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师尊的自我救赎
*黑化徒弟攻×清冷师尊受
*师尊重生
*有肉也是TJ肉

之前被吞好几楼，吐了

□第一章魔修的师尊
三清山首峰齐云峰峰主沈江清的首席大弟子顾欲彻底沦为魔修，这个消息已经在修真界传开了。沈江清面色苍白薄唇紧闭，长跪于主峰的掌门大殿之上等候发落。大殿之上掌门高高坐于主座，两侧坐的尽是修真正派的高人前辈，同门师兄弟则是立于他身侧。

“沈江清，你可知罪？”掌门不怒而威，声音雄厚庄严。

“师傅，徒儿无罪可认。”沈江清一字一顿地答道：“顾欲做什么，如何做，与徒儿无关。”

“满口胡言！”逍遥派聂掌门人拍桌而立，“他打伤我派百余弟子这账不得由你来算？”

“聂师叔，”沈江清将身子转向聂掌门，“顾欲早已和我断绝师徒关系。况且你派弟子从前是如何欺辱顾欲的，你早该知道会有今日！”

“哼，你这是在怨聂掌门自食其果？我看你就是替魔说话，背叛我们正道修士！”沧海阁阁主扇子一挥怒道：“那顾欲五岁起便与你待在一起，谁又知他那些邪门功法不是你传授的？谁又知他不是怕连累你而与你断绝关系？”

“连累，是我沈江清连累他顾欲才对吧……”沈江清攥紧拳头正欲起身。

“孽徒！跪下。”掌门喝道。

沈江清咬紧牙关一拳锤在地面上，指节擦出血迹。

“好…既然如此。”沈江清红着眼声音颤抖开口，“弟子为表对天下正道的忠心，为表对我凌云派的忠心，自愿前往虎跃涧闭关。若顾欲真有对不起各位正道修士之处，弟子定用毕生精力诛而杀之。”

“弟子，沈江清——还望掌门开恩。”沈江清深深地将身子伏向地面叩了三个响头。

“师哥！”大殿外柳江月推开守门弟子冲了进来，扑倒在沈江清身边，死死拽着他的胳膊，原本嫣红的下唇被她咬的惨白，眼睛红肿着含着泪。“师哥，别去，你不能去！”

沈江清看着这位被他从小宠到大的师妹摇了摇头。顾欲无父无母，五岁起便与他生活在一起，十分乖巧听话。而他也特别疼爱顾欲，别的孩子有的，顾欲从未少过，独门秘笈更是仅传了顾欲一人，就算是石头心也该捂暖了捂化了。谁知如今真的应了算命先生的那句养虎为患。顾欲不告而别，从此有关他的消息通通都以“江湖传闻”开头。

江湖传闻，顾欲修炼魔道。

江湖传闻，顾欲归顺魔教。

江湖传闻，顾欲率魔教弟子围攻逍遥派。

沈江清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顾欲怎么能如此绝情，顾欲的所作所为简直在打他这个当师傅的脸，让他一夜之间从掌门候选人沦为江湖笑柄。

沈江清拉着师妹站起身来，环顾众人，竟个个都是要先除他而后快的表情。

正派？同门？手足？

沈江清只觉得心里缺了一块，苦笑一下，朝着掌门方向一拱手，转身而去。

三清山的虎跃涧在整个修真界都是出名的地方，那里一年到头寒风瑟瑟遍布毒蛇猛兽，灵石灵泉几乎没有，所谓闭关灵洞只是个十米见方的山洞，洞口被瀑布所掩，洞内潮湿阴冷常常积水，唯有一眼温灵泉，只温不灵。说是在虎跃涧闭关，还不如说是被囚禁在毫无灵力的阴冷山洞中。平常修士连一个时辰都不愿待的地方，更别提沈江清请命去那里闭关了。唯一的好消息是以沈江清元婴中期的修为早就可以辟谷了，不然他在那里还有极大的可能被饿死。

洞府中光线幽暗，沈江清自乾坤袋中掏出夜明珠置于石壁凹槽处，夜明珠发出乳白色的光，撒在洞府中央那一眼灵泉上。沈江清褪去外衫，身披一件白色薄纱长衣泡在温泉中。他一如往常那般眉眼如画，只是多了几分疲态，如墨的长发软软的垂到水面上漂散开来。温热泉水蒸腾出的雾气让沈江清的脸颊染上一抹红，几天来的寝食难安与夜不能寐让他头痛的老毛病又加重了几分。

