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陆恒，受：秦昭言
没有存稿，努力写。

1楼祭度娘

第一章
“你吓死我了。”声音喑哑，尾音带着颤，含着后怕和压抑的狂喜。“吓死我了。”那声音重复了一遍，情绪收敛了许多。下一刻，秦昭言就被紧紧抱住。铁臂揽着脖颈，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挤进颈窝，秦昭言觉得自己要断气了。
刚醒过来，他的身体和脑子都还比较迟钝，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到了嗓子眼的咳嗽还没出去，就被肩膀的刺痛拉了回来。他嘶着气，发现男人正用牙齿磨着他靠近颈窝的软肉。
他彻底回了神。
“我没事了……”烧还没完全退，他又晕又渴，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变成一具干尸。他拍了拍男人的头，“阿恒，先放开，我要渴死了。”嗓子疼得厉害，仿佛说着说着就能吐出一口烟。陆恒先他一步拿了水瓶，秦昭言捧着猛灌了一口，这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陆恒在一旁看着他餍足地抿抿嘴，被水润湿的唇微微泛起了粉，悬了三天的心终于落下来。身体早已撑到极限，此刻紧绷的神经一松，一双废腿剧烈地颤抖起来。他的大腿被绳子绑在轮椅上动弹不得，枯瘦的小腿一下一下扬起，脚跟碰碰地磕在轮椅上。痉挛的肌肉牵动僵冷的腰部，陆恒压抑不住，唇边溢出一声闷闷的痛哼，仰头用力顶着轮椅靠背。
秦昭言吓了一跳，从床上翻下来扑到轮椅边，解开了男人绑腿的绳子。绳子粗糙，他不敢想象那双脆弱的腿被勒成了什么样子。绳结刚解开，陆恒腿上的毯子就掉了下去，露出了赤裸的废腿。他没穿裤子！秦昭言来不及惊讶，就见那凸起畸形的膝盖猛地提起来，几乎撞到他下巴。那双腿的弹动得更为剧烈，若不是束带还在，陆恒绝对会被那力量从轮椅上拽下来。秦昭言用手按不住，便直接趴在他腿上用身子压，整个人被颠得一颤一颤。脸颊贴着陆恒废腿冰冷的皮肤，秦昭言心疼得不行。
痉挛总是伴随着失禁，鼻端的异味越来越浓，秦昭言眼见着棕黄的稀便混着尿液从纸尿裤和皮肤的缝隙间溢出，在青白的皮肤上留下暗渍，又在尿垫上积了一滩。陆恒也看到了，秦昭言在和他对视的一瞬间，确信那一刻他在一向强势的男人眼中看到水光。痉挛来得太猛，陆恒疼得说不出话，只勉强捉了秦昭言的手握住，眼睛红得要滴血。
等痉挛终于平息，陆恒已经晕过去了，空气中的味道也极其难闻。男人在昏沉中仍偶尔抽动一下，泪珠从眼角滚下来，被秦昭言温柔地吻去了。

更新啦啦啦


陆恒大腿上横着一片红，刮擦处血肉模糊，还有大片水泡被磨烂的痕迹，在惨白发青的皮肤上显得十分骇人。他的脚也肿了，尤其是脚跟，紫红紫红的。秦昭言红着眼圈给他揉着小腹排尽余尿，把肮脏不堪的纸尿裤拽下来丢了。
末世来临之后病毒污染了水源，为了防止饮水感染，供水系统已经被政府切断了。秦昭言看着地板上的三瓶矿泉水攥了攥拳头。刚才给陆恒洗伤口用了小半瓶，还得留喝的。陆恒一向体面好洁，秦昭言一想到他为了少换衣服而不穿裤子，和他眼角的那颗泪珠，就恨不得把这些水都拿来给他擦身子。他一点都不想让陆恒一身脏污地醒过来。

