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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篇小说[[私奔]]

楼主:风轻舞水低唱  时间:2019-06-06 17:38: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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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月娥被魏明紧紧地拥在怀里。那颗因为失望有些冰凉的心,此时血液开始渐渐沸腾。脸上便燃起一团红红的火焰,那火焰直烧到耳朵都是烫烫的。魏明喘着粗气,滚烫的唇亲向吴月娥那熟透的樱桃一样娇艳的红唇,吴月娥的失望与难过在魏明的柔情里一点一点往开散。
魏明周身的血液开始了加速的流动,激情澎湃的他强忍了一种欲望,将吴月娥拉出屋子。
转身他进屋拿来地上的那个小板凳,用屋子角落里的破旧衣服擦了擦,拎出来让吴月娥坐在院子靠东的墙拐角。
然后又冲进屋子,麻利地将竹席上的羊毛毡抱了出来,寻找放置的地方。魏明惊奇得看到,院子的西墙角,有一个直径四十公分的石磙,石磙是村民用来碾压粮食,也可以碾压地。有了这个石磙,砌院墙,搭建房子就不成问题了,他想。
他左胳膊抱着羊毛毡,右手拿着一条破旧的裤子,铺在了那个石磙上,将羊毛毡的灰尘拍了拍,搭在石磙上,又在院子的墙角翻出一条脏兮兮的旧裤子,抖了抖进了屋。他用那条抖净了灰尘的破裤子,快速而认真地擦着炕上的竹席,不一会儿,那竹席澄亮地闪着金黄,竹席是亮了,可魏明却变成了灰耗子。灰耗子一样的魏明将拍尽了灰尘的羊毛毡铺在了竹席上。然后将破箱盖上的行李放到毡上。
收拾完这些后,魏明走了出来,将那擦完竹席的破裤子,用劲的抖了抖,然后扑打着自己身上的灰尘,不好意思地冲着望着自己的吴月娥说:“也没有个水,呵呵,脏成土老鼠了”说着,他又用力地抖着破裤子,擦了一下头发,站了一小会儿,等灰尘落尽,才进了屋,吴月娥跟着魏明也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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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魏明收拾了灰尘的屋子,一下子,有了淡淡的家的感觉,就连地上老鼠顶出来的土,也被魏明用脚踩的踏实平整。
吴月娥望着魏明满是激情地做着这些本应该属于自己忙碌的活,刚进小破屋的失落与难过,此时被满满的感动溢出了心头,她心疼地拿出一条从家里带来的毛巾,给魏明仔细地擦着脸上头发上没有擦净的灰尘,魏明笑呵呵地望着满眼荡着感动与蜜意的吴月娥。他无限柔情地抱起吴月娥,像抱起一个精美的瓷器,爱惜地将吴月娥轻轻放到铺好了褥子的炕上,转身又出去了。
吴月娥心疼地喊:”你出去干嘛,赶紧歇歇“
已经走出门的魏明大声地说:“我不累,转着看看,寻点柴火”
吴月娥坐在冰冷的炕上,感动着魏明的无微不至,感动着魏明的勤快以及富有爷们味的个性,感动中,她想起了曾经:
那时,东东还不满周岁,割了一天麦子的吴月娥,黄昏时与季猴一起收工回到家,看到炕上用绳子绑在窗框上的东东哭得鼻涕摸了满脸,心疼的吴月娥手都没来得及洗,急忙解开衣襟,将乳头塞进哭哑了嗓子的东东嘴里。季猴可好,不去烧火做饭,倒和东东挣起了宠,他乐颠颠地跑来,也要抚摸吴月娥那鼓胀的胸。气得吴月娥瞪大了眼睛,喊道:
“你能不能去伙房,学着烧火做饭啊“
季猴吧嗒着那小眼睛,说:“我的腰都快断成两截了”说完,就爬到了炕上,躺着哼哼。
吴月娥绝望地流着眼泪喂饱了东东,吃饱了肚子的东东不哭了,她将东东放到炕上躺着的季猴身边,拖着疲惫的身体,去伙房做饭。慢慢地,她就对季猴的无赖懒惰麻木了,对生活也麻木了。
直到有那么一天,与魏明的接触,唤醒了她麻木的心,魏明像春天的细雨一样滋润了她,让她本来已近死去的心,一点一点复活,生动。那份甜美的激情让吴月娥总是在夜深的时候,偷偷地笑着。当委屈的时候,她就将心里的秘密悄悄地咀嚼,那委屈就被回忆里的甜蜜淹没。
