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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骨相思】15-10-06手痒写个续文,要崩啊

楼主:云的梦1986  时间:2020-04-23 20:31:20
日更的感觉爽么?

楼主:云的梦1986  时间:2020-04-23 20:31:20
是这样的哈,你们要是什么时候觉得腻歪的不行,那就是快开虐了。
你们什么时候觉得被虐的不行,那就是历劫快结束了。
怎么样,是不是很合理。
顺祝520快乐。
愿你们爱与被爱,永不被辜负



楼主:云的梦1986  时间:2020-04-23 20:31:20
第一百五十三章遂心
细水长流的日子,总是过的飞快。
自回到绮忧宫半年有余,过去种种二人心照不宣,彼此不再提及,原来这般娴静的岁月已然是最好。
提笔时有她研磨,归来时有她等候,夫复何求。
“小骨的生辰,师父总是记得。。”
二人在桃林对酌,微风拂面,彼此心里都有些奇妙在蔓延滋生。
花千骨将手内的精致木匣观看数遍扔不觉腻烦。
“不要打开看看?”白子画斜倚在身后的粗壮树杆之上,弯着好看的唇,宠溺的微笑洋溢在面上。
花千骨小心的将匣子打开,一枚璀璨的桃花样步摇躺在内格里,此物应不用简单的精致等词语可形容,但见那钗身素白微绿,应是上呈翡翠才有的水波粼粼之色,顶端两枝桃花栩栩如生,交相呼应,彼此靠拢却又有些距离,给人无限美妙之遐想。
这便是白子画的一贯喜好无异,素雅却又不失高贵,一眼便终身难忘,这神物人间一见已属不易。
见她将步摇托在掌间爱不释手的模样,白子画心内甚为心安。不得不说为她寻生辰贺礼,还真是令他费了一番头脑。
如此说,这贺礼寓意本就非凡,说是生辰之礼,却也有二人若今心心相印的定情信物之说,所以寓意分外珍贵。
没有过多的言语,微风,美酒,一切仿若都是那么刚好。
白子画长袖挥过,将身侧之人牢牢裹入怀里。
那攥着步摇的小手微微颤抖,一张脸不知何时竟现了泪痕。。
“如何哭了?”
近在咫尺的眉目落入眼中,怎么看都令人揪心的怜惜。
“师父。。”只唤了一声,其余飞言语都哽咽在喉中,想说,却越发觉得言语的苍白。
仇恨,不知何时早已被他的柔情融化,此时此刻她的眼内只有他,万千言语都觉无力,爱,可化解万物,包括她那颗幽闭的心。
将头颅深埋在他的颈窝,若是就此死去,一切也都圆满了。
如何诉说对他的敬仰与爱恋,只得从了自己的心,随了他的意,命中注定如此,无论如何纠结往复,还是会不管不顾的爱上。
往昔的时光历历在目,是他将自己从仇恨的深渊救赎,若是没有身侧这伟岸的身躯,她早已在这世间溺死千百遍了。
白子画低眉望着依偎在胸口低颤的小人儿,心内五味杂陈,绯红的眼眸荡漾万般怜爱,修长的掌摩挲在她满是泪痕的面上,轻柔怜惜。
微风不燥,她的面越发红晕,白子画眼内难抑的情愫渐渐失控,起身,将她拦腰抱起,大踏步朝寝殿走去。
长袍卷起身后的花瓣,仿若跌宕的海洋,令惜惜相惜的二人再也无法自拔,暮色安然,一切都那么顺其自然。
依在他胸口,感受着来自心间的起伏不休,花千骨心内亦是若敲着一方小鼓,再也难以平静。
轻纱幔帐,将怀内娇羞的人儿轻放在床榻之上,眼内若红莲业火般熊熊燃烈。一双手摩挲在她玲珑有致的身躯之间,稍许用力,雪肌在月色的照耀下分外莹亮。
“小骨。。。”
他呼吸急促,情绪波动所致的喉音似有些嘶哑,反复呼唤着她的名字。。
他唤,她便答,如此数次,亦不觉厌烦。。
他的掌游走在她娇嫩的身上,缓缓,轻轻,如墨的发丝荡漾在她裸露的胸口,颈间,只觉痒痒。。
湿润的唇敲开她樱口,纠在一处,再无处逃匿。
在他的爱抚轻揉下,身下的玉人已然化作一汪春水,除去迎合,却再半分抵抗之力。
他腰间之物摩挲在她双腿间,趁着湿滑,尽数进入。
未知情为何物的小丫头,突觉一阵丝痛,想要挣扎,却被随后的甜腻之感消耗殆尽。
只得任由他抬起,跌落,分秒间却若跌在云端的妙感,令二人欲罢不能,相互紧拥,心间,距离再无一丝缝隙。。