秦昭言握着瓶子一脸愁容，忽然觉得右手有些异样，他低头一看，掌心潮乎乎的，细细的水流落在地上。他一瞪眼，肉疼得捧着瓶子，手忙脚乱地冲进盥洗室。他刚扯过来一个盆接水，忽然发现瓶中水一点没少。他一愣，再低头，发现那些“漏出”的水，是从自己掌心涌出来的。他吸了口气，努力感知着手心的异样，控制着水流停了下来。他喝了最后流下来的水，又舔了舔湿乎乎的手心。他在心里感慨了一下，只觉得柳暗花明又一村。
他的异能是水系，能产水的那种。想到以后陆恒不用担心清洁问题，他的心情十分明朗。秦昭言专心致志地放水，不一会就接了大半盆。他甩了甩发晕的头，把毛巾投了。

许是放水耗了太多异能，他腿软得几乎站不住，手肘撑着床，跪在地上好不容易才给陆恒擦干净。他最后给陆恒换了新的纸尿裤，把他大腿伤处摸上药缠好纱布，趴在床头亲了一下陆恒的脸。
秦昭言歇了一会儿，脱了陆恒汗湿的衣服，换了一条被子给陆恒盖上，之后便搓热了双手给他按摩。陆恒的腰虽不能活动却敏感脆弱，坐久了便僵得像铁，又酸又麻，里头像是有针扎。他将男人腰腿紧绷的肌肉揉得发热松软，又把掌心贴在他后腰处暖了一会儿。之后，他在被下捉住陆恒的左手。陆恒左臂神经受了伤，整条胳膊都没法动弹，萎缩得也厉害，像是吊在肩下的无用木棍，左手的手指也平时也虚软地蜷着。但是此时他的五指死死挤在一起，拇指被其他四肢压在下头，脆弱的皮肤被指甲刮得通红。秦昭言不敢用力，只是轻轻地揉着他的指关节，好一会儿才让他的手恢复软绵绵的状态。
做完了这些，秦昭言也累得不行，打着哈欠爬上了床。他钻进被子里，双腿缠上陆恒冰冷的双腿，又把陆恒的手放在自己小腹处。他撑着最后的理智定了一个小时之后的闹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亲亲戏，让攻看起来更像攻一点
第二章：
“怎么把我闹铃按了。”秦昭言帮男人翻了个身，无奈地抱怨了一句。“我一点都……”不困了三个字还没出口，他就觉得喉头一紧，连忙闭上嘴把哈欠压下去，眼里一下子就汪了两泡泪。他顶着陆恒的目光把泪水眨干净，也没好意思继续说。
“你想吃什么？”他换了个话题。这话其实也是问给自己的，他发烧这几天没怎么吃东西，现在肚子饿得厉害。“吃面条？家里应该还有挂面，柿子和小白菜也都剩了一点。”他想象了一下面的成色，觉得口水都要下来了。陆恒也听出了他语气里的兴奋，因此开口时迟疑了一下，并不想打击他的热情。
“家里要没水了。剩的这些都不怎么够咱俩喝的了。”秦昭言一听水的事儿，这时才想起了异能的问题，刚想开口就见陆恒皱起了眉头，他以为陆恒不舒服，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哪难受？”“你怎么给我擦的身子？把剩下的水都用了？！”两人的声音几乎前后响起，秦昭言听着陆恒话中的恼火和急切，知道自己意会错了。他连忙解释了异能的事，最后再陆恒沉甸甸的目光下尴尬地补充，“我刚才忘了嘛，就没和你说。”陆恒瞪了他一眼，眼神中明确地传达出：这你都能忘的恨铁不成钢之意。秦昭言讪笑着扶他坐了起来，在他腰后放了个软垫。
“有没有不舒服？”陆恒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目含担忧。秦昭言摇了摇头，“没有，感觉我体能还比之前好一些。估计之前发烧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谈到发烧，秦昭言又想起了男人大腿的惨状，他只觉得脑子里啪地烧起了火，一下子有了底气，“你怎么一点都不顾忌身体？还用绳子绑腿，你以为感染是闹着玩的？要不是我有异能，你……”他越说声音越高，本想继续抨击下去，让陆恒充分地认识到这种行为的不可取，结果一下子被男人握着手拽到了身前，他一下子惊得失了声。“你烧成那样一直不醒，我都担心死了，哪还有心思想其他的。”陆恒看着秦昭言有些吃惊呆滞的神情和眼底的心疼，眉毛舒展开来，眼睛弯起，眼角流出了因被人放在心上而产生的甜蜜。
“你别吓我，我自然会好好的。”话音一落，他把秦昭言往下一拉，直接仰头堵住了他的唇，没再给他开口的机会。他吻得急切又缠绵，强健的右臂紧紧扣着爱人的头，将他拉到离自己最近的距离，舌尖刮过形状优美的唇，再探进口腔，在细细品尝爱人味道的同时，将自己的气息烙在每一个角落。秦昭言双颊漫上粉，颤动的长睫上闪烁着湿润的晶莹。二人鼻中喷出的热气纠缠交换，空气似乎都在升温。
“咳咳……”最终是陆恒先败下阵来，捂着嘴闷闷地咳。左手无力支撑，他在秦昭言的环抱之下才不至歪倒，过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秦昭言脸上的艳色已经退去，正垂着头专心致志地给他捋着后背。陆恒握住了他扶在自己腰上的手，调笑道，“我好了。言言有进步了啊~”秦昭言的动作不出他意料地停住，想起之前因为喘不上气而呻吟求饶的场景，粉红色卷土重来。
“我……去做饭。”他嘟囔了一句，把陆恒常看的书递给他，躲闪着男人意味深长的眼神奔向厨房。陆恒看着他的背影满意地眯了眯眼睛。

