌国啊,如此巨款借出竟是眼也不眨的。”倾夜的一句富可敌国的帽子压下来,沉重得让费洛几乎喘不上气,他俯身紧贴在冰冷的地上,冷汗已在地上留下一圈水渍。“臣不敢,臣祖辈世代官商,累下了一些薄底,较于君上却是无法相比的。”果然都是老臣,老奸巨猾说话滴水不漏,然而养虎为患这样的事,倾夜做不得,有人却做得。
倾夜沉默了许久,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殿内一片肃静。站在群臣中的费蒙是费洛的嫡长子,亲母早亡,费洛随即续弦,后又产一子,与费蒙针锋相对,日子很是难过。费蒙刚步入仕途,不及他父亲的油滑和老道,站在群臣中瑟瑟发抖,束手无策,他脸色惨白,不断地淌着冷汗,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一下跌坐在地上。群臣转头望着他,心中揣测万分。费洛见状,心中咯噔一下,这个逆子!
倾夜见费蒙失仪,脸色变了几分,随即冷

楼主:檐下阶前  时间:2019-09-13 21:05:51
今天晚上把之前的补完嘻嘻嘻

楼主:檐下阶前  时间:2019-09-13 21:05:51
倾夜见费蒙失仪,脸色变了几分,随即冷笑:“小费大人这是怎么了。”费蒙立马跪在地上,不敢抬头:“臣……臣……臣……”倾夜不耐:“有事就奏!”华夜见状走过去,抬起他的头:“你可是想到了什么?”费蒙闻言使劲摇头:“臣不能说!”“一旦你父亲定罪,死的不是一个费洛,还有整个费族,你若想活命,若想让费族活命,你就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华夜紧逼着费蒙。费蒙闻言身子一沉,暗红的眼瞳闪现出暗芒,似剑一般恨恨地刺向华夜,完全不似刚才的软弱模样,华夜并没有回避他的目光,眼中是不易察觉的威胁与警告,费蒙的躯体不受控制地抖动起来,终是捏紧了衣角,神色恢复惶恐,颤颤巍巍开口:“臣那日看见……看见一个黑袍裹身的男人偷偷走进了父亲的密室,臣一时好奇,就悄悄尾随,瞧见他在案上留了一封信便离去。臣偷瞧了那封信,竟是,竟是……”费蒙匍匐在地,欲言又止。前面费洛早已脸色铁青,什么密信,什么黑衣人,他费洛何曾见过!这个逆子,又在捅什么幺蛾子!“逆子!我何曾收到过什么封密信,你不要血口喷人!”费洛恨不得立刻杀了这个逆子。“父亲!那封密信,便是那西域反贼涅风与你互通的证据!您为何要做出这样不忠不肖之事!”费蒙终是憋不住,脱口而出。费洛一个箭步充上前,狠狠给了费蒙一个耳光,费蒙只觉一阵眩晕,嘴角有温热的液体流出。“满口胡言!我何曾做过这样的事!”费蒙擦了擦嘴角的血,眼中闪过一丝不可察觉的冷笑,只是一瞬便神色如常,低头痛哭:“父亲,儿子句句实话,为了蒙族,恕儿子不能隐瞒了,您早些回头吧!”


费洛气极,因愤怒无法控制住身体的抖动。“既然你说有密信,那么证据呢!”费洛指着费蒙的鼻子大叫。坐在上首的倾夜开口:“费洛大人实为魔族的肱骨之臣,仅凭一面之词也未能定罪。至于是否有证据,本君派人一搜便知。”费洛一怔,既然倾夜能从自己的密室中取出账册,自然也有本事放一封密信在里面,如今费洛是否通敌并不重要,而倾夜要动他已是易如反掌。不,这个女人不一定是要杀他,她是想要借他的手牵出真正通敌的珈罗。费洛只是珈罗的一个下属,也只是倾夜可利用的一颗棋子罢了。费洛望向上首那个冷若冰霜的女子,竟是揣摩不透她的心思。