楼主:云的梦1986  时间:2020-04-23 20:31:20
第一百五十四章难料
此后的一月有余,除去早朝议事,大部分时间二人都腻在一处,岁月静好,一不小心就容易华发成霜。
花千骨心内无比的安然满足,有时恍然觉得这一切都是上苍的恩赐,所以格外依赖珍惜。
清晨白子画去内阁议事,午时未归,中间陆忠来传话,说边疆战事吃紧,有要事需得商议,不必等他一同用膳。如此这般,花千骨也有些懒怠,清粥喝了小半碗,便斜倚在廊下等待他归来。
岂料未等来白子画,却听得墨鹰嘶鸣,待她寻到桃林深处,那玄裳身影落入眼帘,花千骨心内咯噔一声,浑身低颤,细水流年原本就是奢望,逃的了内心,逃不掉命运,原来该来的一直都会到来。
怔在原地,低低的唤了声,
“三哥。”
那玄裳男子蓦然回首,冰冷的眼神落满了恼怒与失望。
没有许久不见的寒暄与问候,木千泽冷冷开口,
“三日后,八月十五,你若行动再失利,我便率兵屠城。”
花千骨踉跄后退,脊背抵在身后的树杆之上,无处躲藏。
洁白的齿紧咬在下唇,狼狈摇头,满目的乞怜难过。
“小骨。你不愿见到血流如注吧?他一命换普天之下安宁亦不算亏。听三哥的话。。”木千泽语气稍显缓和,许是自己刚刚的言语过于激烈,看到花千骨被吓的表情,心内的亲情被唤醒,犹有不忍。
“三哥。。”花千骨颤抖的开口,“放下吧,逝去的已然无法回来,不要再平添死伤了。”
“花千骨!”木千泽错愕的圆瞪双目,直视的她无处躲匿。
“父皇母妃,大哥二哥的死!你竟都忘记了吗?”
“小骨没忘。。也不敢忘。”花千骨泪流满面,她绝不敢扯谎。
“即是没忘,就按照我说的去做!”木千泽步步逼近,仇恨在双眸内闪闪发光。
“三哥。。。我做不到。”花千骨仓惶摇头,彼时悉心教诲,如今的相濡以沫,她怎舍伤害白子画一丝一毫。
已料到话出口,木千泽会是如何的震怒,可是,却只见他失望的摇头,却又出乎意料的平静开口,
“我知你会如此。”
正在心内诧异之时,那玄裳身后闪出一青衫男子。花千骨难以置信的震惊不已,时方才,心内最坏的打算不过是木千泽咄咄相逼,平息事端后以身殉国,也不妄她生为东竹郡主。
此时节那青衫男子出现在眼前,心内除了惊愕又生出冰凉来,原来,并不是一死便可解决之事,那绝望深入骨髓,又无半分可回旋之余地。
白殇城。
翼州亲王,白子画的同胞兄弟。
为何是他。
“你。。。”话语哽在喉,花千骨错愕的面上,冰凉透彻。
“不需我介绍,想必你们已经见过面了。”木千泽言语间依旧冷淡,好似在叙述一件无甚紧要之事,
“无论你肯或不肯,我与缙王已然结为同盟,杀了白子画,复我东竹国,皆为共赢,你也算为东竹立了头功。无论如何,白子画一代君王,本想给他来个痛快,你若不允,后日夜里,我与缙王联手,里应外合,先拿下王城,到时必定血染王宫,不留一人活口。身为帝王,没有比万千子民死在眼前更为痛苦之事。小骨。。。你可还要再考虑二三。。”
见到白殇城,花千骨心上冰凉一片,此番,木千泽的话入耳,便已毫无回旋之余地,彻底将她内心击垮,再无力回击。
莹白的瓷瓶,自那玄裳长袖内递到她面前,
“杀了他,这是三哥最后一次求你。。”木千泽将那毒物塞到她手内,眼波流转,仿若儿时他犯错望着她的模样。
花千骨痛苦的闭上双目,原来世事难料,身在帝王家,由不得她选择。。


楼主:云的梦1986  时间:2020-04-23 20:31:20
第一百五十五章解脱的路(一)
三天的时光转瞬即逝,于花千骨而言却熬煎备至,每日如坐针毡。
这几日边塞战事吃紧,朝中甚为繁忙,白子画一连几日的不眠不休,又恰好避过了她难掩的心事。
今日是中秋佳节,为了陪她,他傍晚便来在绮忧宫,花千骨遥遥望着他衣袍未换的憔悴的容颜,心内不由己的一颤。
金黄的圆月高高地挂在天空中,地上洒下皎洁的月光,像轻纱似的一般温柔。
廊下,二人面前的长桌之上佳肴琳琅,美酒飘香。
天空中云很淡,风很轻,月色极美,花千骨不经意的秀眉微蹙,满腹心事轻易的现在脸上。
“小骨?可是身子有何不适?”白子画欲将手掌抚摸在她额头之上,突如其来的举动,令正在琢磨心事的花千骨,下意识的向后躲去。
这几十日的朝夕相处,白子画如何不知她对自己的情谊。如今若不是遇到变故,她便还应是那个无忧的模样,可究竟是为何事呢?。。白子画不由疑惑。
正欲询问,对面而坐的她却扯出了一抹微笑,眸若星,望着他轻轻低语,
“师父可记得我来翼州的第一个中秋?”
白子画两指优雅的捏着酒盏,轻轻浅浅的微笑道,
“那时,你总想着如何逃跑。。”
他愈是这般淡淡模样,花千骨愈是难过。
她如何不知,数年前的自己并不如他话中所说时平淡,那时她的心被仇恨充斥完满,除去报仇,毫无生念。彼时他悉心传授自己武学剑法,她却时刻想着如何伤害,现在想来还真是挺没心肺的。