想着往事的吴月娥,眼泪啪嗒啪嗒滴落在冰冷的炕上,那泪水是一份恨,对曾经的恨,还有一份感动,对此时的感动。她想:我要好好地与魏明在这片荒凉的山脚将日子过下去。这样的念头荡在脑海里时,改改可爱的笑脸又在心头晃,晃得吴月娥心头慌慌地刺刺地疼,她忧愁地望了一眼小窗户,想:也不知道出来的这几天里,几个孩子是怎么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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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明在屋子后转着看着,当他看到屋后五六米远的地方,一片小树林子旁有一个压井,那份激动不次于看到一捆钞票。
他决定在此处安身的时候,水,是他最大的难题。此时看到,那心情甭提有多兴奋。三步并作两步奔到压井旁,他急忙地拎起那压井的木杆,看了看压井。压井因该是好的,他想,只是那往出引水的胶皮,因为时间长了没有用,已经干裂风化了。轻轻压了一下那个木杆,胶皮在铸铁的圆筒子里碎去。一片圆圆的两毫米厚的铁片与碎了的胶皮被一根竹筷粗细的钢筋带了上来。
微笑在魏明的脸上荡开,有水,有石磙,一切都不是问题了,明早去镇子里买回胶皮,生活就可以开始了,魏明激动地想着。
他抬起头望着身边的小树林,也就一亩大的树林里,栽着几颗杏树与几颗枣树,小树林的最东边有几颗枝干弯曲的柳树像一排卫士一样,静静地守候着这一片小果园。几棵枣树的枝头,还挂几个干枣,在斜阳里,望着魏明。
”哦,这里的主人,在这里住的时间应该不会短”他想。
突然他听到屋子里传来吴月娥呜咽的哭声。魏明急忙划了一些干树枝,拢了一些干树叶,快速的奔向那间破旧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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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娥,你怎么了”魏明望着满脸泪痕的吴月娥急切的问
“我“吴月娥犹豫了一下。
接着说道:”没事,就是有点害怕,一个人“她原本想说,想几个娃,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往下咽的时候,心很疼,很疼。
“没事,没事,我这不进来了吗?月娥,相信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魏明坚定的说着
他满怀柔情的,用厚实的手,擦去吴月娥脸上的泪珠。
“月娥,我感觉,这间屋子的主人,在这里应该住了很长时间”魏明将捡回来的干树枝放到地下说
“我觉得,这屋子,因该是好长时间没住过人了”不再哭泣的吴月娥望着魏明说
“嗯,嗯,不知道为什么,屋子的主人离开了这里,因该是不会再回来了,月娥,我发现屋后有几颗杏树与枣树,还有一个压井,那口压井可能还能用”魏明激动地说道
“我总觉得怪怪的,如果他不再回来,可为啥走的时候,啥也没有拿,还将羊毛毡卷了起来?”吴月娥没有因为魏明的发现而激动,却满腹疑惑地说
“不知道嘛,我觉得他应该不会回来,如果回来早就回来了,那个压井的胶片都快碎成末了,炕席的灰尘落了那么厚,估计有好几年不曾有人住过了”魏明说
“啊,也许他有事,万一他回来了,我俩怎么办”吴月娥担心地问
“呵呵,等他回来再说,这个冬天他是绝对不会回来,咱们先在这里过了冬天再说”魏明呵呵笑着说
“嗯,好的”吴月娥心事重重地回应着
“这里可能住的是一个长期放牧的人,月娥,有些地方有的村子,会派一个男人,在每年的春天将队里的羊赶出去,然后在秋末赶回来,也许这里住得就是这样的人,他固定在这里放羊,每年春来冬回”魏明说
“如果那样的话,那他春天不就又回这里了嘛”吴月娥又开始担忧了
“嘿嘿,那咱们就在旁边另搭个房子,给他做邻居,这个冬天这屋子是属于咱们的”魏明说着站了起来,将那些树枝折成小段,从衣兜里掏出火柴,刺啦一声,火柴燃起弱弱的火苗,他用那火苗点燃了一把干树叶扔到了炕洞里,然后将折断的树枝一点一点放进炕洞。不一会儿,四处漏风的屋子开始有了热气,吴月娥的心情随着燃烧起来的树枝高涨着。她开始变得愉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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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明烧热了炕,又从背包里拿出一把钳子,出去了
”你怎么带了这么多东西啊“吴月娥惊讶地大声问
”出门嘛,就要带些必用的工具,以防万一“魏明回答着
