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叹了口气，淡淡地开口：“你以为孩子心里不清楚啊，她是知道我们想留她在家里的心思，怕我们扣住她。这孩子也就是心里对我们有些疼心，不然，早就飞走了。对于我们来说，顾强考上大学，也算是给我们争了口气了，我们要是没有钱供应她上大学，她虽然恨我们没有用，但总归我们是尽力让她上到这么大了，这村里的女孩子有几个上学上到她这么大的。她再恨，也会理解我们。”
玉儿停顿了一下，叹了口气，继续说：“到时候我们再想办法让孩子考个什么上岗证，找找人在M镇找个坐办公桌的工作，这么一来顾强就可以留在家里了。我们想到了，顾强也想到了。所以她高考一结束，就忙着给自己挣学费去了。不然你以为呢，她当初上N中，不就是想考大学，这高考结束，她不在家里等成绩跑去学姐那边玩，说得通么？”
顾正国听到这，满脸都是惊讶了，嘴巴张张合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玉儿叹了口气，“我们有存款，你以为顾强不知道吗？她知道的，只是心里不说。她跟小兴就是这点不一样，小兴有个什么，就惦记，看着人家有，心里就惦记。顾强呢，她嘴上不说，也不惦记旁人的东西，也不占他人便宜，顾强这孩子，你给她一份，她总会记心里，有机会还回去。”
玉儿说到这里，双眸空洞地望着远方，幽幽地说：“顾强，她的心不在这里。不是对我们那么一点疼心，早就飞远了。也就这点疼心，她才有所顾虑，才会想着不让我们伤心难过，而顺从我们。可是她平日里对我们万般顺从不假，可是对于她自己人生，她是不会顺从的。我们勉强的话，弄不好还会把这孩子的心伤着了，到时候把孩子推得更远。”
顾正国闻言沉默了，良久，望着玉儿，淡淡开口：“那你说怎么办？”
玉儿叹了口气，有些认命地说：“能怎么办？她现在自己能赚学费了，我们想留她也留不住啊。只能让她飞。唯一的希望，也就是用她对我们的疼心，去牵绊她，让她自己愿意留在家里了。不然还能怎么办？”
顾正国听玉儿这么一番说辞后，全身都不好了。将顾强留在家里，他与玉儿的认知是相同的，只不过他没有玉儿敏感细致，所以不太清楚里面的弯弯道道。他只会简单粗暴地表达自己，而这样毫无心计的表达，显然是起不到预期的结果的。顾正国虽然跟不上玉儿的频道，但是有一点他是很清楚的，那就是在这些方面，听玉儿的准没有错。
顾正国默默地拿出一支烟，默默地走出院子，默默地吸着。
顾强与玉儿通电话的时候，张倩倩、周平、沈娟、夏彩儿四人明面上围在一起八卦闲聊，但一个个的耳朵竖得老高老高的，时刻留意着顾强的电话的。
顾强来S大这段时间以来，带给张倩倩等人太多的震撼，毫不夸张地说，顾强与张倩倩等人来说可谓是神般的存在。平日顾强在宿舍里打电话，她们虽不好意思明目张胆地围在顾强身边听，可没少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听顾强的电话。

顾强到S大后，给张倩倩、周平、沈娟、夏彩儿四人的印象就是云淡风轻般，没有脾气，及好相处的温和人物。可是今天给顾强妈妈的那通电话，她们发现了顾强少了往日的淡定，接完电话后就心不在焉，心思重重的样子。这能不让她们好奇么？她们能不好奇顾强与顾妈妈通电话说些什么么？
玉儿在电话里说了些什么，张倩倩、周平、沈娟、夏彩儿四人自然是无法听到的，可顾强说了什么，竖着耳朵的她们可是听得一清二楚。她们没有错过顾强向顾妈妈撒娇卖乖，同时也获得了一个惊人的信息，顾强在S市某学校做老师。真的？假的？
张倩倩、周平、沈娟、夏彩儿四人面面相窥，顾强每天早出晚归的，感情是去学校给学生上课去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顾强不是刚高考结束吗？周平、沈娟、夏彩儿皱着眉，充满疑虑的眼神聚焦到张倩倩身上，那一道道眼神无声地询问：“顾强不久前刚参加完高考，没错吧？”
张倩倩面对众人询问的眼神，望了一眼与顾妈妈撒娇的顾强，非常肯定地向众人点了一下头。张倩倩给予的答案是肯定的，然而包括张倩倩在内的四人，心中的疑惑却更加大。高中毕业生？学校老师？这两个身份怎么是同一个人呢？
顾强正顾着与玉儿周旋，哪里顾得上张倩倩四人。这通电话，顾强心里已经有了决定。心里都有决定了，那也就没啥好纠结的了，顾强自然也就恢复了云淡风轻，只等着与玉儿通完电话，就该干嘛干嘛去。
顾强挂上电话，原本打算先去卫生间冲个澡，然后开始干正事，所谓正事，就是尽快将AD的工作完成，以做好回家的准备。顾强的想法是好的，思路也是很清晰的，可是她忽略了自己目前身处何处，她周身可是围着四个好奇宝宝，正百般煎熬地等着她。
以至于，顾强这边刚挂上电话，手机还没来得及放下，洗澡的衣服及洗漱用品更是来不及去准备了，就被张倩倩、夏彩儿、沈娟、周平围着了，“顾强，呵呵，我们有些事情想咨询你一下。”
顾强望着面前一个个目光灼热的众人，虽有些疑惑不解，但因心中的纠结已有决定，这会倒也是心情轻松，状态良好，于是面对众人，也就好心情地淡淡笑道：“什么事啊？”
顾强话音一落，夏彩儿就蹦起来，拉着顾强的手臂，双眸闪闪发光：“顾强，你在学校里做老师？”
顾强闻言甜甜一笑，解释道：“是啊，我在一家计算机培训机构，教学员计算机。恩，对了，你前些天不是拉着我去F大旁听课来着，我因为每天下午都有课，所以下午就没再与你一起去F大。”
夏彩儿闻言恍然大悟般“哦”了一声，随即双眸发光地望着顾强：“顾强，你也太牛了吧，真不敢想象啊，你竟然教学员计算机？”
张倩倩、沈娟、周平三人也是兴致勃勃地抓着顾强，一个劲地问：“顾强，你是不是神得有些过了，你不是高中刚毕业么？”