楼主:云的梦1986  时间:2020-04-23 20:31:20
(二)
深蓝色的夜空,月显得更圆、更亮、更美了。
酒过三盏,她的双颊红晕如霞,
站起身,娇小的身子略略晃了晃,
提着裙摆走入殿内,不多时手内托着一个碧色的酒盏遥遥走来,微醺的面上带着一抹浅淡的微笑,发间的桃花步摇在月色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不知为何,白子画却依稀见得到那红晕之下的两分苍白无措,她的手在颤抖,眼内的神色仿佛有些许的苍凉与难过。
“天寒了,若是还想喝,我们去房内将酒温了再饮。”白子画的双眸真诚无杂念。
花千骨双眸内晕染一层水光,
轻摇头,将紧握在手中的酒盏举到身前,声音略显颤抖,
“我只饮这最后一盏,就好。”
“这是何酒?”白子画站起身,如墨的眸对上她犹显闪躲的眼神。。
她苦涩一笑,“是铎医师调制的滋补之酒,只适合女子饮用。”
微瞌双目,抬手,酒盏已递在唇边。
“小骨。”
还未及唇,手却被他拦在半空,
“我记得书房内还有一碟梅子糕,你去帮师父拿来可好?”
花千骨被拦住的手微微颤抖,怔怔抬目迎上他清澈的目光。
怕他觉出异样,只得将酒盏放在桌上,依言回身入房,取了糕点,又急切回来。
月光下,他的墨眸璨如星盼,双手交替在膝头,端坐在廊下遥遥望着自己。
花千骨心内一阵悸动,不舍之情漫上心尖。
死,在许多年前她便无所畏惧,对她而言不过是如释重负的解脱。
死去,血海深仇尽数消散,
以后种种,皆与她无关。
如此做法,说逃避,躲藏,懦弱不堪也不违心。但是无论如何她都不会,也不许自己再伤他一毫一分。既然心内坚定,亦又无法与木千泽说明。。所以,在这一刻,她心内的路已然被自己愈走愈窄,一心认为死亡便是她唯一的路。
端着酒盏的手在微微颤抖,目光内却透过从未有过的轻松之意,
“师父。。昨日我见绮忧宫的桃树上结了好多青果,如果桃子熟透,小骨还能活着,我便嫁给你可好?”
“傻丫头。。。”
她望着他笑,仰头将面前的酒盏一饮而尽,他亦将自己面前的酒饮尽,轻轻浅浅的冲着她微笑,月光洒在面上,波澜不惊。
俯下身,依偎在他怀里。
能死在他身边,此生。。也算完整。。
攥紧他的手,花千骨微闭双目,口内絮絮然,
“师父。。你知道么?其实小骨第一眼见到你,便觉亲切,时至今日,我后悔了。。如果我早一点认清自己的内心。。。珍惜与你在一起的每一日,也许如今就会有些许的不同吧。。”
“师父。。你能原谅小骨么?”
“师父。。”
命不久矣,憋在心里的话不说,便永无机会令他知晓,坦然的表露心声,死,也心安了。
温热两三滴,滴在头顶,花千骨并无觉得身子有何难过。忽而想起什么般猛然抬目,他唇角一行鲜红的血触目惊心。滴落在胸前,隐藏在锦缎的暗纹内,花千骨觉得一时间呼吸哽塞,如有五雷轰顶般震撼内心。
“师父!”花千骨疾呼出声,“你。。为何要换我的酒?小骨不值得你这样做,不值得!”
“傻丫头。。我说过要护你周全,有师父在。。不会让你有事。。”
一字一句敲击在她的耳畔,炸若惊雷。
“师父。。。小骨本就是苟活于世,若不是你,我早就死了几百遍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傻丫头。。。放下恩怨吧。。”未极说完,整个人歪在她身上昏死过去。
花千骨浑身冰凉,从未有过的恐惧之感漫上心头,她应早些令他知晓,仇恨她早已放下。。她爱他。她不忍伤他一毫一分。。
之前在演兵场上,他也是这般倒在自己怀里。
无措,难过,绝望,瞬间溢满胸口,双拳紧攥,花千骨眼内凄凉一片,濒临崩溃的怒吼之声乍现在寂静非凡的庭院中,大有撕裂长空之势,令人头皮发麻。

楼主:云的梦1986  时间:2020-04-23 20:31:20
两千字,赶紧粗来表扬我

楼主:云的梦1986  时间:2020-04-23 20:31:20
我看看谁,看帖不顶,看完就跑

楼主:云的梦1986  时间:2020-04-23 20:31:20
你们这个承受画骨受虐的程度很是可以的哇

楼主:云的梦1986  时间:2020-04-23 20:31:20
第一百五十六章今生缘尽
疾驰在马背上,寒夜的风割在满是泪痕的面上,生疼。
翼州城的夜格外寂静,花千骨一路策马扬鞭,竖着耳朵寻着墨鹰黑多的痕迹,不多时便找到驻扎在城郊的兵营。
不远处旌旗明晃晃的“缙”字,直晃她的目,花千骨手内长剑凛凛,若只发怒的小兽一般直闯营帐,不知是否得了旨意,一路上倒也无官兵阻拦。
“得手了?”木千泽望着疾步而入的花千骨,站起身来。
站在阴影处白殇城自木千泽身后走出,望了一眼花千骨,语气讽刺的开口,“显然没那么简单。。”
花千骨眼内怒火如炬,身后的长剑划在地上,声音极为刺耳,白殇城认得那是白子画的贴身佩剑,若此,鬼都知晓,形势不容乐观。
“把解药给我。”花千骨不理会他的刮躁,步步向前逼近。
“小骨?”木千泽显然还未弄清楚状况。
“我说,把解药给我!”一字一顿,她望着木千泽的眼眸,目中的神色令人心悸。
“看来,毒,白子画已经服下了。”白殇城嘴角弯着诡异又窃喜的笑,仿若在他眼内一场好戏正上演。
不料,未及眨眼间,颈间一阵冰凉,那美人手中的长剑已然横在他脖颈之上,再动半分后果不敢想象,白殇城脊背一阵湿溺,寒风拂过,冰凉彻骨。
他早知这些年这丫头一直跟随白子画身边修习剑法,今日才知高深到如此境地,徐疾如风,势如闪电,即便是还手,也绝不是面前这个娇小人儿的对手。
心内冰凉,周身颤抖,言语就有些不畅,
“你。。你想做什么!”
与此同时,一旁的木千泽眼内也满是不可置信,急急开口唤住她,“小骨!”
话音出口,白殇城只觉颈上丝丝疼痛,那冰凉的剑已然入了分毫。
“你。。住手!”木千泽怒喝一声,
“为了个白子画,你竟如此迷失心窍!你竟都忘了!”
“我没忘!永远也不会忘!”花千骨用他从未见过的神色转目望着木千泽,
“把解药交给我!他就要死了!”最后一句几近咆哮。
木千泽望着那转瞬指向自己胸口的长剑,眼中无一丝畏惧之色,他已然是死过一次的人,又失了右臂,苟活只为报仇,又何惧生死。
凄凄然一笑,淡淡开口,
“杀了我吧!三哥愿意死在你手里。至于解药?我不会交于你!”
眼前的丫头,目光凛冽,好似在一夜间瞬间成长,眸子里凄穆哀凉,仿若已经不再是活着。
令二人都无法预感的一幕,再次映入眼帘,
只见那情绪难以自控的小人儿目光凛冽,那柄剑兜兜转转一圈,最终横在了她自己雪白粉嫩的颈间,稍许用力,入一分,触目的血顺着她的衣领滑落,跌在胸前,仿若炸开的姹红花朵。
“解药。。给我。。”
木千泽万没想到她会以***,欲上前阻拦,她却踉跄后退,目光皆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木千泽!你们在搞什么?”白殇城分明见到了一贯冰凉无情的木千泽眼里的犹豫与不安。
他不晓得他们兄妹之间的情感,可显然,这丫头此时决绝的以***,从木千泽的反应来看,显然是管用的。
左手伸进玄裳怀内,微微颤抖,
“你疯了!”白殇城吼道,“这丫头的命就值得你前功尽弃!”
“闭嘴!”木千泽隐忍的低吼,从东竹到翼州,虽然对她冰冷,但是木千泽心里,她一直还是那个乖巧的幺妹,他一生都会放在心尖上疼爱的人。时常月阑珊,木千泽都会回忆起往昔种种,也常胡思乱想,如果一切如初,她今日该还是无忧无虑郡主,亦或早已许个如意郎君,甜蜜美满。
紧攥着掌内盛着解药的瓷瓶,递到她面前,她横在颈间的剑狼狈落地,仿佛用尽一生气力。
“花千骨,踏出营帐,你我二人兄妹情谊,今生缘尽。。”木千泽挪开望向她的目光,咬紧牙关,一字一顿。


