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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华凤九]皎如天上月(he)

楼主:自在梦飞船  时间:2020-08-02 12:13:33
自娱自乐,文力文笔皆不逮,只求写完能脱坑。


本文接电视剧续写,有几处改动,凤九年龄为三万两千多岁,仍是个幼狐。东华设定综合剧作和枕上书原作,大概在本篇中战斗力会恢复,毕竟是主角嘛
借用妙意慧明镜,三生石的设定,配角有沧夷神君,燕池悟,姬蘅,缈落等等,无原创人物。
先看的剧,入了东华凤九坑,没有好好看主线剧情,所以可能会在文中出现一些矛盾的bug。看剧之后看了枕上书,仍不够尽兴,是以写个续文,聊以自慰。

楼主:自在梦飞船  时间:2020-08-02 12:13:33
1


白浅和夜华的婚礼,并未如大家预料的那样,在夜华醒转之后当即举行。反而在两族族长拉锯一般的商议中拖了又拖,等到尘埃落定,迎亲队伍浩浩荡荡来到青丘,已是三百年后。
既然是一场大婚,该有的排场自然要有,所以这一场婚事,不仅有着盛大的迎亲队伍,九重天还不重样地摆了足足一个月的婚庆宴席。除了前头七日,流水宴开,天上地下但凡有点儿阶品有点儿名望的神仙,皆可以在宴席中寻得一个位置,好好喝一盏酒,贺一声太子新婚之喜。
九重天上,已经好久不曾如此热闹。虽说太子大婚,普天同庆,但这天宫中难免会有那么几个不爱热闹的神仙,躲着那许多难得上一次九重天的仙伯神女,寻一处清幽所在喝一盏茶,钓一钓鱼。
连宋摇着扇子走过一十三天的芬陀利池,眯着眼睛一望,隐隐在那株巨大的垂柳上见着一片紫色衣角,他笑了一笑,抬脚走了过去。连宋轻飘飘地落在枝桠间,脸上盖着一本佛经的人却动也不动,似乎是睡着了,紫青竹的钓竿搭在腿上,细细的鱼线正随着池水一漾,又一漾。
连宋斟酌了一番,小心地想了个开头。“我说,那日迎亲你都亲自去了青丘,想来也该是想通了,如何这些日子,却一步都不曾去过宴席?”
没有回应,那人气息悠长,连衣角都不曾动一动。
“前几日的宴席,未免确实沉闷了些,不过近日这流水宴,却实在是好玩。”连宋像是并未受到打击,仍滔滔往下说。“料想再过两日,青丘送亲的队伍,便要返回青丘,今日这宴席上,却出了个新闻。”
一阵和风轻起,细嫩的柳枝随风轻摆,连宋找了一处枝干,换了个舒适的坐姿。
“要说下界这些神仙,大概难得上一回九重天,却不知道我们这个天君,向来是不爱管这些俗事的。”连宋的目光落在树下的池子里,几尾绯红的鲤鱼正轻咬莲叶,还有一尾胆子大些的则挨挨蹭蹭地靠向香泥制成的钓饵。
“要说青丘白凤九,虽说貌美非常,到底年岁轻了些,便是再过个几万年,再议婚事也是不迟的。”柳枝轻摆,却有几片细长的嫩叶随风落入莲池,几尾鱼受了惊,倏地潜入水底,不见了踪迹。连宋说了这几句,却收了声,专注地打量起那紫青竹竿来。
紫衣的神尊终于动了动手,将脸上的经书往下拉了拉,露出一双不怒不喜的眼睛来。深邃的双眼在连宋脸上扫过,挑了挑眉。“你可是,要来我这里唱一出戏吗?”
连宋得了他的这个反应,像是得意至极,收了扇子,身子往前倾了倾。“掌管下届仙山的沧夷神君,在这些年青一辈的神仙里面,倒确实是比较出挑的。原来他的胆量也十分出挑,竟然在宴席上,当着天君和白奕上神的面,请求天君保媒,求娶青丘白凤九。合该凤九倒霉,这个时候她若在场,断然是不会允了这婚事,不过我看这个沧夷,却着实很对白奕上神的胃口。东华,只怕凤九这次……”
一阵风起,遮住半张脸的佛经被翻了好几页,被唤作东华的神尊抬起手拿开经书,露出了同样冷漠的下半张脸,薄薄的唇紧抿着,看不出半分情绪。
连宋手里的扇子开开合合,一时无话。


这一十三天的芬陀利池,因靠近东华帝君的太晨宫,一向少有人迹,天宫中的仙娥仙伯,素知帝君好清静,若非有急事,宁愿绕路也不愿从这附近经过。
今日却是有些例外。
远远地有两位仙者向这池子走来,边走边低声细语,连宋往那边看了一看,嘴角的笑意就有些兜不住。两位仙者在距他们五十步左右的池边站定,交谈的声音随风飘到他们耳中,虽轻却听得很是分明。紫衣的东华显是不愿听人墙角,意欲起身,却被连宋一个手势制止,将扇子放在嘴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神君可是真心要向青丘提亲?”
“自然,贤弟为何会有此问?”
远处站定的二人,自然未发现垂柳上有人旁听,站定之后免了寒暄,切入正题。
踌躇良久,穿白衣的仙者嚅嗫道:“虽你我都在下届为仙,却对这天宫之事,也该有所耳闻。那青丘女君白凤九,虽貌美过人,可是传言却道她钟情于这一十三天的东华帝君,虽说帝君他老人家拒绝了那青丘女君,可是那青丘女君却伤心避世,你看连这太子婚礼,都闭门不出……”
连宋抬手拨开不断在脸上吹拂的柳枝,余光中见这别人嘴里的帝君老人家仍是一副光风霁月的脱尘模样。
穿黑衣的仙者话语中却似含着笑:“伤心避世,闭门不出,他们是这样说的吗?”
“姻缘一事,却难强求。传闻还说,那女君为求帝君老人家青眼,甘愿自断一尾,如此烈性,实属罕有。恐怕……”
“实不相瞒,我与那青丘女君,却很有缘,她因年幼,十分活泼天真,哪里如你们所说一般伤情伤怀。”
“那女君在青丘避世三百年,想来你说的是三百年前的样子吧。”
“就在前几个月,她还给我捎了几壶好酒……那般好酒,也只有与她相伴,才能饮得尽兴。”后半句声音渐低,却显得情思无限。
连宋正听得入神,身边紫影一闪,人已没了踪迹。“诶,我还有正事没说呢!”喊声一起,远处池边二人似乎吃了一惊,连宋摇摇头,也往太晨宫方向遁去。
余光中见那二位仙者离了一十三天,正慢慢往别处走去。

