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章 医圣

午夜梦回，冷汗泠泠。迷蒙中似有人扯开我衣襟，冰凉的手抚于我胸膛之上。
我只当是梦，以为自己被困梦中，周身动弹不得。谁知那人反而变本加厉，揉捏一阵后，我只觉胸前红樱一痛，像是被什么尖利物咬住不住撕扯。
那痛楚来的一瞬间，激的我神思稍稍清明。口中不觉低吟一声，却是被捏住后颈，耳边湿热气喷入耳孔“小妖精，这便有感觉了。”
那厮笑声低沉，靡靡之音。我一时又无比恍惚只怕堕入梦境。脑中昏昏沉沉，竟不知自己身处何方。
唯触觉清晰。那贼人将我衣衫褪尽，只闻耳边呼吸声粗重，湿漉漉的柔软物体便贴上了皮肤。我不知那是什么东西，只觉无比灵活，顺着颈侧一路往下，往大腿内侧滑去。
一只足被高架，身子底下离了空。那只冰凉的手刹时又缠了过来，捏住我两瓣玉臀揉圆搓扁。
那贼人果真可恨，戏耍淫辱我不够，复又扯开两瓣，那湿滑的物体直捣幽缝。
饶是我再混沌不堪，也被激的身子一颤，足上腕上锁链大动，我这才睁开眼，只见两腿间夹的脑袋可不正是白都知府？
柳光!柳光!
那**见我醒来，不知羞耻的又一口咬在腿侧的皮肤上。唇舌直将那出的皮肤舔弄出釉色，这才托着臀将我放下。
我气的浑身发抖，惊怒之余一掌掴其面上，可恨我两手无力，这一掌竟似轻鸿抚面。这下可被柳光钻了空，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按在他撩起的下摆上，浑圆突出的那处灼热烫手，我欲逃离却被他按的更紧。
白都知府牛皮糖似的贴过来，一口啄在我面上，抱住我道“陆兮...上次那销魂一夜致我久久不能忘怀，我想你快想疯了，快让我抱抱你...让我抱你...”
无耻之徒!
我郁结难消，可恨他竟提起上次荒唐事。我当下窘迫不堪，面上发烫。恨不得大声咒骂，可出口竟是些柔柔的低哀之音。
我这副衰弱的样子被他尽收眼底，柳光一声低笑，眸中柔意荡开，两指覆上我咽喉处，细细摩挲。
“怎么还没好？说不了话，可别变成个小哑巴。”
我只坐在锦被中，一双眼睛愤愤盯着他，心中则跳若擂鼓，如今我口不能言，当真今夜被他淫辱，该当如何？
“你这样看我也没用，这小眼神只会看得我愈加**焚身。小妖精，我今夜非要了你不可。”
他两膝跪在床榻上，作足状，步步向我逼近。我赤身蜷缩，他愈近我愈退，不自觉已被他逼至床角，退无可退。
柳光在离我半臂远的地方堪堪停住，我不知他又要耍什么花样来折磨我，只讪讪扯了锦被将自己捂得严实。
他嘴角弯起一抹笑意，朝我扬扬下巴“陆兮...过来。”
我？过去？他只当我是谁，我是他的脔宠？还是他豢养的一只宠物？
我揪紧了胸前锦被，连连摆首，一头青丝尽数散乱。
柳光毫不领情，脸上冷意渐盛，恨不得下一刻扑过来将我生吞活剥了。
他冷冷道“我再说一遍，你自己过来。”
我惧惊的四肢发软，不知怎的，竟真的一动不动，无法前移。
柳光面色铁青，眸中怒意难消，盛怒之下一把扣住我足上铁链，将我拖拽过去。
我后臀正贴上他跨前滚烫的那物，他索性一手解开裤子，放出那欲势待发的庞然大物，他分开我双腿，剑拔弩张的就要插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慌乱中执了床边茶杯，顾不得杯中冷茶尽数泼在面上，忙将那杯碰碎在床头，紧握住碎瓷一把朝柳光颈边动脉扎去。
柳光大叫一声，撇开手中铁索。
我见他颈边血流如注，心中快意翻涌，竟已笑出声来，此番我也是一手被瓷片割出的道道血痕，于柳光有过之而无不及。
“**!**!”
他爆喝一声，一掌扇过来时我耳边嗡嗡作响。他双目赤红，由不解气，复又一掌过来，我只闻耳边掌风呼啸，竟被打的偏过头去。
疯子！疯子！全都疯了！
喉头涌上一丝腥甜，我强迫自己咽下。伤患处如针扎一般，脸上火烧一般，我大抵也是疯了。
适逢外间一片慌乱，我心想可能是惊扰了府中休憩的仆人。果不其然，不多时辛时草已破门而入。
此番我浑身赤裸，双腿大张，狼狈不堪。被外人这般看去，不由得惊惶抓起衣物覆于身上。
柳光一看我这造势，不知发的什么疯，当即破口大骂道“你这**，不是最喜***弄么，是不是什么人都能引得你张开腿？你还要这遮盖有何用？”话尽又扑过来撕我衣物。
这是什么胡话。他怎可当着外人面辱骂于我？
我气的眼前阵阵发黑，当下竟已坐不住。一旁静立的辛时草此刻已步至眼前，他拦住柳光，眉头深锁“柳光，别胡闹了，随我去包扎。”
“胡闹？你来看看这**，次次出手伤我。对别人娇滴滴的，对我就如洪水猛兽般唯恐避之不及。你住在顾府这些日子，是不是顾府四子夜夜与你翻云覆雨，夜夜喂饱你这两张淫嘴，你还不知餍足？”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我闻此言，气的双目通红，脑中混乱之际只发起疯来一口咬住他手背虎口，恨不得生啖其肉。
柳光手背被咬的鲜血淋漓，他大怒之下忽的站起，一脚踢过来，将我踹下塌去。

