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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篇小说[[私奔]]

楼主:风轻舞水低唱  时间:2019-06-06 17:38:45
魏明今天干活,手脚更加的快了。他想早些回来,昨天,当他看到吴月娥那眼睛里的忧伤后,就想,今天要快快地干活,早一些的回去,陪着吴月娥。可盘炕的那家,原本只盘主屋,看到魏明那精湛的手艺与精心的做事态度,就又临时决定,给厢房也重新盘。
当他干完活,几乎是一路小跑地回到了家,天完全黑了。急忙推开那单薄的门,屋子里漆黑一片,没有听到吴月娥的声音,他的心猛然一紧,赶紧掏出火柴,嗤一声,在火柴微弱的光里,看到炕上躺着的吴月娥。
魏明急忙地冲了过去,手中的火柴熄灭了,他摸索着手搭在吴月娥的脑门上。
“怎么这么烫,你是不是感冒发烧了“魏明急切地问
”我,我没事,就是有点冷“,吴月娥虚弱地发抖着
”不行,咱们去医院“说着,魏明就要掀开被子,想背吴月娥
”我真的,没,没事“吴月娥知道魏明的脾气,如果不说原因的话,他一定会将自己背去医院的
吴月娥忍不住伤心,哭声颤抖地说:”是流产了“
”啥,你说什么?“魏明的嗓音一下子大了很多,他似乎不相信地睁大了眼睛望着黑暗里的吴月娥
“魏明,我对不住你,没有告诉你,可是,可是....."吴月娥说不下去了,她望着魏明在黑暗里的身影,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哗哗地流着
魏明想起来了白天吴月娥的表情,他一下子明白了。大声的狠狠的冲着躺在炕上的吴月娥吼:“没想到你是这样心狠自私的女人”,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魏明一直坚信,吴月娥会给自己生一个大胖小子,来延续魏家的烟火。自己的妻子张芹,虽说土地也很肥沃,可就是只长花花草草。
魏明的父亲,在张芹生下第三个孩子小燕的时候,原本就肝癌晚期,一急,便没有瞑目的走了。母亲在父亲走后,张芹生下女儿老四来弟时,郁郁寡欢中离去。魏明便更加渴望生个男孩,可老五依然是女孩。于是他对延续烟火的事绝望了。两个姐姐回娘家的时候,也总是唉声叹气。魏家的根在魏明足下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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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院子里的魏明,抬起头,眼泪在眼圈里转动着,他紧捏了两个拳头,硬是将那即将要流出的眼泪憋了回去。望着荒野,望着几乎没有院墙的院落,望着被自己用破木板钉起来的窗户,他觉得自己怎么那么的无能,是啊,这样的家怎么养活孩子,要吃没吃要住没住的,就这个破房子,也还不一定能住过这个春天呢。他无力地蹲了下去,抱着头,痛苦万分地揪着头发。
此时的他才明白,昨天,吴月娥为什么嘤嘤哭泣。是啊,此时的她心里的苦不比自己少,自己怎么就如此的没有用,既保护不了心爱的女人,也延续不了魏家的烟火。 魏明恨着自己的无能,悔着自己刚才的态度,他觉得自己刚才真的不该那样对待吴月娥,她已经够难受的了,想到这里的魏明,蹭地站了起来,快步走到墙角抱了柴火,进了屋子。
”月娥,想哭,就哭吧,哭出来,你心里能好受一些“魏明轻轻抚摸着躺在炕上抽泣着的吴月娥,柔声地说。
”你是不是特别恨我“吴月娥虚弱的呻吟,哽咽着问魏明
”怎么会呢,我知道,你心里的疼比我深,月娥,是我无能,怎么能怨恨你呢“魏明难过地说
”来年,我一定会给你生一个大胖小子的“,看到魏明走过来的那一瞬间,所有的委屈便化作了柔情,吴月娥动情地说道。
魏明责怨她狠心的话,让虚弱的她既委屈又怨恨。在魏明蹲在院子揪着头发的时候,吴月娥躺在炕上恨着自己,觉得自己怎么那么狠毒,抛弃了三个孩子,又扼杀了这个还没有见到阳光的孩子,一想到家里的三个孩子,吴月娥的心,似乎有一只手在狠狠的抓。每一次白天一个人的时候,想起家里的孩子,吴月娥用拼命的干活来淡化心头的疼。此时,魏明两句柔软的安慰,像一剂灵丹,心立马不再疼痛,就只想着来年一定要给魏明生个大胖小子。
“嗯,嗯,嗯,不说话了,好吗,好好休息”魏明轻轻抚摸着吴月娥的头。然后,坐下来,烧着炕。