吐了，五楼又吞掉了

白衣道长看着顾欲漆黑的头顶，心中有些动容，抬手将手掌按在小孩头顶上。

“跟我走吧。”

顾欲心中一惊，立马抬起头看着道长，黑色眸子亮晶晶的，“道长？真的可以吗！”

“跟我走就不能叫道长了。”

“师尊…师尊！”顾欲高兴的简直要跳起来。

“我叫沈江清，从此你就是我凌云派的弟子了。”

“弟子顾欲！”

马车剧烈颠簸了一下，杯中茶水撒了半杯，顾欲猛地惊醒，原来他梦到了初遇的那天…晦气！

□第二章仇人相见
闭关的洞府内无日无月，柳江月每天都来到这里，可沈江清却避而不见，呆在里面颇有破罐破摔之意。一晃十日过去，顾欲的马车终于来到了山下。

顾欲负手而立，仰头看着高耸的齐云峰。“去送密信吧，时间到了。”

“是，大人。”

此刻凌云派的掌门大殿内，众元老正在研究如何处置沈江清，而无人注意的后山入口处，一名凌云派弟子从黑衣人手中接过药粉匆匆向厨房方向跑去。

午时，顾欲听着探子带回的消息满意的点头，吩咐道，“安排附近埋伏的兄弟用膳吧，半个时辰后一举攻破凌云派。阿福，你也去吧。”

“可是大人…”被称作阿福的小厮仍不愿离开，“我还是和大人一起等吧，万一出了什么岔头，也有个照应。”

“也好。”顾欲转身走回马车，小厮寸步不离的跟上。

“大人，小人能否斗胆问一句…”阿福小心的观察着顾欲的脸色。

“为什么要来找沈江清？”顾欲挑起眉毛，“你是我的心腹，告诉你也无妨。”

“二十年前天河村，沈江清杀了我的父母。”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听得阿福如入冰窟。

“他本可以不杀，但他却起了私欲。”

阿福浑身又是一凉。

“他始终瞒着我，从未对我说过实话。”

“亏我还尊他敬他，他不配。”

阿福听得头皮发麻。

“所以我要杀…噢不，我要让他心甘情愿的自尽。”顾欲自喉咙中滚出一阵笑声。

阿福只恨自己不是个聋子，他打听什么不好偏偏打听这个，教主太可怕了，该不会灭他的口吧？

西南山坳里信号弹升空，顾欲眼角流露一丝喜色。“成了。阿福，我们走！”

阿福咧了咧嘴角，心中默默吐槽，这得多大仇啊，能让教主高兴成这样。

再次踏入三清山，顾欲的心情好极了，从凌云派山门到掌门大殿，处处都躺着凌云派弟子的尸体。山风吹过，一股血腥气味扑面而来。

“报告教主，柳江月已经抓到了，我们是即刻返回教内还是…”一名魔修来报。

“给我看牢凌云派那些还活着的人，以凌云派长老议事为由不要放任何外人进山。另外，把柳江月先带回教内关在水牢，我要亲自会会沈江清，你们不要来打扰我。”顾欲说完头也不回的向虎跃涧走去，阿福跟了两步，转念一想，又折了回来。

虎跃涧，顾欲还是第一次到这里来，他确实感到惊讶，没有想到沈江清真的会自愿到这种地方来闭关。

洞口设有结界，并不高级，只是为了防山中蛇虫猛兽的，顾欲轻而易举地进入了山洞，沈江清的背影映入眼中。

石壁上夜明珠的光晕笼罩着沈江清，他一袭白衣，身形修长，墨发简单地束在脑后，一吸一吐间灵力在体内运行，好一副仙尊模样。

“师尊？”顾欲抱着手臂开口，带着三分讥讽。

沈江清的身形一震，猛然回头。

“顾…顾欲？”沈江清眉头微皱。“你来这干什么？”

顾欲解下黑袍，朝沈江清笑，换上人畜无害的嘴脸，“师尊的事我听说了，这不怪师尊，说到底还是弟子不好，三年前不告而别，如今害师尊成了众矢之的。”顾欲放缓了语气，眼中流露一丝哀情，似是不愿看到沈江清如此狼狈。