过渡章，有点流水账。这段过去之后应该就要离开家开始奔波了~~~
面条好做，秦昭言本也以饱腹为目的，随意切了柿子，在小白菜中间来了一刀，水开之后下面，再把菜一股脑地放进去。最后放盐，用筷子拌了拌就出锅了，红绿白混在一起，看着还挺好看。
他把两碗面条端进屋，拿过大碗一手捧着，用筷子拨拉过来一坨面，咬住之后就开始吸溜，让人看着都觉得香。陆恒的吃相就斯文得多，挑起来几根，慢吞吞地放进嘴里，一点声儿都没有。秦昭言一直特佩服他这一点，因为他也试过，但是嘴巴一沾面条就触发了肌肉记忆，消音从未成功。
陆恒的面少，因此他虽然吃得慢，也和秦昭言差不多的时候吃完，之后就让让秦昭言把轮椅推过来。由于左胳膊完全不能动，他从床上转移到轮椅还是有些困难，秦昭言就在边上盯着，看他身子不稳的时候就扶一下。
陆恒把两个空碗摞起来放在腿上，右手护着往厨房去。秦昭言喜欢做东西，之前凡是他亲手做饭的时候，陆恒都负责收碗。这项工作十分简单，本来陆恒只要把用过的碗放到洗碗机里。但是现在水源紧缺，洗碗机这种费水的大件自然是不能用，因此这项工作就落到了秦昭言的头上。他专心致志地控制水量，手和碗离得进，沾了一手的汤水。因此，他放水洗碗的时候相当怨念。
家里锅碗瓢盆并不多，而且这两个尤其特殊，是陆恒买给秦昭言的第一个礼物中的两件，在某种程度上甚至算得上是他们俩的定情信物，不能用过即扔，让它们脏着也真舍不得。
酒足饭饱洗了碗，秦昭言就愁得想薅头发。他虽然喜欢做饭，但是因为工作，做饭的机会并不多。因此心血来潮想做饭的时候，食材都是现买的，这就导致家中几乎没有存粮。他翻遍了橱柜之后，最终也只在角落里发现了一袋不知年岁的面包粉和半袋面。再加上刚刚做剩下的半包挂面，这是家里仅存的吃的。都是干得不能再干的干粮。
他愁着愁着，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
这片别墅区里多是静养的老年人和来度假的。现在正是冬春替换的时候，春寒料峭，正是人少的时候。估计变异的丧尸更少。而且小区里正好有一个小超市，他记得东西还挺全的。陆恒也想到了吃的的问题，他就顺势说了要出去一趟。陆恒面色凝重，最终勉勉强强地点头答应了，神色却十分担忧，夹着藏不住的落寞。他是在为自己不能做什么而自责。
秦昭言也看出了他的情绪，用力抱了抱他。

