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水读 >  百度贴吧 >  瓶邪 >  【原创】《三十六计》原著向独立短篇合集,甜

【原创】《三十六计》原著向独立短篇合集,甜

楼主:槐安国师  时间:2020-03-11 15:29:29
搬文
如题
没有镇楼图
雨村日常为主
很难写,所以更新很慢,入坑需谨慎XD

楼主:槐安国师  时间:2020-03-11 15:29:29
【瓶邪】『三十六计』第一计|瞒天过海

闷油瓶大概是疯了。

他已经连续带了两天的墨镜,连睡觉洗澡都不拿下来。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被黑瞎子附体了,或者这个人根本就是黑瞎子带了人皮面具易容的。我相信,黑瞎子绝对干得出这种事情。

我首先给苏万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叫黑瞎子听电话。几秒钟后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本店长期贩售眼镜墨镜隐形眼镜和美瞳,欢迎来电咨询,价钱好商量。”我立即挂断了电话。

我也曾经问过闷油瓶,他干嘛成天戴墨镜。他告诉我说,是因为前两天他和胖子打了一个赌,赌他能不能扮三天的黑瞎子。我就问他赌注是什么,他却死活不肯告诉我了。

我心里疑窦百千,他从来不是那种会平白无故去做一件事情的人,更何况是这样无聊的事情。

我深刻明白撬开瓶盖子的难度,就等后来直接去问胖子。胖子起先也很有原则地不打算搭理我,被我缠了整整一整天,最后在我威胁他要把上次他见义勇为的事情告诉小哥之后,他终于还是忍不住缴械投降。

那是傍晚的时候,他正在收咸菜。听见我提这茬,就把筛子往院里的洗菜池上一拍:“别介啊天真,那事要捅出去了不是让胖爷我在小哥面前跌份儿吗!”

我转身就走,嘴里说:“都是自家兄弟,怕什么丢脸不丢脸的,英雄事迹就应该大力弘扬,共同学习。”

胖子立马冲上来,把我拉到墙角,又往屋里看了一眼,见闷油瓶不在客厅,才犹豫了一下,跟我说:“我当时跟小哥说吧,是说如果他能扮三天的黑瞎子,我就告诉他一个你的秘密。”

我心中突然警铃大作,我和胖子背地里瞒着闷油瓶干的事情多了去了,这奸细指不定得把我什么事情捅出来。

往近了说,我戒烟之后偷偷跟胖子借了烟去山坳里躲着抽过。往远了说,我们曾经一起共享过资源,还讨论过片里女演员的身材。不管是哪一桩,都够我喝一壶的了。

我觉得他说的这个“秘密”十有八九都不是什么好事,如果真的要闷油瓶知道了我的腰有八九得遭殃。

我当即在身上摸了一阵:“我刀呢?”

“别,天真。”胖子按住我的手,往屋里再看了一眼,把我拖得更远些,悄声说道:“其实我当时就跟小哥随便开了个玩笑,哪知道他这么当真。”

“也就是说,你自己都不知道要跟他说的那个秘密是什么?”我半信半疑道。

“啊。”胖子点了一下头,想了想说,“不然这样,反正还有一天,你回去自己好好琢磨琢磨,想好了告诉我,我就按你说的那套词儿应付他成不?”

我琢磨了一下,就答应了他。

等到晚上睡觉的时候,我有意控制了呼吸的频率,让闷油瓶听起来以为我已经睡熟了。事实上,我的意识时刻保持着清醒,准备伺机而动。

不得不说,胖子因为跟我关系熟,十分了解我,知道怎么样的逻辑和语气能使我信服。或者说,上当。

然而也就是因为我俩关系熟,所以我才知道事情一定没有那么简单。这两个人一定暗中勾结,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闷油瓶是一有风吹草动就能醒的人,但他对我从不设防,加上我又是抱着他睡的,手就放在他耳朵旁边,离他的眼睛很近。等他睡着后,几乎是不费力气地,我就摘下了他的墨镜。

一摘下墨镜我就愣住了,因为是夏天,天亮得很早,这时候已经有光从窗户透进来。借着亮光,我清楚地看到他的左眼肿了一大圈,眼睛里微微有些红,下眼睑能看到明显的突起。

我不敢乱碰,急忙打起灯,问他这是怎么了,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突然想起几天前天气最热的时候,他背着背包想要进山,我拦着他说天气太热,让他呆屋里凉快几天。

大概那时候他已经察觉到自己眼睛的症状,只是还没有那么明显。他怕跟我共处一室迟早有一天会发现,就跟胖子合谋商量了这个办法,意图瞒天过海。

再细想一下,他这几天好像还在吃什么草药,我问他的时候,他说是夏天清热防暑用的,甚至还问我要不要吃点。

大概是见我脸色不太好,闷油瓶捏了一下我的肩,说这是麦粒肿,只是眼睛里长了东西,几天就能好。

“为什么会长东西?”我急忙问他。说完我就想起我常常喜欢亲他的眼睛,就想会不会是因为这样细菌感染。于是我又啧了一声说道:“我以后都不亲你眼睛了。”

谁知他凑过来亲了亲我的眼睛,说:“不是,是因为上火。”

“那吃点消炎药应该就能好了?”我想起来我们几个前几天吃蛇肉火锅,我还因此流了鼻血,相信他真的是因为上火。

见他点头,我翻箱倒柜东翻西找的找了一阵,却发现家里一点消炎药都没有了。村里只有一个赤脚医生开个小诊所,这时候肯定关门了。

这时候闷油瓶走过来拍了拍我,说没关系,等天亮了去诊所里开点药就好。

但我几乎是再没睡着,拿手机一直在网上搜关于麦粒肿的详细情况,以及治疗方法。等到天完全亮了,我就迫不及待的带着他开车去了镇上的正规医院,排队挂号看诊取药,足足花了一上午。等到我们回家的时候,胖子都已经吃完中饭回屋睡午觉了。

虽然知道他眼睛里是个什么样的情况,但等他扒开眼睑的时候,我还是有些怵目惊心。毕竟闷油瓶的身体素质向来很好,平常很少生病,这几年跟我们呆在这个地方就更少了,我很难把这种情况跟他联系在一起。

帮他滴眼药水的时候,我看他的眼睛因为肿胀的关系,眯得只剩下一条缝。虽然很惨,但是又让人觉得好笑。我抿着嘴死死憋住,才没让自己笑出来。

闷油瓶用另一只眼睛扫了我一眼,很难得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当然,“可怜巴巴”这个词只是我的臆想——在几天后的一个晚上我被他折腾得死去活来的时候,我得出了一个这样的结论。

