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水读 >  天涯 >  莲蓬鬼话 >  《狂澜》——探险、夺宝、激战,看一个小人物终成一代枭雄的热血传奇

《狂澜》——探险、夺宝、激战,看一个小人物终成一代枭雄的热血传奇

楼主:有骨难画  时间:2022-01-12 20:08:19
楼主来更新了,让各位看官久等了
楼主:有骨难画  时间:2022-01-12 20:08:19
(二十)“吸血毯”(下)
其实除了李嘉豪提到的那个吸血毯攻击云南猎人的猎犬的故事以外,我也听说过另一个有关它更夸张的传说,在这个传说中,当年在抗日战争期间,入缅作战的中国远征军,包括打击对象日军,都有过在一潭死水或者是类似沼泽的环境旁露营后遭到大规模攻击的记录,最夸张的一个中说吸血毯用了一个下午,将远征军从前线上撤下来将近一个连的兵力给几乎全部变成了没有血色的尸体,只有极个别幸存者成功逃出后向他人讲述了这段经过。
我那时候以为这就是瞎编的,什么野生动物能把一个全副武装的作战连队给全部干掉?更不用说吸血毯这种物种,在当时的我看来,存不存在都还得两说,可经过了今天这一番鏖战,吸血毯的存在不仅确认了,它们群体出动后还真的敢于围攻大量人类,并且的确具备将全副武装的作战连队逼上绝境的攻击力,只是这个确认的过程,实在是太过惊悚。
长话短说,在此之后我们又艰苦支撑了10分钟有余,但在吸血毯还在不断递增的数量之下,马上就要支撑不住了,我便在换弹匣时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这一步倒没像貌波刚那样被绊倒,而是肩膀头撞到了一个坚硬的物体,回头一看发现竟然是长在深沟旁边的一颗很奇怪的树,这树的树冠很小,上面也没有多少枝杈,树杈上的树叶也只有寥寥几片,很多树杈上甚至就只有一两片叶子,但是树干的直径却十分惊人,看起来最少有4-5人环抱才能抱的过来,我回想一下刚才跑到深沟旁的时候,因为它这副奇怪的样子,用余光看到它的时候还以为这是块石头呢,没想到仔细分辨之下竟然是棵树。
除此之外,这树的树干形状也很奇怪,不是直上直下的,而是一个锥子型的,下面粗上面细,看起来像是一个大头朝下插在地上的红薯,而符合这些特征的植物,我第一时间就想起了号称是世界上储水量最多的树木,也就是“瓶子树”,这种树长到成年之后每棵树的树干里能平均储存足足2吨以上的淡水,不过瓶子树原生于巴西高原的亚马逊雨林附近,怎么这在缅甸也能看到?但细细想来也没什么,毕竟这里的环境也属于热带雨林。
按理说,一颗“瓶子树”出现在这里对于我们解决眼下的困难是毫无帮助的,可事实并不是如此,因为后来我发现这棵树根本就不是“瓶子树”。
在我撞到它想要向前迈步的时候,发现身后有一股阻力,用力一挣脱,竟然在“嘶啦”一声之后把我的冲锋衣给撕破了,我心说难道是衣服挂住树杈了?可周洲买的冲锋衣都是专门在林中作业防刮防割的,什么树杈能把这种复合给刮破?再说了,瓶子树的树干上也没有乱杈啊;扭头一看,才看清楚根本不是刮破了,而是我的衣服被粘掉了一块,那一块比手掌销量全的面料正粘在刚才我肩膀头撞上去的位置,看着上面黏糊糊的一片,这明显是树上有某种黏性超强的物质,粘住我的衣服后在我的用力挣脱下硬是给撕下来一块,但话说回来,这粘性也太大了吧?
由于我这么一折腾,换完弹匣后就没再开枪,本来就顶不住的情况再少了一个人那就更顶不住了,而徐布被吸血毯逼的连连后退之下,便扭头冲着我大喊起来:
“项先生,你干什么呢?!赶紧打啊!”
他这一声叫,引得其他人都往我这边一看,这其中就包括冉业成,冉业成再看了我一眼之后其注意力立即就被我身后的那颗貌似瓶子树的不明植物给吸引过去了,这位在我眼里好似是“无所不知”的知识分子,果然没让我失望,他用他的知识再一次拯救了我们,只见他端详了此树片刻后,用略带兴奋的语气说:
“有救了!景成,你先在前面顶一下;各位,咱们别打吸血毯了,往这树上打!”
“四眼仔,你有病吧?往树上打?为什么?嫌死的不够快吗?!”李嘉豪说。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们?要想活命就快打!”冉业成口气十分坚定的说。
我与徐布经过山洞中把卡成改造成土坦克的一事后,对冉业成在这方面的能力十分信任,所以也不去问,这话等放到脱了身安全了以后再说也不迟,而且退一万步说,我们现在是同舟共济的状态,这要是瞎搞,那对他自己也没有一丁点的好处。
所以我俩听了这话之后顿了一下,调转枪口对准这棵大树便展开了扫射,冉业成作为主意的发起者则紧随其后,李嘉豪见我们都上了,便也加入进来;就这样,我们四个人手持四支自动步枪,左右两侧各两人,对着这棵树当即就来了个“火力全开”,把弹匣里的子弹全部“招呼”了上去,一时间至少有上百发子弹密集命中了树干的中心部位,而有意思的是,这树被打了这么多枪之后,竟没有一丁半点木屑在弹头的撞击之下崩溅出来,反而是从弹孔之中向外流出了一种透明凝胶状的半流体物质,流速不慢,仅次于水,再加上是透明的,这让这棵树此时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盛满水但被打漏到满身是眼儿的大铁桶。
树中的透明凝胶状半流体物质好似一个花洒一样向外喷涌而出,落在地上不多时就形成了一大滩,而随着总量的继续增多,以及树前的地形是前低后高,有一个坡度,我们相当于站在这个坡上,这看着这种透明凝胶状半流体物质快速向着坡下流了下去。
到了此时,冉业成又说:
“景成,别打了!各位也快走!躲到树后去!”
说罢便第一个一个跨步,跳过了这会儿宽度还不算大的半流体物质覆盖区,跑到了树后,而听到哥哥呼唤的冉景成随后转身轻轻一跳,也轻松的跨了过去。
剩下的我们,我与徐布帮着周洲先过去,然后再与李嘉豪、貌波刚过去,所有人这就算全过来了,而对面的吸血毯见我们向后撤了这么多,当即紧追不舍,迅速赶到了我们刚才所站的位置,这时候那种半流质物体也在我们面前流出了长款都超过2米的正方形覆盖区,正好将我们的迎敌面给挡住。
我对这玩意儿能阻挡住吸血毯是一点底都没有,攥着枪柄的手因为持续出汗而有些湿滑,紧盯着第一批吸血毯像刚才一样,一弓一伸之间高高跃起,按照它们的跳跃距离,要跳一次半才能够到我们,所以这次正好跳在了半流体物质覆盖区的正中央。
然后,然后“有趣”的一幕就发生了,这些凡是跳进半流体物质中的吸血毯,全部被粘了个结结实实,身体几次蠕动想要挣脱却毫无办法,就像焊在了地上一样,凡是和半流体物质有接触的部位,均是如此。
说到底它们毕竟还是低级生物,没有人类有意识的趋吉避害思维乃至是复杂的战术思想,所以即便前面的第一批被死死的粘住,可后面的却仍然“前赴后继”,也不知道退后或者是绕开,结果那便是跟前面的同类一样,被站了个一动也不能动。
而且我发现这种半流体物质的粘性不是一般的大,哪怕是只粘到了一点边,也会和地面“融为一体”,怪不得只是碰了一下,便能撕掉我冲锋衣上的一块坚固面料。
另外一个让我感到惊奇的是,这颗怪树就像“瓶子树”里的淡水也别多一样,体内这种半流体物质的总储量,真是对得起它的这个体形,如此大量的外流在持续了一分多钟后仍然没有停下里的意思,长话短说,一直留了3分多钟,这种接近于“喷涌”的外流才渐渐减弱,但还仍然以低强度继续外流,而此时我们的面前,已经有一片长款都足足超过10米的宽大正面被这种半流体物质给覆盖了个满满当当,更壮观的是,上面就像一个粘满苍蝇的粘蝇纸一样,粘满了吸血毯,打眼一看,少说也有七八十只往上。
最后那些最初被粘住的吸血毯甚至被后续流过来的半流体物质给没过了身体,粘住一点便不得脱身,整个身体被浸在其中那就更不用说了,从外面看去,这些全身都被浸在里面的吸血毯,就像是一个个白色的琥珀,被固定在里面不能挪动分毫。
至此,面前已经再没有能对我们构成威胁的吸血毯了,凡是参与围攻我们的,除了早期被击毙以及铲入地下的一小部分以外,其余的绝大部分全部都被粘在了这种半流体物质之上,或之中。
“这是什么树?看着像是瓶子树,但肯定不是,它怎么能分泌出这么多‘天然胶水’来?好厉害!”我说。
“我要是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船树’吧?一种长相与瓶子树高度相似却实际上完全不同,且早就被列为灭绝植物的极稀有树种,我曾经在我的一个合作伙伴家里见到过一颗,但比这个要小的多。”周洲说。
“周小姐好见识,这的确是‘船树。’”冉业成说。
“周董,我想起来了,你说家里有一颗的那位不就是胡掌柜吗?帮咱们联系、组织运送金银的运输队的那个胡掌柜。”徐布说。
“对,就是他,当时是放在他的后花园里。”徐布说。
徐布点点头没再说话,而我则把话接过来:
“那为什么叫‘船树’?难道这种树的木材还很适合造船吗?看起来也不像这么回事啊,就里面的粘液,谁要是粘上那还不得锯都锯不下来?”
“非也,此树被称作是‘船树’并不是因为它的木材适合造船,反而别看它长得粗壮,但实际上内部基本都是中空的,没有多少实质材料,因为里面的空间都用来储存这种粘液了。
而它与船联系到一起也正是因为这种粘液,相传此树早前也并不是这样的,是生长在爪哇岛的一种小型树木,由于自身可以分泌出少许无毒且粘性强大的粘液,便被当地人用来粘补物品,后来郑和下西洋抵达爪哇岛,接触到这种树之后经过实践,发现它体内的粘液可以用来粘船体上的裂缝,以前修补裂缝都要用类似‘锔瓷’的技术进行额外加料并固定,做起来需要穿孔很麻烦,费时也费力,而有了这种粘液之后,便能直接填充到裂缝之中,半流体的特性特让其可以流到裂缝的最深处,可以直接将裂缝死死粘住,十分方便。
只是每一颗分泌粘液的总量实在是太少了,不够用,这就被郑和带了几株样品带回了大明的国内,经过多年的研究后,最终与瓶子树的进行了成功的杂交改良,方才形成了这种长相类似瓶子树,但体内不是水分而是大量粘液的‘船树’。
不过它真正被定名为‘船树’并不是因为可以用来修船,而是能用来造船,大明朝的造船技术当年领先世界上百年,其中就有一种大型船无钉无榫,在到了现代出土残骸后很多专家都研究不清楚它是通过什么方法将各个部件结合在一起的,后来才弄明白,那些部件之间都是用这种粘液直接站在一起的,就像用浇水粘模型一样,只是规格要大得多。
大明朝用这种方法制造了很多纯粹靠粘液粘住的大型木船,远洋航行时结构强度亦经得起狂风巨浪的考验,甚至比钉、榫结构的船更加坚固耐用,而且还节省了大量钉、榫的重量,可以携带更多的人或者是活物;自此,这种树因为其自身产物可以直接参与造船,而正式被命名为‘船树’,而命名它的人正是郑和本人,所以它还有一个别名,就叫做‘郑和树’。
而这里能有‘船树’,则是因为当年郑和带回这种树的早期树苗时,寻找大明朝境内最接近爪哇岛气候的地区时最终选定了作为西南边陲的云南境内,而云南与缅甸接境,双方通过贸易交流,船树就也传到了缅甸,只是由于种植规模始终不大,再加上近代亚洲时局动荡,所以船树几近灭绝,按照记录来说,野生的早就绝迹几十年了,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纯正的野生船树,而且还生的如此茂盛高大。”周洲说。
“实不相瞒,我还在现有‘船树’粘液的化学结构的基础上进行过改良,改良出一种‘武器级粘液’来,涂抹在地上可以粘住军车甚至是坦克,如果地面够坚固就能将其粘在原地,如果不够坚固,那也能让其带起被粘住的地皮,从而迟滞其机动性;只是可惜研制成功之后没人买账,连专利都没申请下来,它的化学公式与详细的制备方法,也就被我扔进资料堆里‘落灰’了。”冉业成说。
“行,你们都是文化人,这寻个宝还能在生死关头来一堂‘历史知识大讲堂’的课,真是不虚此行。”我被他俩说的一愣一愣的,听罢之后便如此说,而我们之所以能够这么沉的住气站在原地说这一大堆内容,那主要还是作为最主要的威胁吸血毯已经被彻底解除了,远处的枪声也从逐渐激烈到逐渐稀疏直到现在除了零星的以外几乎再听不到了,我估摸着那些德钦军的精锐们,要么是战胜了他们那边的吸血毯,要么就是被吸血毯给“收拾”了。
不过随后我就知道这估计的这两个答案都不对:我们正“享受”着这一番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又赚回来后的轻松时,宁静便被一阵突然出现并迅速渐近的脚步声打破,说是脚步声其实也不确切,确切来说应该是奔跑声,是很多双脚同时快速踏击地面产生的震动。
我第一个举起步枪指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其他人也随后如此,转眼之功就见一帮人猛的冲过我们之前潜伏过的灌木丛,直奔这边而来,打眼一看就认出这些人不是旁人,正是那些德钦军的精锐,从他们和我们正面错开将近十米的距离来看,这明显不是冲我们来的,应该是后面有什么东西正在追赶他们,而他们看到我们连一点反应都没有,仍然发疯一样冲着前面跑。
随后他们身后的追赶者也露出了阵容,同样不是别的,就是吸血毯,而且数量的确比我们这边还要多很多,看来这些人是经过苦战后实在无法战胜这种作为“本地地头蛇”的生物,这才选择夺路逃跑,基于此我才说那两个估计的答案都不对,因为他们既没有战胜吸血毯,也没有被吸血毯全歼,而是选择了突围,只是他们凭借着人数多,火力猛,坚持的时间比较长。
再说他们冲过我们身边之后,那我们几个背靠着那颗船树,船树的背后就是那条8米多宽,看不到底,而且恶臭难闻的深沟了,要没这条沟挡着,我们早也跑了;可我们知道这里有条沟,但他们不知道,这就直接导致跑在最前面的一个人冲到跟前发现有沟时再想刹住脚步却为时已晚,整个人在一个急停的动作中向前翻去,然后就以面向下扑倒的姿态,当场摔进了那黑乎乎的深沟之中。