那只黑色的小狗,可能饿了,用毛绒绒的身体蹭着魏明的腿,低声旺旺着。魏明顺手抱了起来,放在怀里,像爱一个孩子一样轻轻抚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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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魏明仍旧天没有亮就起来,他没有去盘炕。而是早早地起来,烧热了炕,熬了粥,扶着吴月娥起来吃了早饭,给院子里翅膀已经长出硬羽毛的小鸡,撒了一把黄米,便急急忙忙超镇子赶去。
中午时,他提了一兜子的东西回来,一包红糖,一些鸡蛋,还有一小袋子小米。一瓶煤油。
放下那包东西,赶紧地抱了柴火,又烧了炕。煮了红糖鸡蛋水
“月娥,对不住你,也没有个啥好的,给你补身子“
虚弱的吴月娥,看着忙忙碌碌的魏明,眼睛潮乎乎的感动。

照顾完吴月娥,魏明扒拉了几口稀饭,便在门外十几米远的地方开始挖土,他在土里掺了碎碎的干草。他急切要给这个没有安全感的破旧的屋子,砌起一道保护墙。不想再等春过,不想等屋子的主人回来协商。
吴月娥听到魏明在门外忙碌着,她想爬起来,却浑身软软地没有力气,只好就那样静静地躺在昏暗的屋子里,她想侧头看看魏明是怎样的忙碌,可那唯一的窗户上个月被魏明用一块木板钉了个严严实实,只好就那样静静地躺在昏暗的屋子里。
魏明用三天的时间,给这破旧的屋子,砌起了一个近两米高的保护墙,院子比以前大了近一倍,他留出了能盖一间储存粮食的和一间伙房的位置。尽管心里着急,但他还是没有出门去盘炕争播种的种子。他怕他前脚一走,勤快倔强的吴月娥后脚就会爬起来,去开荒。
在家的第四天,魏明开始搭建伙房,原来打算五月份干的活,只好提前了。他想:如果屋子的主人回来,他就和吴月娥住伙房。
一个人,起初还能好些,可随着墙体的增高,就有些难为了魏明。他用冬天刨好的木板做了一个长条支架,将泥巴装满了盆,放在高一米的长条支架上,再往支架上搬上几块初春就托好的长方体土坯,然后爬上支架,就这样,一个人,砌好几块土坯,跳下木架,再放土坯。来来回回爬上爬下的无数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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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月娥躺在被魏明烧热的炕上,心头那个着急啊。她挣扎着爬了起来。爬起来的吴月娥心里想:生完改改,第二天也能下地煮饭,婆婆在她怀第一个孩子的时候,一场急病走了,东东,南南的月子是母亲照顾,生下改改,季猴指望不上,她第二天就下地煮饭了,也没有现在这样啊。
这次就只是一个流产,躺了已经四天了,怎么感觉还是浑身的酸软无力。她不知道,曾经不管怎么说,怀孕期间,没有让自己的肚子挨过饿。
这个冬天,吴月娥为了节省,哪一顿饭吃饱过啊,流了那么多血,能不虚弱嘛。尽管这四天,魏明逼迫着吴月娥喝鸡蛋水,每日里三顿饭,每吃一顿,吴月娥的心都揪着疼,她觉得她在喝着吃着他们在这片土地上的希望。那每一顿饭都是魏明背回家的,播种希望的种子。
又躺了一天的吴月娥,感觉好了一些,就下了地,走出屋子。当她看到那高高的院墙,和魏明正在砌着的伙房时,惊呆了。吴月娥流着泪走向魏明,魏明发现了身后的吴月娥
”你怎么出来了,春天的风又冷又硬的,别吹着了,快进屋子“魏明急切地说
”不,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做这么繁重的活“吴月娥固执地说
魏明知道,不管他怎么劝说,对固执的吴月娥是没有用处的。但无论如何是不能让吴月娥站在这春天的风里,更别说帮着自己干这么重的活。
没有办法劝动吴月娥回屋子的魏明只好一用劲,狠狠地煽了自己一耳光。吴月娥睁大了眼睛,惊慌不知所措地望着魏明因生气而圆睁眼睛的脸
”还不进屋子吗?“魏明大声地怒喊着,又举起了手。
”我进,我进“吴月娥声音颤抖着,泪水涟涟地连声说道。
望着转身进屋的吴月娥,魏明的眼泪刷地就流了下来。他的心,揪揪着疼。他不能去埋怨吴月娥,想用劳累来缓解心中失去延续烟火的疼。他无法劝说倔强的吴月娥回屋休息,只能如此方法。他狠狠地抹去脸上的泪珠,又继续着搬土坯,砌墙体,抹泥巴的活。
砌好了墙体,魏明用冬天寻找来的那些堆在门口的胳膊粗细的木头,搭建着屋顶,没有草席铺顶,只好找了细细的树枝,和用热水泡过的芨芨草密密地铺了,然后一点一点上了房泥。 又马不停蹄地给这宽两米,长三米五左右的伙房盘了炕,砌了连着炕的灶台。
