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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记第十九回解析

楼主:微尘土  时间:2020-08-01 20:50:44
第十九回

1 卍儿

上回说到林黛玉代写的“幸帘招客吟,在望有山庄”,是带着泪梦中对先人诉说遭遇:康熙爷临幸像鸟儿点水一样转瞬即逝,曹家后人们已沦为山野平民。第五回太虚画中荒村野店美人纺绩。第十五回纺线的二丫头,都是譬喻曹家后代的生活。
第十九回还是写曹家的境遇和创作《石头记》的过程。
谁想贾珍这边唱的是丁郎认父、黄伯央大摆阴魂阵,更有孙行者大闹天宫、姜子牙斩将封神等类的戏文。倏尔神鬼乱出,忽又妖魔毕露,甚至于扬幡过会,号佛行香,锣鼓喊叫之声闻于巷外。满街之人个个都赞:好热闹戏,别人家断不能有的。宝玉见那繁华热闹到如此不堪的田地,只略坐了一坐,便走开各处闲耍。
这就是第一回写的“你方唱罢我登场”,譬喻老皇驾崩新皇登基。
作者的家史随着皇权更迭而浮沉。顺治驾崩康熙登基,曹家进入鼎盛时代。第二次是雍正接康熙,第三次是雍正十三年的更皇,后两次曹頫都赶上了,曹家此后沦入社会最底层,再无出头之日。
宁国府唱的第一场戏《丁郎认父》,红楼作者飘泊潦倒的境遇与剧中主角相似。
宝玉见一个人没有,因想这里素日有个小书房,内曾挂着一轴美人,极画的得神。今日这般热闹,想那美人也自然是寂寞的,须得我去望慰他一回。【庚辰:极不通极胡说中写出绝代情痴,宜乎众人谓之疯傻】【蒙古王府:天生一段痴情,所谓情不情也】想着,便往书房里来。刚到窗前,闻得房内有呻吟之韵。宝玉倒唬了一跳:敢是美人活了不成?【庚辰:又带出小儿心意,一丝不落】乃乍着胆子,舔破窗纸,向内一看,那轴美人却不曾活,却是茗烟按着个一女孩子,也干那警幻所训之事。宝玉禁不住大叫:了不得!一脚踹进门去,将那两个唬开了,抖衣而颤。茗烟见是宝玉,忙跪求不迭。宝玉道:青天白日,这是怎么说。【庚辰:开口便好】珍大爷知道,你是死是活?一面看那丫头,虽不标致,倒还白净,些微亦动人处,羞的面红耳赤,低首无言。
贾宝玉想“那美人也自然是寂寞的,须得我去望慰他一回。”说的是本回书到花袭人家去望慰,花袭人是画上的美人。
红楼梦里面的美人是假的。
第三回介绍的贾政,“政”,正文也,书的正文全是假的,是纯诌(存周)。
茗烟为谁?就是第三十九回窗上换的新罗,有时写作焙茗,就是妙玉烧的茶,梅花上的雪,史湘云说的“爱新”(二婶)。贾宝玉假宝玉,当然是假的。茗烟是贾宝玉的奴才,是在梦里。
那真宝玉是谁呢?就是压在茗烟身下不起眼的丫头。现实是人家茗烟在上,自家是被欺凌的对象。