楼主:自在梦飞船  时间:2020-08-02 12:13:33
吓哭,系统居然封禁了账号,贴吧用起来太可怕了……

楼主:自在梦飞船  时间:2020-08-02 12:13:33
2


青丘女君白凤九,因是九尾狐族唯一的孙辈,自小便得了万千宠爱,也养出了她上天打鱼下水捉鸟,胡天胡地的性子。因着她爱闯祸,纵然是长在讲究放养的青丘,她也曾狠狠挨过多次他爹的鞭子。要说她最近闯的这次祸,着实把她爹气得够呛,足足有三个月不理她,可是那一顿鞭子却始终没有落到凤九身上,这让凤九时时刻刻提心吊胆,总觉得头上悬着一把明晃晃的剑,稍一不慎便会落在自己的狐狸脑袋上。在家中战战兢兢过了几个月,凤九暗道这样终是不妥。欠债还钱方是正道,可是要她当面去向他爹讨这一顿鞭子,却觉有些吃亏。想着自己承了女君之位后,青丘太太平平,实在无事可做,便款了款包袱,留书一封,到四海八荒历练去也。
凤九此时仅得三万余岁,虽天生仙体,却修为尚浅。不过她自幼便钟情于两件事,一是厨艺,二是打架,早已打遍青丘小辈无敌手,更因这许多年的打架生涯,琢磨出一套结交好友的良方,养成了不拘一格的脾性。转眼,她离开青丘已有近三百年,杀过小妖,屠过小蛟,也曾被追得满山跑,好歹是平平安安,还结交了不少酒肉朋友,收获许多灵芝香草。
此时的青丘女君白凤九,正蹲在一口深潭边隐蔽的石楠木丛里,目光炯炯望着深潭,袖中笼着陶铸剑,大气也不吭一声。然而天不从人愿,她的鼻子突然发痒,接连打了三个喷嚏,再凝神望向水潭,潭面已经泛起层层涟漪。蛟龙醒了,这一次又失败了。凤九沮丧地起身,一转头却差点撞进一个怀抱,忙往后退,又突然想起后面是口深潭,脚尖一踮,飘飘摇摇从那人头上跃了过去。话说吵架一事,讲究的便是个先下手为强,凤九一站定,沉声便喝问:“你是何人,鬼鬼祟祟做什么?”却见那人身形瘦弱,顶着一张如花似玉的面孔,仍不住往潭底张望。“老子看你蹲了半天,就为了看那条蛟龙?”听他口中吐出老子二字,倒着实吓了凤九一跳,忍不住再三看了看那张如花似玉的脸。
要说起这四海八荒的美人,凤九觉得自己委实可称得上是见过些世面的。她们青丘,物产不丰,讲究的是一个顺天而为,但是却有两种实打实的特产,一个是上神,一个是美人。四海八荒第一美人,是她的姑姑白浅,眼下嫁给九重天的太子夜华,是未来的天后。四海八荒第一绝色,归了他小叔白真,数万年来从未有人敢来挑战,目前正同折颜住在十里桃林。虽然对这四海八荒第一绝色,凤九还有点自己的看法,但那也仅仅是不足为外人道的浅陋看法罢了。因着这两位青丘的美人,凤九自幼在看人的眼光上,便有些挑剔。可纵使是挑剔的白凤九,仍觉得面前这一位,当得起如花似玉四个字。想到当年她的姑姑便喜爱女扮男装,还曾去昆仑虚拜师学艺,凤九心下有些了然,语气便放得轻缓了许多。“这位……”如何称呼,又让凤九为了难,犹豫间那如花似玉的人已经摆出了要打架的架势,似乎她喊得一个不妥,抡起的拳头便要砸将过来。“这位壮士,不知如何称呼?”凤九估摸着但凡女扮男装者,定有难言的苦衷,自然应该顺着她的意愿而为。不想这一声壮士,却着实叫得妥当。面前那人顿时显出洋洋得意的表情,还摸了摸并不存在的胡须。“老子是青之魔君燕池悟,你又是哪位?”
青之魔君燕池悟,七大魔君之一,这是凤九第一次见到本尊,不免拿他和自己心目中想象的那位魔尊比了一比,据传闻,这些魔尊和天族神族的仙人不同,于文雅风流一途难免缺些造诣,皆是莽汉粗人。最近些年天族虽与翼族有过数次大战,若水河畔她也亲眼见到太子夜华拿元神镇了东皇钟,可是与魔族,却可算得上是相安无事。这样一想,凤九一边强自按捺下心头的讶异,一边行了个礼。“在下青丘白凤九。”
“你可是来这里打架的?”那燕池悟似乎对青丘并不甚有兴趣,蹲下掏出一包瓜子,自顾自嗑了起来,想了想又掏出一包扔给凤九。“老子和人约了场架,便是在这前头的符禹山。老子最恨人磨磨蹭蹭,是以提前些时日便来候着。腾云路过此地,见着有人便下来看上一看。”
凤九听他没头没脑说了一通,也是有些明白,大概是自己那几个喷嚏惊着了这位魔君,便从云头上下来瞧一瞧。
“你可是要杀这只巨蛟?”那魔君指了指深潭,又斜眼打量一番凤九。“老子虽然很看得上你,不过,料想你打这头蛟,还是有些吃力。”
凤九抿嘴一笑,也跟着蹲下嗑了一颗瓜子。“小燕壮士,凤九虽不敌这巨蛟,却要想个法子,把他守着的潭底那株龙脑树给偷了出来。”
“老子终于明白了,原来你蹲着看半天,却不是为了看蛟龙,是为了偷那龙脑树。”燕池悟长长地伸个懒腰,表情间很是不以为然。“你要那劳什子有什么用场?”
这却说来话长。凤九此生所好,不论是厨艺还是打架,皆有一番因由。前者是为了终有一日能够日日烧菜给意中人吃,后者则是为了有一天能够昂首挺胸跟在意中人身后,帮他打架。然而天意拨弄,她的这一番美意,似乎无法得偿,所幸自幼锤炼的两般喜好,倒真的能让她静气凝神,免去许多思而不得的苦楚。此番既然借着历练的名目出来散心,凤九自不会和自己过不去。这四海八荒,更有那下届仙山千千万,其中不乏奇花异草,以前她的视野格局被限在九重天的小小一座宫殿之内,只觉得普天之下再没有比那处更美好的所在。但如今,她自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幼狐,眼界已然开阔,心胸也非往昔可比,这天下的美景美物,却实实在在动人心魄。况且,美物之所存,待君自取,劳心劳力,必有结果。情之一物,却恕她佛法学得不够,始终参不透。
“这龙脑树,可是调香圣品,既然此处有这一棵,少不了要偷上一偷。”
“明知打不过也要打一打,老子敬你是条汉子。”燕池悟朝她竖了大拇指,听着倒不像是奚落,而是一本正经的恭维。
打自然是打不过的,凤九在这潭边已然守了半月有余,这尾蛟龙,不知何故,幽在潭底,倒似乎日日昏睡,只不过睡得不沉,稍有风吹草动便会醒转。如此往复,要寻个它沉睡的时机实属不易。凤九也不说话,眼下这蛟龙已醒,怕是又得再等上一等,它才会昏昏睡去。她自袖中掏出荷叶包着的几块桂花糕,抬手递给小燕一块。自己慢慢坐下咬了一口,目光沉沉盯着深不见底的碧潭。
“这桂花糕,味道虽然不错,却实在不是老子喜爱的口味。”那燕池悟三两口吃掉糕,抹了抹嘴,又向凤九伸手。“下次给老子做一些老子爱吃的吧。”
凤九额头的青筋跳了几跳,狠下心不愿理他,手上却自发地又递出一块梅花糕。
要说凤九此人有什么软肋,大概便是见不得人露出委屈可怜的神态,想来她打的架成千上万,归结起来大多皆是因着怜弱之心,打抱不平。眼下燕池悟既是垂涎又故作嫌弃地盯着她手中的一包糕,眼中满是可怜兮兮的神色,让她在心底忍不住叹了口气,说话的语气也不免放缓了不少。“那你喜欢吃什么来着?”
“老子不爱吃绿豆赤豆,姜粉是最最厌恶的,如果要让老子高兴,就做个梅子冻糕少放甘草……”
“滚!”