(未完待续)
楼主:有骨难画  时间:2022-01-12 20:08:19
楼主来更新了,让各位看官久等了
楼主:有骨难画  时间:2022-01-12 20:08:19
(二十一)“牛虻群”(上)
后面的人见前面有人坠沟,这才反应过来,纷纷停住脚步,但逃命还是要逃的,他们一转身,这次从侧面直奔着我们就过来了,那侧面可没有船树的粘液当着,他们往这儿跑先不说怎么样,要是把后面那上百只吸血毯一起给引过来就麻烦大了,我这会儿心一狠,准备举枪开打,而且就打他们的腿,把他们打倒在地无法移动之后,吸血毯再干掉他们,这样既解除了这个危机,还借刀杀人除掉了一个威胁很大的对手,这个想法虽然有些阴毒,不过敌我矛盾是来不得半点仁慈的,其实早在之前他们那6人陷入沼泽的时候我就有把他们全歼的机会,不过那时候为了想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没有下手;想到这里我便将枪口瞄向不远处他们的膝盖处,正准备扣动扳机而还没有扣动这个当口,身边没来由的传来一阵“嗡嗡嗡”的声音,侧耳一听,这声音还貌似是从身后那条深沟里传出来的,再仔细分辨一下,就感觉这动静就好像是一大群苍蝇在一起飞一样。
而“神奇”的是,本来在后面连滚带跳对德钦军精锐们紧追不舍的吸血毯,在这种声音出现之后,那些吸血毯竟然先是原地止步,然后便像“见了鬼”一样,向着来时的反方向快速返回了回去,那架势看起来说是返回,其实更像是逃命,速度简直比追击他们,包括我们时都还要快。
发现这一点的素参军精锐也在暂时停下了脚步愣在原地不知所措了起来,只不过吸血毯的主动退却还没来得及让这些人高兴起来,比吸血毯更大的麻烦便到了:
随着“嗡嗡”声逐渐逼近,在几秒种后迅速冲出了深沟,而冲出来的当然不仅仅是声音,更有这种声音的发出者——一大群黄中带灰,长得好像大号苍蝇的飞虫,至于这些飞虫哪里可怕,我们马上就要领教到了。
这“一大群”是有多少呢?可以形容为好似在深沟之中飞起一片黄灰色的“幕布”来,宽度和深沟相当,高度达到最顶端时足有十几米,随后这些组成一面墙的飞虫在空中散开,冲着这边就“杀将过来”,不管是他们还是我们,都是虫群的攻击目标,我们这里站位最靠左侧的李嘉豪首先遭到了攻击,鼻子上被咬了一下,他当即打掉咬他的飞虫并大叫:
“这里的苍蝇这么大?而且苍蝇怎么还咬人啊?!”
我见此情景稍加一分辨,心说这哪里是什么苍蝇,便喊:
“这不是苍蝇,这是牛虻!快跑快跑!跑慢了非被它们生吞了不可!”
说完便打头顺着深沟的右侧开始闷头狂奔,我们这边都在一起那自不用说,而后面的素参军精锐也顺着这个方向一路狂奔,虻群追着这一前一后两拨人就拼命的咬了起来。
牛虻,是“虻”的俗称,由于这种昆虫非常喜欢叮咬牛等大型牲畜且危害巨大而由此得名,该昆虫的外形与苍蝇类似,但要比苍蝇更大,对人畜的攻击性都相当强,主要以吸血为生,只要咬一下便能让伤处红肿高大,痛痒难忍,如果处理不当还容易引发后续感染;牛虻多生存和繁殖于各种水洼、潮湿之类的地方,尤其是污水坑、沼泽地更是它们最喜欢的聚居场所,而这条深沟里臭气熏天,不知道里面有多么恶心,再加上不远处就是潜伏着一堆吸血毯的沼泽地,那这里出现牛虻从环境上并不意外,只是居然出现了这么多,实在是令人咋舌,而吸血毯惧怕牛虻,估计是怕被牛虻吸干了血,一种靠吸血为生的生物居然也怕另一种同样依靠吸血为生的生物,这真是一物降一物。
话再说回来,眼下这群牛虻最让人头疼的地方就是它们飞的太快了,简直比马蜂都有过之而无不及,两条腿甩开了跑也甩不开它们,而且别看已经是使出全力在跑了,但它们照样能进行叮咬,其中追上来的,对准凡是露出皮肤的地方那都是一顿狠叮,我一时间就感觉整个脸上以及手上到处都是刺痛感,随后就是非常强烈的瘙痒感,为了被少咬几口,只能一边跑一边用双手拼命的拍打,那往脸上每打一巴掌,都能感觉到手掌皮肤与面部皮肤在接触时拍碎的至少十几只牛虻身体的轻微响动。
而且我还发现这里的牛虻也不是普通牛虻,它们比普通牛虻长的多,肢体也粗壮的多,一个个在空中飞起来好似无数铅笔头在空中飞一样,这样的比喻有点夸张了,但它们绝对比我以前见过的牛虻都要大得多,至少大两三圈以上还是有的。
这一路怎么跑不说,反正跑到后来我都感觉自己的脸与手都被咬的都肿了,最后跑了不知道多久,终于跑到了这条深沟的尽头,绕过它开始矫正风向往前跑,李嘉豪在路上则一边跑一边说:
“谁想个办法?!快咬死我了!啊!!!好疼好疼啊!”
他这话说着,我就望见远处出现了一片好似杂草的植物,跟一些交不上名字来的灌木混在一起,再往远处看,里面这种植物的占比越来越大,稍远的就全部都是它们,已经连成了一大片。
我看到这种植物后心中顿生一计,就指着那边说:
“往那边跑!那边有对付牛虻的办法!”
这会儿也顾不上问我那是什么了,所有人全都铆足了速度冲进了那片植物之中,李嘉豪扭头看着紧追过来的黑压压一片的牛虻,声音颤抖着问:
“这不就是堆野草吗?!怎么对付牛虻啊!”
而我之所以这样说,那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我认出了这一大片不是别的草,而是艾草,是驱虫效果最好的植物。
基于此,我回李嘉豪,也是对所有人说:
“这是艾草,从地上拔起来几颗,揉碎叶子再掰开株茎,把里面的汁液涂在手上跟脸上,反正哪里挨咬就往哪里涂!”
闻听此言,众人恍然大悟,随后照做,我当然也在其中,由于这是生死攸关的事情,所以每个人的动作都出奇的快,转眼间的功夫就把自己的手脸都抹成了“黄瓜色”,而艾叶那种具有超强辨识度的气味也扩散至全身并充斥在鼻腔之中。
后面的德钦军精锐虽然听不懂我说的中文,但他们看到我们把艾草挤出汁液涂抹在身上的动作,也都学会了模仿起来,不一会儿的功夫,他们也抹了个七七八八,这会儿再看牛虻群,果然忌惮于艾草强烈的驱虫气味,不敢再贸然发动进攻,因为这种气味对人类无害,但对这些昆虫而言,那就是足以要了它们命的“毒气”,这就相当于此时所有人的身上都散发着“毒气”,所以它们便无法靠近。
但是,这些牛虻还真是凶恶,除了体型更大、飞行速度更快以外,对艾草气味的抵抗能力也很强,一般的牛虻闻到这种气味,当即就坐鸟兽散有多远跑多远了,可这些不然,它们虽然被熏的不敢向前,可也不飞走,还是呜呜泱泱的一大群在我们四周来回乱窜而不肯离去,后来竟然直接落在了不远处的树丛之中,让原本绿油油的一片蒙上了一层黑灰色,就像在表皮盖上了一层黄灰色的被子一样,大有要跟我们打持久战,只要我们离开了艾草丛,身上的艾草气味不足以驱赶它们的时候,它们还会继续发动进攻,作为昆虫而言,这侵略性也实在是太强了。
另外,前面说这是“生死攸关”的事情,这话并不夸张,因为普通牛虻不说,这里的牛虻是真的能咬死人,而且我还是亲眼所见,那就是一个德钦军精锐的成员之一,他跑的太慢,落在了逃跑队伍的最后面,他的战友或者说是同伙都冲进艾草丛里了,他距离那里还有30多米的距离,整个牛虻群把他围了个密不透风,这个人跑着跑着,因为双手始终在拍打头部前后而疏于观察地面,导致在迈过一个坑时一脚踏空而摔倒在了地上,而那些牛虻立即就抓住了这个机会,一拥而上,把他的全身就给一层压一层的给落满了,他本来挣扎着想再站起来,但几番发力都没有成功,最终彻底不动弹了。
我知道他这是被牛虻口中放出的毒素所麻痹产生的症状,我现在被咬到的地方出了肿胀痛痒之外,还能隐隐的感觉到一点麻木,一点两点这种毒素可能只能造成局部麻痹,但数量太多产生量变引发的质变那可就不好说了,把人麻痹致死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在国内东北山林中有一种被俗称为“小咬”的吸血蠓虫只要够多,就能把人给活活咬死,这个咬死不是吸干血液也不是把人生吞活嚼,而就是口中的毒素经过大量累积后置人于死地,而准确的说,包括蚊子在内,凡是有吸血习性的昆虫,在叮咬目标的时候都会释放出各自的毒素,以有利于吸血,而那些被叮咬后产生的各种不适感,也基本都是这些毒素所为;这里的牛虻又大又多,看那个“块头”估计一次放毒的量就小不了,再加上数量如此骇人,咬死个人简直是小菜一碟。
反正摔倒再也没爬起来的这位,看起来是凶多吉少了,而他的那些已经暂时脱险的同伙们,只是远远的看着他,没有一个出去施以援手的,我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心想你们自己人之间都见死不救,我就更不管这个闲事了。
随后经过了一阵和牛虻群的短暂“对峙”之后,我说:
“总在这里站着可不行,现在天已经快黑了,这里白天都危机四伏,晚上更不用说,所以今晚必须在这里宿营。”
“在这种鬼地方宿营?开什么玩笑?”李嘉豪说。
“不宿营那你有更好的办法吗?还是说你能带着我们今晚就走出这里?”我说。
李嘉豪又被我问住了不说话,只是掐着腰不住的哼气,我在跟他说话的同时,偷眼观瞧对面不远处的德钦军精锐,这些人经过吸血毯、牛虻群的围攻、追赶、惊吓,以及被后者的密集叮咬后带来的不适症状,此时他们都或坐或躺毫无队形的在艾草丛中休息,没有一丁点的战斗意志,时不时的还传来阵阵因为抓挠伤口而产生的呻吟声,看着他们对我们连点防备都没有,我心说看来这些所谓的精锐,比起德钦军的普通兵痞来,无非就是装备更好一点,外加体能更好一点,除此之外没有什么本质的提高,都是一个德行;不过这对于我们来说那当然是好事,反复观察了几次,确定他们的确起码目前对我们不构成威胁了,我这才稍稍放松了下来,而对于他们来说,可能也知道此时再和我们作对,那是一点好处都没有的,我们则也是弹药有限,在能自保的情况下,也不宜主动攻击他们,所以这两拨人也在这个特殊的凶险环境下,很“默契”的形成了一种脆弱而暂时的和平。
关于宿营,除了李嘉豪的那句毫无意义的质疑以外,其他“明白人”当然还都是表示同意的,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找出人来作为战斗警戒以及负责守夜,毕竟一点不设防那肯定也是不行的,起码我自己就放不下这个心,这个人选就在我、徐布、冉景成三人之间轮换,每人负责两小时,负责时全副武装,子弹上膛,而休息的人就先抓紧时间把吃的拿出来充饥一下,这一天折腾的,肚子里早已空空如也。
我们几个正常人是这样,那冉景成更是如此;做饭期间,周洲从自己的背囊里拿出来一个使用固体燃料的小型炉子,专门用来在野外作为炊具使用,她把小锅放在上面,再将水壶里的饮用水倒进去一些,然后对包括我在内的其他人说:
“各位,要想吃点热饭,就把你们的高能压缩干粮都拿出来,还有肉干、脱水蔬菜。”
我本来是不想这么麻烦的,琢磨着就着肉干,啃上两口压缩干粮凑合凑合就得了,可听她这么一说,顿时食欲上来了,便也不多说,把自己的那足够食用三天的口粮拿出一顿的出来递了过去,并说:
“能在这里吃上口热饭,的确是一件很有助于提升‘幸福感’的事情。”
周洲听我这么说,先是一笑,随后说:
“项先生你还挺有生活情趣的,这一天的经历下来还能这样乐观,仅凭这一点,就已经不简单了。”
“乐观?那都是被逼的,我这么一个苦逼屌丝,要是再不乐观一点,早就找个硬点的墙杵死得了。”我苦笑一下后说。
长话短说,等其他人把各自的那一份也都拿出来之后,这就开始煮起来了,不过因为锅太小,要分批煮,每煮开一锅,周洲就拿着一个她自带的木勺子给我们往行军饭缸里乘,这期间李嘉豪比比划划的总是想凑过去给周洲搭把手,但看他那个笨手笨脚的样子,周洲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到一边儿等着吃就行”,便把他给“怼”了回去。
这煮的吃食也没有什么技术含量,而且这地方也不允许搞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能填饱了肚子就行,所以完全就是把所有手头有的食材都放进去一起煮的“一锅烩”,可还真别说,不知道是我饿了的原因,还是别的什么,我拿着自己的行军饭缸尝了第一口之后的第一感觉就是太好吃了,不一会儿就把一整缸子给吃了个精光,别人在吃的时候也都是一脸的满足,李嘉豪更是抓住机会使劲夸周洲的手艺好,要等回去以后一定再尝尝周洲的做的私房菜,而周洲只说先能活着回去再说这事。
后来我才知道,李嘉豪这么说不是没有根据的,周洲的厨艺还就不一般,而她做菜的手艺好又跟她的真实身份有相当大的关系,不过这是后话,这里暂且不提;当然,她不是厨子。
关于吃饭,最后不得不提的还是冉景成那惊人的饭量,他自己竟然足足吃了两锅,还只是吃了个半饱不到;这锅虽然不大,可一锅煮满了也能盛满4个行军饭缸,而就凭这些食物所能提供的营养与能量,一饭缸那吃饱一个人是绰绰有余的了,换句话说,这就相当于冉景成一个人吃了正常人八个人的饭量,也仅仅是“打了个底”而已,幸亏周洲给我们准备的食物总量足够,要不然他自己开开胃就能把7个人的口粮都给吃光,而这么大的饭量对于野外生存来说那其实是相当不利的,但是,冉景成在整个行动期间所表现出的神勇与做出的贡献,那也绝对对得起他的饭量。
特别是冉景成虽然能吃,但吃完第二锅的时候就主动不吃了,他摆着大手说:
“我要吃饱,起码得再来三锅,太浪费了,不吃了,不吃了。”
对此,周洲说:
“我知道冉景成先生饭量巨大,还特意多准备了口粮,没想到还是准备的少了,你今天出力这么多,消耗这么大,我还不能让你吃顿饱饭,真是惭愧;等回去了,你想吃什么我一定让你吃个痛快。”
“嘿嘿,那好,这可是你说的,回去我要吃大饼烩牛肉,吃到够。”冉景成粗声粗气的笑了一下后说,这话一出便把他那憨厚而单纯的性格也展露无余,并引得众人一阵轻笑;冉业成接过话头说:
“景成的饭量非常人可比,你准备不充分也是正常的,再说了,要准备够能让他吃饱的口粮,那就什么都不用带,每个人只带吃的都未必够,这肯定是不现实的。
所以周小姐大可不必为此介怀。
倒是我这个做哥哥的,这么多年都没让我这兄弟吃上一顿饱饭,该惭愧的是我。”
“哥哥,要没有你我恐怕早都饿死了,你是天下最好的哥哥了。”冉景成摆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对冉业成说,冉业成听罢甚是感动,说:
“你也是天下最好的兄弟。”