又问:名字叫什么?茗烟大笑道:若说出名字来话长,真真新鲜奇文,竟是写不出来的。【庚辰:若都写得出来,何以见此书中之妙?脂砚】据他说,他母亲养他的时节做了一个梦,【庚辰:又一个梦,只是随手成趣耳】梦见得了一匹锦,上面是五色富贵卍不断头的花样,【庚辰:千奇百怪之想,所谓牛溲马渤皆至乐也,鱼鸟昆虫皆妙文也,天地间无一物不是妙物,无一物不可成文,但在人意舍取耳。此皆信手拈来随笔成趣,大游戏、大慧悟、大解脱之妙文也】所以他的名字叫作卍儿。宝玉听了笑道:真也新奇,想必他将来有些造化的。
卍儿的母亲即甄宝玉的祖先,他们的梦是子孙后代的锦绣前程,富贵连绵望不断头。没想到子孙们却成了身在人下受欺凌的无名丫头。更悲伤的是,连名字“竟是写不出来的”,只能用假语村言。
可怜天下父母心。其实这个茗烟身下的无名丫头,就是第十五回眼望灵车远去的二丫头。甲戌本批:“所谓源远水则浊,枝繁果则稀。余为天下痴心祖宗为子孙谋千年业者痛哭。”
真宝玉就是作者,他写书时的境况要比丫头还糟。
据资料,写书时的曹雪芹,靠卖风筝卖画为生,人们传抄他写的小说书稿,也只给一点微薄的报酬。他的好友敦诚诗说“举家食粥酒常赊”。第一回作者介绍自己居处是“茅椽蓬牖,瓦灶绳床”。贾雨村则是作者的真实写照。
这贾雨村原系胡州人氏,也是诗书仕宦之族,因他生于末世,父母祖宗根基已尽,人口衰丧,只剩得他一身一口,在家乡无益。因进京求取功名,再整基业。自前岁来此,又淹蹇住了,暂寄庙中安身,每日卖字作文为生,
【蒙古王府本:庙中安身、卖字为生,想是过午不食的了】【形容落破诗书子弟,逼真】
真实的作者境况如此困窘,唯一的精神寄托是写书泄愤。写书就要收集素材,构思情节。因此上半回通过茗烟调查龙衣人的家庭和社会关系,下半回介绍材料来源和特殊构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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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情切切良宵花解语
我这个人没念过大学,但从小就爱看书。生来有两个改不了的坏毛病。一是自信,总认为自己阅读能力比别人强。记得那年,1986年吧,将近五十的人了,参加首批自学考试,一次全过分数还挺高,拿到一个汉语言文学的专科证,此后更自信了。二是读书望文生义不动脑子。比如读《情切切良宵花解语》这回书,理解为:两人情深意切,美好的夜晚,袭人是解语花。
自以为是读懂了。我想绝大多数的人跟我一样。
其实石头记这本书,不能正看,只能反看或歪看,类似脑筋急转弯式的思维才行。
作者故意把宝玉与袭人写为有情,其实两人根本不是情侣。