不管倾夜如何想,费洛自保的方法也只有供出珈罗了。而珈罗早已看清了这一切,若倾夜搜查费府,搜查出来的恐怕不止有那封密信,还有珈罗通敌的罪证。若费洛为了自保,也定会出卖自己。如何看自己都是死路一条,这个女人,可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只是珈罗从不会坐以待毙,想除掉他,恐怕还没这么容易。


“你竟会做出这样的事!我真是看错你了!”珈罗赶在费洛开口前痛心疾首地指着费洛。费洛一怔,他立刻明白过来珈罗要弃卒保帅了,他气极,内心一阵悲凉。“做出这种事的本是你!”费洛推开珈罗指着他的手。珈罗摇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为何要如此做!我乃三朝老臣,乃先王之皇叔,我与先王血浓于水,对魔族忠心不二,我与我手中十万将士,皆愿为了魔族血染沙场!而你与我同僚多年,竟未有一丝忠心,真是天理难容!”倾夜脸色未变,眸中却闪过一丝冷笑,珈罗这是在提醒自己,他是宗亲,代表着宗室的尊严,手中还有十万兵权,倾夜不是想动他就能动他的。


“你给我介绍了西域的生意,我信任你,你为我筹措资金,就是为了掩人耳目,为涅风输入资金!”珈罗摇头,痛心疾首。珈罗在西域有产业是真的,所以他并不怕倾夜查到什么。费洛闻言,恨不得立马杀了珈罗,可惜他只是两个强者的棋子,生死全在他人的一念之间。“君上,珈罗便是涅风的幕后支持者,您只需一搜便知!”费洛并未理会珈罗,转头禀告倾夜。倾夜思索着,她十分知晓撼动珈罗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她本就不抱有今日就除掉珈罗的心思,况辰儿还未长大,除掉珈罗必定会引起大的风浪,在辰儿长大之前,应一切求稳。她今日能做到的,也只是让他出点血罢了。“这……”倾夜做出为难的样子。“满口胡言!臣的忠心日月可照,君上不能信了小人的谗言啊!”珈罗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痛哭起来。这个老家伙还真能演,倾夜冷笑。“君上,珈罗早已对王位虎视眈眈!”“你住嘴!你的心是什么做的,竟要如此污蔑忠臣!”珈罗以头抢地,心痛难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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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夜望着珈罗浮夸的演技只觉反胃:“本君也想看看费洛大人的心是如何做的呢。”她决定先砍掉珈罗的一只臂膀。“若费洛大人的心是红的,本君便信了你。”倾夜冷冷地望向费洛。费洛闻言身体一抖,跌坐在地上,魔族人的心,从来都是黑色的,这女人怎会如此恶毒!“珈罗亲王,你帮本君看看如何?”倾夜似笑非笑地望向珈罗。珈罗面色如常,内心早已是怒火中烧,若他今日亲手杀了费洛,便会断了财产来源,且定有人会趁机兴风作浪,批判他残害下属,毫无人性,必定会损失不少支持者。这个女人真是狠啊。“怎么?不愿意?”倾夜轻轻摩挲着修长的中指,眼中杀机无限。


“臣遵旨!”珈罗低头,眼中是不可见的阴暗。珈罗一步一步走向费洛,慢慢蓄着灵力,只见黑色的气流在珈罗身边飞舞,气场直逼全殿。当珈罗准备发功时,费洛闭上眼,准备受死。“慢着!”倾夜清冷的声音砸在所有人心上,珈罗不由得逼回灵力,强大的气流在他身体里游走,不得已强行镇住,经脉似快被震破了一般,一口老血从珈罗口中喷出。他稳住气息,充满恨意地望向倾夜。华夜望着珈罗的模样,终是憋不住笑,噗嗤笑了出来。倾夜斜睨了华夜一眼,又转头似笑非笑道:“珈罗亲王内力强大,运起功来怕是会震破了本君的宫殿。本君有一个好方法,可省了亲王的力。”倾夜摆摆手,有人提了一桶充满甜蜜芳香的液体,众人见状议论纷纷,这竟是蜂蜜。接着又有人提了一笼子蚂蚁,摆在殿上便退下了。