(未完待续)
楼主:有骨难画  时间:2022-01-12 20:08:19
各位看官,2020年新年快乐!楼主祝诸君在新的一年里:宏图得展!万事如意!
楼主:有骨难画  时间:2022-01-12 20:08:19
各位看官,实在不好意思,楼主刚才有点事在出去之前更新了,但回来才发现今天的更新因为天涯系统抽风被吞了,这就补发,诸位稍安勿躁。
楼主:有骨难画  时间:2022-01-12 20:08:19
(二十二)“牛虻群”(下)
“二位,只要此事能成,你们兄弟要实现理想的可以实现理想,要吃饱饭的也能吃饱饭,到时候别说是吃饱,就是天天用熊掌当主食吃也没问题。”周洲说。
“熊掌?听起来挺好吃,但好像不顶饱,我还是想吃牛肉烩大饼。”冉景成说。
他这话引得我们几个一阵发笑,笑罢之后我看着周洲的脸说:
“周小姐,我刚发现一个问题,为什么我们的脸跟手都被牛虻给咬‘花’了,怎么你身上一点事儿都没有呢?”
我们当中脸上最惨的就数我了,我的两腮、额头以及鼻子上都被牛虻咬到,不算手上的,起码被咬了七八口,那整张脸都肿了,而右边眉骨上还有一道之前在和那群德钦军精锐交火对射时被子弹击中树干崩起来的碎木屑打出的一个5厘米左右长,2厘米左右宽的伤口,对于这个伤口,我其实还是感到很庆幸的,因为当时那块打伤我的木屑如果再往下低飞一点点的话,我就不是在眉骨上多一道口子,而是会被打爆一只眼睛变成一个“独眼龙”了。
而关于周洲手、脸都没被咬的这事,其实在刚才她煮饭的时候我就发现了,只是当时没有几乎说,而我现在说了周围人也在这个提醒之下去看,这一看发现我此言非虚,便纷纷都投以好奇的目光,等待着周洲的解释。
周洲则说:
“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再来之前我往身上喷了一些具有‘祛秽’功能的中草药香水,可能是它的作用吧;不过各位别误会,我不是不给各位用,是我也不知道这种香水能管用,而且它主要还是香水,并不是药液,我要说给你们喷香水的话,你们肯定也不太好接受吧?
可惜的是那种香水我没有带来,如果它真的有用,还在我身边的话,那我们也不至于被困在这里了。”
“这个不打紧,反正现在有艾草先顶着也无所谓,只是香水还能是中草药的,还有‘祛秽’功能,真是只要有钱了什么花样都能玩的出来。”我说。
随后众人又随便说了几句话,我把还没吃饭的徐布给换下来,然后天色就彻底的黑了,不远处的那群德钦军精锐这会儿也在吃饭,不过他们吃的就实在不怎么样了,是咬一口满嘴都是渣,喝了水胀肚子不喝水又干嘴巴的老式压缩饼干,这种东西毫无口感可言,唯一的作用就是吃了能让人不饿而已。
可能是闻到了我们这边的饭香,我还看到了他们当中有好几个人向这边投来带有些许羡慕的目光。
接下来就是轮班值夜、睡觉,睡觉的东西就是装在每个人背囊最下面的单兵压缩睡袋;长话短说,这一夜无事,等到了第二天天光破晓,冉景成正好站完最后一班岗,众人收拾好行囊,再往之前牛虻潜伏的位置去看,发现这帮要人命的虫子,居然没有退却,就在那些灌木丛中潜伏了整整一夜,看到我们动起来,它们居然也产生了一阵不小的躁动,看起来只要我们走出艾草丛,那它们就会毫不犹豫的再次发动进攻。
“这些东西也太讨厌了吧?想咬死我们想疯了啊!谁要给我说今天还得在这里再待一天,我可跟谁急!”李嘉豪说。
“你想得到美,还在这里再待一天?你愿意别人也不愿意,今天上午之前,必须想出办法摆脱这些牛虻群。”我说。
这话说着,我原本已经因为浓烈的艾草味而几乎闻不到任何其他异味鼻腔中,突然传来一股香味,这不是我们做完煮饭的饭香,而是奶香;顺着香味飘来的方向,我凝神一看,就发现那边的德钦军精锐竟然正在煮牛奶!
他们没有周洲带来的这种技术先进的固体燃料小型炉子,而是在艾草丛周围收集了一些枯枝败叶,然后在地上挖了三个最简易的单兵灶,把袋装的牛奶倒进军用饭缸里再用树枝架在单兵灶上煮熟。
且不说一支号称是“特种部队”的武装居然在执行作战任务的时候随身携带袋装牛奶这是一件多么可笑和愚蠢的事情,就说比这更关键的——
我看到此景后立即对貌波刚说:
“让他们赶快停下!别再煮奶了!快点停下!把装有奶的饭缸都盖死!”
貌波刚被我突如其来的这么一句话说的有点瞢,一时没反应过来,我准备再说一遍的时候,那就已经来不及了,什么来不及了?对面之前慑于艾草气味没有过来的那群牛虻,现在全部起飞向着这边扑过来了!
这里面的道理也很多简单,就是牛奶的味道对牛虻的吸引力堪称是“致命”的,根据牛虻的习性,只要闻到奶香味,它们便会不顾一切的扑上去,所以遭到牛虻袭击的家畜中,牛占绝大多数,而这些牛里面,奶牛又占了其中的绝大多数,遭到牛虻反复叮咬的奶牛,可造成奶牛产奶量下降11%-15%,严重者甚至可达到19%-25%,对乳业的危害极大。
同时,由于最喜欢袭击牛类,特别是奶牛,这种昆虫才有了“牛虻”这个“江湖诨号”。
言归正传,对牛虻吸引力最强的物质第一是牛奶,第二是蜂蜜,这里没有蜂蜜但当着牛虻群煮牛奶喝,那他妈的简直就是自杀行为,眼下这些比普通牛忙还要凶恶的多的“大牛虻”在奶香味的诱惑之下,已经完全不再顾忌艾草味对它们的驱离作用了,如同一阵卷地而来的黑风一样,瞬间就把不管是我们还是那群德钦军精锐都给笼罩在了其中。
那在此后十五分钟的时间里这前后两拨人所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不要命的跑,幸亏在发生这事的时候我们已经把装备都收拾好了,要不然非得丢下很多重要物资不可,那样会大大削弱我们之后在这片雨林里的生存与行动能力;而这帮牛虻因为奶香味而把我们当成了“两条腿的奶牛”,紧追不舍这自不用说,那攻势比昨天更甚不止一筹,我要不是在临跑出艾草丛之前顺手从地上拔了两根直接插在胸前两个口袋里,那估计非得把我咬成猪头不可。
跑到最后,面前出现一大片土质发黑,横七竖八倒着很多枯死后腐烂树干的区域,比起之前跑过的,满眼都是绿色,这里是灰色和褐色的天地,给人一种死亡的腐朽感,而在这这些腐烂的死树群中,有一颗参天巨树极为显眼,它是一颗活树,枝繁叶茂,树干粗到目测十人合抱都不能及的程度,它生长在这个环境下,让人下意识的感觉眼下这些死树,都是被它吸干了营养而死的。
反正很阴森,很诡异;不过此时后面还有牛虻群在穷追不舍,所以并没有功夫去矫情这些,只是我感觉自从我跑进这片区域里之后,就开始有点头晕,随着深入这种头晕感便越发强烈,最后冉业成没来由的对所有人说:
“都趴下!”
我知道他这么说肯定有他的道理,便立即趴下,心说一会儿被牛虻群追上,那怎么样就听天由命吧。
趴下的同时,我张开双手尽量捂住脸上的暴露部分,然后问:
“为什么趴下?”
“这里的气体有毒,四周都是沼气!”冉业成说。
我一听当即恍然大悟,心说怪不得刚才会感觉一阵阵的头晕,这是轻度沼气中毒的典型症状,而冉业成让我们趴下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沼气的密度与空气之比为0.85:1,也就是沼气比空气要轻15%,所以当两者混合处于同一空间内时,沼气只要不是被储存于密闭环境中,那就会一定在空气的上方,所以趴在地上有利于躲开上层的沼气而呼吸到贴在地面上的空气。
而沼气有毒,只是牛虻怕不怕这种毒我就不知道了,如果不怕那我们趴在这里情着挨咬,其结果就是昨天因为踩到坑里摔倒后就被后面蜂拥而至的牛虻给咬死的那人一样。
“这里哪来的沼气啊?”我说。
“前面那棵大树上一个前后通透的树洞后面吹过来的,刚才跑过来的时候,我看到有落叶飘下来飘到树洞跟前被微微吹动,这就说明树洞的后面有风;估计这树的后面是一个‘植物坟场’,也可能有不少动物的尸体,发酵形成了一个自然的‘沼气池’,而后面有风,树洞上又有破口,便导致将那边的沼气吹到了这边。”冉业成说。
而我则接着说:
“道理我懂了,但我们现在就趴在这里挨咬吗?!被牛虻咬死貌似不比被沼气毒死好多少啊!”
话说冉业成真是个天才,他的天才不仅表现在动手能力超强、反应速度超快、知识储备量超大,更表现在这人的想象力还特别的丰富,他总能在关键时刻想出一些匪夷所思却同的确很有效的解决问题的方法,前面有击穿船树让树干中的粘液粘住吸血毯,这次面对如何对付牛虻群,他又来了一个比那次更加疯狂且更具有技术含量的办法,只听他回答我说:
“我们如果能想办法将那个树洞扩大,就能形成一个小风口,我们可以利用这个风口做一个‘火焰喷射器’来烧死牛虻群!”
我乍一听没反应过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想了片刻后便明白了,心说他的“脑洞”也太大了!而他所说的那个树洞正位于这个巨树正中央离地大约2米左右的位置,外形呈橄榄状,大小与这颗巨树的粗细来比的话并不显眼,但不显眼那是因为树太粗,实际上这个树洞的宽度有起码有2米有余,高度则超过了3米,那深度按照冉业成说的能从背面吹过风来,这至少是得贯穿了整个树干,也就是说要与树干的直径相当,这样的话没有个几米那是不可能的,而出现如此深大的树洞,估计是这棵树的年头太久了,在虫蛀等各种原因下形成的。
只是当下牛虻群早就扑了过来,把我们给团团围住,幸好沼气对它们也有一定的抑制作用,导致它们虽然在攻击我们,但强度远不如在外面,若是与在外面一样,那这会儿我们估计早被咬死多时了,即便不死也得因为它们口中的毒素而中毒并麻痹晕厥过去。
我想通之后没有回话,只是捂着脸用力的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随后冉业成便对冉景成说:
“景成,匍匐到那棵树跟前,屏住呼吸用你的铲子把那个树洞给我敲大点!越大越好!”
冉景成对他哥哥的话言听计从,当即应了下来,随后以步兵战术中的低姿匍匐动作贴着地皮这块无毒区一通猛爬就爬到了树根下面,然后拿出巨铲将其从折叠状态打开,做好准备后,“哈”的一声猛吸一口气,接着便站起身来,单手提着巨铲,另一只手抓住树洞的下边沿,脚下一发力便连爬带跳的钻了进去,以冉景成这么大的块头钻进其中竟然一下子就没入到了深处不见了,可以想见这个树洞到底得有多大,不夸张的说,在里面盖间一室一厅的房子都不成问题。
随后我便听见“咚-咚-咚”沉重而又有力的撞击声,这声音不用说肯定是里面的冉景成在用巨铲猛捣树洞最薄弱的那层内壁。
捣击大概持续了1分半钟左右,就在我被牛虻咬的马上就要抓狂的时候,一声不同于之前沉重声的“咔嚓”脆响传来,紧接着又是“呼——”的风声,片刻之后我便感觉到了气体的高速流动:冉景成成功的把原本只有一个拳头大小的树洞对面小洞给扩大成了一个能钻过去一个成年男人的大洞。
等他再从树洞里跳出来,冉业成再次发喊:
“景成,趴下身子,用打火机在风口点燃!其他人都抓紧抖动身子,尽量把身上的牛虻都暂时哄到空中去!”
我们照做后面的话这自不用说,而冉景成听到前面的指示后便迅速拿出周洲在临行前给我们所有人都配备的防风打火机,随后按动打火键将其点燃后往风口下放出风的最下沿处一放,这下可热闹了,那风口里吹出来可不是空气,而是浓度相当高的沼气,这种气体十分易燃易爆,我甚至一度担心如果沼气的浓度太高导致大爆炸了怎么办,能不能对付的了牛虻先不说,要是把我们都给“炸上天”,那不就等于自寻死路了?但既然已经做到这一步了,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能盼着这些沼气还打不到爆炸所需要的浓度临界点。
事实证明,我们是幸运的,树洞中吹出的沼气浓度虽高,但还没达到能被引爆的程度,所以在这些高速流动的沼气碰上冉景成的打火机火焰后,当即就形成了一个从树洞之中喷射而出的巨大火柱,这个场面有多壮观呢?如果要做个比喻的话,那我敢肯定,这个火柱起码看起来,比运载火箭使用的液氧煤油发动机在发射时所喷出的尾焰还要耀眼!
正如冉业成所说的那样,他的这一套看似简单但实则极其考验魄力的计划真的将那个树洞变成了一个巨大无比的“天然火焰喷射器”,火焰喷出后又引燃了原本就漂浮在我们上空的其它沼气,瞬间我们的头顶变成了一片“火海”,我甚至感觉到自己的皮肤与头发都被炙烤到翘皮、打卷、弯曲的声音,所有暴露在外的皮肤都是被高温肆虐的疼痛,这种疼痛甚至压过了之前牛虻叮咬后产生的痛痒感。
而原本如同一大片乌云一样的庞大牛虻群,在这番突如其来的火焰之下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外加结结实实,再怎么说牛虻也只是一种会飞的昆虫而已,岂能抵得住这种烈焰的灼烧?所以在火焰掠过它们的身体的那一瞬间,牛虻群当场就被来了个“团灭”,一部分距离喷火点较近的,直接被烧成了灰,还有大部分离得较远的没有被烧没,但也变成了一具具焦尸,然后这些原本还是飞在空中的牛虻在变成焦尸,失去了飞行能力之后,便犹如下雨一般,从天而降,落的我们满头满脸到处都是,我身上密密麻麻的盖了起码3、4层牛虻的焦尸,而别人也都差不多是这种情况,再算上那些被烧没的,可想而知这追过来围攻我们的牛虻得有多少,估计至少达到了数以十万计的级别。
不过除了沼气的浓度太高容易直接被引爆之外,这个计划还有一个十分危险的地方,就是假设沼气的总量太大,燃烧的持续时间太长的话,不用多了,哪怕是有十几秒钟,那就能将我们这附近的氧气全部耗尽,到时候我们要是跑不出这个“无氧区”,那就得被憋死在里面,最后落一个死于窒息的结果,这种死亡方式就类似于遭到温压弹这类空气燃料炸弹打击后外围没有被直接杀死而是间接死于缺氧的有生目标一样。
但好在这次燃烧的时间并不长,只持续了2-3秒钟左右,虽然剧烈却也短暂,这种持续性弱,但暴发性强的火焰喷射,也正是我们想要的,因为这种形式的火焰能最大限度保证不伤到我们的前提下,还能把那些可恶的牛虻群“全歼”。
之后我们又在地上爬了起码五分钟,确定是没有事了,这才晃晃身子,抖落掉身上那一层压一层的牛虻焦尸,然后各自整理了一下行装;而我在爬起来后的第一件事则是环顾四周,先看了一遍确认我们这边包括我自己在内的7个人全都安然无恙,这才放下心里,接着对冉业成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没说的,你这牛X不是假的,绝对是真的!这种招儿我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佩服!”
“雕虫小技而已,不足挂齿;其实我也是赌了一把,一来不知道这些沼气的浓度是否会引起爆炸,二来是不知道沼气的总量是否会因为燃烧过久而导致缺氧,这两条如果占上任意一条,那我们就都有危险,只要各位别怪我的法子让你们身处险境就行。”冉业成说。
“冉先生哪里的话,你的方法不止一次救我们于危难之中,但凡是有心人,都不会怪你的。”周洲说。
“别的不说,反正是真刺激!小洲,这几位高人我说实在的,开始还以为就是你从劳务市场找来的几个苦力呢,无非就是胆子大一点,动手的时候敢下手一点,现在一看那当初的想法真是大错特错了,这几位简直是各个身怀绝技,你是怎么做到找这种人才一找一个准的?我——”李嘉豪说,他这话没说完,就被一阵从头顶传来的震动声给强行打断了,我听到这个声音后心说没完没了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想着的同时便抬头望声音传来的头顶看去,但见这声音是从有树洞的那颗巨树的树冠方向传来,盯着了片刻之后就看到了发出它的“正主”:一大群不明品种的——蛾子。