那燕池悟不晓得究竟约了何人打架,又是约在何时,自凤九心一软递给他几块糕点之后,便每隔几个时辰便来向她讨吃的。待得凤九好不容易在潭边得了个蛟龙沉睡的良机,已经是三日后。
凤九身上佩了避水珠,悄无声息潜往水底。巨蛟兀自在一旁沉睡,龙脑树在潭底发出幽光,距离龙脑树一步之遥,还有一棵青莲轻轻摇曳,凤九大喜过望,抬袖取出一柄细窄的匕首。
待凤九将龙脑树和青莲都笼在袖中,方察觉耳畔似乎静寂得过分。她骇然回首,见那巨蛟已然惊醒,庞大的头颅就在身侧,龙须飘摇几乎要碰到她的衣裳。便是打不过,少不得也要拼一拼了。凤九咬咬牙,召出陶铸剑,直指蛟龙额心。“在下青丘白凤九,多有得罪。”话音一落,凤九的一招就要递出,却见那巨蛟头一摆,又昏了过去。
这出其不意的变故,着实让凤九吃了一惊。此时既然巨蛟已不成威胁,她自可放心大胆查探一番,这一看,却让凤九心里忍不住哀叹一声,提剑直直地向巨蛟冲了过去。
白水山的白潭之中,一头恶蛟守着两件万年香料,青莲龙脑树相伴相依,寻常人无法近身。只有此时,凤九才知,传言却不尽属实。一条黑沉沉的捆龙索自巨蛟肩头穿过,玄铁巨索固定在潭底巨石之上,此恶蛟却原来是被困于潭底,脱身不得。数万年幽困于此的巨蛟不知何故像是受了极大的伤,周身丝丝生意引来潭中无数恶妖吞食,看光景,已是油尽灯枯的模样。
凤九持剑立于巨蛟跟前,心下一掂量,觉得见死不救非英雄所为,当下心一沉,从袖中摸出折颜送给她的避毒珠,费力扳开蛟龙巨口,将珠子拍了进去。蛟龙垂垂将死,勉力抬眼看了凤九一眼,又昏死过去。因着避毒珠的缘故,吞食蛟龙生息的潭底恶妖掉转矛头,悉数冲凤九而来。凤九右手持剑,左手捏决在自己身上加了一层仙障,欺身去砍捆龙索。凤九原先料想,那捆龙索虽结实,自己多砍上一阵,料想也能将其斩断,一刀上去,仙力却如数反弹到自己身上,且在蛟龙四周隐隐结出一个恶阵来。
这巨蛟却原来是这样受的伤。凤九意料之外生生受了一击,胸口一郁,将一嘴腥甜生生咽了回去。死则死矣,将死之前,却要杀几头恶妖陪葬。凤九觉着,那困住蛟龙的恶阵,眼下着实无法破解,可是仙障既毁,万千无形无迹吞食自己仙气的小妖,却怎么也得杀个够本。一柄陶铸剑,顿时挥舞得滴水不漏。
约莫过了大半个时辰,凤九将剑换至左手,身上早已血迹斑驳。她向着巨蛟抿嘴一笑。“猛蛟老爷,想不到我们今日能够死在一处,却是有缘。”那巨蛟想是听到了她这句话,勉力抬起巨尾,轰然拍在缚着捆龙索的巨石之上,深潭隐隐震动,那恶阵也蓦然光芒大盛。
罢了。凤九理了理衣衫,抬手整了整额发,周身再也使不出力气。她茫然抬眼,望着头顶如一轮圆月一般的潭口,心底不知为何倒有些坦然。
这样的死法,倒是让他也料想不到吧。却不知,日后他得知自己的死讯,会不会心生懊悔——想来也是不会的。
弥留之际,凤九勉力睁眼,仿佛看到一抹紫色的身影从天而降,紫衣白发,俊朗脱俗,一如他们的初见。
“东华……”她颤抖着向前伸出手,在跌入一个怀抱之时,彻底晕了过去。

楼主:自在梦飞船  时间:2020-08-02 12:13:33
多谢各位仙友回帖,写得不好,还望多加包涵。

楼主:自在梦飞船  时间:2020-08-02 12:13:33
看到前面两位仙友的讨论,楼主一时心痒来啰嗦几句文中的人设。
凤九其人,实在是很可爱,不管是枕上书中还是剧中,不过除了貌美可爱之外,她最大的特点是勇敢又洒脱。她善良怜弱,好交朋友,我们看书就可以知道凤九的几个好友都有一副侠义心肠,所谓人以群分。她小事迷糊,讲话永远领悟不到重点,不过大事却非常有分寸,所以才被东华认定这是他唯一想要的帝后,并且在认识到自己感情之后不惜逆天而行,保住这段缘分。所以,这样的凤九我觉得是很能开解自己的,她追东华而不得,便让自己放下,且有一颗难得的成全之心,看阿兰若就知道,他有危险就去帮他,他想要什么就帮他得到。令人感动不已。(当然迷迷糊糊的她到底也不知道沉晔想要的就是她而已。)
再说东华,这个三十多万年没有动情过的老铁树,书中只是和凤九无缘,二人求一面之缘都不可得。而剧中则设了个三生石的梗,让相爱的两人硬生生急刹车,将爱藏于心底。不过我觉得这不过是编剧迫于各种原因留下的bug罢了,毕竟原作中都有了白滚滚。他俩是一定要在一起的(不接受任何反驳

因为三生系列说到底不过是仙侠背景的言情小说,所以神仙们谈谈恋爱,四海八荒作作妖来当一下感情催化剂就够了,不然这些老神仙辛辛苦苦平定天下,牺牲那么多,到头来难道非要孤老终生,何必那么残忍?!特别是东华老铁树,孤身一人坐在正殿归位那一场,实在太虐心,不管怎样,一定要让他过上幸福美满的晚年生活才对!(握拳)

纵观书上和剧中的东华,我们会发现性格其实很相似,对凤九的感情也是一发不可收,东华其人,爱吃醋,占有欲强的不是一点两点,而且在他自己迷迷糊糊的时候就对凤九有了占有欲。可是他因为从没有谈过恋爱,对恋爱这件事其实是很幼稚的,书中是一次一次套路凤九,是以埋下了最后凤九离家出走两百年的祸根。我们看到书里帝君是很不坦诚的(和剧里差不多),他几乎从没有和凤九说过自己的感情,作为旁观者的我们当然知道帝君付出了多少,可是凤九却真的不知道帝君有多爱她。所以最后凤九对帝君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是“你做什么又骗我?”要是帝君直接说一句“我逗你是因为喜欢你”哪还有后面那许多误会,不过枕上书就是一串又一串的误会叠成的,大概这就是作者本意吧。

我始终相信,凤九是上天为东华量身定制的一个终极奖励,东华爱圆毛,擅厨艺善刀兵好打架的美人,就有了凤九,迷迷糊糊的凤九几乎可以免疫东华的那些毒舌杀,而且好撒娇的小九更是让东华尝到兵败如山倒的滋味。所以,在获得这样一个终极奖励之前,东华还需要在情字上面堪一堪,受点儿磨难,这样才能最终相恋相守啊。
在恋爱一事上,我觉得凤九是要比东华稍微成熟那么一点。她爱的时候勇敢追求,能放下面子去做婢女,在被伤透心之后又能洒脱放手,成全东华和姬蘅(当然是个狗血误会),并且下决心不和和其他女人有纠葛的男人纠缠。光这一点,九儿就甩了好多人一大截,而东华也是在知道九儿要放手之后分寸打乱,昏招一个接一个。(其中以修改记忆为最)
在剧中,东华虽对凤九有情,但是表示不能和她在一起,凤九肯定是能够想通的,就算把这份感情埋在心底,她也不会让自己过不好,因为她觉得神仙一辈子太长了,怎么可以一直生活在痛苦中呢。所以她会试着放手,做不做得到两说。
而东华,不管是在他意识到之前还是之后,他的占有欲都很吓人,又死鸭子嘴硬。即便是在最后劝凤九放手,自己仍挂着一个狐狸尾巴。要说他能够放下,我是不信的。
爱情之所以折磨人,是因为它的不得已不受控,东华若是将爱情看得像打一场仗一样,以为万事皆在掌握,迟早是要吃亏的,不过,以帝君的天分,相信在爱情这一门课上,他也肯定能够修得很好,拿到满分哒。

楼主:自在梦飞船  时间:2020-08-02 12:13:33
因为剧中两人戏份不多,所以人设有参考书中,特别是凤九。尽管剧中的九儿已经很可爱,但是毕竟形象不够立体。

