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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续追风筝的人》腐向 (阿米尔和哈桑)

楼主:晴妞1号  时间:2019-10-13 04:18: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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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双手被绑在身后,粗粗的绳索勒进他的手腕,黑布蒙住他的眼睛。他跪在街头,跪在一沟死水边上,他的头耷拉在两肩之间。他跪在坚硬的地面上,他祈祷,身子摇晃,鲜血浸透了裤子。天色已近黄昏,他长长的身影在砂砾上来回晃动。他低声说着什么。我踏上前。千千万万遍,他低声说,为你,千千万万遍。他来回摇晃。他扬起脸,我看到上唇有道细微的疤痕,
并非只有我们两个。
我先是看到枪管,接着看到站在他身后那个人。他很高,穿着人字形背心和黑色长袍。他低头看着身前这个被蒙住眼睛的男人,眼中只剩下无尽的空虚。他退后一步,举起枪管,放在那个跪着的男人脑后。那时,黯淡的阳光照在那金属上,闪耀着。
来复枪生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我顺着枪口向上的弧形,看见枪口冒出袅袅烟雾,看见他后面那张脸。我就是那个穿着人字背心的人。
我惊醒,尖叫卡在喉咙中。’

楼主:晴妞1号  时间:2019-10-13 04:18:49
我大口的喘气,眼睛盯着天花板。意识到在过去的二十六里,自己始终在窥视着那荒芜的小径。而现在,这儿有再次成为好人的路。我,回到了1975年那个改变了一切的冬天。
我抓紧拳头,合上眼睛。
一段记忆:
“钱是你偷的吗?你偷了阿米尔的手表吗,哈桑?”
“是”哈桑以他孱弱的声音说到。
“我原谅你”爸爸站在那,死死的盯着哈桑低下的头。
“我们要走了,老爷”阿里说。
原谅?

二段记忆:
“我的意思是,像男人跟男人说话那样跟你谈谈。你觉得你能做到吗?”爸爸双眼坚定的看着我的眼睛。
“是的,亲爱的爸爸。”我低声说。
“很好,现在,罪行只有一种,只有一种。那就是盗窃,其他的罪行都是盗窃的变种。你明白吗?”
“不,亲爱的爸爸。”我说,我多希望自己能懂,我不想再让他失望。
“当你杀害一个人,你偷走了一条性命。你偷走他妻子身为人妇的权利,夺走他子女的父亲。当你说谎,你偷走别人知道真相的区里。当你诈骗,你偷走了公平的权利。你懂吗?”
我懂。
我总觉得爸爸多少有点恨我。为什么不呢?毕竟,我杀了他深爱着的妻子,他美丽的公主,不是吗?

三段记忆:
我俯视索拉博,他嘴角的一边微微翘起。
微笑。
斜斜的。
几乎看不到。
但就在那里。
“你想要我追那只风筝给你吗?”

楼主:晴妞1号  时间:2019-10-13 04:18:49
我被敲门声惊醒。“阿米尔少爷,今天是个好天气!”“嗯。”
今天是个放风筝的好日子,我苦涩的一笑。穿好衣服,下了楼。哈桑在泡早餐红茶,他告诉我他昨天做了一个梦。我低着头搅拌着加了糖的红茶,想着事情,同样的话这是说得二遍,但它在我的心里停留了整整二十七年。
“管它叫喀布尔的苏丹阿米尔和阿桑之湖。”看他兴奋的说着。
“嗯,是么?我们向那些到湖里游泳的人收钱。”我抬起头盯着他嘴唇上淡淡的伤痕说到。
“少爷,我也这么想的。”他咧着嘴笑到。
那道粉色的伤痕镶在他黝黑的皮肤上,我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上唇,我也有那道疤痕,刻在心上。
“少爷,在想什么,你的茶要凉了。”哈桑在我的盘子里放了一块面包干。
“没什么,今天的……”我欲言又止。
“放心,少爷的技术总是那么好。”哈桑总是明白我。
楼上,我听见从爸爸的卫生间传来一阵水流的声音。