楼主:云的梦1986  时间:2020-04-23 20:31:20
第一百五十七章神不知鬼不觉
绮忧宫殿门之外,陆忠望着身心疲惫的花千骨无奈摇首,
“丫头啊。。。别再伤他了。。。”
话音未落,转身离开,陆忠是每日陪在白子画身边时间最久之人,有些事也许只有他才明了,陆忠见证了二人之间的微妙情感,时至今日,本想着一切困苦都过去了,可谁料,还是差点儿要了他的性命。
蹲坐在院落,低垂的颈埋在双腿之间,又伤了他一次,如今的心情如此的熟悉,却又有许多的不同。
已然明朗自己的感情,怎么还会伤害他?花千骨深深的自责着。。。
这伤痛比在自己身上还要难过千倍万倍。。。
“他怎样了?”映入眼帘一双青色长靴,花千骨知道是铎逸,连忙抬头急切问道,
岂料铎逸却撩起长袍,在她身边蹲坐了下来,
“别担心,解药已经服下了。”
他的言语缓缓轻轻,永远令人觉得温暖如春。
她的泪却顺着脸颊落了下来,难过抑或心疼,还是松了一口气,她也说不清楚。
“解药需在体内消化一阵,天明王上就该醒了。。”铎逸的语气依旧平缓,“千骨姑娘,虽解药送来的及时,可是王上体内却还是有余毒未清,加之之前的旧伤,须得好好调养一阵子。”
“铎医师。。麻烦你了。”花千骨感激的说道,
“虽然平日你我二人接触不过,可是通过王和白羽,你的事情,我也知晓一二,我只多说一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珍惜眼前人。”铎逸许是想起药炉上还煨着药,言罢便离开了。
偌大的庭院,只留她一人,望着殿内幽明的灯火,一直挨到天明。
终于他醒了,透过铎逸的目光,花千骨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地,又趁着众人忙碌,她便一人自别门出了绮忧宫,又一路疾驰出得宫门。
花千骨知道,王宫她便是再也待不下去了,留下若只剩伤害,她宁可一人孤单单的死去。
晨曦中,望着那金黄色的宫闱,花千骨心内在滴血,
别了,绮忧宫,
别了。。师父。。。
原来,这世上,天地大,竟无一处容身,头顶的阳光愈发刺目,一夜未眠,加之心火燎燃,花千骨只觉一阵眼前一片模糊,整个身子不由己的向前歪倒,跌在马背之上,毫无知觉。

清早,白羽接到小厮来报,令他速去王宫,
一路疾驰的轿辇,却正与刚出宫门的花千骨走了个正着。
眼见她一脸难过的歪倒在马背之上,白羽连忙将她救起,又不知她清晨出宫究竟是为何时,只得差了贴身的侍卫去绮忧宫打探,又不得声张的去请铎逸来府上诊视,自己则带着不省人事的花千骨原路返还宁王府。
当白羽将这所有事情都弄清之时,他觉得自己简直要疯掉了。
前阵子看着白子画如沐春风的模样,还以为二人不久就会大婚了,可这才几天的功夫,怎么就“险些丧命”了?
“为何怀疑毒是千骨下的?”白羽还是难以相信,那个看来善良且对白子画用情至深的丫头会用毒这种下三滥的招数。
“不是怀疑是她下的毒,而是她将毒带入宫中的。”铎逸端着茶盏不疾不徐的说道,
“那有何不同?”白羽不以为然的说道,
“差别大得很,携毒与下毒自然是两个不同概念。”
“我觉得都差不多。。难不成毒放在那里,还是王兄自己喝下去的不成?”白羽白了身前那一贯说话温婉的铎逸一眼,文绉绉的,臭矫情!!
“哎?很有可能!”铎逸真诚的点头。
白羽一副看傻缺的表情甚为嫌弃的看着铎逸,“。。。。”
“别卖关子,千骨是为何晕厥不醒?。”边问边将滚烫的茶碗端在手里往口中送去,这一大早的,来来回回一通折腾,且得喝点热茶驱寒。
铎逸的眉眼生的很平和,说起话来,总是双眉平展,令人感觉温暖,
这一刻右边眉毛轻挑,望着有些急躁的白羽,淡淡开口,
“因为她有孕了。”
一杯热茶,尽数泼在自己前襟之上,铎逸眉间抖动,袖内拳头紧握。。
谋杀亲王是要灭九族的吧?
要不然他也投毒?
来个无色无味。。神不知鬼不觉。。。

