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

早

早安

昨晚发的又没了

面罩揭开了，狗娃不禁有些失望。

眼前坐着的这个人，大概有五十多岁的样子，干干瘦瘦的一个老人，面白，无须，戴一顶富贵帽——那是村子里大户人家的老人经常戴的那种帽子。穿一身青布大褂，看起来很面善，和蔼，似乎并没有一点儿脾气。

这——这就是大名鼎鼎的龙三爷吗？狗娃失望极了。在他的想法里，龙三爷应该是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纵然已经上年纪，但依然不失当年勇。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子，目光如炬，散射着令人胆寒的光芒。身佩宝刀，声如洪钟，静坐如穆穆之神，说话如隆隆雷声，威风凛凛，不怒自威。

就眼前这个人，称霸山头几十年？真不可思议。

但人不可貌相，说不定龙三爷年轻的时候也彪悍的人物呢！狗娃心想。

六子早已抱拳，说：“清风寨六子跟两位弟兄见过龙三爷！”说罢一鞠躬。狗娃跟拴子赶紧也抱拳鞠躬。

龙三爷点点头，说：“是清风寨的兄弟啊！快请坐吧！”

两边放着两排椅子，上面坐着几个人，微笑着看着他们。六子也不客气，说：“谢三爷赐座。”过去在一张椅子上坐下。狗娃跟拴子赶紧站在他后面。

“我听说清风寨前段时间出事了，三爷不在了，不知是真是假？还说派人过去打听一下，看看是不是需要帮忙，这边有些事情耽搁了。”

“不瞒三爷，本寨因为防范不周，被官兵攻打，三爷不幸身亡，也折了几百个兄弟。不过还有些兄弟活下来了，现在就在寨子里，正打算收拾寨子呢！”六子说。

狗娃心里暗暗叫苦，六子也太老实了。一般情况下，这种事情不能说得太实。如果人家有心灭你，正愁不知道你的底细呢。龙三爷刚才不是说了吗，打算派人上山去看看，说是看要不要帮忙，谁知道是不是想探个虚实。六子现在将寨子里的情况和盘托出，不正告诉人家，现在他们元气大伤吗？

他看看六子，六子却一脸平和，侧身坐着，看着龙三爷。

龙三爷说：“嗨！真是可惜了，几百个兄弟哪！还有三爷，多好一个人，去年他还带着兄弟们来送东西，我记得他送了上百只野味，我们还痛痛快快地喝了一场。这些头目里，就我们俩年纪相当，也能说到一块儿。本想着今年能他老弟再喝一场，却出了这档子事！嗨，真是可惜了。”说罢直摇头叹气，一副很难过的样子。

明天继续

六子说：“家门不幸，这全怪我们自己大意，被自己人给出卖了。”

“哦？这话怎么说？”龙三爷惊诧道。

“不怕龙三爷笑话，这场事故其实是我们寨子的兄弟搞出来的。”六子说，“老二一直跟三叔说，找了个挣钱的好门路，能帮寨子发展起来。有一天三叔把我叫去，跟我提起这事，我才知道老二的意思是跟官兵勾结，由我们出面抓人，交给官兵，卖到北方番邦那里，说这样可以打捞一笔。三叔不同意，我也不同意。龙三爷试想，我们都是出自贫寒人家，之所以上山，实在是被逼无奈。现在我们凑合着能活下去，怎么能把矛头对准自己的亲人？为了我们自己过得好，就将亲人卖去番邦受苦，龙三爷您说，这种欺负弱小的事情我们做得做不得？”

“这馊主意是谁出的？简直是混账！”龙三爷怒道。

“是我们老二，据说他也是受底下人蛊惑。”六子说。

“这样的人就该逐出山门。咱们岂能为了一己私利，就不顾及他人。龙三我做头目这么多年，何曾在穷人身上打过主意！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忘了自己的出身！欺负弱小，那不是好汉所为。”龙三爷慷慨道。

