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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悬疑【黑洞的边缘】:根据轰动全国“性奴案”真实改编

楼主:杰义班长  时间:2019-12-31 15:35:52
天涯各位网友好,我是今年退伍的一名老兵,家属最近快生孩子了,我一边积极备战产房,等待“升级”大作战,同时也挤出些时间撰写小说(在部队时从事文字工作),既是兴趣爱好,也是希望寻求一条新路,家里多了一张嘴吃饭,想着能给孩子多挣一碗奶粉钱吧。
小说原创,天涯首发,我现在笔名阿燚,《“黑洞”的边缘》是我去年利用业余时间完成的一部短篇小说,根据前些年轰动全国的“性奴案”真实改编,目前正在修文过程中。每晚21点更新一章3000字左右,毕竟我要当奶爸了,貌似已经是我的极限,因为我还有部长篇民国悬疑探案小说在创作过程中。
另外,这本短篇小说相关版权已经由中国国家版权中心受理登记,如果你喜欢这个故事,想改编影视作品或是业务合作请联系我,我不太会弄读者QQ群之类的东西,就一个维新号:qingrui2015,闲聊也好,批评也好,来者不拒,但是杜绝抄袭转载,请相互间给予起码的尊重。
楼主:杰义班长  时间:2019-12-31 15:35:52

黑洞的边缘

作者:阿燚



1.
梦里,白如雪睁开眼时,眼前只有一片漆黑,空气中透着一股潮湿与霉臭,格外阴冷,四周异常安静,静到可以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声。
眼睛慢慢适应了阴暗,朦胧间看到面前好像是一扇黑色铁栅栏,她心里有点发慌。
她伸直胳膊向四周探索,想搞清楚究竟身处何方,指尖触碰到了四周冰冷的墙壁,发现自己好像被囚禁在一座狭隘阴暗的黑洞里,像一支待人宰割的猎物,她想大声呼救,喉咙里却喊不出任何声音,冷汗顺着脊背窜出来,湿透了吊带裙。
这时,铁栅栏对面传来了声响,一团漆黑的身影似乎正从远处向她缓缓走来,它脚下发出阵阵怪响,就像是身体在地面摩擦一样,既缓慢又诡异。
片刻后,那黑影停在栅栏前,居高临下,它在观察牢笼中这只“猎物”,似乎对白如雪惊恐的眼神、急促的呼吸、发抖的身体,感到十分兴奋,黑影悠然地举起一根短铁棍,轻轻敲打着铁栅栏,每敲一下,就发出一声“叮”的脆响……

“叮,叮,叮!”
尖锐清脆的声音越来越急促,吵得睡梦中的白如雪想发狂,她翻过身,从被窝里伸出一只细白的手,睡眼朦胧的在床头摸索半响,终于摸住手机关闭了闹铃。她想开启懒人模式,再眯上十分钟,就听到门外几乎和闹铃同时响起的敲门声,没等到她答应,妈妈徐帆就推开门喊道:“宝贝儿,该起床了,6点半啦。”
“噩梦、闹钟、妈妈”三样凑在一起,一脸“起床气”的白如雪猛得把被子拉过头顶,在被窝里不耐烦的喊道:“知道了!妈,您简直比闹铃还准!”
说来奇怪,连续几天,白如雪都梦到这个奇怪的黑洞,她安慰自己也许是最近因为准备考研的事思想压力过大。望着镜子里自己的眼球有些发红,眼角处还泛着几道血丝,“难不成我在梦里还哭成了泪人?”白如雪悻悻的想到。
洗漱打扮完毕,白如雪换上一身白色衣裤去吃早餐,徐帆这时在厨房准备吐司和煎蛋火腿,白如雪还未走到客厅,就闻到一股“徐氏糊酱”的怪异味道。
多年来,徐帆总是变着花样做早餐,而不管吃什么都少不了她熬制的秘酱,白如雪常常吐糟这种像熬糊了一样的怪味,她却说这是祖上秘方,与众不同。不过,白如雪也承认这独一无二的怪味秘酱,虽然难闻却特别好吃,甚至觉得一旦量产,销量一定好过“老干妈”。
捧着香喷喷的吐司,白如雪打开手机,看到微信的小红点又亮了起来,她要刷一刷朋友圈,像个女王点赞批阅。她看到高中同学春妮昨晚发了一组在上海外滩夜间的美景美食,看到另一个闺蜜秋语在欧洲的游历感悟,顿时心里一阵“羡慕嫉妒恨”。
懊恼的扔下吐司,她冲着妈妈埋怨:“妈,你看,春妮她们都在外地上大学,生活多精彩呀,偏偏您要让我在本地上大学,从小到大一直窝在这三线小城。”
“没良心的小兔崽子,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徐帆骂道:“三线小城怎么了,那也好几百万人呢,你是多大个,能占多少地儿,还容不下你?”
“可是,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白如雪愤愤地咬了一口吐司,郁闷地说道。
厨房里的徐帆冲着闺女翻了个白眼,回敬道:“钱包那么小,你哪都去不了。”
“哎呀,妈,我已经决定了,今年就考外地的研究生,到时候我可不管你了。”白如雪摆出了一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模样,坚定自己的决心。
“你说什么,自从你爸没了,我就剩你一人,过日子比树叶都稠(愁),我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你现在翅膀硬了,不管我了?”徐帆的眼泪就像水龙头,说来就来。
想到心酸往事,徐帆悲从心头起,白如雪的父亲原本是洛城纺织厂职工,前些年突发心梗去世,就只剩下娘俩相依为命。“妈现在就你一个亲人,我舍不得跟你分开,你要是去外地上学,那我也跟着你去,到哪租个房子,天天还喊你起床,给你做饭,给你熬酱。”
的确,徐帆这些年来尽了一个母亲全部的责任,忙里忙外操持生活,照顾闺女,所幸白如雪聪明伶俐,按照当年高考成绩,她完全可以到外地去读一本。但是,十几年与女儿形影不离的徐帆实在离不开她,看着妈妈难过的模样,白如雪既无奈又心疼。
最后,白如雪决定放弃一本,选择到本地一所二本大学读书。
“妈,我错了,我不该这么跟您说话。”白如雪知道话又说重了,搂着妈妈的肩膀安慰道:“可我已经长大了,大学都快毕业了,您总不能一直把我栓身边吧。”
徐帆把眼泪一擦,拽着白如雪纤细洁白的小手,把她置于怀中,就像小时候那样亲密无间:“你是妈的贴心小棉袄,妈怎么舍得把你一人扔外面。”
“妈,咱不是说好了吗,我考研去外地上学,您呢,就安心在家颐养天年。”
“行了,晚上咱再商量,你赶紧去上学吧,路上小心点。”
白如雪点点头,妈妈终于松口了,虽然自己的事情自己可以做主,可这些年来她们娘俩相依为命,她做任何事都要顾忌妈妈的感受。“放心吧,这离学校就30分钟路程,我闭着眼都能摸着。不过,妈您外出时可一定要戴上安全帽。”
徐帆没好气地说:“哟,终于知道关心你妈的安全了。”
“不是,否则会被开着宝马的王阿姨认出来。”
“嘿,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穷。敢嫌弃你妈,你别走,看我扯烂你的嘴!”徐帆从厨房案板上抄起一个擀面杖,追出来佯装要打白如雪。
白如雪才不会“坐以待毙”,抄起安全头盔,一脸坏笑冲出了家门,蹦蹦跳跳下了楼梯,剩下徐帆在后面哭笑不得。
这时,天芳苑小区的住户也都陆续出门了,这所建于80年代末的小区原本是洛城纺织厂的家属院,如今大都租了出去,形形色色住了不少人。
白如雪戴上安全帽,系帽带时,眼角的余光注意到楼栋地下室出来一个黑衣人,衣服上满是泥灰,费力地托着一个尼龙袋,“可能谁家在装修吧。”白如雪没有继续在意,跨上电动车,扭动钥匙,骑着“小白”扬长而去。
可是,白如雪并不知道,那个黑衣男却紧紧地盯着她的背影,眼神如钩。
楼主:杰义班长  时间:2019-12-31 15:35:52
第一次在天涯发长文章,还望各位多多支持,好多规则不太懂,望海涵。
楼主:杰义班长  时间:2019-12-31 15:35:52
今天是第一次开贴,我多发一章,也算是给热热场。
楼主:杰义班长  时间:2019-12-31 15:35:52
2.