魏明每一次给村民盘炕,如果主人家剩余的青砖与水泥,不要了,他就用背篼背回来。因为那个年代,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做什么都是精打细算的,因此每次能背回来的青砖水泥,并不多。魏明只好将有限的水泥与青砖用在灶台上了。
尽管这间面南的伙房不大,魏明还是给这间伙房开了窗户,只是他将窗户开在了靠着炕的北墙。一个距离房顶只有三十公分的长宽都在五十公分的正方形小窗户,有五公分的正方形木格子组成。
望着盖好的房子,魏明心里想:即使主人回来了,我也应该有个主的地方。他不会将我撵走,好歹也给他做个伴。
忙完这些活,十多天便匆匆溜走,魏明心头那个着急。必须要在五月来临,将种子播撒在地里,那样,他与吴月娥的生活才不会陷入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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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过去了。吴月娥说什么也不在炕上躺着了。
“以前,我生完老三改改,第二天就下地做饭了,哪里还做什么月子,孩子的尿布,季猴才不染指呢,这都躺了十天了”吴月娥说。
魏明望着气色有些好转的吴月娥,不再坚持让她躺在炕上了。
吴月娥,走出了屋子,她看着这高高的院墙,还有新的伙房,眼睛潮潮的湿。为没有帮上魏明而难过着,为自己遇到魏明而幸福着。
半个月过后,院墙的门做好了,伙房的门安上了。
吴月娥的脸色不再那么苍白,傍晚时魏明望着吴月娥说:“月娥,五月一过,盘炕的生计就断了,我想在剩下的这半个月,住在老乡家”
吴月娥眼睛里闪着惊慌与恐惧,但也只是一闪而过,她赶紧说:“没事,没事,我不怕,瞧,黑子也长大了,可以给我作伴呢”
魏明低头望着已经快三个月的胖乎乎的黑子,摸了摸摇动着尾巴的黑子:“我媳妇就摆脱给你了,黑子”
“旺,旺,旺”黑子似乎听懂了魏明的话,他旺旺的叫声引得炕上的吴月娥轻声笑着 。
吴月娥望着消瘦的魏明说
“这样挺好,你来回跑,时间都浪费在路上了,反正这院墙也砌好了,屋子的门你都重新做了,我现在慢慢也习惯了,又有黑子,你就放心吧”
魏明摸着吴月娥的脸,怜惜地说:“委屈你了,相信我,以后咱们的日子会好起来的”
黎明时,魏明又背起了背篼,披着星光,走在荒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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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情,节外生枝

魏明背着背篼又来到了张大叔的家,张大叔一看到魏明,激动又诧异地赶紧关心地问道
”这段时间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没事,没事,就是受了点风寒,现在好了”魏明说
“啊呀,你是不晓得,村子里的人,那个着急幺,天天有人过来问,有的人家一天好几趟的过来”张大叔望着比半个月前消瘦憔悴的魏明,笑呵呵地说
“嗯,再过二十天左右,就过了盘炕的季节,所以我寻思着,这半个多月,抓紧时间给排好队的人家盘,晚上盘到谁家,就在谁家落个脚,省点时间”魏明说
“嗯,嗯,嗯,就是,你总是这样来来回回地跑,时间与体力都浪费到了路上,这样好,反正你光棍一个,回与不回都一样”张大叔笑着说。
村子里,有人问过魏明,家里还有什么人?魏明怕说与老婆住荒山的破屋子,会引起有些人的图谋不轨,因此就说,一个人。所以村子里的人都以为他是一个光棍。再一个这样的回答也可以阻断了村民的刨根问底。总之就是家乡连年灾害,无奈中之中只好背井离乡,那年月里,背井离乡沿村乞讨的人很多,因此魏明一个人住在荒郊野外,并不稀奇。

这天下午排到了寡妇胡玉秀家,胡玉秀家有三个女儿,二女儿的性格与神态还有年龄与魏明家的老四来弟是那么的相像,因为胡玉秀的二女儿,让魏明在劳累中淡了的思念之疼,一下子死灰复燃,越燃越旺。那思念,拽着魏明心口一阵一阵地疼。
一个人带着三个女娃子的胡玉秀,与自己婆娘的境况多么的相似啊,是啊,自己就那样带着吴月娥,抛弃了家,家里的张芹,五个孩子,此时她们是怎么样的?