楼主:晴妞1号  时间:2019-10-13 04:18:49
街上新霁的积雪银光闪闪,天空蓝的无可挑剔。雪花覆盖了每一个屋顶,矮小的桑葚树在我们这条街上排开,树枝上也堆满了积雪。一夜之间,雪花塞满了所有的裂缝和水沟。哈桑和我走出锻铁的大门时,雪花反射出白晃晃的光芒,照得我睁不开眼睛。
我从来没有见到街上有这么多人。儿童在打雪仗,拌嘴,互相追逐,咯咯笑着。风筝斗士和帮他们拿卷轴的人挤在一起,做最后的准备。
我朝自家屋顶看去,发现爸爸和拉辛汗坐在一张凳子 上,两人都穿着羊毛衫,喝着茶。爸爸挥挥手,我想他是朝着他亲爱的两个的儿子挥手。我盯着爸爸的脸,他眼底的暗流一闪而过。
“我们得开始了。”哈桑说。他穿着一双黑色的橡胶雪靴,厚厚的羊毛衫和褪色的灯笼绒裤外面,罩着绿色的长袍。阳光照在他的脸上,我的眼睛一酸。暗嘲自己都三十多的人了,还是那么……从头再来一遍,我不会再懦弱,我痛恨它。我握紧拳头。
哈桑看着我,用手拍了拍我的后背。“记住,阿米尔少爷,没有鬼怪,只是个好日子。”
“是吗?”我不敢看他,我只是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不会再发生。
他微笑:“没有鬼怪。”
“我们来放风筝。”我说。
哈桑神色一振:“好啊!”他举起我们的风筝,红色的风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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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深吸气,呼气,跟着拉线跑开。不消一分钟,我的风筝扶摇直上,发出宛如鸟儿扑打翅膀的声音。哈桑拍掌叫好,跑在我身后。我把卷轴交给他。
空中已经挂着至少二十来只风筝,如同纸质的鲨鱼,巡游搜猎食物。寒冷的微风吹过我的头发。这风正适宜放风筝,风速不大,恰好能让风筝漂浮起来,也便于操控。
顷刻间,割线开始了,第一批被挫败的风筝断了线,回旋着跌落下来。它们就像流星那样划过苍天,拖着闪亮的尾巴,散落在邻近的街区,给追风筝的人带来奖赏。我能听得见那些追风筝的人,高声叫嚷,奔过大街小巷。
思绪随着风筝高低起伏。
风筝纷纷坠下,而我的仍在翱翔。代价是食指的伤口,血夜汩汩流入我的掌心。我让哈桑拿着线,把血吸干,在牛仔裤上擦擦手指。
到下午三点,阴云密布,太阳躲在它们后面,影子开始拉长,屋顶那些看客戴上围巾,穿上厚厚的外套。只剩下六只风筝了,我仍是其中之一。我双腿发痛,脖子僵硬。但看到风筝一只只掉落,心里的希望一点点增大,就像对在墙上的雪花那样,一次一片地累积。

