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七。瓶还是那个瓶，邪还是那个邪。

求不吞

一
十年之约已至之时，吴邪站在青铜巨门前，没有半句话，瞎子小花和胖子在长白山脚下，他，想第一个见到他，而且人多了万一引起警方注意也是个大麻烦。
“小哥——”
……
“小哥……”
从满腔期待，到哽咽，再到失声的嘶吼。小哥，你不会是言而无信的人。

“吴邪”你老了
“小哥！你……”眼前的人一亦如当年，深、沉。白净的脸上，那双如幽深古潭般的双眼里此刻正波涛汹涌。吴邪眼底蓦然一片湿热，十年了。十年了，这十年没有了你，我终是越来越对吴小佛爷的名号了。但，有谁知道，我多想自己是以前那个天真的吴邪，因为，那个吴邪有你。
“小哥，我们回家吧”
“吴邪，终极我必须守下去”
“小哥！不是说好了下一个十年，换我来守吗”
“吴邪，我还有很多十年”帽连蓝衫，背（beì）负古剑，张起灵，为什么不让我接替你守下去。
“吴邪，吴家只有你一个后人。回去吧。”
青铜门再次紧闭，心里如第一次在这里见到闷油瓶一样恐慌无措，但这一次没有阴兵，没有胖子，却也同样留不住他。
“小哥！小哥！张起灵！张起灵……”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哀哀凄凄的回音。

什么时候我才能再见到你

——————————

第二个十年，第三个十年，第四个十年，第，五个十年
每一次吴邪都会坐在青铜门外，但都有胖子他们做伴，当年第一次，吴邪下了山后沉默不语，胖子他们看他一人也大概猜到怎么回事了，之后他们回到杭州，看着吴邪在家里喝得天昏地暗，最后泣不成声地说出了这事。之后便是良久的沉默。
从那以后吴邪再也没有拒绝吴一穷给他安排的相亲，再也不找借口说怕会祸害人家姑娘，因为小哥说，吴家只有他一个后人。终于，吴邪娶了一个美丽贤惠的女人，又应父母的要求生了一男一女，从此为人父。每天就是工作，回家，偶尔带着老婆孩子去玩。他唯一一次和那个美丽贤惠的女人提起张起灵的，就是只有第二个十年去长白的前一个晚上，两个人坐在阳台，没有灯，只有近在咫尺的高楼灯火，他对她说，又像是喃喃自语：“我和他有十年的约定，我们……是过命兄弟，我……很想见他”
每一次，吴邪都会坐在青铜门前，靠着它，回想着当年他们兄弟几人惊心动魄的过往，而胖子他们亦是。张起灵再也没有出来，吴邪也没有了力气去嘶吼，岁月终是不饶人的。他们也看不见，张起灵在青铜门里，面对着沉重的青铜门，微垂着头，刘海半遮着眼，他不能出去，因为他是张起灵。

“小哥……我们走了，希望下一个十年我们还能在这里等你，保重”转眼第五个十年，大家都已是白发苍苍，有了妻儿。也是，纵使往情再深，也难敌世俗，难敌家族兴败存亡。外面是八月飞雪，是喜，还是忧，或许这是我能够有一口气等你的最后一个十年，你，还会忘记我，忘记所以人，忘记我们一起出生入死，忘记当年我总是拖你后腿吗？
大家一起回了杭州，胖子在杭州住了几天后又回了北京。


此时已是十一月，长白山上雪雾弥漫，一背（beì）负古剑的青年站在雪山之颠眺望远方，张起灵出来了，终极消失了，五十年过去了。

冬日难得的阳光洒在吴山居的窗沿上，地板上，还有吴邪那花白的头发上。吴邪品着刚沏的龙井，和王盟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王盟也一把年纪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倒也是他，一直在这店里当伙计。吴邪娶的那个美丽贤惠的女人在几年前去世了，孩子也老大不小了，有了各自的家庭，吴邪也当上了爷爷。所以吴邪直接搬到店里来住，就好像回到结识小哥胖子他们之前的日子，平淡无奇。
地上的阳光里映出一个人踱步而来的影子，吴邪怔愣地看着地上的影子，影子熟悉的轮廓与记忆中的那人重叠，瞬间抬头，看到王盟张大了嘴看着门的方向，眼里噙着不可思议。吴邪心头一热，缓缓地将头转向门那儿，虽有了猜测，但看见他时还是难以抑制住震惊与兴奋，四十年未见，他自己回来了。
蓝色连帽衫，背后背着一把剑，微长的刘海，扣在头上的帽衫上的帽子，那双在刘海的掩盖下若隐若现的曜黑双眼，垂于身侧的右手上有奇长的食指和中指，自带气场。对，张起灵回来了。
吴邪看着那双眼睛，一时间喉根僵硬，说不出半句话。良久，抑制住老泪纵横的冲动，努力模仿自己当年的笑容，颤抖着声线，“小哥，欢迎回家。”张起灵看了吴邪发红的眼眶，微微垂了垂眼道：“终极龙脉上的风水破了。”
这五十年，张起灵没有忘记任何东西，或许是情至深处。张起灵作为一个充满传奇色彩的人，总是有许多不凡之处，但不凡所承受的，又岂是你我之辈能懂得的。

