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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殘陽》by桃花无债(少言奶狗没生活常识天魔攻x痞子

楼主:桃花无债  时间:2020-09-22 21:04:39
【原创】《殘陽》by桃花无债(少言奶狗没生活常识天魔攻x痞子疯狗路痴癌晚期杀手受,互宠偏受宠攻,he)


楼主:桃花无债  时间:2020-09-22 21:04:39
文案:

他是他的光,尽管不怎么灿烂,而且还是时不时阴暗一下的光,但那也是光。只有他足以承载他那渺小且黑暗的世界。他给了他暖,尽管不怎么炽热,而且摸起来的时候都冷冰冰的,但依旧是暖。只有他愿意给及他那温暖且唯一的人间。
两个性格、心理、家庭……都缺陷的不完整个体,结合在一起,组成了完整的世界。

楼主:桃花无债  时间:2020-09-22 21:04:39
排雷注意!!!!
1.强强互宠偏向受宠攻,我好美攻,上图白毛小矮子是攻哈,黑皮是受嘻嘻嘻(♡˙︶˙♡);
2.副CP是有的噢~嘛,看了我之前的文的大宝贝(๑˙❥˙๑)们应该都知道,我的每部文都众多副西皮,嘿嘿,好磕;
3.有小虐,无大伤,每一次摩擦,都是让他们的关系更好;
4.黄瓜、花花、kiss、感情……NNNNNN洁;不要问我nnnnnn洁是啥呢哈,就是他们叫亲吻抚摸纯粹的笑,对方都是第一个;
5.有无生子待定;
6.俩主角残暴血腥手段雷厉风行战斗力爆表简直木有人性,请不要用正常人类的眼光来标榜他们,谢谢;
7.本文可能略暗黑,红黄蓝绿橙紫青各种颜色,可能有关人性、有关死亡、有关非科学、有关三观、有关……咳, 胆子小的小盆友、三观自认为太正的大盆友,玛丽苏的啥啥啥盆友……食用请做好相关心理准备,不喜误入,请礼貌阅读,可以提意见,但我也可以选择接受与否,对吗?
【再次强调,强强互宠偏受宠攻,he。】

楼主:桃花无债  时间:2020-09-22 21:04:39


楼主:桃花无债  时间:2020-09-22 21:04:39
如果仔细观察或者用放大镜来看,可以发现它们长着一对触角,六只眼睛,嘴巴咬在鹿尸上时,形成了一个比它们身体相对小了一点点的圆,里面没有牙齿,而是一簇微缩形的杂草般的肉管口径。
那些虫子本就是红色的,它们吸了血后像气球一般胀大了不知多少倍,看起来颜色却淡化不少,表面有些透明,布满血丝,里面则变成了血液一边的实在的深红,看起来有点像剥了壳的红色皮蛋。密密麻麻的虫子叮在鹿尸上,快速膨胀成参差不齐的大小,如一团血肉上长了数不清的小脓包,好像一碰就会爆开,流出恶心的液体。
难怪那怪物吃了东西就跑,难不成是惧怕这些东西?
乘着虫潮还在吸血,齐浚头也不回地离开,巴不得离那些虫子越远越好。不说它们的威胁到底如何,只看那东西这样子,齐浚是一丝儿让它们碰到的念头都没有,果断拒绝!
这一走,齐浚发现自己又迷失了方向――虽然他迷路不迷路好像都一样。
没有再故技重施,因为齐浚发现了一条小河,顺着河水往上游走,一直走到上游处,他发现了一片湖。湖水清澈见底,湖面倒映着蓝天树影,看起来很舒服。反常的是这湖边竟然有一座简易的木屋。
齐浚并没有犹豫,面上看似淡然,心中却已经谨慎非常。用齐浚的话来说,就是他好不容易在这破地方看到个人迹,怀是怪了点,但不进去看看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
木屋非常简陋,看上去就有种摇摇欲坠的破败感,好像打个喷嚏就能弄垮了。
齐浚谨慎靠近,屏气凝神倾听里面是否有动静,然后一脚将门踹开,里面空无一人。将室内仔细打量了番,才走了进去,只是手中的黑匕并未收起来。
木屋就要一只蛰伏的怪物,摇摇欲坠的门就像它的嘴,一点一点将齐浚的身形吞没……
此时此刻,齐浚自然不知道,湖水某处最中间那个位置频繁冒出碗大的水泡。那看似平常的湖水之下,隐藏着一个不起眼的东西,正是这个不起眼的东西悄然打开,湖水灌了进去,又有另外的淡蓝色液体跟着从小口排放出来。
那蓝色的液体并没有消散在湖水中,而且沉淀在湖底,越发的浓郁妖异……
齐浚在木屋搜索了一番,什么东西没找到一个,倒是发现了一个地窖。里面隐隐消毒水和血的味道。
齐浚挑了挑眉,眸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他的直觉很准,多次帮他避过险境,但他偏偏并不依赖这样的直觉,反而哪里危险就往那里钻。
地窖堆放了几件零散的老旧杂物,上面布满了了厚重的灰尘。
齐浚微眯了下眼睛,眼底闪过一瞬凌厉――之前就说过,他的视力很好,这里这里补充一下,夜视能力也很强。所以即便是在这昏暗的环境,齐浚依然清楚地看到墙角布满尘土的地上,有一个不轻不重的爪印。
爪子似猫爪大小,从形状来看,有三趾,指甲尖锐,在地上留下三道细浅的抓痕。
齐浚单膝跪地,修长的手指沾了沾爪印旁的一滴还未干涸的血,他正在努力辨识着其归属。
突然,凌厉的破空声响起,一道黑影从齐浚身后扑来!
齐浚头也未抬,直接手起刀落,手中黑匕轻易穿透了袭击的东西,然后猛地甩出去,黑匕将一个一身蓝黑色皮毛的东西牢牢钉在墙上,叫其动弹不得。
“这***是个什么鸟玩意儿?”齐浚虚眯着眼睛,自顾自话地说道,也不管自己的话刺激得墙上的东西怒视着他。
“哼!”齐浚冷哼,嘴角上扬,咧开一个痞气张扬的冷笑,抬起脚踢了踢墙上生命力极强的物体,在对方挥爪前敏捷地躲开,“哟?还会生气呢!”
“呜嗷嗷!”
墙上挂着的异种动物怨毒地盯着捉弄着它的人类,那眼神,颇有食其肉饮其血的意味。
齐浚没有放开它,他蹙紧眉头,心中有些无法形容的古怪感觉。
这东西,长得……实在不是一般的奇怪,老实说,齐浚怀疑它并不是地球的生物。因为它只有一只眼睛,鼻子只有两个小孔,且不易寻找位置。前脚有四只,死起来非常灵活,爪子锋利,后脚两只,健壮有力。
一身暗蓝色夹杂黑色的皮毛柔软,被黑匕穿透的身体流出大量的疑似血液的液体,散发出刺鼻的腥臭。
这种东西,绝不是目前世界上已知的物种!
齐浚一把抽出黑匕,还在墙上使劲挣扎的小东西“吧嗒”落地,还没反应过来冲上去咬断这个人类的脖子,就反被黑匕削去了脑袋。
血液喷涌而出,飞溅在墙上。拳头大小的脑袋落到地上弹了弹,滚了两圈,停住。表情还停留在惊愕与凶狠怨毒转换的那一瞬间,显得格外狰狞。
齐浚随意地甩了甩匕首,漆黑通透的匕身干净得一滴血都没有,刀刃散发出幽幽蓝光,显得尤为锋利。
……
白色,洁白无瑕的白,冰冷刺目的才白,显得没有半分人味儿,没有丁点的暖意。
呈现在齐浚眼前的,便是这么个和篮球场差不多大,密封得除了个指纹脸部识别系统多重加持外,就天顶有个不起眼的通风口的密室。
室内全部都是清一色的白,除了室中心,放置着一个巨大的玻璃球体。球皿自地面而起,到屋顶而终,里面装满了冷蓝色的透明液体,断断续续漂起一排排的好看的气泡。
齐浚之所以出现在这个诡异的地方,就是因为从刚才在地窖里,他发现了一个通风口,通风口不算大,但刚好够成人爬行。