吴月娥侧过头,从那个六十公分宽的窗户望着魏明。这个比她大14岁的男人,就像远处的山,给着她踏实与安全。
魏明用钳子拔着窗户木棍上的钉子,一小会儿,窗户外消失了魏明的影子。没多大工夫,又看到魏明将一件破皮袄覆盖在窗户上,用钳子叮叮当当敲着。
冷风不再像刚才那样肆虐了,随之而来的是一片黑暗,黑暗里,吴月娥觉得屋子暖和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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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新的生活开始发芽

小屋里的夜晚那么的甜美,吴月娥拥着魏明魁梧的身体,甜甜的进入了梦乡
夜半的时候,魏明起身穿好了衣服,他轻轻喊醒了甜梦里的吴月娥
“月娥,我到咱俩路过的镇子去买些日用品,本来不想喊醒你,可又担心醒来的你,看不到我,害怕。嘿嘿,以为我抛弃了你‘魏明开着玩笑轻轻抚摸着吴月娥的脸说
”这么早,天还没有亮呢“:吴月娥睁开睡眼说
“嗯,早点走,早点回来,这里距离我们来时路过的镇子不近”
吴月娥看着站在抗沿边的魏明,担忧地问:“你能记得路吗?”
“呵呵,小瞧我了吧,放心,绝对下午的时候赶回来,不会走到别人家去的,你一个人在家,别出去,好吗”魏明说
“嗯,那辛苦你了”吴月娥心疼地说。尽管她不记得来时的路,但是走了多远,她是知道的。魏明如果想在下午的时候赶回来,估计一路是不敢放慢了脚步的。
“嗯,那你一个人,记住,尽量别出去”魏明说着,低头亲吻了吴月娥的脑门脸颊还有那香甜的嘴唇,转身走了出去。
吴月娥爬了起来,在黑暗里摸索着,用一根比胳膊细一些的木棍,将门从里顶上了。又一步一步摸索着移到了炕上。
一个人躺在漆黑一片里的吴月娥,将被子裹得紧紧的,睁大了两只眼睛,紧张地等着天亮。这个时候她感觉这屋子,那么的幽暗,暗的渗人。寒风从那窗户上皮袄的破洞中一个劲地往黑暗的屋子里钻,还哼着鬼叫一样的曲子,那傍晚被魏明烧热的炕,此时已经没有了热度。
总感觉有什么人在院子外走动,吴月娥的脑海里不时地闪现着恐怖的画面,披头散发的鬼,凶神恶煞的坏人,向自己扑来。她浑身发抖地缩在被窝里,连呼吸都不敢加重。
我这是为了什么,此时在极度地惊恐里,她开始了胡思乱想,魏明到底是去了哪里?他还会回来吗?如果他回不来,我独自一人,在这荒郊野外,怎么活?回家,在她脑海里冒了出来。不行,回家更是死路一条,她虽然没有见过,但是听说过,人们会怎么样的对待私通的女人。
一想到要被脖子上挂了破鞋,在村子里示众游行,人们拿着烂菜叶子,脏水往自己身上扔,身上泼。回家是万万不能的了,一想到再也见不到三个孩子了,却只能卷缩在这恐怖的陋室里,吴月娥的心更是如那猫在抓一样的疼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落到冰凉的枕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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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望着窗户上那个破皮袄拳头大的破洞中溜进来的一缕阳光,昨晚没怎么睡好的吴月娥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一个空阔模糊的地方,堆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吴月娥与一个男人,一会儿是季猴,一会儿似乎又是魏明,整理着那堆乱其八糟的东西,突然一只死人的手,从那堆东西中露了出来,吴月娥惊叫着想跑,却怎么也跑不动,挣扎中,醒来。醒来后的吴月娥望着这空空破破的屋子,极度地恐惧着,又开始嘤嘤地哭泣着。
不知哭了多久的吴月娥感觉好冷,她摸了一把眼泪爬了起来,将魏明昨天傍晚抱回屋子的干树叶扔进炕洞点燃了,将那些小树枝折断塞进炕洞。她一点一点往炕洞里添加着折断的干树枝,望着那燃烧的火苗,恐惧感似乎一点一点被燃烧的火苗烧尽。屋子里不再那么冷了。
暖和起来的吴月娥,一个人,不知道要干什么,她看了看这撒气灌风的家,想收拾一下,却发现,什么也没有,没有水,没有扫帚,什么都没有,呆呆地坐在燃烧的火苗旁。
上午的时候,她将顶门的木棍拿去,走了出去。那破损的院墙,在寒冷的微风里,静静地望着吴月娥。