六子赶忙站起来，抱拳道：“三爷教训的是。”他坐下，继续说道，“当日三叔说过，老二很不满。后来不知怎的，他竟然跟官兵勾结，引着官兵上了山，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以至于山寨差点儿遭受灭顶之灾。”

“这个老二，真是该死！他现在人在何处？”龙三爷一脸怒气。

六子赶紧说：“还好我们已经查明了，也找到了他跟底下出主意那个人，用他们的人头祭奠了三叔跟寨子里的弟兄。”

“哼！你们做得对，自作孽，不可活！这是他咎由自取。”龙三爷叹了口气，说道，“所以做头目的，一定要注意，人心向背是最重要的。像你们老二这种败类，一旦发现就该赶走。如果三爷当日能将他逐下山，也就能避免这场浩劫了。”

“三爷说得极是。”六子欠了欠身。犹豫了一下，他说道：“三爷，我们几个今天来找您，是有事向您禀报。”

龙三爷连忙说：“对了，我都忘了问，你们今天上山是有什么事情？若有需要，尽管开口，咱们虽然相隔百里，但都是自家兄弟。别客气。”

“是，有三爷您这句话，有您给我们仗胆，就算有天大的事，我们这些小的也不会害怕了。”六子说，“昨天柱子回我们清风寨里去了。”

“柱子？什么柱子？”龙三爷奇怪道。

旁边坐着的一个人赶紧说道：“这是前阵子才刚刚上山的一位兄弟，说是有些东西在别处，我让带着些弟兄下山去取了。”

“哦，是这样啊！”龙三爷点点头，问六子，“是不是这个柱子跑到你们山寨闹事去了？”

“这个——倒也不是。”六子迟疑了一下，“三爷有所不知，柱子本是清风寨的人。山里出事后，他就没了踪影，我们还以为他出事了呢！可是昨天，他突然带着几个人上山来了，我们才知道他投在您山头了。”

“这个，实在是抱歉，可能他们没弄清楚。如果是这样，把柱子叫回来，你们领走吧。”龙三爷说。

“不不，我们不是这个意思，不是到三爷这里来要人的。”六子赶忙说。

“那——你们几位是？”三爷更糊涂了。

六子回头看看狗娃跟拴子，狗娃点点头。刚才听两人这一番话，狗娃已经明白，柱子只不过是假借着龙三爷的名号到山上狐假虎威去了。龙三爷非但不知道这事，甚至都不知道他柱子是谁。既然这样，事情不说也罢。但如果不说，他们到山里干嘛来了？所以当六子看他时，他的意思，不如说出来，也好让龙三爷提防着柱子。

“是这么回事。”六子坐好，继续说道：“柱子上山后，跟我们说，他是三爷派过去的，传达三爷的意思？”

“什么？”龙三爷的眉头皱起来了。

六子赶紧说：“我们也不能确定是不是三爷您的意思，所以今天特地过来问问。”

“那个柱子怎么说？”三爷的口气有些严厉起来。

六子说：“柱子说，三爷有意提携我们清风寨，想要将两个寨子合并。而且——”他犹豫了一下，说，“柱子还说三爷希望我们能将寨子里库存的一点儿粮食献上来......”

“混账！”龙三爷一拳头砸在桌子上，“这个混账王八蛋竟然敢架着我的名招摇撞骗，我几时这样讲过了？我连他柱子什么样都不知道。大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才说派柱子出去的那个人早已脸色发黄，坐不住了，听三爷问话，赶紧站起来，说：“三爷，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只说清风寨被灭掉了，寨子里还有些东西，一直在那儿放着，他可以带弟兄们过去取回来。我想就那样扔掉也怪可惜的，就同意了。这事我想也不大，并没有碍到谁家的事，也就没跟您商量，我以为清风寨真的被灭了。三爷，这事是我疏忽，我愿意接受处罚。”

“瞧你办这事！”三爷气冲冲地说，“收人也要看品行。你让人在外头招摇撞骗，坏我的名声，这岂是小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我指使的呢！”