顾强闻言淡淡笑了笑，解释道：“呵呵，我教的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我讲的那些，你们几个也会啊，就是一些最基础的。”
夏彩儿闻言撇了撇嘴：“就算如此，会是一码事，这在讲台上面对着一教室的人讲是另外一回事。好吧。要是让我站在讲台上，我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张倩倩闻言好笑地开口：“行了，小彩儿，你就别纠结了，我们几个也不行的。”说着有些好奇地望着顾强：“这么说，你拒绝与小彩儿下午去F大旁听的那时候，就开始去那边上课那？”
顾强闻言淡笑着点点头：“恩，是的。呵呵，我也是闲着没事，就随意找个工作做做，没想到还挺幸运的，竟然真找着了。”
张倩倩闻言淡笑着开口：“呵呵，你啊，还真是没少给我们震撼，来这么些天，我们几个的心脏可时不时被你震一震。”
顾强淡淡笑了笑：“呵呵，哪有。对了，我准备去冲澡，你们几个要用卫生间吗？”
众人闻言纷纷摇头。于是顾强开始准备洗澡用物。
沈娟用手指卷着耳边的几缕头发，望着众人迟疑地开口：“我现在住我男朋友那边，我们暑假不打算回去，你们说，我是不是也可以去打打工什么的？”
夏彩儿闻言双眸发光地望着沈娟：“可以啊，可是我们打什么工啊？”
沈娟用手指卷着发丝，思索着：“肯爷爷？麦叔叔？”突然沈娟想起什么似的，兴奋地开口：“有了，我到街上的服装店应聘导购，嘿嘿，那个做得好还有提成拿。我上次逛街，就看到好多服装店招导购来着。赶明儿我去试试。”
夏彩儿闻言一蹦：“哇，超级，赞的，我也去。”
张倩倩、周平两人也纷纷加入讨论，于是四人开始一起讨论暑假打工计划。
“那我们明天傍晚的时候就去，恩，就我们平常常逛的几条街，我们一边逛逛街，顺带着找找。”
“恩，要是没有的话，我们还可以找找发传单的工作，就在地铁里发又不热，发一天传单少的也有60元，多的120-130元一天呢。”
“恩，对了，我们还可以到超市里应聘导购的，那个也不错。”
“实在不行，去麦叔叔，肯爷爷，也挺好的，一个小时几元钱也不错。”
……
四人围在一起兴致勃勃地讨论着暑假打工计划。顾强默默地抚了抚额，默默地准备好衣服及洗漱用品，默默地进卫生间冲澡去了。夏彩儿、张倩倩、周平、沈娟四人热烈地讨论着。
顾强冲完澡出来，
夏彩儿、张倩倩、周平、沈娟四人仍然在热烈地讨论着。
顾强洗好换下的衣服，
夏彩儿、张倩倩、周平、沈娟四人仍然在热烈地讨论着。