要解开袭人之谜,下半回林黛玉就有提示。
黛玉笑道:再不敢了。一面理鬓笑道:我有奇香,你有暖香没有?
曾经翻过几页《古代汉语》,知道一点古文常识。林黛玉说的“你有暖香没有”,换成文言表达,就是“暖香无”三字。第五十回的题目《暖香坞雅制春灯谜》,此回里有“花”的谜语。
“良宵花解语”,良宵不是美好的夜晚,而是元宵。“花解语”,指有关花的谜语。“良宵花解语”,解开暖香坞的元宵谜语,花袭人的秘密就解开了。
李纨又道:绮儿的是个萤字,打一个字。众人猜了半日,宝琴笑道:这个意思却深,不知可是花草的花字?李绮笑道:恰是了。众人道:萤与花何干?黛玉笑道:妙得很!萤可不是草化的?
李纹李绮,根本没有这两个人,只是形容文字,本书里面有锦绣奇文。就像现在人说“亚历山大”,是(思想)压力太大的意思,与那个叫亚历山大的外国人毫无关系一样。
这个谜语叫一字谜。古人误认为萤虫是草化的,所以谜底是花。反过来说,花也是虫化的。“花”拆“草化”二字。
第十九回写的花袭人,是草虫化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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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草虫
那草虫是谁?还得请教林黛玉:
林黛玉忙笑道:可是呢,都是他一句话。他是那一门子的姥姥,直叫他是个母蝗虫就是了。
黛玉道:人物还容易,你草虫上不能。李纨道:你又说不通的话了,这个上头那里又用的着草虫?或者翎毛倒要点缀一两样。黛玉笑道:别的草虫不画罢了,昨儿母蝗虫不画上,岂不缺了典!众人听了,又都笑起来。
(第四十二回)
林黛玉说刘姥姥就是草虫,而且是“母蝗虫”,母蝗虫是能生蝗子的……。
第四十回探春屋里
东边便设着卧榻,拔步床上悬着葱绿双绣花卉草虫的纱帐。板儿又跑过来看,说:这是蝈蝈,这是蚂蚱。刘姥姥忙打了他一巴掌,骂道:下作黄子,没干没净的乱闹。倒叫你进来瞧瞧,就上脸了。打的板儿哭起来,众人忙劝解方罢。
蝈蝈蚂蚱都是蝗虫的变种或别名,刘姥姥当然不会说自己是母蝗虫。她只是告诉看官,我的直系后代,外孙板儿就是我下的皇子。
甲戌本第六回回前批写“此回借刘妪,却是写阿凤正传,并非泛文,且伏二递三递及巧姐……。”
“且伏二递三递”是什么意思?还是古人的解释准确。唐人杜牧在《阿房宫赋》中写“使秦复爱六国之人,则递三世可至万世而为君,谁得而族灭也?”,文中递字是一代一代传位的意思,即“家天下”传宗接代。因此刘姥姥的“二递三递”,指入关后传宗接代,并非二进三进。
清人张新之批:“刘姥姥至三十九回方再见,而中间二十余回无非演刘姥姥者,”就是说,刘姥姥繁衍了许多皇子皇孙。第二十一回写到多官多浑虫时,庚辰本批:“今之浑虫更多也。”
王熙凤就是其中一个皇子。第三十八回平儿把螃蟹黄子抹到凤姐脸上,即给看书的人使眼色:看,她就是横行霸道的皇子。此回薛宝钗有诗曰:“皮里春秋空黑黄”,意为螃蟹的寿命不长,只剩下黑心皇子一代了。王熙凤就是末代黑心皇子。
第十七回贾宝玉题联:绕堤柳借三篙翠,隔岸花分一脉香。绕堤,紧绕主题也;柳,“刘妪”二字合音,三篙,三稿,指第三十九回至四十一回三回文字;翠,生色也。
刘姥“二进”三回文字,是丑角荳官演示的戏,全书的精彩篇章。
刘姥姥“二进”的三回文字,不是与无关紧要的插曲,而是紧绕书的主题。此三回文字给全书生色不少。“隔岸花”,红楼梦写美女很多,就像隔岸观花一样看不真切,其实是一脉相承,有脉络可寻的。
还有一联是:吟成荳蔻才犹艳,睡足酴醾梦也香。千里之外芥荳之微的刘姥姥,她表演关外的流寇。这几回文字生动有趣,显示了作者的才华。
“睡足酴醿梦也香”,“酴醿”两字全带酒,指四十一回刘姥姥“途迷”。刘姥姥喝醉酒,迷了路了,错走到怡红院睡在宝玉床上。袭人发现了,满屋子“酒屁臭气”。酒屁臭气写为香?“梦也香”不是写气味,是说刘姥姥睡的很香,人不推她醒不了。