大强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回话：“三爷，这事真的对不住您老人家，我也是被那个柱子给骗了。”

六子赶忙站起来，说：“三爷，您息怒，我们也不知道情况到底如何，如果真是您老人家的意思，那清风寨跟龙王岭有什么区别，那儿的弟兄也是您的弟兄，那儿的寨子也都是您的寨子。如果不是您的意思，只能说明是柱子骗我们，我们提防着就是，跟这位大哥没关系。”

三爷余怒未消，说：“大强，这事就算你无心，那个柱子呢？”

“在外面。”

“叫进来。”

一个人跑出去叫柱子了。这边三爷气得满脸通红，底下七八人都大气不敢出。屋子里的气氛异常凝重。狗娃看看六子，六子表情很不自然，看样子也有些紧张。他悄悄将一只手放在六子肩膀，轻轻拍了一下。六子回头瞄了他一眼，又转过头去。狗娃看看拴子，拴子也是脸色蜡黄，好像生了一场重病似的。

饶是这么彪悍的人，在这种气氛下，也不由得不紧张。狗娃暗想道。

很快，柱子进来了。他低着头，跟着叫他的那位兄弟，碎步跑着。他大概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以为有好事来了，一进门就噗通跪下，冲着龙三爷磕头：“三爷好！小的柱子，拜见三爷。”

“你就是柱子？”三爷盯着他。

柱子趴在地上，恭恭敬敬地说道：“是的，小的就是柱子。”

“你抬头让我看看。”

柱子慢慢抬起头，一脸的欣喜。他刚抬起头，看见六子，脸色一变，又看见六子身后的狗娃跟拴子，更是惊慌失措，赶紧趴在地上，再不敢抬头。

“咦！你这是怎么回事？”三爷压着怒火。

“回三爷，他们的人不是我们打伤的！是——是——”仓促之间，他也没法编出一个理由来。

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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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还把人家的弟兄给打伤了？”三爷一下子爆发了，“你小子胆儿够大的，居然敢架着我的名号为非作歹，还把人家给打伤了！”

“三爷饶命！三爷饶命！当时是在是没办法，他们的人——要劫我们——”柱子居然恶人先告状。

“你胡说！”拴子大声喊道，“我们的人到山下去割芦苇，他们哪里去打劫？你分明是狡辩！”

“三爷，您可要为我做主，我们从山下过，碰见他们，就上前问路，谁想到他们见我们带着干粮，穿着也干净，就想抢夺，我们没办法——”柱子居然一点儿也不脸红。

“你——”六子怒极，一时倒不知怎么说。

“柱子，你说你只是问路，那我问你，你问到哪里的路？”狗娃问道。

“到老牛湾啊！”柱子张口说道。真是个狡猾的家伙，把到山寨的事情撇得干干净净。

“你到老牛湾干什么？”狗娃问道。

“到老牛湾干什么，还要跟你说吗？”柱子说，“你以为你是谁？你既不是我们山寨的头目，又不是我们龙王岭的人，你凭什么审问我？”

“柱子，老实说，你到老牛湾做什么？”三爷大声喝问道。

“三爷，我是听说老牛湾那里有队官兵出现过，担心他们会对咱们龙王岭不利，所以打算带着弟兄们去探听一下消息。我压根就没去过清风寨，没见过他们的人，更没打上他们。这是他们栽赃诬陷我，三爷，今天几个外人跑到您面前兴师问罪，您老人家可要为我做主啊！”柱子居然挑拨起来。

“住口！不是你骚扰人家，人家能上来问罪吗？”三爷怒道，“你不肯承认，我自有办法弄清真相。我已经给过你一次机会，如果你敢欺骗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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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子有些气短了，他赶紧趴下，说：“三爷，我——我哪儿敢骗您啊！只是——只是，我真的没有见过他们，他们这是往我身上泼脏水。不错，就因为我以前是清风寨的人，就因为山寨出事后，我逃出来，投在咱们龙王岭，不肯回去，他们就怀恨在心，设这个局来陷害我——”