因为相似的境况,神似的表情,让魏明有一种留恋着吴月娥家的心情,他精心地给胡玉秀盘着炕,有种盘着自家炕的感觉,直到天色渐黑。
“大哥,歇会儿,不用那么急”胡玉秀端来一杯热茶声轻声说道。
“没事的,我不累”魏明回答着,他没有抬头,继续着手里的活儿。
“歇会儿,喝口茶吧”胡玉秀声音里透着一股柔柔的甜,还带着让人身骨酥软的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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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明不由得抬起头来,望了一眼胡玉秀。这一望,让他手里抹泥的抹子差一点掉到了地上。
自从与吴月娥有过肌肤之亲以后,魏明的眼睛几乎不落在别的女人身上,这是魏明第一次这样望着一个女人。
胡玉秀那眉眼好熟悉,怎么那么像张芹,都是大大的圆,睫毛长长地弯,只是张芹的眉毛有些乱,而眼前的女人是弯弯的黑黑的像春天的柳叶。胡玉秀的皮肤白皙,鼻梁巧而直,张芹皮肤黑粗,鼻头如蒜,胡玉秀的身材及其苗条,而张芹是粗壮的。就这样的差距,那美便是:一个天上,一个人间。眼睛都是大大的圆,可大大的圆眼睛镶嵌在张芹的脸上,在魏明第一眼望到的时候,怎么就那么不舒服,同样大大的圆眼睛镶嵌在眼前这个女人脸上,就像一幅精美的油画,慑人心魂。
胡玉秀以为魏明是因为自己的美而失了态,放下茶,娇笑着,转身扭动着那圆润的屁股走了。没一会儿又端着一盆冒着热气的水,进来,盆子里还放了一条红白相间的新毛巾。含羞带笑地说:“大哥,洗把脸,歇会儿,喝口热茶,俺去给你做饭”说完,抬起妩媚的脸望了一眼傻呆呆地望着自己的魏明,一笑,又转身扭动着圆润的屁股出去了。
魏明如在梦中一样,他觉得不可思议,性格长相相似的孩子,眉眼相似的女人,他的大脑似乎不是自己的了。顺从地按照胡玉秀的嘱咐洗了脸,坐在那把木头椅子上,端起茶喝着,想着,想着年轻时候的张芹。以至于胡玉秀又走了进来,喊他吃饭,他还沉浸在张芹,五个孩子的回忆中。
“大哥,吃饭了”胡玉秀轻轻碰了一下魏民,魏明才惊慌失措地从回忆中醒来,跟着胡玉秀到了面东的伙房。

伙房里一个东西的通炕连着一个靠着西墙的灶台。还有一张摆在靠东墙的窗户下的木质饭桌,三个孩子已近坐在饭桌旁吃着饭。
魏明冲着三个孩子笑着点了点头,做到了炕沿边上,炕上放着一张木本色发旧的小炕桌。炕桌上还放了一瓶酒,两个酒杯。一盘盐水煮黄豆,一盘炒鸡蛋,一盘白菜炖土豆。
胡玉秀麻利地盛好了两碗米饭,笑着说:“没个啥好的,大哥,别介意”
“挺好,挺好,麻烦你了”魏明没敢再抬头。低着头,吃着饭。一种久别的家的味道慢慢弥漫在魏明的心头,让他感觉那么的舒服。这是第一次,在别人家吃饭,感觉这么好。以前,看着别人家一家子热热闹闹,自己的鼻子就会酸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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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玉秀给魏明倒满了一盅酒,然后又将自己的酒杯也倒满了。她满眼含着一种妩媚的笑,望着魏明说:“大哥,辛苦了,俺敬你一杯”
魏明颤抖着手,抬头望了一眼胡玉秀,赶紧又低下了头,喝尽了酒杯里的酒。他在心里怨骂着自己,怎么就没有个抵抗力,不就一个漂亮娘儿嘛,手抖什么。越是心里骂着,手抖得越是厉害。夹个菜也开始抖了,索性就不吃菜,只低着头,快速地吃着碗里的米饭。
坐在魏明对面炕沿的胡玉秀抿了一小口酒,夹了一粒盐水煮黄豆,喂到了嘴里,嚼着,望着,看到魏明如此的窘态,噗哧一下笑了。她娇笑着给魏明的碗里夹着炒鸡蛋。
“我自己来,我自己来”魏民嘴上说着,但筷子却没有伸到盘子里
胡玉秀站了起来,又给魏明的酒杯倒满了酒,端了盛鸡蛋的盘子,要给魏明的碗里拨。
“留给孩子,我吃豆子就好”魏明望着坐在窗户下的小矮桌子上吃饭的三个女娃说
三个孩子的饭桌上只放了一盘白菜炖土豆
”叔叔辛苦了,我们不喜欢吃鸡蛋“那个神态性格酷似魏明家老四来弟的女孩笑嘻嘻的说
“我家老二,巧燕,今年八岁”胡玉秀笑眯眯地望着巧燕说
“叔叔好”巧燕银铃般悦耳的冲着魏明问候
“叔叔好”大一些的那个接着低声说
小一些的那个只低了头,羞涩的笑
“才想起来问人,啊”。胡玉秀望着三个孩子佯装生气的说
