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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些年代--联播202

楼主:wenshuanwa1950  时间:2020-07-15 22:23:18
第二百零二章 回村(一)
初一年级的学生补课算是安排住了,二、三年级的学生留在学校名义上是进行毕业教育,自我监定,实际上大多数是在等待毕业。这些人闲的无事,除了睡觉就是打球,打扑克,也有少数人利用毕业前的黄金时间谈恋爱找对象。而两派的头头好像他们还不想离校,还要利用这段时间做针锋相对的斗争。
这天吃过早饭后,娃子往教室走去想和花子解一道数学题,但刚走到半路就遇到闫庆子,他拉住娃子說:“娃子,任司令要做炸弹,他要我找一个人和他相跟上到梁家坪村我舅舅家走一趟,找几根雷管”
娃子一听說要找雷管做炸弹便瞪着眼睛說:“什么,什么,要做炸弹,那是要玩儿命了。”
庆只說:“管他干什么,咱们和他跑一回吧。”
娃子从小就爱耍枪弄棒,庆只也早就知道娃子的这个爱好,所以经庆只这么一說娃子便马上说:“那东西可不是好找的。”
庆只說:“管他好找不好找,咱们跟上他跑一圈就算了,”
娃說:“你怎么能知到你舅舅有那东西。”
庆只說:“我舅舅在村里当民兵连长,这二年村里年年搞农田基本建设,炸土炸石离不了那东西,我舅舅负责保管雷管,我们去问他要,我看问题不大。”
娃子见庆只满有把握便說:“好,我和你们去转一圈,回来咱们就做几个炸弹试一试,看它城里的炮轰派以后还敢不敢再来捣乱。”
他们刚說到这里,任司令就走过来說:“你们两个想好了没有,去不去,要去咱们现在就走。”
娃子和庆只毫不犹豫的说:“去”說完各骑了一辆自行车,也没有和谁打了个招呼,便骑车直奔梁家坪村去。
梁坪村在榆阳县的东南方向,属于土石山区,山高沟深。他们翻了两道梁走了两条沟,才气喘吁吁地才来到梁家坪村边。娃子想到这里可能离兰子的村子不远了,便下了车停住說:“庆只,兰子的村子离这儿还有多远?”
庆只指着远处的一道梁說:“在那边,还有十里地,翻过那道梁就是。”
娃子顺着庆只指的手势,看着高高的山梁說:“兰子上学也太辛苦了,这走着没有半天的时间是去不了学校的,可就是这样的条件,他还没有福气上完学,真是太有点儿可惜了。”
庆只说:“娃子,兰子和你相好一场,将来毕业了,你可不能把她忘了。”
娃子望着远处的山梁迷惘地说:“但愿如此吧。”
这时已经走在他们前面的任司令看见他们停下来了,便喊:“快走吧,该进村了。”
这时娃子才注意到,该村坐落在一个比较平坦的山梁上,村子三面环沟一面靠山,一条不高的小山卯把高山和村子相连,一个门洞式的老寨门和村里相通。
他们穿过门洞进入村庄,村子不大,住着几十户人家,有的住着窑洞,有的住着平房,但房子都很破旧。
庆只领着他们直奔他舅家,但正是半上午,他舅在地里劳动,他们不的不到地里找。
在一个小山沟里,他们找到庆只的舅舅,当庆只的舅舅听明白来人的来意后为难地說:“雷管道是有几个,但你们也知道那东西是管制物品,不能随意送人,更不能用作派性斗争。”
任司令听后說:“庆子的舅舅,我们用它不是搞武斗,我们是为了捍为党中央,捍为毛 的革命路线,为了状大我们榆阳地区支持派的力量,我们就是要吓唬吓唬对方……。”
任司令还未说完,庆只的舅舅就截住说:“听你这么一说,你们是支持派的了。
庆只说:“当然我们是支持派了,我们兰田地区支持派的力量可大了。”
庆只的舅舅一听说是支持派的,马上伸出手来握住任的手说:“这太好了,太好了,我们烈火纵队也是支持派,咱们是一派的,好,你们要的雷管我给定了。”
任司令一看有戏,便激动地又伸出另一只手来,握住对方的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说:“有你们这样的农民兄弟做后盾,我们支持派一定能胜利。“
庆只的舅舅也激动第说:“但愿如此,祝愿咱们的合作愉快”。说完领着他们回到村里,在家中的一个旧柜子的顶上,从一个小木盒子里面拿出5根火雷管,递到任手里并说:“一定要拿好,保管好。”
任司令接住雷管后说:“我记住了,谢谢你,”说完转身准备要走。
庆只的舅舅一看对方急着要走,便不放心地说:“任司令,这雷管不同于一般物品,一定要保管好,要放在一个安全的第方。用它的时后一定要轻轻拿轻放,一定要远离火源,不到万不的已不能使用,你记住了嘛。”
任司令见东西拿到了便说:“你就一百个放心吧,这东西我拿回去后,一定要把它保管好,說是用它了,其实就是吓唬吓唬对方,你也不用太担心。”说完三人告别民兵连长一路下坡回到了学校,赶进校门时任停住车子說:“你们俩记住,回去以后不要向任何人谈这事。”
庆只說:“你就放心吧,我们知道。”
娃子这时不解地问:“任司令,你们都快毕业了,还弄这些东西干啥。”
任听后说:“看你这个娃子,我们是快毕业了,但现在不是还没有毕业吗?我们要站好最后一班岗。再说我是革委会主任,我能走了嘛,所以这东西咱们必须得准备,有了他,咱们就有了胆量,你明白了吗?”