发出来格式不太对，而且一次没办法全发出来

无奈自己顶

自己把楼盖高点

“请族长指示”张海客再次开口。
“先稳固张家，然后……就通婚吧”
“是”

张海客回了张家，张起灵和吴邪沉默着喝了一个下午的茶。王盟下班回家了，他们依旧无声地喝着茶。
“吴邪……”张起灵先开了口。
“小哥”吴邪打断了还要说下去的张起灵，“我明白你的想法，我想你留张海客下来也是因为你答应了他要回去尽张家族长的义务吧，我能理解你。”吴邪看着手中瓷盅里飘摇的茶叶，闭了闭眼，“小哥，兄弟我祝你，也替胖子祝你，你以后可要好好对你媳妇。小哥，希望在我有生之年，可以抱到小张起灵。”即使悲切，还是要祝兄弟你能有一个正常的得意人生，我……我们终究无法陪你一个你的一辈子。张起灵，或许我这一生，永远追不上你的脚步。我只能祝你一切顺利，我只能祈求，你不要再忘记，不要再孤身一人寻找记忆，不要再没有半句交代就消失，不要再自己一个人承受着家族的使命。……闷油瓶……

dd

张：睡了？
吴：没
张：哦
……
吴：难道你就不能跟我聊一下别的吗
张：能
……
吴放弃了

顶

“这是吴邪”
“嫂子你好”吴邪迅速回应。
新娘子大方地笑了笑，“吴邪你好。”这新娘子倒也是个聪明人。
“这是胖子，可以叫胖爷”
“胖爷你好”
“这是黑瞎子，黑爷”
……
张起灵逐一介绍着。虽然一群老爷子喊一个年轻女子嫂子异常诡异，但这里的人，又有哪一个不是心明如镜。
“嘿，小哥快坐下吧，你站着不累我们嫂子都累了，是吧嫂子”有胖子在的地方永远不会冷场。
新娘子笑得明艳，这都是些有趣的人呢。
“哈哈小哥，今晚可要和兄弟好好喝啊，我们已经做好不醉不归的准备了”
“好，今晚我们就把这几十年没有一起喝的酒都喝回来！”张起灵难得这样，从相识开始，他就一直背着沉重的包袱，家族与记忆，以及那个没有过去和未来的自己。是啊，何不乘着大家都还在，纵情潇洒。
远处躁动的城市是灯火阑珊，张府门口是张灯结彩，张府园林北面雕木楼屋角是灯火明灭。夜渐深，酒未停。张起灵正处于正常人的人生巅峰，结婚，后生子。予你的所有祝福无法开口，只能化为此刻的淋漓酣笑。张起灵，你终于拥有了一个正常的得意人生。相识一世，相守半生，都是此刻归尘。酒一杯，敬你，酒二杯，敬我，酒三杯，敬他……我们曾是背靠背交付性命的兄弟，而我已老，你且少，闷油瓶，我已无法再对你说一句话，我怕我一开口就会发现自己的声音是颤抖至此。你高举酒杯，开怀大笑，不停地添酒，何时见你这样？以前，就算是再大的危险你也是冷着一张脸沉着面对。我们都知道你压抑太久，但我们都无法逆转自己的天命，这也是对土夫子的惩罚吗？
长夜笙歌，张家好酒奉上。

顶

“小哥”
“嗯”
“哪天我们走了以后你会不会想我们啊”
“会”
“哈哈小哥，看开点儿”
……沉默许久
“还会和以前一样孤独”
“没事的小哥，不是还有黑瞎子吗，哈哈，小哥，以后我们走了你还要帮我们多看着孩子们啊，有些地方就帮忙照顾一下他们。”
“……”
“好”
虽然不愿相信你们总有离开的一天，但去不得不相信。我只能答应你，希望你们可以安心。以后的日子里，会一直有我。
“今晚要在这西湖边睡吗”
“听起来不错”
……
“胖子？胖子？”吴邪摇了摇胖子，胖子翻了个身，开始打呼。
“还真睡着了”吴邪嘀咕着，“这大晚上的很容易着凉啊”
张起灵站了起来，弯腰拉了吴邪一把，又扶起胖子，拉着胖子的手搭在自己的肩头，一手搂着胖子，继而转头看着吴邪。
“今晚去吴山居吧”吴邪接话，这闷油瓶还是挺闷的啊。
路上，张起灵架着胖子，吴邪脚下生风。
“小哥，我帮你吧”
“不行”
“没事的，你看我这身子骨还硬朗得很呢是吧。”
张起灵加快了脚步。
吴邪只能跟得上张起灵的步伐。嘿，这闷油瓶……心里有话不说算什么英雄好汉。