第四章来了！
大家可以想象一下看到同类相食残肢腐烂之后的情形。我觉得会很恐怖，所以才写了下面那样的反应。可能写得不是很到位，希望大家包容啦

这次出门勉强称得上顺利。
偌大一块地方看不见一个人影，虽然没有丧尸，但是却寂静得近乎诡异。超市里一片狼藉，管理员不知所踪，货架倒了几排，零零碎碎地东西混在一起，包装袋上、墙上、架子上洒着大片干涸的血迹，偶尔能看到腐烂的残肢碎片。
虽然之前见过丧尸吃人，但是当时心思都被恐惧和回家占据。如今直面散发着臭气的血淋淋的现场，秦昭言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滚，直接干呕出来。他跌跌撞撞地走进去，在破碎尸体和大片血迹中捡东西。腿软手抖，他吐得眼泪直流，最后出来的时候整张脸都是湿的，眼睛里细细密密攀着血丝。
开车回家的时候，他只觉得眼前都是红的。
后备箱和后座都塞得满满当当，包装袋上脏污的血液聚在一起交织成浓郁的味道。秦昭言难以忍受地打开窗户，任冷风像刀子一样扎在脸上，潮湿的脸颊仿佛裂开一样开始细细密密地疼起来。
耳边只有风的啸声，冰冷又尖利，似在讽刺又在嘲笑。秦昭言的心理一下子被击溃，在那一瞬间一下子被孤寂笼罩，只觉得世界上好像就剩他一个了。
他颤抖地拧开车载电台，却只听到电流凌乱的滋滋声。
不要这样……
寂静和惊惶攥住了心脏，秦昭言只觉得眼睛酸得不行，视线在抖，视野也模糊起来。他用力抹了一把脸，摸出了手机给陆恒打了电话。
电话很快就通了，那头的声音一出来，他的眼泪刷地就下来了。他咬着牙压着哭声，忍到全身发抖。眼泪淌了满脸，最后再叫“陆恒”的时候到底泄出一声呜咽。
压抑的哭音重重砸在心上，陆恒一下子捏紧了手机，恨不得砸碎屏幕冲到电话那头。指骨处的皮肤因骨节凸起被顶得近乎透明，凸起的青筋隐没在衣袖之中，他却被身下轮椅牢牢禁锢。枯瘦的左臂抖起来，五指捏成拳一下一下砸着无知无觉的身体。陆恒脸上略过了一种近乎茫然的痛色。
“言言，别怕，回家就没事了。我在呢。”他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话中的坚定险些骗过了自己。
那头像是受到了安抚一般应了一声，接着又张口：“陆恒，你和我说话，不要停好不好。”
“好，言言，我一直在的。”
陆恒一句一句答着，右手从紧握手机到颓然松开，手机坠在孱弱两腿之间，他的身形也愈发委顿。秦昭言的声音因开了免提有些失真，陆恒用空出来的右手推着操纵杆划到窗边，看到黑车进了大门。
终于回来了。
他眨了眨干涩的眼睛，把颠倒地上的腿捞起来摆好，用手指描绘着汽车的轮廓。
他的言言那么害怕，他却什么也做不得。

