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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纯生篇3 (将军攻x青楼小倌受)

楼主:东篱晓后  时间:2020-08-07 20:42:38
“父亲,父亲!!”一身白衣的少将军进了屋子里,只见父亲披衣在桌前。

“哎呀父亲您别写了,好不容易咱们回了京,明天还要进宫受封赏,参加宫宴,您就早点……”

“父亲……父亲?”严云彻将人扶起来,这才发现人已微醺。

这……平日里二斗烧刀子都不会醉的人,此时竟饮了一杯桂花酿。

迷糊中唤着人,期期艾艾就往他身上靠。

“哎,父亲,父亲!”严云彻唤着。

“我是云彻啊,是云彻啊!”

“子倾……”

微醺的人吐出一句轻语,随后醉倒在桌前。

原来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呀。

严云彻看着酒坛。

次日封赏严家父子始终淡淡,陛下有心将严云彻封骠骑将军,被严青拒绝了。太年轻,手握重权不是好。最终封得个骑郎将。文官们也都纷纷拜赏,道贺,平日里只会吹胡子瞪眼的老臣此时看着顺眼了几分,当初反对出战的此时乖乖待在一旁,严云彻好笑地看着,眼中却是阴寒,他不会忘记当初这些人怎么给他父亲使绊子,中途又想诬陷他们图谋不轨。严青一直冷冷淡淡,除了几个旧识基本上不语,新帝又是刚登基,难免要拉拢几个老臣,如今见识了严家更是确定了心中所想,打算把严家独子好一番栽培。

“哈哈哈严将军,”皇帝端着酒来到桌前。“朕,这杯酒,必须亲自斟到将军手中!”

“臣不敢。”严青急忙起身。

“将军为国献躯,抛洒热血,保我河山,国之栋梁功不可没,来,这一杯酒,朕,敬你!”随后一仰而尽。严青犹豫片刻也随之饮尽。

“哈哈严小将军。”皇帝把目光投向了严云彻。

“关于你的事迹,朕可没少听说啊。”

“陛下过奖。”

“你呀,之前还是个毛头小子,眨眼间就叱诧风云了,朕的江山,天下百姓的江山,今后,拜托了。”

“陛下!”严云彻急忙跪下,“臣不敢。唯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哈哈哈……来,朕敬你!”

一场宫宴熙熙攘攘,不知不觉就到了黑夜,陆续的封赏也该结束了,只是这压轴戏还没开。

严青如今手握重兵权,文官便是宰相,武官便是侯爷,只是若是再加爵位,只怕功高震主。许多人都假装不知道,皇帝也一直慢慢喝着酒,严青默默地独自小酌,彷佛周围的事都与他不相干。

镇北候?郡候?再高点,就是王爷。凭着十几年军功侍两朝的功绩这些也未免不可,只是若真如此,严家父子此后就是朝野戒备的对象。到时候一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就可使得两人株连九族。一朝功臣一朝囚,十年功名尘归土,这种蠢事,父亲不会做。


严云彻偷眼瞟着父亲,皇帝也眸中凝聚,臣子们也纷纷放下酒杯,宴席宛如不约而同地渐渐停了下来。

唯有严青坐着,一动不动。

皇帝一挥手,老太监光亮的眼睛扫过群臣,随后慢悠悠走上前来宣旨。

“严将军听旨————”

只听末尾刚落下一个字,严青忽然站出酒席,双膝砰的一声跪在地上,震得大殿一声响,皇帝起身。

“陛下万岁万万岁。”

“将军何意?”皇帝声音悠悠。

“臣,不受封赏。”

“什么……?”殿中渐起波澜。

皇帝看着他眸中说不清什么颜色,只待他说到下一句话。

“臣,唯有一请。”

“将军,请讲。”

严青慢慢抬起头。

“臣,曾有妻室,至今未能成婚,臣,愿与亡妻,卫陵,成百年好合,迎娶其进家内,安族谱,设祠堂,请,陛下恩准!!”

“父亲!!”严云彻惊得洒了杯中酒。

一席话,殿中静寂无声。

皇帝阴晴不定,手指慢慢摩擦着酒杯。

卫陵,那是个青楼倌人,当初父皇为了将二姐姐下嫁生生逼死的人。也为了立皇威将将军与那人拆散,并把将军打入天牢。

未曾想,人虽死,思犹在,将军为了他竟去镇守边关。最终二姐姐没能下嫁,转嫁给了他人。兜兜转转,竟到如今。

如今,要他来收这个乱摊子么。

皇帝苦笑。

“请,陛下恩准!”