适逢地上茶杯碎片铺陈，我只知自己趴在地上，肚皮已将碎片尽数吞没。
身下有液体渗出来，越来越多，我周身融进血泊里，自知大难难逃，眼前忽的人影涣散，已至一片漆黑，我呕出一口鲜血，嘶声大吼一声“泊舟...孩子...”
孩子。

我的孩子连感受万千世间的机会都被人剥夺，我怎能不恨？我如何不恨？
如今这样也好，一命抵一命，能让你大名鼎鼎的医圣尝尝这永失至亲的滋味，也好。
我捏着木簪的手指已是不住颤抖，女娃哭的哽咽不断，一张粉面糊满了眼泪鼻涕。我看了眼寸断肝肠的辛时草，压紧了手中的小身板。
就在此时，忽生变故。
一众齐整的脚步愈来愈近，几百装甲齐全的卫士踹开门径直闯入，将我三人围的密不透风，众人自觉的让出一条道，让那锦衣小公子自阴影处亮相。
怀中被制的女孩看到少年，惊喜的破涕为笑，惊叫一声:“柳延哥哥!”
我只觉脑中忽的炸开，雷声震震。柳延？柳延？怎么会是姓柳，怎么会是姓柳？
他与柳光，是什么关系？
手腕一痛，木簪已是摔落在地断为两截，怀中少女瞅准时机一口咬在我腕上，直将那处咬的鲜血淋漓。
她推开我，欢喜的扑入到不远处少年怀中，秋水横波的眸子一瞪，嗔怒道:“延哥哥怎么这会才来，我差点就死了。”
少年亦是轻抚着少女单薄的脊背，怜爱道:“阿缨，我不会放过任何伤害你的人。”
我得见这一幕，双腿抖得已经站不住，后退几步狼狈的摔倒在床榻上。
容不得我动半分，十几把刀刃已是瞬间起势，拦在我身前。
贵气逼人的小公子将辛缨交到辛时草手中，这才疾步向我走近。他狭长眉目上下将我几番打量，直到目光落到我足上铁链时，眼中才漫起一丝戏谑。
柳延命人按住我手脚，扬起手狠狠甩了我两个巴掌，讥讽道:“不过是我父亲囚养的一只脔狗而已，有什么本事在此胡乱咬人。”
“今日我就替父亲好好教训你这不听话的**。”他拍拍手，下人呈上一条细如牛毛的鞭子。
他甩开手中长鞭，面色丝毫不改，一鞭凌空出世，势如破竹便向我身上挥来。
我疼的浑身一颤，闭了眼，不忍再看面前发生的一切。
只听得耳边一声响比一声。
皮开肉绽不过如此。
那贵公子打累了，活动了下酸痛的手腕，将鞭子扔给身侧近侍，示意他继续行刑。
小公子搂过一旁身娇体软的美人，有温香软玉在怀，柳延二人再不愿多留一刻。
娇笑着走远了。
我身子已无知觉，只是被细鞭挥过的地方火烧火燎的，喉头始终哽着一口血，方才在柳延面前不愿让他笑话。
此刻便一股脑喷出。
溅了赶来的辛时草一脸，我半瞌着眼，似睡非睡，看着他狼狈的样子低笑一声。
辛时草将这一干人等挥离了囚室，用袖子抹了一把脸，急忙上前查看我伤势。
而我只是笑，在他耳边言:“辛时草...如今只不过又加了两人而已...”
呵呵呵呵。
终有一日，用尔等血，祭我夫