第五章。请原谅我还在过渡，主要是想详细地写一写陆恒的心理转变。
以及，希望大家多多流言，不要让我成为单机玩家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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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昭言搬着东西进家门的时候已经整理好了情绪，被吹得通红的脸蛋完美地遮掩了哭过的痕迹。他在收拾的时候和陆恒说了超市的惨状，又语气轻松地调侃起自己来，最后以一句：“当时的冲击是真的有点大，然后那个电台还没有信号，咝咝啦啦的我真的吓懵了，你别介意啊。”收尾。他有意淡化当时的恐惧情绪，不想让陆恒多想，也因此分了心思，没注意到陆恒越来越僵硬的声音和惨淡的脸色。

当交流演变成自言自语的，秦昭言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不对。他心虚地停了动作，抬头，正好对上陆恒黑沉沉的眼睛。
他刚要开口，就被陆恒制止了。
“言言，我不想你骗我。你不用这样。我……”陆恒一边说着，眉毛缓缓皱起，腮边的肌肉也绷了起来。
在秦昭言这个角度，他的下颌线锋利的像是碎裂的石膏，让人不忍心看。
陆恒沉默了几秒，最后撇开头，一字一顿，“我会觉得我很没用。”日暮夕阳的余光打在他另一边的脸上，光影之间他的脸更是模糊不清，隐约能看到被光照透的长睫，像水晶丝儿一样颤着，无言地诉说内心的紧张和低落。
记忆中一直是淡然高傲的人如今这样黯然，秦昭言一想到自己是罪魁祸首就想扇自己一巴掌。他走到轮椅前跪坐下，把男人冰冷的废腿拢在怀里，仰着头说：“阿恒，我从来没那么想过。阿恒非常非常好，是救我命的人，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听到你的声音，知道你在我就不怕了。”他有些笨拙地措词，未出口的真诚都闪烁在亮亮的眼睛里。
陆恒躲闪着他的目光，嗫嚅着张口：“地上凉，你快起来。”
秦昭言不听，抱得更紧，把下巴搁在了他的大腿上，“阿恒~你不信我了吗~~~。”他故作委屈地控诉，看见男人嘴角微微一勾才放下点心。
“你别这么说话，好奇怪。”男人强行压下了嘴角，晦暗的眼睛被笑意点亮了一点，他直直看向秦昭言，从客观地角度分析自己的忧虑，“我什么都做不了，还要你照顾我，现在就只能在家里等你，那以后我们离开这，我就是拖累。就是遇到危险的时候我……”话音未落，秦昭言就用力捏住了他的嘴。
“你竟然是这么想的，陆先生。你是我的精神食粮懂不懂！！！难道以前您护着我的时候觉得麻烦不断的我很讨厌吗！！！你知不知道，现在能保护你能为你做点什么我有多高兴！”真情实感和故意夸大混杂在一起让他的语气十分激烈，一双眼睛也瞪得圆圆的，不知不觉间，他就用回了过往的称呼。
陆恒听他这么说，眼前也略过了过往的情景。脆弱柔软的少年也长成了一棵能给他提供庇护的小树了。
满足的同时，保护者与被保护者角色的调换也让他有些怅然若失。他抬手摸了摸秦昭言的头。对着这样的热忱，心里的复杂苦涩也淡化了很多。他深吸了一口气，“言言，你这样想……我……我可能需要一点时间接受。”把嘴巴从魔爪中解放出来，陆恒的眉眼终于舒展开，扯出了淡淡的笑。
秦昭言的心彻底落回了肚子里，在男人的注视下像小狗一样蹭了蹭他的腿，顺着男人拉他的劲站了起来。腰还没挺直，脸上被轻轻地吻了一下，像羽毛刮在心尖，痒痒的。他下意识地捂住脸，愣了一会儿，对着陆恒的背影咬了咬牙。