到达学校后,白如雪锁好电动车,直接去了文科楼上大课。
梯形大教室内,一位老学究正在讲哲学,黑板上画满了粉笔字。白如雪选了一个中排位置坐下铺开了课本,不远处有一对目光从她进门起就一直追着她的身影。
那是一个面相白净,阳光帅气的男孩,从白如雪进入教室开始,眼睛就从未离开过她,眼神中充满了浓浓的爱慕,就连枯燥的哲学课好像也变成了炫彩的美术课。
“嗡、嗡”课桌里传来两声轻微震动,白如雪从抽屉摸出手机,提示有一条未读微信,手指一划解锁后,她只瞄了一眼,忽然就把目光转向四周,寻找那个发信人。很快,她就在教室右后方找了那个男孩——卢嘉。
俩人相视一笑,眼神中已经交流了许多,卢嘉示意白如雪看手机,他的头像是一只机器猫,显示了几条未读信息,卢嘉想约她晚上去看电影。
五点多的时候,卢嘉端着杯奶茶一脸笑意,等着白如雪出校门。片刻,白如雪就骑着“小白”从人群中冲了出来,而她也早眼尖的看到了等待的卢嘉,她把电动车停在他面前,明知故问:“傻小子,你在这儿干嘛呢?”
没有搞懂小女生的“伎俩”,被突然一问,卢嘉很诧异:“不是说一起看电影吗?”
“啊,有吗?”白如雪摘下头盔,拨了拨被压乱的头发,“我什么时候答应你的?”
“我给你发微信没看吗,今天可是《复仇者联盟4》上映啊。”
白如雪故作厌烦地说:“我哪有时间啊,因为考研的事,晚上还要跟我妈谈判呢。”
内心万般沮丧的卢嘉,垂头丧气的说:“唉,真悲剧,我票都买好了。”说罢,从裤兜里在掏出两张万达电影票,递给白如雪证明诚意。
“哎呀,我不看。”白如雪头一扭,听着卢嘉在背后唉声叹气,止不住偷乐,听着他哀怨的说:“你不去,我也不去了,那把票送给王东东吧。”
“别别别,你那个好基友整天色眯眯的,一看就不是好东西,票给他才是浪费。”闹够了的白如雪不忍心继续欺负卢嘉,她夺过他手中的奶茶,咬着管子吸允起来:“芒果味,傻小子,你还知道我喜欢的口味啊。”
白如雪的举动把卢嘉搞懵了,真是猜不透的女生小心思,她把安全头盔套在自己头上,喊道:“还愣什么,赶紧出发,钢铁侠,我们来喽!”
宏大的科幻电影结束后,卢嘉送白如雪到小区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左右了。白如雪锁好电动车,站在二楼楼梯间像卢嘉挥手告别,他看到家里的灯还亮着,知道徐帆阿姨在等着女儿回去,因为刚到小区时还接到了她的催归电话。
和喜欢的女孩分开是一件令人难过的事,卢嘉看到白如雪已经到了家门口,恋恋不舍地往回走。走了十几步,心想再看一眼,只是一扭头,她的身影就不见了,可是明明没有听到敲门声,前后不过才十几秒。
古灵精怪的白如雪,谁能奈何她?卢嘉苦笑着安慰自己,步出小区回了学校。
等到卢嘉彻底离开楼栋,一个黑影突然从楼梯阴暗处转了出来,怀里紧紧搂着已经晕倒的白如雪,脸上露出了邪恶的笑容,他把沾满了迷药的毛巾塞进了白如雪嘴里,绑起她的双手,把她拖下了楼梯。
丝毫不知道门外发生任何事的徐帆,这时在房间里有些坐不住了。
几分钟前就已经到小区门口,这都过去40分钟了,女儿怎么还没上楼,她推开防盗门向楼下观望,十月的天气已经转凉,漆黑的小区空空如也,不见人影。
回到房间,徐帆不停的给白如雪打手机,可电话那头传来的只有:“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她心里浮现一种不祥的预感,心口发慌,她迅速从沙发抓起一件外套,从鞋柜拿出手电,急急忙忙下了楼。
长长的手电光随着徐帆慌张的神经四处探照,小区没有发现女儿的踪迹,电动车“小白”停在楼栋里,人却不见了踪影。
“难道女儿回来后又去超市买东西了?”她急忙跑到小区附近的超市去询问,店员是个年轻小伙,被一脸惊慌的徐帆吓到了,连连摆手说,最近一个小时没有任何人来过。
“既然电动车在,人肯定走不远。”徐帆紧忙沿着周边四处寻找,又过了一个小时,仍然打不通电话,找不到白如雪。
徐帆越来越觉得害怕,附近的道路漆黑一片,哪里都可能隐藏着危险,外面找不到人,会不会是手机没电了,现在已经回家了?徐帆想到这里又急忙往家跑,气喘吁吁的爬上楼梯,手忙脚乱的掏出钥匙,希望一打开门,白如雪就站在眼前。
可是,打开屋门时房间里没有任何动静,除了她匆忙出门时忘记关掉的电视还在作响,极度失望的徐帆内心崩塌了,瘫倒在地,眼泪开始往下流。
十几年来,白如雪从未超过晚上11点回家,徐帆也从不允许她去同学家留宿,在外过夜。而且今天这么蹊跷,5分钟前在小区门口,现在车子在人却不见了,母女之间特有的心电感应,仿佛一直提醒徐帆:女儿出事了!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怀揣着巨大不安,徐帆决定赶紧报警,她骑上电动车风一样的冲向了望门区派出所。
接待徐帆的是一个年轻警察,从值班室出来望着一脸慌张的徐帆,听完她语无伦次的叙述,懒懒地问道:“你女儿从失去联系到现在才两个小时,您是不是紧张过度了,会不会是和同学出去玩了,手机没电了?”
“她是和同学去看电影了,可刚才那会已经到小区了,现在人不见影了。”
年轻警察把徐帆安置在值班室,倒了一杯热水,说了些宽慰话安抚她的情绪,心里却盘算着如何打发她,他想先去拿登记本把事情记录下来,刚出门就撞了一个留着短发、披着警服的中年警察,正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盒饭,菜汤差点撒出来。
“哟,对不起,张队,还没吃饭呢。”年轻警察尴尬的笑着。
中年警察点点头,耸了下肩,把碰掉的衣服重新披上肩膀,他吃了口热饭,透过值班室窗户看到了哭哭啼啼的徐帆,“麦冬,她这什么情况?”
“这位大姐说女儿在家门口失踪了,担心出危险,所以过来报警。”
“家门口失踪?”张队若有所思的重复了一句。
麦冬觉得张队好像感兴趣,怕又扫了他的兴,“女学生和男朋友腻在一起,躲着妈妈不想回家,这事一点也不新鲜,没准明早就回来了,这哪像失踪案。”
张队没有理会麦冬,而是把盒饭塞给他,点支烟走进了值班室,冲着徐帆说到:“大姐,我是刑警张宏毅,您跟我说说情况。”
管事的人来了,徐帆把眼泪一抹,赶紧把事情经过重新讲述了一遍。
值班室的灯光有点暗,张宏毅黝黑的皮肤显得更黑了,脸上也看不清表情,他不说话也不询问,烟断了就续上一支,听徐帆讲了来龙去脉,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一般人口失踪,派出所要立案,至少要有24小时以上失踪时间,或者有证据证明失踪人员可能受到绑架或者伤害,那么可以随时报案。一名女大学生不会像未成年人一样走失,或者无聊到搞恶作剧,如果没有特殊情况,不可能在家门口突然消失。
“学校那边联系了吗?”张宏毅沉默了半响,问了一句。徐帆也自责起来,只顾慌里慌张找人了,忘记打电话到学校了。
“那这样吧,一会让小麦给你拿个登记表,先把事记录在案。明早起来您跟学校联系一下,如果还找不到,我们帮您找。”
徐帆心里虽然很忐忑,可眼下没有其他办法,只好失魂落魄的走出了派出所。
目送徐帆到门口,张宏毅看到天色太晚,便招呼麦冬过来:“这都快凌晨了,你回家吧,顺道送下这位大姐,这儿我守着。”
麦冬应了一声,边收拾东西,边问了一句:“张队,您还不回家啊?”
“嗯。”张宏毅躺到值班室警勤人员的床铺上,把一件警用大衣盖在身上。
“您都在这儿住多久了,全所的夜班差不多都让您一人值了。”麦冬收拾好背包,拿起车钥匙准备去追徐帆,“我们都觉得您跟嫂子别互相埋怨了,要好好沟通……”
张宏毅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三言两语说不清,过日子比破案子复杂多了。”
回到家,一夜无眠的徐帆几乎每分钟都竖起耳朵听着脚步声,敲门声,手机铃声,可没任何声音响起。早上六点半时,又到了喊白如雪起床吃饭的时间,她条件反射式的去厨房做饭,女儿一夜没有回来,印证了她不祥的预感,握着铲子的手心不断出汗。
窗外车站的大钟声响了7下,徐帆不能多等一秒,就立即给学校教导处打电话,找到白如雪的辅导员,学校那边没有白如雪下课后的去向。
整整一天,徐帆坐卧不安,她联系了在本地不多的亲朋好友,也没有白如雪的消息。
中午时,失望的徐帆又一次跑到派出所去报案,她在院子里碰到了出勤回来的张宏毅,她仿佛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慌不择路的冲过去,一把抱住张宏毅的胳膊,哭着喊道:“他们都说不到24小时不能立案,错过救我女儿的时机怎么办,她要真遇到坏人,这么长时间都能飞到国外去了,警察同志,您一定要想想办法啊!”