“没事,没事,我家孩子也一样”魏明温和的说
“大哥家几个孩子?”胡玉秀轻声问道
魏明感觉自己失了口,便低头不语。快速的扒拉着碗里的饭。
胡玉秀感觉气氛不对,就改变了话题,对着魏明说“大哥,别笑话,娃的爹走的早,这几年家里很少有人来,见了生人,娃就拘禁”
三个孩子,可能因为陌生的魏明在,想早点溜走,因此吃饭的速度特别快。在魏明还有小半碗饭的时候,三个孩子的饭已经吃完了。
巧燕望着魏明依然是笑嘻嘻的说到:”叔叔,再见“说完跑出了伙房
大一些的那个半低了头,小声说:”叔叔,我们写作业去了“说完低着头走了出去
小一些的那个依旧是低了头羞涩的笑着,跟在姐姐的屁股后面跑了出去
”没有见识的孩子,我家老大巧珍十岁,小的巧丫今年7岁“胡玉秀望着三个孩子的背影说
魏明看着三个孩子的背影,眼睛有些潮乎乎的,他没有说话,端起酒杯,将胡玉秀给他倒满的酒,一仰脖子,喝尽了。
胡玉秀急忙跳下炕沿,又要给魏明满上。魏明拿起酒杯推辞着。胡玉秀伸手要拿魏明手中的酒杯,却碰到了魏明的手。
魏明的心,猛然间被触动了,他慌忙放下手中的酒杯。胡玉秀娇笑着又给魏明的酒杯倒满了酒。
”大哥,没事,你就喝吧,晚上又不干活,酒剩了,也就浪费了,我自个儿从来不喝,今天也就是陪着大哥喝两盅“。胡玉秀说着给自己也满了。
“我待赶紧把手里的活做完,晚上就要打搅你们了”魏明大口的吃着碗里的饭,低声说
”俺知道,后面还有排队等的人,那行,大哥实在不愿意喝,那就晚上忙完了喝“
魏明狼吞虎咽地吃完了饭,喝尽了胡玉秀又满上的那杯酒,跳下炕,急忙走出伙房,站在院子里,他感觉立马轻松了很多。
长出一口气的魏明,奇怪着现在的自己怎么那么怂,以前还真不是这样,以前村子里,有比胡玉秀还娇还媚的女人对自己撩情,可自己那心跳跃的速度还真没有加快过,今天的自己真是撞鬼了。他苦笑了一下,抽完一支卷烟,又去盘那大炕了。盘到快十点了,觉得那几个孩子要休息了,魏明就住了手。到院子里的压井旁,压了一盆水,洗着胳膊。
胡玉秀,急忙从伙房走了出来。
“大哥,我给你掺些热水,哪能用凉水”说着,提着一个铝制的水壶走了过来,往魏明那半盆刚压上来的水里边倒着,边用另一只手试着水温。
“不用,不用,习惯了”魏明有些结巴地说
“今晚,我,不知张大叔给您说了没?”魏明吱吱吁吁着
胡玉秀捂着嘴笑,偷偷望了眼黑暗里的魏明。说:“今晚委屈大哥就在伙房住一宿了”
“没事,没事,那你与孩子怎么住”魏明脱口而出的关心着
“里屋还有一个炕,本来想让你住里屋的,可是伙房没有电灯,孩子们担心夜里不方便,只好委屈大哥睡伙房了”胡玉秀说
“挺好,挺好”魏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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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情动

当三个孩子都睡熟了的时候,胡玉秀在漆黑一片的屋子里,探头望了望窗户外,看到魏明睡的伙房,那煤油灯还亮着。
她轻轻地起来,像一只猫一样悄悄地走出屋子,推开了伙房的门。
躺在炕上想着心事的魏明,没有发现走进屋子里的胡玉秀。
“大哥,还没有休息”胡玉秀柔声细语地问
魏明侧过头,看到站在地中间朝着自己半低了头羞涩的笑着的胡玉秀,一骨碌爬了起来。惊慌地望着,煤油灯下,胡玉秀那张娇媚的脸。
胡玉秀两眼燃烧着炙热的火焰,深情地望着惊慌失措的魏明。缓缓走到炕边,轻轻坐到了魏明身边的炕沿上。
“听村子里的人说,大哥就一个人逃荒来到这里,辛苦你了”胡玉柔声细语地说
“没啥,没啥”魏明跳下炕来,站在地中间慌张地说道
“大哥,我又不是老虎,好像长得也没有那么怕人啊”胡玉秀看着魏明即惊慌又窘迫的样子,更加觉得魏明是一个难得的好男人。这些年她遇到了太多的男人,魏明的惊慌更加增添了胡玉秀对他的好感
“能感觉到,大哥是个老实本分的实诚人,我家男人走的早,留下我带着三个女娃子过日子,过得挺不容易的,寡妇门前是非多,以前也想过再找,可一直没有遇到个合适的,今天遇到大哥,觉得大哥人挺好”胡玉秀羞涩地望着站在地中间英俊且紧张里带着些忧伤的魏明不再将话往下说,满是期待地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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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玉秀的话,深深地刺痛了魏明,一个女人带着几个女娃,日子过得多么不容易啊。是啊,张芹一个女人带着几个女娃,日子又是怎么样的不容易呢。