“是不是陷害你，我自有办法弄清。来人，把其他几个人也带进来。”

柱子一听，顿时浑身颤抖起来。刚才他只顾着把自己撇清，忘了还有人跟他一起去的。如果那几个人来一说，事情就败露了。

很快，那几个人就被带进来了，一进门，个个赶紧跪倒在地，不住地磕头。

“你们几个老实说，到底怎么回事？”三爷气冲冲地问道。

“三爷，这事跟我们一点儿关系也没有啊！”那几个人一边飞快地磕头，一边说道。

狗娃心里一沉，看来他们是提前商量好了，如果他们死不承认，那事情就不好办了。他不由得紧张起来。



“你们快说，这到底怎么回事？”三爷怒道。

一个人抬头说道：“三爷，我们原是按照大强哥的吩咐，跟柱子下山取东西的。他说以前他呆的那个寨子被官兵攻破了，现在寨毁人亡，以前的头领是个农民，攒了很多粮食，说只要把这些粮食交上来，三爷您一定会很高兴的！还说三爷您一直希望能弄些粮食回来......”

“放屁！”三爷怒道，“我哪里说过这种话！该死！真是该死！”

“是是，小的该死！不过这些话都是柱子说的，我们只是把他的话说出来。”那人战战兢兢道。

龙三爷一双怒目盯着柱子，此时，柱子趴在地上，头也不敢抬一下，浑身如同筛糠一般。

“继续说下去！”三爷说道。

“是！我们走到一个地方，碰见几个人。柱子跟他们打招呼，说是以前寨子的人。他们说现在寨子正在盖房，需要芦苇，他们到山下来找，我们见到他们的时候，他们每人扛了一大捆，正打算回去。”

“你们动人家了？”三爷问道。

“这个——我们本来不打算动他们，三爷您经常说，只要是山上的，不管那个山头，都是自家兄弟。可柱子说，他没想到寨子还有人，所以得打探清楚。”

“柱子让我们拦下他们，我们人多，他们当然不是对手，很快被我们控制住了。柱子问他们，山上有多少人？现在谁是当家的？他们很生气，不肯说，又问他们，粮食藏在什么地方，他们也都不肯说，个个都是硬骨头。”

“我当时劝过柱子，既然人家不肯说，还是算了，放了他们吧。可柱子说，不能就这么放他们走。如果让他们回去，肯定会跟当家的提起这事，我们想要得手，就不容易了。柱子让我们将他们打了一顿，扔在那条河边。趁着他们昏迷，柱子说要我们守着他们，他到山上去一趟。”

“你们把人家打死了？”三爷急道。

“没有！只是打晕了。”那人赶紧说道。

“胡说！我们去的时候，还有两个人没找到，他们到底在哪里？”拴子喊道。

那人嗫嚅道：“这个——这个——”

“快说！”拴子跟三爷异口同声道。

那人赶紧说道：“那两个人不经打，被我们失手给——打死了。”说完赶紧趴下去。

晚上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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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拴子眼睛瞪得老大，腮帮子鼓动着，恨不得上去宰了他们。

“你们把人打死了！”三爷也大吃一惊。

“——是的！”那人小声说道，“小的们该死！”

三爷长长出一口气，闭着眼睛，颓然靠在椅子上。整个屋子一下子沉寂下来，一点儿声音都没有，静得几乎能听到人的心跳。

好一会儿，三爷叹一口气，说：“我一世的英明，被你们给毁于一旦！”

“小的们该死，小的们给三爷脸上抹黑了！”那人捣蒜般磕头，其他几个人也都磕个不停，柱子趴在地上，抖得更厉害了，一句话也不敢说。

“你们——你们是该死！唉！”三爷又是长长出一口气。

六子一直坐在椅子上没说话，这会儿他站起来说：“三爷，也不能全怪这些弟兄，虽然有一个弟兄不在了，总算他们手下留情，其他几个都已经救活了。”