楼主:桃花无债  时间:2020-09-22 21:04:39
比起全是野兽植被的森林,这样的人迹建筑虽然会更加危险,但对齐浚这个骨灰级路痴来说,哪里都一样。
不过他倒是没想到这通风口如此错综复杂,他在里面瞎转悠了许久,还看到了很多和地窖里差不多异形生物,有的看起来是那种形容不出来的畸形,有的看起来则是好几种动物的结合体。
总而言之,看到那些本不该存在的物种,再联想到外面遇到的那个像豹子不是豹子的东西,以及刚刚切了脑袋的小怪物,齐浚根本不用猜,就能知道这个地方绝对是个研究生物基因之类的研究所。
或许是从小生活的环境所致,也可能是齐浚本就生性凉薄冷血,除了从小疼爱护他的外婆,便再无什么人能让他心生一丝半点的波澜。
即使亲眼面对这样残忍变态的研究,齐浚的反应也只是没有反应,别说什么怜悯、气愤,他的嘴角依旧挂着不咸不淡的痞笑,就像看到人吃饭喝水睡觉一般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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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羁绊②

小小地对这里的监控系统动了点手脚后,齐浚便大大咧咧出现在监控之下,朝室中央的球皿走去,而这个室内的摄像头都已经瘫痪了。
球皿里盛满了淡蓝色的透明液体,在冰冷的白色灯光下,折射出梦幻一般的光影,似真似幻。
齐浚觉得一时手痒,不禁伸手用指尖轻轻敲了敲冰凉的玻璃,发出“当当当”的闷响。齐浚挑了下眉,不知道怎的,他忽然就想起了小时候外婆带他去的一个偏僻的山湾。
那是外婆的家乡,湾里种满了漫山遍野的垂丝海棠,每年春季三月,浅粉色的海棠花开遍了山野,因而叫做海棠湾。在海棠湾的最深处,搭建着一组红砖青瓦搭建的老屋,那是外祖留下的房子,也是外婆童年的记忆。齐浚永远也不会忘记,外婆就是在她充满童趣的老院子里,抱着他在藤椅上午睡,陪着 他在屋子的后面的潭水捉鱼虾的。
那潭水的颜色,也是这样的湛蓝、清澈。投一枚石子下去,便泛起阵阵涟漪,亦如此刻的皿中之水。
突然!
齐浚表情以一凝,谨慎地盯着球皿,方才流露的柔软瞬间收起好似假象,他又变回了那个外表痞气内心冷漠残忍的男人。
这地方不对劲!
方才他竟是松了片刻心神。
冷漠的视线停留在球皿中间,绕是以他的目力,都只能依稀看到球皿里有个若隐若现的身影,齐浚不能肯定对方的性别。
古怪的是,齐浚在看她(他)的时候,眼前快速闪现了些影响,就是球皿中的身影的影像。
她(他)有着世界上绝大多数女人都羡慕嫉妒的魔秽身材,凹凸有致,女性的象徽尺寸傲然,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肢,一双长腿笔直而光洁,近乎完美的比例,增一分则多,减一分则少。这时候已经可以肯定里面的“人”是个女的,或者说是母的雌的。
但是――
齐浚眼前闪现的影像,又让齐浚隐约看到女人身体骨架张开,变成一具结实修长、蕴含爆发力的男性身体。
这形象似不真切,就像眼前漆黑,画面实在脑海中呈现的,成像里的人不停地变换性别,加上器皿里的水在翻涌,削弱了齐浚的“视力”,也就与雾里看花差不了多少。
不过,即使如此,依然更改不了看过之后,对里面的“人”有着一具美丽的身体的印象。
齐浚微眯着眼睛,他看到的东西渐渐变得正常起来,没有那种虚无感了。
“咦?”齐浚狐疑,眼睛眯得更厉害了,他在这蓝色的液体中发现了些东西。要很仔细才能发现水里飘荡着数不清的透明的管子,这些管子就插在的她(他)身上。
她(他)的头发很长,在蓝色的水中飞舞飘荡着,像飞扬的轻纱,遮挡住了“她”的大半张脸和小部分身体。
齐浚隔着玻璃、水,还有那如水藻般的长发,勉强看到她(他)露出来的一只看不到眼白的深蓝色眼睛和白的没看不出唇色的形状姣好的唇。
玻璃球皿中的她(他)径直望着不请自来的陌生“访客”,那只漂亮润舒的如同宝石的眼睛太过于空洞且凄凉――她(他)没有灵魂。
她(他)看着齐浚,很是微弱地动了动唇,从嘴里溢出一串气泡,她(他)想说什么,然而最后也只是张了下嘴,却什么声音也没吐出来。
齐浚并不在意,也没什么好奇,他正想移开视线,突然发觉她(他)看的视线并非自己,而是――他的身后!
齐浚后背一寒,瞳孔骤缩,每一块肌肉都紧绷起来,额头滑下一滴冷汗。从玻璃表面可以清楚地看到在齐浚的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还不到他大腿高的人影。若是对方对他充满恶意,他死十次都够了!
也不知怎的,齐浚并没有像以前那样,立刻进行攻击,相反他只是警觉的转身。
视线里倒映着一个小小的、看起来很瘦弱的小男孩,像只刚出生的小幼崽,好像一根手指就能轻易要了他的小命。
男孩歪着脑袋,睁着一双大眼睛傻乎乎地看着他的时候,不知为何,心中对任何人都充满戒备和不信任,竟然都奇妙地消散了。
并不是自大或小看小孩子,他不到十岁就一个人接任务,死在他手上的不管什么老弱病残还是嗷嗷待哺的小鬼,虽不多,但也不少,他挑单子,从来不看目标是不是弱者。
既然弱者,就要有被强者吃掉准备。他的世界里,只有强者才能够活得下来。这是事实。
男孩眼睛瞳色很浅,虹膜浅得好像没有颜色一样,透明的,带着淡淡的银灰色,眼神极为冰冷,区金属质感般,冷得令齐浚难得的觉得有点不舒服!
但就是这双注视着他的冰冷至极的眼睛,却又让齐浚觉得意外的纯真,干净得不可思议。
这是一双干净又冷酷到极致的眼睛。齐浚不禁这样想着。
一直深陷于黑暗的人,对于“干净”,会有两种极端的做法:一种是守护,一种是毁灭。以性命来守护这种干净,哪怕粉身碎骨,或者将其拉入泥沼,弄脏这种干净,将其染黑。
齐浚伸起手,用食指抵住小孩的下颚,食指捏着削尖的下巴,动作十分轻佻且不可拒绝。
突如其来的举动令小孩微微张大眼睛,露出一闪而逝的惊讶,紧接着小孩的视线在垂下眼帘之前,不着痕迹地掠过了陌生男人身后的玻璃球皿之中的她(他)。