楼主:云的梦1986  时间:2020-04-23 20:31:20
第一百五十八章求婚
半月后,白羽坐在王宫白子画的书房内,一双手局促不安,浑身不适,焦躁难安。
白子画手捧着一卷书简,坐在靠窗的位置,阳光洒在面上,雪肌几乎透明般苍白。。
内疾未愈,又中了毒,虽是及时服下解药,可也还是有余毒郁结在内脏,若不是他内力深厚,还真不敢想象此时是个什么样子。
半月了,他绝口不提花千骨,白羽也很是难捉摸他在想些什么?难道他知晓花千骨在宁王府,知道她安全便不再忧心了?还是对那丫头彻底失望,执念之情感彻底放下,以后再不打算理会了?
越是琢磨,越是难安,许是他扭捏着的身体,影响了那清净之人,白子画眉间微蹙,淡淡开口,
“有事便说。”
白羽正思索着,被那寂静了半下午的人突然一语惊的手内的茶杯差点儿落在地上。
“王兄。。。”白羽喉结上下滑动,“千骨她。。。”
白子画沉沉的叹了口气,将头从书卷中抬起,
“转告她,散心罢了,便回来吧。”

宁王府内,花千骨斜倚在亭内,望着池中的锦鲤正出神。
“千骨,真的不是我不愿帮你啊,面对王兄,我实在是没办法说出口啊。”白羽自王宫回到宁王府,一路上头脑都不甚清明。
“既然为难,明日我便告辞了。”花千骨眼眸中无任何波动,真的一夜成长许多,她竟再也不是那个懵懂的的女娃娃了。
“你也别意气用事,若今你怀了白家的骨肉,逃跑的心思你可是不要动了。”为了缓和气氛,白羽小小的开了个玩笑,却极为尴尬的收尾,他早已知晓,若今玩笑,对她而言早已没有任何意义。
“不如。。。”白羽眨着亮眸,忽而说道,“你嫁给我可好?”
花千骨对于他的荒唐言论,一贯习以为常,可是今日的疯言疯语,着实令人难以料想,由着惯性问了一句,
“你说什么?”
谁料那愣货却提高了几个声调,没心没肺的喊了一嗓子,
“我是说!你嫁给我好不好?”

王宫,书房,
介于午后白羽的反常,白子画派了暗士刘骞在暗处尾随到宁王府一探究竟,
轻功了得的刘骞刚落在宁王府的屋顶,便听到白羽的“求婚”,吓得差点从房上跌下来,连忙一路疾奔回王宫复命。
可是踏进书房,刘骞却支吾半晌,不知如何开口。
“混账东西,回王上的话,岂由得你啰嗦!”陆忠已然看出情况不妙,心内埋怨自己没将刘骞拦在门外,先问清楚,这时节他若说出什么骇人之事,场面还真是难以控制,如此想着陆忠连忙站出来和稀泥,
然,并没有用,白子画何等的聪明,怎会看不出陆忠的把戏。
“说。”白子画看似不经意的饮茶,语气中不带一丝一缕的情绪。
“回王上,属下只听到宁王向千骨姑娘求婚。。再无别事。”刘骞低眉垂首。
。。。。。好一个再无别事。。。。
陆忠头顶如同晴天霹雳,心道,完了。。。
还未抬目,便听得“咔砰。”一声脆响,白子画手内的茶杯生生攥碎,一张脸苍白无色,几欲透明。

楼主:云的梦1986  时间:2020-04-23 20:31:20
第一百五十九章好地方
连夜传唤,一日间两次踏入白子画的书房,白羽的心情却极为不同。
此番白羽正打算就寝,被禁卫押解进王宫暂且不提,进了门,白子画便怒喝一声,“跪下。”
此等君王的架子,白羽还是从未在白子画身上见到过。
“王兄。。。”见他气恼,白羽也不打算顶风而上,跪的稳当,语气稍显缓和的唤了一句。
“听说。你要娶亲了?”白子画坐在书桌后,烛火摇曳却见不到他的神色。
白羽心内怒骂,是哪个长嘴婆串闲话串到白子画耳朵里的。
如今这情形,这锅他白羽是背也得背,不背也得背了吧?
拿出了他一贯吊儿郎当的作派,白羽砸吧了下嘴唇,说道,
“是的。既然王兄都已知晓,臣弟也不隐瞒了。我要娶千骨。”
白子画一掌拍在案头,厉声怒喝,
“白羽!”
“王兄,你贵为一国之君,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娶她,她情我愿,还请王兄成全。”
“你们为什么这样做?”白子画的声音在颤抖,抵在案头的拳掌亦在颤抖。
“因为。。因为千骨有孕了。”白羽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送入他耳。
案后之人,再无一丝隐忍,拍案而起,白羽终望见他暴怒的面庞,那神色令他心惊肉跳,那血红的双眸他从不熟识。
白子画直觉一阵燥热自头顶炸裂,喉间一阵腥甜,难以抑制一口鲜血自口中直直喷出。
“王上!”
“王兄!”
陆忠与白羽一同近前搀扶他的身体,岂料那身材伟岸之人,却拂去二人伸来的手,圆瞪怒目,白齿血染,令人触目惊心的开口,
“去叫铎逸。”
陆忠自是心疼的顿首捶胸,转身急急召唤铎逸,好在这些时日铎逸一直在近前伺候,不多时便寻得到人。
铎逸早知如此,却也无任何仓乱,撩袍入的书房,便见白子画与白羽二人,一坐一跪。低叹一声,铎逸很是自觉的跪在白羽身侧,如此这般,心里方能舒服些。
“铎逸,小骨有孕你可知晓?”白子画声音略有些颤抖。
唇角血迹未干,铎逸知他只是急火攻心,无甚大碍,只是汤药又得多熬十几副了。。。
“知晓。”铎逸无一丝废话。
“你既已为她诊脉,她孕期多久了?”白子画冷冽开口。
白羽知道,白子画不信,他不信自己说的话,不信花千骨的背叛,亦不信她腹中孩儿是他们的。
铎逸沉沉叹了口气,事到如今他也不知该不该帮着隐瞒,可是昨日,花千骨乞求的模样还在眼前,她求他,不要让白子画知晓她怀了他的孩子。她想远离他,她认为在他身边便是伤害。。哎。。情关难过。。
就此事铎逸也想了许多,面对白子画伤痕累累的身体,也许花千骨的选择是对的。。。
即以决定,开口便没那么困难,
“千骨姑娘有孕已然三月有余。。”
白子画很少在人前显露自己的情绪,即是与他亲近的白羽铎逸亦难见过他如此失控的模样。
三月。。。
三月前,她一直住在宁王府。。
原来如此。。
白子画绝望的拧着双眉,以手伏案,神色痛苦不堪。。
数年的朝昔相伴,数载的悉心教导,时至今日。。一切便算真的结束了。
半晌,屋内,再无一丝声响。
“降宁王为江南都统,即刻搬离王城,不得召,永世不可入京。”
嘶哑的声音,似是将他所有的力气尽数抽干,白羽依稀望着烛火下他紧闭双目的面容,好似瞬间苍老了许多。
出得书房,白羽眼内泪光翻涌,抬袖胡乱抹了一把,白羽自嘲的一笑,
江南。。。
那还真是个养胎的好地方。。