楼主:晴妞1号  时间:2019-10-13 04:18:49
我的眼光转向一只蓝色的风筝,就是那个风筝。
“它干掉了几只?”我问。
“我数过了,十一只。”哈桑说。
我的动作无懈可击。我会赢,只是迟早的问题。
我占了有利的位置,我卷开线,让它飞到更高。我的风筝转了一个圈,飞到那只蓝色家伙的上面,我稳住位置。蓝色风筝知道自己麻烦来了,它绝望地使出各种花招,试图摆脱险境,但我不会放过它。人们知道胜负即将揭晓。“干掉它!干掉它!”的齐声欢呼越来越响。
“你快赢了,阿米尔少爷,快赢了!”哈桑兴奋得直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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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来临了。我合上眼睛,松开拉着线的手。寒风将风筝拉高,现在又在我手指割开一个创口。接着……不用听人群欢呼我也知道,我也不用看。哈桑抱着我的脖子,不断尖叫。
“太棒了!太棒了!阿米尔少爷!”
我心里一沉。
我睁开眼睛,望见蓝色风筝猛地扎下,好像轮胎从高速行驶的轿车脱落。我眨眨眼,疲累不堪,想说些什么,却没有说出来。我伸出空手抱着哈桑,我们跳上跳下,他笑着、哭着。“你赢了,阿米尔少爷!你赢了!”
爸爸站在屋顶边缘,双拳挥舞,高声欢呼,拍掌称快。
“哈桑,我们…..”
“我知道”他从我们的怀抱里挣脱,“安拉保佑,我们等会儿再庆祝那。现在,我要去帮你追那只蓝色的风筝。”他放下卷轴,撒腿就跑,他穿的那件绿色长袍的后褶边拖在雪地上。
“哈桑!” 我大喊,“等等,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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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橡胶靴子踢起阵阵雪花,已经飞奔到街道的拐角处。他停下来,转身,双手放在嘴边。说:“为你,千千万万遍”然后露出一脸哈桑式的微笑,消失在街角之后。我心脏猛地一跳,那张笑脸,我是在二十六年之后的一张褪色的宝丽来照片上看到的。我感觉到自己的太阳穴在不规律的跳动。
一切还来得及。
我发了疯地跟着哈桑,此刻是如此的后悔自己的体能,完全跟不上哈桑,他灵活的身影,在我眼前消失。也许,自己永远也追不上他。
我直接去飞奔到那条小巷去。
那条僻静、泥泞的小巷。我……市场被一条大路分两半,它就在那条大路的末端,成直角伸展开去。小巷车辙宛然。靴子在泥泞中吱嘎作响,我呼出的气变成白雾。
我握紧拳头,深呼吸,我有点害怕。

楼主:晴妞1号  时间:2019-10-13 04:18:49
那一幕,让我愣住了,难以呼吸。我不相信。
小巷空无一人,街上的雪厚厚一层,未经人践踏,不曾有人经过此地。
“哈桑!哈桑!”我扯着嗓子喊道,我嘴里一咸,铁腥味蔓延整个口腔,眼泪再也止不住。
“哈桑!哈桑!”
我跑出巷子,这一切都变了?大脑高速运转着。毫无目的的寻找着,直到我听见那仓促而又节奏的呻吟…..
汩汩鲜血顺着指尖滴到雪上,生疼。我,那棕色的灯笼裤,丢在碎砖块上,我无法移开目光。我真想骂人,但我不会。
“你,这个**给我住手,你!快给我停下!”我有点紧张,说的磕磕巴巴的。
阿塞夫被我声嘶力竭的大吼吓到了,身体猛一颤,他粗暴的退出哈桑的身体,快速提上裤子。我对上他的双眼,眼眶发红,他一定是被我惹恼了。
“呦,我还以为是谁,,快把我吓软了。”他咬牙切齿地说到。
“你,不要在招哈桑,我只提醒你一遍!”我将哈桑护在身后。
“什么时候长胆了?”阿塞夫歪着头,发出一声冷笑。他掏出来的东西,我早就料到了:不诱钢手套。
我和哈塞夫打过,我第一次打架在二十七岁那年。我不知道当时自己有没有狠狠的揍阿塞夫一顿,我想没有吧,但他将会被狠狠的揍趴下。
我迅速捡起哈桑的弹弓,和地上的石子。我的技术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好,石子穿过空气,划过阿塞夫的脸庞,浅浅的擦痕。他有些惊愕,他完全没想到那个小个子懦弱的人会向他示威。

楼主:晴妞1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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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寒武纪年

发表时间:2017-08-04 04:34:00

更新时间:2019-10-13 04:18: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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