当魏明正在想着张芹的时候,胡玉秀走了过来,轻轻投入他的怀抱。魏明情不自禁地伸出了胳膊,将投怀的胡玉秀揽入胸膛。情迷意乱中低头去吻那两瓣在煤油灯下盛开的桃花瓣儿,睁眼再望这喷着烈火的杏眼,忽然地清醒过来,魏明又一把推开胡玉秀。
”不能,不能,使不得,对不起妹子,真是对不住了,使不得,“魏明惊慌失措地语无伦次着
胡玉秀诧鄂的羞红了脸,尴尬地望着煤油灯下不知所措的魏明。两行泪,刷地滚落。”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我知道,村子里很多女人都恨我“说着,她一屁股坐在炕沿,趴在魏明的枕头上,轻声地哭泣着。
消瘦美丽的肩膀,在炕桌上的煤油灯光下,因为哭泣而一上一下起伏着
”我就这样让你讨厌吗?“胡玉秀转过头,泪眼朦胧的则着脸望着魏明说
”不,不,不是“魏明望着哭泣的胡玉秀呼吸开始变得急促
他轻轻走到胡玉秀身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抚摸着胡玉秀那浓密的在脑后盘成一个圆圆的发髻的秀发。
低头去看那梨花带雨的娇媚时,欲望的火燃尽了道德的底线,魏明吹灭了炕桌上的煤油灯,黑暗里,胡玉秀将盘头的发簪伸手放到了炕桌。
公鸡第一遍打鸣,胡玉秀轻手轻脚爬出了魏明的被窝,穿了衣服,蹑手蹑脚的走出了伙房,急速地溜回了正房。
也许是因为太疲劳了,魏明一睁眼睛的时候,窗户外已经是亮白了。
他躺在炕上,回忆着昨晚,像是梦,又不像,嘴角似乎还有余香。那种感觉让他特别留恋。看着旁边空空的,他又觉得好像不是真的。当他觉得那不是真的时候,又心生淡淡的失落。
在这样的感觉里他爬了起来,穿衣服。当眼睛落到炕桌的发簪时,他的脸立马露出几分的惊慌。昨晚不是梦,魏明心里说。
懊恼小跑着走进魏明的心中。他站在地中间,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对不住张芹。这时,胡玉秀笑盈盈的走了进来。
魏明看到胡玉秀时,急忙低了头,快速地逃离出伙房,他忘了洗脸,直接去正房盘炕。这时三个孩子也已经去上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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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玉秀即委屈又恨,望着魏明一张冰冷的脸。她想;别的男人睡了自己,穿了衣服都是一张笑眯眯的脸,像孙子一样。唯独魏明脸冰的像霜。她有一种被玩弄了的感觉,抬起那张委屈气恼的脸,咬着嘴唇,望着魏明离去的背影,将手里接起来的锅盖重新狠狠地扣在锅上,任魏明去做什么。
上午的时候,魏明已经将盘好炕的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他站在院子里,看了看胡玉秀家的院墙,叹了一口气。
那院墙,被风雨欺负的卧在春天的阳光下,像一个病残的流浪猫,有皮没毛,豁口张大了委屈的嘴,似乎在诉说委屈。
魏明四处张望着,他看到墙拐角的一辆平板车。

半个时辰后,魏明拉着满满一车土,倒在了院子里。
“叔叔,我娘喊你吃饭”放学回来的巧燕,忽闪着圆圆的大眼睛望着魏明说
魏明抬眼望了望伙房,声音里溢满了柔情的说:“叔叔不饿,燕子,快去吃饭去”当那一句:燕子快去吃饭,从魏明嘴里吐出来后,他的眼睛潮湿了。他感觉,自己就是在对着自己家里的孩子说话。
魏明家的几个女儿,三个名字里都带着燕的谐音。大女儿大雁,二女儿鸿雁,三女儿小燕子。生三女儿的时候,燕子在屋檐下唧唧唧的叫着,张芹听到后,就对魏明说,燕子飞回来了,老三就叫小燕子吧。
”叔叔,走嘛“巧燕伸手拽着魏明的衣襟。这一拽,拽出魏明两行热泪。他仿佛感觉,巧燕就是自家老四来弟。巧燕太像那个被自己过多宠爱的老四来弟了,那么像,声音也像。来弟是五个孩子里,最讨魏明喜欢的一个。每一次魏明回到家,别的孩子都是一种敬畏。唯独老四来弟不怕魏明,总是粘着魏明撒娇。小嘴也巧,总是哄得魏明眉开眼笑。
”好,好,好“魏明右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天真活泼的巧燕,那扎了两条羊角辫的小脑袋。