(未完待续)
楼主:有骨难画  时间:2022-01-12 20:08:19
为了以防万一,楼主再发一遍截图版的:







楼主:有骨难画  时间:2022-01-12 20:08:19
楼主今天的更新又被系统抽楼给抽没了,这里补发一下:
楼主:有骨难画  时间:2022-01-12 20:08:19
为了以防万一,再发一遍截图版:








楼主:有骨难画  时间:2022-01-12 20:08:19
文字版的补发之后又被抽了,楼主处理了一下后补发在489楼了,各位看官可以去那里阅读,由此带来的阅读不便,实在是不好意思,还请海涵;谢谢支持
楼主:有骨难画  时间:2022-01-12 20:08:19
第二次文字版补发还是被吞了,大家还是去看486楼的截图版吧,唉......
楼主:有骨难画  时间:2022-01-12 20:08:19
楼主来更新了,让各位看官久等了
楼主:有骨难画  时间:2022-01-12 20:08:19
又被抽楼了......
楼主:有骨难画  时间:2022-01-12 20:08:19
为了以防万一,再补发一遍截图版:










楼主:有骨难画  时间:2022-01-12 20:08:19
(二十四)日军营地
“告诉他们,枪就别找了,我们暂时替他们保管;另外,我想跟他们谈点条件。”我对貌波刚说。
貌波刚翻译一遍后,明显是这11人中的一名军官回了一通,貌波刚对我翻译说:
“他问你们想干什么。”
“干什么?你们的命都是我们救的,要不然早就都憋成茄子了;我们的要求也很简单,就是双方先放下所有矛盾,联手一起闯出这片雨林。
你们也都看到了,这片雨林里凶险异常,谁都没有把握能‘全须全尾’的走出去,所以当务之急是怎么闯出雨林,而不是杀个你死我活。
当然,你们也可以不同意,不过我们可不放心在不合作的前提下放你们走,真要那样,不好意思,这里就必须是你们生命的终点。”
我说到这里,故意拉动了一下枪栓,发出子弹上膛的“咔嚓”声音;当然,我做这个动作不仅是为了吓唬他们,因为如果真有必要,我会也毫不犹豫的用手中的枪,给他们每个人头上都开上一个窟窿的。
而貌波刚将我的话如实翻译后,还是那名军官,他扭头跟他的另外10名部下商量了一番,我不用听他说,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他们是同意了,而貌波刚随后的转达也证实了我的猜测,只是貌波刚最后说:
“他们说联手可以,但一定要先把武器还给他们,他们是军人,不能没有武器。”
“哼,你们也配自称军人?一群草菅人命的军阀组织的走狗而已。
另外,别以为我们是傻子,既然提到了联手,我们第一考虑到的就是把武器还给你们后你们再来对付我们怎么办,那办法很简单,看到这个了吗?这是解药,我们刚才救你们的时候给你们喝的药里下了点慢性毒药,只有我手里的解药才能解,如果你们胆敢在背后搞小动作、玩儿花样,那我绝对会亲手销毁这点解药,到时候你们即便能在之后的冲突中获胜,也一定会在不久之后全部死于毒发身亡。
丑话先说在前头,这种毒要是发作了,那死相可是很难看的,七窍流血,内脏都能化成脓从肛门里流出来,知道吗?”我晃着手里的一个透明密封袋说,里面装了几十粒粉红色的药丸状物体。
貌波刚转达后,他们之间又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最终以别无选择为由,全面接受了我开出的条件;等他们把武器又重新拿到手里之后,两队人合二为一,这才重新上路。
只不过处于之前还是敌我关系的这种芥蒂,两队人毫无疑问都是跟着自己人走,中间永远有个5米以上的间隔,我走在最前面,周洲小跑两步赶上来后悄声对我说:
“你给刚才他们喝的药里下毒了?这是什么时候做的事啊?药是我跟李嘉豪,貌波刚煮的,都没见你过来,你是怎么做到的?”
“嘘!我下个屁毒了,那是我胡扯骗他们的。”我一噘嘴,发出一个噤声的语气词后,又如此说。
其实按理说这话我都不能讲,只不过是看在貌波刚比较可靠,而那帮人又肯定听不懂中文的前提下,这才给周洲挑明的,而周洲听罢杏眼睁的老大,做惊讶状说:
“你编的?那你编这个的目的是什么?”
“周小姐,我看你也是个聪明人,怎么净问些傻话呢?我这么做的目的不是明摆着的吗?而且刚才谈条件的时候都说了;你想想看,他们现在即便死亡过半,那人数也比我们有优势,火力也比我们强,要是眼下把武器都还给他们,而我们再没有点制约他们的把柄在手里,他们怎么可能就老老实实跟怎么合作?
有了这个中毒的事情压在他们的心头上,他们就不敢放肆。”我说。
“那你说什么七窍流血,内脏化成浓汁流出来也是假的了?”周洲说。
“当然,那是我即兴发挥乱说的。”我说。
“可你给他们展示解药的时候,袋子里的确装了药丸,那既然不是解药又是什么啊?”周洲说。
“那是我随身携带的口香糖,我事先做准备的时候把它们从塑料瓶里挪到了密封袋里,就是为了吓唬这些人的时候用的。”我说。
“呼——好吧,项先生,真没想到你不仅身手了得,杀伐果决,而且还是个面粗心细之人;不过关于这事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非要救他们并跟他们合作呢?我实在是没看出来其中的必要性啊。”周洲说。
“我想项兄弟是想拿这些人当‘淌雷’的炮灰吧?”站在我侧后方的冉业成插话说。
“哈哈,别说的这么直白嘛,‘合作’而已。”我做了一个坏笑的表情说。
周洲毕竟是个见过世面的女人,我前面的话加上跟冉业成的这两句对话,不用再多讲她就已经全明白了,遂说:
“二位真是把‘腹黑’这个词表现的淋漓尽致。”
我故意做了个撇撇嘴的表情没有再接话,就算是作为回应了。
后面的路我们一直走到当天中午十二点四十五分左右,这才找了处有水的地方宿营暂时休息,用净水片把这些淡水经过杀菌灭虫的净化之后,全部将水壶灌满,之前煮药的时候饮用水消耗的太大,好不容易找到个可以补充的地方就得抓住机会,此地别看作为热带雨林水源貌似十分充沛,但要想找到一个合适水源,其实并不容易,因为这里的大多数地表水都不是流动水,水质相当低,即便用了净水片,也着实不能让人放心饮用,而我们补充饮用水的这个地点,正好是一条消息,是这一路走来不多见的流动水。
宿营期间,我仔细研究了一下卫星地图,然后说:
“这片雨林的确有点邪乎,卫星对这里的定位好像遭到了什么干扰,精度误差比平时大了好多倍,而且指南针也失效了,估计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出问题了,只是现在才发现。”我我说着就把指南针掏出来给他们看了看,上面的指针正在快速、无规律的乱转,就好像四周都有磁铁在影响它一样。
其余几人也各自看了一下自己的指南针,然后周洲说:
“是不是这里的磁场有问题?”
“磁场肯定是有问题,这是导致指南针失灵的原因,可卫星定位的抗干扰能力按理说很强才对,怎么也会出现这么大的误差?这不是自然磁场能解释的通的,除非这地方有一个大型的磁矿或者是磁场很强的陨石之类的。”我说。
“依我看,这也不像是磁矿或带磁陨石,而是生物磁场。”冉业成说。
经过这几番周折,我们都知道冉业成的肚子里“有墨水”,所以一听他这么说,便纷纷把头转向了他,想听听他怎么说,而他见状也看出了我们的意思,便推了一下眼镜后,接着说:
“我早年曾经研究过部分流派的气功的原理,这些气功在发功的时候就会产生很强的生物磁场,为了研究这种现象,我专门动手制作了一个小型的生物磁感应器,就是这个。”冉业成一边说,一边指了指自己左手手腕上的那块外形陈旧的手表,估计是明白我们的不解,所以他又立马说:
“当然,它目前的主要功能还是作为手表提供时间,但它的刻度是我精心制作的,除了手表应该有的秒、分、时的时间刻度外,在后面还有一圈磁场刻度,在时针分针秒针的后面,还有三根‘磁感应针’,当四周的生物磁场发生明显变化的时候,这个三根指针就会转动起来。
另外就是它只对生物磁做出反应,对自然磁则没有。
其实我当时是想做一个专门的生物磁感应器的,但因为没钱,就把这个功能安装在手表里了,东西做的比较小,功能也弱一些,但很可靠。
后来我把它带在身边还有一个作用就是我认为它能够预知危险,当然了,这只是我认为,还没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我这种想法是对的,只是出于我根据研究发现很大一部分‘第六感’,其实就是对生物磁场变化的感应能力,感应到了变化便能感应到危险,而这种能力强的人,往往就被认为是具有‘第六感’的,这是我目前的研究结论与观点。
而现在来看这里生物磁的感应情况,就在这附近,有一个非常强烈的生物磁源,这个磁源强烈到了对卫星信号产生了一定的遮蔽作用。
这对于我们要走的路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因为跑抛开比较抽象的‘预知危险’以外,生物磁场强的地方,一般都有大群的野生动物,比如在海中的海豚群、金枪鱼群,或者是大批候鸟迁徙的时候,而这个地方太过邪性,不论是从地理还是风水上说都是如此,所以在此地有如此强大的生物磁源,那我对这个磁源的发出者是什么友好或无害生命的可能性不持乐观态度。