“本君听闻费洛大人爱吃甜食,今日本君便赐你一桶。”费洛眼中满是惊惧,他不知道倾夜要做什么:“君上,士可杀不可辱!”倾夜冷笑:“辱?费洛大人怕是想多了。只需在你身上划出七七四十九道伤口,涂上蜜糖,蚂蚁自会来啃食,当你的躯体被吃完时,你的心便会显现出来。如何,珈罗亲王,这方法可还省力?”珈罗没有想到倾夜竟会想出如此恶毒的法子,万蚁噬身之痛是何等闻所未闻的酷刑啊!


珈罗无法,只得握着华夜递上的匕首走向费洛。倾夜坐在上首用素胚的杯盖轻轻搅动着清茶,不再理会下方传来的利刃与血肉摩擦的声音与惨叫声。过了许久,珈罗停下刀,望着满身是血的费洛,双手颤抖地在每一道伤口上涂上蜜糖。他狠了狠心,将一笼子蚂蚁倒在了费洛身上。他别过头去,不想看到费洛因剧痛和恐惧扭曲的面庞,和周身黑压压疯狂噬咬的蚂蚁。珈罗只觉周身被突如其来的剧痛包围,片刻黑压压的大群蚂蚁便向他的头逼近,他一脸惊惧,恐惧地大喊出声,只是片刻,整个头颅便被包裹,包住了他惨烈的叫声。在他被黑色包围前,他只看到了费蒙眼中的冷笑,和上首倾夜事不关己的神情,他挣扎着,只是再也不可能起来。


群臣望着这一幕,皆是手脚冰凉,腿脚发软,饶是久经沙场的武臣,也对这样血腥的场景感到一阵阵反胃。倾夜很是满意群臣的反应,她抬头,斜睨了一眼不住颤抖着的被黑蚁包围的只剩下骨架的费洛,似笑非笑:“看清楚了吗?”珈罗擦了擦脸上的冷汗,忍住恶心瞟了一眼费洛:“是黑色的。”倾夜扶着华夜的手,轻移莲步,笑道:“很好,我信你。”慢慢地走出了大殿。群臣目送着倾夜的背影离开,终是松了一口气,跌坐在地上不住干呕。