后来我才知道,在那之前胖子还是告诉了他一个秘密,就是那天我威胁他的时候说过的一句话——英雄事迹就应该大力弘扬,共同学习。

死胖子,他果然知道我早把他见义勇为的事儿告诉闷油瓶了。

END

楼主:槐安国师  时间:2020-03-11 15:29:29
『三十六计』第二计|围魏救赵
“老板,我去上个厕所,你们聊一会儿。”王盟略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起身离开了座位,一时之间桌前只剩下我和对面的女孩子。
事情起源于前段时间王盟家里给他安排的相亲,前几次都黄了,好不容易有个例外,王盟这小子却说有目标了。好像是他一个老同学,从前挺合得来,最近遇到之后联系了好几次,他有心发展发展。但还没来得及和家里说,这边就安排了一个,而且似乎挺属意他。
昨天他来找我,说这姑娘又约了他,他希望我能和他一起去。我说人家姑娘约的你,我去当什么电灯泡。他就说他曾经和这姑娘提过,自己虽然是管古董店的,但还替老板掺一些其他不可明说的事,日子过得不一定太平。但那姑娘不知道是不信还是怎么,还是执意约他出来。
他说道这里停了停,欲言又止地看着我。我心说事情都差不多完了,闷油瓶我也接出来了,这段时间我都开始筹备着搬到雨村去养老的事了,日子还有什么好不太平的。
看着他的表情,我突然明白过来,他是想我出面,让那姑娘信服,知难而退。
“而且老板……”王盟看着我,“这女孩子是做广告文案工作的,也算写作一块,我想你们应该聊得来一些,你就帮帮我这一次,我是真不太知道怎么和女孩子相处。”
我心说你不知道怎么相处,追老同学倒是追得挺火热,况且你不懂,难道我这打了十年光棍的人就很懂吗?但转念一想,这些年我对王盟好像也实在不怎么样,再说我都要金盆洗手隐退深山了,权当最后做件好事,于是就说:“赶紧和家里报备一声,我只帮你这一次啊。”王盟连连答应。
于是今天我就和他来了约定的这个咖啡馆,就开在西湖过来靠近音乐喷泉的方向,这个时段店里已经没座位了,我们直接坐在了外面露天的位置。
他说的那个姑娘我见到了,模样还过得去,花了淡妆,挺清丽大方的,举止谈吐也令人十分舒服,是容易让男人软下心那种类型。
如他所言,这女孩子还真和我挺聊得来,大概和职业有关,从旅游美食到人文历史,甚至是政治宗教,她都能说上来一些,不会冷场。
中途王盟就借口去了厕所,我一看这是打算让我可以freetalk了,我就立即点了支烟,开始放飞自我。
我还没开口,她就说话了:“我一直不喜欢男人抽烟,但是我觉得你抽的时候还挺有味道。”我看着她略微腼腆的表情,险些被呛了一口,这套路好像不对啊。接着我瞥眼看了看邻桌的闷油瓶,心说你没见过更有味道的,烟到他手里不止能抽还能嚼。
我吐出一口烟,沉着脸弹了弹烟灰道:“王盟不在,我就直接跟你说了。他应该跟你提过,我们这一行没你想的那么太平,不适合过日子。女孩子嘛,总要……”
我话没说完,就听她笑了一下:“这倒没关系,生活总要刺激些才好。”
我余光看到一旁的胖子肩膀不停地颤动,显然是在笑我。我没想到这姑娘这么不按套路来,就开始想其他借口。
有什么理由能让女方主动放弃,又不伤人家自尊心呢?既然不能直说王盟有喜欢的对象了,当然也不能说已经有老婆了,毕竟是家里安排的,不然说不过去。
得找一个足够充足的理由,是家里人不会知道的,又得让姑娘完完全全死心,而且最好还不会去告诉别人。我灵光一闪,突然想到最直接有效的,就是得委屈王盟一下子。
“其实吧……”我假装犹豫了一会儿最后下决心开口,“我跟你说实话了吧,也希望你能够保密,尤其是对王盟家里人。王盟到这岁数了,迟迟没有找对象,是因为这小子压根不喜欢女的。我这么说……你懂吗?”
女孩子明显有些吃惊,但到底是见过世面的,过了几秒后点点头:“原来是这样……那行吧,我懂了,不会往外说的。”接着她面色复杂地看了看我,“那你和他……”
我很快就反应过来她指什么,立即摇摇头摆手道:“不不,我不是,另有其人。”
她点点头表示明白了,正好这时王盟也回来了,她跟我们说以后有空再联系,说完我们就道了别。
我终于松了口气,王盟问我怎么说的,我摆摆手让他别问。胖子和闷油瓶见散场了就起身和我一道回去,胖子在一边勾着我肩膀直笑,闷油瓶不知道刚才到底有没有睡着,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只是随意看了看我没有说话。
本来我以为这样就相安无事了,没想到两天以后又见到了那姑娘,而且是她直接来了我店里。我一看王盟早溜了,就说他不在。结果那姑娘就说是来找我的,上次和我聊得挺开心,刚好路过就进来看看,找我说说话。
我当然不可能拒绝,就让她进门,还给她泡了茶。
“吴老板,老板娘不在啊?”我给她倒完茶她突然问我。
“我没结婚呢,也没女朋友。”话刚出口,我就觉得哪里不对味。
果然她接下来就说:“不会吧,你长那么帅,居然是单身啊?”我礼貌性地笑了笑。
***……该不会让我猜中了,这姑娘是想转移目标?
我看了看不远处睡觉的闷油瓶,心说那边那位长得更惹眼,也还单着呢。要不是怕他年纪你吃不消,我早就祸水东引了。
略微坐了一会儿,她就四处转头看看,起身去浏览我铺子里那些古董,时不时地还问我一些问题。
我一边给她讲着,一边希望有人能来救个场。但胖子今天不在,我看了看一边躺椅上闭着眼睛的闷油瓶,这挨千刀的,总不可能指望他。
但没想到这时候闷油瓶却突然醒了,看了我俩一眼,淡定地朝门外走去。
我下意识地叫了他一声,问他干嘛去。
他转过头来看着我:“我们房间的蚊香用完了,我去买盒新的。”
我觉得哪里奇怪,但点点头也没多想。把闷油瓶从长白山接回来以后,这段时间他就和我挤一个房间,等着我把雨村那边安置好,我们三个再一起搬过去。
我回过头来的时候,发现那姑娘的眼神变了,有些熟悉但我一下子没想起来。
她迟疑了两秒左右,最后还是开口:“不好意思啊是我理解错了,我以为你说那天那句话是另一个意思,既然这样那我先走了……以后有机会再见吧,大家还可以做朋友。我身边这样的朋友也挺多的。”我有些搞不清状况,但没有再追问。
那天那句话?哪句话?
我站在店门口仔细回忆了一下那天我们的对话:
“那你和他……”
“不不,我不是,另有其人。”
我顿时明白过来她误会了什么,她刚刚那个眼神,分明是上次我对她说完王盟不喜欢女人之后她的眼神。
他娘的,这不是我为了救王盟用的招吗?怎么还情景重现了,难道闷油瓶开窍了,还知道给我救场?
想到这里,我立即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娘的,有没有搞错。闷油瓶说他去买蚊香?
闷油瓶,去买蚊香?

楼主:槐安国师  时间:2020-03-11 15:29:29
【瓶邪】『三十六计』第三计|借刀杀人


*雨村背景,没羞没臊老夫老夫模式



“天真你这就不厚道了啊!”胖子坐在我对面,一边剥棱角吃,一边嚷嚷着,“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这品相那么好的南红串子,我可是找遍北京古玩圈都求不到。”

如他所说,我前几天收了一串南红玛瑙,内外通透,不管是做工还是成色都极好。这几年南红在古玩圈炒得越来越火热,上品更是炙手可热,有钱也不一定买得到。

我原本是想拿到几个认识的人当中,哄一哄价格,把价钱抬高了卖出去。说来也巧,我看到货的那天,正好在朋友圈翻到一个人想收南红手串,而且有些不计成本的意思。

这个人是老海。

算起来我之前很久没和他有过联系,直到后来网络通讯方便了,我们才又逐渐有了来往。而且那几年里,在生意上他倒是照顾了我不少。我想着总归是认识的人,就当卖个人情,就把东西给了他,他给出的价钱也十分可观。

但偏偏胖子知道了,而且他正好也想找那么一串。当然我事先是不知道的,只是看见他最近常和几个北京的朋友联系,我也没多问。现在都钱货两清了,我总不好再要回来。

“我不知道啊,我要是早知道……那也不给你。”我故意损他。

胖子嚼着棱角,拿着棱角壳指了指我:“天真你可越来损了啊,蔫坏蔫坏的。”他转头看了小哥一眼,“小哥,咱可不能这么惯着他。”