吴月娥来到房后,去看魏明告诉她的几颗杏树几颗枣树。那杏树还挺高的,说明住在这里的人,在这里生活了最少十来年呢。他怎么就不来了呢?吴月娥想着。突然一个念头将她吓得腿一哆嗦,就开始发软了。
她想:他是不是被人杀死在这里了,埋在了某一个地方。
腿软软的吴月娥,抬头看到不远处有一个一米多高的土墙砌起来的,像是羊圈。还搭了棚子,因为那个恐怖的想法,让她不敢再往前走了。转身拖着酸软的腿,回到了屋子。
回到屋子里的吴月娥,顶了门,又爬上了炕,撤开被子,钻进了被窝,不一会儿,被窝便热乎乎的,她躺在热乎乎的被窝里颤抖着。
中午的时候,她又爬了起来,烧了一次炕,走了出去,眺望远方,她也不知道昨天从哪一个方向来的这里,是东边还是南边,还是北边。
唉这些天稀里糊涂没有方向地跟着魏明就来到了这里,昨天一路脚疼一路心慌,只顾着盯魏明的后背,周围有些啥还真没有注意,吴月娥想。
西边是光秃秃的山,肯定不会来自山里。因此,她望向除山以外的三个方向,哪一个方向也没有魏明的影子。此时,肚子饿得咕噜咕噜叫。她只好又走进了屋子,从花布兜里拿出一个干硬的饼子。
没有水,又凉又硬的饼子在喉咙里,难以下咽。吴月娥只好一点一点嚼着。嚼了一小半,她将剩余的饼子放回布兜里。坐在炕上,眼睛望着那个破皮袄遮挡的小窗户,呆呆的想着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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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正在炕上躺着迷糊着的吴月娥,听到了脚步声。嗖地一下,她带着恐惧急速地爬了起来,卷缩到了炕角。哦,因该是魏明回来了,反映过来后的吴月娥蹭地跳下炕,拿掉了顶门的木棍,冲出门去。
看到背着一个破麻袋的魏明,吴月娥扑了过去,抱着魏明,呜呜地哭着
魏明搂紧了吴月娥,不断的安慰着,进了屋子。
吴月娥在魏明的安慰里,那些夜半里的委屈立马的烟消云散了,伴随而来的是甜蜜的幸福。不得不说,爱情啊,他的力量真是强大。

放下了麻袋。魏明从袋子里拿出一张两个巴掌大小的黑色的皮子。然后拉着吴月娥来到了那个压井旁。因为有魏明在,吴月娥的那个恐怖的想法不再来骚扰她。他看着魏明比划着,用一把剪子剪着那张比小揪面略微厚一些的黑色胶皮,一张皮子刚好剪出两个井口大小的圆形来。
剪好了胶皮的魏明,取出了那个压井里的连着一根木棍的一尺多长的细钢筋。钢筋的另一头是将空气抽走的已经碎裂的皮子。换好了皮子的魏明,捡来一些树枝,树叶,点燃了,围在压井旁。吴月娥用崇拜的眼光望着魏明。
“月娥,水是咱俩生存的主要东西,待抓紧解决啊”。呵呵,瞧,他与吴月娥说话,无形中都带着领导的语气。
吴月娥甜甜地笑着。此时的她感觉,只要与魏明在一起,即使绑在了石头堆里,也不会饿死。
吴月娥满脸幸福地依偎着魏明:“咱俩去看看那个羊圈里有什么”吴月娥用手指着不远处的羊圈
“嗯,好的,昨天看到了,但是还没来得及去看呢,走,看看去”魏明拉着吴月娥走向羊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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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神秘的羊圈

羊圈那柳条编织的门,依然完好着。
魏明拉开了那个柳条编织的门,与吴月娥走了近去。一股臭烘烘的臊味弥漫在这安静的半个足球场的圈中,靠着圈的北墙,搭着一排简易的棚子,棚子的一角堆积着一堆有些凌乱的玉米秆子,寂静无声地在等待着主人的归来。那羊粪中,一缕缕的稀稀拉拉的羊毛,在微微的寒风中摇曳着。
快要落山的太阳,将这安静的羊圈披上了一点点的神秘。吴月娥望着这似曾见过的场景:那堆有些凌乱的玉米杆,不由得一个寒颤,让她抓紧了魏明的胳膊。
”啊“吴月娥惊叫
魏明听到惊叫,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栗了一下,急忙问,”怎么了”
吴月娥颤抖着手,指给魏明看
魏明一看,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里带着惊喜
一把铁锹,一把洋镐立在他俩身后的墙边。
“嘿嘿,我以为你看到尸体了”魏明哈哈哈笑着说
吴月娥声音颤抖地说:“屋子的主人,会不会就埋在这里,这铁锹与洋镐是不是挖坑埋人的工具啊?”