金秋十月,派出所院里一棵法国梧桐树的叶子已经变黄,正随风飘落,一片树叶这时落在了正在声嘶力竭哭泣的徐帆身上,张宏毅心头软了一下。
这个场景几年前在他眼前出现过一次,当时那个抱着他不松开的女人,是他已经分居几年的妻子,如果自己女儿当时没有遭遇不测,平平安安活到现在,应该也上大学了。
张宏毅决定揽下这个案子,尽管他心里很想说几句安慰的话,可把徐帆扶起来时,还是只憋出了一句:“嗯,我来管。”
楼主:杰义班长  时间:2019-12-31 15:35:52
3.
白如雪失踪的事情,一下子就在学校传开了。
麦冬在文科楼大教室内找到卢嘉时,这个干净帅气的男孩脸上写满了悲伤与落寞,因为他一直认为是自己的疏忽才导致白如雪失踪,如果当天晚上,他能拐回去上楼上看一眼,或者确认白如雪进了家门,也许就可以避免这起案件。
文科楼后的草坪上,张宏毅站在垃圾箱旁抽烟,等着麦冬把卢嘉领过来,他询问道:“我是刑警张宏毅,说说罢,你当天最后见到白如雪是什么时候?”
他点点头,仔细回忆起当天的情况。
那天,卢嘉与白如雪看完电影是大概是21:50分左右,白如雪在看电影时就接到了好几个徐帆的催归电话,最后一个电话是他们到达小区门口,大概是22:30分。目送白如雪踏上楼梯,可只有十几秒的时间回头再看,就不见了她的身影,以为已经进屋了。
卢嘉自己大概23点左右回到了宿舍,给她发微信却一直不见回信,猜着可能是睡着了,也就没有在意。早上接到辅导员的电话,才得知白如雪不见了。
一上午的时间,张宏毅都在学校调查走访,许多同学都被喊来谈话了解情况,没有发现白如雪失踪前有任何异常,同学关系都不错,交际简单,和社会没有复杂联系。卢嘉是最后一个见到白如雪的人,他们的关系十分密切,虽然还没成为恋人,但多数同学都认为他们是一对,私下胡乱猜测令许多风言风语也传了出去。
张宏毅留下卢嘉的联系方式,开着车沿着卢嘉与白如雪那晚的路线开了一圈,测算了路程时间,调取了一些监控视频,最后回了派出所。
最具嫌疑的卢嘉并没有撒谎,在影院的监控处看到了两人的身影,张宏毅通过宿舍同学和学校保安的证词、录像,确认了他是在23点左右回到学校,整个人看起来一切正常,如果是卢嘉将一个大活人藏了起来,半个小时根本不够,绑架地点也选的离谱。
这时,被派到天芳苑小区走访的麦冬也回到了派出所,急忙向张宏毅汇报。
据麦冬了解,天芳苑小区建于上世纪80年代末,原本是纺织厂的职工家属院,后来厂子经济效益变差,大部分职工离职迁出小区,租住给了外地务工人员。小区基础建设落后,没有物业,没有安装监控摄像头,无法查看当晚小区的情况。
事情有些蹊跷,张宏毅有着十几年的从警经验,参与破过不少大案要案,但暂时还无法给案件定性,性质决定侦查方向,这是个十分关键的问题。
白如雪是本地人又是大学生,不可能自己走失,这么久没有联系徐帆,极有可能遭遇不测。可是,犯罪动机呢,是图财或者图色?徐帆家的经济条件十分普通,至今没有接到绑匪电话,而且像抢劫、强奸、绑架之类的恶性犯罪案件,通常都会选择比较偏僻的地方,有谁会在人多眼杂的小区下手,地点还是在受害者家门口。
白如雪与同学的关系不错,最近没有和同学发生过任何争执,也不存在像入党名额之类的竞争关系,基本可以排除因为感情纠葛、竞争引起的报复行为,难道是因为钱?
张宏毅灵光一闪,想起早晨在所里的食堂,听到有个年轻女警在议论洛城大学的案子。他三步并作两步,几个台阶一跨,跑到二楼经侦组,碰巧遇到一个女警察抱着案宗正要出门,他拉住人家胳膊就问:“夏小雨,先别走,你早上说的洛城大学是什么案子?”
夏小雨被张宏毅火急火燎的样子吓了一跳,“张队,您是这干嘛呀?”
意识到有些失态的张宏毅,手掌赶紧松开,黝黑的脸庞居然红了:“对不住,洛城大学一位姑娘失踪了,想问问有没有什么线索。”
夏小雨皱着眉,撅起嘴,揉揉被张宏毅捏痛的胳膊,厌烦的瞅着他的囧样,又气又好笑,心想“难怪都说张宏毅面黑心红,外冷内热,遇到案子就坐不住。”她甩了甩马尾辫儿,得意地说:“那你问对人了,还真有一起关于几个女学生的案子。”
听她一说,张宏毅的眼神有了光彩,觉得或许有眉目了,“怎么回事?”
前不久,洛城大学有女生报警说受到不明身份人跟踪,派出所派人过去一查,结果却让人吃惊:居然是这位女学生通过网络借贷平台,从上线处借了3000块钱贷款,双方约定每月利息20%,期限一个月。但时间到了她却没还上钱,结果利滚利后来涨到了5万多元,债主扬言:要绑她去打工还债,甚至是“卖身”,这才报了警。
“可你猜她拿什么做的抵押?”夏小雨顿了一下,小声说道:“她居然在债主的要求下,拍摄了自己的裸照,还有一段3分钟的自慰视频。”
“什么?”张宏毅愣了。
同为女生,夏小雨也很无奈,边讲边叹气:“张队,你知道吗?这叫裸条借贷,前几年在南方校园很流行,就是女生裸体拿着身份证拍照片或者视频,拍完交给对方就能拿到钱,可你知道,她拿钱干什么吗,居然就为了买个新款苹果手机。”
后来,债主逼着她还钱,把她的不雅视频和裸照在各个微信群里出售,还胁迫她出去卖身接客,在网络上四处“推销”,包养费明码标价,算是彻底陷入了裸贷陷阱。
夏小雨越讲越痛心,因为派出所到学校一查,发现不止一个女生参与了裸条借贷,有的确实是家里急需用钱,可有的就是为了炫耀,买化妆品、电子产品,还有的贪图高额利息,从上线借钱以更高的利息借给下线,结果下线还不上钱,上线就威逼她们。
张宏毅叹口气,“现在的女学生都怎么回事啊。”
“可不是嘛,大学真是白上了,尤其那些毁三观的自媒体看多了,什么说走就走的旅行,女生一定要买买买,青春是女性最好的本钱……诸如此类,明面上好像是鸡汤正能量,实际全是吐槽负能量,打着正三观的名义毁人不倦。”夏小雨气的摇头,像个拨浪鼓。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老派的张宏毅听不太懂95后夏小雨一连串吐槽,也不关心什么自媒体,他就想知道“那这些学生里有没有一个叫白如雪的?”
夏小雨翻了翻卷宗,一双大眼无辜的看着张宏毅:“没有。”
下了楼,张宏毅让麦冬立刻到银行去调查一下白如雪的账户,看有没有大额消费支出,自己到营业厅去查了通话记录,看联系的人里有没有从事放贷的人。几小时后,麦冬打来电话:银行账户一切正常,没有大额支出。而他这边也没有任何发现。看来,白如雪平常和社会上的人没有任何交际,可以肯定没有涉及校园近期频发的裸条借贷事件。
烟雾缭绕,弥漫着办公室,张宏毅靠在椅背上,想起五年前,他抓过一伙人贩子,专骗女大学生,拐卖到南方一带价钱很高,白如雪会不会是遭遇了人贩子?