闷油瓶在一旁默默剥棱角,他几乎只需要两根手指一夹,再一捏,整颗完整饱满的棱角肉就出来了,摆满了将近一盘。

我拿过一颗扔到嘴里:“再说了,谁知道你拿那串子送洗头店老板娘还是隔壁大妈家的侄女。那手串往手腕上一戴,滋阴活血,美容养颜,气色不知道多好。”这话我可是有根据的,那手链的款式一看就是女款,我就不信他买回来是自己戴的。

这时候他不怀好意地看了看我,用棱角壳往桌上随便敲了敲,我听到那意思心里一惊,胖子说:你完了你摊上事儿了。

我正纳闷他要干嘛,就见他眯眼道:“那是,谁不知道你惦记着人老海家那闺女。哎,我记得咱哥几个去云顶天宫路上你还跟我提起她来着,说人小姑娘活泼可爱,古灵惊怪,笑起来花枝乱颤。”

我可****。我立马说:“你少来,秦海婷前几年就结婚了,你别****。”

“结婚了?”胖子惊呼一声,“那你这更缺德啊……”

我心里**了一声,赶紧拿过棱角肉堵住了他的嘴。谁知他死性不改,边嚼巴着棱角肉边说道:“那手串往手腕上一戴,啧啧,滋阴活血,美容养颜,气色不知道多好。”说完他端起小哥剥好的的那盘棱角肉,一溜烟就跑远了。

至于闷油瓶?我根本不敢回过头去看他是什么表情。

谁知道他一个下午也没什么反应,我战战兢兢熬到晚上,熄了灯跟他躺在一张床上,才开始琢磨是不是该解释些什么。但又觉得刻意解释好像是有意掩饰,欲盖弥彰一样,毕竟他白天看起来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但事实上,自从我跟他捅破这层窗户纸之后,我们俩除了晚上多了些亲密的举动,白天的生活其实和以往没有什么区别。

人的反应有时候是先于大脑的,就像这时候我就叫了他一声:“小哥。”然而叫完之后,我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倒是闷油瓶听到我叫他睁开眼睛转过头来,直勾勾的盯着我,好像一直在等我开口一样。

我清了清嗓子,心里想着这该怎么说呢?想了半天,我决定还是把所有事情和盘托出。于是我就把在英雄山怎么认识老海,以及老海后来带着秦海婷去杭州找我的一系列事情一五一十都说出来。

“……其实说实话,去云顶之前见到她那次,我对那小姑娘还是有那么点感觉的。后来去云顶天宫路上,我在卧铺上看到你,小哥……”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再次清了清喉咙,“我心里特别爽快。”也很安心。

这时闷油瓶就转过来看着我:“吴邪,你没有结婚……”

我心里纳闷,我没结婚怎么了?我这不是成天跟你腻歪在一起吗,***找谁结婚去。过了会儿我看着他黑漆漆的眼睛,突然知道他什么意思了。

他大概是想问我,没像寻常人一样结婚过日子,会不会感到遗憾。妈的,这闷油瓶,话越来越少了,换个人谁翻译得出来他想表达的意思。

我想起秦海婷结婚的时候,我是去了的。那天她来来往往敬酒,没跟我说上太多话,只有印象她问过我,那么多年了,我怎么还没有结婚。

我不记得我怎么回答她的了,我只记得当时我在想闷油瓶。

我把这些也说了出来。

“如果那时候没有卷入那些事情,如果我没有遇到你,我可能现在真的已经结婚了。但是小哥,我这辈子……”我的话没有说完,因为有人堵上了我的嘴。

有人说一个人最终的归宿和他最开始的选择可能是千差万别的,现在我信了。这闷油瓶和当初我喜欢的类型的确是不光性格上千差万别,性别上也是千差万别。

遗憾的是,我本以为这样就能逃过一劫了,后来我才发现,胖子到现在还叫我天真不是没道理的。

第二天一早,我忍着腰疼起来吃早饭,尽量装作一副没事的样子。但胖子都眼睛毒得很,上下扫了我两眼,就猥琐地笑着说:“哟,天真同志辛苦了。”他凑到我耳边,“昨晚***日出烟来了吧。”

我听着这话有些耳熟,随后一个激灵,心说你等着,新仇加旧恨的火焰烧不死你。

我一边吃一边把话题引回昨天的手串上,又说到那时候从张家楼拿出来的蜜蜡手串。胖子一提起这个就来劲了,说丫就不能跟我一块儿下斗,那次要不是他有能耐,我们几个早被张家老粽子给撕了。

我说:“是,你有能耐,那时候还说要把我日出烟来呢。”

我看着喂完鸡的闷油瓶从外面走进来,听见这话立马看向胖子,心里不由得暗笑。借刀杀人,老子也会。

胖子估计是被盯得发毛,用筷子戳着一个鸡蛋,端起装着早饭的碗就跑去了卧室,一整天都没再出来。直到半夜我才听见他翻冰箱的声音。

END

胖子叫道:“日照香炉生紫烟,紫烟生在此山间。你那位置不可能看清楚,你给我照着,手电打到最亮,我来看。”

我骂道:“你他娘没文化就别念,要念也把舌头捋直了再念行吗?”

“老子活跃气氛,你丫心急就心急,别老挤对我,再啰嗦我把你日出烟来,你他娘还不一定是紫烟呢。”

——《盗墓笔记》8原文



楼主:槐安国师  时间:2020-03-11 15:29:29
剩下的有空再发【亲亲,可以先去微博看

楼主:槐安国师  时间:2020-03-11 15:29:29
第四计 《以逸待劳》(背景:接重启)

从雷城回来以后,我们几个先在当地的医院修养了一段时间,回了趟杭州办些剩下的事情,再返回雨村去。

其中刘丧的伤比较严重,医生说让他再留院观察一段时间,但他执意要出院,说送我们一程。但不知怎么,他这一送,就送到了雨村。

胖子看起来有些不情不愿的,我倒是没什么所谓,反正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可以看出他并没有什么恶意,对我的敌意也渐渐减轻了很多。

走之前我们给了隔壁人家一些钱,把鸡鸭都留给他们照看着,回村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把鸡鸭领回来。是胖子和黑瞎子去的,我留下来打扫屋子。

期间刘丧一直在观察我们住的地方,其实主要大概是想看看小哥住的环境。我指了指一个房间:“他住那间。”

不知道是不是被我看穿了心事,刘丧有些尴尬,只在房门口简单地瞟了一眼,就去院子里帮闷油瓶清理院子了。

胖子他们回来的时候,远远地我就听见鸡鸭成群吵嚷的声音,那么长时间不听见,倒也怪想念的。

我出门看了看,两个人脚底生风地走过来,后面还跟着一群鸡鸭,尤其黑瞎子还戴着,一副墨镜,看上去就像山口组改行去乡下建立养殖基地了。我脑子里不由得浮现出一个地下交易的情景——来人拎着一只皮箱往地上一放,问这批货怎么样,黑瞎子把枪别到腰间,从胖子手上取过货单说:“这都是最纯的货,百分之百放养走地鸡。”

把琐事都处理完之后,人就闲下来了,胖子去拿了两副牌,我们几个开始斗地主。正玩着的时候,黑瞎子悠然自得地吹起了口哨,吹的是青椒炒饭歌的调子。我心中念头一闪,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小哥他们出事的消息刚传来时是中秋,那时我和胖子商量,等人救回来了,就给他们补过一个中秋节。我把这事一提,胖子兴兴头头地应和我,说今天就补。黑瞎子甚至还说,他要吃青椒炒肉馅的月饼。