终有一日，用尔等血，祭我夫，祭我子在天之灵。

那些杀不死我的，终将使我变得更强大。

二十五章 冉氏

重新改了一下第二十五章

二十五章 问君责




我近日来黑天白夜，来回颠倒的做梦。有时梦里草长莺飞，一片生机勃勃的春景，燕清一柄古剑在手，在竹林里练剑。刺、挑、劈、抹、挽，样样不差。又有时四季转换，絮雪青园中常胜将军披一身血色，尚赶不及换装，眉眼间是欣喜的迫切神色。
每当人被魇惘住时，就像手脚长在了床榻上，明知是梦，却还会跟着喜怒哀乐。明明意识回笼，却怎么都清醒不了。
大抵我从幼时起便体弱多病，落下病根。平日里又心思沉重，每每身体愈下时都比常人更易陷入癔症。
不过这样也好。因祸得福，这几日耳边清净了许多，也让我有闲时好好思虑今后的路该怎么走。
屋内很早便燃起了火烛，白日里的时辰虽比平常长了许多，但卯时已过，天色却只盈了一批赛火的晚霞。
我身上疼的厉害，连翻来覆去都做不到。这两日又被辛时草好药补品将养着，身子越发充沛，发的虚汗都能浸透后背单衣。
若只是动动手指这种小事，大可不必麻烦别人。可我这有一时半会没动了，手脚僵着，躺在床上仿佛没了半边身子。
平常这个时间辛时草都会来帮我换药，顺便帮我活动肌肉，可我这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人推门而进。
想必是今日有什么事耽搁了。
我正兀自猜疑间，屋外忽的响起了急匆匆的脚步声，不像是一个人，一前一后，像是在追赶打闹。不过接着我便否决了猜想，门口又好一阵噼里啪啦的摔砸声，间或夹杂着一人的大声咒骂。
两人在争吵，没完没了。不过没吵一会，屋外惊起了一声急促的喘息。这时空旷的走廊内响起了诡异的咚、咚声，像是棍棒不断砸在肉体上的闷响，一下又一下，一下又一下，直到那年轻气盛的咒骂声渐渐暗了下去，就连那微弱的喘息声也听不着了。
我的心脏狂跳了起来，连呼吸也跟着轻了。那声音太像某些大型仇杀现场，我紧张的手指都不自觉的抠紧了身下的被褥。
就在我肝胆俱裂之际，一个黑影破门而入。

空气里夹杂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只见柳光身着面圣时的暗红朝服，衣襟皱巴巴的挤做一堆，腰带微微松散，未戴官帽，发丝散乱。他指缝间血迹往下滴落，胸前那只栩栩如生的云雀亦是血迹斑斑。
他白皙的半边脸也是沾了些血迹，有部分已经干涸结块，更衬得柳光宛如地狱里来的魔鬼。
我惊的吞咽一口唾液，眉尾太阳穴突突的跳。
“阿兮......”柳光急切的往前走了两步，想要来抱我。又看到我惊愕抗拒的表情，犹豫的停下了步子。他低头看到自己胸前衣襟上的血迹，顿时明白过来，用袖子抹了一把脸。
将那痕迹抹的更花了些。
我已是怕的说不出一句话，哆嗦着手就想往床的另一侧躲。
身子还未动分毫，肩膀就被大步走近的柳光一手按住了。他神采奕奕的盯着我，脸上表情似乎有些雀跃。
“别怕，不会有人欺负你了。”
这几个字足以使我心胆俱颤，后怕十足。柳延被教训着实是好，可若柳延是他柳家一族血脉，他为我这般，却让人无福消受。单看柳光身上血迹面积，这教训不死也失半条命。
“在想什么？”
柳光俯下身，吻了吻我冰凉的唇，将我从怔忡中唤醒。许是恼怒我分心，他捏着肩膀的五指骤然收紧。他面孔与我约莫一碟厚度，眼中的痴迷再明显不过，“阿兮？”
我张了张口，上下两片唇嚅喏着，终是紧紧的抿成一条细缝。
“阿兮？”
柳光又问了一遍，眼中的疑惑逐渐加重。他轻拍几下我的脸颊，低下头狐疑的盯着我，瞳孔微微缩了起来。
“你不会说话了？哑巴了？还是又想搞什么花样？”
我懒得理会，照例偏过头做一副油盐不进样。
这回柳光破天光的没发脾气，而是极有耐心的将我搀扶起来，我脑袋搁在他肩膀上，嗅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他扯开我腰间系的松松垮垮的衣带，剥开脊背单衣，露出背部纵横交错的伤口，柳府可不比顾庄，虽有妙手回春的医圣在，但要制药去疤，得有一消功夫。
我忽的感到背后有些瘙痒，原是柳光指尖轻抚那疤痕的边缘。
他那细长的手指如蜻蜓点水般掠过，掠着掠着就向尾骨滑去，在臀缝处流连。
我看势头不对，挣扎着就要往床榻里缩去，却被他一把揽过后颈，压在宽厚的怀抱里。
“别怕，阿兮。等会就不疼了。”
我臊的面红耳赤，不去理解他话中隐含的深意。转念一想，不知是上天与我同气连枝还是怎的，每每柳光强要我时，都会有各种各样的人和事阻隔他。
不知这次还有没有这样的运气，我在心里默默嘀咕。
就在柳光转眼要扒光我时，门外登时又想起了脚步声，这次的声音同样匆忙，不过却清脆悦耳，间或珠玉佩环叮当响，更像是位女子。
果不其然，屋门大响，我应声扭头看去，只见一位穿着雍容华贵的女子立在帷幔旁。她一言不发，就那么静静站着，周身的高贵气质让堂内所有的光都暗淡下来，仿佛她才是光源的中心。
雪青色的锦缎包裹着她丰腴的身躯，腰间珠玉环佩，富贵袭人。乌黑发髻用一支祥云式样的七尾凤簪高高挽起，从旁插几支相得益彰的蟠龙钗，金步摇。
妆容精致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破绽，得见这样的场面都让她那张仿佛戴了面具一般的脸看不出任何表情。唯有一双狭长凤眸利刃般透过来的目光让我感觉非常不适。
就像看到了粮仓里腐烂成堆的鼠蛆。
柳光稍一整理被揉乱的衣襟，轻巧的从塌上翻下，“臣柳光，不知贵妃大驾光临。”口中发出凝重的字眼，一边行稽首礼，左手覆在右手上，宽袖自两腕垂下。他跪地缓缓叩首，不慌不忙道：“望贵妃恕罪。”
寒帝自登基之日起，改国号为“朔丰”，正如这位千古明帝所期许的那样，对外国法严律，兵力强盛，对内南来北往，百姓同享鱼米之饶。
这位少年时登基的新帝，自幼熟读帝王权术，逐渐在一众奸佞老臣的宫心计中磨炼的愈发成熟内敛。拔异己，除摄政，豢影卫，培新贵，待他能在这深宫中站稳脚跟时，回头看，早已过了九死一生。
又五年风调雨顺，帝王设三宫六院，封一贵三妃。三妃赐“良”、“宜”、“昭”，可令天下百姓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后宫唯一一位正一品贵妃，始终无赐。更让满朝文武抓耳挠腮的事是，后位空置。
如今这位无赐贵妃就站在我面前，姿态高傲优雅的像只金凤。