娃子听了任的话后才明白任为什么要费这么大的力气去找雷管,他再没有问什么,和庆只快步回到宿舍。
这时中午开饭铃响了,娃子跑了一上午早就饿的受不住了,他进门洗了洗手,拿起碗筷来就往食堂跑,打上饭后边吃边往回走。建国见娃子回来了,紧走了两步赶上来說:“娃子上午你和庆只干什么去了?这么大功夫才回来?”
娃子看看跟前无人就附在建国耳朵上說:“我们和任司令外出找雷管去了。”
建国听了瞪着眼睛說:“真的吗?找着了没有?”
娃子說:“我们从梁家坪庆子的舅舅家找到五根火雷管。”
建国听后高兴地说:“好好,那你们这么大的事,走也不告我一声。”
话还没有說完。小龙和仁杰端着饭从后面追上来,四个人有說有笑回到了宿舍。
下午下自习以后,建国娃子和小龙相跟着回到了宿舍,准备喝两口水后再去操场上玩儿篮球。刚喝了两口水,庆子就把娃子叫出去說:“娃子,任司令要做炸弹,你去不去看?”
娃子一听说要做炸弹,马上就来劲儿高兴地說:“真的嘛,在哪儿做?”
庆只說:“这事我还能哄你,就在农场院里。”
娃子說:“做炸弹,他有炸药吗?”
庆只說:“大概有吧,没有他还能做炸弹。”说完两个人就往农场走去,小龙看见了觉得肯定有好事便也尾随而来。农场的小院有一亩多地大,上房七间,西廠棚五间,靠南墙有一口水井,院中间有颗大树。 他们进去后,院里已经来了十几个人,任司令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来一颗旧颗手榴弹壳子,把壳中装了半壳子炸药,然后把雷管和导火线来装好,封住口,这样一颗土手榴弹就做成了。任把装好的手榴弹放到井台上,然后小心翼翼地点燃了导火线,人们赶快躲了起来, 只听到嘣的一声,手榴弹爆炸了。但是力量也太小了,院子外边地人都没有听到。
任司令一看这叫什么炸弹,这风不顺自己都听不到便说:“你们说用什么东西做炸弹劲儿大。”
刚說完十班的一个男生說:“把你办公室的铁炉子拿来做吧,那东西肯定劲儿大。”
任还没有开口,十二班的刘小勇就說:“你这叫馊住意,火炉能做炸弹嘛,”
十班的那个男生說:“火炉不能做炸弹,那炮轰派在城里电影院门前摆那么多火炉干啥。”
这时在场的十几个人谁也想不出好办法来,突然十班的刘凯旋說:“伙房后边不是有几个废铸铁茶壶,拿过来试一试,”說完不等任說什么转身拿去了。
没有二分钟废茶壶拿来了,任一看說:“行行行,这东西太还了这不和地雷一样吗。說完便往茶壶里装炸药,装了足足有五六斤硝铵炸药,把火雷管和导火线装好后便封了口。
炸弹做成了,任看了高兴的笑了起来,他提了提足有十几斤重,便說:“这可是颗重磅炸弹了,咱们可得好好的看看它的威力有多大。”
刘小勇说:“任司令,咱们把它埋到地里吧,埋进地里劲儿大。”
刘凯旋马上反对說:“对了,咱们把它挂在树上吧,挂在树上劲儿肯定大。”
任司令一听说挂到树上劲儿大,便提起壶来想往树枝上挂。娃子一看要往树上挂,赶紧走过去說:“任司令,这东西可不能挂在树上,挂在树上炸了叫空中爆炸,这空炸的威力可太大了,弄不好会出事的的。”
站在旁边的庆只说:“劲儿大怕什么,劲儿越大越好。”
娃子又说:“任司令,你看咱们往茶壶里装了那么多炸药,可不能把它挂起来,我看还是把它放在平地上吧。”