于是我给了闷油瓶一些钱,给他写了张清单,让他去镇上买些原材料回来。他看了看我,我也看了看他,这才想起来他没有驾照。这时刘丧就跳出来,说他会开车,他可以载小哥去。我二话不说直接把车钥匙丢给他,让他开车注意安全。

在闷油瓶面前,刘丧可以说是非常殷勤了,毕竟谁不想和偶像多拉近些距离。但不知道他看着自己的男神喂鸡喂鸭、洗菜揉面的时候,心里是怎么个想法。

刘丧的耐性倒是很出乎我的意料,除了上厕所,不管闷油瓶干什么他都跟着。有的时候沉默不言,有的时候说几句话,用时下的一个词来说就是尬聊。我看到他那样子,不禁想起了我当初执着于各种谜团真相的那段时期,在他身上我仿佛能看见自己曾经***样。

我甚至希望下一刻,刘丧问闷油瓶,青铜门里到底是什么。接着闷油瓶就说出“终极”两个字,抬头望天。我仿佛能够预见刘丧一脸懵逼不知所措的表情。

想着想着我就轻轻笑了一声,没想到这一笑所有人都向我看过来,连闷油瓶也朝我看了一眼。我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子,当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拿着手里和着的面转身进了厨房。

胖子正在厨房里做馅料,看见我进来用下巴指了指刘丧:“给他三分颜色就开染坊,丫还长脸了!”他把我拉到一边去,悄悄问我,“不是天真,你今儿是怎么了,气量可大,刚还让他开你车带小哥出去。”

我笑了笑,继续和手里的面:“随他去,和闷油瓶聊天,他总有一天会屈服于凡人力量的渺小。”

我去醒面皮的时候,刘丧正坐在闷油瓶身边帮他一起腌咸菜,脸上表情有些丧,估计是已经挫败很多次了。但看起来,他还是没有放弃和偶像交流的机会。

闷油瓶面前放了不少大大小小的坛子,估计得有十几个,我看了看,其中有两个似乎还是明清的,大概是胖子以前放在仓库的存货。

拿来腌咸菜的都是野菜,有的是小哥刚才去采的,有的是我们走之前晒干了没来得及处理的。雨村这边野菜很多,大多数都能吃,吃不完的就腌成咸菜。种类不同,腌制的方法也不一样。对于那些我们没见过的野菜,我们当初曾经请教过当地人,他们这里对野菜的名称有着特殊的叫法,我们听不太懂,也记不住。但闷油瓶只要见过,往后就不会认错,每次去山里都会带回来一些。

他现在弄的一种很特别,当地有的人叫“辣芥”,是专门用来做咸菜的。这种菜装在坛子里自然发酵就行,什么佐料也不用放,等开坛的时候会自然散发出一股浓烈的芥末辣味。我虽然之前没有嗅觉,但胖子拿给我闻的时候,我的鼻腔还是受到了强烈的刺激,眼泪鼻涕齐下,当时闷油瓶看到都愣了一瞬。

好在这种菜在腌制的时候不会有那样浓郁的气味,我看他们还剩下不少,就搬了个凳子坐过去,打算帮他们一起弄。但我才卷起袖子,闷油瓶就抓住了我伸过去的手,说了声“辣”。

刘丧意味不明地看了我一眼,低头继续干活。

没办法,我只好回厨房去帮胖子。等我再出来的时候,刘丧还是丧着脸,闷油瓶仍旧一言不发。

胖子问我笑什么,我告诉他:“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胖子一边嘀咕我念什么唧唧歪歪的,一边探出头去看了一眼,愉快地哼起了歌。

等烤完月饼端出去的时候,我听见刘丧似乎已经把话题转向了私人领域,貌似是在问闷油瓶的情感问题。

我竖起耳朵想偷听些关键信息,毕竟这个问题我和胖子也十分感兴趣。但闷油瓶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看见我出来,抬头看了我一眼。黑瞎子坐在旁边,看了看我们不知所谓地笑了笑。

我掰开月饼看了看,里面的馅料模样不太好看,但勉强算成功了。我吃了半个,看闷油瓶还在闷头腌咸菜,就把剩下半个递给了他。他没有手拿,直接侧头过来就着我的手吃了,刘丧的表情有些微妙。

“胖子!小哥吃了苏式的!桌上那一斤归你了!”我喊道。

那时候我跟胖子打赌,小哥爱吃广式月饼还是苏式月饼,赌输的人要在给他俩补节的时候吃一斤五仁月饼。胖子在里面喊着我耍赖,硬说这次不算,要听小哥亲口说。

黑瞎子早等不及了,在沙发上嚷着他的青椒肉丝月饼出炉了没有。胖子端出来的时候闷油瓶正好干完活过来洗手,看见月饼好了就拿了两个装碗里直接甩过去,黑瞎子稳稳地接住。这一手活像排练过一样,看得我和胖子目瞪口呆。

与此同时,我心里那种距离感再次油然而生,在一定程度上,他们两个在某些方面似乎更有默契。这几乎是天生的,不是光靠培养就能行。即使闷油瓶现在和我们住在一起,我有时候还是会产生一种这个人和这里格格不入的异样感。

毕竟我们是不一样的人,不管是自小接受的教育、思想,还是生活方式,甚至是心理年龄,都有很大程度上的差别。所以哪怕我们几个一起生活,渐渐磨合出了生活中的契合度,但彼此还是存在着一种随时间流逝也无法磨灭的差距感。