楼主:自在梦飞船  时间:2020-08-02 12:1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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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天上,纤云弄巧,飞星传情,仍是热闹非凡。太子夜华的婚礼宴席,如火如荼地在各处大殿排开。万千宫娥霓裳云鬓,穿行于仙客间,蟠桃鲜果陈列案几,觥筹交错之际,酒香四溢。端的是太平盛世,良辰美景。
天君的三殿下连宋与那东华帝君隐于一十三天的垂柳之上,听闻有人欲求娶青丘女君白凤九,转眼已是一周前之事。连宋当日提及青丘女君名讳,惹出她三个又响又急的喷嚏,并引得魔君燕池悟按下云头观看,此事三殿下连宋同那太晨宫的东华帝君,自然是一无所知。
这一日,连宋想着左右无事,便又摇着扇子来找东华帝君下棋。连宋才跨入太晨宫,便见帝君座前侍奉一贯稳重板正的掌案仙使重霖急匆匆自正殿奔出。见到连宋,忙立定行礼。连宋抬手免了他的礼,想了想仍忍不住询问:“是否帝君遇到何事?为何如此惊慌?”那重霖做了个揖,恭谨回话:“帝君着我去取连心镜。”连宋心下纳罕,挥手让他快去,立在院中想了片刻,打开扇子往正殿走去。
在这四海八荒,但凡是个神仙,便没人不知东华帝君。这位远古尊神,自洪荒时代便立下赫赫战功,孤身一人,手持神剑苍何,踏着累累白骨平天下,定律法,掌生死,成为天地共主。待得河晏溪清,却毅然舍去一身功名,避世太晨宫,不问世事。当日持剑的手,此时却翻佛经,持钓竿,心无挂碍,超尘脱俗。这是个挂在画上的神仙:一谓其尊贵,二谓其不理红尘。这便是绝大多数神仙的观感。
可惜连宋却并不属于这绝大多数。在这九重天上,能与东华帝君说得上几句话的人不多,连宋勉强可算一个。虽然东华那张嘴,时时能说得连宋哑口无言,连宋却体谅他卸去满身戾气之后一腔斗志无处挥洒,如此一来,纵然每次斗嘴都居于下风,却总能生出些安慰。世人皆道东华帝君已经避世太晨宫,将四海八荒一应事务都交由天君处置,连宋晓得那不过是帝君实在不耐烦日日处理些蝇头小事罢了。若是关乎这四海八荒的大事,阴阳之更替,四时之错行,却唯有帝君一人可解。如此说来,他却并非只是个挂在墙上的神仙。
虽连宋对于帝君所掌之事,也并非知之甚详,这连心镜,却恰巧略知一二。因它乃调服慧义妙明镜的法器。
妙义慧明境的存在,除上古创世的神祗外晓得的没有几人,它虽担着一个佛名,其实不是什么好地方。洪荒之始,天地初创,始有众仙魔居住的四海六合八荒,而后在漫长的游息中,繁育出数十亿众大千凡世。凡世中居的是凡人,但凡人因凡情而种孽根,不过百年,为数众多的凡世各自便积了不少以贪爱、嗔怪、愚痴三毒凝成的浊息。受这些厚重的浊息所扰,各凡世礼崩乐坏、战祸频发、生灵涂炭,几欲崩塌。为保凡世的无碍,东华闭关七夜在天地中另造出一个世界,以汲纳各世不堪承受的三毒浊息,就是后来的妙义慧明境。几十万年如白驹驰,因慧明境似个大罐子承了世间一应不堪承受的三毒,天地间始能呈一派宁和无事之相。
有朝一日若慧义妙明镜崩塌,却将是人神共同的天劫。
只是连宋却不知,为何此时帝君要去取那连心镜,难不成这慧义妙明镜,居然有了崩塌之相?