任司令觉得娃子的话说的对,便把土炸弹放到院中心的空地上,不只道谁搬来一个铸铁做的废水车梅花轮,放到了炸弹的下边,任要点雷管了,人们粉粉退到前边有遮挡的安全地方,
娃子知道炸弹的爆炸威力,便拉这庆只隐备在大门的后边,探着头看,任司令小心意意地用自己抽来的香烟把雷管的导火线点然后,迈着四方八步退到离他们有三四米远的地方站住了,娃子赶紧喊:“任司令,赶紧退过来,”
可任站在那儿不动了,这时炸弹轰的一声爆炸了,顿时放炸弹的地方腾起一团尘土。人们一看炸弹试验成功了,都跑着围过去看,娃子也高兴的拔腿就跑,但刚一迈腿就见庆只还站着不动,他正要拉庆只时,就见他的左额上流出血来,娃子急了赶紧喊:“出事了,庆子炸着了,”
急于想看弹坑的人们没有听到他的喊声,娃子便又高声喊了两声,小龙和任司令才跑回来。任一看出事了,惊的头上马上冒出了冷汗,他急忙问庆只:“你有什么感觉”
庆只战战兢兢地说:“我就是有点儿疼,其它的没有什么,”
任见庆只神知清楚,便赶紧掏出手娟来给他擦血,可血越擦越多,便赶紧把手娟按在伤口上。这时刘凯旋和刘小勇建国等人也跑过来了,任赶紧说:“凯旋,建国你两赶紧找两辆自行车,咱们赶紧把庆只送卫生院,”
这时看来的人越围越多,建国和凯旋找来自行车后,人们赶紧把庆只扶上自行车,几个人骑车飞快地驶出了校门,这时张住任也跑过来了问:“他们了,”
娃子说:“他们用自行车带上庆只走了,”张主任听见后转身骑上自行车追赶去了。
这时全校的师生都跑处来看希奇,娃子见小龙还未缓过神来便说:“小龙咱们也过去看一看弹坑”
娃子和小龙来到了刚才放置土炸弹的地方看,就见爆炸产生的巨大威力,把垫在它下面的铁铸的水车的梅花轮炸成了拳头大的小块,下边还炸了一个大坑。院中间的大树炸的满是枝叶。正房窗戶的玻璃被炸了个粉碎,这时娃子才感到刚才要是自己不阻拦时,把炸弹挂在树上,那爆炸的后果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不过这事情就說不来,现场炸成了这个样子,而在院中间站着的,负责点导火线的任司令却安然无恙。
巨大的爆炸声和腾起的烟尘,只一会儿功夫,从校门外陆陆续续跑进二百多人。这些人中,有的是附近的老百姓跑来看热闹的,有些是兰田公社各单位的造反派头头,以为中学出了什么大事了,跑过来打招呼的,人们看了现场一个个吓的惊呆了,
娃子看完后正准备离开,刚一迈步花子就站在他面前,她气喘呼呼地拉住娃子的胳膊说:“娃子,你没有问题吧?”
娃子握住花子的手說:“没事,没事,不过,这可是万幸呀。”
花子說:“你这话是怎讲?”
娃子說:“花子,不瞒你說:“刚才我和庆子就在一块儿站着,他炸着了,我逃脱了,你说这不是万幸吗?”
花子掏出手绢来替娃子擦了擦脸上的土大声說:“看你这个娃子,你怎么能和他们干这种事呢?你不要命了吗?你怎么这么不省心呢?”說着說着,便哭了起来。
娃子小声說:“花子,你还不知道我这个人,从小就爱耍枪弄棒,所以刚才庆子一喊我,我就来了,可这事谁也想不到呀。”
花子說:“你这个人从小就和土匪一样,我听说你 午和他们去村里找雷管了,是不是?”