顾强开始坐在电脑前专心工作，
夏彩儿、张倩倩、周平、沈娟四人仍然在热烈地讨论着。
顾强关上电脑，半坐在床铺上看课外书，
夏彩儿、张倩倩、周平、沈娟四人仍然在热烈地讨论着。
顾强收起课外书，准备休息，
夏彩儿、张倩倩、周平、沈娟四人仍然在热烈地讨论着。
……
顾强有了决定之后，开始关注高考志愿填报事宜。顾强是打算无论如何都是去留学的，尽管如此高考志愿填报还是得按部就班地去做的，一来爸妈那边好交差，二来万一留学有变故，自己还有条退路。
顾强同学与玉儿通话后，就开始做好回家准备措施，C校那边，她调整了学员的课程安排，这几天统一理论授课，上机时间统一滞后安排在自己回家期间。AD公司那边，将手头的工作尽早交付，驾校那边提前知会，调整了回家那几天的练车安排。
顾强同学向来是雷厉风行的，这决定有了，思路也有了，接着就是实施计划。
顾强暑假打工之举，激起了张倩倩、沈娟、周平、夏彩儿暑假打工的热情，她们兴致高昂地讨论着，乐颠颠地出去寻找着。
张倩倩与沈娟两人正处于热恋时期，这暑假自然是不大愿意与男友分开，周平、夏彩儿本着回家也无聊，还不如在这边暑假打工来得自在，还能赚点零用钱。于是四人热情颇高地开始准备暑假打工事宜。

张倩倩四人组乐颠颠开始暑假打工的同时还决定了众人的住的问题。她们四人纵横比对之后，决定下学期不再继续住宿舍，在外面租房子。理由是她们四人合租一个二居室公寓，四人分摊下来每学期的住宿费用比学校宿舍贵些，但是也不是贵得难以接受。好处却是很多，首先住着自在，什么时候进出都无所谓，没有门禁，熄灯，而且还可以自己做饭吃。
张倩倩四人搬出去了，顾强自然也就不用单独找房子了，直接就与大家一起从学校宿舍搬入她们新找的公寓去。张倩倩她们本来没打算让顾强支付房租，不过顾强还是坚持支付房租。沈娟虽与大家一起搬过去，事实上她还是与男朋友住一起，这边也就是过来玩玩。
租房子的事情安置好了，工作也提前做好安排了，就等着回家了。
顾强本年度高考J省理科状元，自然是本科一批， 高考分数出来没几天，就到了高考志愿填报时间。顾强安排好一切，踏上回家的路。
顾正国家中。
客厅的中央，一个吊扇呼呼呼地转着，吊扇下的摆放着一张方桌。顾正国面朝门坐在方桌的北侧，顾强、玉儿面对面坐在顾正国两侧，顾兴趴坐在方桌的南侧。
顾正国面前的桌面上摆放着一本《高考报考指南》以及一本信纸、一支笔，顾正国时不时摸摸额头的汗珠，皱着眉，耐心地翻看着报考指南，时不时地拿起笔在旁边的信纸上写几个字。

@zgsxsltsj 2017-07-10 14:08: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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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谢谢

玉儿坐在顾正国的一侧，拿着一把扇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双眸注视着顾正国，时不时地用手指指一指顾正国面前的那本高考报考指南，询问一两句。
顾兴一会儿趴在顾正国的身边好奇地望着顾正国写字，一会儿跑到房间里看电视，一会儿又过来趴在方桌的南侧，一会儿又去翻找翻找试图找些可以当做零嘴的东西解解馋。
顾强同学默默地趴在顾正国的另一侧，不是很有精神。哎，从她到N中拿来这本报考指南到家，草草吃过饭，然后就是如今场景，顾强默默地望了一眼手表，恩，已经二个多小时了。
玉儿扇着扇子：“正国、强儿，我听人家说，这报考有技巧啊，你考得好，报考得不好，很有可能还不如考得不好的。”
顾强闻言点了点头。
认同玉儿的观念是减少唠叨的王道。
玉儿见顾强认同，于是扇着扇子继续开口：“恩，我听说啊，有的名牌大学，它有些专业还没有名牌大学的好。”
顾强闻言再次认真地点了点头。
及时给予玉儿回应同样是避免抱怨的王道。
玉儿见状再次扇着扇子，继续开口：“这专业也有讲究啊，这冷专业不一定就不好找工作，大家都往热的专业去了，冷专业人少了，说不定工作还好找些。”
顾强闻言立即又认真地点了点头。

顾正国摸了摸额头的汗，端起一边的口杯，咕嘟咕嘟就把一杯凉白开喝光了，随即起身，拿起热水瓶重新倒了一杯，冷着。
玉儿扇着扇子，有些微责怪地开口：“正国啊，我们坐这也两个多小时了，马上三个小时了，你这看了半天，水喝了几大杯，这志愿填好了没有啊？”
顾正国闻言有些哆嗦地抖了抖抄写的信纸：“恩，我感觉一些不错的学校，专业都摘下来了，我念给你听听。”说罢顾正国拿起自己抄写的几张信纸认真地一条条念起来，玉儿竖着耳朵仔细听着。
顾正国念得认真，玉儿听得认真，这才刚念了两条，玉儿就将手中的扇子往顾正国面前的桌上敲了敲：“这大学，是什么大学啊？你还写下来。”说着望着对面的顾强：“这个Z大怎么样啊？学校在哪里？”
顾强闻言认真思索一番，点了点头：“还行吧。”哎，这问题还是不太好回答，得考虑实际，还得说妈妈大人可以理解的话，既要迎合妈妈的心思，还得满足自己的意愿。难！
玉儿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把手中的扇子在桌上敲了敲：“正国啊，后来你不是又接到学校电话的吗？我让你认真听，记下来的，是哪几个大学啊？”
顾正国闻言，立即翻出信纸，然后开始报：“B大、Q大、这两个大学分数出来后就打来电话了，还有几个电话我接了，只是听好像是什么大学来着，具体的也没有说什么，人家说听不懂，就挂了。”