想到这,他猛地把烟头掐进烟灰缸,在凌乱的桌子上翻来翻去,找到一份红头文件,瞅了片刻,失望的随手扔进纸堆,“联勤通报上没有提到洛城最近有人贩子团伙出没。”想了想,他又翻箱倒柜,从角落里找出一摞文件夹,把近两年来上报的失踪案全部找了出来,发现除了两起老人走失的事件,并没有其他能够引起注意的案件。
转念一想,“难道真是自己故意躲起来了?”张宏毅摇摇头,打消了这个念头,虽然和母亲因为考研的事情有点争执,但没有任何征兆显示她有离家出走的念头,银行卡里的钱都在,身份证也在家,包里只有一张学生证,车站安检都过不了。
凭借多年办案经验,张宏毅越来越感到这不是一起普通的失踪案件,他决定尽快行动,不能再托。第二天天一亮,他就开车带着麦冬,再去一次天芳苑。
小区的确如同麦冬所说,天芳苑小区不大,二十多年的房龄,有些破旧,楼栋共有六栋,居住人员的成分十分复杂。
徐帆家住在2栋2楼,张宏毅站在楼梯下向上望,注意到破旧的楼梯间有些杂乱,此处看不到二楼拐角处,也就是白如雪消失的位置。确认了卢嘉的说法后,他又上了三楼拐角处,发现这是个很好的隐蔽位置,现场没有发现蛛丝马迹,他决定挨家挨户走访。
一楼只住了一家老人,70多岁,每晚9点准时睡觉,对外界不闻不问,二楼徐帆家对面住的是一家来自山东的务工人员,两家几乎没有见过面。
敲开门时,麦冬闻到了一股屎尿味,熏得他捂着鼻子往后躲。
张宏毅看到一个中年妇女怀里正抱着一个哭泣的婴儿,尿布丢得四处都是,两个小孩在屋里乱跑乱打,家里一片狼藉。对于警察的询问,他丈夫操着一口山东话:“你看俺这乱类,哪有心思关心外头。”
三楼再往上住户更是形形色色,有的敲门没人答应,都不知道小区发生了什么,有的甚至不知道二楼住着一对母女。
小区走访没有获得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张宏毅却有了一个不祥的推断,白如雪极有可能是遭遇了绑架,凶手十分熟悉小区环境和居民作息规律,很可能是提前埋伏在三楼拐角处监视,等卢嘉离开视线范围,趁白如雪敲门前绑架了她,然后转移到了藏匿地点。
出了小区,张宏毅和麦冬又去查了一遍周边监控,凶手带着一个大活人,不可能徒步走,一定有交通工具,但还是没有找到可疑车辆。
傍晚时,张宏毅和麦冬回到派出所值班室休息,等着一会吃晚饭,张宏毅抽着烟,沉默了半响,冷不丁问了一句:“寻人启事通报下去了吗?”
麦冬点点头,“都发下去了,徐帆和同学们在车站、火车站附近也贴的有。现在购票、安检都要验证身份证,如果有消息,车站分局的哥们一定会通知咱。”
楼主:杰义班长  时间:2019-12-31 15:35:52
今日份的文章送上,感觉不加个“真实经历”,似乎没人看啊
楼主:杰义班长  时间:2019-12-31 15:35:52
我写的虽然是小说,却比任何所谓“真实经历”都真实,类似像女生裸贷、高价代孕、大学生嫖娼、自媒体乱象之类的社会现象,其中缘由比灵异故事诡异多了,唉。
楼主:杰义班长  时间:2019-12-31 15:35:52
4.
睁开眼时,白如雪眼前一片昏暗,脑袋也昏昏沉沉,太阳穴鼓得生疼。她本能地伸出手臂想扶住一样东西,好让自己站起来,可是只摸到了冰冷的地面和墙壁。
空气中的潮湿与阴冷,冰凉生硬的地面和墙壁,突然让她变得清醒,她猛然想起,这里好像是自己梦里的黑洞,可这真实的触感又令她疑惑,我真的是在梦里吗?
大脑一阵眩晕,她迷迷糊糊站起又摔倒,敏感的脸部皮肤碰到地面,鼻子里闻到了泥土的味道,她越来越恐慌,根本想不起自己怎么到了这里,甚至不能肯定自己究竟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
白如雪想大声呼救,念头一蹦出来,她张开嘴唇试图说话,可嘴巴好像不听使唤,喉咙里有一股怪异的味道,就像在药房里混合的药味。
“救…命…啊,有人…吗?”说出这几个字时,白如雪好像要虚脱了,她意识到梦里是喊不出声音的,但她此时清晰的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尽管是那么的微弱。
难道这个黑洞是真的?她被这个惊悚的念头刺激到了。
她尽力爬起来,靠在墙壁上,胳膊和背部都感受到墙壁上凹凸不平带来的刺痛,这一切好像都在告诉她,并不是在梦里,而是真的处在一个狭隘漆黑的黑洞里!
那感觉就像是一个活人醒来时,发现自己突然被人埋进了棺材,四周一片漆黑,仿佛连灵魂都跌进了黑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孤独无助慢慢等死。
求生的念头逐渐强大起来,白如雪又一次呼救,这次的声音比以前连贯了,她甚至能用手臂敲打墙壁,尽量制造出一些声响来吸引注意外界,可四周仍是一片死寂。
几十分钟过去,白如雪的脑袋越清醒,心里就越恐惧,她已经肯定自己并没有呆在那个只要闹铃响时就会消失的梦中黑洞,而是真切的被囚禁在一个漆黑的地牢里,她继续努力呼喊求救,声音一次比一次大,气力也在逐渐恢复。
这时,她听到墙壁后面传来了动静,于是继续使劲拍打墙壁和呼救。
突然一道光射进了黑色的地牢,白如雪被这突如其来的强光恍得睁不开眼睛,本能的把手臂挡在眼前。等眼睛适应了周围的光线,她缓缓放下手臂观察对面时,突然吓得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那强光下竟然有一张垂着长发的人脸!
那张人脸对着她,披头散发,面无表情,脸上不知涂抹了什么,煞白却又肮脏。“它”盯着白如雪看了片刻,从喉咙中吐出了一句:你醒了。
“你,你到底是人是鬼?”白如雪语无伦次的喊到。
那张“人脸”发出了一阵古怪的笑声,“我当然是人,和你一样是个女人,不信你看。”她撩开头发把脸凑了过去,却把白如雪吓得缩成一团,使劲往墙角躲。
“人脸”又发出了一阵古怪的笑声,毛骨悚然的白如雪继续拼命大声求救,却听到那边又传来一个尖锐的女声:“操,贱货把嘴上,你她妈吵到老娘了!”
话音刚落,又一张人脸从灯光后面凑了过来:“你喊破喉咙也没用,不会有人来救你的。”半响,她又鄙夷的补充了一句:“真不知道大哥看上你哪点了。”
惊魂未定的白如雪意识到,眼前确实是两个女人,不是鬼,虽然心里害怕,却多少镇静了一点。现在,她要做的是节省体力,努力回想自己昏迷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冷静下来后,白如雪身体像虚脱了一样,之前的惊慌失措消耗了刚刚积攒起来的力气,脑袋又疼了起来,口腔还残留有药味,迷迷糊糊之间,白如雪又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她感觉脑袋好多了,只是身上还是虚弱无力,眼前仍是漆黑一片,逐渐看到了一点微弱的亮光,她尽力拍打墙面,想制造一点声响。
这次,又是那张“人脸”从墙壁另一次凑了过来,笑道:“你醒了,妹妹。”
惊慌失措的白如雪大声喊到,你别过来,你是谁,我就究竟在什么地方?
那张“人脸”笑着说,你别害怕,你在地牢里,我不会害你的,你跟我来。
“地牢?!”犹豫的白如雪颤抖着跟着“人脸”向外爬,发现墙壁那头有一个狭小出口,搭着一道深色的门帘,穿过去外面居然还有一间阴暗潮湿的小屋,大小10平方左右。
那间小屋的房顶上吊着一盏钨丝灯泡,房间内昏暗异常,在距地面一米多高的地方,用木板隔成两层,上面放着酱油、面条等生活杂物,下面还有液化气罐、煤气灶、热水壶,房间内乱七八糟,一片狼藉,隐约透着一股恶臭。
除了“人脸”,外面竟然有三个女人,一个坐着小板凳上像是老大,另一个插着腰像保镖一样站在旁边,发出咯咯的怪笑,还有一个站在另一边,正阴森森的看着她。
“人脸”对她说,“你别怕,这是咱们的姐妹,今天起你就是老五。”
白如雪仔细辨认,发现这几个人年龄比自己年长几岁,脸上不干不净,头发更是脏的粘成了条状,心里疑惑:这些像野人也是一样和自己被绑架囚禁在这吗?
坐着的女人说话了:“醒了就好,老实待着,不要乱喊乱叫,在这个地牢里,你就是喊破嗓子,也不会有人听见。”
“我怎么会到地牢了?!”
“哼,你想知道,等大哥回来,你自己问他吧。”
“不,我要回家!”白如雪尖叫一声,想逃离这个鬼地方,她挣扎着连滚带爬四处乱跑,发现墙角有一扇铁门,用尽力气向铁门冲了过去。
突然,白如雪感到头顶一阵剧痛,飘逸的长发不知被谁狠狠的抓住了。
她的手指还未碰到铁门,身子就不由自主往后倒,是那个像保镖的女人扯住她的头发向后摔,朝着她的肚子连续踢了好几脚,把白如雪打的瘫倒在地,奄奄一息。
那个女人冲着她喊道:“给我老实点!”