再次希望大家多多留言~和我说一说看的感受什么的。
如果想看什么虐点也可以和我说，我会尽力写写看的！

第六章，即将离开安乐窝。


秦昭言收拾东西的时候，陆恒就在电脑上翻相关信息。
末世来临之后网络短暂崩溃，但是僵尸毕竟没有智能，基站的核心部分并没有受到损坏，恐慌平息之后就重要网站陆续基本都能够使用了，官方也会在上面发布相关的信息。而且卫星并没有受到很大的干扰，再加上控制台地区本来就有大量军队驻扎、科学家周边也有大量军队保护，状况稳定得更是迅速。而且丧尸和常人的反射和发热并不同，而且丧尸大多群居，卫星也能对丧尸的分布和数量也有一个大致的估计。（emmm我其实不是很了解卫星的工作机理，大家过一眼就好）丧尸在云图上的颜色是灰色，密度越大灰色越深。
陆恒翻了一会儿，找到了不少有用的东西，部分是现阶段摸索推测出的科普知识，另一些是在和丧尸的大量战斗中摸索出的实践经验。网站是军方新建的，汇总了目前国内全部基地的信息。他把网站上给的地图打了下来，比对着卫星图画着路线。
秦昭言进屋的时候就见陆恒一脸严肃地在画图，身子歪歪斜斜的，由于长时间没有放松，左臂僵勾在胸前；两条腿发着抖，绵软的双足也掉下了踏板，脚尖在地面上磨蹭着。他心头火气，大步走过去，把男人的脚捞到踏板上摆好；随后从指间开始按摩那僵冷的左臂，枯瘦的手指在他掌心的温度刺激下颤了颤，又给他的火气添了一把柴。他正要开口“训斥”，侧头却见陆恒看着他，笑得极其灿烂。他的气势连同怒火一下子被这个过分灿烂的笑脸吓蔫了。

“你……怎么了？”秦昭言迟疑了一下，僵硬地发声，欲发的情绪全被堵了回去。
陆恒见他一脸紧张，愣了一下之后翻了个白眼，轻嗤了一声，扬了扬手里的纸。
“你瞎想什么呢。你看这个，我刚在网上看的。军方在a市建了基地，正在号召幸存者，我们可以往那边走。我们这边城郊的几条路上丧尸很少，估计有也是零星几个，a市那边的主路上也有基地里的人在清丧尸。而且边上的b市也有一个类似于驿站的临时基地，军方在那里有接应，我们先到那里就可以和往a市走的大部队汇合……”他往后退了退轮椅，把纸放在了腿上，一边说一边给秦昭言看自己的标注。
苍白的指尖点在线条和数字上，男人的眼神坚定神采飞扬，依然是那个熠熠生辉的陆总。秦昭言一边听他说，一边给他放松腰腿、放松肌肉、活动手指，心里被涨得满满的。
陆先生真是厉害……他在暗暗赞叹，虽然眼睛在看耳朵在听，心思却全都飘到别处了。