正想着,突然有两根奇长手指伸到我面前,抹了抹我鼻尖上沾的面粉。

我抬头看看他,他也看着我。

厨房门口的刘丧站在那里,嘴里衔着一个月饼,表情比之前更加微妙。

END

楼主:槐安国师  时间:2020-03-11 15:29:29
《趁火打劫》
夜里我被一阵惨烈的鸡叫声惊醒后,以最快的速度冲到院子里,发现闷油瓶已经在了。
这时连平时雷打不醒的胖子也立即吵吵嚷嚷地跑了出来,我们一数,丢了一只鸡。
换成往常倒没什么,村里丢鸡丢鸭的事本来也不罕见。但这回不一样,用胖子的话说就是,特殊时期要高度重视,就算少了几把都不能少了鸡。
胖子着急忙慌地去鸡笼里看了看,还好,“龙哥”还在。
龙哥是一只野生红原公鸡,是几个月前我们偶然得到的。
自从我们搬到福建后,一直致力于融入当地的乡俗文化,其中有一项比赛,叫做“斗鸡鸡王争霸赛”,每年由政府举办一次。胖子对这件事很感兴趣,特地找懂行的人深入了解过,大赛中获奖的“鸡王”往往能卖出万八千的高价,就算不打算卖出去,也可以租给别人去参加斗鸡比赛,赢了有分红,输了有租金——总之一句话,稳赚不赔。
当然,前提是要能拿到鸡王总赛的冠军,再不济也要拿个前三。
胖子见有利可图,问了很多熟人,跑了很多地方,摸清了不同品种的斗鸡的底子,以及挑鸡、养鸡、驯鸡的学问。但是先不说训练方法,光从品种来说,胖子就找不到一只心满意足的。毕竟斗鸡和普通家鸡不一样,并不是随便找只鸡就能应付过去。
那段时间,胖子跑了附近好几个养斗鸡的地方,最远的来回要一天的路程,但始终还是找不到合适的鸡。直到那天他出门之后急匆匆地跑回来,进门二话不说就找闷油瓶,嘴里喊着“江湖救急”。
我不明就里地跟着他们出去,来到了村后山,看见不远处树上上停着一只公鸡,羽毛黑亮坚实,脖颈高昂,双眼锐利有光,就算是我不懂鸡的人,也觉得这只鸡非同一般。
果然胖子喘着气,指指那鸡道:“老子追着这位大爷从村东头跑到村西头,又跑到这里,实在是逮不着,太他妈能飞了。”
我说这鸡还能飞,该不是你认错物种了。胖子告诉我,这是一只野生原鸡,在福建地区几乎是十分罕见的。而且经过长年累月的退化,能飞且飞得远的原鸡更是无比罕见。
我们现在见到的鸡,都是经过人类社会常年驯化、杂交配种后的家鸡,有一个共性就是肉质嫩,易养活。但原鸡就不同了,所谓原鸡,就是驯化前的野生鸡,斗性和体力都不是普通鸡能比的。这种鸡在除了云南一带还存在分布,其他地方基本上可以算是稀有物种。如果能抓到这只鸡,再好好驯养一番,今年的鸡王争霸赛我们或许可以拔得头筹。
闷油瓶立即会意,看了看四周,几步蹬上一旁的山岩,反身一跃攀到那棵树上。但那鸡都警惕性极高,一有动静立马展翅扑腾而去。如胖子所说,这位大爷太能飞了,飞出去后远远地落在大约百米外的山丘上。
我隐约听见闷油瓶“啧”了一声,跳下树来,想了想之后对胖子说了些什么,胖子连声应了去准备他要的东西。闷油瓶也没有闲着,似乎回去取东西去了。
期间我负责看守这只鸡,它大概飞了两三次,好在都在我视野之内,它飞到哪我就追到哪,在原地等他们回来。
大概过了有两个钟头,闷油瓶回来了。我见他手里拿着一枚特制的哨子,他看了看那鸡的方位,用哨子十分有技巧地模仿起母鸡的声音——那声音和普通的家鸡叫声不太一样,我后来猜测或许是野生母原鸡的叫声。
那只野公鸡听了果然有反应,闷油瓶见状控制着哨声的起伏,一点一点将它往一个方向引去,我立马分辨出,那是我们住的地方的方向。
我一路跟过去,发现胖子他们在门口做了个类似陷阱的东西,一个圈内放了另一只公鸡,见到野公鸡发出了十分挑衅的叫声。果不其然,野公鸡很容易就中了套,被闷油瓶给逮住了。
后来我问闷油瓶,他告诉我,这是傣族一种古老的捕鸡技艺。这种陷阱以前是用马尾编成的,现在可以用编织绳或鱼线代替,在陷阱中央放一只特别训练过公斗鸡,这鸡就叫做“鸡媒”。鸡媒不断鸣叫,附近的公原鸡会被吸引过去打斗,于是就会落网。刚刚胖子赶到最近的一家斗鸡场,去买了一只公的茶花鸡,价格不菲,但是用他的话说就是舍不得票子套不着鸡。

楼主:槐安国师  时间:2020-03-11 15:29:29
不过这只公原鸡的脾气和战斗力,比我想象的还要远胜一筹,居然把闷油瓶的手都啄破了一个口子,胖子说这真的算是一只公鸡中的战斗鸡了。后来他觉得这只鸡的鸡冠,和镇上的剪头师傅龙哥的发型如出一辙,因此就给起了这么个名字。
这只鸡养了几个月,被闷油瓶每天训练,体格和战斗力都突破了原本的极限,有几次连村里的狗都被它追着跑,夹着尾巴四处哀嚎逃窜。此后“龙哥”的大名附近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还有好几次有人想出高价买走,多半也是为了一年一度的鸡王争霸赛。
参赛的人很多,光是雨村就有不少,其中包括我们的死对头——隔壁大妈。
隔壁大妈报名参赛的是一只身材窄小的公鸡,毛稀稀拉拉的,像被狗啃咬过一样。但胖子说别看它长得磕碜,这是只漳州斗鸡,当初要不是物色不到好的,他可能也会去买一只这样的鸡。
果不其然,隔壁大妈家的秃毛鸡突破海选赛和复赛,一路杀到了决赛。然而就在决赛前夕,他们家的秃毛鸡出了点意想不到的问题。不知道是不是连日的战斗打垮了它,这两天它都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这一来隔壁大妈整天用怀疑的目光探索着我们,嘴巴里嘟嘟囔囔的,好像是我们给她那秃毛鸡下了药一样。
然而现在我们自顾不暇了,因为昨天半夜突然有鸡失踪了。虽然失踪的只是一只普通的家鸡,但难保龙哥不会遭到“毒手”。
闷油瓶在第一现场仔仔细细勘察了一番,告诉我们发现了一些细小的野兽脚印,很有可能是小型的食肉动物,比如黄鼬,狐狸之类的。胖子一听就连拍大腿,说铁定是黄皮子,早听村里老人说山里有黄大仙,时不时会出来偷鸡,如果家里有狗还好些。我说可以把小满哥带来,再另外养几只狗,但这时铁定是来不及了。
为了暂时杜绝隐患,胖子立刻去仓库找出了之前抓猫用的笼子。闷油瓶说黄鼠狼这种东西生性狡猾机敏,不容易捕捉,于是改造了一下,做好一个完美的陷阱。
果不其然,当晚幕后黑手就落了网,还真是只黄鼠狼,俩眼珠子咕噜噜地转,一看就是个机灵玩意儿。胖子骂骂咧咧地把它拎出来,略一思索,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把它扔进了隔壁大妈家关秃毛鸡的鸡圈里。
后来隔壁大妈家的秃毛鸡倒是没有遭到毒手,但估计那天晚上战况挺惨烈,也被黄鼠狼吓得不轻,第一轮决赛就被淘汰了。
最后龙哥十分争气地拔得了头筹,把胖子乐得合不拢嘴,他一边在旁边数着钱,一边喜滋滋说道:“这斗鸡斗鸡,就是男人之间的决赛,主人的能力决定鸡的战斗力,女人掺和不了的!”
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心说这又是个什么说法,于是说:“你可拉倒吧,还不是靠小哥训练得好。”
胖子闻言别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那是,咱瓶仔的鸡战斗力是一般人能比的嘛!”
我这才后知后觉,再看他感觉他看我的眼神就像在说:这种问题,你心里没有点逼数嘛?
我有些局促地转过头去,闷油瓶撒完鸡饲料回来,朝我们扫了一眼,没有说话,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我们说什么。
END