眼泪和屈辱让白如雪的神志几近崩溃,她爬在地上动弹不得,甚至没有哭泣的力气。
坐着的女人仿佛是这里的主人,轻蔑地看着白如雪,似乎完全掌控着她的生死,她告诉“人脸”:今天不许她吃饭,既然还有力气跑,哪就再饿上几天。
神志崩溃,精神麻木的白如雪被“人脸”和打她的女人拖着双手,扔进了地牢的里间,让她面壁思过,好好反省。
不知过了多久,白如雪像失去灵魂和生命的死人一样靠在墙角,缩着身体一动不动,她偶尔清醒,偶尔昏迷,没有一丝感觉,仿佛身体都已麻木,身上的伤,心里的痛,似乎都不能唤醒她,只剩下虚弱无力的气息,一丝一丝也在消逝。
这时,“人脸”和另一个女人从外间进来了,手里端着一个碗,竟然有一股香香地味道,她故意将这个碗放在白如雪的鼻子下。
那股味道唤醒了已经昏睡了好几天的白如雪,她饥肠辘辘虚弱无力,拼命夺过碗,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像是糊成了一团的面条,咸的无法下咽,噎在喉咙,一口吐了出去。
“妈的,要饭的还嫌饭馊!”声音尖细的女孩一巴掌扇在白如雪脸上,饭碗掉在了地上:“你给我捡起来吃了,把你饿死了,大哥回来会生气的。”
惊慌失措的白如雪想起来,她是之前那个殴打自己的女人。
面对凶狠的女人,她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爬在地上像一条野狗,把那些已经混合了泥土和灰尘的面条,抓起来不停塞进嘴里。
那个女人看着白如雪像野狗一样吃着地上脏污的饭菜,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仿佛自己驯化了一头野兽。
可她不知道的是,白如雪这时已经从之前的恐惧中清醒过来,吃过东西的她感觉力气正在慢慢恢复,心神也镇定下来,既然她面对的是人不是鬼,被人囚禁在地牢里,只要先活下来,就有机会逃出去!
此刻,白如雪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外面的世界还有她的亲人,她的学业,她的梦想,她不能困在这里。
白如雪吃力地爬到里间入口,看到几个女人正在外间密谋着什么事情,没人注意她。
她仔细打量地牢,电是从外部接入的,有一根白色管子和下面绿皮管一直通到地牢,应该用来保证地牢内有足够的氧气,但即使这样空气仍旧十分污浊,囚禁在这里的几个人吃喝拉撒睡都在这个不足20平方的地牢里。
唯一的出口是那道锁着的铁门。

楼主:杰义班长  时间:2019-12-31 15:35:52
今日阳光明媚,准备去给孩子备尿布了……
楼主:杰义班长  时间:2019-12-31 15:35:52
5.
白如雪已经失踪了四天,没有任何音讯,也没有任何蛛丝马迹。
急疯了的徐帆到处打听女儿消息,粘贴寻人启事,洛城大学的同学们也在卢嘉的组织下,成立了一个小组,在网络上不断发帖征集线索,但都如同大海捞针,偶尔有接到提供信息的电话,基本都是为了悬赏的骗子。
白如雪的失踪案在洛城也一下子传开了,有说是她遭遇了拐卖,也有说是碰上了变态杀手,各种各样的传闻在小城掀起了不少恐慌。
几天后,派出所接到电话,望门区居委会大妈提供了一条线索,张宏毅让麦冬去南面人工湖附近调查下,找一个叫做于小凤的姑娘,可能牵扯到另一个失踪的女孩子。
临行前,张宏毅让麦冬把经侦组的夏小雨喊上,他已经跟派出所长老邓打了招呼,借调几天帮助调查女性失踪案,有个女警比较容易对付,麦冬也吃惊的得知,他们要找的于小凤居然是个站街女。
望门区人工湖附近有一条背街小巷,是当地以色情服务而闻名的一条街,到处都是妖娆的霓虹灯,香艳的站街女,警察来扫一次,干净一阵,不就又死灰复燃。
根据居委会刘大妈提供的线索,麦冬和夏小雨要找的这个于小凤,既没有她的手机号码,也没有具体地址,只知道在这条街上干这个行当。
晚上时,麦冬把车开进小街,隔着车玻璃仿佛就被一阵阵劣质香水熏的晕倒了,车辆在几个站街女面前停住,有一个姑娘主动敲开车窗。
夜里天凉,那姑娘还穿着吊带背心,看到车上一男一女,“帅哥想玩双飞,三缺一?”
“胡说八道!”夏小雨脸上一阵臊红,抬手就要打人,那姑娘是个人精,瞬间明白情况:“对不起,搞错了,我马上走。”说完,转身就溜了,然后,麦冬就看到附近的几个站街女忽然间都消失了。
麦冬叹口气,“咱们暴露了,还是回去吧,搁这我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再说这些女的能提供什么线索,这站街女和大学生压根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你闭嘴,都是女人,她们只是误入歧途。”夏小雨还在为刚才的窘境郁闷,把一身气都撒到了麦冬身上,然后低头开始摆弄手机。
“现在这状况,咱们还怎么找……”麦冬话还没有说完,只见夏小雨举着手机递到他面前,他发现屏幕上是微信添加好友的界面,有一个用户名叫“小凤”。
“嘿,神了,夏小雨你可真行,但这是咱们要找的于小凤吗?”
“微信有个功能叫附近的人,总被一些违法的人利用,上星期车站分局就抓了一个用微信招嫖搞仙人跳的团伙,很多妓女都用这个来招揽嫖客,你在这片搜索定位,只有这一个小凤,你没看上面的签名备注:贴心妹妹,专业服务。铁定错不了。”
夏小雨添加了小凤的微信好友,验证信息填了 居委会刘妈介绍,很快就通过验证。
半个小时后,麦冬把车停在了一个小区外卖宵夜的大棚旁,哪儿有一个花枝招展的小姑娘正在等他们,她就是约好在这里见面的于小凤。
夏小雨在微信里告诉她,是居委会刘妈介绍的。于小凤就明白了一切。
坐上车,于小凤问了一句,“我可以抽烟吗?”夏小雨答应了。
“居委会刘阿姨让你们来的,我就放心了。刘阿姨是个好人,真想给她当闺女。”
一个小时的谈话时间,夏小雨记下了满满几页纸。
于小凤家在山西,爸妈早已离婚,18岁时她因拿了家里200元给朋友过生日怕被责骂,就稀里糊涂跟一个同学吴小兰到了珠海,去找一个远房堂姐“挣大钱”,结果去了才知道是做小姐。后来,她俩嫌挣钱有一半要上交给堂姐,就辗转到了洛城单干。
不久,于小凤有一次陪客人染上毒瘾,吴小兰因此几次与她争吵,闹得十分不愉快,但念在相依为命的份儿上,还是迁就了她。可是有一天,于小凤又与吴小兰又吵了起来,她赌气出门,直到傍晚时才回来补妆,但也许还在气头上,没有跟小凤说话。
于小凤知道,小兰补妆表示晚上要拉活。可是,当天晚上,于小凤毒瘾发作,神志不清,整个人疯疯癫癫,清醒过来时已经是两天后,从那时候起,她再也没见过吴小兰。
当时,吴小兰的私人物品都在,电话又打不通,于小凤一度非常自责,一直以为是自己吸毒的原因拖累了她,彻底毁了这段姐妹情,吴小兰才选择离开。直到最近,她在网络上看到了洛城女大学生失踪的帖子,她才又想起了吴小兰。而且,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后背发凉,这年头嫖客害小姐的事多了,她如果真的要走,至少有句话吧。
于小凤举目无亲,不知该怎么办,像她和吴小兰的身份,又不敢去找警察。想到这个念头时,她突然想起来在戒毒所强制戒毒时,认识了义工当地居委会的刘阿姨,于是就把这件事告诉了她,因为像是一起失踪案,这才反映到了派出所。
最后,于小凤下车时,夏小雨问她:“你觉得,吴小兰有可能会去哪里?”
“不管去哪,反正不可能回家。”于小凤噘着嘴,提起“家”满脸厌恶。
当晚,夏小雨就把记录下来的内容整理好交给了张宏毅,他披着大衣在值班室看了半宿,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思来想去。
第二天,张宏毅接到命令,要赶去外地办另一个案子。走之前,他嘱咐夏小雨和麦冬:“你们这段时间辛苦下,到望门区附近的酒吧街、KTV、足浴房全部走访一遍,尽量不要漏掉一个人,看看还有没有什么线索,我总觉得这两件事不简单。”
十来天时间,通过于小凤的介绍,麦冬和夏小雨又接触到一些KTV、按摩店等娱乐行业的小姐,竟然像滚雪球一样,又发现了三起疑似失踪事件!