左手将落在脸颊的泪摸去
”叔叔,你怎么了“巧燕奇怪的睁着圆圆的眼睛问
“叔叔没事,风进了眼睛”魏明冲着巧言笑着
巧燕将她那小手,放在了魏明的大手里,拉着魏明进了伙房。
“巧燕,将叔叔的饭端炕桌”胡玉秀冷着一张脸,与两个孩子坐在地上的小方桌旁,没有抬头的说着。
魏明尴尬地度到炕沿,炕桌上一盘白菜,一碟盐煮黄豆,半瓶酒,一个酒盅已经盛满了酒。
“叔叔,给”巧燕甜甜的笑着,望着魏明
魏明急忙伸手接过饭。巧燕转身去小方桌旁,端了碗,做在一个小木板等上吃饭。
三下两下的,魏明就将那碗米饭塞进了肚子,准备出去。
“巧燕,去给叔叔盛饭”胡玉秀依旧是没有抬头
“嗯,好”巧燕放下了手里的饭碗
“不用,不用,我吃饱了”魏明看着巧燕说
”那你把那盅酒喝了吧,别浪费了“胡玉秀冷冷的说
魏明端起炕桌上的酒,一仰脖子,放下了酒杯,逃出了伙房


楼主:风轻舞水低唱  时间:2019-06-06 17:38: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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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出伙房的魏明,在胡玉秀家靠东的院墙下,那个堆放麦柴的草房,弄了一些碎草,撒在了那堆拉来的土上,用铁锹和着。
这时,张大叔过来找魏明了,他看到魏明和着院子里堆了一大堆的新土,脸上流露出了难以捉摸的笑。
”魏明,炕盘好了?“张大叔大声地笑着问
魏明听到身后张大叔的声音,连忙转过身
”盘好了,张叔“
”那你看,下午是不是可以给李婶家盘“张大叔问道
”他叔来了,快进屋里坐“胡玉秀听到张大叔的声音,急忙走出伙房。
”不了,不了,你婶子饭已经做好,等着呢,我就是过来问问,下午是不是可以给你李婶家盘,李婶挺着急,让我来问“张大叔笑着说。
“行呢,行呢”魏明急忙说
“如果张叔下午忙的话,我带魏明去李婶家”胡玉秀说
“行,那我走了啊”张大叔说
魏明与胡玉秀送走了张大叔,一前一后往回返。
胡玉秀冰冷着脸,不吭声地走进了火房,也没有问魏敏为啥和泥
魏明低着头,继续用铁锹将地上的泥往匀里翻着,听着从窗户里飘出来的,三个孩子的笑声,他的心,像无数只蚂蚁在撕咬。
三个孩子叽叽喳喳地吵着,笑着。那吵闹声,那咯咯清脆的欢笑声,让魏明的心,回到了曾经。泪又一次顺着眼睛滑落在地上的泥巴里。
几个孩子上学了后,魏明将一大堆掺了碎草的泥巴和完。盖了一块塑料布,就有胡玉秀带着去了李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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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李婶盘完炕的魏明,将劳动所得的玉米,麦子,背到了张大叔的家。他这些天连日来盘炕的收获都崭时存放在张大叔家。
张大叔望着魏明,一脸莫测的笑
“魏明,你觉得胡玉秀怎么样?”张大叔问
“啊,她一个人,带着孩子挺不容易的”魏明所问非所答地说。其实,聪明的魏明怎么会不知道张大叔问他的深意。
“我走了啊,张叔,去帮她们把墙修补一下,几个孩子住在那样的院子里,不安全”魏明说完,赶紧地逃离了张大叔的家。
当他再次来到胡玉秀的家里时,胡玉秀已经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堆的土坯。有新的,也有旧的,还有缺了拐角的。
魏明就像这家的男主人一样,没有请示胡玉秀,自作主张的将胡玉秀找来的土坯往院墙上砌。
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魏明将那院墙该休整的休整,该增高的地方增高了很多,院墙被魏明用泥巴糊抹地光亮。望着增高了,光亮了的墙,魏明脱口而出
“这下我就放心了”
伙房里坐在炕上纳鞋底的胡玉秀听着这句关心的话,眼泪在眼圈转动,她那黑亮妩媚的眼睛,透过木格窗户上的一尺见方的玻璃柔情地望着院子里的魏明
“他,对我这么好,可。。。。”她迷惑着
胡玉秀心里头不明白,为何魏明对自己这么好,却又不肯接受自己呢。狠狠地抹去脸上的泪珠,胡玉秀扛了一袋子早已经准备好的麦子,出了伙房生气地塞给魏明。
魏明坚决地回绝着,转身疾步离开。
