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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被牵连是他不甘愿，若肖战不救他，肖战便不会被牵连。
可是，若前尘重来不遇肖战，这样的光景，他更是不甘愿。

于是，所有可能和不可能皆是他的最不甘愿。





世间万般苦，教他无奈又无措。于是少年只能醉在这片混乱里，任性地嚷着，“我还要。”






王一博死死攥着酒壶往嘴里倒酒，肖战倒是不知道，这孩子如今的力气这般大，那壶酒，硬是没从他手里拿走。

王一博拉着肖战坐下，一来二然后又执着筷子歪歪斜斜地想去夹菜，戳了两三下都没戳到，便又撅着嘴看肖战。

“好好好，哥帮你夹。”
肖战说的无奈，可脸上却全是对这孩子的宠溺，可待他执了筷子要去夹，那孩子却突然伸手圈住他的腰。


这样有些小儿女的姿势，教肖战疑惑又惊愕。
那孩子将他圈住，拉至身前，然后低下头，抵在肖战身前。


肖战下意识地抬起手想去回抱他，这孩子的模样显得有多委屈，他心里就有多难耐。


肖战将手轻轻环在王一博背上，又轻轻地拍着。



那孩子抬头，“在把我当小孩哄吗？”
肖战一笑，“小孩委屈了，当然要哄。”


“谁是小孩？！”王一博噌地站起。
肖战拍了小孩的头，“瞧你这置气的样子，与那稚子顽童别无二致。”


肖战本是玩笑话，却不想被十二反手抓住手腕。
十二深深盯着他“那你可知道我为何委屈，为何置气。”


肖战不觉有他，叹息着接，“我如何不知，无论这殿上如何争论，都牵涉南阳，陛下是灵都的君王，对南阳的猜测与猜忌都是在消磨他对南阳公主的余情未了和愧疚难安。”


若最后，不能查出真相，或者真是南阳余辜所为，或者有人蓄意引导，指证南阳，陛下对南阳公主那些愧疚，余情，甚至曾经的缱绻情深，都将被这场阴谋彻底粉碎。
王一博如何不委屈，不替他的母亲委屈。


肖战拍拍王一博的肩，“我也知道，你不喜欢这朝堂，不喜欢这勾心斗角阴暗的诡计。”
王一博应该是一骑绝尘洒脱自在的少侠，是清风明月疏阔飘逸的公子，是好恶随心爱恨随意的少年。
王一博如何不委屈，不替自己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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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这般无奈地想，手腕上的劲道突然大了，手臂被拉扯起来，手掌几乎碰到王一博的胸口。
这孩子深深地看着他，“我是替母亲委屈，也讨厌这阴诡城府，但那些，都不及我真的委屈。”


肖战一愣。



辰阳宫苑里的花瓣被这夜风追逐着，打起了旋儿。


“我的委屈，”
少年的眼里落满了灵都桃花林边的光影重叠，肖战看进去，那些光影便都成了热烈的光芒。


肖战突然退却了。


“我的委屈，全都是因为你。”


宫苑里的夜风突然急躁，方才捡拾追赶着花瓣的温柔眼下一点儿都寻不着了。夜风与门窗对峙，躁动不安的声响中，肖战将手从少年炙热的掌心抽离。





……





王一博的心，整整的，凹下去了一块，他端起酒杯，那漾在杯盏里的佳酿，震荡着，溅在他的手上。
他满满的，卯足了全身的气力借了烈酒的东风，急于宣之于口的欢喜与慎重，都因那个人的抽离，滞留在了深深的沟壑里。


肖战不会知道，自合欢宴那夜，王一博是如何辗转难眠地无所适从，以为这是对肖战的亵渎。
肖战不会知道，第一次春迟楼的遇见，喝下肚的酒，都不过是王一博需要一点肆意，再牵肖战的手。

他是如何安然承接这岁月里的温柔记忆，这记忆馈赠与他的，教会与他的，不止是感念这救命之恩。
还有心生欢喜，夙愿未尝。



他仰头，一饮而尽喝得洒脱。
他叫他，哥，再来一杯。



肖战为他斟酒，骨节分明的手指掠过他眼前。
肖战说，“你今天喝太多了，就这一杯，喝了去睡觉。”



这份夙愿未尝，这份失落不甘，这酒意浓厚在他心口那处凹陷里，重新烧起了一团火。



于是他说，“你为什么不问呢？”
问我的委屈，为何都是你？



肖战给他端杯的手，动作一滞。然后他勉强地笑着，说，“有什么好问的，不让你喝酒，还把你委屈上了。”


“不是！”
王一博一拳砸在桌上，碗筷杯盏磕碰着是不和谐又躁动急切的声响。


肖战怔怔地看着他，想要阻止。他毕竟年长王一博这么多年，如何猜测不到王一博可能想说的话。
这孩子，已然说得这样露骨。


这酒意正浓，此刻越是想说，便越是常日里的难以启齿。




肖战说，“你喝醉了。狗崽崽。”
王一博抬眸看他，十年来的相思蚀骨，这一刻猝然地，将他烧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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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博抓住肖战的手反制身后，将人拉至身前，一手扣住肖战后劲，深刻又狠绝地吻了上去。


肖战意料之中的抵抗，激起了王一博心里莫名的恨意，教他更加用力地将肖战揉进怀里，更急切地亲吻他。


他是害怕的。
自桃花林边看过母亲惨死在自己面前之后，他再没有生出过对“失去”的害怕。
他应该会教他的战哥讨厌他吧，可是，收不回来了啊。







王一博就这样胡乱地吻着他，强制地推搡着他移向床榻。
翻身，将他摔进床榻。


肖战被摔得周身都疼，此刻的王一博或许已然不是他认识知道懂得的那个孩子。


“王一…”