在望门区北边一家叫做明皇的KTV,一个40多岁还浓妆艳抹被称作“妈妈”的女人告诉他们:去年,她手下三十多个陪酒“公主”中少了一个叫做王艳的姑娘。
前一天,夜里还好好上班,到了第二天下午就不见了,以为她办什么事去了,谁知道一晃几天再也没了踪影,住在一起的姐妹也不熟,没人在意她的去留,可如果她要走,至少要找“妈妈”把这个月的分红发了,干这行只为财,怎么会钱不要就消失了。
“出来干这行的姑娘多是被生活逼的,你愿意干,我就留你,你不愿意干,我也不为难你。”灯红酒绿的荧光灯下,“妈妈”叼着烟无奈的说:“一般我们都留有她家地址或者电话,她们要是坏了事,我们就找她家人。”
夏小雨在笔记本上抄下王艳的电话,妈妈说,“不用打了,我试过,没人接。”
“哪有她老家地址吗?”夏小雨发现手机号码来自紧挨着洛城的郑城市。果然,“妈妈”递给她一张纸,上面歪七八扭的写了一行字:郑城市忠县韩城乡。
两天过去,韩城乡的派出所回馈了信息:王艳不在村里,也没有跟家人联系。
整理最近的调查后,麦冬和夏小雨感觉气氛特别压抑,心头似乎被压了什么东西,有些喘不过气,除了吴小兰、王艳失踪案外,还有一家足浴店的王芳、理发按摩店的洗头小妹李翠也失踪了,算上最近的白如雪,一年多的时间里,就有五起疑似女性失踪案。
麦冬和夏小雨相互一视,心中互相肯定,他们发现这些失踪案有许多相似之处,隐约觉得这些案件之间一定存在某种关联。
楼主:杰义班长  时间:2019-12-31 15:35:52
不好意思,今天外出办事,断更,明天补上
楼主:杰义班长  时间:2019-12-31 15:35:52
6.
三个星期过去后,距离白如雪失踪已经快一个月了。
晚上十点半,张宏毅终于风尘仆仆回到洛城,刚下火车还没吃晚饭,准备到派出所值班室吃泡面,麦冬和夏小雨却突然从外面敲门进来。
张宏毅这才得知,他们下班后没有回家,而是一直等着他回来。二人一脸铁青,尤其夏小雨眼睛红通通的,带着哭腔喊道:“张队,不好了,出大事了!”
听完夏小雨的报告,张宏毅震惊了,就连手中的叉子掉在地上也毫无察觉。
张宏毅在办公室踱步,晃得夏小雨眼花,麦冬坐在她旁边,手指上把一支笔转来转去。
刑侦组办公室乱糟糟的一片,几乎每张桌子都丢着一大堆资料、卷宗,房间西面的墙壁上挂着一块写字板,上面红线、蓝线、黑线四处交错,既有照片,又有人名,案情之错综复杂,令见惯了刑事案件的张宏毅也觉得十分棘手。
原本只是查一起失踪案,没想到,却牵扯出了一串失踪案。
因为白如雪失踪,竟然又发现5个疑似失踪的女性,张宏毅把所有案情列出来,脑海中不断分析梳理案情,直觉告诉他,办案十多年,这次又遇到大案子了。
张宏毅也恍然大悟,难怪在派出所的联勤通报上,近几年看不到一起失踪案,原来这些失踪的人员身份竟然都是妓女,这些人涉黄,多是外来人口,家在山区,本地没有亲人,不仅突然消失无人发现,她们身边的人即使察觉了,又都因妓女的身份,没有选择报警,有的甚至觉得她们从良了,久而久之,就淡忘了。
从时间上看,这些女性都是近两年先后失踪的,不到半年就有一个,频率相对固定。除了失踪人口身份相似外,失踪前后的情况也接近,多是看起来毫无征兆却突然消失,生活用品、钱等都来不及带走,对于主观出走的人而言,不通常理。
但这四起失踪案是否一人所为,相互之间有什么关联,能否并案处理?白如雪和这些站街女根本是两种人,为什么突然也失踪了,是串案吗?
面对一连串的问题,张宏毅来回踱步,想理出头绪。忽然间,他拿起笔在墙上的地图画圈,将几个失踪人口的点位标注出来,发现都集中在望门区娱乐繁华地带,将几个点连成线正好将望门区围城一个圈,而且,天芳苑小区就在这个圈子中!
凶手是早有预谋选择要下手的对象,而且十分狡猾,从不在一个固定的场所犯罪,张宏毅的直觉判断,这几起失踪案之间一定存在某种关联,需要一个突破点,才能一通百通,他一定要尽快抓到那根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时,夏小雨的电话响了起来,于小凤向她又提供了一个模糊的线索,可能牵扯到另一个失踪的姑娘。
傍晚时分,张宏毅带着麦冬、夏小雨根据线索去了望门区酒吧一条街,十几家酒吧遍布街道两旁,装修各有特色,招揽客人的灯光炫彩异常,生意十分火爆。
他们三人沿着街道往里走,一颗高大的枯树挡住了视线,他们找到了于小凤说的那家“枯藤雨”酒吧,装修风格是复古森系,酒吧大厅乌烟缭绕,各个桌位上坐着不少成双结伴的男男女女,喝酒聊天,或者望着台上听歌。
大厅内有一个几平方大的小舞台,一个浓妆艳抹穿黑丝长裙的女人在唱歌,她有一头又长又密的波浪卷头发,染成了香槟色,额头上插着一朵玫瑰花,轻轻的唱着:“是谁,在敲打我窗……”
“哎呀,妈呀!”她一开口吓了夏小雨一跳,“她居然是男的!”
她深沉的中低音,如泣如诉,声线确实特别适合台湾歌星蔡琴的这首“窗外”,台下不断来来回回上酒的女招待,不时将客人递来的小费和鲜花送到台上。台上那浓妆艳抹的女人点燃一支香烟,慵懒地说道,“谢谢大哥,祝你今天有艳遇。”
麦冬也楞了,这深沉的声音,隐约可见的喉结,略显粗壮的身体,的确是个男的。
这时,一个妖艳女人走了过来,挨着张宏毅顺势坐了下来,挎住他的胳膊,一副献媚的浪样儿,嗲嗲的说:“大哥,我看你缺个伴,需要我晚上陪陪你吗?”
原来是个过来拉客的妓女。
张宏毅瞄了她一眼,撇开她的胳膊,指着酒吧门口:“到哪呆着去,别妨碍我。”
夏小雨先是被舞台上那个不男不女的人给恶心到了,这又遇到妓女拉客,心里一阵厌烦,指着那女的鼻子说道:“你快点给老娘走开!”
碰了一鼻子灰,艳女丧气的站起身,翻个大白眼,嘴里不干不净的嘟囔着。转身刚要走,发现他们都在注意台上那个“女人”,她嘲笑说:“原来是好这口。”
这一次,艳女彻底激怒了夏小雨,她一把抓住艳女满是镯子的手腕,晃的叮当响,从裤兜里掏出警官证,厉声说到,“你现在跟我到派出所走一趟!”
艳女被夏小雨愤怒的模样惊住了,但她到底是走南闯北的老江湖,看着粉嘟嘟的夏小雨,心想这一定还是个雏儿,于是瞬间镇定下来,皮笑肉不笑的反问:好啊,警官,我到底是犯了哪条法,要去哪个派出所啊?
张宏毅摆摆手,示意夏小雨坐下消消气,他冲着艳女说,“你老实点,要不然咱换个地方说话,我顺便给你登个记,再对外放点风,信不信断了你以后的财路?”
老江湖碰上了老司机,艳女一看张宏毅就是不好惹的老警察,立刻规规矩矩站在一旁,懊恼自己刚才看走了眼,主动送到了警察手上。
这时,一阵掌声后,舞台上那个“女人”不见了,张宏毅示意麦冬跟上。
“你认识刚才台上哪个人?”张宏毅想起艳女似乎常在这片混。
“常来这酒吧的哪个不认识他,这里附近几十家酒吧,可他这样的,就一个。”
夏小雨插了一句,“这人怎么回事?”
“他自称罗琳夫人,不知道哪天突然冒出来在这儿唱歌的,之前在这片儿没见过他,他也不是我们这行交圈。可你别看他整天打扮成这模样,可其实他喜欢女的。有一次在酒吧后门口,我亲眼看见他拐着我们这片一个小姐妹走了。”
听到“拐”字,张宏毅和夏小雨内心一激灵,她连忙追问:“去哪了?”