齐浚用另一只手胡乱扒开小孩过长的头发,一张稚嫩的小脸暴露在空气中,算不得可爱或是好看这类形容词。小孩的五官其实很精致,但是他实在是太瘦了,脸颊凹陷进去,下巴尖得硌人。
可能是因为从未见过太阳,他皮肤苍白如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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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眼眶带着浅浅的桃色,延伸到眼尾,那抹桃色如胭脂般晕染开,给他增添了一丝丝生气。
齐浚盯着小孩端详了半天,总觉得小孩那异常干净无害的眼神,加上被他又捏又摸的,就像一只任他宰割的小绵羊。乖顺到不可思议。
偌大的空间静默无声,空气仿佛都凝结了一般,却并不凝重。
齐浚突然松开手,小孩措不及防往后踉跄退了小半步,他似乎是不解地看着面前从未见过的陌生男人,只见男人棱角分明的唇微启,低沉好听的嗓音漂荡在空荡荡的室内,回响起轻轻空空的回音。
小孩听见男人说:“丑。”
小孩一愣,抬起头望着男人,他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在心里不停重复着“丑”的字音,虽然并不理解“丑”是什么意思,又是何种概念。
但从男人嫌弃的表情就能感觉到这并不是和什么好话。只是他能感受到男人没有恶意,话里话外分明含着一种他不知道怎么形容的东西,小孩只是觉得某个地方暖暖的,好像有温热的水在哪里流淌,很舒服。
“我、没有……”小孩仰着头,双手自然垂在身侧,苍白的手指微微蜷缩这,他似在思考般停顿了数秒,然后接着说道,“没见过、你……”小孩的声音软软糯糯,但明显夹带着如在粗糙砂砾上磨过般的沙哑,齐浚眼神看似飘忽不定,实则落在小孩的颈脖,那里有一条不太明显的印子,像是被什么勒了一下,上面有堪称精细的缝合针线。
锐利的眸子微沉,神情莫测。
“我?误打误撞闯进来的。”齐浚也不管小孩听不听得懂,解释着。他半蹲下身,伸手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小孩的颈脖,丝毫不管小孩像只被触碰到要害的小兽,身体紧绷得厉害,小手捏成拳头。
“怎么弄的?”齐浚扬扬下巴,按在小孩脖子的手没拿开,语意所指脖子上的惨目忍睹的伤。
小孩也没躲开,只是那双淡得近无色的眼眸静静地看着男人,一眼不眨。
对视着小孩的眼睛,齐浚心生一种感觉,若他一有什么会威胁到小孩的动作,在那前一秒,小孩一定会扑上来咬杀他!
绝对,有趣!
看着小孩隐晦的动作,齐浚邪气地挑了挑眉,笑得嚣张极了,也欠揍极了。
“小东西!”
小东西?
那是什么?
那些人只会叫他怪物、魔鬼,或者是一连串除了代表实力外没有任何含义的数字码。
小孩第一次得到这样的形容,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笑。小孩歪着头,傻傻地望着男人,这笑和他以往看到的笑全都不一样。
就是这一瞬间,就像有什么耀眼的东西,驱散了他世界的一切,然后挤进来了什么新的东西。那种感觉,比刚才的那种暖暖的、舒服的感觉更加舒服了,那是他从未体会和感受过的。
直到有一天,小孩跑出这个从他出生就一直呆在这里的地方,当爬出地面他第一眼看到的东西,刺得他眼睛有点不舒服的东西时,他懵懂的明白,就是这个,在男人放肆嚣张的笑里,他所感受到的就是这个!
暖暖的!
光亮的!
耀眼的!
哦――原来,是太阳!
生活在黑暗的世界的人,还有一个特性,不管他们在深渊中沉淀到各种境地,对光暖的渴望,或许会越来越弱,但永远不会消亡。
此时的小孩还没有见过太阳,但他此时好像依稀抓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的尾巴。
“我在和你说话。”齐浚笑容在小孩眼前放大,与小孩面对着面。
“外面、的、人人类?”小孩不答反问。
人人类……
齐浚:“……”
“嗯哼~”齐浚点头承认,他确实不是这破地方的原居民,在这地方的,除了那些个搞实验的**,也就是这些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的玩意儿了。
也太特么憋屈了。
“我……你,外面,找。”小孩看着男人的眼睛,虽然磕磕巴巴,但十分认真地说道。
这种语无伦次的话,也亏地齐浚能听懂,摸着小孩脖颈的手指一顿,心里有个地方被小孩那认真的表情给挠了一下,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感觉,扬起一抹难得真切的笑:“你若是出得来,可以来找我。”但实际上,齐浚并不觉得这小鬼能找到自己。
这时候的齐浚并不能知道,当他再一次见到小孩的时候,内心的震撼与颤动让他的身边从此多了一只小尾巴。
小孩试探性地伸手捏住齐浚的衣角,照着齐浚咧开嘴,露出一个僵硬的、有点像小动物恐吓敌人的龇牙的笑。
齐浚:“……”
觉察出自己似乎并没有类似的天赋,小孩默默收敛了表情,僵硬的面部肌肉回归原位。
不知怎么就从小孩僵硬的表情下看出来可怜巴巴的委屈表情,齐浚觉得这丑兮兮的小孩有那么一点点的可爱了。揉了揉小孩枯黄的头发,手感不怎么样,干枯得和杂草差不多。不过小孩什么本就没几两肉,他要求也不能太高。
“你,他们、过、了来,不走、吗你?”
“嗯?”
齐浚反应过来,自己误打误撞闯入的明显有着不可告知的秘密的地方,只是他都来了这么久了,这才有人发现,也不知是不是太次了。在小孩告诉他后,齐浚才发现有靠近的杂乱的脚步声。
这小东西,不容小觑。
齐浚毫不避讳地将手腕上的手环取下来,然后修长的手指灵活摆弄了一番,那只银色的镯子活了似的,快速动起来,分解成一条条比头发粗不了多少的迷你机械蛇,小蛇们尽数钻进密码门里,不过十来秒,这种复杂繁琐的门已经打开。
小蛇们陆续回到齐浚手中,重新组合回手环。
齐浚在门口看着定定地杵在原地的小