更重要的是,这片地区我们还绕不开,因为即便是矫正过后的卫星地图路线,显示我们想要走出去,也必须穿过它,否则一面绕路太远,一面无路可走。”冉业成把这个问题展开一说,我心里除了对他的能力的又一次赞叹以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怎么去探探路,别一股脑的全去,万一真有危险的话,照他这个说法,那被发出这个磁源的不明生命群体“一锅端”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只不过这个想法刚刚冒出来还没琢磨出个所以然的这会儿,一阵脚步踩断矮灌木的声音远及近的传来,抬头一看,竟然是李嘉豪从不远处正一路小跑的赶来。
我心说他怎么从这个方向出现了,刚才怎么没发现他不在啊?后来一想,他应该是去打水之后就没回来,我忙着查地图没注意到这事儿,这小子胆子也真够“肥”的,这种地方他居然敢自己到处瞎跑,周洲眼见此景也是有点不悦,瞧那意思是准备说他两句,可他先开口了,他说:
“哎!我给你们说啊,我刚才在前面发现一个好地方!”
“李公子,这是什么地方你怎么就搞不清楚呢?你别闹了行不行?你要是出个三长两短,我即便能回去都没法给你爸爸交代。”周洲说,她虽然很烦李嘉豪的纨绔作风,但出于他是投资商,更出于这李嘉豪的背景,所以还是很关心他的安危的。
“小洲你听我说,我记得你以前说过,想拍一组具有‘破败美感’的照片,前面正合适!那里有坦克还有大炮,还有成排的帐篷呢!不过都是废弃已久的,你去看看,肯定符合你的心意!
而且地方很大,我就是没往深处走,这才回来叫你们,你们不去可别后悔啊!”
他说着话就想伸手拽上周洲一起,周洲出于他的话不靠谱是常态,所以当即表示拒绝,不过他说有坦克、火炮这事倒是引起了我的兴趣,正好的确需要探探路,他回来的方向又是一会儿开拔要走的必经之路,我考虑了片刻后便说:
“你先等等,咱们先吃了中午饭,一会儿叫上周小姐,咱们一起去一趟。”
“呃——也行!那就先吃饭!”李嘉豪说。
我主动提出来要跟他俩一起去,其实从李嘉豪追求周洲这茬儿上来说他肯定是老大不乐意的,毕竟我去了不就成了电灯泡了吗?但他为什么还同意了呢?并且除了犹豫了一下并没有推辞呢?原因很简单,在他说话的时候我就听出来了,他所谓没往深处走回来叫周洲,其实根本就不是不想走,而是他一个人不敢走,这回来叫周洲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想再拉上别人给自己壮胆;而作为必经之路,这条路早晚都得走,走的时候当然不是他自己,所以没有回来叫人的必要,只是他从来也不看卫星地图,而压根儿就不知道这条路是必经之路。
当然,周洲真要跟他去的话,即便没有我那也会有徐布跟着,反正“电灯泡”总是要有的。
长话短说,午饭还是跟之前的一样,仍然是一锅大乱炖,没什么技术含量却十分可口,我又饱饱的吃了一大饭缸之后,提上枪站起身对李嘉豪摆了一下头后说:
“走吧。”
“你真的要去啊?”周洲用一种“你怎么也跟这个傻子瞎胡闹”的表情看着我说。
“现在不走一会儿也得走,实现探探路心里有底,你要是不想去的话我俩去也行,不过那就负了李公子的盛情邀请了不是?”我说。
“项先生,你这是拿话挤兑我啊?既然你都说了有探路的必要,那去就去。”周洲说。
话罢她也起身,并紧了紧身上别着的M1911手枪,然后一摆手,示意徐布跟上,徐布没有二话也加入了进来,在临走时我给冉业成递了一个眼神,并伸出左手的食指在衣服上做了一个一划的动作,这个动作跟把手比划成刀在脖子上划一下是一个意思,只是不显眼而已,这是告诉他多留神注意盯着点德钦军的那个帮人,万一他们想搞什么小动作,就格杀勿论;而他向则我点了点头表示没问题,我又看了看坐在那里的冉景成,知道有他在,战斗力是有保障的,然后这才放心的转身归队,接着我们四个这才出发前去探路。
就这样,我们四个开始动身往前面那片李嘉豪说“找到好东西”的地方前进。
那里与我们吃午饭的地方相距并不算远,我直觉一共走出来大约三五百米的样子差不多就开始看到李嘉豪所说的“好东西”了,那的确是一堆堆已经爬满青苔,锈烂不堪的重型武器,而且稍加辨别看还能看出这都是些二战时期的日军武器装备,透过这些青苔我认出来的就有最少3辆97式中型坦克、1辆89式中型坦克、1辆95式轻型坦克,还有在抗战题材电影及电视剧中最常出现的92式步兵炮,甚至更有4门相当罕见的96式150毫米重型榴弹炮,这种火炮的性能对比同时期的欧洲同类产品并不出众,但对于二战时期陆军并不见长的日军来说,却绝对属于是重炮中的重炮,也是当时日军压制火力的王牌装备。
不过这些武器残骸上除了有青苔以外,还挂着一种看起来蓝紫相间的网状和絮状物,我开始以为是蜘蛛网,可看走势以及覆盖面积感觉这不是蜘蛛网,而更像是某种微生物,比如菌群组成的棉絮状物。
“小洲,怎么样?你看看这些武器残骸是不是特有那种你要的‘废土美感’?赶紧拍两张照片吧!毕竟这个机会可是太难得了。”李嘉豪说。
“这是什么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多二战时期的武器?”周洲说。
“这里地处缅北,而这些东西应该就是二战期间日军侵缅部分在战争中遗留下来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它们摆放的如此凌乱,大口径火炮和坦克混在一起,而且你们看看,这门96式榴弹炮的炮闩里居然还塞着一枚没有打出去的炮弹,这可不太正常。”我指着那4门重炮中的最靠右的一门说。
“是不是日军因为战败而随便抛弃在这里的?所以才这么凌乱?”徐布说。
“不知道,反正我感觉不正常。”我说。
我们边说边走,说到这里就已经走进来一大截了,此时除了有更多的武器残骸映入眼帘之外,还有一排排的军用帐篷也出现在了视野之内,这些帐篷不是驴友野营的那种小帐篷,而是一次可以住下一个排甚至是一个连的大型排房式帐篷;在这些帐篷中,有很多都垮塌了,还有一些没有垮掉的其上也被霉斑给覆盖了个严严实实,各种藤蔓植物在上面来回爬绕,无数枯枝败叶层层叠叠的压在上面把帐篷的顶呀的向下凹了下去。而在这附近已经不仅仅是进来时看到的重武器了,还有大量的枪械一类的轻武器也以散落在地的方式出现,我一眼望去就起码看到了几十支三八式6.5毫米“有阪”型栓动步枪,而此枪应当算是国内民间最为熟悉的二战日军武器了,因为它就是性能不咋样但知名度很高的“三八大盖”。
这些枪上有的装了刺刀,有的则没有,刺刀和枪栓、枪管都已经严重锈蚀,用脚踢一下都能发现枪栓基本都被锈死了。
不仅有步枪,还有大正十一式6.5毫米轻机枪和仿制了英国布伦式轻机枪的99式7.7毫米轻机枪;这两种机枪中前者在国内的名声也不小,因为它还有个外号,叫做“歪把子”,而后者则是整个二战期间日军装备过的最先进的轻机枪。
还有一种在影视剧中上镜率也颇高的武器,就是89式50毫米掷弹筒,我这几眼扫过去也看到了部下10具,而不论是什么型号的轻武器,我发现它们和外面的重武器一样,很多都带着弹药,看来就像是想要击发却没来得及做,或者是混乱之中无法完成击发一样。
看到这里,我说:
“这只日军看起来装备非常精良,可现场的情况又不像是经过激战被歼灭的样子,真是令人费解。”
我一边说着一边用枪口轻轻的挑起一顶帐篷的布帘,正看到左边的角落里有一台蒙尘已久的大型电台,电台上趴着一具身着日军军装的干尸,手中还握着电台的呼叫听筒。
“这有什么费解的,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他们得到无条件投降的消息后,把武器扔下然后全部走出这片雨林向远征军或者是盟军投降去了。”李嘉豪说。
他说这话的时候是一边往前走,一边扭着头朝着我的方向说,而我也因为看帐篷没有注意前方,结果等他说完这话刚把头转回去这会儿,与周洲、徐布就一起看到了让他们吃惊不小的画面,惊到让他们都不自觉的停住了脚步,我先听周洲低声惊呼了一句:
“我的天呐......”
我闻言也往他们所看的方向去望,随后便看到在面前大概有至少两个篮球场这么大小的面积内,或站或跪的“戳”着不少于50具日军士兵的尸体!
这还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这些尸体都各有姿势,就像雕塑一样,好像被某种力量定格在了某一瞬间,完全不应该是躺在地上的那种尸体该有的样子,周洲惊讶过后因为惊讶而断断续续的说:
“他...他们这是在——”
“在自相残杀。”我补充了她的话。
楼主:有骨难画  时间:2022-01-12 20:08:19
楼主来更新了,让各位看官久等了
楼主:有骨难画  时间:2022-01-12 20:08:19
(二十五)“人吃人”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这些尸体的姿势透露出的信息的确是如此,比如离我最近的两具尸体中,就是左边一个端着装有刺刀的三八式步枪刺进了右边这人的胸膛之中,绕过去甚至还能看到在那头穿出来,大约两指长的刺刀刀尖,那刀尖上除了铁锈以外,还有不少地方偏暗红色,应该是当年干涸的血渍。
而且手持刺刀的这个日军尸体此时身体呈向前猛冲的姿势,一看就是在发动突刺并命中了右边这人;右边被刺刀刺穿者则双手扬起,脸向着天,张着嘴一脸的痛苦,我往里看居然还看到了他干瘪但没有腐烂的舌头。
再往稍远处看,还有身少尉军装的日军底层军官手持九五式指挥刀劈砍另一头的一名士兵,刀身从左肩膀中斜着深深的嵌入到了这名士兵的身体内,看起来都已经砍到了脊柱附近,正常情况下若被砍成这样,那肯定是必死无疑了。