魏明听到吴月娥这样说,在这临近黄昏下的羊圈里不由得有点发毛,但是他表面上依然很镇定地说:“不会,别瞎想,哈哈,好啊,月娥,你瞧,肥地的羊粪这么多,来年咱们一定会有好日子过”魏明用笑来掩饰自己淡淡的恐惧
“可铁锹与洋镐怎么会放这里呢?”吴月娥难以理解地问
是啊,怎么会放这里呢,如果是在队上的羊圈里,那肯定是冬天起粪用,可这里冬天没有人。寻思到这里的魏明,皱紧的眉头下,那明亮的眼睛里漏出着惊慌。他搂了楼吴月娥的肩膀,笑着说:“别吓唬自己了,这里可是一地的黄金啊,呵呵”庄稼人,都稀罕粪。
望着微风吹动着地上的羊毛,像一缕一缕幽灵轻轻摆动,尽管身边有魏明陪着,可是一想到那个屋子的主人,吴月娥的心突突地跳得厉害。
“咱们走吧”吴月娥声音有点点的颤抖
“好,好,”魏明拿着铁锹,拎着洋镐,跟在吴月娥身后走出了羊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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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新生活扬帆起航
魏明带着吴月娥又来到压井旁,他用铁锹铲去刚才燃烧过的树枝灰,举起洋镐刨那冒着丝丝热气的泥土。
”哈哈,天助我俩,还正发愁哪里去弄洋镐,这下好了,有可能今晚咱俩就可以喝到这山脚下的水“魏明开心地边刨土边说
”唉,只有最上面这薄薄的一层化了,下面全冻着呢,怎么办?“吴月娥用铁锹铲着土说
”嘿嘿,小傻子,这不有这个嘛。有了这个,冻得再硬的土,也不是个事“魏明说着在手心吐了口水,握了握拳,然后高举了样稿,干劲十足的刨着冻土。
”原本想一点一点用树棍刨,刨点烧点,这下好了,两天完成的事情,待会就能解决“魏明豪壮地说着
吴月娥敬佩地望了一眼高大威猛的魏明,低头用铁锹将魏明刨出的冻土铲到两三米外。
不到一个时辰,魏明就刨出一个一米多深的坑,此时,太阳也快落山了。
魏明让吴月娥找来几件曾经这里主人留下的旧衣服,将那截裸露出一米多长擀面杖粗细的淡黄色塑料管包裹了,点燃了一堆干枯的树叶,有用脚将火焰踩灭,吴月娥惊讶地望着他的举动。魏明笑嘻嘻地将没有完全燃烧透的黑树叶,用铁锹铲到深坑。连同地上冒着热气的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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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吴月娥一脸的疑惑,魏明笑嘻嘻地说
“ 将这些温热埋在地里,还能融化一些冻土,等填完坑,估计今夜咱们就有水了“。魏明边干活边快乐地给吴月娥讲解着。
吴月娥急急忙忙小跑着,在小树林捡拾树叶草根。
燃烧过的树叶热土填了一小半的时候,他俩一起捡拾干树叶干树枝填进了坑里。一会儿一米多深的坑就被他俩填的满满的,接着他又将那些冻土厚厚的洒了一层捡来的碎石块,结结实实地压上去。
”先这样了,树枝树叶能起到一点保温隔寒的作用,这样,水管就不会冻裂了,压水的时候,只要注意些,别将水渗进去,就好,等开春了,給这祖宗搭间砖瓦房“魏明笑嘻嘻地说着
吴月娥被魏明的话逗得咯咯咯地笑
魏明小跑着到屋子里提来那半塑料桶水,和一个铝锅,在那修好的压井里小心翼翼到入一些水,赶紧地一抬一压,快速地做着这个动作。一会儿,清澈的水便从那个压井的一根直径大约三厘米左右的铁管中流出。
“你太厉害了,我们真的可以在这里生活”吴月娥看着流出来的水,激动地说着。
“快接好了,别让水流近树叶里”魏明说