楼主:桃花无债  时间:2020-09-22 21:04:39
齐浚在门口看着定定地杵在原地的小孩,他明白,小孩不会跟他一起出去。
情况紧急,齐浚并没有意识他内心深处的某个不起眼的角落,为此而有点可能是不舍的情绪。
“找、你……”
密码门缓缓关上,将小孩和对于小孩今后来说非常重要的人阻隔来,这一次的初遇不过十分钟,还有没有下一次的再见谁也不会知道。
小孩明白,如果他跟着男人一起离开,追击会增加数倍,他也知道,他是脑子里、身体里被放入了不属于他身体的东西,有芯片,还有微型炸药。即便逃出去了他还是也会被找到,所以他还没有离开这个令他厌恶的地方,只是时间未到罢了。
空气中似乎还没散尽男人的气味,那是带着寒雪中席卷着杀伐的冷冽,又是深海中翻涌着蓬勃海流的张扬,更是烈日下热浪灼灼的赤烫!
如此特殊!
如此……铭刻于心!
小孩的眼眸突然一亮,他敏锐地看到门缝上还有一只比棉线略粗了那么一丁点的机械蛇。它比它的其他兄弟姐妹们笨拙了些,在紧闭的门缝上慌忙转圈圈,像在追着尾巴玩儿。
小孩缓慢地眨了下眼睛,似乎想验证自己是否眼睛看错了。
焦急的小机械蛇并没有发现自己被一只小不点看上,它还在努力着妄想钻出去。
就在它试图从门缝钻出去,然后卡在当场之时,一只苍白的、皮包骨头的细小手指,小心翼翼地伸出食指和拇指轻轻捻起小机械蛇。
手的主人似乎是怕将小机械蛇给扯坏了,所以动作十分轻柔,但看他笨拙生涩的动作就能知道他并不擅长做这些温柔细致的事情。
小机械蛇被弄了出来,灵活地在小孩手中游动,它已经感应不到它同伴的信息了,最后只好变成一根头发丝细的金属线,勉勉强强缠在小孩的手腕。
小孩想了想,将金属线取下来,缠在头发上,难觅踪迹。
其实若是普通的金属线,就是藏在肚子里都能被实验室里的人找出来,但这齐浚的机械蛇的原料,具有死物所没有的活性的特殊金属。
小孩小弧度地耸了耸鼻子,他似乎还能嗅到空气中还没消弭的属于男人的特有气息,让小小的他将这味道封锁在记忆。
等小孩回过神来,着球皿里的她(他),不知过了多久,小孩忽然又古怪地摇了摇头。
偌大的室内凭空卷起缥缈的“呜呜”风声,似谁在哭泣一般,阴森可怖却又凄婉哀伤,又好像是谁在唱着一首泣血的挽歌,令人心碎。
小孩不再看他(他),转身走到一个墙角,蜷缩在那里,瘦得皮包骨的小手用别扭的姿势捂着下巴和脖子,冷漠的眸子依旧一片空寂。

楼主:桃花无债  时间:2020-09-22 21:04:39
久等啦!

楼主:桃花无债  时间:2020-09-22 21:04:39
第三章 羁绊③

一辆强悍、充斥着野性的改装悍马如张牙舞爪的巨兽,撕破夜色的寂静,奔驰在路势险峻的盘山公路。
即使在危险要转方向的盲点,驾驶着这辆看似笨重的车的人也能十分灵巧地穿行,毫不减速。
终于,“巨兽”停下了奔跑,落在山间一处宏伟壮丽的庄园门口,停得过急,因此激起一阵烟尘。
车门打开,下车的人正是在研究所和小孩分别了两年之久的齐浚。
今夜留守在大门口门卫室听到动静,抬头瞅了瞅,看到来人,直接视而不见,脸上更是毫不掩饰表现出不屑和厌恶之色。
这个所谓的前文,不过是郑家最见不得光的**,没有了老夫人的庇佑,现在身份更是一落千丈。
想是这么想,但这种郑家公开的秘密,谁也不敢明目张胆地说出来,毕竟是名门大家,见面是最重要的。而且齐浚在郑家人眼里就是不要命的神经病,没人愿意搭理他。指不定会惹一身腥气。
齐浚下了车门,门卫依旧没有开门的意思,他跟个大爷似的躺在椅子上,孜孜不倦地看着最近新出的连续剧,不时用余光偷瞄两眼监控,再继续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看电视。
虽然进郑家的第一天起,保卫科的队长和不少人都提醒过他不要招惹齐浚,但这可是大小姐(齐浚的生母)的吩咐不准放那野种进来,他自然是听大小姐的,而且他还就不信这么个普普通通的人难道还能上天不成?
被拦在大门口的男人邪气地勾着嘴角,看似漫不经心地踱步到门卫室的窗口外,用手指敲得窗户玻璃震了震。
守卫抬头,正好对上一双冷漠的眼眸,他后背绷得笔直,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双手紧握住膝盖,手心开始冒冷汗。
见里面有些面生的守卫故意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样子,齐浚也没生气,嘴角的笑更深了些,但并未入眼底。他不禁想,或许是太久没有回来,一条看门狗都敢跑他头上拉屎放屁作威作福了!
“砰――”
“砰砰砰!!!”
穿着厚重镶金属板军靴的脚猛地踹在门卫室的防盗门上,顿时震耳欲聋的噪音在静谧的夜晚响起,盘旋传达在星空璀璨的天际。
在军绿色迷彩裤包裹下的腿修长而健壮,随着踹门的动作,裤子折起褶皱,布料下结实笔直的长腿尽显无疑。
在齐浚的连续暴力输出之下,防盗门发出即将崩坏的痛吟,摇摇欲坠。
躲在门卫室里面的守卫拉响警报,同时一声更剧烈的踹门声响起,吓得门卫手一抖,双腿瘫软一屁股坐在地上,随着男人一声一声踹门的声音,恐惧向将门卫包裹,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他腿已经软了,抖得特别厉害,根本不受控制。
地上落下来一块块残破的墙皮,门框变形,从而将墙壁带起不停裂开的缝。守卫头皮发麻,只觉得那些裂缝如同蛛网一般迅速蔓延,几乎将自己视为猎物包裹其中!
他吞了吞口水,此时此刻只觉得自己鬼迷心窍,不听众人的警告,去招惹这个杀神屠佛的煞星!
现在,为时已晚!
“砰!!!”
最后一脚。
“哐啷――”
整个门连着门框应声而倒,发出闷雷似的巨响。
齐浚表情未变,连眼睛都没多眨一下,一脚踩在门板上,每走一步便发出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在守卫面前停驻。
看着眼前离自己非常近的军靴,上面干净得没有一点泥沉,却让守卫有种杀神已至的恐惧。
“大、大大少爷,是我狗眼看人低,不知好歹,大少爷……”守卫慌乱中爬向齐浚,“大少爷求您行行好,绕我一次,我不敢了,再也不敢……”
倏地,守卫眼前一花,听到一阵破空声,便只觉得痛――蔓延至全身。
齐浚毫不留情,一脚踹到想要抱他大腿的守卫,准确无疑地直中心窝,可谓手段狠辣。
这一脚似有千斤重量,踢得守卫瘫软在地上连翻白眼,连痛都喊不出来,只能无意识地呕吐出夹带内脏碎片的血沫,短促而轻微地吸气。
足渐恍惚的视线中,守卫看到男人随意地弹了弹肩膀并不存在的灰尘,然后踏着皮靴踩过已经被他破坏成废铁的门,淡定地用门卫室的钥匙开门,最后,守卫在陷入黑暗撬只看男人开车进了庄园的模糊的车影……
魔鬼!这是个恐怖的魔鬼!!
齐浚轻车熟路地驾着车开到庄园大宅,离开了这么多年难为他没有迷路,于是太恨了的原因吧,齐浚不禁想着。
这破地方还真是一点也没变,洋不洋土不土。即使花了大价钱来修葺打理,依旧不伦不类。
齐浚嘴角上扬了一分,凌厉的眼眸更显冷漠,这种恶心的地方,如果不是为了……他绝对不会再踏进来半步!
大手一抹方向盘,粗犷野性的车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转弯,迅速倒车,停车、熄火。
车子停靠的地方正是一栋经典的欧式风格建筑,看起来优雅大气,但在这样的深夜,特别是踏进大门的一瞬,齐浚有种自己走进一个巨大的张着血盆大口的怪物的错觉。
确实,这座富丽堂皇如宫殿的豪宅也不知曾见证了多少肮脏!