楼主:自在梦飞船  时间:2020-08-02 12:13:33
正殿里,一袭紫衫的神尊正倚着座榻闭目养神,手上握着一卷佛经,食指在上头一敲又一敲。听到连宋的脚步,微微抬了抬眼,示意连宋入座。
连宋搬了张看起来稍为舒适一些的矮凳坐下,扇子一挥便直接开口。“我在外头听重霖说,你着他去取连心镜。”
“不错。”冷淡的薄唇吐出两字,便又悄然无声。
连宋咬咬牙。“上次听你说起那慧义妙明镜,你曾说过可保万世太平。”
“不错。”眉头都不曾抬一抬。
连宋又咬了咬牙。“这我可就想不通了,那连心镜虽说担了个镜名,却实在无甚用处。”
“不错。”这一次,帝君老人家总算将眼光往连宋身上放了放。
连宋三殿下前后左右想了想,觉得自己最近实在不曾得罪这位尊神,却不知他这一腔阴阳怪气因何而起。他摸了摸鼻子,试探做垂死挣扎。“既然无事,不如下棋,下棋。”
“这夜华的婚宴,何时才能罢休?”帝君他老人家抬手取过一个茶盏,捏在指间把玩。这一抬手,却叫连宋见着了个意料之外的好东西。
连宋三殿下起身跟着取了个茶盏,摸了摸近旁的茶壶尚温,借起身倒茶之际掩去了唇角的笑意。“大约尚有十日左右吧。”
“那些下界神仙……”
连宋听这没头没脑的一句,回身坐下再看看帝君腰间挂着那一截狐尾,突然就悟了。
“近些年我都在这天宫呆着,不过有几个旧友倒时时仍有走动。此番他们想是也要来喝一喝这杯喜酒。”连宋想了一想,唇角的笑意掩不住。“只是这些下界神仙,便是好个八卦,来一次天宫,很多事情非要里里外外打听个水落石出不可。想必也是对天宫尊神的一种想往。”
帝君喝了一口茶,神色间带了点赞许。
“听说青丘女君继位之时,帝君曾送她一幅四海八荒图。”
“不错。”
“那张图乃帝君手绘,据说连天君亦未能一见。”
“不错。”
连宋摇了摇扇子,缓缓喝一口水。“据我所见,那青丘女君,确实年幼,成婚一事,再等个几万年再议也不迟。天君他,想必也是这样想的。”
就见那紫衣的尊者,帝君他老人家,脸上终于带了一丝暖色,抬手摸了摸腰间绯红的狐尾,低垂的眉眼看不清内容,却让连宋三殿下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楼主:自在梦飞船  时间:2020-08-02 12:13:33
过了不到一刻,重霖已取了连心镜呈递给东华帝君。这连心镜虽非镜子,却制成八角棱镜的模样,只是通体被暗沉的气泽包裹,想是帝君设下的结界。
“这妙义慧明镜,乃本君手制,虽历数十万年,想来亦不至于崩坏。”帝君停了一停,似乎是说与连宋听。连宋收了扇子,仔细倾听。“可是三百年前,此镜却开始显出崩塌之相。”
“这又是为何?”
“一开始,本君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连宋微一回顾:“三百年前,倒是发生过几桩大事。战神墨渊沉睡七万年后醒转,若水河畔夜华元神镇了东皇钟,因此沉睡三载。”连宋见帝君缓缓摇头,又试着往下说。“当时还有一件不大不小的事,青丘白凤九,为在三生石上刻字,自断一尾……”
帝君和连宋的目光一齐凝在了帝君腰间挂着的鲜红狐尾之上,连宋见帝君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不错,想是因我动了情,此镜便开始动荡不安,方始显出崩塌之相。”东华帝君,一向清冷端肃的脸上,居然显出一丝悲凉。“这是我的天劫,唯有我一人能解。”
“那帝君这是,真的要应劫了?”连宋话一出口,就急急用扇子掩住了嘴,暗道自己这也太不够稳重,说话倒是像成玉一般没轻没重。
帝君久久没有说话,执着茶杯,另一只手在腰间狐尾上轻抚,难分难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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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白水山,壁立万仞,穷山恶水,催生出遍地毒花毒草,豢养出无数恶妖猛兽,若非那白潭中有两株世间难寻的香料,凤九断不会在此地呆上这许多日子。
前几日凤九为取潭底的青莲和龙脑树,险些葬身潭底,待她悠悠醒转,已是三日之后。
凤九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小小岩洞之中,身子底下铺了些树叶干草,想是为了让她躺着舒服些。凤九试着动了动,只觉昏昏沉沉,看来此番虽拣回一条命,却伤得不轻。印象中即将晕过去之时,仿佛看到一袭紫衣从天而降,而这世上最爱穿紫衣的,唯有天宫那一位。
岩洞上经年累积的山泉顺洞壁流下,在这洞中积出浅浅一汪水潭,偶有水珠落入潭中,发出叮咚轻响。凤九舔了舔唇,勉力支起身子,一步一挪往洞外走去。
岩洞外的景致分外陌生,凤九一抬眼便看到了百无聊赖蹲在外头的小燕。“小燕壮士……”
那壮士上上下下打量凤九一番,眉头仍紧紧拧在一起,倒让那张我见犹怜的脸上显出些稳重之感。“老子在这里守了你几日,你怎么如此弱鸡,现在才醒!”
凤九一愣,心道原来是他救了自己。“小燕壮士救命之恩,凤九定当报答。”
小燕哼哼唧唧半天,似乎在心底斗争半天,才一脸妥协地说道:“我们为魔为仙,自然施恩不求报,此时要你报答,倒显得老子不是英雄。不过你做的那几块糕,老子倒是很看得上。”
凤九微微一笑:“这有何难,只要小燕壮士想吃,不论何种糕,凤九定做给你吃便是了。”
小燕得了这一承诺,心花怒放,随手扯了身边一株杂草,放在嘴里嚼了又嚼。“老子最爱的糕,你可记得……不过,”他又上下打量凤九一番。“虽说我帮你疗了这外伤内伤,可惜老子过几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这些法力自然要省着些用。你身上中的那些毒,却不是老子不在行,拔不干净。”
“是,小燕壮士说的是。”凤九心下了然,自己此番头晕乏力,原来是中了毒。这白水山诸物,无处不毒,之前有折颜的避毒丹药防身,毒物自然无法近身,可那日她将那药丸喂了蛟龙,自己却生生成了一块大肥肉,引来无数恶妖吞食。“凤九虽中了些毒,眼下看来倒不妨事。”慢慢将养着些便是了。“不知那头巨蛟……”
“那家伙也算是条好汉,咬牙不死,足足等了你三日,便是为了见你一面,眼下你既醒了,便随老子去看看。”
“我竟睡了有三日吗?”
小燕不耐烦凤九仍倚着山壁站立不稳,拉过她的手臂轻轻一托,腾云而去,转眼便落在山脚一个水潭边。这里却已非白水山,青山碧水,林木掩映,潭中有着白云悠悠倒影,想来是小燕带他们离了白水山,随意找了处山间歇着。那潭边歪歪斜斜搭了个小屋,虽用仙法搭成,却实在简陋,勉强可遮风雨而已。无门无窗,屋中简单设了一榻,也是左高右低,在那榻上坐着一虬髯大汉,形容憔悴,双眼凹陷,面色灰败,确是油尽灯枯,将死之态。
那男子抬眼见到凤九和小燕停在屋前,神色微动,示意二人再靠近些。凤九挪过去,小燕随手变出一张矮凳,却和那床是一般风格。小燕将凳子往凤九身边踢了踢,凤九笑着坐了,回头见小燕已盘腿在地上坐下。“老子耐心有限,老头子你有什么话,快快说完就睡觉罢。”
那人也不以为意,微微一笑,开口道:“在下孟昊,乃昔日东华帝君座下战将,被困白水潭十数万载,幸得二位方得脱困,百死难报恩情。”说着便要拜倒,凤九自听他说出东华二字便觉五雷轰顶,竟是当场愣住。幸得小燕抬手一指,将那孟昊牢牢定住,那大汉也不恼,咳了一阵,继续说了下去。
昔年东华帝君平定这四海八荒,座下有七十二员悍将,个个皆威震八方,随着帝君避世,这些战将也各自回乡养老,世间再难寻他们的踪迹。凤九自幼习得最好的便是一门上古史,因那门课几乎可以算是东华帝君传,自然对这七十二战将的故事不陌生。传说这孟昊,原身是一尾蛟龙,当年洪荒时代与帝君在战场并肩御敌,曾为护着帝君失去了一条臂膀,那条臂膀便是一只龙爪。那一战中魔族得了孟昊的龙爪,欲以十道苍雷击而毁之,以辱神族无能。帝君手执苍何,只身进入魔族夺回龙爪,此后孟昊对帝君更是忠心不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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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古洪荒那些战事,流传于各种典籍传说,那些威名赫赫的战将,合该永远一剑平天下,一念护苍生。凤九见眼前垂垂将死之人,百感交集,自古美人叹迟暮,不许英雄见白头。
原来当年这孟昊,因爱上了一名女子,一意辞了帝君,自以为从此美人相伴,此生得所。孟昊对那女子倾心相恋,却不知赤之魔君也恋慕那女子,有一日以那女子为饵诱他前往白水山,施计将他困于白水潭中,用捆龙索穿过龙骨,并设下恶阵,月月年年守护潭中龙脑树。那名女子,后来便嫁了赤之魔君,彼时孟昊与那女子已有一女,名唤姬蘅。这姬蘅,虽是魔族公主,却实实在在是他孟昊的女儿。只可惜这十数万年,他心中所念,唯有此女儿,却终生难见一面。
三百年前,孟昊见白水山众多恶妖动荡难安,料想怕是有大劫现世。孟昊虽被困日久,一腔仁义之心难灭,想着拼死闯出此阵,去找避世的帝君通禀一番,却不想这恶阵及捆龙索经十数万年而不朽,垂垂暮年的孟昊,一点一滴的生机便如此被折磨殆尽。
廉颇老矣,尚能饭否。待孟昊辛苦讲完这前因后果,见过洪荒战乱的眼中只余苍凉。
昔年往事,如今再轻描淡写,亦能听出累累血泪,椎心之痛。凤九忍不住倾身上前,握住他仅余的那只手。昔日持剑的手,如今苍老斑驳,与被穷苦折磨一生的凡人无异。
“那姬蘅公主,是你的女儿?”
凤九并不认识魔族公主姬蘅,听小燕的意思,他大约是认识的。
“姬蘅的哥哥煦旸,和我还很有交情。”凤九第一次听小燕弃了老子而自称我,心下诧异,不免回头看了他一看,见那小燕眉头紧锁,已然换了个恭谨的坐姿。
听到姬蘅,孟昊眼中复又显出些光芒来。“老朽蒙二位相救,原不该再提什么要求,然而心中尚有牵挂,死亦难安。”听起来已是交代临终遗言。
“前辈请说,凤九必尽心而为,不负所托。”
“老朽虚长数十万岁,戎马半生,从前追随帝君老人家左右,倒也过得酣畅淋漓。后半生因误入情场,潦倒终生。此时唯一挂念,便是小女姬蘅。这许多年,不知她过得可还好,若好便罢了,若是不好,待要替她寻一个安稳的托身之所,也是不能。帝君他老人家,为人刚正耿介,想必是愿意替我照看小女……”
“此事,凤九应下了。”凤九咬一咬牙,虽说自己眼下正躲着帝君,然而孰轻孰重,倒是分得清楚。“凤九定替前辈去找到姬蘅公主,看一看她过得如何,日后待凤九见到帝君,定让他代为照顾……。”
“老子……我觉得大可不必。”小燕突然插话,“那姬蘅公主,花容月貌,温柔贤淑,愿意照顾她的人多得是,何必非要找那冰块脸。”说着脸上居然带了点赧然之色。
凤九听他说到冰块脸,想了一想,明白那是说东华帝君,不禁莞尔。“他哪里又是什么冰块脸了呢?”
“老子被那混蛋耍了又耍,从来没见他脸上有过第二种表情,却不是冰块脸是什么?”
被帝君耍了又耍,那是小燕你实在太傻吧。凤九笑一笑,不再理会他,又看向孟昊。“不知前辈还有什么嘱托?”
“这许多年,我被困深潭,外界发生何种变故一概不知,然这三百年来,白水山各种妖兽蠢蠢欲动,怕是要有大变故将要发生。所谓见微知著,世间万物休戚相关,帝君老人家避世九重天,不知是否已有所察觉。还请姑娘见到帝君,问上一问。”他自怀中取出一枚白琉璃令牌,递给凤九。“若帝君不肯见你,将此物给他,他定会见你。”
“是,凤九记下了。”
孟昊说得这许多话,像是心愿已了,再无挂碍。他闭上眼,肃然端坐。“昔年我辞别帝君之时,帝君曾问过我,是不是一定要入这红尘。为了一个女子,弃剑卸甲,是否值得,是否无悔。”
凤九遥想帝君昔年风姿,手持苍何,睥睨天地,万丈红尘,在他眼中如若无物,皓皓银发胜雪,朗眉星目绝尘,是会问出这般问题。
“直至今日,我才能回答帝君。”孟昊脸上再无一丝生机。“万丈红尘,男女情爱,还请姑娘转告帝君,孟昊悔不当初,实在是——不值得。”
凤九欲抽出仍握住他的手,却浑身冰凉,动弹不得。