娃子说:“是的,这雷管就是从庆只他舅舅那儿弄来的,想不到炸了他的外甥子。”
花子說:“是吗?他的这个舅舅也太不负责任了,这雷管还能随便送人。”
娃子说:“花子,这你就不知道了,现在部队的武器都能送人,一个小小的雷管算什么?”
花子說:“你就是能胡谝,那有部队拿上武器送人的。”
娃子还没有說话,小龙就接上說:“你不信吧,前些天人们說:”城北的那个部队让造反派把武器给抢了,那是抢了吗?那就是部队把枪送人了,为了掩人耳目,只能说是抢了,明白不明白?”
花子听了小龙的话后,脸上显出难以捉摸的表情来,娃子正要安慰花子时,小龙說:“人们都走了,咱们还待在这里干什么?
娃子见小龙要走便说:“小龙,现在庆只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咱们去看看吧。”
花子说:“对,咱们赶紧去看看他吧”說完三个人相跟着出了校门,快步向卫生院走去,但还没有走了几步,就见建国骑自行车返了回来。娃子截住问:“建国,庆只现在是什么情况?”
建国说:“从现在的情况看还不好說,但人还清楚。”
花子说:“那他住院了吗?”
建国說:“卫生院看不了,到城里了。”
娃子說:“那你咋没有跟去呢?”
建国說:“他们人多,用不着我,我就回来了。”
建国說完后,他推着车子和他们相跟着走,建国說:“娃子,你看你们干的这件事险不险,你办事怎么能不想想后果呢?”
娃子知道自己错了,但还是不以为然地说:“出了事也没有办法,这事总的有人干呀?”
建国说“看你这个人,这么多人了,他们谁愿意干谁干吧,咱为什么要干呀,他们这些人胡折腾几天就走了,你图的是什么呀?”
花子接上說:“娃子,我知道你从小就爱耍枪弄棒,但也不能跟上疯子撒土呀,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还在为自己辩解。你就没有想想,这事真搞到你头上怎么办?要叫你妈知道了,又该怎么办,到时候真的是哭皇天也跌不来调韵了。“說完眼里流出了泪水。”
建国說:“娃子,你看花子为你着急成什么样子了,我说你从现在起,再不要干那些耍枪弄棒的事了,你以后再要出去办事得向我请假。”
娃子听后不说话了,几个人相跟着回到了学校,刚进校门有人看见建国回来了,便围了过来问这问那。娃子和花子不想陪他们了,便分了手回到了宿舍。
娃子躺在床上,细细地想起今天的事来,想来想去觉得事清的发生就是怨自己爱耍枪弄棒,这是出事的主要原因。这事自己要不去,他们谁能叫去。要不出去找雷管,哪有做炸弹的事情,要不做炸弹那能出了这事。不管怎么谢天谢地,这一次自己是侥辛逃脱了,如果这次自己也伤了那将会是什么样子。想到这里娃子着后怕了,觉的以后自己再也不能干这些傻事情了。
第二天上午,事情很快传到县教育局,教育局革委会派人来做了调查,学校也因此又停了课。建国和娃子闲的无事,便想去城里看一看庆只,走的时后花子和桂枝看见了,也一同相跟着进了城。
他们进了病房,一进门就看见庆只头上缠着白纱布,静静地躺在床上输液。庆只见同班的同学来了微微的笑了一下没有说话,看来他的神智还清楚,但见他脸色蒼白。
娃子他们走到庆只床边,他想起来,建国說:“不要动,你躺着吧,桂枝见庆只神智还清楚便說:”你看你们胡闹出了这么大的事,这事多危险呀。”
庆子说:“你說对了,太危险了,我现在想起来还真着后怕呢的,不过这事还得感谢娃子呢,要按我的主意,把炸弹要挂到树上,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建国說:“不用說了,不经一事不长一智,以后再也不能干那些傻事了,你好好的养伤吧。”
庆只說:“不干了,不干了,我现在梦见草绳也是蛇了。……”
庆只还没有说完话,护士就走过来说:“请你们不要多和病人说话,要没有事儿你们就走吧。”
他们见护士不让说话,便告别了庆只走了出来,向十班的刘凯旋打问情况,这才知道昨天庆子一来就迷糊了,今天早上才醒过来。医生说庆只脑子里的弹片,没有伤着脑子,他还年纪轻轻的也不用做手术了,伤好后也不会影响他的智力,伤口好后就可以出院了。