楼主:槐安国师  时间:2020-03-11 15:29:29
第六计:《声东击西》
背景:十年之后,回杭州前,瓶邪还没在一起


从长白山回来去杭州之前,我们曾经在北京呆过半个月左右的时间。期间我待在胖子家里养伤,主要是之前对付人面鸟留下的伤。伤口不少,但还没有严重到要住院的地步。
胖子总是不在家,他说要把他铺子里的一些杂事处理完——这我能理解——但闷油瓶每天日出晚归是去干什么我就想不通了。
好像是从我们到北京的第三天开始,那天早上我起床之后发现闷油瓶不见了,脑子里那根弦立马绷了起来。
但我见胖子也不在,就说服自己,他可能去胖子店里了。结果到傍晚胖子回来了,他还是没回来,我就立马问胖子小哥去哪儿了,他摇摇头说不知道。
一直到晚上八九点,我听到客厅里有动静,这才放下心来。第二天我也没问他前一天去了哪里,事实上我也没有机会问,因为第二天我还没起床,他又出去到很晚才回来。
这勾起了我强烈的好奇心,毕竟闷油瓶不会刻意去做一件毫无意义的事,他所做的事一定有他自己的目的。但他能出去干什么?何况他在北京没什么认识的人,除了黑瞎子,他总不会是帮他看眼镜店去了。
如果换成以前的我,或许早去跟踪他了。但今时不同往日,我决定先按下自己的好奇心,静观其变。
然而就在我静观其变的途中,我发现了一件更诡异的事情。
那时候我正想去楼下买包烟,去开门的时候却发现胖子把大门给反锁了。原先我以为是他没注意,但第二天我发现他丫就是故意的。我是说这算什么,软禁吗?老子又不是精神病,把我关起来干什么?
那天胖子回来以后,我就死死盯着他,一言不发。他被我盯得发毛,问我干嘛,我指了指大门。
“这不是出于你的人身安全考虑嘛,万一有小偷进来,你现在受着伤,又打不过。劫了财还好,要是劫了色怎么办。”胖子一本正经道,“你还别说,就上个星期,隔壁小区发生了一起入室盗窃案,户主被捅了一刀子,现在还在人民医院躺着呢。”
这下我算是明白了,敢情他和那闷油瓶联合起来在私底下搞什么小动作。
我百思不得其解,但现在手上能用的人都回杭州了,我想了半天,苏万他们好像还在放暑假,就给苏万打了个电话。
“你上次不是问我要我高中时候的笔记吗,你只要帮我完成了这件事,你想要哪门我都借你。”我跟苏万说。
“真的?”他听起来有些兴奋,虽然我并不知道自己的笔记有什么好看的,过了片刻他又有些犹豫,“可是我这种身手去跟踪大张哥,不出一分钟就会被他发现的吧,他会不会打我。”
“放心,他不会打你。”我说你先试试,所有费用我报销。
第二天一早苏万就给我打了电话,说一出小区就跟丢了。
“再接再厉,明天继续。”我说道。
这也在意料之中,闷油瓶那身手,也只有变成苍蝇才能跟踪他。
一连好几天,苏万都说还没走完一个街道,人就不见了。直到第四天,他给我打电话,说终于跟上了,我首先想知道的不是闷油瓶到底去了哪里,而是苏万是怎么跟踪成功的。
在我的追问下,他犹豫了半天才告诉我,是黑瞎子教了他一些伪装技巧和跟踪技巧。
“他是不是让你穿女装了。”我笑道。
苏万挂断了电话。
我再拨过去一个:“行了你快告诉我他去干嘛了,不就是穿个女装,老子又不是没穿过。”不过是在还不记事的时候。
TBC

楼主:槐安国师  时间:2020-03-11 15:29:29
发不上来,后面的直接发图吧






楼主:槐安国师  时间:2020-03-11 15:29:29
《无中生有》
今年年前腊排骨还剩下不少,我妈他们也还没吃完,胖子索性让我去网上开个店,挂网上卖。
我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先放上去看看,万一有人买呢?
于是我去网上开通了网店,再拍了不少排骨香肠的照片,精修一下放上去。胖子还让闷油瓶抱着腊排骨站在我们屋门口,让我给他拍了张照片。我还在照片上加了一行字:大学生自主创业,福建农家自制土味。
这是胖子的主意,他说就小哥这皮相,说他是大学生没几个人会不信,而且绝对是一块行走的活广告牌。
我原本不信,但是半个月不到,我挂上去的腊排骨居然真的卖光了。
后来这事不知道怎么就被村里人知道了,估计是胖子跟他们打麻将的时候**逼的。过了几天,村里的妇女主任来找我们,问能不能帮她把剩下的一些腊肉腊肠也在网上卖卖。东西都是他们自家做的,我和胖子尝了一点,味道还算不错,我心想着反正是举手之劳,就答应了。
等东西陆陆续续卖得差不多了,我就把钱拿去给那妇女主任。那天胖子不在,我和闷油瓶一起去的,正好碰上大婶的侄女在。她侄女大概二十出头,据胖子说说从小是她姑姑带大的,现在在北方读大学,最近刚放寒假,就回乡下来看她。
小姑娘人挺热情,长得也水灵,我们一到她家就被她拉着进去喝茶。我也不好推辞,边喝茶边跟她闲聊了几句,还给她看了我的网店。
她指着手机上那张照片,又看看闷油瓶,惊喜道:“就是这个小哥哥吧,真帅,照片也拍得好看。”
闷油瓶安安静静坐在一旁,仍旧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我看小姑娘的意思,好像想跟他搭话,但我又怕闷油瓶不回应,到时候气氛尴尬得不行,就把钱塞给她,让她捎带几句话给她姑姑,赶紧带着闷油瓶告辞了。
我原本以为,事情到了这里就差不多结束了,没想到还有让人头大的后续。
那是过了几天之后,那天正好是腊八节,外面冷得不行,我和胖子坐在屋子里熬腊八粥,闷油瓶一大早又不知道上哪去了。
临近中午的时候我听见有人敲门,开门一看是上次那姑娘,一路走过来冻得耳朵通红,嘶嘶吸着冷气,我招呼她赶紧进来。
“上次你们才坐一会儿就走了,我姑姑说我不懂事,让我再来谢谢你们。”小姑娘提了提手里的袋子,“这是后山自家种的橘子,很甜,带给你们吃。”
胖子在一边念着“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一边毫不客气地收下,搬了个凳子让那姑娘坐。我见腊八粥熬得差不多了,就给她盛了碗,让她喝一点暖暖身子。
“你要是觉得不够甜,我去帮你加点糖。”我们几个都不大爱吃甜的,因此我糖放得很少。
“不用不用。”那姑娘摆摆手,随后左顾右盼,随口问道,“上次那个帅帅的小哥哥不在呀?”
“哦,他出去了。”我说道。
我见她似乎有一点失望,心说丫不会是对那闷油瓶有意思吧,他年纪都能当你爷爷的爷爷了。
不出我所料,她接着又旁敲侧击地问我们,那小哥有没有女朋友。
我和胖子悄悄对视一眼,立即了然于心。哦,果然不是冲我们来的,是冲“帅帅的小哥哥”来的。好在我们碰见这档子事也不是头一遭,我和胖子已经处理得十分有经验。
我突然摆出有些愁苦为难的样子,掏出一支烟在炉子上点燃,但没放到嘴里抽,而是沉默了片刻道:“说起我这个兄弟,那是真的命苦……”