楼主:桃花无债  时间:2020-09-22 21:04:39
“孽畜!”
齐浚肩上背着一个大型的网球包,他还没走到大厅中,就听到里面传出来的怒吼,外加手杖 用力戳地板的“笃笃”声。
“谁给你的狗胆在这里撒野!”
等齐浚走到大厅中时,看到穿一身深红色唐装的老不死的坐在沙发上,怒视着自己,那声音中气十足。
齐浚不禁恶劣地想,这老不死的精神还挺好,真想给他松松皮。
“呵~”薄唇咧开,发出简短的轻笑声,带着清晰的嘲讽。
齐浚慢悠悠选了张舒适的椅子,坐下,没骨头似的靠在上面,懒散地翘起二郎腿,像个十足的市井无赖。
在老者额头爆出的“井”字越来越多,齐浚轻飘飘地说道:“我是孽畜,你是什么?”说着,齐浚似笑非笑地目光一一扫过坐在老者身边的男男女女。
“他们――又是什么?”
正上方坐着的老者叫郑明康,是N市四大家族之一的郑家的现掌权人,也是齐浚名义上的外公。
郑明康左手边坐着的两个中年男人,留着一字胡子、微胖的那个是郑明康的大儿子郑定邦,是齐浚血缘上、名义上的大舅;没胡子、年纪比郑明康看着年轻许多的那个是郑明康的二儿子郑安国,是齐浚血缘上、名义上的小舅。郑明康右手边只坐着一个看着冷艳又妖娆的女人,那是郑明康的小女儿郑韵禾,她正是齐浚的生母,也是让守卫拦着齐浚不许他进门的那个大小姐。
最后,在郑明康身侧站着个娉婷玉立的少女郑茗锐,那是郑定邦的女儿、郑明康的孙女,郑家最受宠爱的小公主,齐浚名义上的表妹。
至于两个舅妈,郑家的这些事郑明康怎么会让她们知晓?
而两个表弟,如果齐浚没有记错的话,他们应该还在学校里,或者正在美好的夜生活?
齐浚没有见过生父,也不受生母喜爱,不,该说他的生母是厌恶他的。当年郑韵禾胆大妄为,流连于纸醉金迷的花花世界,意外怀上齐浚,却连她自己都不知其父是谁。当时她并不知道怀有齐浚,依旧天天出去游戏人间,结果动到胎儿,差点死在颠鸾倒凤的床上,吓到了一干人。得知怀孕的时候,郑大小姐已经彻底蒙圈儿了,她虽然作风放肆,但每次那啥的时候都做过保险措施的,怎么能中招呢?绝对是哪个找死的**故意把套儿给弄破的!绝对!
郑大小姐心里愤怒憋屈,想打胎吧,医生说,这个不行,你要打胎要干嘛去了?现在打胎,要的是大小两条命。这下郑大小姐更蒙圈儿了,她惜命,郑家人都惜命,他们的命都精贵着呢。
无法,郑韵禾只能咬牙生下齐浚,生了个自己都不知其父是谁的野种,这事儿让郑家成了上流圈子里的笑话。
也是因此,齐浚姓“齐”,不是父姓,是他外婆给他的姓名。他跟着外婆姓齐,其实一开始齐浚名为“齐俊”,是外婆瞧着小外孙从小就看着好看,俊俏。但经过齐俊好几次差点被水淹死,外婆便给他改成“浚”,齐浚。“浚”字属水,取名数理为吉,外婆给齐俊改为齐浚,是希望齐浚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长大成人。
小时候齐浚还不懂,但慢慢地看多了,他又是个极通透的人,怎会不知当初外婆口中的差点被淹死,其实是郑家人想让他死。
取个好名防邪压秽,但又怎能镇得了恶意的人心?
齐浚方才的话虽然声音不大,又是轻飘飘的,但郑明康耳朵还挺好使,一点也没耳聪耳鸣之类的毛病,愣是将齐浚的话给听了个一清二楚?
“我是孽畜,你是什么?”
“你!你……”这样大逆不道的话,郑明康可从来没听到谁这么跟他说过,况且,也没人敢这么和他说话!郑明康气得眉毛都竖起来了,“你”了半天没“你”出个什么玩意儿出来,一口气更是堵在喉咙那不上不下,一张老脸憋得通红。
站在郑明康身后的郑茗锐急忙上前来,轻轻用力给郑明康拍打着后背,以舒心理气,同时也安抚着明显还在生气的郑明康:“爷爷,您别生气了。哥哥他不是无心的。
“哥哥?”郑明康愤怒地吼出声,苍老的脸因为夸张的表情,挤压着脸上的皱纹,显得狰狞丑陋,“这**也配!”
郑明康刚刚被理顺的气,又自己作死地给堵上了。
浑浊的老眼含着愤怒恶毒的光瞪着在他对面坐得没规没矩的齐浚,似乎要喷出火来。
“哟呵~”齐浚也不气恼,他百无聊赖地支着下巴,然后十分痞气地吹了声口哨,悠悠地说道,“老**。”
“你!”
郑明康气得浑身发抖,连拐杖都快拿不稳了,抖着一根手指指着齐浚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哥哥,你快别气爷爷了,爷爷身子不好,经不得气的。”郑茗锐一边给郑明康顺气,一边柔声劝诫对面的齐浚。
齐浚挑了挑眉,视线犹如利剑般刺向那看起来柔弱美丽的郑茗锐,那目光锋利得几乎快将郑茗锐撕碎。
只那一眼,便看得受到目光凌迟的郑茗锐心惊肉跳。
“是吗?”齐浚收回视线,意有所指地说道,“我看老**可谓老当益壮,精力足着了,这不是还……”
这欲言又止的话,郑明康气得头晕目眩没听到,郑茗锐却听得眼皮直跳,又关齐浚那厌恶的眼神,郑茗锐一身冷汗浸透了后背,脸色唰得苍白吓人。
他难道发现了什么?!
没管郑茗锐的脸色,齐浚从兜里摸出一把暗金色形状呈三棱锥,中间镂空着繁杂花纹的物什,修长灵活地手指一动,那物什在齐浚食指指尖像个指尖陀螺一样旋转起来,形成独特的图案。