玉儿闻言给了顾正国一个白眼，“你这还识字的，讲个话都听不懂。你这字也白识。”
顾正国闻言辩解道：“这人家讲普通话，我们听得懂，我们说土话，人家怎么听得懂，你这话说得才蹊跷呢！”
玉儿闻言愤愤地开口，语调也提高很多：“我说话蹊跷，你这不是白识字么，听个电话都没本事接好，你说，你能干什么？”
顾正国闻言撇了撇嘴，恨恨地开口：“你这么有本事，你来写啊。”
玉儿敲了敲桌子：“我不识字，我识字要你写呢!”
顾强见状忙开口：“那个爸妈，你们说B大、Q大来电话了？”
玉儿闻言头一偏：“恩，你爸爸接的电话。”说着调整了一下气息，缓和了些开口：“强儿，这两个学校怎么样啊？我问过了，听说在B市啊。”
顾正国闻言淡淡笑了笑：“呵呵，这B大、Q大不好？全国还有什么大学好啊？”
玉儿：“我哪知道哪个大学好啊，也就听人家说说。”随即望着顾强：“这两个学校来电话，会不会是有心录取啊，不然人家无缘无故来电话干什么？”
顾强闻言点了点头：“恩，可能是吧。”
玉儿扇着扇子分析道：“那我们要不要报考一个，恩，这志愿有三个，要不我们放在第二第三志愿，他们竟然打电话过来了，那么有心录取还是录取，我们第一个志愿再认真填一个，我听说有的学校录取只看第一个志愿。”

顾强忙附和道：“恩，妈妈这个主意好，要不第一志愿就填写F大好了，我听学姐他们说F大很不错的。而且F大在S市，离家还近些。”
玉儿闻言扇着扇子思索道：“恩，我们省省会A市不是也有好多学校，我听说A大也不错啊。”
顾强闻言认真点了点头：“恩，A大是挺不错的。不过我们这里人去A市的，还没有去S市的多，所以我觉得去S市好些，家乡人多，彼此也有照应不是。”
玉儿闻言扇着扇子，认真思索：“恩，那就F大。”说罢转头望着顾正国交代道：“第一志愿写F大，第二自愿写A大，第三志愿，恩，Q大吧，”
顾强闻言有些疑惑地望着玉儿：“妈妈，B大怎么没有了？”
玉儿扇着扇子分析道：“这B大与Q大都在B市，好是好，可是离家太远，我们这边哪有人去那边啊。所以报一个就差不多了，你看是B大，还是Q大？”
顾强闻言虽然对玉儿的分析有些无语，但还是顺从地点了点头：“哦，那就选Q大吧。”反正不管报考哪里，自己都不会去上的。竟然如此，当然让玉儿高兴是首要选择。
玉儿用扇子敲了敲桌子：“正国写好了没有？别弄错了，顺序不能错了，第一F大，第二A大，第三Q大。”
顾正国闻言认真地写上，然后点了点头。

玉儿摇着扇子，望了望顾正国、顾强：“这专业，你们看选什么？”
顾强闻言立即恭维：“爸妈，你们怎么看？”
顾正国闻言望了望玉儿，然后拿起自己刚才两个多小时的抄写结果，开始将自己认为还可以的专业报了报。玉儿认真地听完，望着顾正国、顾强二人，扇着扇子，淡淡开口：“会计不错，人家公司记账，大公司要，小公司也要。”
顾强闻言点了点头。
玉儿扇着扇子继续开口：“工商也不错，管理事情的。”
顾强闻言再次点了点头。
玉儿扇着扇子继续开口：“教师也不错。每年有三个月假期。”
顾强闻言再次点了点头。
玉儿扇着扇子继续开口：“医生也不错。”
顾强闻言再次点了点头。
玉儿扇着扇子继续开口：“文秘也不错的，坐办公室里打打电脑。”
顾强闻言再次点了点头。
玉儿扇着扇子望了望顾强、顾正国，“你们觉得呢？”
玉儿话音一落，顾强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啊眨，大脑快速地运转着，既要迎合妈妈大人的心思，又得满足自己愿望，那么这回答就得认真动一番脑子。
顾强认真思索后，讨好地说：“妈妈，我觉得你选得都不错，恩，这会计，是个公司都要，可是一般人家记账什么的可能会用自己家里人，这样比较放心。”