紧随其身后的，宫女鱼贯而入，摆凳沏茶的，添置果盘的，进进出出，谨慎小心的无微不至。
但见贵妃泯一口碧绿清透的碧螺茶汤，意味深长的品味一番甘醇的滋味包裹味蕾的舒爽，这才吟诗般缓缓道“茶者。上者生烂石，中者生砾壤，下者生黄土。”
她垂眸凝视着碗底由上等茶叶才能浸泡出的馥郁香润的茶水，这一句说的极轻极缓，但每一字却都像一把锋利的冰刃，狠狠插在了我的心上。
我心里倏地一惊，不自觉抬头看向伏跪的柳光。他身体亦是狠狠一颤，脊背貌似压的更低了。他双手在袖中紧握成拳，喉头上下滚动了一番，压低声音怒到“没眼力见的东西，还不快滚下来给贵妃请罪。”
这一吼足够让我胆颤心惊，待我手忙脚乱的理好外衣，准备下榻时，却没注意到足上缠着锦被一角，结果连人带被一同翻滚下来，直直跪倒在贵妃鞋前，省去了参拜的大礼。
我跪伏在地不敢说话，但听头顶贵妃发出一声轻蔑的冷笑“光儿，后宫什么样的美人没有，你偏偏要招惹这些外面的脏东西。”
我暗自咬了咬下唇，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指甲深深陷进掌心里，紧了紧，随即又无力的松开。
这时却听一旁白都知府小声道：“他不是。”
空气仿佛都在此刻停止流动，一室静谧，唯听窗外风声鹤唳，大力撞击着窗柩，天气晦暗不明，一副山雨欲来之势。我惊骇莫名，侧眸望向柳光，他半张脸都挡在宽袖中，只一双生的极好的眼睛，在昏暗的室内，熠熠生辉。
“哦？那本宫就更好奇了，到底是哪位世家公子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将你迷的神魂颠倒？”
柳光再拜，这次却极为大声，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来，每个字都在他唇齿间反复厮磨，都是在心底里经过了千凿万击的冶炼，尔后慢慢坚韧。
“陆兮，吾生之年挚爱之人，生时不思苦，不怨憎，不相离，不负君，死时……”
“放肆！”

他阴冷的望着前方的座椅，就好像贵妃还坐在那座椅上，就好像望着一个将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