在这两人的右前方,则有一个更夸张的,这不是两个人,而是一个日军士兵手里正端着一挺“歪把子”机枪,呲牙瞪眼好像在做扫射状,而往他的前面看,就能看到至少有6人做出了中弹的反应,有背冲着他的,也有面向着他的;在这6人中,每个人身上中弹的部位都清晰可见,可以看到弹丸穿透肉体后在另一面用动能撕裂开的皮肤,他们有的是胸部中弹,有的是腹部或者是腰部、后脑中弹,后脑中弹的那个头骨被打碎,脑袋直接少了小半个,看起来十分骇人。
“这些人怎么好像都保持着临死前那一刻的状态?就像是一部电影播到这里被人按了‘暂停键’一样?!”徐布说。
“真是奇怪啊,他们这样站在这里为什么不倒呢?”李嘉豪说,他说着就伸手想去摸一下理他最近的那个端着刺刀的日军干尸,而我见状后则立即喝止住了他:
“别动!这些日军死的太过诡异,里面肯定有蹊跷,想好好活着就别作死!”
“至于吗?看你那紧张兮兮的样儿,在外籍兵团当兵当出毛病来了吧?”李嘉豪说。
“哼,我在外籍兵团就是有这种名叫‘谨慎’的‘毛病’,才能做到服役9年打了7年仗却还胳膊腿都还‘健在’。”我说。
李嘉豪没有再回我的话,不过看他收回了准备去摸那具日军干尸的手,我也就放心了,只是听他问“他们这样站在这里为什么不倒呢?”这话后,我心里也犯嘀咕,尸体没有神经的控制,肌肉处于松弛状态怎么可能能支撑身体稳稳站住?特别是这些干尸中有很多的动作都很“高难度”,比如被机枪打中的那6人之中就有一个背部腰后中弹的,身子向前扑不说,还只有左腿着地,右腿是出于腾空状态的,这样的动作又是一个尸体是怎么立在地上的?且不说尸体本身生理上的问题,就是从重心的角度来说也讲不过去啊?而且看这个意思,它们在这里立了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而是在二战结束后到现在至少五六十年的光景了。
带着这个疑问,我把目光从上半身挪到了这些干尸的脚下,随即就发现了答案:
这些干尸不管是双脚着地还是单脚着地的,只要是着地的脚,全部想树根一样长进了地下!和地面连为了一体!
“他们好像受到某种力量的影响,自相残杀后便以保持着死前姿势的状态‘长’在了地上并保持至今。”我说。
“那这也太不同寻常了,你说的某种力量指的是什么?难道是法术?我感觉常识之内的知识肯定解释不了这事。”周洲说。
“我要是能明确的说出来这事什么力量,那就不会用‘某种’这个词来当前缀了;至于什么知识能解释,我现在有点后悔没叫上冉业成一起来,他要在的话,即便说不明白,但也肯定有比我们高明的多的见解。”我说。
“你也别太拿那个他的话当回事,依我看,他满身都是‘民科’的气质,其理论的可信度应该不高。”李嘉豪说。
“你先能做到熟练利用手头资源将一辆普通卡车给改装成带有‘蒸汽炮’的‘土坦克’之后再去评价他的理论可不可信吧。”我说,我知道李嘉豪可能心里没有什么恶意,但就他这个嘴上没把门的毛病,我却是非常反感,尤其是冉业成的能力在这几次事上都显露的有目共睹,他还要来这么一句,纯粹是找“怼”。
说完他,我也懒得再搭理他会有什么反应,就向着帐篷那边的区域走了过去,想看看里面是不是有什么更有价值的发现。
长话短说,这里一共有5大排这种长度在20米左右的大型军用帐篷,还有十几个小型帐篷,它们里面大部分都只有一些废弃已久的杂物或者是死相、姿势都和外面那些一样怪异的干尸以外就没有别的了,正当我准备悻悻而归的时候,却在最后一个帐篷中一个木桌子被打开没有关上的抽屉里,发现了一个看起来并不是很脏的牛皮本,我小心翼翼的用枪口翻动了几下它,发现上面应该是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到我的因素之后,这才伸手去拿。
将其打开,里面泛黄皱巴的纸张上,密密麻麻的写了很多文字,这些文字中用繁体中文和片假名混杂在一起,一看就是日文,我靠着对繁体字的认识能看懂一点点,但看多了就不解其意了,不过上面写有日期还有天气的字样,以及这种格式都在告诉我这是一本日记。
在我找到这本日记的这段时间里,另外三人在外面发现了更大的直立干尸群,外形和之前那些一模一样,全部都是保持着自相残杀和临死前的姿态,它们密集的分布在相当大的一片区域内,少数也有上千具之多,除了干尸之外就是各型轻重武器的残骸,还发现了不少报废的军车,以及越往里走就数量越多,遍布四周的大量空的罐头盒。
不过这里的深处,不仅有直立的干尸,还有一些躺在地上看起来像是符合正常死亡姿势的尸体,数量也在上百具,只是在满是直立干尸的环境中突然看到一批躺着的,反而好像衬托着是后者不成长一样;而这些尸体跟干尸有三大明显不同,除了前面说的姿势不同以外,另一个不同就是那些直立的尸体之所以被称作是干尸,是因为它们的皮肉都在,只是像腊肉一样脱水、风干了变成黑灰色紧紧的包裹着骨骼,而这些躺地的尸体则是“正儿八经”的尸骨,除了破烂不堪的军装以外,里面基本就是一副枯骨。
最后一点则是这些枯骨很多都不完整,各种零散的骨骼分散在这一区域内到处都是。
徐布戴上自己的战术手套,趴下身子用手指拨弄了一下一具枯骨的股骨后说:
“你们看,这跟大腿骨上怎么有牙印?”
“不仅这根有,这些手臂骨骼上也有,他们是不是遭到什么猛兽的袭击了?”周洲说。
我经他两人的提醒,也蹲下身自观察了起来,看了片刻后说:
“不像是猛兽,这些牙印明显是切齿(既门牙等前面负责咬断食物的扁平状牙齿)和磨牙(既后排负责将食物嚼碎的牙齿,也称臼齿)留下的,这种牙印只有人类能够留下;另外还有这些空罐头,里面布满了横七竖八的划痕,这说明这些罐头曾经被食用者使用餐具反复用力刮过,再结合这些人骨上的人齿牙印,我想——”我没把话说完,而是看了看他们三个,徐布已经反应过来了,他一皱眉头,说: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之中发生‘人吃人’的事情了?”
“嗯,罐头内壁被反复的刮说明食物的匮乏,而人骨上的牙印不用说也可以得出是在极度饥饿的情况下,这里的日军曾经以同类的人肉作为充饥。
不过这也不奇怪,缅北作战的日军本来就有同类相食的记载,太平洋战场上被美军围困的守岛日军也发生过类似的情况。”我说。
周洲被我俩说的表情有点难看,遂问:
“他们不会是生吃活人吧?”
“那倒没有,他们吃的都是刚刚战死或者是饿死的人尸体,还有一些一看已经没有抢救价值或者是濒死救不活的,他们就用针头往这些濒死者的静脉中注射空气,让空气随血液进入肺部,发生‘肺梗死’,在不浪费子弹的情况下把没有价值的人干掉,然后再吃这些人的肉,这种针还有一个外号,就叫做‘空气针’。”我说。
只是我的解释貌似没有让周洲好一些,她下意识的摸了摸捋了捋自己傲人的前胸,看起来她对这事是有点作呕了,我见状赶紧转移话题,又接着说:
“而这个看起来是个大型营地的地方出现了人吃人的情况,那应该是他们之前遭到了中国远征军或者是其他盟军的包围,突围无望又没有外援,最终导致弹尽粮绝而吃起了人肉。
可是我看到了不少轻重武器中是有弹药的,说是粮绝了没问题,但貌似弹并没有尽,而且即便是这里曾经发生过人吃人的事情,也无法解释那些站立并生长在地上的干尸,还有随意、散乱摆放在四周的武器装备等奇怪现象是怎么回事啊。”
看周洲仍然还没完全顺过来这口气,我突然想起来这手里还有一本日文日记呢,便问她:
“对了,你能看懂日文吗?外文里我就能看懂法文,英文也能一点点,日文的话一碰上片假名就‘两眼一摸黑’了。”我说。
“能看懂一些,我以前成立过一个负责讨要在日我国被掠走文物的民间基金会,那段时间为了这事恶补了一下日语,大部分日文文章我都能看懂个七七八八,怎么了?”周洲听我说这个,这注意力才正式被从人吃人的事情上给转回来。
“我在那边的帐篷里找到了一本日语日记,我估计里面记录了一些跟这里有关的事情,你要是能看懂就看看,说不定能解开这里的谜团。”我说,同时将这本日记本递了过去。
周洲接过来先正反面看了看,随后说:
“那我试试。”
接着便翻开了日记本的扉页开始看了起来,看她翻得越来越快,直到翻了几十页后突然慢了下来好像认真看起来了;而在此之后的二十分钟左右里,她的表情变化那可以说是相当丰富,朱唇微启似是因为内容惊人而不禁小声念了起来,我以及徐布、李嘉豪都一直等到二十分钟后她看完,就听她说:
“这本日记的主人是个日军的军医,名叫木下小野,曾在东京医科大学就读,于1941年被旧日本陆军征召入伍当了一名军医;而日记本身只写到了全本的三分二左右,后面的三分之一是空白的,不过前面的超过一半内容都是这本日记的主人在侵缅乃至被应征入伍前写的一些琐事,有关于家庭的,也有关于被应征后想家、想念新婚妻子的等等。
一直到中间部分才说到了跟这里有关的事情,只是内容实在是有些惊悚。”
“军医写的?那看来更有可看的价值了,不过你说有关这里的内容有些惊悚?难道是真写了人吃人的事情?你要看着难受就别翻译了,等拿回去以后再说吧。”我说。
“这里面的确详细提及了人吃人的事情,但我说的惊悚是比这更恐怖的多的事情,也跟这些直立的干尸有直接关系,与它相比起来,人吃人就不算什么了。”周洲说。
她这么一说我的兴趣就一下被勾起来了,然后说:
“那这就有必要讲一讲了,对我们一会儿穿过这里应该也能有一定的警示作用,你能翻译一下吗?”
“可以,不过这些日记毕竟是将近60年前写的,其语法和现代日语的区别比较大,我刚才看的那一边大意是看懂了,只是一些个别词句得再反复斟酌一下,大约10分钟左右就够,等我修正完了,念给你们听怎么样?”周洲说。
“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只是得麻烦你一下了。”我说。
“这个好说,毕竟这里的事情虽然恐怖,却也让我很感兴趣。”周洲说。
随后她就如刚才所说的那样开始认真翻译起来,用了不到10分钟,大约8分钟前后的时候,周洲说:
“差不多了,那我读了。”