楼主:云的梦1986  时间:2020-04-23 20:31:20
更正之前的笔误啊,半月半月,纯属笔误哈,纠结时间对不上的宝宝们看4747楼,之前就纠正过,可能是不太显眼,你们没有注意到。五十多条回复,你们轰炸我啊
敌军已经抵达战场。


楼主:云的梦1986  时间:2020-04-23 20:31:20
我就喜欢你萌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纸
我只会说下一章更虐,
下下章更虐,
接受不了的宝宝就暂且躲躲
这两章更完,应该就解释完全了。
第二篇也暂且告一段落了,
感谢从老白历劫一直关心剧情发展,追文的宝宝们,爱你们呦




楼主:云的梦1986  时间:2020-04-23 20:31:20
第一百六十章弥留
冬去春来,她已离开半年之久,
铎逸站在绮忧宫之外,药炉袅袅,烛影剪窗,映出白子画清瘦的身影。
心尖溢出许多伤感来,半年的时间,花千骨与白羽的离开,云裳失望透顶远赴边疆投奔云起,期间的变故不是三言两语可说清。
铎逸自幼在翼州王宫长大,与白羽,云裳情同手足,亲人远赴天涯,思念之余不由有些理解花千骨的心境。
纵然铎逸有万千本领,奈何心病无药医。只能眼见白子画日益消沉,却无法再做些什么。
花千骨走了,就好似带走了他所有的气力,外表坚强依旧,内里却逐日虚弱的不堪一击。
时至近日,铎逸才知半年前,自己错了,怎么会固执的相信花千骨说的话,离开。。他便不会再受到伤害。。
事实确是她离开了,带给他的伤害确是药石无医。。

江南的雨,在夏日连绵不绝,花千骨常常坐在窗前写信,一篇篇一阕阙,每一张都诉说着她无尽的思念。
写罢便收进匣中,日子久了,薄薄的纸,越来越厚。
“若是思念,我便去与他说清楚。。”白羽自身后为她披上披风,低声的说道。
花千骨回眸淡淡一笑,又轻轻摇头,
“万万不可,我在他身边只能平添他的危险。”
此时的花千骨,不知白子画再见到会是如何的心境,长发高挽为妇人髻,除去那只桃花步摇,无任何发饰,素雅温婉,她已不是当年那个小丫头了,眉目间多了母性的温柔,
“白羽。。我是不祥之人。”她依旧微笑,清亮的眸内泪花盈闪。
白羽望着她高耸的腹部,略有迟疑的伸出手,却落在她依旧纤细的肩膀上,轻拍一二,是安慰亦是鼓励。
轻叹一声,“千骨,苦了你了。。”

那日,夕阳将天边染得血红,一如她初来翼州的那一天,此时因生产时失血过多,花千骨已经昏睡三日了。
“千骨。。。”
白羽在她耳畔轻唤,不知是不是他怀中的娃娃突然惊醒啼哭,她竟然缓缓睁开双目,原本清亮的墨眸,已然有些混浊,
“千骨。。。是个男孩。。你为白家生了位小王子。”
白羽泪水滴落在娃娃的脸上,不知是不是那小小的一团也能感觉到即将天人永隔的难过,哭声比刚才又洪亮几分。
花千骨极为虚弱的望着身侧啼哭不已的婴孩,
他的眉目与白子画极为相似,左侧耳垂有一块小小的胎记,淡淡的粉色,仿若一片桃花瓣跌落,
白羽抹了抹眼角,扯出笑,望着她轻柔说道,
“这小家伙还没名字,等着娘亲取呢。”
花千骨望了望娃娃圆润的耳垂,费力的吐出二字,
“花花。。”
白羽不住点头。。“好,花在人耳畔,双色生香。”
话未及说完,她又昏睡过去。。
白羽望着她虚弱呼吸,将不谙世事的娃娃紧紧抱在怀里。
名医无数,嗟叹惋惜,白羽知她不久将于人世,心里痛苦难抑。