转眼又是两年。
今天是张家族长夫人的临盆之日。
张起灵坐在张夫人卧室外的院子里的石凳上，没有一点多余的动作。胖子坐在入院的门第上攥紧拳头。吴邪拄着一根拐杖在院子里来回踱步。
“怎么样了”黑瞎子和解雨臣匆匆赶来。
胖子扬了扬下巴示意还在里面。两人也焦急地等着。
“怎么不去医院啊”
“不太方便”
……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终于，门打开了。张家从医院请过来的医生向人群聚集的地方走了过来，对着张起灵点了点头，张起灵也点头道谢。
“医生，一切顺利吗”
“嗯，是的。”
“太好了小哥”吴邪发自内心的开心。
“恭喜张先生，夫人为您生下了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医生把脸转向张起灵，恭敬地说。
“嗯，谢谢”张起灵颔首，“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医生笑面如花。
“医生，请问夫人有什么要特别注意的吗？”吴邪问。
“没有没有，夫人身体很健康，只需要好好坐月子就好了”
“那好，谢谢您”
“不用不用，不用谢”医生哪里敢怠慢这些跟张族长站在一起的人。
“您好，请跟我走”一直守在院子门口的张海客走了进来，后面跟着的少年开口请到。
“好”医生跟着少年走了。
“族长”张海客低声唤了张起灵一声。
张起灵点头回应。
“现在能进去看看孩子了吗”吴邪格外急切。
“等收拾的人出来了我们就可以进去了。”

吴邪看着张起灵抱着他的孩子。这两个拥有张家目前最优秀血统的孩子，或许男孩子就是张家的下个张起灵。而女孩子，就会成为下一位张家夫人。张起灵抱着两个孩子，幽黑的眼里闪烁着隐隐柔情。黑瞎子用手指逗着粉嫩的小孩儿，解雨臣站在一旁痴笑着看着孩子。张海客颤抖着用他那双皮肤松弛的手摸着孩子的头，浑浊的老眼笑出闪烁泪花。张起灵把小男孩递给张海客，张海客小心翼翼地抱住孩子，轻轻摇着孩子，孩子停止了哭泣，尚且无力且难以控制的双手挥舞着，磨掉了张海客留下的喜悦泪水，孩子咯咯地笑了起来。吴邪也不自觉地笑。张起灵看向张海客，他的一辈子，他的毕生精力与心血，都投在了张家。如今又因为张家的后人，他张起灵的孩子流下他作为张家人的眼泪。
老张家人，从来都不轻易流眼泪，不论悲伤，还是喜悦。
就张起灵愣神的空档，胖子小心地从张起灵臂弯里抱走了小女孩。胖子这一大把年纪，竟毫无忌讳可言的做着各种各样的表情逗小孩儿。
“胖子，你别吓着孩子了”
“嘿，小天真，到时孩子第一个记住的就是我。是吧”胖子朝孩子做了个鬼脸。
吴邪点点头，好像也有道理。
终于，都圆满了。
吴邪从衣袋里掏出两块孩儿红的古瓷牌儿，在手心捂热后放到裹着锦被的两个孩子的怀里。
“小哥，那是我送给孩子的。这是吴家上面留下的，是以前宫里的东西，皇帝御制，一直藏于宝阁里，世上仅此一对，除吴家无人知晓，干净得很。让孩子收着。”
“好，我先替孩子谢谢他们吴叔叔。”
“这岁数要叫爷爷”
“我们这交情就应该算辈分”
“也对也对，是我糊涂了”
“族长”张海客把小男孩给吴邪抱着，取下衣袍上挂着的荷包，“族长，我给孩子的一点心意”说着打开了荷包，是一只小玉虎和一个小玉如意。张海客暖了玉与吴邪之前送的牌儿放在了一起。
大家的眼睛从张海客拿出玉的时候起就没有从玉上面挪开过。那玉通体透白，没有丝毫杂质，泛着莹润的光，一看就知道不是寻常之物。
张起灵眼里掀起波浪，“这……莫非是和氏璧？”
“正是”张海客也略显惊讶。
“这……和氏璧不是早就失传了吗”吴邪也觉得难以置信。
“确实失传”张海客点点头，“这也只是和氏璧的碎块儿，族长回来的那一年我就去找了手艺过硬的玉雕师傅雕了样儿，打算以后给族长孩子的。能得到这和氏璧纯属机遇啊，如今这世上怕也是再难找到和氏璧的碎块儿了。”
“海客，这么贵重的东西我……”
“族长”张起灵还没说完便被张海客打断，“放心，我这还有一小只，以后会传下去给后人的。况且，我们这一脉会永远效忠于张家。”
“好”张起灵与张海客两掌相握。
“轮到我了轮到我了啊”胖子忍不住了，从口袋里掏出两串木珠串，“这是以前我去越南那边儿从以前给咱唐朝家进贡木材的家族那儿弄来的，有几串说是给唐朝一皇帝老儿做了以后没送过去留下来的。我看着品色不会错，也确实是老古董，就用一明瓷罐儿换了俩回来。不知道底细没敢换多。这两串也是个宝贝，今儿就送给咱侄子和侄女啦哈哈。”
张起灵看着那两串木珠，抬眼看了看胖子，“胖子，你可真走运。”