(未完待续)
楼主:有骨难画  时间:2022-01-12 20:08:19
楼主来更新了,让各位看官久等了
楼主:有骨难画  时间:2022-01-12 20:08:19
(二十六)恐怖日记
我们四个随即进入到“洗耳恭听”的状态,周洲见我们准备好了,便开始念了起来:

“第一篇:
1945年01月03日,天气阴
自从腾冲失守之后,战线上的局势愈加不利了起来,我在战斗中被打散,路上遇见33师团一部并一起败退到这里,中国远征军和英美盟军的进攻矛头已经势不可挡,敌军拥有炮兵与空中支援的绝对优势,我们只能以茂密的植被作为依托进行近战,一旦比拼火力,就将必输无疑。
每天都有大量的伤员被运送到野战医院,枪伤、弹片伤、炸伤比比皆是,我颤抖着双手缝合这一具又一具被武器撕裂的肉体,直到精疲力尽。
在这一天的傍晚,我接到命令,前沿阵地已经全部失守,需要向密林的深处撤退,并做好和敌军进行丛林游击战的准备。
整个撤退的过程极其狼狈,敌人的火力始终就没有停歇过,一直追着我们打,直到我们闯入了这里,一片被当地人称作为‘罗楠’的雨林,这在当地人的传说中是一个有进无出的恐怖地方,意为‘尽头’,也许在哪里等待我们的,就是命运的尽头吧。’

第二篇:
‘1945年01月05日,天气小雨
这是我们进入到‘罗楠’的第三天,这里的恐怖远远的超出了我们的想象,各种各种动物甚至比外面的敌人更加可怕,仅仅是3天的时间,这些危险的动物已经造成了我们上百人受伤,40余人死亡。
很多人都因为潮湿而患上了皮肤病和‘战壕足’以及‘烂裆病’,可是我已经没有任何药物可以来治疗他们了,只能眼看着他们一点点的痛苦的溃烂下去。’

第三篇:
‘1945年01月07日,天气晴
好不容易迎来了进入这里的第一个晴天,可好像又没有什么区别,因为这里的植被茂密到几乎将所有阳光全部遮盖住的程度。
而且,虽然这是一个晴天,但‘罗楠’也给我们了第一个真正的‘下马威’,那是一种长得好像毛毯,大概2-5平米不等的生物,它们从烂泥潭中蛰伏着,一旦有人经过就会毫不犹豫的贴上去并死死的裹住目标,然后贪婪的吸食猎物的血肉。
这一天,我一共收治了16名被这种可怕生物袭击的人,但与其说是收治,更不如说是收尸,因为他们在被送到我这里来的时候就已经死透了,死亡原因也很简单:大量急性失血。
看着那一张张因为被吸干了血液而惨白如纸的脸,还有他们被包裹处密如莲蓬的伤口,都让我感到触目惊心,我应征从军将近4个年头来接受过无数伤员,却从来没见过如此可怖的死亡方式。
只是我还听说这些人中有很多参与了对原本占领区的平民的屠杀,现在以这样的方式死去,这难道就是报应吗?