深夜时分,花千骨再次睁开双目,
眸色暗淡,樱唇苍白无色,半晌只吐出一句,
“我想见他一面。。”
白羽紧攥着她的手,贴在她耳畔说道,
“我立即派人叫他来见你。。
不,千骨,你撑着,我亲自去叫他,两日便回,你一定等着我。”
她唇角弯弯,应是很想对他微笑的吧,只是气力却来不及撑完,便又闭上双目,再度陷入昏迷之中。

楼主:云的梦1986  时间:2020-04-23 20:31:20
第一百六十一章同椁
第二日,白羽便来在王宫,这一路上,各个驿站都有亲信守候,几十里便换上一匹汗血宝马,疾驰飞奔。
此时自马背上落下,他竟无法站立稳当。
“王爷!您。。。”守在殿外的侍卫,连忙近身搀扶。
“我要见王兄,速去禀报。”白羽一路风尘,人已然熬糟的不成模样。
“王上在殿内,可是陆总管吩咐过,任何人不得觐见。”
“滚开!!”白羽暴怒的怒吼,抬步就要硬闯。
且不说白子画殿外的侍卫个个武功高强,况且白羽这一路的疾奔,已然无任何气力,就在僵持之时,陆忠闻声而来。
“王爷。。出了什么事了?”陆忠连忙近前搀扶白羽。
“快。去叫王兄。千骨她不行了。”白羽看到陆忠,心内稍有松懈,依靠在身后的宫墙之上,喘息片刻。
“什么?千骨姑娘她。。”陆忠眼内亦是震惊不已,愁眉不展的继而开口,
“王上昨夜咳嗽不止,天明方才睡下。。”
看着陆忠为难的模样,白羽心内咯噔一声。。。
他。。。
说话间,寝殿门自内推开,白子画只着一件素色中衣站在门口,消瘦的身影,满面苍白。
白羽膝间一软,便跪了下去,一路没命的疾奔,在这一刻终泪流满面。

一路疾驰,甚至来不及交谈,第二日,二人便赶到了江南府邸,却依旧是迟了的。。
她,已在白羽离开的那夜就去了。。
白子画隔着冰棺看见了她,她的发间插着那只桃花步摇,眉目与离开时一模一样,无半分改变。
白子画没有落泪,只是站那冰棺前站了许久,从午后到夜幕四沉,一句话也没说,一动也未动。

“王兄,这孩子叫花花。”白羽将沉睡的娃娃抱到白子画面前,
白子画只是出神望着孩子,许久开口,
“封为陵南王,世袭罔替。”
自他二人归来,到花千骨下葬,他一滴泪也未落,紧蹙的双眉无一刻舒展,亦无人知晓他在想些什么。

细雨,微风,他一人独坐在廊下的锦鲤池畔,
面前的矮桌上放着一个精致的木匣子,
打开,厚厚一摞书信落入眼中,
展开一篇,她娟秀的字顷刻映入眼帘,仿若她就在身边。。
“师父。
近日夜不能寐,一直担心着,师父的毒可否解的完全。。。
小骨最近常常想起刚到翼州的日子,想着想着,不知不觉便泪流满面。。
若是能重来一次,第一眼见你,我便会珍惜与你在一起的每一天。。”
又一篇,
“师父。。。
绮忧宫桃林的花可开了?树下埋的酒下月便好了。。
记得不要一次喝完哦。。。
人生起落,转眼千山万水,
遥遥相祝,平安喜乐。”
再一篇,
“师父,今日除夕,宫中放爆竹了么?
白羽差人买了许多烟花,我知他想哄我开心,亦知他看我郁郁寡欢的良苦用心,
说到底,我负你,却也负了他。”
再一篇
“前几日。。。
在廊下看日落,突然记起,那日你下朝回来,也是这般落日。
你踏在洒满落日的花瓣上遥遥走来,看的我心里暖暖的。。
后来想想,你合着落日一同踏在我心里,也许我就是那日爱上了你。。”
再一篇。。
“今日。。我不想唤你师父。。
我常常在想,我是不是用这个称呼将你我隔开,
其实在我心里你早已生根,不可分割。。
子画。。。其实。。我有些怕。。。”
厚厚的信笺,从日出看到日暮,直到他泪流满面。
双手撑着矮桌站起身,那素白的身影,遥遥的望着天边,她的身影现在云朵里,冲他笑,朝他招手。
白子画唇角轻弯,深锁的眉头渐渐舒展,苍白的唇轻启,却无一丝声音,暗语的唇角吐出二字,那便是,
“小骨。。。”
薄唇轻启,喉间的燥热奔涌而出,猩红的血落在他如雪的长衫上,若一簇簇花团般娇艳。
遥遥,白羽望着他清修素白身影笔直的向后倒去,
手内的信笺随风四散。。。

白子画没能回的去王城,在花千骨下葬的第三日,他便殁了。
白羽知他一生不看重王位,便在江南为二人选了一处风景极佳之地,将他二人合葬。
翼州易主,白殇城在白子画离开王城第二日便举兵攻城,推举长子白茤继位。
一代枭雄白子画在位一十三年,翼州国泰民安,空前盛世。
国丧四十九日,百姓自发悼念,
数月后,江南传讯,宁王与新晋封的陵南王少主失踪。

楼主:云的梦1986  时间:2020-04-23 20:31:20


楼主:云的梦1986  时间:2020-04-23 20:31:20
好吧,来揭晓你们一直纠结的事情。
其实真正是虐点在于,
师父一直都知道小骨没有背叛。
只是wuli师父愿得她一世安好,亦不愿强求她留在身边。所以天大地大,宁肯心里委屈自己,也放她去飞了。
此番历劫,历的就是一个肝胆俱裂,心力憔悴,既然是劫,过了就不必过于纠结了哈。
到这历劫篇就全部结束了。
感谢陪伴,支持,你白狮虎爱你们