打听清楚情况后,娃子他们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走的时候建国要留下来看护庆只,娃子他们便告别了庆只从医院里走出来,谁也没有心思在街上跑,相跟着返回了学校。
他们刚进校门娃子就被看门的老头儿叫住,给了他给一封信,娃只知道信是兰子写来的,他怕拆信的时候有人打绕他,便跑到菜园的柳树下安静的看起来。信是这么写的:娃子,谢谢你给我来信,同时也请你原谅我三个多月了没有给你去信。现在我告诉你一个很不幸的消息,我妈在前两个月也就是二月初四离开了我们,我,我……。
娃子,我妈的离去,我家就像天塌下来一样,我的精神差点崩溃了。同时也打乱了我家本来就不正常的生活,我的弟弟妹妹不上学了,更主要的是把我这个还没有成人的闺女,逼到了家庭主妇的位置上,过早地承担起本来不应我承担的责任。而我的父亲,我妈还在世的时候,他就不顾家,现在更是把家庭变成了旅店,吃喝完后,拍拍屁股就走了,你说我们这日子怎么熬呀?
娃子,我多么羡慕你们无忧无虑的生活呀,对我来说,这样的生活永远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奢望了。
娃子,从信中得知你们现在又复课了,但愿此事能长久坚持下去,也希望你克服一切困难,把学习搞上去,将来考个学校。在这里我再一次提醒你。就算是要参加运动,但绝不能昧着良心说话办事,更不能去参加派性斗争和武斗。
娃子再有一个月就是兰田的庙会了,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我要去赶会,到时候我们见面再説,现在我们只能用笔墨表达我们的友宜和思念了,好今天就写这些吧,见面谈。
礼 你的兰子, 1968年4月18日
看完信后,娃子思想上万分悲痛,他伸出拳头用尽全身力气重重地击在树杆上,他觉的世道对兰子来說太不公平了。同时也对自己爱莫能助感到非常自卑。娃子又掏出信来看了一遍,看出兰子对自己的前途充满了希望,殊不知道自己又做了一件让他最不喜欢的事,真是朽木不可雕呀。
这时一股凉风吹了过来,娃子的头脑清醒了许多,他看见自己身边的树叶被风吹的来回打转,随风飘扬。马上联想起,自己觉得自己和树叶一样,在这场文化大革命的大风浪中,完全没有了自己的自主权,任人摆布。这时他第一次对生活失去了信心。
他在树底下站的功夫大了,正想回家时,突然看见两只喜鹊,嘴里叼着树枝,从远处飞回来,落在树枝上,用嘴把叼来的树枝垒好自己的窝,两只喜鹊唧唧喳喳的叫了几声又飞走了,他看了好不羡慕。
这时娃子觉到,这个自己曾经向往的学校,现在对自己没有什么太留恋的地方了。应该像喜鹊那样飞回家去,搭建自己的窝,早一天把兰子天取过来。因为现在的文化大革命是豆腐渣擦屁股没完没了了,谁也說不清,也不可能說清,它什么时候结束,谁也不能保证这次复课能正常运转下去。现在兔子他们没有上完三年级的课程就要毕业了。那說不来我们这个年级也像他们一样,有随时被推出校门的可能,与其那样还不如早点滚回去劳动。
想到这里,他拔腿就往回走,他先回到教室,草草给兰子写了回信。信的内容当然是除了检讨自己的过错外,就是把想回家的理由和想法告诉了她。完了把回家后的联系办法,家庭地址写清楚,便送到传达室才松了口气。
吃过晚饭后,太阳快落山了,阳光被薄云挡住,从云缝里透露出来晚霞光,把大地照的光彩四照,娃子把花子约出来在操场上散步。娃子觉得自己决定要回家了,这操场曾经给自己带来了无穷的快乐,现在看着太阳的余晖和自己的心上人再走两圈,给自己留下最美好的回忆。
花子不知道娃子的心事,只是默默地和他并肩走着,两个人的手,时不时的握在一块儿,这时花子的像貌和西边的彩霞一样美丽。
走了一圈后娃子把脚步放慢了說:“花子,我告诉你个重大的决定,我不想上学了,我想回家。”
一句话把花子惊呆了,他甩开娃子的手停住脚步說:“娃子,你說什么?你要回村。”
娃子说:“是的,我想回村。”
花子說:“看你这个人干什么也是毛手毛脚的,想来是你,现在想回也是你,怎么,真的不想上课了”
娃子说:“花子,你看咱们的学校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也几乎把命给搭进去,你再看咱们学校现在的形势,课也停了,这还有盼头吗?”