第四篇:
1945年01月10日,天气阴
今天有人在生火做饭的时候引爆了附近的沼气,有十多人被炸伤,同时我们还被一种飞蛾攻击,这些飞蛾向我们泼洒一种黄色粉末,凡是接触到它的人都会立即出现严重过敏的症状。
由于没有脱敏药物可以使用,这些过敏的20多人最后全部都死了,都是因为窒息而死的,他们有的人甚至在挣扎中将手指深深的抠进了地面的土层里,指甲都抠到外翻却也改变不了因为缺氧而导致的死亡。

第五篇:
1945年02月16日,天气小雨转阴
因为越来越多的人因为恶劣的环境而生病、受伤乃至死亡,我每天都要忙个不停,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写日记了,今天终于可以再写一次了。
敌军的包围圈越来越小,他们通过空中侦察确定了我们的大致位置,并天天用飞机在我们头上炸个不停,我们被迫转移到了雨林的更深处。
这一天我们遇到了一个废弃的营地,营地里除了营帐以外有大量的坦克、火炮还有枪支弹药,唯独不见有活人,查看遗留在此的作战日志才知道这里居然在1942年时就已经被建立起来了,按照里面的说法,陆军本部的原本计划是想要在这里建造一座集炮兵与装甲兵以及步兵的诸兵种联合作战大本营,可以以这里集结的战斗力向外辐射到整个缅北,只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在武器装备都运送到这里之后,那些人却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不过这对于已经穷途末路的我们来说早就不重要了,因为我们发现了这里遗留的物资中竟然有足足3卡车的军用罐头,而这一路上我们携带的口粮早已全部吃光,需要沿途摘取雨林中的各类浆果充饥,看到罐头以后所有人都失去了理智,纷纷抢夺了起来。
井田大佐向天鸣枪都不能制止住这混乱的场面,最终集体抢夺演变成了一场混战,在没有敌人的打击,也没有环境的因素下,我们因为抢夺食物而死伤十多人,这真是讽刺。

第六篇:
1945年02月17日,天气阴
自从昨天那些罐头被一抢而光之后,我发现人群有了一些变化,而这种变化在我看来并不是一种好的现象。
因为我发现原本仅仅吃浆果就可以果腹的士兵,饭量突然变得巨大起来,如果说这是因为太久没吃过饱饭而再吃到肉罐头导致胃口大开的话,可他们的食量也太夸张了吧?
仅仅一天的时间里就吃光了三辆卡车里上千听罐头不说,还开始疯狂搜刮一切能吃的东西,仿佛这些罐头让他们失去了理智。
而非常恐怖的一幕就在今天下午发生了,由于我们所处的位置已经超出了敌军火炮的最大射程范围,所以他们想要再攻击我们就只能用飞机,只是飞机无法精确定位我们的位置,这就让不少敌机在我们大致的位置进行盲目投弹,这样的确大大减少了我们的损失,但要说一点伤亡都没有发生,那也是不可能的。
我记得很清楚那是下午的15:31分,一名外出采集浆果的军曹被前来盲目投弹的敌机炸伤,他的大腿被一枚足足有半个手掌大的弹片打穿,股骨和大量肌纤维也全部断开,唯一没有断开的是他大腿内侧的动脉,这是他能被活着送到这里的关键。
但是,在他被两名士兵抬到我这里接受最简单的包扎(因为除了包扎以外我已经做不了任何其它的处理了,甚至连一块完整的纱布都没有)的时候,我感觉有点不对劲,作为一个战地外科医生见惯了各种战创伤的我,突然看到就在这名军曹大腿的伤口边缘,竟然有一排排的牙印!
除了牙印以外,背面更是还有多处一整块肉被牙齿直接咬掉所留下的伤口,看那撕裂皮肉而留下的齿痕,我知道这是人齿才能留下的痕迹;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什么人能做出去撕咬活人的事情?!
当我抬起头准备询问把他带来的那两名士兵时,却看到这两人的嘴角上残留着一丝血迹,他们俩看到我在看他们的嘴,便慌忙的用手遮挡还用力的擦了擦。
我此时的内心既恐惧又震惊,一个大胆而恐怖的想法浮上心头却又不敢承认,正在不知道要说什么的时候,他们两人中较高的那个开口了,他问我:
‘医生,如果他救不活了,那你把他的尸体交给我们来处理好不好?拜托了!’
如此残酷的战斗环境下,我们之间互相处理尸体都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但刚才的一切让我的直觉告诉我,他现在提出这个要求,绝不是只是想处理尸体这么简单。
所以我拒绝了他。
并说‘处理尸体是我们军医的事情,就不麻烦你们了,请回吧!’
他俩遭到我的拒绝后讪讪地离开了,但在走出作为野战医院的帐篷时,还回头看了一眼这名处于昏死状态的军曹。
大约1小时20分钟后,这名军曹正式死亡,他这种伤情即便是在医疗条件最好的医院得到最好的救治,恐怕救活的几率也小于10%,而在这种环境下,那自然是必死无疑,对于这样的伤员,我作为军医能对他做的其实除了‘送他一程’以外,也就是给他的脸上盖上一张满是血污的白布了。
事后我把尸体简单的处理了一下,就将其挪到500米外选好的临时坟场所掩埋了起来。
但在当天下午的17:20左右时,我在用之前遗留下的长条桌子充当的手术台的下面找到了一支翻盖相框,打开一看是一男一女的合影,看起来是一对夫妇,照片中的男人明显就是刚刚被我掩埋不就得军曹,看到他和妻子的合影,我就想起了我远在大阪的新婚妻子,所以我决定将这个属于他的遗物拿到坟场‘交’给他——补葬在他的尸体旁。
我说的恐怖一幕就出现在这里,我再次来到坟场时,竟然看到这名军曹的掩埋点被人挖开了,尸体正露在外面,最关键的是这尸体只剩下了不到一半,下半身特别是双腿上的肌肉都已经不翼而飞,只剩下两根白森森的腿骨暴露在外。
除了这些,他较为完整的上半身上,两臂、肩膀上都有大量的啃咬痕迹,和之前大腿后面的伤口一样,这都是人类留下的。
看到这里,那两名要求把他尸体交给他们的士兵的样子立即映入我的脑海,我身上的汗毛不由自主的倒立了起来。

第七篇:
1945年02月18日
我把坟场尸体遭到啃咬的事情进行了上报,但没有收到任何回复。
所以我决定再去看看,这次我在坟场的发现让上次的事情直接变成了‘开胃菜’。
因为当我拨开乱草来到坟场边缘的时候,一阵阵细微的咀嚼声传入我的耳朵,我看到了什么?我看到了至少有20多人正在坟场中啃食从地下刨出来的尸体!
那些尸体有新埋进去的,也有埋进去几天已经开始腐烂了的,可他们仿佛并不在意腐烂的尸体有多么的恶心,反而是好像在享受一顿盛宴,这其中就有那两名给我索要尸体的士兵,这让我看的胃里一阵翻腾,当场就吐了出来。
呕吐的声音惊扰到了他们,他们齐刷刷的回过头看着我这个‘闯入者’,他们的那种眼神,我可以确定已经不属于人类了,那是只有野兽盯着猎物的时候才有的样子。
感觉到事情不妙的我,立即转身跑了回去,幸好并没有人追来;但是,在这之后,这种吃尸体的情况愈发严重,最终演变到把尸体直接搬回营区里吃,完全不在避讳任何人,这仿佛已经成了一个‘公开的秘密’。
甚至连我身边军衔最高的井田大佐,也参与其中并吃的津津有味,还问我要不要过来一起吃......
但尸体总有吃完的一天,更何况他们这些人的食量非常巨大,一个人一天甚至能将大半个人的尸体都吃掉,所以坟场里的那些尸体没几天就被吃的精光了,可他们还不满足,最后竟然把黑手伸向了一些体弱、负伤的伤兵身上。
我亲眼看到4个食人成性的士兵将另一名腹部中弹化脓但还没死的伤兵强行按到到地上然后用刺刀捅死并生吞活嚼了起来。
营地里时常响起被抓住吃掉的伤兵的在临死前挣扎的惨叫声,这里已经不再是营地了,而是地狱!
可危机并没有就此止步,当伤兵被吃光后,像我这样还相对健康的人就成了他们下一步的‘捕猎’对象,和我一起的另一名军医就被抓住并吃掉了,而我,则在一阵没命的狂奔逃跑中,跑到了一处山涧附近终于甩开了对我的追捕,更准确的说应该叫‘猎食’。
而免遭一死的我当然是不敢再回去了,可强烈的好奇心又驱使着我想弄明白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我便偷偷溜到距离营地很近的一处小土丘上躲起来观看里面的情况,我发现这些已经吃惯了人肉的恶魔们在没有可以吃的正常人类后便开始了互相攻,他们拿起手中的武器拼命的想要杀死对方,更让人无法理解的时,这时候正在自相残杀的他们,只要受到致命攻击后,身体都会以极快的速度陷入僵化,然后立在地面上也不倒下,皮肉随后也以极快的速度出现风干现象,最终无数人就以这种方式定格在了生前最后的动作上。
就这样,他们在自相残杀中很快就都变成了一具具‘风干的雕塑’。

第八篇:
1945年02月19日
今天对于我来说是很有纪念意义的一天,因为我遇到了一位当年的‘知情者’。
我在雨林中遇到了一名衣衫褴褛,自称名叫‘松尾田’的人,他说他就是当初建立这个大兵团中转基地的最初驻军之一,我问他这里的人上哪儿去了,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完好的武器和弹药被丢弃在这里,他的回答非常令人震惊,他说他们的营地遭到了妖怪的袭击,而且还是一只女妖。
这个女妖十分恐怖,它会向外吐出一种带有剧毒的口水,喷在谁的身上,谁就会发狂并失去理智,成为一个嗜血的怪兽,那种剧毒就像一些淡蓝色的棉絮一样,每次在它的嘴里都能喷出一大团来;不仅如此,它还可以在林间纵跳如风,两只手上的指甲比武士刀更加锋利,随便一出手就能很轻易的杀死多个人,被它抓中的人,没有一个不是身体被齐齐切开的。因为它的速度太快,我们根本无法捕捉踪迹,而且即便偶尔能够得手,子弹对它的伤害也十分有限,因为子弹打在它的身上,伤口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起来。
这让我们手中的武器更是完全无法应对它的袭击,它杀死了我们很多士兵,也杀死了很多被抓来的劳工,这直接导致了中转基地的停摆;后来我们不得不放弃基地中已经运来的一切向外逃跑,以躲避它的攻击。
最后有一部分逃出去了,但大部分都死在了它的手里或是死在了这周围的环境之中,而我是因为迷路走不出去,才在这附近游荡了3年左右;在刚刚逃走的那段时间里,我还又遇到过这个女妖一次,当时它正在收集之前被它杀死的人的尸体,它把这些尸体全部都给吃了,连一点骨头都没剩,太可怕了......只是幸好它那时候正在专心的啃食尸体,而并没有发现我,否则我也就会是那些尸体中的一员了。
再后来就是你们到了,我想提醒你们不要吃那些我们当年遗留下的罐头,是因为我看到了那个女妖向着罐头吐出过一口剧毒口水,我怕你们会因此而中毒,但最终还是晚了,你们把罐头全部吃光,我只能安慰自己说也许这么多年过去了那剧毒早就消失了,可后来你们的反应表明你们凡是吃过罐头的,明显都中了它的毒,变的和它一样嗜血食肉。
————————————
他的话让我如梦方醒,我突然想起来那些有食人倾向的,好像都是吃过罐头的,而我没有吃貌似就没有这样的症状......
而且根据‘松尾田’的描述,结合我所知道的专业知识,这种污染了罐头的东西并不是剧毒,而更应该是一种传染性很强的致病微生物!也有可能是一种寄生虫,因为剧毒的毒性再大,也不可能改变人的性情。
我们虽然没有碰上这个所谓的‘女妖’,可营地里发生的事情也给我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他们为什么在自相残杀后会定格在死前的那个动作?那种致病微生物又是怎么进入到密封的罐头中去的?
这些恐怕已经不是我能搞清楚的了。”
周洲念到这里,右手一翻,将日记本合了起来,然后说:
“一共八篇相关日记,到这里就结束了,你们猜的没错,这里的确出现了人吃人的现象,只是比你们猜的要更加恐怖。”


(未完待续)

楼主:有骨难画

字数:4596580

帖子分类:莲蓬鬼话

发表时间:2019-12-13 22:08:20

更新时间:2022-01-12 20:08:19

评论数:25783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下载地址:TXT下载

 

推荐帖子

热门帖子

随机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