倾夜走后片刻,便有随侍的总管前来传旨:“费洛犯有通敌之罪,本应抄家流放,君上仁慈,念其年老功高,现已伏法,遂革其财权,后辈不可再监国库。其子费蒙,年少忠主有功,遂费洛爵位传与费蒙,并入尚书台。”话音刚落,全殿哗然,费洛似乎才是这件事最后的赢家,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快意与冷芒,父亲啊,你终是倒在了我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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珈罗捏紧了双拳,两眼直勾勾地盯住费蒙,似要将他射穿一般,如今他失去了一大臂膀,今后的路怕是更加难走,但他终有一天要让倾夜意识到与他作对的后果。他恨恨地朝费蒙冷笑几声:“走着瞧。”便走出了大殿。费蒙起身,目送珈罗离去,眼中暗芒闪现:“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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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殿内,华夜服侍倾夜脱下朝服。“真是便宜了费蒙那小子。”华夜整理着倾夜的衣襟。“罢了,费洛偏爱小儿子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如今他也是作茧自缚。至于费蒙,是个聪明孩子,只不过过于聪明,对我们来说可不是好事。”倾夜云淡风轻地笑笑。“你就不怕他成为下一个珈罗?”华夜打起帘子,扶着倾夜出去。“在他成为珈罗之前,自有真正的珈罗来收拾他,这两人互相牵制着,我也能喘口气。”倾夜坐在案前,未自己添了一杯茶,“魔界的茶果不如凡间。”倾夜轻呷了两口便放下。“魔界之后的日子,还是要靠你照应着了,辰儿还在凡间,我得赶回去了。”“魔界有我,你便不必太过挂心了。”说着,倾夜便捻了一个诀,消失在华夜眼前。华夜拿起倾夜丢下的茶,细细品了一品,不明所以:“我觉得没差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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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亦辰已用过晚膳,正等着打柴的周青归家,便听周边有异响,再觉时,竟发现竟有兵刃交接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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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亦辰已用过晚膳,正等着打柴的周青归家,便听周边有异响,再觉时,竟发现竟有兵刃交接之声。亦辰一惊,却见大娘大叔慌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将亦辰藏在一个大水缸内:“辰儿,无论发生什么,切不可出来!”亦辰还未来得及细问,大娘大叔就冲了出去,又是一阵打斗之声。亦辰觉察到了有魔族之人袭击,她掏出水镜,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呐喊着:“师父你在哪!……”话音未落,便有黑衣人闯了进来,亦辰跑出水缸,召出了墨血剑,对方见她手中有墨血,更加确定了她就是今日的目标。亦辰毕竟年幼,对方是万里挑一的死士,自然不敌。不多时,剑就被打翻在地。她跌坐在地,望着黑衣人一步步逼近,她闭上了眼。“嗤”刺穿身体的声音如约而至,只是亦辰却未感到任何疼痛,她睁眼,只见周青伏在她的身上,被剑刺穿的胸口血流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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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辰一惊,周青重重地喘息着,勉强挤出一个安慰的微笑,从怀里掏出一束已经被鲜血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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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辰一惊,周青重重地喘息着,勉强挤出一个安慰的微笑,从怀里掏出一束已经被鲜血染红的鲜花,笑容便定格在脸上,沉沉倒去。亦辰的心不住地颤抖着,似坠入冰湖一般,周身寒冷难耐,她伸出手去想再触摸一次周青,黑衣人却将周青从她身上推开,鲜花散了一地。亦辰的眼中从未迸发过如此强烈的恨意,她双眼发红,似乎又回到了两百年前被刺杀的一夜,和今天一样,多少自己在乎的人倒在眼前,而自己却无能为力。她终是闭上了眼,绝望地等待着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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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寒光接近亦辰时,一束可见的暗红色的气流将剑弹飞在地。黑衣人一惊,何人竟有如此强大的灵力,他回过头,竟见倾夜一身玄衣,负手而立。倾夜不想多废话,她手持长剑,向前跃出,一身玄衣翻动,竟是幻化出许多个倾夜,黑衣人暗道不好,他聚集灵力,向其中一个打去,竟是无效,倾夜顷刻便已跃到身前,数个身影一齐刺穿了那人的胸口,这便是万剑穿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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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夜瞥了一眼眼前倒下的黑衣人,一眼就望见了他身上西域死士的图腾,她眼中划过冷芒,这些个老东西还是不肯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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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辰睁眼,默默从地上爬起,匍匐着爬向周青,双手颤抖,为他合上双眼,她转身慢慢地将沾血的鲜花一枝枝捡起,合为一束,抱在怀里蜷缩在角落抖动着身子。倾夜望着小徒弟的动作,心中一阵心疼,她慢慢地走过去,蹲下身子,轻抚着小孩的背。