还有一个人姓花叫芳官的,也是喝醉酒睡到宝玉床上。芳官曾扮过北方少数民族男人。刘姥姥虽然不姓花,但头上也戴着花。
这些情节演示:睡在宝玉床上,姓花名字带着香气的女人,她是千里之外来的,不是中原人氏,而且是个男人。
这就是“隔岸花分一脉香。”这些人是一脉相传的同族血亲。贾宝玉到了花袭人家,庚辰本的批语是:“一树千枝,一源万派,无意随手,伏脉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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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花自芳
林黛玉的《葬花词》中有一句“柳丝榆荚自芳菲”,柳榆即刘妪,柳丝榆荚即刘姥姥的子孙。“自芳菲”,花家的儿子叫花自芳,是刘姥姥的后代,注意他是个男人不是丫头。
第六回开头写宝玉与袭人的私情,脂批说是“提纲文字”
接着写刘姥姥,
荣府中一宅人合算起来,人口虽不多,从上至下也有三四百丁,虽事不多,一天也有一二十件,竟如乱麻一般,并无个头绪可作纲领。正寻思从那一件事自那一个人写起方妙,恰好忽从千里之外,芥豆之微,小小一个人家,因与荣府略有些瓜葛,这日正往荣府中来,因此便就此一家说来,倒还是头绪。
刘姥姥是花袭人的源头,而且“可作纲领。”
本回开头写宁府小书房里有幅美人画,贾宝玉想“那美人也自然是寂寞的,须得我去望慰他一回。”,就是暗指到花袭人家中去,“望慰”的对象即花袭人。花袭人这个美人是假的。画上的美人写在第五十二回,宝玉给晴雯治病,洋烟盒内屏上画的是会飞的外国美人。薛宝琴讲的外国美人,比画儿上的还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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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情不情
开头写宁府唱戏,有一出“黄伯央大摆阴魂阵”,秦氏的阴魂转世投胎到紫芸轩里,就是花袭人。
蒙古王府本在贾宝玉“望慰”“小书房”里的美人处,批的是:“天生一段痴情,所谓情不情也。”
庚辰本在两人夜谈时的批语是:“后观情榜评曰:宝玉情不情,代玉情情。”其实在第八回,贾宝玉望慰薛宝钗时,甲戌本就有眉批:“按警幻情讲,宝玉系情不情。”,是“警幻情讲”,即第五回警幻仙姑讲的意淫,不是“情榜”。庚辰批的“情榜”,或是“警幻仙姑公然标榜”的意思。
不情者仇也,情不情就是对仇人假装有情。
什么情况下才会情不情呢?
一般只有两种情况。
一是演戏,两个演员原来是夫妻,后来一方出轨,感情破裂,打官司离了婚,结下了怨恨。但一个唱小生,一个是正旦,《梁山伯祝英台》还得他两人唱,舞台上两人演得很入戏,下了台卸了妆又互不理睬。
再一种是打入敌人内部当卧底,不能暴露身份,只能对敌人假装有情。《聊斋》里《画皮》故事,恶鬼本来是要害王生的,却披了一张画皮,变成一个迷路的美女,当了王生的小三,把王生的心肝五脏都吃了。
古时上层贵族打战,胜利者以占有敌人的妻女为荣,认为是对战败者的侮辱。曹操征张绣,就把张绣的叔父张济的老婆占了。后来伐袁绍成功,儿子曹丕又纳了袁绍的儿媳妇甄氏。
“铜雀春深锁二乔”(唐杜牧)。《三国演义》写诸葛亮背诵《铜雀台赋》“揽二桥于东南兮”,周瑜以为“二桥”是“二乔”。这并非空穴来风。如果东吴战败,孙家和周瑜等人的性命都有危险,何况妻子。
贾宝玉这个人物,既是幻形入世的卧底,又是一个演员。
作者半辈子被仇家欺负糟蹋,仇人虽死,恨犹未已。只好在写的故事里让对方化为自己的陪睡丫头,让他也尝尝当奴才被人淫的滋味。书中把这种构思叫做意淫。