花子听了娃子的话后没有立即回话,而是牵着娃子的手又慢慢地向前走。她边走边想,来中学快三年了,就搞了二年多文化大革命,确实是混了二年,娃子想回村确实有道理。便說:“娃子你的想法对,咱们应当回村,不要在这儿消磨时间了。但是要回去就等于自己脱离了学校,就等于咱们的学业走到了尽头,你想过吗?”
娃子说:“这些我早就想过,你说咱们那次复课不都是抱着希望来的,结果呢,那一次坚持下来了,都不是不了了之。现在二、三年级人就要毕业了,又出了这么大的事。这本来就半死不活的复课,还能在坚持下去吗?所以我觉得咱们不用在这儿耗着了,回家受苦吧。毛 不是说农村是广阔的天地吗?咱们早一点回去锻炼就是了。退一步说,如果将来有一天能安安静地复了课,咱们再来也不迟,你说呢?”
花子说:“娃子,你说的对,我现在也想回,可我的情况和你不一样。你也知道我妈在万不的已的情况下,是不允许我们放弃学业的。你忘了这次来的时候我妈的那个态度,现在我又不吭气回去,她还不把我们给骂死。”
娃子见花子为难的样子說:“你要有顾虑的话,我先回去,你看看形势再说。”
花子马上拉住娃子的手說:“你說的到轻巧,你走了谁和我做伴?有人欺负我咋办?你走了会把我闷死的。”
娃子说:“花子,我和你想的一样,咱们在一块儿亲如姐妹,现在真要分开,我确实有点儿舍不的。”
他们边说边走,也记不清楚转了几圈了,娃子突然想起兰子的事来說:“花子,今天我收到兰子的一封信,信中說,她妈在两个月前病故了,你說兰子的命运怎么就这么惨呢,”
花子听后說:“真的嘛,兰子的命运怎么就这么掺呢,娃子你信不信命,我信,咱们的命不好,我看兰子的命更不好,咱们这一代的人的命怎么就这么差呢,”說完不高兴的低下了头。
这时太阳已经落山,天色渐渐地暗下来,娃子感觉身上有点冷的便說:“天冷了咱们回吧?”
花子說:“急什么,你的事还没有定下来,”
娃子见花子不想回便紧紧握住她的手說:“花子,回村的事情我下定决心了,我现在约你出来就是想在这个咱们曾经走过得操场上多走几圈,留下咱们美好得时光,“说完双手轻轻搂住花子的腰。
花子见娃子主意已定便半趟在他怀里说:“娃子,那说了半天我该咋办,你怎么能光顾你呢。”
娃子又把花子放开说:“花子,这样吧,我有一个主意,你听听看行不行,现在又停课了,这是事实,啥时能复课,谁也說不来。那咱们就一块儿先回去,你妈问起你来,你就說学校又出事了,又停课了,十天半月是开不了课的,所以就先回来了。至于说铺盖等东西先在这儿放着,你看这样行不行?”
花子听后高兴的握住娃子的手說:“行,就这么办,”說完双手紧紧地搂住娃子。
娃子见花子高兴了。便抱住她说:“花子,咱们回到村里还能这样吗?”
花子說:“那就看你的本事了,反正我妈不反对,……”
当晚,娃子又去兔子的班里,跟兔子聊了一会儿,把自己的想法和兔子说了一遍,兔子完全赞同娃子的想法,还承诺,他们回去后,他和花子的事你他来招呼。
娃子从兔子的宿舍里走出来,路过佘老师的宿舍,他想进去和佘老师告别一声,但转念一想,自己只是临时回家不说也罢,所以就径直回到宿舍里。就见宿舍里的同学们都在玩儿扑克,他不想玩,想和建国谈一谈话,进门才想起建国还在城里。便从宿舍走出来,又走进教室,从课桌里拿出一张纸给建国写了两句话:建国,我的好同学,这次回校本想安心学习,不料又生变故,我的思想也和学校一样乱极了。现在我和花子跟本无心学习,想来想去还是回家休息一段时间为好,等形势转好后,再烦你通知我们。因回家心切便不等你回来就走,失礼,失礼,你的好友娃子,……。
娃子写好后又读了两遍,并把它放到建国的课桌里,这时才觉的完成了回村前的一切准备工作,回到宿舍开心地和同学们玩起来。
第二天一早,娃子起来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准备吃饭后就走,小龙看见了說:“娃子,你这是要干什么呀?”