玉儿闻言颇为认同地点了点头，扇了几下扇子开口：“就算如此，那么多公司呢，个个家里有会计呢。”
顾强闻言点了点头，认真思索一番开口：“对了，妈妈要不我们报金融、或者经济，像我们M镇上银行里的工作人员就是这个专业，我觉得这个不错，银行是公家的，自然不会只想着用自家人，你觉得怎么样？”
玉儿闻言望着顾强问道：“银行里坐在柜台前算账的？”
顾强闻言立即点头：“恩，就是银行里的会计，怎么样，我这个选择不错吧。到时候可以到公司做会计，还可以到银行上班，是不是比会计好些。”
玉儿闻言认真思索一番望着顾正国开口：“记下啊，第一个专业写金融。”
顾强闻言眨了眨眼继续开口：“妈妈，工商管理、教室、医生都不错，可是我觉得吧，我现在都可以找老师工作，这教师专业没有什么必要学，医院里的医生好像要值夜班的，恩，感觉还挺幸苦的。要不我们就选工商管理怎么样？”事实上顾强倒不是非常乐意选工商管理，但考虑到在A大读工商管理也是不错的，再说玉儿列举了这么多专业，总得有一个入选吧。
玉儿闻言扇了几下扇子，转头望着顾正国：“恩，第二个专业就选工商。”

顾强闻言眨了眨眼，大脑再次高速运转，继续卖乖地说：“妈妈，你想文秘，可以做公司办公桌打打电脑是不是，要不我们干脆选个电脑专业，你觉得怎么样？我觉得找打电脑的工作，直接选电脑专业比较好些。”
玉儿闻言望着顾强：“学电脑？有这个专业？”
顾强闻言认真地点了点头解释道：“恩，有的。这个专业名字就叫计算机应用。”
玉儿闻言扇了一会儿扇子，然后望着顾正国：“第三个专业，强儿说计算机应用。你看看那书，计算机应用是不是就是学电脑。”
顾正国快速翻找查阅，然后认真地点了点头：“恩，电脑就是计算机。”
玉儿不满地开口：“电脑就是电脑，叫什么计算机啊，还以为是我们算账用的那个巴掌大的计算器呢！”
顾强闻言立即开口解释：“妈妈，人家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就跟我们人一样，还有小名大名呢。”
玉儿再次用扇子敲了敲桌子：“第三个专业就选计算机应用。”
顾强闻言默默抚了抚额，这次高考志愿填报，虽然是妈妈主导，自己总归是让高考志愿符合自己的选择，假如自己不出国留学的话，自己的高考志愿填报大致也就差不多这般。顾强对选择的结果还是比较满意的，竟然高考志愿填报已经完成，接下来自然是装聋作哑了。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了。以免惹祸上身。

顾强不愧在这家里生活了十多年，对即将面临的事情把握的一清二楚，高考志愿填报工作一结束，玉儿就习惯性地开始埋怨顾正国如何不上心，如何不照顾家里，总之就是顾正国怎么怎么的对家里不管不顾，把责任都推到她身上，让她一个人蹦跶。埋怨顾正国的同时，不忘唠叨顾强、顾兴二人，大致内容就是，要好好学习，比人家男孩有本事，给她们争气，要知道省钱，赚钱不容易之类。
次日晨四点半左右。
玉儿从床上爬起，伸手关了微风吊扇。取水刷牙、洗脸。打开厨房门，取米淘米，米倒入锅中，从水缸中取水放入锅中，生火熬粥。煮好粥，拿扫帚把屋里、院子、以及自家门前里外扫一遍，取抹布，客厅里家具擦一遍。
玉儿做好这些，进洗澡间，拿出一个大盆，倒了些洗衣粉，加了些水，然后将昨晚一家子人洗澡换洗下来的衣服泡进盆中。随后就走进客厅，进了顾正国夫妇的房间，就见顾正国全身是汗地躺在床上，玉儿走过去轻轻推了推顾正国：“正国，起床啦，都淹在汗里了，还呼呼大睡。”
顾正国朦胧中睁开眼，“恩，几点啦？”
玉儿淡淡开口：“快五点了，起来了。”说完就走进顾强她们房间，床顶上吊着的微风吊扇还在呜呜呜地转着，顾强、顾兴姐妹俩睡得正香，玉儿走过去关了微风吊扇，轻轻推了推顾强：“强儿，强儿…..”
顾强迷迷糊糊眨了眨眼，望着面前放大的玉儿的脸，揉了揉眼：“妈妈？”