吴月娥将那个接满了水的塑料桶移开,将铝锅接到水管下,小跑着将塑料桶拎回屋子,然后抱来所有能盛水的东西,一一接满后,和魏明一点一点搬回屋子,因为小心翼翼,地上竟然没有洒落一滴的水在水井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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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屋子里的魏明,满面春风地从那个大麻袋里,往外继续掏出着东西。一把斧子,一个刨子,还有一个木匠用的锯子。吴月娥看着这些,不知道魏明买这些做什么。她惊奇地望着魏明问道。
“你买这些做什么”
“明天,你就知道了”魏明笑呵呵地说。
然后,又掏出一小袋黄米,一小袋大米,还有一小袋面粉,一袋咸盐,一卷纸,望着吴月娥,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月娥,我出来的时候,没带多少钱,这个冬天,要委屈你了”
”嗯,没事的,那就省着些“吴月娥满脸的崇拜与甜蜜,痴痴地望着魏明。柔声说:”跟着你,日子就是甜的“
魏明感动地笑着
这个晚上,吴月娥洗了脸,还擦了身子。魏明也洗了脸,用烧热的水用劲地擦洗着连日来的疲惫与紧张。
那个依然往进灌着寒风的屋子,吴月娥拥着魏明,感觉是那么的幸福,那么的温暖。这是这几天来,最安稳,踏实,甜蜜的夜晚。
魏明的脸上始终荡满了快乐,他觉得,上天怎么如此眷顾自己,全村最漂亮的女人,不,全公社最漂亮的女人,今后就属于自己了。此时,他整个的身心都处在极度的放松里,前几天绷得太紧太紧的心弦,在一盆热气腾腾的水中松软了。
两个放松了心弦的人,那甜蜜的运动过后,魏明很快地进入了梦乡,从决定带着吴月娥私奔开始,连着好几个晚上,都没有怎么睡着的他,此时,在寒风灌满破屋的炕上打起了香甜的呼噜声。
吴月娥躺在魏明的身边,借着从那个破皮袄拳头大的破洞中溜进来的,冰冷皎洁的月光,痴痴地望着睡着了的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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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玫瑰在小屋发芽
第二天上午过后,魏明才从睡梦中醒来,当他看到从破皮袄的破洞中射进屋子的阳光时,诧异地问
”月娥,现在啥时候了?你怎么不喊我?我怎么睡到这时候了“
”嗯,你是太累了,这几天,真的辛苦你了,就想让你多睡一会儿“吴月娥无比心疼地说着
魏明侧躺在被窝里,转过脑袋望着昏暗的屋子里,像从一幅画中走出来,低头忙碌着的吴月娥,养足了精神的他,一缕笑在嘴角浮起。
“月娥,帮个忙”魏明翻了个身,爬在被窝说
‘嗯,干啥“吴月娥抬起头问。
”后背有点痒,够不着,借一下你的手“魏明笑着说
吴月娥放下正在洗着的锅碗,走了过来。那锅碗实在是太脏了,可能以前的主人就不是那么爱干净,白色的蓝边碗被历史的油垢包裹了原有的洁白。吴月娥烧了热水,用院子里的炉灰擦洗着。屋子的拐拐角角,炕上的唯一的家具,那个没有刷过油漆的破板箱,已经被早起的吴月娥擦洗得一尘不染。
吴月娥洗了手,将双手在衣襟上擦了一下,然后张开樱桃小口,用嘴里的热气暖着冰冷的手。又用劲地双手对搓了,感觉手不再那么冰凉,才伸进魏明爬着的被窝。柔声地问
”哪里痒“
”后背肩膀那“魏明的两条胳膊裸露着,搭在只铺了一张羊毛毡一条褥子的炕沿上。
吴月娥将那被子又往前拉了拉,直盖到魏明的脖子,她站在炕沿边,弯了腰,用手轻轻在魏明的肩膀上抓着
”往下.....再往下.....再往下些“魏明说
因为往下,再往下,吴月娥的身体不得不紧挨着魏明了
”呵呵,你的肩膀怎么长屁股上了“吴月娥娇笑着说
“让你帮我挠肩膀,你的手往哪抓啊“魏明坏笑着说
此时,吴月娥才反应过来,她佯装生气地在魏明那屁股上用劲地掐了一下,轻声地说:”让你这么坏“