东华帝君座下战将孟昊,自洪荒时代便陪在帝君左右御敌,立下累累战功,却在这无名无姓的山水间,溘然长逝。

楼主:自在梦飞船  时间:2020-08-02 12:13:33
好像没什么人看


小燕壮士这个人,说话向来啰哩啰嗦拿不住重点,不过要模仿起来实在太难,就只有随便取一点意思了。


凤九拿到任务道具白琉璃龙爪+1,获取中毒debuff,以及新任务*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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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神仙的一世,实在是太长,待得飞升上仙上神,那年岁更是长长久久,几乎看不到尽头。
青丘女君白凤九,此时仅有三万余岁,在神仙界,勉强算是一只幼狐,自然也从未经历生死之别。前几日她和燕池悟寻了一处安葬了孟昊,便一直觉得恹恹的,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来。那小燕见她这样,又余毒未清,左右无事,便陪她在这不知名的山间住了下来。
凤九自行在潭边搭出另一小屋,比小燕之前随意变化而成那间,自是强了不少。她白日无事,便去林间采些花草鲜果,整治一番之后倒也当得美味二字。只是这几日来,她见小燕一直眉头紧锁,想到自己仍欠他一份恩情未还,便想着好歹要去开解开解,这一日便特意做了他爱吃的糕点,邀那小燕一同赏月。
是夜,清风徐来,一轮朗月挂在枝头,照得潭边似是笼着一层轻纱,很是有几分景致。
凤九与小燕坐在潭边,以水代酒,闲闲地寒暄数语。凤九既存了开解之心,此时便不免绞尽脑汁要寻个话题,话到嘴边,却吐出了毫不相干的一句。“小燕,你认识那东华帝君么?”
小燕半天没有回答,凤九转过脸去,看他嘴里咬着一根草茎已经仰面躺下,还悠悠叹了口气。“她说她喜欢那东华帝君,只因为他是个大英雄,这口气,老子说什么也咽不下。怎么看,老子都更当得起英雄这两个字。”
凤九也抬臂枕住后脑,轻轻往后一躺。“他是不是个英雄,我说不好,想当年,必然是很有一番气概的。”
小燕支吾半天,终于心一横:“老子和你好歹算是相交一场,这些事也不妨说与你知道。老子一直恋慕魔族公主姬蘅,那冰块脸,却是那姬蘅的意中人,你说,老子是不是和那冰块脸不共戴天?”
凤九心里想了想,既然自己当初对帝君情根深种,以己推人,那这四海八荒,思慕东华帝君的女子想来定不会少,凤九轻轻嗯了一声,不再接话。
“早些年,老子听说姬蘅思慕他,便去找他决斗,想着说打败他之后,必能让姬蘅对老子刮目相看,可是却被那混蛋耍了又耍,在他太晨宫里白白干了许多苦力,最终连架都没有打上。老子白白准备了许多极厉害的道具法器,却是一件也没有用上。”
“如此说来,你们竟是从来也没有打过架吗?”
“是啊。”小燕长长叹一口气,无限感伤,忽又重新振作起来。“后来我明白过来,想来是他年岁已高,再也无力打架,那倒好办,只要他愿意诚实认输,写一张降书给老子,签字画押答应以后绝不会纠缠姬蘅,老子便可以放他一马。”
“他和那姬蘅,原来早就认识吗?”
小燕愣了愣。“他俩,怎么会认识?不过,姬蘅既然国色天香,万一有一天那冰块脸见着他,难免会喜欢上她。所谓未雨绸缪,还是早早让他认清现实比较好。”
“这你倒可以放心,那东华帝君,在三生石上抹了名字,和谁都是没有姻缘的。”
小燕那边传来窸窣的声响,似乎是翻了个身。“这你又不懂了,三生石虽然管着天下姻缘,难不成还管得着情爱不成?我们为魔为仙,不对,你们神仙不一样。我们魔族向来无视礼法规矩,若是那姬蘅不介意是否能和他成就一段姻缘,只是倾心于他,陪在他身边,三生石难道也管得着吗?所以,只有让他彻底认输,签字画押方是正理。”
凤九心道,这情之一事,毫无道理,既然三生石管不了情爱之意,即便他签字画押,难道便能保证不会心动了吗?可见你这番话,也并不在理。却低低应了声是。
“我们既然已经是朋友,自然应该互帮互助,才是正理,你说老子这些日子对你照顾得可还好?你是不是还欠老子一份恩情?”那小燕的声音突然大了一些,凤九向他那边侧了侧头,看他已支起头盯着凤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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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既然已经是朋友,自然应该互帮互助,才是正理,你说老子这些日子对你照顾得可还好?你是不是还欠老子一份恩情?”那小燕的声音突然大了一些,凤九向他那边侧了侧头,看他已支起头盯着凤九。
“不错,凤九还欠你一份大恩,自然是要报答的。”
小燕又斟酌一番,似乎在考量自己这样算不算趁火打劫,末了狠一狠心。“那孟昊说要将姬蘅托付给冰块脸,这却绝对不是个好主意。想那孟昊,昔年为平定天下,功勋卓著,我们既允了她,自然不能将他女儿托付给不靠谱之人,你说,是也不是?”
凤九点点头:“说得很是。我们既答应了老爷子,自然要让姬蘅公主后半生有托。”不过,既然那孟昊都功勋卓著,那东华帝君,功勋不是更为显赫么?小燕你不免太厚此薄彼。不过凤九眼下既扮演的是小燕的朋友,自然要帮小燕说话才是正理。
“若是以后那姬蘅成了亲,嫁了人,难道她的夫婿不会好好照顾她吗?”小燕语气拔高,凤九悟得他口中的夫君必然是自己无疑。
凤九回头打量小燕良久,在心中将他和东华帝君做了再三比较。眼一闭,心一横:“小燕壮士如此威猛英勇,气概又异于常人,想必那姬蘅公主定不会看上那,那冰块脸。日后必定是会与小燕壮士你结成眷属的。”凤九见小燕眉头展开,望着自己的脸上已经露出看知己一般的形容,马上提气再往下说:“不过,虽然你我皆知道姬蘅公主必定会嫁于你,我身上却担着孟昊老爷子的托付,我自然要去魔族找一找那姬蘅,看看她现在是否安好。”至于去找东华帝君,这事且缓一缓罢。“老爷子也说了,若是她过得不好,再将她托付给帝君。”看小燕一双秋水妙目又横了过来,凤九忙补了一句:“我看有小燕壮士在,想必是不需要托付给那老帝君了。”
小燕注视她好一会儿,缓缓点了点头:“我看你却是非常懂得事理,不愧是我的知心好友。若我们成了,定当好好谢你一顿,请你坐上座,还免了你的礼钱。”
凤九抿嘴一笑,抬手理了理鬓发。
在年幼时,凤九曾得东华帝君相救于一头赤焰兽爪下,后来为报恩,进入太晨宫当了很长时间婢女,哪怕是在历经情伤之后,回想那些当婢女以及作为狐狸留在帝君身边的日子,也是异常甜美。只不过,这份甜美,混杂着明知不会有结果的凄凉,啜饮起来却全是伤感。
自她三百年前离开青丘,便决心将那帝君放在心底,再不提起。若水河畔,言犹在耳。“没人能与我同生共死!我以命护苍生,自断姻缘,倘若强行与女子在一起,必会四海战乱不断,生灵涂炭,你我也会不得善终……”凤九虽年幼,却自认并非分不清轻重缓急,何况自承了青丘女君之位,好歹更明了责任二字的分量。当初凡间三年的相守让她泥足深陷,为了求取一段姻缘甘断一尾,椎心之痛仍在,她却早已不会如当年那般日日沉湎于伤感之中。
凤九自思虽自幼得姑姑教诲,她与姑姑白浅,性格却大不相同。姑姑是遇到不解之事,不琢磨透彻不罢休,而她白凤九,却只愿勉力一试,实在想不通也能洒脱放下。当初她追求帝君,也算是头撞南墙,自认为已经获得了一个清楚明白的结果。她和帝君之间,终究是没有姻缘。当日那份爱,不可谓不炽烈,那番作为,亦足可感天动地,所换取的,不过是帝君口中的一份如果。帝君在南天门清楚明白告诉她:如果当初没有将名字在三生石上抹去,我会喜欢你。
如果是什么,凤九向来不爱如果。
逝者已矣,来者可追。凤九不悔当初,却也不愿自己长长久久的神仙生涯被困于一份不可得之情爱当中,终日浑浑噩噩。世间诸相,良辰美景,赏心乐事,与这山间一轮圆月,习习清风,同样不可辜负。
只不过,虽抱了放下之心,在这离家万里的山间,猛然听人提到他,心中仍不免颤栗难安。凤九捏了捏拳头,深感自己定力仍不够,尚需继续修习。
世事便是如此,一旦你存了心要避开谁,那人却偏偏总在你耳中眼中晃荡。小燕愉快地展望一番将来,又回头再次提起话题:“刚才你提到那三生石,你可知那冰块脸,是为了谁抹去了自己的名字?”
“据说是为了天下苍生……”