玉儿温和地开口：“强儿，今天不是要去N中吗？起来了。顾兴就由她睡会。”说着就走出房门，到院子里开始洗衣服去了。
顾强眨了眨眼，慢慢地想起什么，于是速度爬起来：“哦，妈妈，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起。”顾强一边说着，一边速度起床，速度洗漱，然后顾强从睡梦中完全清醒，望了一眼手表，皱了皱眉，有些撒娇有些不解地望着在院子里洗衣服的玉儿，“妈妈，现在还不到五点半啊？”
玉儿搓洗着衣服，理直气壮地说：“五点半还早啊？我四点多就起来了，粥煮好了，还把屋里屋外都扫了一遍，家里桌子凳擦了。才喊你们起床的。”
顾强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脑后一颗大汗落下。咳，这话，问错了。
玉儿一边搓洗衣服，一边说道：“你今天不是还得去N中吗？早点过去不好？要急急忙忙的。”
顾强闻言笑眯眯地卖乖：“恩，对的，妈妈，我与你一起洗。”说着就凑到玉儿身旁准备与玉儿一起洗衣服。
玉儿见状笑嘻嘻地开口：“这衣服不用你洗，你去厨房把粥盛出来，凉凉，吃了。把东西查点一下，别一会出门这个没拿，那个没拿的。”
顾强闻言立即起身：“好的。”说着就执行玉儿的指令去了。
玉儿一边搓洗着衣服，一边继续发表言论：“正国啊，你也把东西收一收，你今天就别下地了，一会与强儿一起去。”

顾正国闻言一愣，有些哆嗦地开口：“我也要去，有必要么？”
玉儿没好气地反问道：“你说你要不要去啊，你觉得呢？我不知道啊，你做人家老子的呢？”
顾强查点好东西，这会已经在客厅的餐桌上喝粥了，听到院子里火药味，她默默抚了抚额，哎，自己爸爸怯场又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顾强望了望顾正国纠结的表情，就听玉儿恨铁不成钢地开口：“我要是识字，要你去呢？你说说你，人家也是爸爸，你也是爸爸，这孩子上学，你不闻不问的，就我大字不识一个的草包妈妈，跳来跳去的。你管什么啊。”玉儿说到最后好似又想到什么似的，声音竟然有些哽咽。
顾强微微皱了皱眉，哎，这多大的事儿，怎么动不动就不愉快了呢？于是放下碗筷，走到院子里，笑眯眯地望着玉儿：“妈妈，其实我一个人去就可以啦，就把那个表送过去就是了，用不着两个人的。两个人去还浪费车票。”
玉儿闻言努了努嘴：“这叫什么浪费，必要花的钱，咬牙也得花。不需要花得钱，一分也得省。”
顾强闻言立即点头附和：“是。”
顾正国默默地抽出一支烟，闷闷地吸着。
顾强望了一眼云雾中的顾正国，心微微抽了一下：“印象中，上初中前，爸爸还是挺有男人魅力的，还是可以看到爸爸的担当、自信、风发，妈妈的温柔、善解人意，那时候他们也有争吵，可那时候的争吵大部分是伙伴间不同意见的争执。可不知何时开始，不知不觉就变成现在这样，爸爸越来越内向、木纳、怯场，妈妈越来越暴躁，这个家里时刻充满火药味，随时引发争吵，毫无意义地争吵。”

顾强皱了皱眉，内心中起了一些厌恶：“看看这美丽的田野，善良朴实的人们，就因为一个深入骨髓中的重男轻女思想，扭曲了多少人的幸福，倘若不是那重男轻女思想，爸爸或许就是一个酷酷的技术男，妈妈或许就是个善解人意的美人，可现在呢，一个成天木纳地吸着闷香烟，一个天天祥林嫂般倾诉自己的不幸。这个家里时刻笼罩着火药味，一个不注意就爆炸。”
顾强深深叹了口气，笑嘻嘻地望着玉儿：“嘿嘿，妈妈，还是让爸爸与你一起下地吧，早凉就那么一点时间，两人干活总是快些的。这N中，我过去也就是把昨天我们填好的表交给老师，真用不着两人去的。”
顾正国闻言望了望玉儿、顾强，叹了口气：“我跟你一起去吧。”
顾强望了一眼顾正国那故作镇定的模样，颇为无语，深深叹了口气，腹诽道：“这爸爸跟着过去，也没有什么事，何必啊，浪费时间浪费钱的。”于是忙向顾正国摆了摆手：“爸爸，是真的不用。”说着笑眯眯地开口：“呵呵，再说，我这么大的人了，就这么点小事还要爸爸陪着，人家同学瞧着也会笑话的。”
顾强这话可就睁眼说瞎话了，这高考多大的事啊，不用想都能明白的事儿，今天N中去的家长肯定不少，而且每个学生跟着的家长恐怕还不是一个，一大家子人跟着都不稀奇。
顾正国闻言闷闷地望着顾强：“真不用我去？”
顾强笑嘻嘻地挥了挥手：“真的。”
玉儿听顾强这么一说，搓洗着衣服：“恩，让你爸爸跟着过去，要是人家也带了家长，你爸爸在外等着不进去就是了。”
顾强闻言笑嘻嘻地开口：“呵呵，不用这么麻烦，就送个表而已，用不着两个人过去。再说爸爸在家，还能帮你干点活，跟着我过去也是白跑一趟。”
顾强说着就起身去客厅把粥喝完，速度去院子里洗好，速度拿上包，然后笑眯眯地与顾正国夫妇打了个招呼，也不等他们反应，就速度出发了。
咳，看着这夫妇纠结来纠结去，弄不好又引爆，还是早早离开比较好。
顾强走了，顾正国倒是轻松了，不用纠结到底要不要去顾强一起去N中，于是默默地盛了一碗粥，捧着站在院子里喝着。玉儿若有所思地搓洗了一会儿衣服，随后望着顾正国：“正国啊，我们昨天选得志愿，第一志愿是F大，第二自愿是A大，第三志愿是Q大，对吧？”
顾正国闻言立即认真回忆了一下，然后认真地点了点头：“恩，是的，怎么了？”
玉儿闻言没好气地开口，“什么怎么了？我就问问？没有错吧？是这个顺序吧？”