亦辰感受到了师父熟悉的气息,缩在师父怀里,终是忍不住大哭起来:“师父……呜呜呜……他们都死了……他们都死了……辰儿好没用……呜呜呜……”倾夜不由将小孩抱地紧了些:“这不是你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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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刃上流淌的鲜血在泪水中慢慢被冲淡,亦辰怀抱鲜花,屋外血流成河,倾夜抱着痛哭的小孩,默默无语,只是将她抱得紧紧的,让她感受到一丝温暖与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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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与银辉一齐撒上遒劲的老槐,夜间一袭云烟抚过,带走一片血色与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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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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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的街市熙熙攘攘,绿烟红杏下,小摊店铺错落有致地散落在街边,人群与马车相错行过,是一派祥和繁华之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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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身姿袅娜的女子着一身玄衣,腰间配一把银色长剑,一双凤目如古井般散发出冷冽的气息,风姿卓绝却又让人不敢接近。她的身后跟着一个看似豆蔻年华的少女,一身撒花白衣,腰间一把玄色长剑,佩上一个精致的香包,眉宇间散发着不俗而可人的气质,虽还未完全长开,却不难看出这是个美人胚子。两人穿过熙攘的街市,走进了天鲜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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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官里面请!”小二出来热情地招呼着两人。倾夜与亦辰择了位置坐下,要了两盘特色菜,便静静坐在位置上品茶。倾夜轻呷一口放下,望着自家小徒儿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中的香包,心中百感交集,自五百年前那场刺杀以后,亦辰越发勤练功法,进益惊人,但她的性情却是越发偏激任性,不似从前那般乖巧懂事,倾夜自是明了辰儿在那日之后受到的打击和内心的仇恨,她知道亦辰想变强,却以至于让她变得过于好强甚至处事偏激,她不想让辰儿如她自己一样,日日忍受仇恨的煎熬,变得不择手段。在她的管束下,亦辰许会有所收敛,但那日带给一个孩子内心的冲击与仇恨,怎会被轻易磨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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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辰把玩着手中的香包,自那日以后,师父便不再定居在一处地方了,倒有了云游四方的恣意与逍遥,只是师父待自己忒严苛了些,让她不能快活。前两日她只不过说说羡慕西域之人能习倍增功力的秘法,不过是句玩笑话,师父偏还当了真,招来一顿好打,此刻自己是丝毫不想再多说一句话惹得师父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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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小二端了菜上来:“客官慢用。”倾夜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子,示意亦辰吃饭。亦辰双眼盯着对面一个角落刚进来的一对衣着朴素的兄妹,那个兄长模样的少年为妹妹擦了擦脸上的汗,一脸宠溺,妹妹是一个和亦辰年纪相仿的少女,只是她较亦辰要瘦弱许多。哥哥细心地为妹妹夹了菜,妹妹一脸幸福满足的神色,亦辰瞧着,细细摩挲着手中的香袋,心里发酸。倾夜望着徒儿的模样,知道她又想起她那位凡人哥哥了,她为小徒儿夹了两块肉:“有师父喂你吃饭还不够?”倾夜清冷的嗓音使亦辰回过神来,她拿起筷子,支支吾吾:“辰儿,辰儿自然满足。”便不再瞧那边,急急忙忙往嘴里扒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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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吃着,一群地痞模样的彪形大汉推推搡搡地闯了进来,小二满脸堆笑迎了上去:“几位爷,想吃点什么?”领头的那个人嗓音粗哑:“有什么好酒好菜都给老子上来。”便带着众人找了位置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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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个痞子眼神不安分地往四周瞟着,直到目光移到倾夜这一桌,眼神一亮,他目光灼灼地往向这里,拎了一壶酒就往这边来。倾夜早已注意到这目光,让她十分不快,却只是继续品茗,不为所动。“姑娘真是个美人啊,长得跟天仙一般,爷赏脸陪仙女妹妹喝一杯,要是让爷喝得高兴,没准爷收了你,你可就荣华富贵享不近了,嘿嘿嘿。”痞子一脸猥琐,俯下身靠近倾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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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辰正在扒饭,只听那人说出了仙女妹妹这样惊为天人的词,惊得她差点没被噎住,活脱脱一个女阎罗,竟也能被你看作仙女,真是辨人不清啊,亦辰心里默默为这位老兄哀悼了片刻,一会儿他就会明白美人是不能随意搭讪的,特别是自家师父这样胸襟狭小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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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夜忍受着这人嘴里喷出的恶臭,冷冷吐出一字:“滚。”