严青的声音震耳欲聋。
许久,殿中无声。严云彻的心到了嗓子眼,手指攥得青白。终于,闻得一声叹息。

“朕,准了。”

严青松开了手掌。

“谢……主隆恩。”

“谢主隆恩!!”严云彻高声道,跪在殿前。

唉……罢了罢了,一个两个的,都是痴情人儿。皇帝背过手。

卫氏被封为明德公子,指给将军,为正妻,入宗庙。严云彻为嫡子,一脉单传。

上了香,立了牌,一些准备都完了。严云彻看着祠堂里父亲久久不去的身影,心中苦涩。

迎面赶来柳侍君送衣裳,不知为何突然不想和他说话,一个人闷闷出了府,坐到阶上。

忽然,心中一动,严云彻猛地回头。只见一抹身影顷刻就散去,彷佛眼花。

难道是……看错了?严云彻心疑,不声不响地走了过去。

地上一只小小的香包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香包很旧了,只是不知为何他拿在手里却不觉得脏。翻开里面,不过是一些平常的草药,严云彻笑笑。忽然,一点刺绣却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刺绣……和他的好像……

好像……

好像是……他的襁褓

楼主:东篱晓后  时间:2020-08-07 20:42:38
有人吗

楼主:东篱晓后  时间:2020-08-07 20:42:38
有二胎惊喜哟

楼主:东篱晓后  时间:2020-08-07 20:42:38
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严云彻笑笑,想要放回原位,忽然一股芳香钻进鼻孔,只觉得沁人心脾,抚平了他多日来的烦躁思绪。柳侍君从前也给他做过一些,只是这股子香味和他不同,只让人觉得温暖,亲切。严云彻凝视许久,将香包揣进衣间。

其实柳侍君嫁给父亲未尝不好。他温和,朴素,又有一身才华。这些年来柳侍君对父亲的心意他都看在眼里,只是父亲一直若即若离,也从未宠幸过他。痴情固然好,只是父亲如今已不再年少,若过了半百终日里还是一个人,叫他如何忍心。他的爹爹当年又如何忍心,就这么撒手人寰。

严云彻摇摇脑袋,想起前几天买的烧饼的味道,那伯伯还给他包了一些小菜,好吃得不得了。既然如此,今儿个就再去讨吃的。严云彻咧开嘴。

小长安街,很快就找到了那家烧饼摊,摊的主人正用力在案上搓着面饼,身上手上都是面粉,严云彻嘻嘻一笑,神不知鬼不觉走到跟前。

“行行好吧……给点吃的……行行好……”一张脏脸突然出现在眼前,卖饼人险些叫出声。只是他是个哑巴,喉咙里只能发出嘶嘶的声音。

“哈哈哈……”严云彻跳起来擦掉脸上的墨水,露出雪白的牙,卖饼人无奈地看着他,嘴角露出一丝暖和的笑。

“伯伯,你还记得我吗?”

卖饼人点头。

“你之前送我的小菜真好吃,今儿个还有吗?”

卖饼人怔了怔,随后颌首,转身进屋,过了会儿手上就多了一只小包,里面是一只食盒,还放着几张烧饼,慢慢递过来,温和地看着他。

“你真送我啊,可我今天没带钱~”严云彻眨巴着眼。

卖饼人点头,执意把食盒塞到他手中。

“伯伯啊,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上次也送我吃的,还不要钱。”

卖饼人笑笑,垂下头,搓起案板上的面团。

“伯伯,你对别人也这样吗?”严云彻来劲了,笑嘻嘻待在一旁。

卖饼人说不清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弯起嘴角。

楼主:东篱晓后  时间:2020-08-07 20:42:38
“哦~”我明白了。严云彻恍然大悟。“是不是因为我长得好看?”