顾正国闻言认真点了点头，继续喝粥。
玉儿一边搓洗着衣服，一边分析般开口：“正国啊，你知道我刚才问你顺序是什么意思啊，强儿不是有个学姐在S市吗？这F大也在S市，我看强儿跟那个学姐处得还不错，这要是到F大上学了，她们也有个照应，我听人家说啊，录取也是先录取第一志愿，第一志愿没有录取，才录取第二志愿。你知道吧。”
顾正国闻言点了点头：“恩，这是当然，不然分第一志愿，第二志愿，就没有意义了。”
玉儿继续搓洗着衣服，随即又开口：“这第二志愿，我们选的是A大，你知道为什么吗？”
顾正国向来是与玉儿不在一个频道上的，这会儿玉儿这般问，他自然是没有回答的，沉思了一会儿，默默喝了一口粥：“你说说。”
玉儿瞥了顾正国一眼：“你想想，你本家不是有个兄弟在A市，顾强要是到A大上学，我们不一定就需要找他，强儿毕竟是他本家侄女，这同一个城市，强儿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万一有个什么事，我们找他照应一下，他也不好拒绝。”
顾正国闻言点了点头：“那当然啊，他侄女，照顾一下应该的。”
玉儿闻言噎了一下，闭了一下眼：“你这人嘴还真笨，话不是这样说的。我们有事没事找人家做什么，实在需要，才找人的。这是给自己一个后路，强儿再聪明能干，总归是个女孩，这一个女孩在外面，我们又软弱，孩子就不怕？这有个自己家乡人，这孩子的胆子也大些。”
顾正国闻言默默点点头，喝粥。
玉儿继续搓洗衣服，深深叹了口气，“要是顾强是个男孩，该多好啊。我随便她往哪里飞，这个家她丢不掉。可是……”
顾正国闻言闷闷地喝了一口粥，闷闷地开口：“想那么多做什么。儿子又怎么样，不孝顺的儿子还多着呢，不过是担个名吧。”
玉儿闻言幽幽地开口：“就是图个名啊。不然呢，这养老，要儿子养多少啊，花在儿子身上的钱，最后能还个三成就不错了。真到老了走不动了，才要儿子养呢。”玉儿说着搓洗了几下衣服继续开口：“把儿子拉扯大了，要娶媳妇，这媳妇好娶得容易呢，没有房子、聘金，谁家女儿愿意啊，之后还得给儿子一家做倒贴的保姆。”
顾正国解决完粥后，到水池边洗洗碗筷，“我先下地啦。”
玉儿闻言点了点头：“恩，你把农具都带上，我洗好衣服，就过去。”
玉儿洗好衣服，到河边码头漂洗干净，在院子里晾晒好，喝了两碗粥，洗好碗筷，走到顾强姐妹的房间，只见床上的顾兴翻了个身继续睡着，玉儿走上前拉了拉顾兴：“小兴，起床了。妈妈要下地啦？”
顾兴翻了个身，揉了揉眼，迷迷糊糊地开口：“妈妈，我还想睡。”说着翻了个身就准备继续睡。
玉儿又拉了拉顾兴：“小兴，起了，中午再睡，我们下地了，你姐姐去N市了，你一会起来就在家里，防止你姐姐打电话回来，知道吗？”

顾兴揉了揉眼，迷迷糊糊地爬起来：“哦。”
玉儿见顾兴已经起来，于是交代道：“锅里有粥，你自己盛了吃。我下地了，听着电话，有事的话就到地里找我们。”
顾兴点了点头：“哦。”
玉儿交代完，就下地干活去了。
顾兴起来，洗漱完毕，吃完早餐，将锅碗洗好，然后就窝在房里看电视。
田地中。
玉儿走到地里，皱了皱眉：“正国啊，你来地里这么长时间了，就干了这么点？”
顾正国呵呵笑着解释：“来的路上遇到季付了，聊了几句。”
玉儿一边开始干活，一边淡淡开口：“你啊，早上起来就闲扯，你与季付说什么啊，一会儿太阳上来了，在地里不晒人啊？你聪明么，这凉快快的没有太阳不赶快干活。”
顾正国傻笑两声解释：“恩，聊了会儿高考报考的事情。”
玉儿闻言不以为然地说：“这个他懂什么啊，他就瞎扯扯。你也真是的，与人打交道，也要看看是什么人呢。季付这人，你跟他扯一整天他也有话说啊，他还能说出道道来。”
顾正国：“……”
玉儿手头上的活干得不慢，这话也继续说着：“你以为昨天我们选学校是乱选的，我问了好多人呢，强儿小学老师，我也问了问。”