大汉瞬间火起,正要发作,却觉左手一凉,便有滚烫的液体流出,他低头一瞧,竟见左手小指被砍去了一半,伤口平整光滑,竟未感到一丝疼痛,再往酒杯里一瞧,竟有自己半截手指,和一杯被染红的血酒。一阵凉意从脚底延伸到他的头顶,他不敢想象倾夜是如何动的手,他惊恐地望着倾夜。倾夜低头品茗,心中只觉无趣,本君看在这人言语中肯的份上,只削了他一根手指,他要是再不走可就太不识相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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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同伴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一群人立刻围了上来。“这娘们削了咱兄弟的手指!”领头的大汉满脸络腮胡,眼里迸发出凶光,朝他的弟兄们吼道。被削的那人见兄弟们都上前了,心中自然有了底气:“臭娘们!你还老子手指!”倾夜心中觉得好笑,明明是他人招惹在先,怎还成了她的错,本可以一刀结果了这群**,但闹出太大的动静终是不利。倾夜低头品茗,凤目中满是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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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旁的亦辰早已被点燃了怒火,她一下站起来,眼里满是震怒:“削你一根手指算便宜了你,那是我师父仁慈!你要是再口吐不敬之词,信不信我削了你的头!”这群人望着眼前的少女,哄堂大笑:“这小美人脾气真大哈哈哈!就是太过天真了些!”亦辰瞧他们一副不把她放在眼里的神情,火气立马上来,拿出墨血握在手中,有了剑拔弩张之意。倾夜在一旁望着生气的小徒儿,又好气又好笑,她们的行踪应该隐秘,是不能闹出大动静的。“辰儿,放下!”倾夜清冷的嗓音迫使亦辰放下剑坐下,眼睛却还是气得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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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大汉见两人气质不俗又身佩宝剑,不由得猜测两人身份不凡,有了几分怯意。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那对兄妹却慢慢走了进来。“几位有话好好说,何必欺负两个弱女子。”少年劝慰着这群人。大汉本不敢与倾夜较量,却又找不到台阶下,见这对兄妹进来,火气便有了地方发泄:“既然你心疼他们,老子就让你们替她们还债!”几个大汉立马围了上来,一脚踢在少年的胸口上,那少年本就是个文弱书生模样,怎禁得起这样暴击,一下被踢倒在地,口中有鲜血喷出,大汉不依不饶,一下踩在他的胸口上。旁边竟有人抓住了妹妹,甚至动手动脚,妹妹抵死不从,挣扎着想要去救哥哥,少年见状,想起来,却动弹不得,他只能吐出几字:“放开我妹妹!”大汉一脸不屑:“让你多管闲事!老子今天就让你们还债!”正说着,一根筷子穿透了大汉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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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辰冷冷地看着大汉:“不要欺人太甚了!”倾夜也着实觉得这群人过分了些,便由着徒儿出手,只要她不过分便行。那群人相视一眼,便都围了上来,亦辰不想废话,剑气一扫,便打倒了一片。大汉挣扎着爬起来,向亦辰冲来,亦辰施展灵力运于拳上,几个出拳扫腿便打得他们爱号连连。倾夜看在眼中,觉得教训够了,便准备离去,以免太引人注目:“辰儿,够了。”可亦辰似乎没听见一样,她脑海中只有那日周青伏在她身上的画面,她的心疼得厉害,双眼发红,举起剑就向其中一人砍去,利刃穿透了那人的肩膀,直接削下一片骨肉,再一扫,砍断了几人人的双腿,剑气纵横,砍碎了一旁的桌椅。亦辰依然觉得不解恨,正要向一人的胸膛刺去,却听见清冷而怒意满满的嗓音:“亦辰!”亦辰立刻清醒过来,她望向师父,却见师父压抑住怒气,满眼的怒意与失望,转身拂袖而去,亦辰忽略掉一旁兄妹的道谢,只心道不好,收起剑向师父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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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辰追上那玄色的身影,却只敢在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捏着手中的墨血剑,紧张后悔填满了她的心。倾夜在前方感受到了亦辰的气息,她极力平复着内心的怒气,但心头那一分酸涩却无法抹去,辰儿如今难以控制的情绪,也不全是孩子的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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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到了客栈,倾夜自顾自走进房间,把亦辰晾在身后,为自己添了一杯清茶,捧一本书坐在案前,脸色虽难掩的冷峻,但也出奇地平和,不起一丝波澜。亦辰站在门口,手放在身后,面对师父这副平静如水的模样,她越发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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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檐下阶前

字数:32236

帖子分类:蜗牛的梦想

发表时间:2019-07-31 19:27:00

更新时间:2019-09-13 21:05: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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