“噗。”卖饼人似要笑出声,喉咙里发出丝丝的声音。

“唉,伯伯,你年轻时候,也一定很好看吧。”严云彻抵在案板旁,看着那人长睫毛下桃花般的眼。

“只可惜啊,我今天才十六岁,我父亲是绝对不允许的,要是伯伯你再年轻些,我们……也不是不可能……”

卖饼人停下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楼主:东篱晓后  时间:2020-08-07 20:42:38


楼主:东篱晓后  时间:2020-08-07 20:42:38


楼主:东篱晓后  时间:2020-08-07 20:42:38
“哎哟哎哟!”严云彻抱着脑袋,吃惊地转过身,“我手劲儿大,没伤着二位吧,你们这神不知鬼不觉的,我,我都吓死了。”严云彻一副欲哭的表情。

“死小子!……呃……”那人捂着手,眼中血红恨不得杀了他,身旁的大汉警惕地盯着严云彻,手狠狠攥起。

“来收保护费的,把钱交出来。”为首的大汉阴沉着脸,身后几人本来借势欺人,此时见严云彻活生生拧断了一个人的手,再不敢肆意妄为。

严云彻冷冷地瞥了眼地上打滚的人,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打开包裹自顾自地咬了一口烧饼。

“小白脸儿,要是不想惹事儿就给老/子//滚//远点儿,你!”为首的大汉对着卖饼人。“钱拿来!二两银子!”

卖饼人静静地盯着几人,默默掏出钱袋,忽然间大汉伸手一夺,整袋钱都落到了手中。

“就当下次的一起交了,兄弟们,走!”

众人纷纷要离去,忽然间只听“喂”了一声,回首,严云彻笑嘻嘻地在眼前。

“你们光拿这位伯伯的不够,我这儿还有一些,你看,虽不是钱,这块玉佩通体发亮,京城难寻,你要识货该知道是个什么价钱吧。”纤细的指尖红线轻挑,羊脂白玉坠在下面,剔透玲珑。

大汉看傻了眼,万万想不到此生还能见到如此上乘之物,警惕地看了眼严云彻对两旁示意,手下伸手就去夺,只见严云彻轻巧地一歪头避开众人,伸出单手直奔大汉,身姿宛若凌空燕,一个翻身就到眼前。随后伸着手,抓着衣领,就这么慢慢,将大汉提了起来。那人狠命挣扎,惊呼,辗转,严云彻就这么吊着人,露出一口白牙。其他人吓得脸色苍白纷纷退后,有人拔出刀子,有人瑟瑟发抖。谁能想一个看似乳臭未干的小孩居然能把一个壮汉吊起来,还是单手。严云彻伸出一只手掌,示意汉子把钱放回掌中,大汉已经翻了白眼,拼了命把钱递过来,严云彻微微一笑一把将人扔到地上,掸了掸钱袋放入卖饼人手中。

“今后这个伯伯,我管了,你们若今后还是想要钱,我亲自奉陪。哦对了,这玉佩,还要是不要?”

大汉口吐白沫,其他人死死盯着严云彻,缓缓退后,随后飞快地扶起人,逃之夭夭。严云彻啧了一声,有点可惜地看着玉佩,吹了口冷气。

“这么好的东西都看不上,真是没眼光。”

话音刚落周围一片欢呼,摊主们纷纷称干得好,严云彻微微一笑,转眼看向卖饼人。

看来这些恶棍往日里没少欺压百姓,京城的风气该正一正了。严云彻心想。

卖饼人看着他,眼中竟流露出一丝欣慰,那一瞬严云彻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只是一瞬又消失不见,卖饼人恢复沉默,慢悠悠擀着面团。

严云彻嘻嘻一笑,抱着烧饼快步离去

楼主:东篱晓后  时间:2020-08-07 20:42:38
深夜回到府中,只见书房的灯火还亮着,怕是父亲又批公务熬到了半夜,严云彻想到自己整日出去乱混还不能为父亲分忧,顿时心里生出一丝愧疚,转身去了小厨房叫人炖一晚夜宵。

刚拿到书房外,只听里面隐隐有人语,严云彻扒着耳朵细听,那声音很细,很温软,只是此时似乎多了几分期期艾艾,如泣如诉,似是在……哭?