顾正国闻言有些惊讶地望着玉儿：“你还问强儿小学老师的？”
玉儿颇为得意地开口：“恩，我们强儿小学毕业的时候，她小学校长、班主任不是还来我家里么，建议我们让孩子到镇重点初中上么。现在孩子高考了，我问问他们，他们自然会与我好好说道说道。他们是教书的，不比我们这些种地的懂得多。”
顾正国点了点头：“恩，他们怎么说的。”
玉儿得意地瞥了一眼顾正国，“人家说我们J省A市有很多不错的学校，说是什么211，985，我虽然不懂这些，但是有这两个标志代表好学校，是真的吧。我不是让你将我们省A市及附近城市211、985学校单独列出来的。”
顾正国闻言点了点头。
玉儿继续讲解道：“那个给你打电话过来的什么Q大、B大，我问过了，这两个学校是国内最好的学校，在B市，强儿这次高考说是全省理科状元，她的小学校长也说报考这两学校没有问题。
人家说是这么说啊，可以全国又不是就我们一个省。你听个电话又没有听清楚，你知道人家学校是不是录取我们强儿，这要是填第一志愿了，对方不要，怎么办，我听说了有的好学校，只录取第一志愿，填了第二志愿，分数够到了，它也不录取。所以我才有意放到第三志愿，对方竟然打电话过来了，他们愿意录取还是会录取，不录取就算了。”
顾正国闻言点了点头：“恩。这话倒也不假。”

玉儿闻言没好气地瞪了顾正国一眼，“你啊，就是马后炮，孩子高考了，你这做爸爸的不闻不问的，就在家里吸闷烟。还不是我这个大字不识的妈妈跳来跳去，问你问他的。”
顾正国：“……”
玉儿叹了口气，幽幽地开口：“Q大B大虽然是最好的大学，可是我也不大乐意强儿过去上，考进去的学生都是全国的尖子生，孩子在那边上学压力大，我们又不是有本事的爸妈，能把学费凑给孩子就不错了，到时候孩子身边的同学个个穿得好吃得好，我们孩子心里会没有想法？”
顾正国闻言皱了皱眉：“有什么想法啊，人家吃得好穿得好，人家投胎好。”
玉儿闻言噎了一下，好不容易顺过气来，没好气地瞪了顾正国一眼：“你这人说话笨，脑袋也转不过来，说得什么东西。”
顾正国：“……”
玉儿速度干着活，淡淡开口道：“其实在A大也不错的，也是211、985，还是我们本省的，离家又近。”说着望了一眼顾正国：“按我的想法是选A大，再选个A市的什么有211、985的学校，那个D大不也是么？”
顾正国闻言点了点头：“恩，我们A市，这两个学校都是211、985的，那个什么Q大、B大也就是211、985的。”
玉儿闻言颇为得意地开口：“恩，就是，这些学校是一个档次的，差又能差到哪里去，再说了，这有本事还是有本事，上了Q大、B大就一定有本事呢，上学有用，到了社会上还不是一样要找工作。”
顾正国闻言点了点头，默默干活。
玉儿抿了抿嘴，淡淡地开口：“恩，这S市离家近是近，B市也好，S市也好，我们省的A市也是大城市，比S市开销低些。我本来是不想去S市的，竞争太大，我们又没有什么本事，可是我看强儿有心去那边，她不是有学姐在那里上学吗，恩，孩子到那边也不孤单，彼此有个照应，所以啊，我才选了一个S市的学校。”说着玉儿轻轻推了推一边干活的顾正国：“那个什么F大也是有211、985的吧。”
顾正国闻言点了点头：“恩，是的，还有一个J大，也是。”
玉儿闻言满足地点了点：“恩，这三所大学都不错，我听强儿的小学老师说，强儿这次分数考得不少，Q大、B大不成问题。哎，我也不想那么多了，就这三所大学中随便哪个都行，只要人家收。”
顾正国闻言也是满满笑容：“呵呵，没想到强儿考这么高啊。”
玉儿闻言瞥了一眼顾正国：“你想到什么啊，强儿不自己努力没有学上。她知道我们没有本事，她考不好，就没得上。我听说本科分好几批录取，越往后，学校越差，学费还越高。”
顾正国闻言好似很懂地点了点头：“那是，这本一与本三能一样吗？本二还好，本三就没有什么意思了，完全是拿钱买着上啊。”
玉儿闻言没好气地瞪了顾正国一眼：“你就是在家里会说，这志愿表都写好交上去了，你这会说不是马后炮。”
顾正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