楼主:槐安国师  时间:2020-03-11 15:29:29
胖子拿蒲扇扇了扇炉火,也苦着一张脸,对那姑娘说道:“你见过他,是不是觉得他话很少?”见她点头,又继续说道,“你知道为什么吗?”
那姑娘不明所以地摇摇头,胖子道:“就是因为小时候过得太惨了。你不知道,他从小就被人拐了,卖到砖窑厂做苦力,你别看他那么白净,那都是挖煤的时候晒不到太阳缘故。”
我把烟递给胖子,搓搓手道:“到十几岁才给人救出来,因为小时候的经历,十分自闭,连话也不大会说。后来遇见我们,找了份正当工作存了点积蓄,好不容易娶了个老婆……”
“等一下,他有老婆?”那姑娘惊奇道。
“本来是有的,后来跟野男人跑了。”我说道,“还留下四个孩子……”
胖子“啧”了一声,一拍大腿:“说起这四个孩子,那比他还惨。”他把烟叼嘴里,开始掰自己手指头,“先说两个小的,隆升和隆半兄弟俩,一个不会说话,一个一见人就只会流哈喇子傻笑……”
“你别瞎扯。”我打断他,“隆升不是会喊爸爸了吗,没准下回见到我们就能喊叔叔了。”
“这……这……”那姑娘瞠目结舌,显然有些不可置信,“他们俩……多大了?”
“不大,也才八九岁吧。”胖子说完,那姑娘脸色又是一变。
我搅着锅里的粥,有些痛心疾首道:“两个小的先天这样就算了,再看那海客,辍学,整容,海杏唯一一个女孩子又抽烟打架,整天老娘老娘的,一点女孩子的素养都没有。”
“当初就是因为这几个孩子,老婆跑了,积蓄没了。”胖子掸掸烟灰,“说来都是命啊,好在后来他死命干活,挣钱养家糊口,但估计这辈子是栽在这儿了。”
我见那姑娘已经一脸懵逼状态了,再添油加醋道:“要是能再娶一个也好,能帮着他照顾四个小的。这些年他一直在改过自新,也不会像当年一样喝醉酒就打老婆了。”
“他还打……打老婆?”
“你放心啊。”胖子反应极快地冲她道,“也就那么几次,我们都教育过他了,他已经痛改前非重新做人了。”
“不是,等等……”姑娘捋了捋思路,“不对啊,他不是大学生吗,他看起来挺年轻的,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孩子?”
“这年头有什么不是假的,我那不是为了销量嘛。”我道,“你别看他长得嫩,其实岁数比我都大。”
女孩子捧着手里的腊八粥没再动,大概是一时间无法消化这些信息。
就在这时,大门突然被人推开,我一看,居然是闷油瓶回来了。我没想到他会在这时候回来,心说这姑娘在他面前别乱说什么才好。
谁知总是事与愿违。那姑娘一见他回来,有些局促不安地起身向我们告辞了,临走前指了指自己带来的橘子:“那个橘子,自己种的,可以带给孩子们吃。”说完便仓皇离开,留下有些莫名其妙的闷油瓶。
这种事其实也不是我和胖子第一次干,但从来没像今天这样,被他抓个现行。
胖子有些心虚地觑了我一眼,好像没他事的样子,盛了一碗粥就走。临走前他指了指我:“天真刚才说他能生四个。”
***的死胖子,一出事就知道出卖我,我差点没追过去把粥泼他脸上。
我干笑了两声:“小哥,腊八粥。”我赶紧盛了一碗递给闷油瓶,想借此转移他的注意力。
但闷油瓶只是接过去拿在手里,一动不动地盯着我。
我被他盯得心里发毛,就道:“妈的,你看我没用,你把我日出翔我也生不出来。”
TBC

楼主:槐安国师  时间:2020-03-11 15:29:29
点梗还债
#老吴和老张一起去香港张家过年#
#小张哥和张海客来雨村看族长被傲娇吴拒之门外#
老夫老夫的日常


《隔岸观火》

年前张家开年会,给我们几个也发了请帖,请我们去参加,顺便留在香港过个年。

一看就知道张家人醉翁之意不在酒,但我想着把这闷油瓶雪藏太多天了,也是该让他出来交际交际。

毕竟是娘家人。

闷油瓶的身份证我之前已经让王盟办好了,顺便把护照也办理了,张家人一听说我们要去,早麻利地在网上订好了机票。

我们赶在年会前两天到的香港,来接我们的人居然是那个小张哥,而不是张海客。我去年见到他还是一副胡子拉碴的模样,现今把胡子剃得干干净净,面庞依旧苍白,倒是有些像我在幻境中见过的样子了。

和我跟胖子之前猜的不一样,张家没有派什么林肯加长或劳斯莱斯来接他们的冷面总裁,小张哥开的是辆改装过的白色高尔夫7,不过车洗得很干净,一尘不染。

他对这里的路很熟,七弯八拐的,根本不用看导航。香港的街头和内地还是有些不一样,不过有的地方堵起来,和杭州没两样。小张哥的话比我记忆中还要多,名副其实的高压锅气嘴。他多数时候是在和闷油瓶讲话,但闷油瓶几乎没怎么回应他,只是淡淡地看窗外,或者闭目养神。

他最后带我们去了尖沙咀的一家酒店,张家的年会似乎就办在那里。年会前闷油瓶被张家人拉着商讨一些事宜,我和胖子坐不住,到附近吃喝,顺便帮秀秀买些出发前她让我帮忙带的化妆品。

晚上我直接睡闷油瓶房间,第二天一早他们来叫人,看见我在他被窝里差点气得没背过气去,指着我问为什么我在他们族长的床上。闷油瓶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示意他们出去。大概是觉得如果他们看见我身上那些印子,影响不太好。

说真的,张家的年会比我想象中的要无聊得多。全程除了几个节目就跟开会一样,一直在接洽一些公司上市的内容。我和胖子躲在角落里打排位,闷油瓶本来坐在我们旁边,后来被拉到小张哥那一桌去了,等张海客在台上讲话提到他的时候,我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讲完话就是吃团圆饭,香港的张家人和海外张家人都来敬酒,我不知道闷油瓶喝了多少,但似乎没什么醉意。结束以后他们直接把餐厅改成了会场,一群人坐在沙发上继续讨论跟刚才没商议出结果的,剩下的人就在旁边打麻将。我和胖子果断选择了后者,闷油瓶无奈地坐在他们旁边听。一开始他或许在听,但后来我注意到他盯着天花板发呆去了。一圈打完,不知道是不是醉意上来,他靠在那边睡着了。

我怕他吵,过去帮他把羽绒服帽子戴上,又顺手把拉链拉上。虽然这里面开了暖气,要真睡着了还是容易着凉。闷油瓶只是睁开一条缝看了一眼,见是我就继续睡觉。旁边一圈张家人瞠目结舌,像见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样。

不知道什么时候沙发上那批人就吵起来了,貌似是保守派和激进派的意见出现了分歧。

我手里转着一张麻将牌,一边转一边佯装不经意地敲,用敲敲话跟胖子说:“保护我方张起灵。”

胖子回敲:“大吉大利,今晚吃鸡。”

我和胖子默契地对视一眼,打完这圈就一左一右坐到了闷油瓶旁边,一把瓜子一把核桃开始嗑。

我和胖子一边聊我们的,一边暗中观察着那边的动静,偶尔他们缓下来的时候,胖子还不动声色地添油加醋几句。吵到后来估计那几个人也累了,我听张海客声音都哑了。

我见时机差不多了,给胖子使了个眼色,他拉起闷油瓶道:“说一天了你们家族长也累了,我们先带他回去休息了,有事找经纪人批条子。”说完指了指我。

其余张家人又是一副瞠目结舌的表情,倒是张海客他们像见过世面的,只是表情有些无奈。

闷油瓶肯定也呆烦了,二话不说就起身,顺便还往我手里塞了一把刚才剥的核桃肉。

我心说要每天听你们这样**逼胡咧咧,你们家族长非得犯失魂症不可。于是和胖子合计了一下,当晚就买好机票带闷油瓶回了福建。

没想到张海客动作还挺快,隔天就到了雨村。那时我和胖子在院子里剪螺蛳,剪到一半就听见有人拍门,我过去从门缝里一看,是小张哥和张海客。张海客不知道是把我那张脸扒了还是又盖了一层,不是我的样貌,但我能认得出来。

两个人手里提着一些年货,看样子是来拜年的。

“吴邪!开门!我们要见族长!”

“你小心点啊,这门是你家族长刚修好的,敲坏了你负责啊。”我冲外面喊道。

“吴邪!你有本事抢男人!你有本事开门啊!”两个人不管,仍旧在外面把门敲得震天响,话还一套一套的来。我心说你们这样喊,我面子还要不要?

没一会儿隔壁大妈就探出头来骂人了,估计是嫌他们太吵。

我灵机一动,拿过闷油瓶手机给张海客发了条微信:去隔壁抓只鸡,我们寄养的。

张海客回:吴邪***是不是又拿族长手机!