“情不情”批语写在贾宝玉望慰宝钗和袭人的第八回和第十九回,因为仇家死后,又化为袭人和宝钗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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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亲戚
庚辰本还有一则批语:
彼时他母兄已是忙另齐齐整整摆上一桌子果品来。袭人见总无可吃之物,因笑道:既来了,没有空去之理,好歹尝一点儿,也是来我家一趟。
【庚辰夹批:补明宝玉自幼何等娇贵,以此一句留与下部后数十回寒冬噎酸虀,雪夜围破毡等处对看,可为后生过分之戒。叹叹】
此回是写花袭人的,与贾宝玉无关。哪有什么后数十回。这是两句谐音隐语,解释太虚幻境袭人的画——一床破席。
寒冬,代指冷乡来人,王熙凤花袭人等,书中把他们写为拈酸吃醋之人。雪夜围破毡,“薛也为破毡”,花袭人是“一床破席”,薛宝钗是一领破毡。
“后数十回”,就是从此回往后数十回,即第二十九回。“二十九”喻努尔哈赤建国第二十九年,即甲申年。清虚观喻大清,入观指入关。遮天大王圣诞,即强盗欢庆得了天下。中原儿女是“一片哭声”(第二十九回批语),过亡种劫——亡国灭种的劫难。强盗就是千里之外冷乡来人,头上戴花的刘姥姥,头上花的龙衣人,芳官等都是冷乡来的强盗。
“寒冬噎酸虀”,是说宝玉身边这些寒冷地方来的人,个个都是些拈酸吃醋的贱货,袭人也跟王熙凤一样是个酸辣的妒妇。袭人在家人面前显摆自己,晚上又用装假撒娇来要挟宝玉,后来又极力忌妒林黛玉,用尽心思拆散二玉的恋情。这些都是有意贬损仇家的描写。
“雪夜围破毡”即“薛也为破毡”,第五回写花袭人是一床破席,薛宝钗是一领破毡。
暴君一旦成了奴才,比奴才更像奴才。“伏侍贾母时,心中眼中只有一个贾母,如今服侍宝玉,心中眼中又只有一个宝玉。”(第三回)贴身丫头不过是个下人,反以为荣。在亲友前卖弄显摆,十分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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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玉……一面见众人不在房中,乃笑问袭人道:今儿那个穿红的是你什么人?袭人道:那是我两姨妹子。宝玉听了,赞叹了两声。袭人道:叹什么?我知道你心里的缘故,想是说他那里配红的。宝玉笑道:不是,不是。那样的不配穿红的,谁还敢穿。我因为见他实在好的很,怎么也得他在咱们家就好了。袭人冷笑道:我一个人是奴才命罢了,难道连我的亲戚都是奴才命不成?定还要拣实在好的丫头才往你家来?宝玉听了,忙笑道:你又多心了。我说往咱们家来,必定是奴才不成?说亲戚就使不得?
描述花家的外甥女儿时,用了“一树千枝一源万派,无意随手伏脉千里”的批语。
从第二十九回往“后数十回”,刘姥姥讲的故事里雪地抽柴姑娘,穿的是大红袄儿,那是刘姥姥家乡千里之外。
贾宝玉说“怎么也得他在咱们家就好了”。这就是红楼梦的特殊艺术构想。千里之外的雪地人家,原本是仇家。在红楼故事里,金陵王家(金鬼子)跟玉字号人物生活在贾家(假家)这个大家庭里。秦可卿,王熙凤跟迎探惜三姐妹成了一家人,袭人与晴雯都写为男主角的丫头。不过金陵王家的人还是管家婆,玉字号人物还是受她们的欺凌,成天流泪。
贾宝玉对袭人说:我说往咱们家来,必定是奴才不成?说亲戚就使不得?
本书如果只写贾宝玉同晴雯等人的情事,又不符合文坛欣赏习惯。明清时髦的稗官小说,多有诗词曲赋,灯谜酒令,琴棋书画等内容,已成文坛时尚。如果只让贾宝玉跟姐妹迎春探春等吟诗,丫头们坐在那里呆看,十分无趣。晴雯和香菱写不出葬花诗来,一个香菱学诗就有点别扭,若让丫头们个个文诌诌地写起诗来岂不成了笑话。
所以红楼作者费尽心思设计了大观园这样一个特殊环境,还得虚构两位亲戚来做恋爱主角。
这是《红楼梦》的创作思路:必须把这几个丫鬟升格为亲戚小姐,剧情更为复杂有趣,合乎大众主流的阅读口味。红楼爱情故事既有突破,又有继承,打破了千部一腔千人一面的写法,结果大受欢迎。
所以投胎到绛芸轩里的冤魂又像《西游记》里的孙猴子一样,分成了几个,虚构了几位亲戚。这样主角才有资格谈情说爱和做诗填词,跟上文坛时尚潮流。
把穿红的想像为亲戚,就是薛宝钗的构思来历。薛宝钗没有父亲,只有母亲与哥哥,跟花袭人一样。不同的是薛宝钗会写诗。

楼主:微尘土

字数:6356

帖子分类:闲闲书话

发表时间:2020-07-17 16:12:38

更新时间:2020-08-01 20:5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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