“……真的不行么……”那个声音道。“可是,已经过去十年了啊。”

“为什么,为什么,他能做的我一样不少,可为什么你还是……”

“对不起。”许久,一个沉重的声音。严云彻听得出来,这是他父亲,只听另一个声音忽然哽咽,随后是一阵哭声。

严云彻沉默地转到柱子后,许久,门被打开,一个人红着眼睛走了出来。

柳侍君手上拿着一个食盒,另一只手抹着眼角,吸了几下鼻子就快步走去。

父辈的事他不好插手,只是柳侍君对他父亲情深意重,父亲又是个铁石心肠,这么多年,看在眼里,闷在心里,他虽想着所有人都比不上自己的亲爹爹,但死者焉能复生,柳侍君又是他父亲的救命恩人,这恩能报,情该如何还。

严云彻叹了口气,只觉得秋月都冷了几分。

近来除了和京家子弟打闹,严云彻最爱去的就是烧饼摊。不知怎的他只觉得对烧饼摊的人有一种莫名的情感,不是多爱吃烧饼,只是喜欢待在那,哪怕只看他做烧饼,心里也丝丝温暖,严云彻喜欢那种不谙世事的平和,还有那人身上的温柔,还有那双沾满了面粉的手。他每次去和卖饼人罗里吧嗦一大通,那人都静静听着,一字一句。时而嘲笑,时而装怒,时而给他烧饼吃,还有新做的小菜。于是严云彻每隔三岔五就去蹭饭,有时也帮着打个下手,有时抱着个碗大着舌头坐在烧饼摊旁的小椅子上吧啦吧啦一通,就像个养不大的孩子,谁都不信这曾是塞北沙场上的一头小白狼。


这日严云彻又在蹭饭,卖饼人默默擀着面,严云彻和他说自己是一员小兵,刚刚从塞北的战场回来,添油加醋地说着多么多么凶险,诉说着一道道英勇事迹,还时不时夸一下他们少将军,不忘往自己脸上添光。卖饼人静静听着,待说到他们将军中箭时忽然手上一抖,一只烧饼滚落从锅里摔在地上,锅里的油也溅起一些,溅到手指。

“伯伯你没事吧!”严云彻急忙抢过他手中的活,撕下自己衣衫的一角就要去包,卖饼人想要躲开却根本由不得,只得让严云彻包扎好。“伯伯你……严云彻皱眉,我不过就是说说而已,你害什么怕啊……”

“谁不在战场上中个三刀两箭的,要是身上没点儿伤,都不配跟人说去过战场……”

卖饼人眼中黯淡,只觉得心痛难以附加,难受地抽出手,默默转到一旁。

“伯伯,哎,伯伯……”

严云彻吐了口气,没想到这人这么胆小,本来还想和他说说柳侍君的事儿让他出个主意,看着卖饼人用力搓面的背影,不知为何只觉得心口微微作痛。

可刚刚触摸到卖饼人手的一瞬他忽然有点起疑。按理说卖饼人每天都在搓面,还要刷锅烙饼,若说粗糙一些他还信,可方才,分明触到一双滑腻的手,手上没有皱纹,白皙,指尖却硬得出奇,就好像……就好像……

严云彻努力地回想。

就像一双弹琴的手。严云彻心道。

他记得听府中人说,他亲生爹爹也会弹琴。

怎么会……严云彻摇了摇头。唇边一抹苦笑。


楼主:东篱晓后  时间:2020-08-07 20:42:38
距离云崽崽日认爹还有一章距离

楼主:东篱晓后  时间:2020-08-07 20:42:38
可以先要弟弟再要妹妹吗多生一个挺好的

楼主:东篱晓后  时间:2020-08-07 20:42:38
眨眼间便回朝堂。皇帝免他们父子七天不用上朝,赏赐一匹接着一匹。这几日父亲待在府里,对朝上不闻不问,他就终日玩耍,四处走动。今日回朝,说是议事,只怕是朝廷早就议好,互相通了气,就等着他们父子俩,也算是一声告知。严云彻褪去一身便装,换上朝服,与父亲一起出了门。

他本是从五品,此时成了正四品,一身白袍,胸口绣有金蓝两只麒麟,袖口以金边刺线,衣摆宽大,走路就有一阵风,加上他自己本身的清冽,宛如一朵幽兰,惊尘艳艳。

此时的人褪去一身顽劣,眉间俨然,身姿如松,与往日判若两人,马蹄声飒飒,去往宫门的路上引得路人争相看,好不威风。

“小严!”宫门口马车上跳下来一个人,随从无奈地拦着,严云彻从马上跳下来,与那人抱到一块儿。

“小林子!”