这小子,还长记性了。

我递给闷油瓶一颗螺蛳,用眼神示意他。他立即会意,往门外一丢。随即我就听到张海客“啊哟”一声,骂道:“吴邪!你 他 妈 的……”他话没说完,闷油瓶又拿起一颗丢了出去,不知道砸到的是谁。

我一下就乐了,说道:“你觉得我能有这样的准头?”两个人没再吭声,听声音像是到隔壁去了。

不出意外地,没多久我就听到了隔壁大妈用本地话骂人的声音,张海客他们不甘示弱地用广东话回骂过去。我和胖子相视一笑,继续剪手里的螺蛳。

等半天后开门,两个人锐气被削了一半,脸色灰蒙蒙地站在门口。

我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行了行了,吃饭吃饭!”

这天晚上睡觉前闷油瓶不知道着了什么魔,抱着我啃了很久,看我的时候眼睛里都有深意,搞得我心里发毛。

几天以后我才发现,我和胖子偷拿闷油瓶手机的时候,胖子偷偷在我的备注后面加了几颗爱心。

老子的脸算是彻底没了。

END

《暗渡陈仓》那篇发不了,改天用手机发图

楼主:槐安国师  时间:2020-03-11 15:29:29
#背景:雨村日常(老年陈酿梗
#祸从口出这个毛病我们大邪是改不了了(doge
第十计《李代桃僵》
人到了我们这个岁数,往往很少再想去管一些闲事,但胖子无疑是个例外。
这件事情的源头,要追溯到我们开始沉迷泡脚那段时期。我不记得我们是怎么迷上泡脚的了,我只记得那段时间,胖子特别喜欢去镇上的一家足浴店。
我和闷油瓶跟着去过一次,是那种带小包间的,地方倒还正规,规模和大城市的比不算太大,但在这种地方已经很难得了。
这家店算是特色足浴,主打的是药浴,其次才是足底按摩。药浴又分好几种档次,几十块到上百块不等。镇上厂子多,不乏一些暴发户,还真有人点最贵最好的药材精油,在包间里一边听音乐一边泡脚,还有专人给按摩。这样一套做下来,没个千八百块根本消费不起。
胖子常说什么时候咱哥几个也来奢侈一把,体验一下大款的世界。我说咱们现在是隐居,自个儿拿个大木桶泡一泡就得了,要是嫌不过瘾,往里头加点陈皮雨籽参什么的,反正现成都有。
“你自个儿拿橘子皮泡脚去!”胖子听到这里把手里的橘子皮往我这边扔,“你咋不说花椒桂皮再加盐,直接就腌入味儿了。”
闷油瓶从来不参与我们这些话题,他才不在乎在哪里泡脚,你只要给他一只盆一壶热水,他能泡得睡着。什么时候水凉了,还得我给他添热水。
我这时候不服气,就道:“谁不知道你那点心思,不就看上足浴店小姑娘了嘛。理发店老板娘就算了,这小姑娘都能当你女儿了。”
说起那小姑娘,似乎是外地来福建打工的,我也就那回去的时候见过一次。人长得白白净净的,挺清秀,惊艳说不上,也算是个耐看型的小美女。那次我们去的时候,一口一个“胖哥”,叫得大方又亲热。
听胖子唠叨久了,我知道这个小姑娘名字叫小慧,二十出头,老家是重庆的,无父无母,来这镇上打工好几年了。最近这件事,就是因这个小慧而起。
足浴店那种地方,不论规模怎么样,里面来的客人总是鱼龙混杂的。女孩子在那种地方打工,样貌又生得好看,不论自己愿不愿意,总免不了沾惹上一些是是非非。
某天胖子回来,嘴里骂骂咧咧的。我问他怎么了,他告诉我,镇上有一群小流氓,这两天老爱找小慧麻烦,他应承了要帮她这个忙。
我想了一下,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口中的“小慧”是谁。本来男人遇到这种事,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总要帮一帮,如果换做是我,也会打抱不平。但一来我们搬到这里是来避世的,二来我们毕竟是外地人,俗话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对方什么情况我们还没摸清楚,不好贸然出手。
而且我对之前胖子为了那理发店老板娘见义勇为的事情还记忆犹新,这时就忍不住问他:“你跟我老实说,你到底有多少相好?对人家小姑娘又是几个意思?”
胖子看了闷油瓶一眼,又看了看我:“天真,这男男女女的事情,你这辈子恐怕是厘不清处了。我虽然拎得清吧,但说到底也这把年纪了,年轻人那些个情情爱爱的,哪里还折腾得起。”说着他拍拍我,“你也别想那么多,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把这丫头当妹子。”
我将信将疑地盯着他,他被我盯了一会儿,举双手投降,道:“得,得,我跟你承认,那丫头笑起来的时候,眼睛让我想到一个人。”
我愣了一瞬,随即明白了他说的是谁,于是拍拍他,从沙发上站起来活动筋骨。
“行吧,那老子只能重出江湖了。”
胖子对我摆摆手道:“得了吧,就你这把老腰,动起手来绝对歇菜,我有我们瓶仔就够用了。”说着他从背后一把勾住闷油瓶的肩膀,在他胸口拍了两拍。
我见闷油瓶没有摇头,大概是不反对的意思。但我转念一想,这也太欺负人了,于是就说:“你这外挂也太他妈犯规了,你可悠着点啊,别闹到ju子那边去,小哥还是黑户呢。”胖子笑眯眯的,连连答应。
第二天我起床的时候,家里空无一人。我想起前一天胖子说的事,心说这两人不会是背着我这就去了?妈的,我原本还想去看热闹呢。
我给闷油瓶打了个电话,发现他压根没带手机,于是又给胖子打了一个,结果没人接。
无奈之下我只得老老实实呆在家里,把中饭给做了。谁知道刚把饭端上桌,胖子就脚底生风地回来了。
“可饿死胖爷我了。”胖子一屁股坐到桌前,就开始闷头吃饭。
我看了看门外,问:“小哥呢,没跟你一起?我以为你俩路见不平去了。”
“小哥?”胖子抬起头来,“进山了吧。”
“又进山了?”我有些奇怪地说道,“这一天天的,怎么总往山里跑。”
“保不准山里有个花姑娘,是和他相好的。”胖子意味深长道。
“那倒不至于,你以为人人跟你一样。”我看了胖子一眼,随即有些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再说了,就他那陈年老酿,要兴风作浪恐怕有点难度。”
我话音刚落,门口就响起一道声音:“哎呦喂可累死胖爷我了。”来人进屋后立马倒了杯水喝。
我看见他瞬间头皮就炸了,因为这个人不论是体型还是声音,都和胖子一模一样。
我看了看桌子对面那一个,脑子开始嗡嗡地响。
那边那个胖子喝完水,把茶杯一撂,抹了抹嘴道:“小哥你丫也忒快了,我就买包烟的功夫。”
听到这里我更是内心崩溃,眼睁睁地看着面前的人把关节伸展开来,又从衣服里掏出填充物。当他撕下人皮面具的那一刻,我差点没咬断自己的舌头。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令人窒息的心情,如果一定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大概是“五雷轰顶”。
我看着他除去所有装扮,又转头去看胖子。
胖子注意到我的眼神,笑着说道:“咱小哥那是真仗义,要不怎么说是过命的兄弟。是吧小哥。”
我心虚地看了闷油瓶一眼,他默默地吃着饭,不发一言,只抬头扫过我们两个,眼神一如既往地平静。
我清楚地听到自己咽了一下口水。什么过命的兄弟,现在是要命的兄弟了。
END

楼主:槐安国师

字数:20413

帖子分类:瓶邪

发表时间:2018-01-04 05:52:00

更新时间:2020-03-11 15:29:29

评论数:160条评论

帖子来源:百度贴吧  访问原帖

下载地址:TXT下载

 

推荐帖子

热门帖子

随机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