其实他来找陆恒就是想和他说走的事情。
超市里见到的场景一直烙在脑子里，他总觉得这里实在太邪门。现在陆恒先他一步说出来，让他有了一种“心有灵犀”的满足感。
左耳进右耳出地听完陆恒的话，秦昭言在看到男人询问的眼神之后真心实意地表达了自己对于他的敬佩，却被大力揉了脑袋。陆恒看着他惊讶又懵懵的样子，有些尴尬地抿了抿唇。
他其实有点太想表现自己了，像是丑了许久终于开屏的孔雀，一定要让秦昭言见识到自己的“厉害”，向他证明自己并不是那么无用，甚至……让他能够像以往一样依靠自己……
所以，他才像作报告一样说了那么多秦昭言不爱听的长篇大论；此时听出秦昭言话里的敷衍，他觉得颇有几分尴尬，更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恼。
秦昭言了解他的性格也懂他的心思，眼见他眉头又要皱起来，匆忙弯身亲了陆恒一口，用行动表明心意。陆恒没有准备，被亲的恍了神，之后就见秦昭言弯着眼睛说：“你真厉害。我虽然不是很懂这些，但是听着就觉得你很厉害。真的，陆先生一直很厉害。”
陆恒只觉得心脏猛地一跳，下意识就扣住秦昭言意欲撤离的脑袋，加深了这个原本一触即离的吻。
亲着亲着，秦昭言就由蹲转为跪坐，陆恒的身子也跟着他越来越低。由于腰部无力支撑，他险些从轮椅上掉下来，右手却一直用力扣着秦昭言的后脑。于是秦昭言便双手环着他的腰让他紧紧贴在自己身上，支撑着他身体的同时完完全全地顺着陆恒的力道。这一次亲吻安抚多过冲动，温情超过激情，传递温度也传递情绪。
缠绵良久，两个人分开的时候，双唇间拉出一道晶亮的银丝，称着对方拂在脸上的温柔鼻息；脸和脖子都红得吓人，对视良久才移开眼。

有点卡文

第八章，我终于憋出来了！！！
还挺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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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和小区一样空旷-开了近一个小时，直到上了高速，无论是活人还是丧尸都没看到一个影。路面上隔上几公里就能看到一些报废的车辆和散落的残肢碎块，以及拖了一地的血迹--大多都已经发黑了，质地也变得粘稠，沾了许多灰尘显得肮脏。苍蝇嗡嗡地盘旋降落，碎尸上和血迹表面被占满，像是鼓起了一大片黑色的包。看起来像是世界末日一般凄凉萧瑟。

陆恒晕车，但还是不时分神盯着手机，看了几次，卫星云图上的灰色一次比一次深，范围也不断扩大。网站上估计出来的丧尸数量不断增多，对比之下，路上的寂静顿时有了不详之感，让两人的心上蒙上一层浓重的阴影。
陆恒本来就因为在车上摇摇晃晃地看图难受得不行，再加上此时心思紧绷，脸色更是难看；而且为了防止更换纸尿裤的麻烦，从上车到现在他一口水都没喝，现在嘴唇起了皮，下唇中央还有一道流血的裂口。脑子昏昏沉沉，胃也在翻滚叫嚣，他觉得呕吐感愈来愈强，不得已最终闭上眼按了屏幕。昏沉之间，他用力咬了一下下唇上的裂口，疼痛减轻了一点呕吐欲，再回过神，发现秦昭言已经停了车。
“我没事儿，缓一会儿就好。这地方不对，还得再开快一点，不用顾忌我。”他摆了摆手，半阖眼深呼吸压着恶心，动作间是不容置疑的强硬。
念着陆恒的性格，再加上眼前所见的景象，秦昭言除了他身体受不住也没法反驳，但是直接让他歇会儿的话也说不出口，做的最多也不过是半强迫地让他喝口水。
“我去上厕所。你多少喝一点，润润嘴唇润润嗓子。”他无奈道，开门下了车，努力克服着心理不适拉开了裤链。他怕出事反应不及，也没走远，就在车边，对着路边的树丛。