那眼神沈江清再熟悉不过了，顾欲年少时沈江清常常放他下山去玩，每到日落玩伴都会被父母牵回家，而顾欲则是一人上山。沈江清偶然瞧见过一次，顾欲站在山路边目送他的玩伴远去时就是这种神情，但顾欲从没说过想念父母。也就是从那次起，每每日落，沈江清都会亲自下山去接顾欲，牵着他的手穿行在曲折的山路间。离开师门那一年顾欲十七岁，与沈江清整整呆在一起十二年，沈江清自觉从未愧对与顾欲，就算是石头心都能被捂化了，同时打心里觉得顾欲并非绝情之人。

“顾欲你…”沈江清走到顾欲面前，这才看清顾欲俊俏脸上多了一道伤疤，自左眼眼角斜着延伸到脖颈处。“怎么受了这么多苦。”

“原来师尊还关心我？亲手诛杀，断绝关系…我还当师尊说的是真的！”

“为师待你如何你还不清楚？你离开山门前可替为师考虑过？你要为师如何保你？你情愿看到师徒相杀的局面？”沈江清越说越气，气得头疼，抬手一指洞口，“走，你走。你不念师门情谊在先，如今又回来做甚！”

“师尊，您别生气！”见沈江清身形摇晃，顾欲马上弓下身扶着沈江清到一旁石阶上休息。

“师尊，头痛的老毛病又犯了是不是？都怪弟子不好，要打要骂弟子都受着，师尊别气坏了自己身子。”顾欲从怀中摸出一颗药丸送到沈江清嘴边。

“师尊，弟子在外的这几年一直念着师尊，前些日子遇到了一个游方大夫，费尽心思才向他讨得这种治头痛的药丸，师傅就吃一个吧。”

沈江清就着顾欲的手将药丸服下，片刻后头痛确实减轻了不少，他不想听顾欲扯皮，便开门见山地问，“阿欲，你究竟为什么离开山门？”

顾欲跪坐在沈江清身后，为沈江清揉按着头缓解疼痛，“师尊头还痛吗？”

“不痛了。”沈江清应了一声，“只是…你究竟为什么…”

“师尊到现在还没明白吗？”顾欲的双手有些颤抖，那种难以名状的情绪似乎变成团团棉花堵在他胸口，他说不好这种心脏狂跳的感觉是兴奋、紧张还是痛苦。顾欲剧烈的情绪波动让沈江清都察觉出了异样。

“师尊可还记得二十年前天河村？”顾欲的声音平静如水。

“你提这个做什么？”沈江清微恼，他一直拒绝谈及天河村，那一战于他而言并非荣耀，每次想起都悔恨交加，甚至一度认为自己是被猪油蒙了心。

“我只想问师尊杀人是为了什么？”

“天河村魔修众多，周边百姓苦不堪言，为师为…”沈江清停了下来，双手紧紧攥成拳头，语气坚决，“为正道，为苍生。”

多冠冕堂皇的理由，沈江清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

当然，也再骗不了顾欲。

“那我呢？在师尊眼里，我算不算苍生？”

面对顾欲没头没脑的问题，沈江清心里涌上一丝不安。

“为什么要这么问？”

“师尊杀人时有没有想过，被你杀了的那些人，他们的子女，父母。”顾欲的手按在沈江清双肩上，继而不轻不重的揉捏起来。

“正派不杀有心向善之人。”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沈江清喉咙发紧，干巴巴地解释了一句。

“难道天河村一百二十号人，个个罪孽滔天？”顾欲的声音变了调。

“顾欲，我——”沈江清想要站起身，顾欲的力道却大得惊人，仅凭双手就压得他站不起身来。

“但是只要斩草除根，灭他们满门，就不必担心他们的父母子女了。”顾欲的声音愈发狠厉，双手钳得沈江清肩膀生疼。

“难道你…”沈江清恍然明白过来。

“没错，我都知道了，师尊为什么要骗我？”

趁着顾欲松劲，沈江清挣开顾欲站了起来，并没有发现顾欲的脸色慢慢变得铁青。

“我并不知道，”沈江清心乱如麻，他不敢回头看顾欲，他怕看见顾欲充满仇恨或是哀伤的眼神。定了定心神沈江清才继续开口道，“我奉掌门之令，却藏了私心，为保证继任掌门之位而杀，我一直心中有愧。”

如果这就是事情的真相，怪不得顾欲会离开山门，说到底还是因果相报，若不是二十年犯下杀孽，也不会沦落到如今的地步，沈江清懊悔极了。

“我对不起你，顾欲，但已经二十年了…我虽养你成人，却不配做你师尊。你离开凌云派吧，你伤了逍遥派弟子的事，我会替你摆平。此后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插手，也不会…不会再帮你了。”