楼主:自在梦飞船  时间:2020-08-02 12:13:33
“据说是为了天下苍生……”
“老子就知道他不是正人君子,更不如老子仁义。他脸皮也实在忒厚,居然满口仁义道德,天下苍生。他当初明明是为了魔族始祖少绾,才抹了自己名字。”
凤九睁大眼睛坐直身体,直直盯着小燕:“这你却是如何得知?”
“我乃魔君,魔族发生的事,自然知晓。当初少绾恋上天族战神墨渊,冰块脸绝望之下,才抹去了三生石上的名字,决意此生孑然一人,自断姻缘。否则,这四海八荒的太平,却为何会与他的姻缘扯上关系?”
凤九将小燕的话,在心中反复想了又想,觉得这小燕虽时常有胡言乱语,眼下这话却十分的入情入理。那人,向来不苟言笑,却原来,在心底深处,仍藏着某个人,并甘愿为她孤老终生。
“那少绾,可是上古史中那只凤凰?”
“没错,远在洪荒时代,她和你们天族的战神墨渊还有其他人一起求学,据说冰块脸此生唯有这么一个好友。自十万年前她魂飞魄散,我们魔族也跟着四分五裂。”
“他们,当初是否曾并肩作战?”
“那是自然。少绾可是个打架高手,等闲神仙根本打她不过。若她现在还活着,老子倒是很想去和她打一架。”
“数十万年,多少个沧海桑田,多少个生灵归于尘土,你都不曾见过,你也不曾见过我双手染血杀红了眼的模样,你思慕的人是谁?是眼前看到的这个人吗?可是凤九,你眼前的这个人,并非真正的我,和你在太晨宫逗趣的人,也并非真的我,与你在凡间厮守的人,更不是我。你眼前的这个人不仅是昔日定律法掌六界生死的天地共主,还是没有七情六欲,不知红尘为何物,不论你做什么,在我眼里都视如儿戏一般的东华紫府少阳君……”
他那段话,却原来是这个意思。
凤九重新躺下,清泠泠的月亮慢慢爬上中天,也许,是该找个时间回青丘了吧。不知为何,凤九心中没有预料中的疼痛,倒有些麻木之感,身体也像是突然轻松了许多。
“你约了什么人在符禹山打架?约在什么时候?”
“那冰块脸爽约也不是一次两次,我再等上一等,便带你去找姬蘅吧。”小燕的声音低了下去。“你这毒,真不是老子解不了,不过也该再养一养。”
“我觉得这几日已经好多了。”原来小燕他约的便是帝君。凤九觉得自己似乎早就该想到这一点,所以听他说起也不觉得有什么惊讶。不过既然不想见帝君,自己倒不如先行去找那魔族公主,等以后做一做思想准备,再去九重天上找帝君,了却孟昊所托之事。“你说,既然那帝君是为了少绾抹去了名字,你又何须担心他再爱上姬蘅?”
“这你就不如我懂得多了,那冰块脸既然并非正人君子,想来也不会如我一般守身如玉从一而终,万一他见到姬蘅便移情别恋,那也是有的。”
“我倒是觉得,既然他为了少绾,将名字都抹了,自然再不会喜欢上其他人。”
“你说他不会喜欢姬蘅?姬蘅那般美貌,又性情和顺,冰块脸怎么会不喜欢?”
凤九内心深处觉得小燕对东华的这一番醋意来得有些莫名,不过眼下既然仍欠着他救命之恩,又白白担着个知心好友的名号,这话却是怎么也不会说出口的。


所谓世事难料,造化弄人。这厢燕池悟已经做好了被东华帝君再一次爽约的准备,不料九重天上,东华帝君却刚得了他被人约架的消息,并且在想了一想之后,接下了战书。
连宋三殿下在南天门遇到东华,突然想起一件悬心很久的事一直因各种杂事打扰皆未能告知帝君,便将帝君的步履拦了一拦。
“那魔族的魔君燕池悟,几千年来数次找你打架,这次居然找人托我转交战书,你说我怎么样回了他?”
“燕池悟?”东华缓缓转身,一脸茫然。
“就是当年在你太晨宫里种了花又采了茶,挖了莲藕还帮你盖了间亭子那位魔君。”
“是他?”
“我看你这几百年来,愈发淡泊了,这架怕是打不成吧?”
“三百年前,我失了九成法力,眼下虽好了七七八八——能练一练手,倒也不错。”
连宋吃了一惊:“这么说,竟然是答应了?”
“不错。”
“他约你在符禹山打架,我想着你反正不会应他,拖了这许多时日,倒不知他还有没有继续等着。”
“无妨。”东华朝他点一点头,便纵云往昆仑虚的方向去了。

楼主:自在梦飞船  时间:2020-08-02 12:13:33
看起来大家对姬蘅怨念深重,写这篇文就是我为了给自己发点糖吃,所以像书中那样虐的剧情肯定是不会有的。只不过是写个简简单单的小故事而已,马上凤九和帝君就能见面了。