楼主:云的梦1986  时间:2020-04-23 20:31:20
第一百六十二章上仙闯鬼界(一)
黑雾笼罩,天地没有界线,脚下崎岖的路愈行愈艰难,行至高处往下望去,黑压压的人群,一个紧挨着一个,麻木前行,一眼望不到边际。
花千骨随着人群走了一阵,越走越清醒,越走心里越怕。
目光所及之处,雾霭萦绕,浓浓的压迫之感漫上心头,暗涌在狭窄道路两侧的血色河流,散发着袅袅的热气,蒸腾的眼前更为模糊不堪。
正惆怅至极,身侧人影闪过,右手被一人紧攥掌中,脑中还有些不清的花千骨一激灵,正准备挣扎,这辈子唯一令她安心无比的双眸跌入眼中,
“师父?”花千骨松懈了一口气,声音低颤。
那白衣男子冲她微微点头,眸内的安慰的神色告诉她,别担心。
可他此时双眉微蹙,好似有何麻烦。
“师父。。我们这是在哪?”
白衣男子跻身进她身前的位置,令两人在这窄路上不甚显眼,以手遮唇,低低说了声,
“鬼界,忘川。”
“啊?”花千骨懊糟的头脑彻底清醒。这段时日发生的事情。一股脑的在眼前闪过。
身前那紧攥她手的俊朗男子,是她师父亦是她夫君,彼时她随着白子画下凡历情劫。
哎呀,心塞啊。
这劫历那叫一个烧脑伤怀。
她不过二十几岁就郁郁而终,一生凄苦,哎。。。想起来都难过。。
所以她死后便是到了鬼界?花千骨脑子里一片混乱,历劫之后难道不是应该回到长留的么?怎么随着这些小鬼一起在这儿排排队了?
想清楚了心里就没那么怕了,尤其是白子画站在她身前,还有何畏惧?上天入地,只要他在,便觉心安。
“师父,在司命簿上我依稀记得,你历劫要到六十四岁,方寿终正寝啊,这就历完啦?”花千骨将脑袋往那人身上靠了靠,低声说到。
只见白子画略微点头,喉内嗯了一声。
“那师父是怎么。。殁的?”好奇心真是个好东西。
只见那白衣仙人略略回头,望了她一眼,抿了抿唇,深眸的眸闪烁着甚为丰富的淡淡神情,
“。。。。”小骨,我死在谁手里,你心里没点儿数么。。
花千骨脑子里一震,彼时那些剑指胸膛,酒毒灌喉的画面逐渐清晰,没留神,脚下一趔趄,向他身上扑去。。哎呀妈呀,这。。。这。。。
岂料那白衣仙人却不甚介意的再次回身,面上现了两分笑意,令花千骨心内尤有愧疚不安。
低着头走了片刻,声音有些颓败,“师父,我们这是去哪儿?”
低沉之声再次入耳,“阎罗殿。”
花千骨心内一颤,行了这小半日,她根本感觉不到身体里的一丝仙力,好似孤魂般无力彷徨,只剩下思绪还算清醒,不详的预感笼罩全身,不由急急出口,
“师父的仙力也不在体内?”
那白衣仙人微侧目,眼内些许的无奈,默然点了点头。
天啦噜,还有比这更凄惨之事么?她不过一届小仙,历劫出了差错,仙力即便消散,也无甚关键。
可是白子画。。堂堂长留上仙,上千年的精深修为,说没就没了?此时节竟与众鬼魂一同的排队入阎罗,岂不是荒诞哀哉?
刚刚还满心欢喜的花千骨,皆时犹如泄气的皮球,再打不起半分精神,只得迈着步子,跟随着若提线木偶般的诡异人群向前行进。
说起来这人呐,还真是奇怪,活着的时候三教九流,一眼便可看穿是何脾气秉性,可一旦沦落为鬼魄,便无半分精神,循规蹈矩的行走,迈步,诡异的和谐中,却又带着那么几分的不知所措。
秩序井然的人群,仿若一条涌动的长龙,前不见头后不见尾,乍看一眼还真是令人头皮发麻。
好在万事万物,一切终有尽头,这鬼列缓慢蠕动了半日,终于在一所大殿外停顿。
鬼界,阎罗殿,花千骨的脑子里顿时涌现出了黑白无常,牛头马面的形象来,又在心里宽慰自己,沦落至此,却还有一事值得庆幸,那便是目的地幸好是阎罗殿,而不是烈凌肆的赤焰殿,真乃不幸之中的万幸啊。
同属鬼界,赤焰殿离着阎罗殿应该也不是太远吧,想到此,不由明了白子画此时行事如此低调收敛,想必也是怕惊了“邻居”烈凌肆,十之万一不小心把他引来,那就更是热闹非凡了。
如此想着,便离那阎罗殿愈行愈近,当整个清晰的轮廓映入眼帘,花千骨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数丈高的墙面好似被泼上了浓重的墨漆,黑的令人心悸,丈高的围墙将一切隔离开来,只留一扇能容纳二人并排而过的小门,仿佛过了这扇门,那边又是另外一个世界。
一名瘦高挑形似麻杆的鬼差正守在门前,对每一名前往的新鬼进行检查,长袖下露出一对干瘪如枯枝的臂弯,正一手执笔,一手托着本厚重的本子,仔细的记录着。
世人都道,人死后魂魄便要被无常拘到阎罗报道,甭管你是帝王将相还是窑姐乞丐,再次投胎之前,一切命数都将重写。
所以活着的时候,无论身处怎样的位置,保持一颗善良的心,常作行善积德之事,也是为自己未卜的来世积福。
花千骨细细观瞧,这位鬼差并不像平日里话本戏文中所说的兽脸人身,狰狞不堪,只是身着玄色长衫,上鎏金字体书印着“差”字,一张脸苍白无血,连唇都是惨白的,乍看一眼,还真能将人吓一哆嗦。


楼主:云的梦1986

字数:232783

帖子分类:花千骨电视剧

发表时间:2015-10-06 08:38:00

更新时间:2020-04-23 20:31:20

评论数:17690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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