最后一家炕盘完到了五月初。魏明借了张大叔家的平板车,拉着那些盘炕所得的玉米,豆子,麦子,王家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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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家的时候,魏明远远望到几亩开垦出来的地里,小麦吐出的绿色中吴月娥那娇小的身影。魏明突然地感到自己是多么的混蛋。才出去没多少天,怎么就将这个什么也没想没问就跟着自己抛弃了家的女人淡忘。在心的深处却还有着另一个刚刚认识的女人的身影。
拉着板车往回走的一路,魏明心田不是涌动着与那个妩媚女人的缠绵,就是家里五个孩子的牵挂。一路,几乎不曾想过吴月娥,他为自己的行为愧疚着,急忙地将那平板车拉进了院子。
院子里的小黑狗,看到魏明,欢叫着,摇着尾巴。那小黑狗算上满月,已经三个多月大了。
七八只鸡看到魏明,扑扇着翅膀,跑出了院子。
地里干活的吴月娥听到小狗的欢叫声,扔下手里的耙子就往回跑。
魏明看到吴月娥的那一刹那,呆了,眼前这个女人,仿佛有些陌生,一双深深陷进眼眶的眼睛,镶嵌在那张蜡黄蜡黄的脸上。宽宽肥肥的衣服里,仿佛套着的是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偶。唯一区别木偶的是,眼前这个女人,能张开嘴哭
吴月娥看到呆呆的站着的魏明,眼泪止不住的顺着腮边滑落。她哇地一声,投进魏明的怀抱,嚎嚎大哭。
这里,荒郊野外的,尽管魏明砌了高高的院墙,也抓回了一条活蹦乱跳的狗,可那狗毕竟太小了,一到深夜,依然是恐惧陪伴着吴月娥。
半个多月里,吴月娥可以说没有睡过一个踏实的觉,每到深夜,门外总感觉有人在来来回回走动,被魏明钉死的窗户总是发出轻微的刷刷刷的声音,感觉是一双手,在抠那窗户的木板。这时她的脑海里,便会现出那个羊圈,空寂的羊圈,某一个地方,埋着一个人,当想到那个人时,吴月娥浑身的每一根汗毛都在竖立着,门外来回走动的脚步声更加的明显了,她的泪顺着腮边流,却不敢哭出声,身子像筛糠一样,在被窝里抖着。
恐惧中的吴月娥就开始格外的思念起家里的孩子,东东,南南,改改,想着想着,那心就被思念抓得血乎拉斯得疼,深深地疼让她充满了愧疚,那疼,那愧疚又减轻了她的一份恐惧。
每天都是,快到天亮的时候,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睡着了没多久,因为牵挂着地,或许是心里装着平地的事情,即使天快亮了,又迷糊着了,也只是能睡不长时间就醒来。恐惧与思念伴着失眠,还有小产过后的劳累,让吴月娥短短的半个多月就有仙女脱形成鬼的模样。
那嚎嚎的大哭,撞击着魏明的心,他一把搂紧了这个像一截干玉米秆一样干瘦的女人,心剧烈地疼痛着,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一个四条腿的畜牲,这个女人,因为自己,都快瘦成鬼了,而自己却踏进风花雪夜里风流着,有那么一阵子忘了她,因为另一个女人,他哽咽着说道:“辛苦你了,月娥。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夜里一个人独自睡在这荒郊野外的家了,决不会”
吴月娥肩膀一抖一抖无声地抽泣着,依偎在魏明那宽厚结实的胸膛里,滴落的眼泪将魏明胸前的衣襟湿了一大片。
因为过了麦子的播种佳期,吴月娥在魏明不在家的这个时间里,将魏明背回家的玉米,豆子,用水泡了。一粒一粒都已经点种到了开垦出来的地里。剩下的地等着魏明盘炕换回来的种子播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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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舞文弄墨

发表时间:2018-11-23 03:54:48

更新时间:2019-06-06 17:38: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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