王一博在肖战的脊背中段手刀轻轻一挥，肖战陡然卸力，之后的话尽数湮灭在王一博生涩又炽烈的亲吻和吞噬里。



肖战看着王一博眼底蚕食着他眼白的血丝，让这个少年清澈的眼眸变得狂躁混乱…



王一博伸手解他衣带，或是嫌弃麻烦，抬手掌风一吸，夜弦出鞘，直指肖战，然后在肖战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剑锋一掠，生生将肖战胸前衣物尽数划开…


“王一博！”


王一博置若罔闻，或许，他此刻除了自己震荡在四周八方的心跳声，什么都听不到。



“王一博，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王一博将他按倒在床榻，直接的，肆意妄为的，咬住对方的嘴唇，挑逗着，吮吸着对方的唇舌。
他左手下游，手指捏着肖战胸前红樱，揉捏着，骚刮着。


不够。


于是他的手，肆无忌惮的，探入肖战下身衣衫之内，将那一方同样的炙热握于手中。

肖战如遭电击。
王一博顿了顿。


这是默许，甚至邀请。


有些事情是可以遵循本意地无师自通。


王一博在肖战下身晦涩顶端有意无意的骚挂，或是盘桓在肖战大腿内侧一些尤为敏感的地方，盘拨揉捏，肖战的身体止不住偶尔的战栗。


肖战感觉周身皮肤滚烫，如同火烧。
王一博感受着肖战的火热，这冲撞的欲望，混合着酒意浇得他忘我。


他开始解肖战的腰带，嘴唇在肖战唇瓣耳边厮磨。
一道又一道快意，侵蚀着肖战神经，他毕竟是个男人。


但他不能。


“王一博，你可知道我是谁？”


王一博的回答，是更加激动而热烈的抚慰与舔抵琢磨。肖战咬牙，凝足了力气撑开王一博施于他的封制，一掌敲在王一博颈肩。



这一掌，用尽了他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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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
这个曾以为死去的孩子一直葬在他肖战心里，这个孩子又是如何的让他耿耿于怀，折磨了他十年，教他懂了念念不忘。


十年后，心中那个日夜祭奠的孩子，长成玉树临风的绝尘少年模样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的欢喜就像当年桃花林里下起的花瓣雨，铺天盖地般地将他淹没。




十年，能有多少个十年。这十年的祭奠又有多刻骨，揉进骨血吗，肖战说不清楚。他只知道失而复得之后纵容地疼爱这个孩子是他以为最理所当然最自然的事情。


他不顾自己的身份，不怕他人议论他涉足夺嫡站位，自然而然地站在王一博身边。


他以为自己做好了所有的准备，若王一博终有一日会因为复仇站在这个国度的对立面，他也一定不会，与之为敌。


肖战凄然地回想，他从来不曾拒绝过王一博。
他多少次守着王一博入睡，再夜行出宫，他已经记不得了。
或者他从来不记这样的事。这样理所当然的事。


王一博胡闹地要与他牵着手才肯走路，他亲过他，抱过他，曾经他都以为不过是当年回忆深刻，一别数年的失而复得，这孩子依赖性更甚罢了。


他曾陪着王一博度过了他最凄凉悲伤的时光，他曾看着这孩子从血泊里走出，在阴霾里逃亡，于是，无论十年的洛安，还是十年后的皇城，他都在把自己以为的最温柔最温暖的亲人间的爱给他，陪着他，哄着他，纵容着他。


王一博，已经不再是那个由他牵着，由他抱着，由他温柔细语轻轻哄着的稚子了。

这个孩子，是可以与他比肩而立，甚至将他护在身后的男人。


他是欢喜的。
作为亲人，作为哥哥的欣慰。


十年前左肩穿骨之伤确实多少影响了他的武力，但这一伤换来这个孩子，一直是他觉得最值得，最荣光的事情。




可是今日，他才真真正正地意识到，这个孩子的长大，不是他以为的，不再坐在他肩头看日出日落，不是他以为的，不再躺在他怀里酣然入睡。








十五岁，情欲初起，这十年时光，到底是教错了这个纯白的孩子，教的他分辨不清爱和依赖，分辨不清爱与爱，总有不同。



或许王一博只是像自己惦念着他一样，惦念着自己，才会误会他自己的内心，误会着说，“我所有的委屈，都是因为你。”


所以，他不能。


王一博身下那处仍是那般佼佼而立。
肖战知道，该要传侍了。





于是他看着榻上的天姿少年，伸手拂去他额前的乱发，喃喃说着，“怕黑怕鬼，往后多叫些人守着便是了。”




肖战转身，手腕突然被人紧紧的握住。握得他生疼。


他转回身，那一双翎羽般的眼睫颤巍巍地，缓缓掀起。


少年哑着嗓子，松了松握着肖战手腕的力道，复而又握紧。
“对不起。”


肖战微微瞠目。


骄傲如他，近似乞怜。
“对不起，哥哥。”



肖战看到王一博缓缓抬头，朝他挤出一个笑来。
“我喝多了，险些把哥哥，当成了侍寝……”


王一博笑着，一直笑着，却笑得肖战的心疼得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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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章】是老福特的版本。
【三十五章】全改。

当成新章来看吧。

【三十四】657--662
【三十五】663--667
吞楼记得告诉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