娃子不想撒谎說:“小龙,我和花子想好了,想回村待一段时间。”
小龙惊奇地说:“你们这是怎么了,刚来了就想回。”
娃子說:“我出了这么大的事,怕家里担心,所以回去就算了。”
小龙說:“过几天开课,你还来不来了?”
娃子说:“照现在的情况,我看十天半月是上不了课的,以后真要开了课,我们再来。”
这时仁杰走进来,看见娃子也说:“回去吧,照这个样子,我三两天也要回家。”
小龙說:“那你不等建国回来再走”。
娃子说:“不等了,我给他留了个条子,放在他的课桌里,回来后你亲口和他說一下。”
这时开饭铃响了,娃子到食堂打了两份饭,饱饱的吃了一顿,便把剩余的饭票留给小龙和仁杰。便拿上自己的东西向女生宿舍走去,小龙和仁杰紧随其后。
花子已经准备好东西,正和她的几个女生道别,显的恋恋不啥的样只。特别是桂枝和小桃,眼里含着泪水說个不停。娃子见状說:“同学们我们这次回家是暂时的,我希望形势好起来复课后我们一定还会回来,到那时我们又能聚到一块儿。”
桂枝说:“娃子同学,咱们同学三年,虽然没有学到什么东西,但我们长大成人了,我们之间结上了深厚的的友谊,而且我们的友谊是经的起考验的,“說完伸出手来和娃子握手。
娃子双手握住桂枝的手说:“桂枝,我是个粗人,但是至咱们进校门起,咱们一直是班干部。在六六年风起云涌的大串联中,咱们走南闯北,团结一致,互相帮助,结成了兄妹一般的友谊。我们回去后学校有什么事,希望你们给我们通风报信。”
这时花子站起来想走,娃子转身从床上拿上自己的东西,在同学们的陪同下,从宿舍里走了出来。走到院中间时,正好碰上吃饭回来的佘老师,娃子还没开口,佘老师就问:“娃子,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去?”
娃子回答说:“佘老师,我们想回家住两天。”
花子接上说:“我们正准备去告你一声,不想在这儿正好碰上你。”
这时佘老师的脸上表现出难以形容的表情来,不冷不热地说:“你们回就回吧,没必要解释什么了,我不怪你们。只希望你们听到复课的消息后,一定要再来,最好能完成你们的学业。”说完后不等娃子他们回话,转身走了。
娃子和花子看着昔日为他们操碎了心的班主任,现在以这样一种形式告别,心里很不是滋味,但现在在众目睽睽之下还能再说什么了,便在同学们的陪同下走出了校门。
在校门口和小龙,仁杰,桂枝小桃等送他们的同学道了别,他们一步三回头踏上了回家之路。当他们走的快看不见学校的校门时,花子突然不走了,她转身对着学校大声哭了起来,娃子知到花子的心事,不知到用什么话来安慰她,而是瞅着学校说:“我们真得就这样结束我们的学也了嘛,我们真的就……。”
花子在娃子的劝说下终于止住了哭泣,娃子便说:“花子咱们走吧,我们还会回来的,”
花子说:“是的,我们还会回来的,不过我看我们的学业可能就此结束了。嗨,娃子在三年前的秋天,咱们背着行李来这里求学,满以为咱们走向了新的征程,在这里咱们曾经有过美梦一般的联想,也有过奋斗的足迹,但我们生不逢时,到头来就这样离开了学校,我们的一切一切的联想通通化成了泡影。娃子,我们回家后怎么向家人交待,娃,娃子……。”说完后又抱着娃子大声哭了起来,

楼主:wenshuanwa1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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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我的大学

发表时间:2020-07-12 20:52:26

更新时间:2020-07-15 22:2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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