“咳,你说,找我们除了开房还能去哪儿,难道逛公园,打野战呀。”艳女咯咯的笑,“后来啊,有一阵子我没见到那个小姐妹,也没见到罗琳夫人,我还以为小姑娘跟着这人从良了,谁知道,过了没多久,罗琳夫人又回来了。”
“张队,这人很有可能是异装癖。”夏小雨趁着她说话时,用手机从网上百度了一些资料递给张宏毅看:异装癖,就是对异性衣着特别喜爱,反复出现穿戴异性服饰的强烈欲望并付诸行动,由此可引起性兴奋和达到性满足。
张宏毅看了介绍,反问:“你怎么懂这么多?”
“那当然,我上警校的时候修的可是双学位,刑侦和犯罪心理,经常会研究一些有心理疾病的凶手案例。”夏小雨洋洋得意的回答。
新名词让艳女也觉得新鲜,原以为罗琳夫人只是个变态,没想到还有这么多讲究。
“他带走的那个小姐妹,你后来见过吗?”张宏毅问艳女。
“没有,我跟小姑娘也不熟,不过我倒是认识她的一个姐妹。有一次,她被客人骗财骗色,裸着被锁到客房,当时我恰巧也在酒店,就帮了她。”
艳女从随身的小包里掏出手机,翻了一会找到了一个号码递给了夏小雨,并补充了一句:“就说是瑶姐儿介绍的客人。”
夏小雨人模人样的教育了瑶姐儿一番后,放走了她。然后跟着张宏毅一起去吧台找酒保了解下罗琳夫人,可酒保说,只有老板认识他,这会不在店里。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张宏毅没有亮出警察身份,通知一无所获的麦冬回派出所。
出门时,夏小雨嘟囔:“枯藤雨,你听这酒吧名字,枯藤逢雨,就是久旱逢甘露的意思呗,这到底是多饥渴?”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身上一阵颤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咦!”尖叫一声,不敢再想下去,生怕脑海中的画面恶心到自己。
楼主:杰义班长  时间:2019-12-31 15:35: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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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杰义班长  时间:2019-12-31 15:35:52
7.
第二天,张宏毅让麦冬给那个小姑娘发信息约见面,几分钟后,那边就回了一条信息:“在哪?”于是,他们约在上午十点望门区圣保罗咖啡馆见面。
太阳高悬,阳光透过玻璃照在了麦冬身上,他和夏小雨坐在卡座,等待那个小姑娘赴约,而张宏毅独自一人坐在隔壁桌。
快十点时,一个矮小白净的姑娘从外面走进来,穿着一身朴素的衣服,和瑶姐儿形成了鲜明对比,她在咖啡馆搜寻了半天,目光最终落在了麦冬身上。
小姑娘怯生生的问:“你是瑶姐的朋友?”
麦冬回答到,“对,快请坐。”
小姑娘坐在咖啡馆显得浑身不自在,想尽快离开:“您有什么事?”
“想向你打听一个人。”简单聊了几分钟后,麦冬进入了正题,“你之前是不是有一个姐妹,常在枯藤雨酒吧出没?”
小姑娘狐疑的点点头。
“她叫什么,人现在在哪,怎么能找到她?”
小姑娘沉吟了一下,答非所问:“你是警察吧?”
暴露了身份,张宏毅干脆转过来,亮出警官证:“姑娘,别怕,我是刑警张宏毅。”
小姑娘接过警官证端详了一会,递还给了张宏毅,怯弱地说了一句:警官,我已经很久没有干哪行了,我现在在一家酒店当服务员。
“你别紧张,只要走正路,过去的事既往不咎。我们这次只是想找你的那个失踪的小姐妹,你能给我介绍下情况吗?”
小姑娘双手紧紧握着那个咖啡杯,想了许久,缓缓地舒了一口气,吹的咖啡热气四处飘散,像是要把心中积攒已久的包袱都吐露出来。
事情从一年前说起,她叫陈香,老家山东临沂。十六岁时,家里人逼她嫁给一个老汉,她就和同乡一个叫张丽的姐妹逃了出来,坐上火车稀里糊涂来到了洛城。
身无分文,又无一技之长,俩姐妹相依为命,为了活下去,只好干起了皮肉生意。最开始,她们一直在火车站一带拉客,可发现那边人员太杂太乱不安全,后来就到了酒吧一条街,每天晚上专程在几个酒吧晃悠,找一些单身男性拉客。
酒吧的人虽然也很杂,但许多其实是常去的熟客,特别陌生的客人,她们一般不接,毕竟只是为了凑够生活费,好转行去做正经生意。
后来有一天,张丽突然不见了。打电话给她,开始能打通却无人应答,再后来就是关机。陈香想起,最后一次看到张丽,是在枯藤雨酒吧后面的胡同,罗琳夫人搂着张丽,那时罗琳夫人已经卸了妆,换上了男装,她亲眼看到他们在一起。
陈香去酒吧找过罗琳夫人,可是他却矢口否认,我根本没见过她。
停了几天,陈香突然收到了一条“张丽”的短信:“我回老家了,不要找我了。”
可张丽的衣服、生活物品明明都还在她们合租的出租屋内。最关键的是,她在屋内墙缝里还藏了攒下的几千块钱,怎么可能不带钱就回老家?
陈香担心张丽出了意外,就想到派出所去报警,可她当时才17岁,身份证、暂住证都没有,况且还是个站街女,警察又怎么会帮妓女去找另一个妓女?
最后,陈香还是胆战心惊的去了派出所,虽然看见警察就害怕,还是壮着胆子编了点瞎话,说同学张丽离家出走了,能不能帮忙找找。警察看到小姑娘来报案,根本就没在意,随随便便就把陈香给打发了,“人家父母怎么不来报案,怎么让你来报案了,你先回家吧,我们知道了,学生离家出走,等一两天没钱了也许就回来了。”
随后一个月的时间里,陈香又到枯藤雨酒吧去找过几次罗琳夫人,发现他已经不在哪里了。再后来,陈香在一家酒店当服务员从了良,忙起来也顾不上继续寻找张丽,把她的物品都包了起来,只在内心盼望她能够平安。
出了咖啡馆,张宏毅三人都感觉一连串失踪案的谜团越来越大。
回到派出所,张宏毅让夏小雨联系下山东临沂警方,查查桐乡那个叫张丽的姑娘,核查下此人是否还在户籍地,然后安排麦冬去枯藤雨酒吧周边走访一下,看有没有更多的信息可以帮助了解“罗琳夫人”。
几天后,山东临沂警方传真回来了几页纸,经过实地走访及调查,证实陈香与张丽离家出走的事情是真的,但张丽并不在家乡,老家中有六个子女,她排行第五,家人重男轻女,对她出走并不在意,这两年也没有与家人有过任何联系。
麦冬在酒吧附近的走访也不顺利,各个酒吧之间都是竞争对手,相互之间不愿多说,怕引起误会以后生意不好做,但罗琳夫人已经好几天没去酒吧了。
沉吟了一会,夏小雨疑惑的说:“这个罗琳夫人有点古怪,异装癖难道只是他迷惑人的假象,让人误以为他喜欢男的,其实背地里拐骗了不少女孩?”
“现在根本无法下结论,走,我们去见见枯藤雨酒吧的老板。”
一行人来到酒吧一条街,枯藤雨酒吧老板这时正在店里忙着清点酒水。
告之来意后,酒吧老板却对张宏毅说,罗琳夫人,其实我不怎么认识,是一个朋友介绍来的,还特意叮嘱让我别问那么多。当时,我想反正不要钱,又这么另类个性,能吸引顾客,也就没有在意。
酒吧老板当着张宏毅的面,给那位介绍人打了电话,约他到酒吧见面。
大约一个多小时后,张宏毅等见到了那个介绍人, 30多岁,留着平头,相貌还算干净,身材十分结实,聊了半响后才发现他是同性恋,和他正派庄严的外表并不相像。
介绍人叫王平,是小文化传播公司的老板,他说自己不清楚“罗琳夫人”的来历,他在听到“罗琳”这个名字时,还一直否认认识这个人,一直说此罗琳非彼罗林。
那段时间,他到公园的旱点(同性恋聚集的隐秘地方)去散步,认识了一个GAY,俩人在草地上亲热了一会,那个人告诉他,自己叫罗林,是个服装设计师,想找一个地方唱歌,他这才介绍他去了枯藤雨,一家同性恋居多的酒吧。
王平也根本不知道,罗林还有异装癖,他以为听到的是“罗林”,而实际上那人说的是“罗琳”,也就是浓妆艳抹的“罗琳夫人”。
后来,王平没再见过罗林,也没有留下联系方式,他们属于“露水”伙伴,只是在旱点遇上时相互藉慰,没有确定长期关系。
这条线索到了这里,似乎断了。
张宏毅对着笔记本上“罗琳夫人”这个名字沉思,狠狠的画了一个红圈。
楼主:杰义班长  时间:2019-12-31 15:35: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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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杰义班长  时间:2019-12-31 15:35: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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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暗无天日的地牢里,白如雪睡了醒,醒了睡,精神恍惚状态下,她已不知道外面究竟是白天还是黑夜,挂在天上的究竟是太阳还是月亮。
此时此刻,她才深切知道失去自由是多么痛苦。
这些天,她仍然蜷缩在墙角里,试图与那几个女人隔离的远一些,可常常还是会遇到声音尖细女人的辱骂与殴打,虽然内心深处十分惧怕,可她从小就有股倔性子,心神竟然慢慢镇定下来,逐渐适应了这个恐怖的地牢。
那几个女人通常在外间有亮光的地方待着,只有到休息的时候才会到漆黑的里间,并排睡在房间另一边的草席上,她决定利用这段时间,想办法逃出去。
那天,她终于等到了机会,四个女人吃过饭不久,就上了草席休息。
她屏着气不敢发出一点动静,悄悄的向外间爬过去,她听到了几个女人沉睡的轻鼾,她跪在地面上,那些泥土中的石子嗝的膝盖生疼,那双曾经握笔的手掌,现在正摸着冰冷的泥土,向着外间亮光的入口爬去。
短短四米的距离,在白如雪心里竟然像四百米一样难熬,甚至累出了一身虚汗。外间的杂乱和她第一次见时没有任何区别,她拱起身子,悄悄地向那扇铁门靠近。
一步步接近那扇已经锈迹斑斑的铁门,只要到了门口就能逃出升天,回归自由世界,心中的期待在鼓舞着白如雪,她身上的力气似乎都回来了,忍不住的向前冲了两步。
那扇铁门近在咫尺。
白如雪终于摸到了铁门,可她这时才发现铁门是从外面上锁的,也就是说,这几个女人和她一样也是被囚禁在地牢里的!