张起灵看着那两串木珠，抬眼看了看胖子，“胖子，你可真走运。”
“这话怎么讲”胖子也对张起灵的话表示好奇。
“我看这木的成色，原材料至少是要活了一千年的古树，这工艺确实是唐朝的工艺，但当时除了唐帝的御用名匠，怕是没人能做出这么绝妙的活了。”
“那小哥你的意思是这是流出去的文物咯”
“对”
“丫的，合着那老头儿还骗我了。不过也得这东西才配得上我侄子侄女是吧”胖子又开始得瑟，“好了小哥，你不要说太多话了，收下收下。”
张起灵微张了一下嘴，“好。”
“我嘛就送女孩子一个战国古琴和广陵散的古谱”黑瞎子终于有了正儿八经的表现，“嘿嘿，还有一册圣人留下的功夫古籍送给男孩子”
“哟，黑瞎子你还真阔手”胖子口不能停。
“那是那是”黑瞎子也毫不谦虚。
“瞎子，那广陵散不是也失传了吗？”吴邪觉得今天才是大开眼界。
“哈哈，传曲的仙人可是一直都在呢，有缘者便可授。我有缘却是传话之缘，如今仙人说，有缘人再至，托我授予。”
大家心下明了，这女孩子便是有缘人。
“哈哈好，今儿我们可都是互开了眼界啊”解雨臣苍颜白发，却风华犹在，“既然瞎子送了男孩子功夫古籍，那我送就家伙，青龙偃月刀。”
大家倒吸一口冷气。
“女孩子呢，就送一把云血石梳。石料是当年赵云救阿斗时血染的石头，这石头被赵云的血染过之后通体血红，红光直逼天际，后来被我们解家先祖带走。此史料中没有记载，但赵云却是个忠烈。”
“哟，花儿爷宝贝可真多”
“哼”解雨臣用拐杖往地上一击，黑瞎子立马识相地闭嘴了。
“这也……”张起灵感觉今天好像要说很多话。
“小哥，我这给孩子又不是给你的是吧，孩子没拒绝你也不能拒绝。”
“……好”张起灵开始考虑自己这几年是不是太弱势了。
“我就替孩子谢谢大家了，我也准备了一点回礼，大家也要收下。”
“哎呦，咱张大族长的东西傻子才不收呢”
“小哥，这几年有长进啊，都会考虑人情世故了”吴邪笑着拍了拍张起灵的肩。
“好了好了，别贫了。快快快，张族长快让我们开开眼界吧。”
“好”张起灵回答，“张家祖上为周朝部下，周武王生前赐了许多青铜器物，如今张家还保有些许，我已经差人送到你们那儿了。”
“小哥你这出手也太豪气了吧，张家古董啊”
“你们出手那么大我怎么好意思不拿出点诚意”
“哎呀小哥，我们都什么关系啊哪里……”
“好了胖子，不用装了，我们又不是不认识”吴邪一个白眼过来。
“嘿嘿嘿，那就谢谢小哥了”
张起灵眼角微挑。



兄弟几十年，今昔终于各自成圆，以后离开的时候就不用再替你挂念你的后来了。

终于，大家都圆满了。

这可是更了

顶顶

露珠要开学啦
也不知道周末补不补课，更新会有的，就是多久更一次而已，时间有限，作业很多
如果小可爱们还在的话就等我回来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后会有期

台风放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