“哟,好不威风啊!”林清羽打量着眼前人笑开了脸,“几天不见我家小严公子都成大将军了,哎,啧啧,以后可别不认兄弟。”

“说什么呢!”严云彻笑着给了他一拳,林清羽装模做样哎哟哎哟地弯下腰,被一只手拖着拽着进了宫门。

“哎哎,我听说你在和辽人的最后一役中了一箭,真的假的?”

“自然是真的。”严云彻撇撇嘴。

要不是他父亲横空抛出来那一剑,恐怕他现在已经命丧黄泉,死在城楼上也说不定。

也是因为这个他父亲分了神,被人从后面猛地刺了一刀,虽避开要害可至今还在休养,一想到这个他就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

“伤哪儿了?我看看!”林清羽着急,伸手就要扒他衣裳。

“哎哎哎!”严云彻打掉他的手。“宫里哪!宫门前,你发什么疯要看回去看!”林清羽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跟着他一道从正门走去。

“要不是我爹这两天看得紧,我早就找你大吃大喝一顿了,之前我去小楼听曲儿,喝了点酒彻夜未归,不知道哪个嘴碎的,我爹第二天就说要把我腿打断,我是真怕了!唉,我还真就羡慕你,你说你父亲怎么就不管你呢。”

“我?”严云彻冷笑,“我寒冬腊月在外头蹲马步的时候你怕是和你哥哥在被窝子里暖着呢吧。练拳错一次打一遍手掌,大冬天的,三尺戒尺,手掌肿得跟熊掌似的,就你,呵,我看一次就得折腾个半死不活吧。”

“我……”林清羽被噎得没话说,“你别小瞧我们文官!你们在战场上的时候,都是我们在遣送粮草呢,还要天天对着成山的事儿,看天子脸色,啧……还得帮你们说话!哼,要不是我爹,当初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在背后给你们使刀子呢,你以为你们拍拍屁股就走人了,这京里可有好些乱摊子呢!你以为……”

“好啦好啦,”严云彻揽过人笑着,“我才说一句你就跟炮车一样,你们文官咋就这么能说呀,好啦是我不对~你们辛苦啦,我们一起好好报效朝廷,好吧?”

“这还差不多……”林清羽撇嘴。

“哎?你哥呢?”严云彻四处寻找。

楼主:东篱晓后  时间:2020-08-07 20:42:38
“清羽!”

一声清冽的声音传来,只见不远处一人立在那里看着两人。那人直直地站立着,身姿挺秀,一身红袍,眉目间宛如清辉冷月,泽世明光。严云彻怔怔地看着此人,心头一阵翻滚,许久忘了要说什么话来,林清羽的一记猛拽让他回过神。

这个人,他说不清是什么感觉。若说他自己在武官里很耀眼,这人在文官里就是晓光。十二岁中了举人,十四岁就是状元郎。当年他十二岁,在京城比武大会上还与这人交过一手,本以为能一掌将他打趴下结果却被拎起来来了个过肩摔,若说朝中谁最讨厌他姓林的,莫过于他严云彻。

后来大辽压境,在讨伐一事上众人各有不同,他拼了命想表现自己却每每都被他占了上风,他说得井井有条,条条有理,每回都怼的他面红耳赤哑口无言,皇帝小儿也不知信了哪门子邪,一心两眼都在他身上。严云彻看不起媚主也不屑咬文嚼字,暗里把他当作只会卖弄学问的懦夫。要知道大渊的江山本就是他们这些人冒着腥风血雨里守的,一个没拿过剑的匹夫知道些什么。只是如今若问他还想做什么,他只有一件心事未了,那就是和林清言再比上一场。

“你还不快走!”林清言撇了他们一眼,林清羽缩了缩脑袋。随后两人目光对视,严云彻静静打量着人,林清言淡淡地看了看他,转身走去。

“哥……哎,哥!”林清羽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拉着他就小跑起来。

朝堂上,无非就是说些战后事,大辽的使者已来过,说是想请求合约,若大渊肯,便自退十城,此后再不来犯,若不肯。

“若不肯呢?”严云彻问。

“那就拼尽国力,争个你死我活。”

呵……严云彻觉得好笑,刚想说话看到父亲阴沉的脸,立刻蔫了下来。


楼主:东篱晓后  时间:2020-08-07 20:42:38
“陛下,依老臣看,这合约签不得,辽国出尔反尔,屡次无信,早就众所周知,此时伪降不过是想回过一口气,带这恶狼松缓过来,我大渊又要被其玩弄于鼓掌之中啊,陛下。”

“哦?”皇帝挑眉,“那爱卿是觉得,应该回到北疆,就此一路攻下去,打进燕城把大辽一举吞并了?”