楼主:桃花无债  时间:2020-09-22 21:04:39
郑明康出其不意平静下来,指着齐浚的手也放下,双手交叠放在龙头拐杖上,沧桑睿智的眼睛析出嗜血贪婪的光。
手杖上的龙头看起来那栩栩如生,龙眼上镶嵌的红宝石反射着妖冶的光,看起来格外慑人。
齐浚收回视线,对上方坐着的一干人的激动、愤怒、嫌恶等情绪完全不感冒,他微微侧了下身体,状似没有看见地上多出来的影子,手上仍把玩着那个三塄锥形状充满着潘多拉的诱惑的神秘钥匙,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椅子的扶手,慵懒而危险。
气氛陷入诡异的沉默,谁也不知道打破静止的下一秒会出现在哪一刻。
“哐当――”
齐浚的手一松,指尖的神秘钥匙快速落到地上,与大理石地板碰撞出清脆的声音。
“动手!”
郑明康中气十足地下令,他打定了主意,要这个野种知道郑家不是好惹的!
霎时,藏在大厅内外的数十人立刻出动,对场内的齐浚发起攻。没有人发现坐在中央的男人垂着的视线里闪逝过一瞬嗜血的兴奋,没有人意识到齐浚的唇角的笑意变得有种不自然的温柔。
若是外婆在这里,一定会慈爱地拍拍齐浚的脑袋,打趣道:“阿浚,你小子又在想什么坏主意呢?”虽然现在的齐浚已经比外婆高了很多,但他一定会顺从地低下他骄傲的脑袋让老人摸到他的头,会比任何时候都耐心地回答外婆的任何问题,哪怕是杀人,也无可厚非。
齐浚有两个老师,一个是带他进入杀手界的外婆,另一个是外婆将他托付的那个杀手界的王座,也是外婆的养父。
谁也无法想象,这样一个慈祥温柔的老人,会是当年数一数二的金牌杀手。
只是杀手一旦动了情,在错误的时间爱上错的人,结局便是悲剧收场。
又想起外婆慈祥的笑脸,齐浚猛地抬起眼帘,杀气倏地暴动,锐利如有实质的视线紧落在郑明康身上,骇得郑明康张开嘴却发不出音!
而后一阵杂乱无章的东西倒地的声音颓然响起,在这空荡宽阔的大厅里显得格外刺耳。
大厅里开着冷气,本是合适的温度,此刻待在里面的人却觉得浑身冰冷,从内到外,从脚底沿着身体的每一寸直到头顶,那种令人心惊胆战的寒意,皆是出于对这个恐怖的男人!
那零零碎碎倒地的声音,是将齐浚包围的数十人倒地不起的声音。
那数十人是郑家培养的数一数二的精英,没有人看见齐浚有任何异常的动作,更无一人看见郑家的人有任何反击的行为,那些人就在众人眼中突然倒下,每一具尸体颈脖上都有一条十分细薄的浅红色线痕,因为出手太快,连一滴血都没溢出。
多么恐怖而又美丽的手段!
齐浚瞥了眼地上就近的尸体,钥匙就落在他脚边,没有人敢轻举妄动,修长有力的手指还在敲打着扶手没有中断。
随后,众人半天还没回过神来,齐浚有点不耐烦了,他换了换跷着的腿,后背靠在椅背上,两只手肘压在椅子两边的扶手上,十指交叉相扣放在胸前。
“交出外婆的骨灰!”
齐浚的声音低沉,还夹杂着一丝阴桀,但那声“外婆”上,竟是难得的发自内心的温柔。
郑明康瞳孔紧缩,还未说话,他身旁右侧坐着的女人,也就是郑韵禾尖声喝道:“你休想!”
齐浚坐直身体,浑身气势一变,犹如危险的猎豹,锐利的目光直身寸进郑明康的眼中:“老**,你觉得呢?”他笃定这老不死的会答应,要知道他手上拿的可是老不死的想了多少年的东西。至于郑韵禾,他倒是看也没看一眼。
母亲?
呵~
郑韵禾当初生了他出来可是巴不得把他掐死,怀他的时候郑韵禾喝打胎药都没能打得掉他,后来若不是涉及她的性命,郑韵禾会把他生下来?
郑明康紧紧盯着齐浚手中的东西,眨也不眨一下,生怕齐浚手上的东西会跑了,郑明康眼中闪过一丝势在必得,他压低了声音,道:“锐儿,去。”
“爸!”郑韵禾猛地站起来,不敢置信地看着高坐的郑明康,一张红唇显得冷艳非常,分明 是个明艳动人的大美人,嘴里却说着刻薄难听的话,说的还是自己的儿子,“爸!这野种有什么资格带走郑家的任何东西?!何况还是母亲!”不是她对母亲的感情有多深厚,而是只要是齐浚想要的,她都不想给!
连一直默不作声的郑定邦和郑安国也不约而同地出声了。
郑定邦:“爸,不可以!”
郑安国:“爸,这怎么行?!”
“都住口!”郑明康用手杖“磅磅磅”地敲打着地面,三兄妹皆不再说话,只是愤愤不平地等着安逸坐着的齐浚,似乎是想用眼神剐了他。三人并不知道齐浚手里拿的什么,能让郑明康如此重视,宁可受制于他。
站在郑明康后侧的郑茗锐并没有开口,她乖顺地离开,路过齐浚的时候只默默地看了齐浚一眼,意味深长。

楼主:桃花无债  时间:2020-09-22 21:04:39
有人看吗???