“好兄弟，你这样说，不是臊我的脸吗？”龙三爷一脸的歉意，“都怪我龙某人管教不力，让手下人犯了这么大的罪孽。你放心，我一定会给清风寨弟兄们一个交代的。”

他喝道：“你们这些畜生！后来呢？还不赶紧说！”

那个人连连磕了几个头，说：“三爷，后来就没什么事了。我们在山下等柱子，正好碰见这位大哥带着人来，我们赶紧避开，看着他们将人带走了。他们走后不久，柱子就回来了，只说现在不是时候，让先回来，以后从长计议。”

“你这畜生！”三爷怒道，“还怎么从长计议？你还要打算做什么孽！”

柱子趴在地上连连磕头：“三爷饶命，我这也是一片好心！您就念在我为了山寨的份儿上，饶了我吧。”

“你还敢说你为了山寨？你无故杀生，这就是为了山寨？你败坏我的名声，这也是为了山寨？你这分明是狡辩。不管你怎么说，像你这么心术不正的东西，无论如何我是不能放过。”他大喊一声：“来人啊！”

外边跑进来几个人。

“将这个没有人性的东西捆起来，交给清风寨的当家人！”三爷说道。

六子赶紧站起来，说：“三爷，不必如此——”

“你不用说了！”三爷说，“我龙某人这些年承蒙各个山头当家人的抬爱，尊为长者，一直备受大家敬重。既然如此，我岂能容手下人做出对不起你们山头的事情来！”

他喊道：“还不动手！”

那几个人马上将柱子捆起来。柱子还在哀怜：“三爷饶命！三爷饶命！”

三爷并不理睬他，说：“还有这些东西，为虎作伥，将我平日的教训全都抛到脑后，也都该死！捆起来，一并交给清风寨处置。”

“这个——”六子倒为难了，他回头看看狗娃跟拴子。拴子刚才还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现在见龙三爷如此处理，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办。

狗娃想了想，说：“三爷，我们今天并不是来兴师问罪，只是跟三爷讨个主意，看看我们寨子今后该怎么办？顺便问问柱子所说的是不是三爷您的意思。既然不是，我们也就放心了。这些人是龙王岭的人，虽然他们做了些不该做的事，但好歹也算手下留情，我们清风寨岂能再追究！龙王岭的人，也就是我们的弟兄，都是自家兄弟，这事就这样过去吧。”

狗娃的意思，将这个球抛给龙三爷，算是给足了他面子。至于这些人该怎么办？你们龙王岭的人，我们是不敢动的，你们该怎么办，由你们自己处置！

龙三爷沉吟了一下，说：“按理说，这些人做了对不起你们的事情，理应交给你们处置。既然你们宽容，就暂且压在这里。你们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另外，你们刚才也说了，来问我讨要个主意，我的意思，你们重整旗鼓，将清风寨的旗子举得更高。需要什么东西，尽管跟我说，我们龙王岭责无旁贷。你们回去的时候，先带一批家伙跟粮食，由我们弟兄送过去。你们看可好？”

听龙三爷这么说，六子赶紧站起来，说：“不用不用，三爷，现在寨子里什么东西都不缺，弟兄们也都正在修建房子，原来的东西，很多也并没有......”

“就这么定了，你们要再推让，我龙三实在觉得对不起你们。这些东西我这就吩咐弟兄们准备，保证三天之内送到清风寨。”

“哎呀，这个简直是......”六子急得直搓手，看看狗娃跟拴子，三个人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们到山下的时候，太阳已经往西边滚去。

三个人个个吃得醉醺醺的。三爷真客气，准备了那么一桌好吃好喝的招呼大家，不停地劝酒，六子跟拴子还可以接受，狗娃长这么大以来，还从来没有喝过酒呢！闻到那股味他就辣得受不了，可是三爷不允许，一定要他喝两杯，搞得他简直没一点儿办法。

山底下已经把马喂好了，招呼了几声，三人上马往回赶。

下午继续

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