“老臣……”

“爱卿,你可知,我大渊还有多少国力。”

“此次一战,严青父子打了整整三年,先是沄城后是北疆,此间粮草几次缺失,几十万人险些困死,百姓出逃,沦为流民,地方不堪重税,苦不堪言,恶//官横行,居然五次三番在军资里下毒手,把棉衣换成了柳絮绦子,险些使十几万人冻死沙场。”

“沈爱卿,你当真以为,我大渊还有国力,还是从前的大渊?”

“这……”老臣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得闷闷低下了头。

楼主:东篱晓后  时间:2020-08-07 20:42:38
有人深居宫里却依然熟知天下,有人横卧官//场却全然不知。这沈翁显然就是后者,这么些年来碌碌无为,每每也都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是时候该告老还乡了。皇帝心想,手指摩擦着椅上龙珠。

“陛下。”一人出列,举起朝笏,皇帝眼睛一亮。

“不如让辽国每年进贡,金银两万两,牛马百余匹,锦帛一万匹,肉干一万袋,兽类皮毛五百张,这些对于辽国来说不算什么事,我大渊却要在这期间恢复国力,若陛下信得过臣,臣愿一己担任财政之事,促进两国通商,开通南北,以经商之力填补国空,请陛下应允!”

林清言跪在地上,一字一句都铿锵有力,严云彻啧了一声,不屑地皱起眉头。

“林大人说得轻巧,这区区经商,零头买卖,多久才能填补国//空,你要说这十年二十年的,到时候我们还得上战场,岂不又要拼个你死我活。”

楼主:东篱晓后  时间:2020-08-07 20:42:38
“两年。”

“什么?”

“两年。”林清言抬起头。

“请陛下给臣两年时间。若无成果,臣愿罢官免职,此生不复朝堂。”

“清言!”皇帝险些站起身来,深深蹙紧了眉。

“切。”严云彻翻了个白眼。

“小严将军,可还满意。”林清言回头。

“哼。”严云彻打着哼哼,不屑地甩头。

楼主:东篱晓后  时间:2020-08-07 20:42:38


楼主:东篱晓后  时间:2020-08-07 20:42:38
看过今夕何夕的宝宝们应该知道这个时间就是阿言进宫之前了

楼主:东篱晓后  时间:2020-08-07 20:42:38
催更

楼主:东篱晓后  时间:2020-08-07 20:42:38
两人出了宫,下了马,慢悠悠地朝长安街走去。今天卖东西的人不少,熙熙攘攘,严云彻走向熟悉的烧饼摊,却发现卖饼人不是之前的人,心中有些失望,也有半分疑惑。

“云彻,怎么了?”

“烧饼……”

“你想吃烧饼?”林清羽道,“我去买。”

“不是。”

“我只是觉得,那个伯伯今天不在。”

“哪个伯伯?”林清羽东张西望。

“算了算了。”严云彻失望地往回走,林清羽快步追去。

“本来想带你去尝尝的,那个烧饼摊的伯伯做的小菜可好吃了,可惜他今天不在,你没有这个口福了。”
“被你这么一说我就更馋了呢。”林清羽笑笑,眼中满是期待。

此后三天,严云彻天天都去看,可那个伯伯再也没来。

他是换地方了吗?还是不想见他。严云彻很是失望,徒步在烧饼摊边徘徊。

清晨下着小雨,路上有些泥泞,严云彻骑着马赶回府,快到家时见门前一辆马车,怕是哪个大人又来找他父亲谈话,严云彻在不远处下了马,慢慢地牵着走回家。


楼主:东篱晓后

字数:62551

帖子分类:十小世

发表时间:2020-05-17 23:51:00

更新时间:2020-08-07 20:42:38

评论数:1167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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