沈江清明白顾欲的心情，他并不求顾欲原谅，只希望两人别再有瓜葛了。

“师尊要说缘分到头了，是吗？”顾欲看着沈江清的背影突然笑出声来，“我记得师尊说过我资质很好，可我为什么跟着师尊苦修十几年才摸到金丹期，而仅仅修习魔道三年就与师尊修为不相上下了呢？”

“什么！”沈江清愕然，顾欲的修为怎么可能上涨的这么快！

“说的没错，确实是资质好，”顾欲眼中闪过杀意，语气也恶狠起来，“你分明就是知道！杀了我父母又收我为徒，是想看我对你低三下四的样子吧。就算被识破了也是一副清高的样子，心中根本没有丝毫悔意，甚至期待我的反应很久了吧？从前我对师尊敬如父兄，如今看来，正合了你的意。”

“顾欲，你怎么变得！”对于顾欲的误解，沈江清愣是憋不出一个词来，这不是他乖巧的顾欲，分明是个狂妄的魔头。

“你我今日彻底了断，你离开凌云派，日后只在江湖见。”沈江清袍袖一挥，顾欲不走，他走。

“师尊，凌云派没了。”顾欲声音很轻，却如针般刺入沈江清的心脏。

没了。

今天柳江月确实还没来烦他，沈江清脑中嗡地炸开，只觉得胸口憋闷，继而喉口涌上一丝腥甜，一张嘴竟呕出一口鲜血。

“师尊在担心柳师姑吗？我请柳师姑喝了花茶…”

居然还要对他最宝贝的师妹下手吗？“孽徒，受死！”沈江清气得发抖，持剑朝顾欲刺去，剑式变换皆为杀招。

顾欲且退且躲，让了沈江清三招后方抽出腰间长剑应战，二人剑锋所指寒意凛冽，夜明珠碎裂两半，温泉水面激荡。

“师尊终于要杀我了，不用再假惺惺的装好人，感觉怎么样？”顾欲讥讽道。

双剑相交，两人衣袂翻飞，金属碰撞声在洞府之内回荡。而沈江清被恨意迷了眼，终是抵不过冷静应对的顾欲，被顾欲识出破绽一剑贯透手臂。

长剑落地，竟碎成几段。

修士的剑都有剑魂，剑在人在，剑亡…

沈江清脱了力，跌坐在地上。

顾欲的剑毫不留情地刺入沈江清肩膀，他抬脚踏在沈江清背上，借着长剑将沈江清钉在地面。看着沈江清狼狈的样子，顾欲笑出声来。在昏过去前沈江清只听见他说，“师尊，我不会杀你的。”

□第三章自尽
再次醒来时，沈江清身处阴冷的水牢中，胸前剧痛不已，他琵琶骨被穿入了铁链，双手双脚也被镣铐锁住，身体呈大字型被固定在刑架之上。沈江清试着催动内力，却发现自己体中的灵力皆无，好像被什么压制住了一样。

顾欲并不打算就这么杀了他。沈江清正想着该如何是好的时候，顾欲从水牢入口走进来。

“师尊这副模样可真是狼狈呢。”随着顾欲走动，他身上所绣的凶恶魔兽仿佛活了过来。

“你究竟把柳江月如何了，她在哪里？”沈江清朝顾欲吼道。他绝不允许顾欲伤害他最疼爱的师妹。

“师尊想见？这就来了。”顾欲拍拍手，立刻有两名手下将柳江月拖了过来，两人一松手，柳江月立刻被摔在地上。

沈江清恨得眼睛通红，他剧烈挣扎起来，身上的伤口再次撕裂，疼痛让他浑身的肌肉战栗，甚至面容都开始扭曲。

“顾欲…你杀了她！”沈江清的理智即将崩断，他就快被逼疯了。师傅、师兄、弟子，全都被这个魔头杀掉，唯一剩下的师妹也被如此折磨，而他除了眼睁睁地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看到沈江青心痛欲绝，顾欲哈哈大笑起来，他笑得越加放肆，整个水牢都回荡着他的笑声。现在的顾欲看着就像个魔头，一个十恶不赦的魔头，沈江青忽而感到胆寒。

“她只是昏过去了，我还舍不得让她死。”