陆恒见他不是因为自己停车，心里也轻松了一些。视线里是秦昭言白皙却紧绷的屁股，再向上移，棕发下的耳朵有些发红，陆恒抿唇露了笑，转开眼盯着路边的灌木看。
灌木十分茂盛，生机勃勃，密匝匝的叶片大约只有指甲大，是一头尖的椭圆形，尖端此时泛着不均匀的紫红色。视线下移，藏在阴影中的树木下部洒着大片的暗红，细细的根须已经攀上了高速路面，水泥制的栏基也被枝条穿透，探出石缝的叶尖上积着灰白的石沫。他觉得心脏一沉，把秦昭言扯进车里，催着他关车门。
秦昭言见他脸色不对，也凝重了起来，顺着陆恒指的方向也看到了那些诡异的枝条和树根。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颤了一下。
“那些树……”沿路的树虽没有那一丛那般可怖，但是叶子也繁盛得骇人，像是加了速效生长剂。但是随着离那里越来越远，树木逐渐回归正常，叶子上的紫红色也看不出来了。
秦昭言顿了一顿，“也太诡异了。”他侧头看向陆恒，眉眼里是掩不住的忧色。
“可能是丧尸体液造成的。人能被感染，植物也未尝不能。我刚才看到树根那里都是血。”话落，陆恒疲倦地叹了口气，看着前方蜿蜒的柏油马路和灰蒙蒙的天空。“好像比想象得还难啊。”他喉咙微震挤出哑哑的笑声，复闷咳起来。
双眼涌出生理泪水，陆恒朝秦昭言摆了摆手，把头转向窗户，抿紧唇压着嗓子里的痛痒。两腮被气流顶得一鼓一鼓，身子也抖得不像样，无知无觉的左手抽动着，将衣服抓得皱巴巴的。无力支撑的脖颈垂落，他斜倚着靠背，模模糊糊地感觉臀上温热。残存的感知反馈回naiodao由于缺水产生的些许刺痛，他闭上眼，苦笑，抬起右手擦去了眼泪和唇边的涎水。
碍于不详的气氛再加上顾忌陆恒，秦昭言虽然没停车，但是心一直悬着。余光中纤瘦的脖颈垂落的一瞬间，他脚掌贴到刹车板，右手已经伸出去的时候，陆恒回了头。意料之中的一句“我没事儿”，他见陆恒拿过了水杯捧着喝了几口，便也没再多说。
那处实在有些难受，本就扰人的刺痛又因感知的模糊而有了一种奇异的痒感，陆恒虽然烦恼着更换尿布却也不再逞强。水流入口，凉凉的一直通到胃里，在等待不适消去的时间，陆恒拿出了手机。
“还有40多分钟咱们就能到了。”他看了地图，本想再看一看丧尸的情况，却发现云图并没有变动，显示的时间也没有变，依然是原来的那张。手机上的信号格突然消失，他正要说话，车子猛地停下，整个人猛地一倾，由于要不无力，像虾米一样弓着，左手滑落打在座椅中间的架子上，手机也从右手掉了下去。安全带紧紧勒在身前，他难耐干呕起来，未干的眼睛又被泪水盈满，吐得几乎喘不上气。
秦昭言也吓得不轻，险些撞到方向盘上，双手迸出青筋。他也顾不上手腕的疼，狠狠剜了一眼停在面前的破车，慌忙解了安全带去扶陆恒。他坐在座椅中间，右肩顶着座椅左边，解开安全带之后让陆恒靠进怀里，一下一下给他捋着背顺气。陆恒上面干呕，两腿也颤了起来，秦昭言深知不能让痉挛发作，右手抓着座椅护着陆恒，用胳膊拦着防止他摔倒，拧着身子压在弹动的废腿上，左手伸到架子底下给他放松小腿上紧绷的肌肉。膝盖顶着肚子让他也有点想吐，不一会儿就一身汗，好在抽搐终于止住，陆恒也喘顺了气，一头冷汗地皱眉休息，右手也软软地摊在小腹上，显然是一点力气也没了。
他直起身子骂了一声cao，咬牙忍着腿麻给陆恒正了正身子，随后抽了张纸巾给擦净了陆恒唇边、下巴上的痰液涎水，亲了亲男人红彤彤的眼尾。陆恒因为痒偏了偏头，颤着手指蹭了蹭秦昭言撑在座位边上的手，“我没事了，去看看……他们……怎么回事。”几个字几乎都是气音，秦昭言几乎贴在他唇边才听清，看着他强忍疲惫的样子心里疼得不像话。
但是现在确实不是温存的时候，他在男人唇角轻巧地贴了一下，抽出了手边的刀，打量起对面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