”呵呵,那就坏到底“魏明一翻身,吴月娥便到了魏明的身下,那樱桃小口也到了魏明的嘴里。吻着,解着,吴月娥那雪白的肌肤便呈现在魏明眼前。魏明迷醉在吴月娥那绝美的曲线和羊脂般的肌肤里。起来了的吴月娥就又躺在了被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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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洪爆发过后,魏明躺在被窝里,抚摸着吴月娥的身体柔声地说
”你的皮肤真光滑,摸着好舒服,比那绸缎还光滑,像我母亲带着的玉镯子“
”去你的,没个正经“吴月娥脸上的火依然在燃烧着,热乎乎地烫,她羞涩地将脸依偎在魏明结实的怀里,不好意思抬起头来。
“嘿嘿,想正经呢,问题是这么大一个美人躺在怀里,能正经得了吗”魏明呵呵笑着望着羞涩的吴月娥说
”以前总是在黑灯瞎火的紧张中,就只能想着那点的事,没想到摸着你的皮肤搂着你是这么的惬意,嘿嘿,真是给各皇帝都不换“魏明说
吴月娥噗嗤一下笑了。是啊,以前一两个月一次的甜蜜,都是在夜半,而且还不敢在月圆的时候。每一次都是慌慌张张地,回到家,再回忆,除了紧张依旧是紧张。出来这些天,尽管一个炕上相依相拥,可依然是提心吊胆的,哪有心思感受什么。
“想好好看看你,看看你的身体”魏明说着就要接被子
吴月娥羞涩地拼了命地拉紧了被子,将头深深埋进被窝里,痴痴地娇笑着,只是,她的那点力气,那里能抵抗。越是抵抗,魏明越是激动,魏明用劲一扯,吴月娥那凸凹有致的身体,像一幅杰出的油画家盖世的杰作,展现在魏明的眼前。
魏明望着吴月娥,周身的血液沸腾了,暴风雨过后,他幸福地躺在炕上,脑海里浮现出张芹的身影来,张芹腰肢臃肿的像一个水桶,可那胸却瘪得只是两张皮。再转过头望着躺在身边西施一样美丽的女人,刚刚平息的山洪再一次爆发.
吴月娥与魏明就这样腻歪在往进灌着寒风的炕上,直到快近黄昏才起来。
起来后的 魏明带着激动的幸福,拖着有些微微发软的腿,出去捡了一大捆的干树枝,点燃了炉灶,吴月娥用洗得银白的铝锅熬着粥。一天就这样在甜蜜中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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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时,魏明没有再喊醒睡熟中的吴月娥,他轻手轻脚地起来,穿好了衣服,拿着斧子,锯子,关好了门,急匆匆地行走在夜色的荒郊。
清晨醒来的吴月娥,望着空空的炕,不再像前一天那样害怕,惊恐。
她回忆着昨天与魏明的亲热,脸上便荡开幸福的微笑,嘴角的酒窝似乎盛满了桃花酒,将吴月娥那张美丽的脸映衬的,更似三月的桃花。
她抚摸着滚烫的脸颊,羞涩的用双手遮挡着,那笑便偷偷的藏在了手心里。有那么一瞬间,笑声从指缝间留出,冰冷的小屋便溢满了阳光。
吴月娥在轻轻的笑声里起来,烧了一锅水将魏明收拾到墙拐角的房主人一堆脏衣服和两条脏脏的炕单,用一个铁锈红的塑料盆洗了。盆是魏明前一天从镇子上买回来的。
洗干净的衣服,裤子,床单,在屋子里的一根比筷子细一些的麻绳上,滴滴答答唱着小曲,麻绳的两头系在南北两边的墙上的木屑子上。吴月娥在嘀嗒的小曲声里,找了些柴火,烧了炕,小屋暖暖的透着温馨。
中午的时候,魏明扛着一节碗口粗的木头回来。喝了点吴月娥用黄米白米混合在一起熬的粥,就开始做活。
他将扛回来的木头,拨了皮,画了线,用一个锯子一点一点改成五公分厚的板材。
吴月娥看着魏明,锯着,画着,刨着,凿着,那眼神,如同小学生看着她崇拜的老师。
魏明在吴月娥柔情似水的眼波里,情绪高昂。