楼主:自在梦飞船  时间:2020-08-02 12:13:33
6


凤九既存了躲着东华之心,便决心不论东华是否前来符禹山应战,自己先行离开再说。
她在心里计较一番,原打算当下便赶往魔族去寻孟昊的女儿魔族公主姬蘅,却觉路途实在遥远,何况自己从未踏足魔族地界南荒,还是先返回十里桃林寻折颜讨一副拔毒丹药养一养身体再去比较妥当。
这一日清晨,凤九静坐修习完毕,试着召出一朵小小祥云,虽法力仍未恢复,料想慢慢挪回青丘亦非难事。她起身下厨,捡着小燕爱吃的各色糕点都做了一些,折一张荷叶包了放在自己床前小几上,又化出纸笔匆匆留字两行,便欲辞了小燕回青丘。待她做完这些,感觉有些力促,只得在床沿坐了一坐,歇一歇。
便是在她这歇一歇的功夫,听到外面一阵巨响,似乎是有人破了小燕在山头设下的结界。她提一口气,自袖中抽出陶铸剑,召了那朵稀薄祥云纵身而上,便要去瞧一瞧究竟是何人胆敢来找小燕的晦气。
虽然中了毒,这架却不能不打,凤九的祥云飞得既慢,自己提剑的姿势亦有些勉强,待飞到小燕日常歇息的山洞跟前,却毫无前来助拳的气势。
小燕仍是蹲在地上,脚边一地瓜子壳,在他面前却立着黑乎乎一大坨——那人全身被黑色貂毛包裹,手里还挽着一个暖炉,凤九眉头跳了两跳,不免替他热得慌。
“本君听闻东华帝君接了你的战书,特意赶来相助。”那人似乎未见着小燕满脸不耐,仍殷勤相劝:“若你我二人联手,略施小技,或许能让那帝君输上一回。”
小燕仍嗑着瓜子,眉头却拧得更紧了,倒显得像是在认真思索。
“我此番相助,并不求报答,只要日后魔君能够不插手本君与其他人之间的纠葛便可。”
凤九模模糊糊间,却是有些悟了。此人大概有何心愿未了,需小燕帮忙,便寻这个时机来帮他一帮。所谓将欲取之,必先予之,他这番话不可谓不诚恳,却不知那小燕是否存了投桃报李之心。既然这人并非前来寻仇,而自己再招一朵祥云亦有些吃力,凤九便捡了一处偏僻的角落坐了,闲闲掏出瓜子看热闹。
凤九从前并未曾踏足魔界,是以对眼前这人一无所知,也并不能怪她见识浅陋。
自魔族始祖少绾昔日灰飞烟灭,魔族一分为七,有了七位魔君,眼前这位身披毛皮大氅还揣着暖炉的便是玄之魔君聂初寅,与青之魔君燕池悟一样,也是魔族之首,七大魔君之一。而这位魔君,却向来是有高远理想的,每日所想,皆是如何一统魔族,执掌南荒。可惜理想既已高远,能力却不免浅薄了些,自他登基之日起,此等重大理想却一丝一毫进境也无。其实他并非小气的魔君,既愿与神族联姻,也愿与天族结亲,哪怕是有男神尊看上他,他自思也不是不能做出些牺牲,可是这个理想却终究是一天又一天,几百几千年地耽搁了下来。既然他终日注视着这南荒大地,此次燕池悟约架东华帝君,自然难以逃脱他的法眼,他甫一听闻帝君已接下战书,便马上赶往这符禹山,生怕来晚一步,错失良机。
若是寻常神尊,既见山头上燕池悟设了结界,断然不会随意劈开,大家为魔为仙,讲究的也是互相给个面子,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可惜这聂初寅,觉得自己绝非那被等闲规矩捆绑之人,燕池悟设的结界,抬手就给他劈开了,他还想着自己此番前来助阵,定会得燕池悟一份重谢,若是二人合力打败了那东华帝君,更是古往今来亘古未有之大胜利大荣耀,稍想得远一些,仿佛眼看魔族统一近在眼前,忍不住就有些飘飘然。
可惜那燕池悟却未能领会他这一番苦心。只见他噼啪嗑完手中瓜子,起身拍了拍衣衫,直直抛了个白眼过来:“你的意思,是老子打不过那冰块脸?”

楼主:自在梦飞船  时间:2020-08-02 12:13:33
不知道是不是大家都不喜欢这样的设定或者剧情,楼主有点受打击。


本文发展较慢,因为我觉得既然剧中二人是互相喜欢的,那么绝对不可能和书里一样,凤九假装不认识帝君,帝君则从头开始追求凤九。可是,要制造一个帝君追求凤九的契机也是蛮难的,毕竟帝君知道凤九超级喜欢他。可是要让帝君一见到凤九就热情如火去霸道地追求她,我觉得也不现实,毕竟电视里帝君那么隐忍的一个人,如果不是实在憋不住了,估计都能把自己憋成内伤。


不过,本人私心就是想看帝君追求小九,小九也要拿拿架子才好。。。


如果有人看的话,还请给楼主一点支持和鼓励


今天的还没有更完,稍后再更一部分,今天东华凤九应该可以见面了。

楼主:自在梦飞船  时间:2020-08-02 12:13:33
可惜那燕池悟却未能领会他这一番苦心。只见他噼啪嗑完手中瓜子,起身拍了拍衣衫,直直抛了个白眼过来:“你的意思,是老子打不过那冰块脸?”
凤九心里一呆,想着小燕对这打得过打不过未免太执着了些,打架的乐趣就在于打,太执着结果未免就落了下乘,更何况,据凤九推测,小燕打东华,那必然是打不过的。耳中听见那聂初寅已经笑笑答腔:“东华帝君亘古至今未有败绩,想来尊下一人定是打不过的,不过既然我来了……”凤九又呆了呆,想着是不是魔族的人脑子里都有几分迟钝,眼看着小燕即将暴走,难不成这浑身长毛的人竟是当真无所畏惧不成?
“聂初寅,来来来,我们二人先来打一架,看看老子打不打得赢你。”小燕撸起袖子,拳头已经紧紧握起。
凤九听得聂初寅这个名字,想了一想,记得这是玄之魔君,看他那一身衣服,又抬头看看当空烈日,不免再次感慨一番,也算是在这识人的视野上又开拓了几分,增了不少见闻。
“和你打,本君自然是不会打的。何必徒然伤了和气。若你不愿本君相助,本君袖手旁观便是。”
凤九见这聂初寅似乎突然转了脑子,眼风一斜却往自己这个方位看来。
“这位姑娘,原身却是极为可爱,不知是魔君你的什么人?”
他这话一出口,听得林间一阵狂风起,吹落片片枯叶。小燕和凤九同时呆了一呆,凤九更是拢了拢衣衫,对他怒目而视。
在这四海八荒,但凡有些修为的神仙,大多有着和修为差不多的羞耻之心,寻常相见,断然是不会启用法力去探一探对方原身,不过这聂初寅显然和寻常神仙不同。他方才一边同燕池悟说话,一边拿眼睛这么左右前后粗粗一看,已经见着了坐在一边百无聊赖的凤九。此时的凤九尚属年幼,虽未十分长开,却已是容色绝代,更兼中了毒,神色间添了一抹寻常见不着的冷清之色,更显得楚楚可怜,他便用法力将她的原身瞧了一瞧,这一瞧却连正事也搁在一旁。
原来这玄之魔君聂初寅,除了一统魔族之外,平生没什么别的兴趣,只爱收集一些油光水滑的毛皮,他家中姬妾成群,全是圆毛没一个扁毛,也足见他兴趣的专一。此番他启开法眼向凤九这么一看,已经见着了凤九一身光滑的皮毛,以及身后几条富丽赤红的尾巴。这一瞧,但觉心痒难耐,更觉此番前来,怕是还要多收获一件战利品,脸上的笑容更是自得。
凤九冷着脸将几个念头在自己心里转了一转。这个魔君既不顾惜自己的脸面,旁人若还替他体谅一番,倒显得过意不去。只是眼下自己法力失了大半,要打他自然是打不过的。不过凤九又想,打不打得过暂且不说,如今自己被他这样白白看了原身,兼被他品头论足一番,若不在气势上压倒他,那真是白白丢了青丘之名。如此看来,即便是打不过,这架却一定要打上一打。
她缓缓抬手去袖中抽自己那柄陶铸剑,却见小燕已早她一步跳了起来。“俗话说,那什么朋友不可辱,老子此生最恨的,便是见朋友落难袖手旁观,既然眼下你非要和我打一架,那便拔剑吧。”这番话说得既不着调,又没有逻辑,不过凤九却明白他不过是担心她勉力来打这一架罢了。既小燕替她揽了这桩麻烦,了不得又要欠他一份人情,凤九再度坐定,含笑看着二人跃上云头。
但见那聂初寅仍将眼光频频落在凤九身上,自怀中掏出一件通体红色的法器,问燕池悟:“若这架本君赢了,那尾红狐是否就送与本君?”
小燕右手一挥,已长剑在手:“那你就先问问我这柄剑再说。”

楼主:自在梦飞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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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东华凤九

发表时间:2017-03-23 22:52:00

更新时间:2020-08-02 12:1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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