期望都化作了泡影,白如雪忍不住失声痛哭,使劲拍打那扇铁门,声嘶力竭的喊道:“救救我,救救我……”这时,背后传来了一阵阵令人发怵的嘲笑声,她泪眼朦胧的回头看,那几个女人正靠在墙上嘲笑她的愚蠢。
铁门怎么可能那么轻易打开,好让她轻松逃出去?
一个女人说:“小兰,上,好好教训教训她。”
“好勒。”那个声音尖细的女人阴笑着,从旁边拿起一根扫把棍,狂风暴雨般朝着白如雪打了过去,嘴里骂着:“让你跑,打死你个小婊子!”
脑袋,后背,大腿,处处都是挨打的疼痛,留下了一道道淤红,白如雪护不过来,爬在地上撕心裂肺的痛哭,豪无反抗的余地。
这时,“人脸”突然扑到她身上,替她挡下了吴小兰的殴打,求饶:“王艳姐,别打了,她还不懂事,她跟咱们一样苦命,你们就别打了。”
那女人呵斥:“李翠,你干什么?!你敢护着她,给我打,往死里打。”
听话的吴小兰抡起扫把,狠狠地朝着二人一顿乱打,直到没有了力气才罢手,另外一个女人冷眼旁观,即不参与殴打,也不说话,仿佛事不关己。
随后,“人脸”李翠和白如雪都被扔到地牢里间反省,被王艳罚了三顿饭不许吃,想看看她没有力气还能不能逃跑。
黑暗的里间内,白如雪捂着被打肿的地方,蜷缩在墙角,万念俱灰。李翠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种逃也逃不掉,死也死不了,生不如死的境地。她有些心白如雪疼,尝试和她说话,缓解她的痛处,可白如雪像一具木偶,一声不响的呆在哪里。
“你过来,别在那个墙角一直蹲着了……”李翠欲言又止,吞吞吐吐地说:“过来,到这我来吧,哪个……墙角低下埋了一个……死人。”
“死人”,白如雪被惊吓到了,尖叫着从墙角连滚带爬的挪开了几步。
李翠低沉的语气像从地府传来,“你别怕,只要乖乖听话,别得罪外面的王艳和吴小兰就没事。”
白如雪吓得惊慌失措,知道这个李翠似乎不像外面的人那么可怕,一阵心酸,她竟然扑到李翠的怀里哭了起来。
李翠安慰她,让她冷静,如果声音吵到了外面的人,换来的可能又是一阵暴打,白如雪点点头,擦干了眼泪,心神逐渐安定下来。
里间的黑暗隐藏了李翠的面容,她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她只是告诉白如雪,她被关在这里应该快有一年了,她们几个都是被一个被她们称作“大哥”的人拐骗到这里的,而她来的最早,是第一个被大哥关在地牢里的人。
李翠说,外面那个声音尖细殴打她最凶的女人叫吴小兰,指挥的女人叫王艳,算是这里的头儿,另一个孤言寡语,冷眼旁观的女人叫王芳,从来不掺和任何事。
原本她在洛城望门区一家理发按摩店当洗头小妹,有一天遇到了一个中年男人过来洗脚,夸她长得水灵,就在洗头时给了他一个电话,约她改天私下聚聚。
“干我们这行,只靠洗头怎么养活自己,都会接点皮肉生意。”李翠悻悻一笑。
后来一天晚上,大哥约她在一个地方见面,然后坐上摩托车说是去他的住处,李翠当时并不熟悉洛城的小区,又是深夜,到了地方才发现竟然是一个破旧小区的地下室。
他们在一张小床上做完爱后,正想向大哥要钱,却见他突然变脸,抽出皮带对着她一顿暴打,逼迫她进入墙角的一个地洞,然后就来到了地牢。
那时候地牢还没有完全建好,她每天被逼着帮大哥挖地牢,一直天真的以为只要挖完了就可以被大哥放出去,没想到竟然被囚禁在这里长达将一年,地牢里暗无天日,不知道时间,她就按吃饭的次数算,因为身体最清楚时间的长短。
听完李翠的遭遇,白如雪惊呆了,她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罪犯,凶杀、强奸之类的暴力犯罪很多,可像这样被囚禁起来的案例,除了在电影中还从未在现实中听说过,更没想到自己竟然亲身遭遇了!
“你还是学生?”李翠问道。
白如雪点点头。
“真好,有知识有文化,不像我们这些人,你被大哥囚禁这里,真是太可惜了。”李翠叹气道。
白如雪不理解李翠的想法,“难道你们都没想过要逃出去?”
“逃?墙角里那个死人就是最好的例子。”李翠说。
地牢建好后,大哥先后绑了几个姑娘过来,有一个叫张丽的姑娘被囚禁了几天后,见到大哥就拼命反抗,为了杀鸡儆猴,大哥当着几个姑娘的面,将张丽拖到里屋强奸了,用绳子活活把张丽勒死。事后,让李翠和王艳将李丽的尸体埋在了墙角。
地牢的恐怖,超出了白如雪的想象。
李翠用手指笔画着向白如雪描述:“我们藏在地下深6米处,从地下室一个洞口进来,然后是大约4米深、有梯子的竖井,再爬过一个快五米长的横井才能进入地牢。”
“我们被囚禁在地底下,就算大声呼叫,外面的人也根本不可能听到。”
地牢大小不足20平方米,“大哥” 最多的时候在这里囚禁了5名女子,吃喝拉撒的东西,由他负责运进来或者清理出去。在囚禁女孩们之初,大哥每隔两天送饭一次,但后来嫌“太麻烦”,干脆为女孩们购置了做饭的工具。但送菜、饭的时间并不固定,都是为了防止她们有力气逃跑。
被囚禁的女孩都是“大哥”从洛城市不同的KTV、美容店、按摩店等场所诱骗来的。他大概从一年多前开始挖地牢,骗来的第一个女孩就是李翠,另外几名姐妹被诱骗绑架后,也都沦为性奴,并被强迫参与挖地牢,最后一个被骗来的女孩就是自己。
每次大哥来的时候都会找一个被囚禁的姑娘陪侍,都成了他的性奴,不服从的就强奸。
大哥在地下室放了一台电脑逼性奴们裸聊挣钱,为了防止裸聊时求救,每次都由大哥亲自控制,裸聊完之后就关闭电脑、拔掉电源。裸聊的价格是半个小时50元,一个小时100元,用支付宝结算,偶尔还会带听话的女孩出去卖淫,获取嫖资。
“我劝你别白费力气逃跑了。”阴沉的李翠指着外间的铁栏门,“铁门外横着的地道中,还有六道装着锁的铁门,然后才能到地下室。”
一道铁门都难冲过去,后面居然还有六道?白如雪听到这里,顿时丧气到了极致,身体瘫软下来,绝望的感觉涌上心头。
这个恐怖的“大哥”到底是谁?
楼主:杰义班长  时间:2019-12-31 15:35:52
求赞,顶帖,短篇快结局了

楼主:杰义班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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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莲蓬鬼话

发表时间:2019-12-10 04:22:51

更新时间:2019-12-31 15:35: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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