一个时辰后,那根碗口粗的木头便变成了光溜的木板,木条。又一个时辰木板木条变成了两个小木板凳,一张五十公分高的小木桌子,散发着浓郁的木香味,亭亭玉立地站在破旧的屋子里。
魏明将那几根竖在窗户上的手腕粗细的木棍锯了下来,做了一个漂亮的木格窗户,钉了上去。
吴月娥将魏明从镇子上买回来的白纸,熬了糨糊,粘在那散发着木香味的窗户上,屋子一下子明亮了很多,家的气味更浓郁了。
那一个月里,魏明每一天都是早早出门,有时候,背回来的是一截木头,有时候背回来的是一捆木柴。一个月后,屋子外的院子里,就堆起了小山一样的一大堆粗的细的树枝。屋子的东墙边整齐的码着半米多高的一摞子木板。
楼主:风轻舞水低唱  时间:2019-06-06 17:38:45
那个冬天,魏明与吴月娥每天两顿饭几乎都是喝两种米掺和着的稀粥,偶尔做点稀汤刮水的小揪面。那个年月,油是稀缺之物。面食离不开油,因此,魏明与吴月娥很少吃面食。
“月娥,这个冬天难为你了,连个亮都给不了你,还让你每一顿都喝稀的”魏明难过地望着吴月娥,轻声说着,他觉得,自己不该这样吝啬地对吴月娥,可是往后的路,还很长。
“哎呀,说啥呢,这不挺好嘛,真的,挺好,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就很知足了”吴月娥笑吟吟地说。
在一起生活的这些天里,吴月娥觉得魏明简直就是无所不会,无所不能,更主要的是他是那么的勤快能干,那么的体贴入微,与这样的爷们生活在一起,她觉得日子还有什么酸涩的,即使喝盐碱水,那也是甘甜。

不知不觉,日子在蜜糖里过去了两个月,迎来又一年的第二个月。
这天太阳快下山了,屋子里暗了下来,吴月娥将中午的已经有点粘稠的稀饭,又加了点水,热了,给魏明盛了满满一碗,而自己就剩下不多一点的稀汤了,魏明看到,拿过吴月娥的碗,就要往里拨,吴月娥找各种理由拒绝着,却还是没有扭过魏明的执意。
吴月娥鼻子一酸想到了曾经,在粮食短缺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稀饭,这样的傍晚,她将稠一些的盛给了两个孩子,稀一些的盛了满满一碗给了季猴,自己就剩下小半碗了。
季猴边喝边嘟囔着:“干那么累得活,却喝着一泡尿就没有了的东西,还连个菜也没有。”
吴月娥本来就委屈难过,听了季猴的抱怨,更加的委屈起来
”大冬天干啥力气活,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吃啊,总共就分了那么点粮食,不节省着点,开春后,要干活了,吃什么?“吴月娥气呼呼的抢白着季猴。
那个年代,一到开春,便是青黄不接了。会过日子的,还能有个稀的喝,不会过日子,如果再多两个年轻大小伙子,那日子,真的是,一个苦字岂能理解的。
“月娥,今年夏天,我一定给你一个暖暖亮亮的家”魏民坚定地语调将吴月娥对往事的回忆切断,重新回到了感动中。她连连点头:“嗯,嗯,嗯”泪水在眼眶里转。
夜姗姗而来,屋子里漆黑一片。炕上的魏明与吴月娥说着,聊着,不时有笑声从那小窗户钻出,划破着宁静的夜晚。

楼主:风轻舞水低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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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舞文弄墨

发表时间:2018-11-23 03:54:48

更新时间:2019-06-06 17:38: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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