“不过柳师姑看起来还真好看，难怪师尊会这么喜欢柳师姑。哎，可惜了。”顾欲叹了口气。

“这是你我的恩怨，你别动她，冲我来！”沈江青吐出一口血沫。身体上的疼痛于他而言已经算不了什么了，此刻他的心好像在滴血。

顾欲弯下腰，提住柳江月的头发，迫使昏迷中的柳江月抬起头来。“师尊，别着急嘛。柳师姑这么美，我怎么忍心杀掉她呢？”顾欲看着柳江月的脸又歪头看向沈江清。

“师尊觉得我和柳师姑配吗？”顾欲粗暴地将柳江月的头扭向自己这边。“我魔教中还缺了一个…”顾欲顿住，把即将出口的夫人咽了回去，“以你们凌云派的资质做个小妾也不算亏待她。”沈江清气极了，他的师妹还从未叫人这般侮辱过。

“顾欲你杀了我，这是我欠你的，但你放了她好不好？”

“师尊这是在求我？”顾欲终于松开了柳江月。

“我求你。”沈江清绝望地闭上双眼。

“这怎么行？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怎么能下得去手？”顾欲走到沈江清面前，轻轻替他擦去唇角的血迹。“师尊，我好怀念小时候，您还会牵着我的手出去玩。来吧，我们出去走走。”顾欲解开了沈江清手脚上的锁链，将他从刑架上扶了下来。

沈江清猛地甩开顾欲要搀扶他的手，踉跄地朝前走去。“既然不要一起走，那换我来牵着师尊吧。”顾欲拉起穿透沈江清琵琶骨的两条锁链，沈江清痛的眼前一黑，差点没跌在地上，他失了魂般的跟着顾欲走出水牢来到后院，在短暂地适应了太阳所带来的强光后，沈江清的眼睛蓦地瞪大，一滴血泪从他眼角滑落。

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整个后院如同人间炼狱一般，本应是菜园的地方插着一排排铁钎，而铁杆上赫然是一颗颗人头！第一排是凌云派的掌门，第二排而后是他的师兄弟，往后是他的众多弟子，再后是与他交好的人。

“师尊，我们师门团圆了，您不开心吗？”

沈江青再也支撑不住，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他的脑中一片空白。那些被插在铁签上的人头，有的还往下滴血，有的已开始腐烂，有的闭着眼，有的怒目圆睁，还有的表情痛苦。沈江清无法再思考，他红了双眼，用力把头朝地面撞去。

“师尊小心！”顾欲跪了下去，先一步将沈江清揽到怀中，将沈江清的头紧紧压在他肩膀上，与沈江清耳语，“师尊不能死在我这里，世人还等着师尊再去建一个凌云派呢。”沈江清绝望了，他心智大乱，朝顾欲发出无意义的怒吼。

“师尊累了，我送师尊回去。”

沈江青再次回到水牢时柳江月已经醒了。

“师哥！”柳江月看到沈江清便呜咽起来。

“别哭。”沈江清强忍着身上的剧痛抬起手，安抚地摸着师妹的头顶。

“师哥，顾欲怎么能这么对你！”柳江月通红着双眼，检查沈江清的伤口。“师哥你别担心，你一定可以从这里出去的。”

从这里出去能去哪里呢？沈江青没有说出来，他不想让柳江月因为他而放弃希望。凌云派就算有一个活着也好，他一定要让他的师妹活着出去。

“江月，顾欲究竟是怎么…”沈江清仍旧不敢相信顾欲能杀进凌云派。

“凌云派里有奸细，在所有人的饭菜里下了毒，让我们内力全失。只有那些没吃大锅饭菜的人还安然无恙。但是也终究是寡不敌众。被魔教一举攻破山门。我前去应战，奈何魔教本次带来的高手众多，我还是败下阵来。”

“奸细是谁？”沈江清问道。

柳江月神情躲闪，绝口不提此事，“事已至此，师哥别再问了。”

派内后厨的弟子一旦更换就会引人注意，所以这个奸细只能是他们派内的叛徒，而仔细算来事发时主厨该是…他齐云峰的人！沈江清不敢再想，他不知道顾欲是如何笼络人心的，自己的弟子居然也被他骗去做了奸细。凌云派的千古罪人，原来就是他沈江清！

看沈江清的神色，柳江月叹了口气，她的师兄如此聪颖，就算她不说，师兄也猜得到。“师兄莫要自责，在我心中师哥始终是沈仙师，可天要亡我凌云派，还得师哥卧薪尝胆，待时机成熟时再重振凌云派啊。”