楼主:桃花无债  时间:2020-09-22 21:04:39
这天大半夜小齐浚大半夜还在笨手笨脚地缝补衣服,等把衣服等好了又仔细将衣服洗干净,洗得特别谨慎小心,就像对待世界独一无二的珍宝,生怕一不注意就将衣服又弄坏了。
小齐浚是有衣服的,虽然郑家对他不好,但外婆确实样样对给他最好的。
只是因为是外婆给他的东西,特别是外婆亲手做的,他都会格外格外珍惜,即便是后来成年离开了郑家,外婆给他置办的所有东西,都被齐浚好好保留在属于他的房子里,也包括那件被笨手笨脚缝补好但已经不能穿了的衣服,还被它的主人好好地存放在衣柜中。
“喀拉!啪――”
郑茗锐手腕被什么打了一下,火辣辣的疼,她只是看着齐浚,不由得走了下神,下一秒手中便空无一物,方才还抱在怀里的骨灰坛此刻已摔得粉碎,地上凌乱得撒落着一大片粉末,刺目得很!郑茗锐呼吸一滞,茫然又慌张地看着离自己两米远的齐浚,她纤细娇嫩的双手发麻,虎口旁上显现出来一道约四厘米长的口子,艳丽的红从口子里流淌出来,将雪白漂亮的手染上血色。
此时此刻,大厅里静默无声,安静得几乎能听见一颗沙粒掉落的声音。
郑茗锐眼眶微微泛红,踌躇犹豫着,她不敢看齐浚,心中又忍不住能多看这人一眼。
最终,郑茗锐还是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在神情泄露出来之前闭上眼睛,垂落的刘海遮挡住了她的一切表情。
齐浚疯了一般扑上去,一把将郑茗锐推开,脱下外套将地上的粉末牢牢实实盖住,以防粉末随风而逝。
此刻,没有人敢靠近脸上再无一丝笑意的齐浚。所有人都缄默无言,看着跪着将骨灰快速且谨慎装进衣服中,一举一动都显得庄严而沉重。
终于将外婆的骨灰收好,齐浚把衣服包好,用袖子将口绑扎实,确定不会再脱开后,谨慎地放到他身后背着的网球袋子里。
嗖――
一声破空声响起,在这安静的环境里显得如此响亮刺耳!
就在齐浚将包着骨灰的衣服放进网球袋里的最后一秒,一道寒芒划开了衣服,那是有意针对的,即使是齐浚也没有料到郑明康这老杂毛竟然会如此对自己的亡妻!
他眼睁睁地看着外婆的骨灰流下,重新撒落到地上……
齐浚的表情难看极了,暗沉沉的眸底翻涌着、席卷着,似乎酝酿着什么不可质疑的危险!
齐浚缓缓抬起头,被碎发的阴影掩藏住的目光随着他的动作露出来,呈现着最为残暴的杀意和狂烈的恶意。
那样的阴冷而又疯狂,他的眼神,比之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还要震慑人心。
因为是人,又怎会有着堪比魔鬼的眼神和力量,是人,所以才最为可怕!
不知哪里来的风,轻轻一卷,地上的粉末随风飘散……
齐浚怔在原地,突然觉得脸颊上有点冰凉和湿意。
呵――
他不禁自嘲,难道外婆仍不想离开郑家吗?到头来,他始终还是孤身一人。
还是说……
这就是天意。
齐浚握紧手掌,掌心传来金属特有的冰冷,松了松手,那个方正的三角形状的东西被齐浚捏弯了一边,虽然不太明显。他转过身,目光平静地直视郑明康。
这个该死的老东西!真当他自己是个玩意儿了?
郑明康见齐浚突然站起来,立马开口:“齐浚,把东西交出来!”说着他抬手用拐杖用力敲了两下地,在他的面前出现十人,将齐浚拦下,手里还拿着枪。
齐浚没有说话,目光凝视着对面的郑明康,这老**似乎连离齐浚最近的郑茗锐的死活也不管了。
大厅里接着响起郑康明阴毒的声音,“不管死活,把东西给我拿到手!”郑明康话音未落,就有人开始动起来,更有人踩踏在还未散尽的余留在地上的一抹灰白之上。
没人看见齐浚是用怎样的动作取得他放在身后的网球袋里的两柄长刀!
两把长刀刀身漆黑如墨,与齐浚之前用的匕首显然是同一种材质,两把刀相似,但在细微末节处有微妙的不同。这表面上深沉暗淡的两把刀,不见锋芒,却隐隐溢出无法收敛的杀意,叫人不敢小瞧,特别是用枪指着齐浚的人,完全不敢枉动一下。
这两把刀不知道饮过多少人的血,噬过多少生魂,竟能有如此逼人的气魄。
齐浚从不会大意,这是在无数生死场上活下来的本能,他嚣张,也狂傲,但不会轻视任何人。双手各持一把刀,两刀被齐浚放在身前一纵一横合成“十”子,刀锋对外,刀背靠内。他身影迅猛,动作快捷、干净利落得没有一个多余的动作。
所有人最多只能勉强看见齐浚的残影,以及空中洒落的血色珠花和落在地上越来越多的残肢肉块,他如嗜血修罗一般,肆意屠杀,像割菜切瓜一样尽情收割鲜活性命。
坐在高位的几位郑家掌权人只能看戏一般,被动地看着这场死亡艺术,听着大厅里此起彼伏的惨叫、哀嚎编织而成的挽歌,他们就像动不了的木头一样,被这“修罗”的残忍惊骇得不敢动弹,更像是遇到了天敌的软弱的食草动物,他们在恐、在惊慌,他们不敢反抗,连挣扎都做不到,只能伸着脖子,任由那两把刀可能在下一刻就会落到自己身上!
――这是个绝对不能招惹的恶魔!
就在所有人意识到的时候,齐浚已经轻松站在郑明康的身前,两把长刀沾染的鲜血自刀身到刀尖流淌到洁白的大理石上,汇聚成小小血洼。方才还挡在郑明康身前的人他身后的数十人全都成了地上的尸块!
血水流淌着,朱红色的地毯被浸染的越发鲜艳,说是血流成河亦不为过。

楼主:桃花无债  时间:2020-09-22 21:04:39
浓郁的血腥味充斥在空气中,腥甜的铁锈味令人作呕,看着这一切发生郑家人面色惨白,大脑当机,连呕吐这样的动作都已经反应不过来了。
过了好一阵,所有人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活着,表情像活见了鬼似的,个个惊恐万状,却又控制不住吐得一塌糊涂,又止不住心理反应,内心被恐惧侵蚀,狼狈地跪趴在地上吐得一塌糊涂。
本就已经血腥味弥漫的大厅这下掺杂了呕吐物的酸臭,其味道着实令人难耐。

楼主:桃花无债  时间:2020-09-22 21:04:39
枯瘦的身体上有数不清的细薄的伤口,还有少量蓝紫色的液体从伤口里流出来,照人类的对此,那些液体相当于小孩的血。

男人就这么抱着小孩走到玻璃球皿前,丝毫不在意小孩的血会弄脏他那纯白无暇的袍子。他甚至注意到小孩因为他抱的姿势不对,还特地温柔地调整了一下动作。尽管整个过程里,年轻男人的目光并未分给小孩一分半秒,他的目光,一直锁定在玻璃球皿中她(他)。

她(他)看起来仍旧是那么美丽迷人,海藻般的长发在透明的冰蓝色液体中飘荡,白皙的皮肤上覆盖了一层若隐若现的冰蓝色鳞片。

【你……】

空洞苍茫的声音漂荡在空气中,这声音雄雌莫辩,叫人心惑,却不知从哪里发出来的。

她(他)动了动,但仔细看,会发现水皿里有比以前多了数倍的透明的细软管,每一根都精密地连接着她(他)的血管经络,只是动一根手指就能牵扯得她(他)的身体,瞬间身体几乎要四分五裂的痛袭遍每一寸,但她(他)没有知觉。

“别动!”年轻男人瞪了她(他)一眼,似在责怪,又掩饰性的撇开了眼睛。

【你……很久没来了……出了什么事?】那声音再次响起。

“你希望出什么事?”年轻男人不答反问,他的视线飘忽不定,良久,他单手抱着小孩,另一只手在怀里摸索一番,拿出一管半透明的蓝墨色液体。

看着手中的神秘的液体,年轻男人轻车熟路地找到玻璃球皿地面的一个凹形小孔,过了半天,年轻男人将装着蓝黑色液体的玻璃管对准小孔放上去,年轻男人神色空空地看着玻璃球里的她(他),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

等年轻男人回过神来,他将玻璃管开关打开,液体一点点减少,年轻男人低低轻笑着,说是笑,但他眼眸里的悲伤几乎要凝结成实质。

年轻男人的嗓子有些沙哑,他沉声说道:“我要死了,无。你高兴了吗?你终于就要自由了!呵……呵呵呵呵……”

无――是男人给她(他)取的名字,并不是她(他)本身的名字。

【是吗……】

无不悲不喜的声音漂荡在室内,虚幻得没有一点真实性。

【可是作为人类,你活得够久了。】“呵!”年轻男人冷笑一声,抱着小孩的手突然松开。

小孩并没有用手攀着年轻男人,因此随着男人的动作,小孩整个人像断了线的人偶,直接了当地摔在地上,摔得发出十分清脆响亮的声音。

无空洞的眼睛往小孩的方向看去,小孩面无表情地坐起来,慢吞吞地回到以往蹲的墙角边,闭眼坐好。

这时,年轻男人突然表情狰狞,他咬牙切齿地说道,语气也十分咄咄逼人:“你还真狠得下心!宁可这么折磨自己,也不愿……爱我……”

【你可以禁锢我十年,二十年,一百年,上千年……可我永远不会爱你,我不会背叛他。】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年轻男人癫狂大笑,他魔怔一般盯着水里的无,笑道,“可即便我死了,也不会让你回到别人身边!我会让你陪我一起死!”年轻男人咬牙切齿地说完,便摔门离去。

只是这一次离开,年轻男人再也没有出现过……

小孩默默睁开眼睛看了无一眼,又闭上眼睛。

良久,空荡荡的室内轻忽忽地响起肆的声音,缥缈而又坚定。

【我会回到他的身边,回到他身边……】

不能理会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也不想了解。小孩依旧过着躺在手术台上看着自己被抽血、切片的日子。

前两天他还被穿白色褂子的女人剖开了肚子,只是中途发生了什么事,他看着女人神色匆忙地离开,而且一直没回来,最后还是小孩自己把肠子塞进去的,拿线熟练地缝上。

伤口不缝合就下地的话,肠子有可能又会漏出来。

这样的生活自小孩记事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从未有过不同。

除了那次,男人闯了进来那次。

男人的笑,他还想再看一次。

男人不会用那种令他讨厌的目光看他,也不会拿刀划开他的皮肤后,惊叹他的修复能力。可是那个男人离开后就没有再来过了,明明是他突然闯入他的世界,却又擅自消失不见……

小孩垂下眼帘,他已经看腻了别人切开自己皮肤的场景了,虽然习惯了这一切,但自从遇到那个男人之后,小孩学会了厌烦,还学会了别的……

比如,小孩又在想那个突然闯入塔世界的大的男人了。

楼主:桃花无债  时间:2020-09-22 21:04:39
“就是你爹!你爸!”

小孩歪着头,好奇道:“爹?”

“宝宝好可爱~”无轻声低喃,“好软呀呀~爹爹终于能亲手抱抱你了!可惜肉肉少了点。宝宝~宝宝~长得真像你父亲,爹爹好想你父亲……”

“父亲?”小孩用小手努力扒开无凑过来乱亲的脸,提出问题。

无颇为不满额的啃了口小孩的小爪子,解释道:“就是宝宝的另一个爹爹啊。”说着,他的情绪似乎有些低落。

改性换身的无性情太过于大起大落,弄得小孩拼命挣扎试图逃离无热情的怀抱。终于,无一脸可惜地松开小孩,任小孩跳到地上,光着的小脚丫踩在红褐色的泥土上。

小孩并没有注意到,在他的脚落地的瞬间,泥土旁的虫蚁溜得飞快,包括原本躲在枯叶下的长腿大蜘蛛。

“不可以……”小孩抓着无柔软垂直的长发,磕磕巴巴说着之前的话题,“要、找他。”这么说的时候,小孩又想起了那个口中嫌弃他丑、却眼神温柔笑意的男人。

想要找到他。

世界变成什么样于他都无所谓,但在那之前他想先找到男人,潜意识里,从玻璃皿爆炸的瞬间,他就明白这个世界即将崩坏。但最重要的是不可以让男人有危险。

“宝宝要离开君父啊?”在空气中飘荡着低沉的男音,似乎夹杂着遗憾和幽怨:“君父才刚刚出来,宝宝就只想一个人类,君父好伤心啊~”

小孩:“……”他认识了这么多年的那个看似温婉柔情的无和此刻阴阳怪气的无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小孩沉默不语,他不禁开始怀疑全世界。

“我知道了!”无突然靠近小孩,一张精致的脸放大在小孩面前,空洞无神的眼睛眯起,危险而美丽,“宝宝是看上那个男人了啊。”

不等小孩回答,无伸手抚了抚性感的下唇,若有所指道:“一个没注意,宝宝这就快被人拐走了。”温柔低沉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寒意。

小孩敏锐地抬起头,细小的手臂抱住无覆盖着蓝色鳞片的小腿。

“不要伤、他,君父。”

这声君父明显取悦了无,加上小孩难得主动亲近,他虽然不满小孩是为了个仅一面之缘的男人,但还是忍不住欢喜。

毫无意料的,无突然抱起小孩,在小还凹陷的没几两肉的脸颊上重重亲了口,惊得小孩睁大了眼睛,傻傻地看着无半天没合拢小嘴巴。

揉了揉小孩毛茸茸的头发,满意于小孩这次没有躲开自己,无温声对小孩说道:“宝宝,如果将来决定了你的伴侣,一定要留在他身边,保护好他。不要步君父的后尘。”

“嗯。”

小孩并不能理解无话里的意思,但他感觉到他的君父此刻情绪很低落悲伤,也不再多问,乖乖答应。



楼主:桃花无债  时间:2020-09-22 21:04:39
有人看吗……

楼主:桃花无债  时间:2020-09-22 21:04:39
我来顶一顶,晚上来接着更~

楼主:桃花无债

字数:29852

帖子分类:耽美

发表时间:2020-05-14 05:50:00

更新时间:2020-09-22 21:04:39

评论数:57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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